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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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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3 21:55:2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傲君索情  作者:小言

為什麼?她的父親竟盜竊商業機密—還誘拐他人的情婦
5年來終於踏進家門的喜悅隨即被突來的惡耗驅散
「父債女還」?他不由分說就將她丟到陌生的「懷園」
霸道的在她柔美的曲線探索—逗弄得她頭目暈目眩——
莫非,他要拿她來償債?天!
他狂妄的對她頤指氣使,專制惡劣得簡直可媲美秦始皇
不過有誰敢奢望債主會溫柔體貼、和顏悅色?
他肯讓她成為他的女入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齊傲宇——身為齊氏集團的負責人,
女人—只是用來調劑生活
而這一臉無辜、驚慌的人質即是很好的人選
她緋紅的臉蛋、玲瓏有致的嬌軀是如此誘人
柔弱纖細的模樣激起他前所未有的佔有慾
令他沉溺於她的純真,貪婪地攫取她的甜蜜
教她無論何時何地都得遵守他要的「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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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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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管家張媽匆匆趕到大門口,才打開鏤花鐵門,「你好,請問,啊——」

  氣派攝人的黑衣男子根本懶得和她囉唆,撥開擋路的老管家,一群剽悍的漢子跟著湧入雲崇輝家的花園洋房。

  「搜!」齊傲宇冷喝一聲。

  黑衣男子們齊聲應道:「是!」便像猛虎出柙似地,在雲崇輝家翻天覆地地搜了起來。

  「喂喂,你們怎麼可以……住手,住手!這是個有法律的地方,你們……啊,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張媽阻擋不及,只能迫在他們身後驚惺地喊著。

  等張媽衝進屋內,立刻被押到客廳,由一名男子看管著,其他男子繼續在屋內四處搜尋著。

  齊傲宇在兩名貼身保鏢的護衛下,神情冷峻的坐入皮質沙發,等待屬下的回報。不一會兒,眾黑衣男子便一無所獲地回到客廳。

  「可惡!」齊做守在精緻的木桌上用力一擊,怒氣衝天的問被押在一旁的管家,「說,雲崇輝到助裡去了?!」

  張媽十幾歲就進了雲家,到現在五十幾了,卻也不會見過這等場面,嚇得紀成一團,冷汗直流,她顫著聲音道:「老爺……老爺沒交代,我……我不知……」

  「胡說!」齊傲字怒喝,「你是雲家幾十年的老僕人,他都敢將偌大的屋子交由你看管,怎麼可能什麼都不說一聲?說,他到底去哪裡了?」

  「是真的,老爺只交代我好好照顧家裡的一切。其他的……真的什麼都沒說。」

  「你……」

  「張媽!」客廳外響起一陣嬌脆的呼喚,「依依回來了,張媽!」

  齊做字手指彈,黑衣男子才隱到暗處,一抹雪白嬌弱的倩影隨即出現在門口,帶來滿室的璀璨陽光,教人忍不住雙眼一亮。

  張媽一見到門口的少女,「小組,你回來……」

  眼中才放出驚喜的光芒,隨即驚惶大喊:「小姐快走,不要進來!」

  「張媽,怎麼了?你不愛依依了嗎?」雲柔你滿臉莫名其妙,放下手上的行車,走向比親生母親還親的老管家,「我好不容易才回台灣,你要我走到哪裡去?」

  「小組,張媽怎會不愛你呢?只是……」

  「你是雲崇輝的女兒?」齊傲寧一出聲,原本隱在暗處般黑衣人隨即將雲柔依包圍起來

  雲柔依一震,這才發現客廳裡還有其他人存在。她好奇地朝發聲處望去,頓時傻住了。

  好冷峻的男人!

  眼前的男子俊逸且充滿貴族氣息,高大壯碩的身軀包裹在精緻的手工西裝裡。散發出睥睨萬方的氣勢性感的唇瓣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在他從容雅逸的歷灑中,平添一股危險的氣息。

  想到自己方才一路嚷嚷著進來的沒規矩,雪嫩的臉頰霎時染上一層激艷紅霞,她不自在地垂下眼瞼,半掩住星眸,不敢直視他深幽如寒潭,足以陷溺人心,卻因裡面不時閃爍著寒芒,教人不由得臉戰的眼瞳。

  「我是,我叫雲柔依。你……是爸爸的朋友嗎?」她強抑心底的震撼,唇瓣微彎,露出純美的笑顏,雪白的貝齒在粉嫩的櫻唇閃現。

  她是那麼純真嬌柔,優雅動儀態又是那麼雍容自在,但隱隱之中,卻又令人覺得她凜然不可侵犯。

  「朋友!?」他冷冷一笑,緩步走向她,陰沉黝黑的眼神絲毫不見笑意,包憑他也配!」

  「你……」她倏地抬起眼,錯愕地瞪著眼前的男子,「你是什麼……啊——」

  「沒想到雲崇輝有個這麼嬌媚動人的好女兒。」齊傲宇猛地探掌握住她曲線優美的下巴,深途的黑眸審視著她絕麗的美顏。

  「你……到底是誰?放開我,別這樣……」

  在他鷹般驚猛的銳眼下,雲柔依自覺像只無脅的小動物,她驚煌的掙扎著,企圖閃避他燙人的掌握。

  「小姐,他是齊氏的總裁齊傲宇,他……齊先生,有話好說,你快放開我家小姐,千萬別傷害她。」管家焦急地叫著,要不是被人押著,她會衝上去救人,「小姐……小姐在國外讀了好幾年書,今天才剛回來,根本還沒見到老爺,她什麼都不知道的。

  「是嗎?」他鬆開手勁。

  雲柔依一得到自由,立即倒退兩步,拉開彼此的距離,「張媽,這是怎麼一回事?你——」這才發現張媽被人押著,她忙衝上去要推開扳住賬媽的黑衣人,黑衣人自動退開。

  「你到底想怎樣?現在是法治的社會……」雲柔依將老營家護在身後,雖然發現情勢險惡,仍然昂起下巴面對黑衣人的領袖——齊傲宇。

  她的外表看似從容鎮定,其實內心緊張不已,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齊做字自然也發現了。

  「法治?」他哼了聲,「一直以來,我父親便對你父親雲崇輝信任有加,簡直當他是好朋友,不但大力重用他做齊氏紀念醫院的院長,甚至將生命交給他,由他擔任主治醫師。沒想到養虎為患,雲崇輝不知感恩自愛也就罷了,竟然還誘拐了我父親的情婦,最可惡的是……」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他和那個賤女人膽敢利用我父親的信任,乘機盜取公司的商業機密,讓公司蒙受重大損失。」

  不是無法承受金錢上的損失,而是背叛本身就教人無法容忍,這口惡氣說什麼,他都吞不下。

  「對這種忘恩負義的畜牲,你說,我該如何對付?」

  「你……你胡說,我父親不是這樣的人!」雲柔依白著臉,忙轉首乞求似地望著老管家尋求支持,「對不對?張媽,父親不會這麼做的。」

  「我……」老管家不自在地垂下頭,不敢正視小姐的眼睛。糟糕,她沒想到小組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

  齊傲宇眼光一閃,冷笑道:「好個老管家,你果然是知道雲崇輝幹了什麼好事,並不像你剛才說得一無所知!」

  「我……」張媽銀牙微咬,橫下心來承認了。「是,老爺臨走前交代我好好照顧家裡的時候,順口說了些,我也知道有一名夫人同行,但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麼也不清楚,更不知道老爺他們去哪裡了。」

  「張媽!?」雲柔依驚叫,一向對父親的崇拜霎時破碎,晶瑩的眸子泛起一陣迷離水霧,神情有說不出的淒惶……

  他沒有冤枉人!父親真的拐了人家的情婦,還盜賣機密!?為什麼……

  冷哼一聲,齊傲寧一掌扣住雲柔依的手臂,微一施力,雲柔依才驚叫半聲,嬌柔的身軀已然撞入他的胸膛,他立即橫臂鎖住她纖柔的腰身。

  「齊少爺,別這樣!」張媽驚急地哀求,生怕嬌貴的依依受到任何傷害。

  「小姐剛才從國外回來,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你千萬別為難她。」

  「往口!」齊傲宇冷喝一聲,「該怎麼做,我自有主張,用不著你多嗎。」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捉了我也沒用。」

  雲柔依咬了咬唇,連掙扎的意念都沒有。一顆心像跌入萬丈深淵,腦海裡也一片空白。無法理解一向驕矜自恃的父親,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

  「沒用?!」他邪惡地望著她,「所謂父債子還,你沒聽過嗎?」

  「父債子還?!」在他莫測高深的眼光下,她不由名主地心底泛起陣陣寒意,地緊張之餘,有更多的不解。「可是,我只是個剛畢業的學生,你要我怎麼還?」

  怎麼還?天真浪漫的雲柔依不知道,但一腳踩在棺材裡的老管家可就不同了。

  「齊少爺……」張媽急得跳腳,才要衝上來解救小姐,隨即被一名黑衣男子押住。掙扎不成,她只好低聲下氣地哀求著,「求求你,如果一定要捉人,就捉我好了。即便是做牛做馬,我都不會叫聲苦。依依小姐還小,什麼都不懂,求你高抬貴手呀!」

  「張媽……」她槌著他的胸膛。可惜她力氣太小,連幫他槌背都嫌不夠力。

  「喂,張媽年紀很大了,你們不要傷害她!」

  齊傲宇顯撤嘴角,意外地俯身將她攔腰抱起。

  「啊!」雲柔依驚叫,反射性地環住他的頸於,以免躍個四腳前天。

  通知雲崇輝,如果他還要女兒,就快點出來解決問題,否則的話……」重重哼了一聲,不顧老管家的哀求和雲柔依的掙扎,毫不遲疑地往外走。

  黑衣人也跟著收隊走入。

  「別這樣問,齊少爺,我家老爺已經出國了,你要我去哪裡通知!?」

  「那是你的問題了。」

  「……估計雲崇輝應該是帶著那個女人到美國,我們的人已經跟上去了,相信結果很快就會出來的。」

  「嗯……」齊岳優閒地端起茶杯吸了口清香撲鼻的茶汁,望著廊外綠意盎然的庭園景色。

  他不說話,齊傲字也不想吭聲,場面登時一靜。

  齊岳縱橫商場多年,什麼場面他沒見過,什麼樣的絕色他沒玩過!只是年紀一大,女人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不再是必需品了。現在的他和天下所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一樣,衷心渴盼的,是家庭的溫暖、是含飴弄孫的樂趣。

  過了好半晌……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女人定下來,生幾個小娃娃了。」

  「到目前為止,我沒有結婚的打算!」齊傲字的眼脾微沉,神情更談。

  「沒打算!?忘了你是我們齊家唯一的香火。想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你已經三歲了。」眉頭微皺,濃密的眉毛有些花白,「如果是因為人選的問題……成婕這孩子外柔內剛又聰慧能幹,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替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如果我想要孩子,自然會花錢找個乾淨的女人,至於人選問題,就不勞你費心。」他直視著頭髮泛白的父親,表情十分冷硬。

  「你想借腹生子?」齊岳皺眉,無法理解兒子的心態,「為什麼?就算你不喜歡成婕,但憑你的條件加上我們齊氏的財勢,多的是才貌雙全、儀態出眾的名媛佳儷任你挑……」

  「因為……」齊傲宇意味深長地望了父親一眼,道:「我不想為了香火問題,而勉強自己隨便娶個女人!」

  「婚姻只是產生合法繼承人的方式,沒人會要求你一輩子死守著一個女人!」

  「這就是我和你不同的地方!」深途的黑眸更沉,齊傲宇冷笑地接道:「你知道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嗎?告訴你,她是心碎死的。我母親是因為看著風流夫婿情婦一個一個的養、女人一個一個的換,知道自己只是個傳宗接代的工具,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丈夫的眷戀,傷心絕望之餘,便像朵離枝的鮮花,一日又一日逐漸枯萎而死。她的死對你這丈夫起不了任何作用,可身為兒子的我卻銘記在心。我齊傲宇雖也將女人當成工具,卻不至於惡劣到謀殺,或者該說是凌遲任何無辜的女人。所以……

  我不會考慮結婚,如果真要繼承人,我會挑個適當的女人生。至於結婚……免談!」

  「你……」齊岳臉色蒼白,瞬間老了十幾歲。

  他知道自己和獨生子一向不親,卻沒想到……

  他恨他!從兒子冷酷的眼神中,齊岳愕然地覺悟到這一點,向來嚴厲無情的他心痛得幾乎無法喘息。

  齊傲宇一點也不在乎父親倏白的臉色,繼續冷淡道:「如果真覺得成婕不錯,反正目前你的情婦一位從缺,大可以收了她,我不會反對。你的健康狀態也還不差,何況又有大把誘人的鈔票,相信成婕應該不會……」

  「住口!」齊岳撫胸大吼,氣得臉龐充血,「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只是建議。至於想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齊傲宇收好東西,起身拉開和式的紙門。

  「站住!」

  嚴厲的命令也止不住齊傲字堅定的步伐,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齊傲宇,我說……氣死我了,這混帳分明想活活氣死我!」齊岳氣喘如牛,大手猛地一揮,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

  齊傲宇黑沉著一張俊臉,一路飄下父親居住的陽明山。

  孫子?連獨生子都沒時間關心的齊岳,竟然急著要孫子?齊傲宇冷笑,年紀大了,想學人家含飴弄孫?

  齊岳相信金錢的力量,他認為高人一等的薪資能買來僕人和專業師資的一流服務,所以他很放心地將獨生子丟給他們,然後縱情恣意的將所有心神和時間花在事業和無數的女人身上。定時召見兒子,不是詢問課業進度、考試成果,就是再交下一堆足夠壓得人直不起腰的功課,不曾有過一句親情的問候。

  這樣的教育方式,讓他擁有超出常人的知識和能力,而他也早習慣父親一個又一個,不斷丟過來的難題。不過,那僅限於公事上,「至於私人事務,諸如:娶妻生子……這得看他高興,別人——即使是他親生父親,也無權干涉!

  算了!方向盤一轉,銀亮的跑車前社交名媛林盼盼的香閻飛馳而去。他現在滿肚子的火,需要一個熱情的床上高手幫他消耗。

  手機一響,他按了下免持聽筒。

  「老大……」孫凌霄委屈又哀怨的聲音悠悠蕩起。

  「有屁直放,別在那裡給我哭聲哭調的,找死。」

  (老大,你心情很不好喔!)

  「對,我正想找人宣洩一下,你要不要自告奮勇?」打架和做愛,同樣都能讓他達到消火的目的。

  「別別,雛肋難堪虎爪,我自知一身細皮嫩肉,經不起您的鐵拳疼愛,請您可憐可憐小的,明日還得和客戶開會呢。」頂著鼻青臉腫的豬頭見客?嘖,他這個總經理還要不要當?「老大,阿威是我們公司安全人員的總教頭,武功高強,絕對是您打架消火的不二人選……」阿威皮粗肉厚,當沙包再適合不過了。

  「他到南部出差了。」

  「噢……」完了,那他這個壞消息還要不要說呢?

  「你到底有什麼事,別拐彎抹角的。」

  「呃,老大……」他小心翼翼地呼喚著。

  「上一個考驗我的耐性的人,現在墓旁的草都快比人高了。」

  孫凌霄一驚,脫口道:「明鴻辦公大樓招標案,剛才開標了。我們齊氏旗下的永業建設以十萬元的差距,輸給了英風建設。」

  永業建設是齊氏集團旗下的產業,由於資金

  充足,加上品質保證,近幾年來已然取代英風建設,成為業界新龍頭。

  「十萬元?」齊傲宇緩緩道,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差距,不過,就因為太微不足道了,更顯示出對方的囂狂。

  「沒錯!」平穩徐緩的聲調,卻聽得孫凌霄毛骨悚然,忍不住為在業界屹立數十年的英風建設哀悼。姓穆的實在有夠白目,平日囂張也就罷了,竟然笨得拿竹竿去捅馬蜂窩。想到那刺耳的好笑,孫凌霄心一橫,落井下石道:「姓穆的還當場放活,說他一定會在近期內奪回建築界的龍頭地位。」

  「是嗎?」齊傲宇冷厲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閃而逝。方向盤微轉,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拿好紙筆了嗎?我要你仔細記下來……」他撂下一串的交代,又討論了一陣之後,才斷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同樣的,人若犯我,我嘛……」齊傲宇冷冷一笑,陰狠的笑容充滿濃濃的血腥味。

  油門一踩,車子化作一道銀光,朝另一個方向飛逝。

  「嗯,很好,再來……」

  雲柔依輕柔地鼓勵,順利彈完一段的小蘋開心卻又緊張地朝她一笑,隨即將注意力轉回琴鍵上。

  這是雲柔依第一次當老師,教的又是她學了十多年的鋼琴,倒也游刃有餘。而她的學生一女傭小蘋,是雲柔依在懷園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一個星期前,齊傲字將她丟在人生地不熟的「懷園』後,隨即像在人間蒸發似的銷聲匿跡。好在雲柔依自小體弱多病,躺在床上的時間多過活蹦亂跳的時間,早學會了如何自得其樂。加上,雲柔依氣質高華、舉動優雅,一望可知是教養極佳的名門淑女,對人總是輕聲細語、和顏悅色的,因此輕易就獲得懷園上下員工的喜愛。其中,又以專門負責服侍她的女傭小蘋最為崇拜她。不過,當雲柔依提議要教她彈鋼琴時,小蘋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雲柔依向她保證——

  「放心!雖然我還是很想離開這裡,不過,這和我教你彈鋼琴是兩回事。教你彈鋼琴,對我而言,是消遣時間;而你學鋼琴也只是好玩罷了。我不會用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來向你索恩的,你別想太多,自己嚇自己!」

  雲柔依為什麼能這麼悠哉的過日子,難道她不怕齊傲宇?錯了,雲柔依其實很怕他的。

  她覺得齊傲字就像一失狂怒的雄獅,兇惡的眼神像要將她生吞人腹似的,嚇得她膽戰心驚。不過,縱使如此,天性樂觀的雲柔依對未來倒也不會終日惶惶,寢食難安。

  因為她認為齊傲宇雖然以野蠻的手段將她綁到懷園,可是除了限制她的行動和通訊自由外,並未虐待她,還依照她的尺寸,命人送了大批名貴服飾。平心而論,她在懷園的生活其實是舒適的。所以雲柔依認為齊傲宇純粹當她是人質,目的在逼她父親出面。

  只是……雲柔依不知道父親什麼時候才會知道她被扣押了,也不知道父親若知道了……會不會來救她?

  雲柔依愉悅的明眸掠過一抹陰股,溫雅的笑容也有些黯淡,爸爸一向不太喜……突地,她頸背的汗毛直豎。

  砰的一聲轟然巨響,雲柔依和小蘋同時一震、回頭。傲立在門口的威猛男子,讓兩人跳了起來,像老鼠見到貓,連氣都不敢喘一聲的僵住,動都不敢動一下。

  齊傲字原本有型有款的墨黑短髮,經過無數次的爬梳,凌亂得有如海盜,倍添一股危險氣息。剪裁合身的手工西裝已經脫了下來,此刻正掛在手臂上,領帶鬆鬆地是在頸子上,週身射出一股凌厲低人的氣勢。

  齊傲宇火大地瞪著雲柔依。

  這幾天來,他為了收拾雲祟輝所造成的損失,忙得分身乏術、不可開交,而她——罪魁禍首的女兒,竟然每天在他的地盤上過著悠然自得的好日於?簡直豈有此理!

  但憤怒的視線卻在瞧清雲柔依時,瞬間轉變為另一種火,深途的眼眸燃起的人的烈焰,嚴峻的唇瓣揚著教人頭皮發麻的邪笑。

  雖然是炎熱的夏天,但雲柔位卻不知為何,突地渾身泛起一陣寒意,她忍不住摩挲著雪白的藕臂。

  她今天穿了一襲剪裁優雅的蘋果綠洋裝,柔軟服貼的布料順著纖細玲成的曲線而下,露出一截凝脂般雪白纖長的小腿,為了不讓素雅的裝扮顯得單調,胸前垂掛著一條以珠寶鑲嵌而成、色彩斑斕的蝴蝶項鏈。

  她好美,美得就像——春之仙子。

  「下去!」他輕柔地下著命令,雙眼牢牢地鎖住雲柔依,小蘋卻直覺地跳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衝。

  他那看似溫和,實則邪氣十分的笑顏,瞧得雲柔依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尤其那神情就像飢腸轆轆的獅子在盯梢美味的獵物,她忍不住脫口叫道:「小蘋……」,

  雲柔依驚煌的聲音及時拉住小蘋,她腳下一頓,才要回頭……

  「滾!」

  驚人的冷喝像疾雷劈空而下,嚇得小蘋再也不敢有他念,立即抱頭鼠竄。

  小蘋一走,空蕩蕩的琴房只剩他們兩人,尤其是朝她漫步而來的獅王,讓雲柔依更是壓力倍增。

  「呃……」她潤了潤乾澀的喉嚨,一時想不起要說什麼,只好寒暄道:「齊先生……」

  「傲宇,我要你叫我傲宇。」

  莫名其妙的瞧他一眼;好吧,傲宇就傲宇,她從善如流道:「傲寧,你好。」

  「不好,我很不好!」齊傲宇直直走到她跟前才停,兩人從頭髮到腳尖幾乎貼在一起,那是幾乎,實際上兩人沒有一丁點的接觸,但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卻讓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尤其他獨霸的氣息幻化成千手千腳般,緊緊包裹住她。

  「別這樣。」雲柔依急促地喘息,困難地拔起僵硬的腳,退開兩步。她不想和他靠得太近,那會讓她窒息。「你有事就說,靠得太近我會不舒服。」

  齊傲宇斜睇戒慎的雲柔依邪笑,笑得她心驚膽跳,突地長臂探,將閃避不及的她輕而易舉拎到眼前,「問我,用你迷人的小嘴問我為什麼不好?」

  「你……」實在爭不過他的堅持,只好順從道:「請問你為什麼不好?」

  「我們公司最近參加了一個工程招標案,本來已經得標在望了,卻因為你父親突如其來的背叛,將底標資料盜賣給對手,讓齊氏以十萬元的些微差距,奪標失敗而喪失價值十億以上的工程。所以我現在的心情……」深幽的黑眸直直猛進她眼底,他輕而緩的搖頭,「很不好。」

  「啊!』她一愣,爸爸真的……「對不起。」

  澄亮的美眸充滿歉疚,粉嫩的唇瓣可憐的顫抖著,她是這麼的無辜,這麼的……誘人。

  他呻吟了聲,無法抵抗地集合上俊逸出塵的臉龐,含住她可口的唇瓣。

  雲柔依瞪了大晶瑩的水眸,他怎麼可以……

  「你……」在開口的同時,狡猾的靈舌乘事鑽入她嘴裡,急切地吸取她的蜜汁。

  噢,這個誘人的小妖精……一道激電刺入骨髓深處,奇異的快感迅速漫過全身,齊傲宇只覺全身骨頭都酥了。

  雖然她是顆毫無經驗的青蘋果,連回應他都不會。但……她根本不需回應,就已經讓他渾身熱燙得難受。

  光是抱著她柔軟的香軀、吻著她甜蜜的小嘴,就讓他悸動得不能自制。可以想像,一旦他真的進入她……

  齊傲宇焦急地低吼著,呼吸濃重而急促,霸道的大掌在她柔美的曲線上揉搓、探索,逗得她心跳狂亂、呼吸急促,只覺得頭暈目眩,彷彿

  天與地都在旋轉,意識越來越模糊……

  齊傲宇握住她癱軟。毫無抵抗力的身子一抬,轟的一聲巨響震開了迷霧,也震醒了雲柔依。

  她使力推開俯在胸口的黑色頭顱,這才發現自己意坐在鋼琴鍵盤上,最可怕的是……不知何時,她酥胸半裸,及膝的裙援也被翻到腰際,露出雪白無瑕的大腿和白色的小褲褲。

  「呀,你……你怎麼可以……放開我,你太過分了……」她又要閃躲他輕薄的手,又要整理凌亂的衣服,簡直手忙腳亂。而鍵盤也隨著她的動作,發出熱鬧的雜音。

  「我過分?你那個寶貝父親就不過分嗎?告訴你……」將漲滿慾火的臉龐逼上她的,「你償債的時候到了!」說完,一把抱起她就往臥室走。

  「償債?啊……別這樣,你想做什麼?」她驚叫著,像只慌亂的小貓,張牙舞爪外加拳打腳踢地掙扎著,卻抵不過他的強橫,「你……你別亂來呀,求求你,我跟你道歉,對不,唔——」,。

  齊傲宇雙臂一送,她便滾入大床裡,他也跟著撲上去。她驚喘著,來不及抵抗,就被粗暴地撕碎一身美麗的雲裳。

  「你——」她雙手抵住他赤裸的胸膛,驚惶不已,「別這樣,快放開我,你……你不可以……」話還沒說完,粉嫩的小嘴已經被攫住了。

  他懲罰性地合住她誘人的唇瓣,但她那柔嫩溫潤的觸覺,卻在電光石火問奪去了他的怒氣,教他不由自主地加深他的吸吮,沉醉在那曼妙甜美的感受裡。

  如火般灼熱的舌,撐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她甜蜜的口中,貪婪地攫取她的甜蜜。他是那麼的蠻橫強悍,將她制得死死的。掙扎不過的她變得虛軟而顫抖,神智也迅速遠離。

  彷彿過了一世紀,他才氣喘吁吁地鬆開她的小嘴,望著她紅光瀲艷的俏臉,性感的唇瓣不禁勾出得意的笑顏。

  「你……你怎麼可以……可以……」

  「為什麼不行?忘了我說過的父債於償嗎?」

  醇厚的嗓音有些微的低啞。

  「父債……」她渾身一震,頓時恢復清明的意識:她驚疑不定地望著他,臉色變得很蒼白,困難地道:「你……要我……用身體……」

  「當然!不然你還能怎麼補償?」他回得理直氣壯,雙手急著要剝開她保守的貼身衣物。

  「不……」她猛然推開他,身子一滾,就想翻下床,一隻鐵臂及時環住她的柔腰,猛力將她抱回,嬌弱的身子再度被壓人床墊。她身上僅剩的貼身布料隨即化成碎片散落一地,一身雪白無暇的肌膚再無遮掩地暴露在清涼的空氣中。

  「啊!」她驚呼一聲,忙抱住自己赤裸的酥胸,星眸緊閉,企圖來個眼不見為淨,小扇似的羽睫如蝶翼般,驚惶地顫動著,柔亮的長髮凌亂的鋪在雪白的床單上,姣美的小臉倉皇無血色。「求求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啊,好痛!」

  「少囉唆!」他耐性全失,大掌捉住她纖細的手腕,扣在她的頭頂,裸裎的嬌軀便再無遮掩。

  她身材纖秀,但比例卻十分勻稱而且凹凸有致,水嫩的肌膚像水晶般玲挑剔透,那徘紅的嬌嫩臉蛋、小巧微翹的菱唇。凝脂般盈握的雪丘上頂著鮮嫩的紅櫻桃,纖柔的腰肢下是一雙白嫩修長的美腿,充滿了無比魅惑,看得地下腹緊抽。渾身熱燙。

  他直勾勾的盯著那對雪白如凝脂般的乳房,眼底噴出懾人的火焰,雲柔依又驚又羞又害怕,但美麗的雪丘卻像有意要展現自己的美,迅速腫脹豐盈,紅艷的乳尖像兩顆晶潤飽滿的櫻桃,因她的掙扎,而晃蕩著誘人的波浪。

  他深邃的眼神射出炙人的光芒,大嘴一張,飢渴地吞沒一顆,火熱的唇貪婪地吸吮、逗弄著那美味的櫻桃,火熱的魔手則握住另一隻,邪惡地揉著。

  「不……啊!」她倒抽口氣,一股麻刺的電流劃入女性深處,渾身戰慄不止。

  她驚惶地推著俯在胸口的頭顱,「不要,齊傲宇,你怎麼可以……啊——」她渾身一震,雙腿反射性地夾緊。但他邪惡的手已然滑入她的雙腿之間。

  「該住口的人是你,別忘了你是來抵債的,我想怎樣就怎樣,你沒資格拒絕!」他無情道,食指探入濕潤的女性窄道人口,邪惡地擠壓、旋轉。盯著她迷亂雙眸的神情非常冷冽,但額頭卻冒著豆大的汗珠。

  「啊……求……求……你……」她破碎地哀求著,只覺沸騰的血液在血管中隆隆地奔騰著,小臉漲得通紅,神情迷亂,莫名的渴望自骨髓中透出,她覺得焦躁又無助,全身彷彿有烈火在燃燒。

  「求我?求什麼呢?」漲紅的臉龐貼向她柔軟的小腹,濕熱的唇燙出一串串吻痕,並點燃一簇簇火苗,逐漸往下……

  「我……啊,求……求你……」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求什麼,嬌柔的身於無助的拱了起來,不安地蠕動著。感覺那熱燙炙人的嘴在她身上肆虐,他嚙咬、啃噬、舔吮,她緊咬下唇,強忍陣陣磨人心魂的痛楚與快感。

  「可憐的雲柔依!」不用她求,身體的腫脹也痛得他耐性全失。迅速褪去全身的衣物,扳開白膩的大腿,下身猛挺,及時吻住她柔美的唇瓣,熱鐵似的巨大男性勃起強橫地擠人窄窒的女性體內……

  她猛然一僵,劇烈的疼痛淹沒了所有意識,只覺整個人像要被撕裂般。

  他焦躁地低吼著,也想留時間讓她適應他,但緊嵌在她體內深處的無法再等待、威脅要爆炸的慾望焚燬了他所有的自制力。

  他迫不及待地律動著,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身,壓制她的掙扎,腫脹的慾望在她緊窒的體內熱切地抽搐起來……

  「啊……痛……」她咬破了唇瓣,幾乎要尖叫出來,卻依然忍受不了伴隨快感而來的痛楚,小手焦急地推擠地,「好痛……停下來……求你停……」

  但此時此刻,他像只飢餓過度的狼,只想火速將之生吞活剝,以滿足下身焦躁的索求,齊傲宇根本聽不進任何哀求捉住她抗拒的小手分開扣在床墊上、下身急切地律動著,貪婪地攫奪她的甜美,越來越狂野、越來越有力——

  「啊……不要……我好痛……求求你,不……」

  雲柔依痛不欲生地哀求,淚水爬滿小臉。身體繃到極限,再也無法忍耐更多,尖叫一聲,整個人昏了過去。

  能在這時候昏過去,也許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了。

  強大的慾望使他瘋狂地想滿足自己,根本無法顧及身下人兒的狀況,他忘我地加快律動的節奏,身子衝刺得更深、更狂野……不停地將自己深深埋過她美好緊窒的身體……終於,他狂吼一聲,將炙熱的慾望灑進她體內,隨即頹倒在她身上……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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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3 21:56: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他呼了一口氣,翻下她虛弱的嬌軀,愛憐地吻了又吻,才下床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回來。

  他失控了!齊傲宇帶著前所未有的歉意和憐借,溫柔地擦拭她飽經蹂躪的嬌軀。怎麼也沒想到青澀如她,意輕而易舉就將他逼瘋,使他成為一隻隻知掠奪的野獸。

  經過一陣子的擦拭,昏厥的小人兒也逐漸恢復意識,她眨了眨迷離的水眸,茫然又無辜的模樣,讓他看了好心疼。

  眼神相對的瞬間,她倏他睜大了眼,水霧迷離的眸於一清,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不要!」她像受驚的小鹿般,強忍渾身的酸痛,神色倉皇地往旁邊滾開,編成一團的身子戰慄不已,彷彿他是吃人的惡魔,恨不得與他相隔十萬八千里。

  「你這是在做什麼?」望著她驚悸的眼神他心口合地一陣刺痛,捏著濕毛巾的指節處瞬間發白。

  「誰允許你逃開?」他恨極了被她視若蛇蠍的狀況。「過來!」

  「不!」他才伸出手,她彷彿被電著似的,發出淒惶的叫聲,豆大的淚水像珍珠般,一顆顆滾落蒼白的臉頰。「求求你,不要傷害我……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求求你放了我!」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求不用再經歷那像要將她撕裂般的折磨!

  她是如此的荏弱無助,如此的恐懼害怕。仿拂狂風驟雨中,不堪推折的嬌蕊,像狂獅前的小羊兒,不經意散發出一抹淡淡的憂鬱,卻更加吸引出齊傲宇罕見的憐惜,讓他只想將她嬌藏在深閨中,但她的抗拒,卻讓非常惱火。

  「我不要你做牛做馬,我只要你過、來!」他冷酷地下著命令,神情陰冷得嚇人。「別挑戰我的耐性,我的耐性向來非常有限!」

  「我……」在他威猛攝入的眼神下,花容慘淡的她根本毫無抵抗的勇氣。明明嚇得半死,卻也只能顫抖地爬向他張開的臂膀。「我知道我父親做了錯事,你蒙受很大的損……呃——」

  他猛力縮緊雙臂將她留入懷裡,恨不得將地折成兩半,但懷內戰慄不止的小身子,卻讓他不自覺地鬆了力道,大掌柔情似水地撫著她無暇的雪背。

  「我剛才真的弄疼你了,是不是?」

  他有些自責地發現她被嚇壞了,但時光不能重來,而且他愛極了她美好的滋味,根本不可能如她所願地放開她。輕輕抬起她曲線優美的下巴,在她輕栗不止的唇瓣印了一吻,輕聲問道:「現在還疼嗎?」

  她膽戰心驚地睇視他,點了點頭,對他反常的和顏悅色仍然充滿戒心。

  「你……一定要這樣嗎?」她怯生生地問著。

  「對,我一定要而且不可能放棄!」

  他緩緩將她放回床上,矯健修長的身軀也跟著覆住她。像啄木鳥似的,在她姣好的小臉上灑下甜蜜的吻,情意纏綿地撩撥著。

  「別伯,相信我,這次我會放慢腳步,不讓你再受到那種痛苦了。」

  他的嘴巴忙,火熱的大掌也沒閒著,順著她柔美的曲線不停的揉搓著,霸道的在她凝脂般的銅體上四處游移,探索她的每一寸肌膚,並點燃一簇簇火苗,將她挑逗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火熱的激情如潮水般,從他身上向地狂湧而來,攻擊她纖細敏感的神經。她急援地嬌喘著。本抗的弓起身子緊貼向他,讓兩人更加親密。

  身體的緊貼,讓她能夠清楚感受到地結實的男性體格,還有抵住她柔軟小腹的……她一震,想起了方才遭受的痛楚,神情頓時慌亂了起來。

  「乖,放鬆,不會再痛了!」他輕聲安撫著,帶電的魔掌溫柔而有節奏地揉開她緊張的肌肉。

  「嗯……」她如同該催眠般,情不自禁地放鬆身體,陶醉在這全新的感覺中。

  他的身軀已經滾燙不已,腫脹的男性堅挺也焦躁地昂揚著,但這一次他已經發誓要慢下腳步,所以不管有多痛苦,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她臉蛋。上每一種細微的變化。手指悄悄溜入她濕潤緊窒的女性窄道,粗糙的指頭在柔嫩的肌肉揉搓著。

  「不……」她尖銳的抽氣,驚愕地瞪大了眼睛,身體開始緊繃,並無助地戰慄著。「求求你,不要……」

  「噓,沒事的,別怕……」他柔柔地安撫著,等她準備好了,他暗自鬆口氣,輕柔而堅持地撥開柔膩的大腿,朝她綻出一朵邪氣的笑靨,在她受蠱惑而迷醉之際,猛然一項——

  「呃……」雲柔依只覺一口氣頓時便在胸口,感受他熱鐵似的慾望深入自己緊窒的體內,她渾身僵硬,直到確定沒有預料中的疼痛,才鬆口氣。

  齊傲宇悄悄地抽動了一下,隨即抽了口冷氣,差點忍不住爆發出來。哦……他咬牙呻吟著,感到自己熾熱的堅挺被她柔嫩的肌膚緊緊的裹住。

  「啊……傲宇……」她不安地扭動身於,不知道怎麼了,只覺一段難耐的麻癢自下腹湧起,電般一波波竄入四肢百骸。

  「別急……」他喉嚨發出滿意的低吟,大掌緊扣住她的臀部,緩慢而有力的衝刺起來。

  她咬緊唇瓣,左右擺動她的頭,隨著他急切的律動,兩人的交接處不時爆發一陣一陣的快感,轟炸她纖細的神經。

  「啊……傲宇……我……好怕……」她嬌弱地求饒,再也無法忍受更多的歡愉,十指指尖陷入他背肌裡,無助的呻吟著,敏銳地感受到體內的肌肉持續地痙攣、抽擋……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他低吟著,纏綿地舔吻她誘人的唇瓣。深吸口氣,捧住她豐腴的臀,展開另一波的衝刺,而且刺得更深更猛,盡情享受她美妙的滋味,沉醉在積極的律動中。

  「你……夠了……啊……」貝齒咬住腫脹的唇瓣,雙手緊扣他厚實的肩,困難吸著氣,蠕動身子迎接他,一記又一記……

  「依依小姐,依依小姐……」小蘋焦急地輕喚著。

  她是確定主人離開後,才敢偷偷溜進主臥室,沒想到門一打開,迎面而來的,竟是滿室的凌亂和濃烈得教人臉紅心跳的歡愛氣息,一顆心登時沉到了谷底。

  懷園的員工都知道,齊傲宇是個賞罰分明又大方的主子,但見多了報章雜誌上的報導,他們更知道主子在女人方面有多麼狂野放蕩。可是……可是少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依依小姐?

  光看依依小姐昏睡不醒,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樣,小蘋知道依依小姐顯然被少爺用得十分徹底。

  黑級般的長髮被散在雪白的枕上、床單上,赤裸的身子俯臥在凌亂的大床,身上只覆了條薄被,露出的香肩電滿佈紅紅紫禁的痕跡。

  天啊,依依小姐對少爺是那麼畏懼、那麼害怕,一心只想著如何離開的地,絕不可能自顧投懷送抱的,那麼眼前這一幕……小蘋好自責,依依小姐是如此的善良美好,她早該想辦法幫她離開這裡,她就不會……

  「都是我不好……」小蘋自責不已,吸了口氣,輕喚道:「依依小姐,醒醒……」

  雲柔依緩緩醒來,她強自睜開酸澀的眼瞼;「小蘋,啊……」才想坐起身,但運動過度導致全身酸軟無力,不禁趕緊了雙眉。

  腫漲的唇瓣紅艷得像要滴出血來、子夜般的青一絲披散在雪白的肩須,滿臉疲憊的雲柔依卻依然美得動人,嬌弱得令人心疼。

  「小心……」小蘋伸手要扶。

  「不,不要碰我……」雲柔依驚煌地避開她,提高被單裹住赤裸的身子,她不要自己的慘狀被人見著,「走開,你走開呀,不要你來看我!」

  「小姐……」小蘋哽咽著,隨即深吸口氣,輕聲道:「小姐,你別生小蘋的氣了。我……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雲柔依苦澀地扯扯唇角,「別哄我了,你昨天才說你是小傭人,幫不了我的……」

  「昨大幫不了,不代表今天也不行啊!」小革遞了一件寬鬆的睡袍給雲柔依,轉身打開壁櫥翻找

  衣物,「別浪費時間,小姐,你快點起床梳洗一

  「你真的要幫我?」雲柔依疑惑她的轉變,不過還是趁她轉身之際套上袍於,動作艱澀池滑下床,進活空梳洗。

  「沒錯。」

  等換裝完畢,「可是,我一失蹤,他們第一個會找你,萬一被發現是你幫我的……」

  「放心,我自然有我的自保之道,沒人會發現的。——小蘋扶著雲柔依往外走,邊說:「我剛想到一個能讓你安全離開懷園的好機會,你快跟我走。」

  「雲柔依,今年二十歲。」孫凌霄撤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繼續他的調查報告,「她是雲餘輝夫婦的獨生女,從小就讀寄宿學校,在十五歲母親過逝地。便被送往法國以嚴格者稱的聖荷西女子學院,直到這個月畢業這一次是她五年來首次回到台灣。」

  「嗯,」齊傲宇舒適的坐在雕刻精美的書桌後,仔細地閱讀剛送到他手中,還熱騰騰的調查報告。二十年的歲月,濃縮成薄薄的幾張報告,呈現在他眼前,齊傲宇沒兩三下就看完了,唯一的感想是——單調。

  「你想,她知不知道雲崇輝的行蹤?」

  「當然不知道!」孫凌霄想也不想地回答,他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雲崇輝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父親。唯一的女兒是早產兒,身體並不好,但他卻自小就將她送到寄宿學校,五年前還將她送出國去,根本是打著放牛吃草的主意。這五年來,除了管家每年暑假會去探望一次外,他從頭至尾不曾去探視過女兒,父女的感情如何,不言可喻。我想,雲崇輝根本就忘了女兒今年要畢業了,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可能特地通知雲柔依他的行蹤了!」

  齊傲宇揚了揚清朗的劍眉,意味深長地望著他的心腹——孫凌霄。「聽你的口氣,似乎非常同情雲柔依!」

  「我……呃……」他確實是對柔弱的雲柔依很有好感。頓了頓,像下了什麼決定似的,「老大,既然雲柔依不知道雲餘輝的行蹤,再拘禁她,似乎沒什麼意義。」

  「怎麼會沒意義?」齊傲宇俊臉微沉,「她父親欠了我一大筆債,我向她要點利息做補償,是天經地義的事,再合理不過了。」

  「可是我們都知道,她父親根本不在乎這個女兒。那我們執意要她代父償過,不是太過……」

  「不管如何,雲柔依依然是雲崇輝唯一的女兒!」他斷然的語氣,明示著——此事已定,毋用再議!

  孫凌霄暗歎口氣,隨即轉移話題,討論其他善後事宜。

  討論告一段落,齊傲手再開口:「明天下午我出發到香港,這幾天,雲柔依就由你看管。希望我回來時,她依然安好地待在她該待的地方。」

  「是,我知道。」雖然很同情雲柔依,但在孫凌霄心中,對齊傲宇的忠誠遠高於一切。

  向門口的警衛打過招呼,孫凌霄例落地將車子駛出敞開的樓花大門。平常他也住懷園,只有偶爾才會留宿辦公室附屬的休息室裡,比如說最近。

  為了消弭和減輕雲崇輝所造成的損失,他已經在休息室住了好幾天。

  「奇了。」孫凌霄嘀咕著,「這小子雖然不是打不還回、罵不還手的君子,卻也是講究恩怨分明,從來不時興遷怒這一套的呀……」怎麼會突然跟人家流行父債子償這種老掉牙的把戲?

  齊傲宇平常視女人為消遣取樂的對象,雖談不上憐香惜玉,但也不至於變態到故意折磨對方,尤其……孫凌霄蹙起眉頭思索,他發現齊傲宇對雲柔依,似乎有一種超越平常的佔有慾。

  高級房車在私人道路上飛馳著,良好的隔音設備隔絕了車外劈哩啪啦響的傾盆大雨,車內一片寧靜無聲。

  一張嬌麗絕倫的美顏乍然浮現腦海,「會嗎?」他喃喃自語,原不該有任何回音的,但他卻意外聽見半聲咳嗽,他嚇了一跳,使地煞住車子回頭。

  「嘎,你……」望見狀在後車座、緊捂著小嘴的人兒時,孫凌霄傻了。「你怎麼……」

  「當然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渡上來的。」

  唉,又感冒了。雲柔依懊惱不已,再一次詛咒自己脆弱、不堪一擊的健康情況。

  既然被發現了,她也只好萬分不甘地坐起身。

  「孫先生,你可不可以當作沒見到我,繼續開車?」美麗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求著他。

  「你怎麼不乾脆要我將你送回家?」雲系依眼睛一亮,孫凌霄立即澆了她一頭冷水,「別作夢了!」

  「孫先生,求求你……」雲柔依焦急地哀求道:「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又沒什麼影響力,你們捉著我只多浪費了米糧和力氣,真的起不了什麼作用……」

  「有沒有影響力,或能不能起作用,判斷的人是齊少,而不是你,也不是我。而他既然認定了你有拘留的必要,你最好就乖乖待在懷園,否則……」開玩笑,他可是和齊傲宇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他的脾氣如何他還不清楚嗎?齊傲宇要留的人,他孫凌霄怎麼不敢偷放。否則,他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傲宇的勢力之大,絕對超出你的想像,除非他自動放手,不然你是絕對逃不了的。再者,你又能逃到哪去?台灣雖是你的故鄉,可是對長年在國外留學的你而言,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何不同?

  以老大的能力,絕對可以在你逃出台灣之前捉到你。更阿況,你的護照和證件,現在不是全扣在他手裡嗎?」

  「我……」她知道他說得有理,但……「孫先生,求求你!」只要有希望,哪怕只是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她就不能輕易放過,而乖乖回到那惡魔身邊。

  「別求了,你再求我也沒用。就算我帶你離開懷園,你也只有雲家可回,可是只要發現你失蹤了,大家第一個會找的地方就是那裡。你這種逃法好比小孩子躲貓貓,好玩罷了,一點成功的機會都沒有。我看你最好起老大還沒發現之前……」

  乍然響起的電話聲,中斷了他的勸說,孫凌霄看了她瞬間蒼白的臉孔一眼,打開手機……」

  「喂、老大!」

  雲柔依只覺一股窒人的壓力漫天襲來,她實在無法再承受這一切,直覺打開車們衝進雨幕裡。

  老天也湊熱鬧似的,轟隆一聲,大雨下得更急

  「等一下!」孫凌霄當機立斷,丟下手機推開車們追出去。

  「該死的孫凌霄到底在幹什麼?拖了這麼久還不回來。」齊傲宇氣呼呼地咒罵著,憤怒的腳步幾乎要將客廳踩出一道深溝。

  「孫少急著回公司,加上我們發現雲柔依小姐失蹤的時間又太晚了,車子說不定都快到公司了,所以……」齊傲宇的貼身安全人員,俗稱保鏢的阿威安撫道。

  「該死!」一想到這裡,齊傲宇就更生氣了,忍不住將已經被轟得滿頭包的眾人再炸一遍,「你們全都是死人嗎?雲柔依這麼大一個人,溜下樓、躲進車子裡,為什麼會沒人發現?」

  「呃……」灰頭上臉的確僕們面面相顱,下雨天大家明明都躲在屋內摸魚、閒嗑牙,可偏偏沒人見到雲柔依逃逸的身影,只好縮著脖子繼續挨刮。

  緊急煞車聲在大門響起。

  「孫先生回來了。」鬆了一口氣的眾人,忍不住要歡呼。

  怒火熊熊的齊傲宇才要衝出去的同時,卻見到渾身濕淋淋的孫凌霄,急匆匆地捧著像剛從水裡撈起來的小貓咪般奄奄一息的雲柔依進來。

  「怎麼回事?」齊傲宇臉色一變,伸手要抱回她。「雲柔依怎麼會淋得一身……」

  「不,不要!」原本已經癱軟無力的雲柔依見了齊傲宇,如見毒蛇猛獸似的,反手緊抱住孫凌霄的脖子,蒼白的小臉踉著埋進他懷裡。

  「呃……」孫凌霄一時反應不及,一口氣差點喘不來。

  齊傲宇氣得臉色發黑,劈手將驚叫不已的雲柔依搶回懷裡,還狠狠地瞪了孫凌霄一眼。

  「冤枉啊,老大,我……我不知道……我沒有……」無辜的孫凌霄急得高舉雙手喊冤。

  為了盡忠,他不惜雨中追美人,被雨淋得一身,「天下第二帥』的俊臉還被抓了一道傷口,沒功勞也有苦勞,結果卻是白眼一對,這教他情何以堪啊!

  「紅顏禍水」這種先知卓見是誰發明的?真乃聖賢啊!

  「不要不要,放開我,惡魔、壞蛋……」被齊傲宇困在懷裡的雲柔依像只驚嚇過度的小貓,掙扎不休,一雙貓爪揮舞個不停。

  「住口!你好大的膽子!你敢罵……住手……」

  齊做宇錯愕,差點被抓傷了臉,連忙騰出一手捉住飛舞的小手,「雲柔依,你在發什麼瘋?」

  畏罪潛逃的帳,他都還沒找她算,她竟然敬先發制人,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

  「我是瘋了,是你害我發瘋的。你這個該死的大壞蛋,我……」她咒著罵著,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依依?」齊傲宇簡直手足無措,忽地哭聲一頓,臂彎裡的人兒一軟。他心口一跳,忙托起她的小臉。

  雲柔依已經昏了過去,她雙眸緊閉、呼吸急促。

  「怎麼會這樣!」伸手往她額頭探去,燙手的溫度嚇著了他,立刻抱她住樓上衝,邊吼著:「醫生,快叫張醫生來!」

  「雲柔依,你給我醒來。我命令你立刻給我睜開眼睛,聽到了沒?」

  在焦躁的火海中起起伏伏,雲柔依隱約聽見一陣陣的咆哮怒吼,擾得她不得安眠,一隻粗糙的手在她熱燙的額上又拍又撫的,力道雖然輕,卻也十分惱人。

  「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一直高燒不退?」

  「老大,小聲點,會吵到依依休息……」

  「休息?三天,她足足睡了三天,還休息不夠嗎?」

  「她體質弱,抵抗力差……」

  「不要給我說些廢話!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想辦法退燒,如果她燒成白癡你就完了!」

  「已經盡力……」

  「她要睡到什麼時候才會醒?」

  「不一定……可能……肺炎……醫院……」

  咆哮聲和驚煌的解釋聲交互響起,震得雲柔依沉重迷濛的腦子極不舒服,她使盡力氣抬起小手隨意一捉……

  「依依?」齊傲宇低頭一看,發現捉住他袖子的小手竟是雲柔依的,又驚又喜地俯到她眼前想確定。「你醒了嗎,依依?有沒有哪裡不舒……什麼?再說一遍,你剛說的我沒聽清楚。」見她小嘴開開合合,就是聽不到她的聲音,於是他將耳朵貼到她嘴邊。

  「吵……吵死人……」無力的小手掛在他頸於上,她虛弱的低哺,「再吵……我就將……病菌傳給……你……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大……吼大叫……」

  齊傲宇一愣,不只他,整個房間裡的人聽到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全都愣住了,齊傲宇隨即回過神來。他不但不生氣,反而直點頭,「好,我身強體壯,小小的病毒奈何不了我的。你將病毒全過給我,這樣你就可以早點好起來」

  「笨……蛋……」雲柔依無力地膘他一眼,大概覺得他不可理喻,不想和他浪費體力,雙眼一合又昏了過去。

  「依依,依依……」大掌不住急拍她瘦了一大圈的小臉蛋,見拍不醒,驚天動地的怒吼再度響起,「怎麼回事?她怎麼又昏過去了?」

  醫護人員立刻蜂擁而上,一連串的檢查測量過後,醫師欣慰地宣佈;「退燒了,雲柔依小姐終於退燒了,這代表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聞言,眾人立刻鬆了一大口氣,終於可以不用再忍受震耳欲聾的獅吼摧殘。

  為了讓病人能得到適當體養,眾人的耳根子也休息一下,於是孫凌霄強力建議齊傲宇能為事業分一下心神。

  「老大,張醫生的話你也聽見了。既然雲柔依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一延再延的香港之行是不是該出發了?明輪』這件案子大伙努力那麼久,可不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這……」齊傲字看著雲柔依逐漸恢復平穩的呼吸,沉吟了半晌。倏地一凜,女人是娛樂、是紓解壓力的工具怎配干擾他的喜怒哀樂,甚至影響工作?望著雲柔依的深造黑眸頓時複雜了起來,他長吸口氣。

  「我今天就飛香港,這裡交給你了!」說完,便毅然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門板輕響,小蘋小心翼翼地捧著瓷盤進入臥房。

  「小姐!」先將餐盤放在小桌上,隨即走到床畔,輕哄道:「你一定餓了,對不對?我幫你端了你最愛喝的瘦肉粥,你聞看看,好香呢!吃點好不好?」

  雲柔依蜷縮在床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小姐……」小蘋暗自著急,聲音卻力持柔和,生怕嚇到她似的。「人是鐵,飯是鋼。你這樣。

  什麼都不吃,是不行的。」

  雲柔依依然不吭聲。實際上,隨著她病體的逐漸痊癒,她就變得更加沉默了,像尊水晶娃娃,鎮日蜷縮在床上發呆,誰都不理。

  「小姐,別這樣。你已經兩餐沒吃沒喝了,再這麼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小蘋好喜歡好喜歡依依小姐,真的不希望她餓壞了。

  「小蘋.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雲柔依咬了咬唇,抬起虛弱地擱在膝蓋上的小臉蛋,第一百零一次提出她唯一的要求,臉色竟蒼白得有些透明。

  「小姐,不是我不願意放你,而是……」小蘋用為難的眼神哀求她。

  雲柔依失望的將頭棲回膝上,已經沒有力氣再多說什麼了。

  那淒美的神情,讓小蘋心理有說不出的難過,現在的情況,即使她想放了依依小姐也不可能,自從上回之後,懷園又加強了警威。

  少爺為什麼還不回來呢?再這麼絕食下去,小姐會死的!

  拍的一聲清脆的關門聲,震醒了雲柔依的意識。她再度抬頭,空蕩蕩的房間裡,依然只有她一人。

  「啊——不要,不要,不要把我關在這裡!」

  莫名的怒氣自心底竄向胸口,逼得她放聲大叫,憤恨的嗓音在空氣中迴盪著。

  她瘋狂地抓起枕頭四處揮掃。一個不留神,她也被甩下床,跌落長毛地毯,枕頭脫手而出,飛向床頭,花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找到底做錯了什麼?」她激憤地槌著地毯,心底的委屈和不甘如長江大河般,湧湧而來她放聲大哭,哭得聲嘶力竭,淚如雨下,卻無法改變被拘禁的事實。

  良久……她遲鈍地舉起血跡斑斑的個拳頭,另一手摸起被血染紅的破瓷片,神思價格地低喃著:「流血了……」

  「依依……你在做什麼!?」孫凌霄大喝一聲,忙衝進來捉住她的手,制止她自殺的蠢行。

  一得知雲柔依絕食的消息,他馬上從公司衝回懷園,哪知一開門,就見到她用破瓷片割腕自殺的驚險畫面,嚇得他的心跳差點停了。

  「雲柔依,你怎麼這麼笨,這麼想不開!!?就能解決一切嗎?」

  還好他及時趕到了,要不然等老大從香港回來,他如何交代!?一想到齊傲宇。他登時臉色一變,立即按內線要人趕緊找醫生。

  天,瞪著她血淋淋的小掌,屈起一腳半跪在地毯上的孫凌霄心驚肉跳,完了完了,老大一定會宰了他……

  「你……」她迷濛的視線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也不在乎,反手捉住他的手臂,哀求著:

  「放我走好不好?求求你,我不要待在這裡,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啊……」

  烏黑的髮絲托著一張荏弱無助的雪顏,那哀絕淒楚的眼神,連鐵人都受不了。孫凌霄心口一震,直覺別開臉,「你該求的人不是我。」

  「求求你……」她一手捧回他逃避的臉。

  「我……」

  「拜託……」

  他歎息,溫柔地摔住她的小手,「以你目前的狀況,你能到哪……」

  「你們在做什麼?」冷厲的聲音像鞭子似地劃破空間。

  齊傲宇滿臉風暴地瞪著孫凌霄和雲柔依凝眸對視,深情相依偎的絕美畫面。

  孫凌霄像被雷劈了一記,猛地跳了起來、轉身——現在應該在香港簽約的齊傲宇,竟然意外地出現在門口。

  「不,不是的,老大你別誤會,我……我們……是她……」他越急著想解釋,就越是語無倫次。

  他越語天倫次,就越讓人認為他心虛。

  「誤會?」齊傲宇語出如冰珠,緩步走了進來。「你到底做了什麼,怕我誤會?」

  完了,老大快氣爆了!

  齊傲宇的態度越冷,就表示他越生氣。孫凌霄和他兄弟多年,怎會不知道他的個性!

  孫凌霄擠出一臉無事相,「老大你別誤會了,我只是想阻止她自殺,不是……」

  「自殺?」齊傲字怒吼,凶狠的視線直直射向雲柔依。

  她驚端了一聲,轉身才要躲,手臂已經被狠狠扣住。檢視的目光在瞧見她血肉模糊的手掌後,黑眸裡轟地燃起熾人的烈焰。

  怒火高漲的他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巨掌緊扣她的纖臂,往上一提,就將她提掛在半空中掙扎著,「雲柔依,你好大的膽子!你以為死了就能逃離我嗎?作夢!你這輩子別想我放過你,聽到沒?別想!」

  可惡的女人!枉費他夜以繼日的工作,將一個星期的工作量硬擠在三天內完成,本以為回來可以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人,沒想到她竟然好股給他鬧自殺!?

  那怒髮衝冠的吃人模樣,嚇得雲柔依渾身顫抖,哭泣過度的嗓子只能發出嘶啞的叫聲。

  「傲宇,別這樣。快放開她,雲柔依已經好幾餐都沒吃了,現在身體正虛弱,受不了這麼粗魯的動作……」

  「好幾餐沒吃?」齊做字的怒火更熾,不但沒放開手,反而緊縮雙拿。他向來專制,根本容不得任何挑釁。「你好大的膽子,病體還沒痊癒,不但割腕,還敢給我絕食!?」

  「老大,別這麼粗魯……

  「不准答她求情!」憤怒的眼神像要將她砍成十七八段,「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了,你幹嘛浪費口水替她求饒?」

  「你……你們……」孫凌霄阻止無效,乾脆轉身離開,來個眼不見為淨。希望醫生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吵出個結果來了。

  雲柔依已經痛得意識模糊,卻還強撐著哀求,「求求你……放我走」

  「放你走!?」他冷冽地笑著,隨即狠狠地將她擲入床墊。她一口氣還沒喘上來,他整個跟著撲上去,厚實的大掌無情地扣住她纖細的頸子,「當然可以!」

  「真的?」她雙眸放光,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真的肯放我走?」

  「你本來就是人質。等捉到你父親那個正牌的叛徒,我似乎也沒有必要再留你了,你說是不是?」。他無情地說著,故意壓低臉孔和她四眼相對,「等我捉到你那天生反骨的爸爸時,想想,我該怎樣「招待』他呢?」

  被迫直視著他寒芒閃爍的恐怖眼神,雲柔依嚇得渾身發顫,冷氣直冒。

  「告訴你,我會每天用鞭子狠狠地抽、用力的抽,抽得地皮開肉綻、血流如注,然後在傷口上灑鹽,聽他淒歷的哀號求饒,等他沒力氣叫的時候,再將他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拆……」

  「夠了,注口,我不要聽!」她受不了地捂緊耳朵,企圖將他的殘忍阻絕在腦後,但那可怕的景象卻不受控制,一幕一幕地在她腦海裡上演。她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你到底想怎樣就明白說。不要用這種小人手段嚇唬我!」

  「我要你答應乖乖待在懷園,不准再想著要逃走。」

  「你……你……」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威脅我?你好壞,你一定最惡魔投胎的。」

  齊傲字被她嚎啕大哭的模樣嚇了一跳,一時之間,竟心慌得不知所措。可瞧她哭得聲嘶力竭,雙手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自動伸過去將她抱起來,又拍又哄的,嘴裡卻依然堅持道:「答不答應在你,我不勉強。」

  「傲宇,你條件這麼好,喜歡你、愛慕你的女人一定很多,你何必……」她便咽地說著,試圖和地說理。

  他臉色一沉,「我只要你答應乖乖住下來,其他的與你無關!」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答不答應一句話!」

  這種情況下,哪還有她選擇的餘地?

  「你是惡魔,大壞蛋……」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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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3 21:56:3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晚餐時刻,懷園寬敞的餐廳,銀製餐具被燈光映得閃閃發光。偌大的餐桌只坐了齊傲宇、雲柔依和孫凌霄三人,卻有好幾名僕人在一旁侍候著。

  雲柔依的右手被醫生包了起來,所以她只能用不太靈活的左手挖著飯吃。

  「來,這蝦子很新鮮,味道又甜美,你嘗嘗。」齊傲宇將自己剝好的蝦子沾了醬,放到雲柔依的小碟子上。

  齊傲宇這種奇跡似的體貼,瞧得眾人瞪大了眼,沒看錯吧!有人偷探眼睛,懷疑是否眼睛出了問題。

  雲柔依看看鮮嫩肥腴的蝦子,又看看他,小嘴動了動,突然想到自己還在生氣,小嘴一抿,又自顧低頭地吃她的飯。

  齊傲宇將筷子拍上桌子,眾人驚跳了一下,雲柔依更是驚愕地瞪大了眼。他暴怒地瞪著她,「你怎麼回事?叫你吃就吃,還耍什麼脾氣!?」

  這女人怎麼就是學不乖,嘴巴答應不再提離開的事,卻還耍著脾氣不肯認命。

  「我……我不……」雲柔依結結巴巴道,一臉驚魂未定。

  「吃!」齊傲宇根本不想聽她多說,夾起了鮮嫩的蝦肉就要住她嘴裡塞嚇得她摀住嘴巴直閃,見閃不過了,她猛然推開他,跳了起來,反身衝上樓去。

  瞧著這一幕,實在好氣又好笑,卻有更多的驚歎。什麼時候他這個冷漠的老大轉了性,竟然對他一向鄙視的女人這麼慇勤了?

  「雲柔依——」他也跳了起來,就要追上去。

  「老大,老……」孫凌霄叫他不住,忙追上來擋住他。「老大,你別逼她。有些人體質比較特殊,吃不得蝦蟹。往往一沾唇就會過敏,嚴重一點的,還會因此休克,甚至一命嗚呼的。」

  齊傲寧一怔,「有這種事?」

  「騙你又沒獎品好拿!」孫凌霄翻了翻白眼,還是忍不住用力點頭。

  看看他,又看看美味的蝦子,齊傲宇歎息了。

  「她還真不好養呢!」

  臥室的門一打開,齊傲宇就見她像受驚的小兔了,跳起來躲到床的另一頭,

  只得出一雙瑩亮驚煌的大眼睛瞪著他的一舉一動,那模樣可愛極了。

  可惜他現在沒心情和她躲貓貓,他往床上一坐,拍了拍大腿。

  「過來!」

  他簡單的一句命令,卻讓她的內心起了激烈的掙扎,最後,她還是屈服於惡勢力,磨磨蹭蹭地移了過來。

  齊傲宇眼一瞪,沒耐性地將她一把捉了過來,用雙腿夾住。

  「哇,不要傷害我……」她用小手捂著臉,「我不是故意違抗你的。只是……只是……」

  「你捂著臉做什麼?我不會打你的。」他沒好氣地捉下她的手,用食指抬起她小巧的下顎,精明的雙眸牢牢地鎖住她的,「你……不能吃蝦?」

  「你知道?」雲柔依驚訝地瞪大眼珠子,隨即怕他不信似地用力點著頭,「我一吃到蝦子,就會呼吸困難,全身疼得難受。」

  「笨蛋!這種事為什麼不早說?萬一不小心吃到了怎麼辦?」齊傲宇斥責。

  「我一直很小心,注意不去吃到蝦子。對她自覺被罵得很無辜,小命是自己的,她怎會不知愛惜呢!

  他不以為然地白了她一眼,雙手捧著她姣美的臉蛋輕撫,不由得歎了聲,額抵著她的,「你不怎麼好養呢!」

  「呃……」她當然知道自己很麻煩,不過,她寧願他大聲罵她,也不要聽他用這種溫柔感歎的聲音對她。舉起完好的小手支在他厚實的胸膛推拒道:「別這麼靠嘛,我好熱耶……」

  他熾熱的陽剛氣息源源不絕地朝她席捲而來,害她心跳如擂鼓、雙頰紅燙。

  「熱?」他邪裡邪氣地笑了笑,笑得她心跳加速,卻還是一頭霧水。

  就在她還迷迷糊糊時,他雙手俐落的舞動著,等她回神才發現,自己已宛如初生嬰兒般赤裸。

  「你……你……」她一張白玉似的小臉漲成了大紅布,不知是羞還是怒,雙手掩上又遮下,忙得不得了。

  「是你自己說熱的。」他黑亮的眼神因眼前的美景而迷濛。

  「我有傷……不行的……」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貪婪的手眷戀地愛撫著她柔膩的肌膚,喉結一陣滾動,啊……每一寸都是甜蜜的折磨。

  「可是……」當火熱的大掌覆上她雪嫩的酥胸時,「啊……」她輕喘著,頭猛往上仰起,凝脂般的雙乳就更加高聳豐挺了。

  「雲柔依……你好美!」他技巧地揉捏手中誘人的雪丘,雪白的肌膚與他黝黑的大手,這種強烈對比看得他眼底的火焰更熾。一股熱氣自下腹湧來,逼得他臉龐潮紅,不由自主地咬住她一隻圓潤誘人的櫻桃,像餓了很久的老經般貪婪地舔弄啃食著。

  「輕點,傲宇,我……好奇怪……」她哽咽地求饒,體內像千萬隻小蟲子四處鑽爬,虛軟的膝蓋再也支持不了地一軟……

  堅定的大掌及時握住她纖柔的腰肢,齊傲宇起身剝去一身礙手礙腳的衣服,隨即一把將她抱起,撥開她的雙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別……傲宇,這樣坐……這……這樣好羞……」她美麗的女性區域宛如盛開的玫瑰,正對著他昂然挺直、顫動不已的慾望,這樣的毫無屏障讓她渾身戰慄又惶恐。

  他捉起她的雙臂環住他的預項,仰首吞沒她紅潤的櫻唇,帶著焰火的巨掌揉弄著她柔嫩的嬌軀,在她身上點燃一簇又一簇的火焰,她缺氧昏眩的腦袋根本無法運轉了。刁鑽的手指溜進她溫潤的花心裡挖掘、扭動……

  她忘情的呼喚如仙樂般,激得他渾身力奮、血脈憤張,他再也顧不得了,猛然翻身將她壓在床上,下身用力狂頂,熱鐵似的堅挺瞬間投入她濕潤的花心。

  她緊咬唇瓣、雙眸緊閉,感受他癲狂地衝刺。那狂猛的力道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不停地拍打她脆弱的神經。

  他忘我的嘶吼著,再度加強腰間的力道,宛如飢餓的狂獸,硬挺的慾望瘋狂地刺入、抽出……

  白熱化的快感淹沒了所有的意識,她再阻無力思考,白嫩的雙腿緊盤在他結實的腰間,任他一次又一次的挺進,一次又一次……

  「雲柔依!?」

  掛了來自她在懷園的眼線的電話,成婕沉吟了半晌,隨即不在意地聳聳肩。

  齊傲宇是身強體壯的年輕男子,養幾個情婦供他發洩慾望是很正常的,光她記得的名字,就有一長串,這個叫雲柔依也不過才上任一個多月而已,並沒什麼稀奇之處啊。想必是小銀為了向她多要點錢,才做意誇張雲柔依的重要性吧!

  成婕再次確定則列印出來的契約書無誤後,立即起身略略整好剪裁合身,將她襯托得更加娉婷可人的套裝,抓起文件就準備敲門送進總裁辦公室。

  齊岳將她安排到公司,給忙碌的總裁秘書當助理,齊傲宇當然知道父親的用意,不過由於她的工作能力還不錯,故而他也沒多說什麼。

  「總裁,這是『百神』的契約書,請過目!」

  齊傲宇接過剛出爐的契約書仔細審視著,

  齊傲字是個十分俊偉的男子,尤其當他在沉思對,眼瞼半垂;掩去了眼底像能直透人心的利芒,刀雕般深刻使美的五官會散發出強大的王者之勢,像個不可一世的君主,教人不由自主地服從他的任問指示。

  成婕最喜歡看他這種冷做霸氣的神情,總會不由自主的心醉神迷,愛慕之情再次泉湧而出。

  「可以了。記得清洪律師再審核一次!」

  「是!」癡迷的眼光一閃而逝,她恭敬地接過文件轉身就走。在建立專業形象的此時,她必須適時的收斂她的愛慕,絕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捨的花癡樣。

  門一開,撞見恰巧要進來的外凌霄,她溫雅地含笑點頭,關門離去。

  「嘖,在懷園有纖而出塵的雲柔依陪待左右。

  在公司裡還有艷冠群芳的成婕養眼。老大呀老大,全天下的男人就屬你的艷福最深了,真教人不羨慕也難啊!」

  「你喜歡成婕?那就去追啊,何必站在這裡像吃了酸葡萄?」齊傲宇不以為意地道,放鬆背脊倚回舒適的椅背。「你孫凌霄也堪稱是身經百戰的;風流浪子,難道追女人還要我來教嗎?」

  「我只是欣賞她行事俐落,又不會仗勢欺人罷了,還談不上追不追的問題。何況……」孫凌霄聳聳肩,將手上的企劃書送了上去。「我請她九成九是心有所屬了,才不想浪費這個精神」

  齊傲宇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所屬』為何,卻不予置評,接過文件夾就打開來。

  孫凌霄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看來又是『神女有意,襄王無夢』,成婕是白費力氣了!

  「真想告訴那群野心勃勃的採花手,叫他們可以歇歇手,別老是把銀子砸在花上面了。嘖,我看了都替他們心疼。」孫凌霄望著百葉窗外的熱鬧景象,喃喃自語。

  成捷背脊一刺,注意到辦公室裡的視線正穿過半開的百葉窗射過來,靈光一閃,轉個適當的角度,露出美麗的笑顏,溫柔又抱歉地拒絕送花示好的男同事們。一來可以表現自己的行情;二來又可以向辦公室裡的.人展現她的美好端莊。

  「你的同事愛發揮完畢了沒!?可以談正事了吧。」齊傲宇對窗外的事根本不感興趣,只要不影響辦事效率,他並不反對辦公室戀情。

  「呃,當然!」孫凌霄哪敢遲疑,立即收心和他針對公事討論了起來。

  談完公事,目送孫凌霄離開,視線不經意掃及成睫桌上的淡紫色花束,齊傲宇的腦海竟意外閃出一個纖弱的倩影,「這個顏色淡雅又高貴,最適合她了。昨晚還在咳呢,不知現在好點了沒?」他沉吟了一下,迅速將桌上的急件處理完畢,抓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往外走。

  「成婕秘書,我要出去,有緊急事件全部交由孫總處理。」

  「總裁?」成婕驚惶失措地站了起來。「您要去哪?什麼時候回來?」

  「不一定。」齊傲宇腳下不停。

  「下午的會議……」

  「要孫總主持就可以了。」說完,人已經隱入電梯門裡了。

  懷園是棟坐落在台北市郊的豪華別墅,環繞在綠意盎然的庭園中央,氣勢不凡的三層樓歐式建築,是齊傲宇繼承母親的產業。由於父母感情不睦,他很小就隨母親搬到這裡居住了。

  「少爺?」齊傲宇一走進客廳,老管家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連忙迎了上去。

  「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沒什麼。」齊傲宇順手將公事包交給他。「原叔,依依呢?」

  「小姐在書房。」

  「又在書房!?感冒才剛了好些,怎不多休息一下呢。」齊傲宇邊上樓梯邊皺眉,「她今天情況如何?有盯著她按時吃藥嗎?」

  「小姐今天早上都沒咳嗽了,九點吃完早餐就吃了包藥。我剛剛才要小銀送點心……」管家提著公事包跟在他身後上樓。

  當人情如該做些什麼?雲系依不知道,甚至只知道她的男人叫齊傲宇,其餘的連他是什麼身份、職業也不清楚,她也不在乎。

  山環水繞的懷園擁有佔地數百坪的蒼翠庭園,是棟人人稱羨的豪華別墅,但對雲柔依來說,它只是一個限制她自由的大牢寵。

  三層樓的歐式建築,原本有二十幾個房間,齊傲宇繼承之後,又大肆整修過,做了一些規劃安排,尤其是三樓,三樓原是齊傲宇獨居的地方,所以個人色彩濃厚,整個設計全以他的喜好和舒適為重點。

  她最喜歡流連的地方就是琴房;像圖書館似的書房和收藏各式CD、影碟的視聽室,光是這三處,就夠她忙得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若有什麼教人不滿意的,那就是……

  「你是長得還可以,不過,別以

  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少爺現在是疼你,那全是因為貪一時新鮮,你別以為自己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還早得很呢!」女傭小銀看準了雲柔依柔弱可欺,大利刺地坐在沙發裡,邊享用原本該是送來給雲柔依的點心,邊口沫橫飛地損著雲柔依。

  「告訴你,我們少爺財大勢大,人又長得英俊瀟灑,愛上他的千金小姐不知道有多少,數也數不完。他早晚會從裡面選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結婚,像你這種貨色只是玩玩罷了,想成為懷園的女主人,那是癡心妄想。」

  「喂,你不要一直看書!我說了這麼多,嘴巴都說干了,你到底有沒有聽進耳朵裡?反正你不過是個連龍蝦這種高級料理都沒福氣享用的窮丫頭,沒什麼吃的命,這些好吃的點心、花茶就由我小銀姐姐替你享用了!」她邊喝著雲柔依的花茶,還邊警告道:「還有啊,這件事你別想向原管家投訴,投訴也沒用,因為原管家是我叔叔。」

  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為了以防萬一,她每回還是不忘恐嚇道:「不管是誰找我麻煩,我都會讓他的日子很難過,不信你可以試試!」

  「是嗎?那我倒真的要試試,看你如何讓我的日子難過!」齊傲宇神情冷峻的出現在書房門口,原管家則臉色蒼白的跟在他身後。

  「少……少爺,」突如其來的變化,教方才惡聲惡氣的小銀驚慌失措,像觸電似地跳了起來,望著冷漠威嚴的齊傲宇冷汗直流。

  少爺!?一直對小銀的噪音聽而不聞的雲柔依突地一震,一抬眼便撞上他銳利又陰沉的視線,他……

  他怎麼會在這時候回來了?

  當她回過神時,偌大的書房頓時只剩他們兩人。突如其來的清靜,讓雲柔依有一瞬間的不適應,她從沙發上坐起身子,突然驚惶地左右張望著,隨即鬆了口氣,還好!

  齊傲宇見了她的模樣,腦筋略略一轉,隨即意會,不禁好氣又好笑。

  沒床就不能做嗎?太天真了!

  「為什麼要忍受下人的無禮?」

  「為什麼?她不是你特地選派來的嗎?我還以為是你要她隨時提醒我自己的身份呢。何況,她的話雖然難聽,但也算是事實。而我……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哪有資格教訓懷園的傭僕?」雲柔依自嘲著,她不過是個背叛者之女,地位比人質還不如。

  「我派她……」他俊顏倏凝,激怒地瞪視她,「你真的認為我會無聊到這種程度嗎?」

  「我怎麼知道?」其實她也認為他不會這麼無聊,只是自從小蘋被換走之後,她曾多次要求換回來,他卻說什麼都不肯,她當然忍不住要氣他。

  「你……」齊傲宇才想發怒,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消了氣,「算了,我會請原管家再幫你找個適當的女僕。」

  「不要不要,我只要小蘋,她又沒做錯什麼事?你為什麼非換掉她不可?」

  「小蘋,小蘋!」他心口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酸氣,「她到底有什麼好的,你幹嘛非她不可?」

  齊傲宇不知道小蘋曾幫她逃跑,但他認為她未能盡到照顧的責任,才讓雲柔依有機會逃走、自殺又絕食。這些明顯失職的行為,是小蘋被調換的主因。

  「因為她對我好,她照顧我、關心我……」

  「這算什麼?」他不以為然地嗤聲道:「搞清楚,她是傭人,照顧你是她的責任,做得好是理所當然應該的,不是恩情。」

  「可是,只有她是真心對我好……」

  「住口!」只有她是真心?齊傲宇氣黑了臉,「搞清楚你的身份。你,雲柔依是我齊傲宇的女人,你只能在乎一個人,那就是我,除了我之外,我不准你浪費多餘的注意力和心思。明白嗎?」

  「你……」她傻眼,「小蘋是女……」

  「我管她是男是女!總之,這件事不准再提了。」

  「你……」他不容轉園的拒絕,讓她失望又生氣,卻也無可奈何。

  突地,她背脊一陣發麻,一抬頭便見他背倚著桌緣,雙手環胸,凝視她的黑眸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你……」雲柔依無法承受似地別開視線,璀璨如寶石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著,就是不敢直視他高深莫測的黑眸,但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她的心跳卻逐漸慌亂,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她嚥了順口水,「呃,你在看什麼?」

  深黝莫測的鷹眸直視著她,他一臉深思沒回應。

  自從她答應留下來後,就真的不再哭鬧,也開始調整心態,試著將懷園當成她安身生命的家,而不是囚牢。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對於她認命的行為,齊傲宇感到很滿意。

  他從不覺自己執意拘禁雲柔依有什麼不對,既然她父親不要她,那麼他要了。從此,雲柔依就屬於他齊傲宇一個人的了,不論他想做什麼,別人都無權指責他的不是。想到這裡……

  「把衣服脫掉!」

  他低沉如醉酒的嗓音充滿感人的魅力,只聽得雲柔依渾身一震,修地抬頭望住他,那不能置信的模樣活像他的頭上突然長了兩隻角。

  「你聽見了,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你……」她氣急敗壞地瞪著他狂妄的神情。

  天啊,夜晚在臥房……也就罷了,現在是大白天,這裡又是書房。他……他怎麼可以……雲柔依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永遠不必出來。她憤怒、猶豫、掙扎……

  「別考驗找的耐性。」

  「可……」她想反抗,但想起自己的身份,無奈的她還是屈服了。

  她動作僵硬的拉下洋裝上的拉鏈,美麗的衣裳順著她柔美的曲線滑下,一身雪白無瑕的肌膚登時暴露在他眼前。

  在他堅持的眼神下,顫抖的小手感到背後一挑,內衣的環扣一鬆,一對雪白如凝脂般的乳房登對彈跳出來,粉嫩的乳尖像兩顆誘人還涎的櫻桃挺立他眼前,等她困窘地脫下棉質內褲,整個人便再無任何遮蔽了。

  她雙手環胸,抱住自己,整個人像著了火似的,耳根燒得通紅,難身熱一陣、冷一陣。雖然兩人已經有了無數次的親密,她依然無法自在地和他裸程相對。

  「依依,我的依依,你好美!」他的眼神因慾望而發亮,熱得燙人的大掌拉開她的手臂,膜拜似地捧著她凝脂般的酥胸,愛慕的低頭舔統吸吮.像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餚佳餚,

  「別……這裡是書房……」她不自在地抗議著,卻不敢抵抗。

  抗議無效,火熱的大掌肆無忌憚地揉提她姣美的胴體,製造一陣又一陣熱辣的電流四處流竄,雙腿一軟,她情不自禁倒向他等待的胸膛。

  「沒關係,不會有人進來的。」他迫不及待地脫去自己的衣物,拉她的手環往他的頸子,讓她像無尾熊抱著尤加利樹,柔膩的大腿緊圈住他的腰,手指熟悉他探視她女性幽穴。

  她嬌喘一聲,本能地夾緊雙腿,但這個動作根本阻止不了他邪惡的挑撥揉弄。

  「啊……」她便咽抽搭,卻止不住他狂獸般的衝擊,他不停地叵覆抽動,一記又一記的律動奪走了她的理智,任憑他急切地加速……

  她緊閉晶瑩的水眸,咬牙低吟著,隨著他一陣緊似一陣的撞擊,一波高過一波的快感,像狂野的浪潮不停地拍向她,既要將她送上雲端又威脅要將她淹沒。

  她驚惶的渾身抽搐,小手像將溺水似的,緊緊攀附他結實的肩膀。

  他似乎覺得還不夠,轉身讓她坐上桌緣,將她的腿用力扳開,雙掌扣住她渾圓的臀部,腰間強悍地衝刺著。

  「夠了……傲宇,求求你……我受不了了……」

  她嬌弱的呻吟著,年輕緊窒的幽穴因過度的歡愉,而不住地戰慄收縮。

  「不夠……」他的粗壯在她緊密裡,已經令他酥麻木已,這一陣緊縮,更讓他發出粗重的呻吟,撞擊的動作更加粗暴,他狂野地衝刺著,一記又一記,不停地深入……

  終於,她尖叫一聲,四肢抽搐,腦袋空白了幾秒,頓覺渾身虛弱得猶如浮蕩在雪雲端。

  他及時抱住她,調整個適當的位置,再度加強腰間的力道,展開另一波攻擊。衝刺的動作越來越狂猛,越來越深沉,直到最後一擊,熾熱的慾望在她體內激射而出,腦子也跟著空白……

  他滿足地將汗水淋漓的俊顏埋入她頸窩裡喘息,過了好一會兒,才抱著她跌入沙發椅裡。

  門板輕響,他將昏眩的她平放沙發內,隨即套上長褲走到門邊,門縫微啟……沒多久,他就推著餐車進來,腳一踢,門扉再度緊閉。

  他將餐車推到沙發前,餐車上擺了四五樣精緻的小點心,和一壺香濃的咖啡。

  可憐的雲柔依,粗糙的食指溫柔地輕劃著她眼下的陰影,真的累壞了!溫柔地抱起她,大掌輕拍柔嫩的小臉。

  「依依,起來了,依依,」

  她咕噥著,動了動身子沒醒來。

  望著她絕美的嬌顏,他禁不住地低下頭來,輕若蝶舞的細吻像下雨似地密密落在她的齒間、唇畔。

  「不,夠了……求你……」她昏沉沉地半睜著眼,發出細微的呻吟求饒。

  瞧她可憐的模樣,真讓他有些些的自責,不過只有小小的一些些,而且才剛萌芽就被掩蓋了去。

  他壞心地俯首在她耳畔吹著氣,「依依,你再不起來,我就當你在誘惑我幄。知道嗎?你明眸半睜的模樣好迷人,我……」話還沒說完,她迷濛的大眼頓時睜得大大的。

  「醒了,我已經醒了。」火燒屁股似地跳出他的懷抱,抓過他寬鬆的襯衫困難的套上自己赤裸的嬌軀。

  「啊,我的依依動作依然那麼敏捷迅速,不禁讓我懷疑剛才我的「努力』是不是有些兒不夠……」

  「哪有?我現在全身酸軟無力,像被車子輾…

  呃……」羞澀地別開臉,避過他似笑非笑的眼光,起身倒了杯香醇的咖啡,小心翼翼地端到他面前。「請用。」

  他又盯了她一眼,一手接過咖啡,另一手將她勾進懷裡。

  「你……」她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他又想怎樣?

  「喝!」他將咖啡送到她唇畔,她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乖乖聽話地啜了口。

  他喝了口又將杯子遞到她唇邊,她皺起好看的眉,

  「好苦哪!」

  那討饒的可憐祥今他無法堅持,只好收回杯子,叉了塊小甜點塞到她嘴裡。

  「你要早點習慣我的口味,」他命令道。

  他的咖啡不加奶油不加糖,和她又加奶油又加糖的口味有著天淵之別,對她而言,彷彿天堂與地獄。因為……

  「不要,太苦了,我受不了。」她斜睨他一眼,隨即認真吃她的點心。連人家的口味如何都要管,太霸道了吧!

  「你喔……」他拿起叉燒咬了一口,將剩下的一半喂到她嘴邊,「都這麼大了,脾氣還是跟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這是個人口味問題,跟脾氣沒什麼關係。」

  她不以為然地道,捉著他的手慢慢啃著點心。

  他們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雲柔依小小的肚子塞了六七塊點心也就飽了。

  「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望著在幫她擦手的齊傲宇,對他上班時間出現在家裡感到奇怪。

  「本來是。不過,這幾天一直下雨,下得人都快發霉了。難得今天天氣那麼好,雲淡風輕的,舒適的不得了,留在公司上班太可惜了,所以想帶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在回家的途中已經想好了,他計劃先帶她去餐廳吃她最熟悉的法國萊,然後出發到中部的牧場度假。

  「真的!」她眼睛一亮。

  「當然!」他向來是行動派的,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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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光亮的車身反射出午後燦爛的陽光,飛馳過迴旋曲折的山路,車子快速駛過牧場大門,停在主屋前的廣場,車門一開,齊傲宇先下車。

  「歡迎!」牧場經理夫婦立即迎了上來。

  齊傲宇顧不得寒暄,彎身從車裡抱出一名蒼白的女子。

  「依依!」齊傲宇見她面無血色,還直冒冷汗,心疼極了。「你現在覺得如何?」

  「光……大亮了,我……頭暈……好難受。」

  雲柔依虛軟地癱在他懷裡,聲虛弱得像螞蟻。

  「你忍忍……」他抬手替她遮陽,轉頭巡視之下,隨即抱著她往濃蔭處行去。

  綠蔭濃密的老榕樹下,置著一張圓桌和幾張舒適的籐椅,是夏日乘涼聊天的好處所。此時,齊傲宇抱著蒼白虛弱的雲柔依坐在籐椅裡,拿著紙巾忙碌的替她擦拭冷汗。

  休息了一陣,雲柔依覺得精神稍稍恢復了些,發現自己竟坐在齊傲宇懷裡時,她突地一僵,體內隨即湧起一股排斥感。

  「放我下來,我好多了。」她輕喃著,白嫩纖細的小手支在他胸口,企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她不習慣,甚至害怕他的親呢,因為他的每一個碰觸,都是那麼的強勢且不容拒絕,像在宣示他擁有她整個人的所有權,可以對她為所欲為。她討厭這種卑微、廉價的感覺。

  「別動!」齊傲宇低喝。一如往常,她越是不肯接近他,他越是雙臂縮緊,霸道地將她虛弱的身於壓進胸膛。

  他不曾期盼她熱情如火,她也從不主動碰觸他,甚至平時她最熱衷的,便顯製造兩人之間的距離。這種迎異其他女人的冷淡反應,他覺得新奇、好玩,常故意作弄她,但……一人都虛成這樣了,她卻還當他是洪水猛獸,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算什麼?她是他齊傲宇的女人耶,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到底記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一想到這裡.深黝的眸底瞬間射出飽含威脅的寒光。

  雲柔依一凜,終於記起他惡劣的脾氣容不得挑釁,加上……其實她也沒力氣抗拒了,於是她很沒骨氣地窩入地溫暖的懷抱。

  私下鬥得厲害,但旁人看來,他們卻是甜蜜的一對,至少袁鎮南就傻眼了。

  「咦,你是在罰站嗎?袁少,這裡是你的地盤,難道還要我請,你才敢坐呀!可琪嫂子呢?剛才還有看到她的。」

  齊傲宇神清氣爽地揚眉調侃被他冷落已久的好友。

  「你這小子是出了名的酷男,今天竟然見到你有這麼溫存的一面,我一時間無法適應,差點以為認錯人了。——袁鎮南收回直瞪在雲柔依蒼白,卻倍覺荏弱的美顏上的視線,乾咳了聲,忙拉過籐椅落坐「你們臨時通知要來度假,可琪忙著安排房間和大掃除去了,待會兒才會過來。」

  「袁大哥。」廚娘劉嫂小心翼翼將盤裡的湯盅擺到桌上,「太太說這位小姐暈車,要我先送點熱湯過來。來,喝看看,這湯是嫩雞加上藥草下去燉的,味道清爽不油膩,對治療暈車很有效的。」

  「還是嫂子細心。」治暈車?齊傲字黑眸一亮,接過湯盅,碗蓋一掀,白色的煙絲隨即冒出。

  他經吸口氣,吸進滿腔清淡的中藥味。又拿起湯匙喝了一口,「果然情爽順口。」舀了一場匙送到雲柔依嘴邊,她本想自己喝,但他雙眼一瞪,她只好乖乖張口讓他餵食。

  「傲宇,這位小姐是……」劉嫂一走,袁鎮南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雲柔依的身份。

  「她呀……」

  雲柔依不確定他會怎麼介紹她,為防尷尬只好先下手為強。「你好,我是依依,雲柔依。」邊自我介紹,邊用可憐兮兮的眼光求他。

  怕什麼?他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才道:「這個呆呆的男人叫袁鎮南,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牧場的經理。他有一個精明能幹的太太可琪嫂子,所以他同時也兼任PTT俱樂部的會長。對了,他們有個很可愛的兒子小同。」

  「拜託,傲宇。」他漲紅了臉,哇哇叫道:「朋友是這麼當的嗎?我們一年多沒見了,你好歹在美女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別一見面就掀我的底。」

  「留面子?好吧,雲柔依,我剛才說錯了,我們重新來過。這小子不是PTT俱樂部的會長,他是副會長。」

  「傲宇……」袁鎮南哀號。

  「咦。」齊傲宇涼涼侃道:「還不夠面子嗎?

  那……」

  雲柔依還是第一次見到齊傲守這麼輕鬆和人談笑,伴著和悅的談笑聲,她一小口一小口啜著雞湯,喝了好半天才喝了小半盅,不過這雞湯真的有用,她真的覺得舒服多了。

  齊傲宇注意到她揉眼睛愛困的小動作,餵食的動作一頓。

  雖然是夏天,山區的氣候還是蠻涼的,她的身子骨一向嬌弱,剛才又流了一身冷汗……

  別暈車治好了,卻因風吹多了,反而感冒。齊傲宇端起雞湯一口喝完。

  「對不起,袁少,我們待會兒再聊,雲柔依累了,我先送她回房休息。」齊做字隨即抱起雲柔依回房休息。

  「天啊,這小子沒有吃錯藥吧?」袁鎮南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少爺呢?已經兩天沒到公司了,他都待在懷園做什麼?」

  「對不起,成婕小姐,少爺兩天前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齊傲宇原本要將刁僕小銀辭掉,原管家苦苦哀求無效,靈機一動,轉而哀求雲柔依。雲柔依向來心軟,小銀又哭著向她懺悔。後來齊傲宇答應小銀留下來,但將她調到外面幫忙照顧花園的花草樹木。

  一旦遠離主屋一就等於離開消息來源,她怎麼會知道主人的動向呢?何況,她現在是留校察看,更不敢追問原總管有關主人的行蹤。不過,為了銀子著想,她當然不會將這情況向成婕說明。

  「出去?去哪兒?」

  「少爺出門時只交代要去度假,至於他們要去哪裡度假……連原省家都不知道。

  「他們?」成婕心一慌。

  「嗯,少爺是帶著那個女人一起走的。」

  雖然是因為雲柔依的求情,她才得以勉強留下,但她並不感激。因為花園的工作既粗重又要曬太陽,她也不過上任兩天,皮膚就黑了一層,唉,現在就算是每天都「灌」SKll也白不回來了。

  掛斷電話後,成捷的心就再也平靜不了了。

  齊傲宇向來是個事業心旺盛的男人,心中除了工作之外,還是工作。女人只是他發洩過盛精力的工具,可是……

  像這樣一個工作狂,怎麼會突然拋下一切,帶著女人去度假?這是不是代表那個女人意義非凡……

  「不,不會的。成捷,你不要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任何女人對他來說都一樣,沒什麼特殊意義。」她嘀嘀咕咕安撫自己躁動的心。這個方式頗有效果,沒多久,她吐了口長氣,果然平靜了不少。

  「成婕秘書,『興國』那件案子的資料是不是在你這裡?」

  「嘎……」成婕捂著心口回身,便見到孫凌霄站在總裁秘書室門口。

  「哦,有,孫總情稍待,我馬上找給你。」將資料找出來交給孫凌霄,見他站在桌邊翻閱,她幾度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孫總……」

  「你是老爺子的義女,我們又不是不認識。有什麼事就直說了吧,用不著吞吞吐吐的。」

  他奇怪地看她,在公事上.她向來明快,也用不著猶豫不決,那麼……

  「你想知道總裁的行蹤?」

  成婕被看得有些心虛,輕喚了聲道:「有些公事要請教總裁,可是總裁的手機沒開,懷園的人又不知道他的行蹤。所以……呃,我擔心……」

  「別浪費你的擔心了。公事上有什麼疑難雜症就來找我,總裁大人怕他的小美人悶壞了,兩天前就蹺班帶著美人遊玩散心去了,哪還是記得公司的事?」

  雖然成婕不合他的口味,但依然是個不錯的女人,這麼點明,就是希望她能早點覺悟。

  「怕小美人……悶壞了!?」成婕瞪大雙眼看著孫凌霄,像他的腦袋突然長了角。

  「別懷疑,總裁大人對他的小美人疼愛有加。

  本來我也不信他會為了美人忘記江山,所以一再向總裁大人求贊,結果他老大一個不爽,就把手機給關了。你說。,我們還有理由懷疑嗎?」他揮揮手,不再理會成婕的震驚,回他的辦公室了。那裡可還有堆積如山的文件在等待他呢。

  唉,老大,你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才「高興」呢?

  陣陣喧亮高亢的歌聲隱隱震動於微涼的空氣中。

  長而松的羽睫閃了閃,雲柔依緩緩睜開惺忪的大眼,細聽了下,仰首瞧了瞧酣睡的齊傲寧一眼,她輕巧地溜下大床,赤腳踩在拼木的地板,拉開薄紗窗簾和落地窗,只見一條由光點聚成的黃龍,在灰蒙檬的晨霧中委蛇前進。

  「那是牧場的工人準備去花田采收花卉。」

  一陣令人麻栗的暖風朝耳畔襲來,雲柔依一僵,還來不及反應,鐵般的臂膀已然將她瘦小的身子密密包進溫暖的胸膛,不讓清晨的寒氣傷了她。

  齊傲宇彎腰將墜實的下巴停在她單薄的肩上,和她望著同一目標。「他們習慣邊走邊唱歌,一方面可以壯膽;另一方面也可以活動血液,驅除寒氣。」

  「這麼早就已經起床工作,好辛苦促!」她邊說邊扳著圈在胸腹的雙臂。可惡,仗著自己手長腳長,老將她當粽子包!

  「沒辦法,早點去花兒還含苞待放,再遲些,花一開價格就差多了。」對她一貫的抗拒,他根本視若無睹。一把抱起她,放回溫暖的大床,自己也跟著側躺回她身旁,「以

  後起床要多加件衣服,要知道,現在雖然足七月盛暑,可是山區的清晨還是有些冷的。」

  「傲宇……」她咬咬唇,有些猶豫地望著他,「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工作賺錢過生活。比較起來,我好像一隻除了吃,什麼都不會的米蟲。」

  「米蟲?」他怔了下,有些失笑道:「放心,除了半天啃不了半碗飯的食量可以相媲美外,我看不出你和那種小蟲子有什麼共通點。」他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為自己富裕的生活感到心虛的,她是第一個。

  「你……」她氣惱的瞪他,「你一定知道我的意思,別顧左右而言他。」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誰知道這裡……」他喊冤道,曖昧的食指在她光裸的小腹劃來劃去,「到底拐了幾個彎?」

  「我……我要去工作。」嘴巴說得很大聲,卻一臉心虛。

  「不行!」他臉色一變,斷然拒絕。

  「為什麼不行?大家都有工作,為什麼獨我不行?」

  「因為……」瞧她一臉氣憤地等著他說出個所以然來,靈光一閃,他以較為溫和的口氣道:「別忘了,你讀的是專門教千金小姐如何優雅的吃喝玩樂、如何當個稱職的主人或客人的貴族新娘學校耶!

  你個真備現下社會需要的專業知識,也不曾接受過職業訓練,你自認為能做什麼工作?」

  雲柔依一雙小平溫潤如玉,蔥白的十指纖細修長、宛如精工雕就,連牛津大辭典都捧不住,哪有能力工作賺錢?她還是待在家裡彈彈琴、翻翻書就好了,其他的……也許下輩子吧!

  對耶!聖荷西女子學院是有名的貴族新娘學校,怎麼可能教她如何工作?

  「台灣有很多大學,我可以申請入學。」

  「光申請或推薦函是沒用的,台灣的大學都是考試人學的。」

  「哼,你好瞧不起人,認定我就考不上嗎?」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認為大學裡的環境太複雜,不適合你。」實情是,外面野男人太多了。

  「你在胡說什麼呀?誰不知道學校是最單純的……」他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角,「你的健康也不是很好,如果真想讀書,在家裡一樣可以讀。不論你想學什麼,我都可以聘請最優良的師資……」嘮嘮叨叨了一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她打消出外上學的念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你好煩喔!」她氣悶道。

  「生氣啦?」他用圓潤厚實的鼻頭摩擦她嫩嫩的頰,呵氣道:「誰教你莫名其妙提什麼工作?齊傲宇的女人還需要工作嗎?如果外人知道了,你教我的面子往哪放?」工作?也不想想每天吃的藥丸比米粒多,她只要能好好照顧自己少生病,地就謝天翻地了。

  「面子?」』她低咬著,美麗的小臉有些失色。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是你的女人?」

  「什麼?你在問我嗎?」

  「不,沒事。」她搖頭,語音轉低,自語道:「當然是因為爸爸犯了錯,而我……父債子還嘛。」

  「既然沒事就快睡。」俯身在她頰上啄了一下,替她調整個舒適的位置「如果明天精神好些,我就陪你去看看那些漂亮的花田。」

  「嗯!」她點點頭,乖乖的合上眼。

  過了好半天——一

  「不是的,依依」齊傲宇舉著她柔美的睡顏低喃;「你以為每個女人都可以用這種方式償還債務的嗎?傻瓜!」手指輕巧地掠開她頰上的髮絲,「要怪,就怪你自己吧!都是你不好,誰教你這麼吸引我,讓我想放卻放不了手。」

  坐在客廳的安可琪挖起一大匙冰淇淋送進口中,隨即瞇起眼睛,感受冰淇然在口中融化的綿密和沁涼。

  唔……太捧了!吹冷氣、吃冰淇淋,人間最好的享受莫過於此了。

  眼睛掃及一旁正埋首食譜中的寄琳,見她竟然任由珍貴的香草冰淇淋融化成水,安可琪好心疼。

  別看安可琳外表青嫩,其實她有一手好廚藝,但為了怕折損她的肌膚,她平時可是「淑女遠庖廚」的擁護者。如今卻為了一個「從夢想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齊傲宇,孜孜不倦地研究各種菜色,而這個英偉不凡的王子身邊甚至已經有了美麗的公主。

  雖然安可琪一向主張不論男女,婚前都有認識更多朋友的權利,不但可以拓展生活圈,同時也可以多做比較。只是……

  齊傲宇的條件太誘人、太完美了,他就像是社會金字塔頂端的人,和處在底層的她們,根本是兩個世界。

  但安可琳卻看不清這一點,癡迷的眼中只有白馬王子,找遍每一個端湯送水的機會,費盡心機就為了接近他、討好他。最慘的是,人家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注意到她,害她這個姐姐看得好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值得嗎?」

  翻書手一頓,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安可琳不必問也知道安可琪指的是什麼。

  「是誰說的蹄疫盛行,白馬王子的馬很可能也得病了,如果我們傻傻窩在家裡什麼也不做,等王子走到門口時,剛好是我們入土長眠時。所以新時代的女性要懂得主動出擊,勇於表現自己、追求自己想要的?」

  「那是我說的沒錯。」安可琪承認,一旦是我只是要大家鼓起勇氣上前迎接自己的白馬王子,可不是教你去搶別人的。而且現在的問題是,這『支』王子眼睛長在頭頂上,你花再多心血也沒用,他看不到的,何況王子也有美麗的公主了。」

  「你怎知她真的是公主?說不定她只是靠著美貌和身體才勾搭……」

  「小琳,你怎麼這樣說人家?」安可琪驚訝地瞪大了眼,安可琳忿忿地轉過頭,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

  「我是說『說不定』嘛,又沒說她一定是無德無行的淘金女。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齊少為什麼總是對她指使來指使去的?再說,我不過是用心思、花時間,努力表現自己美好的一面,又不是要什麼不光明的手段去誣陷、破壞人家,誰能說我不對?」

  「小琳……」難怪人家都說嫉妒會扭曲人性,去可琪搖搖頭,「我是怕你白費心思。」

  不是她愛洩自己妹妹的氣,只是成功的機會實在真的很……渺茫。,她擔心小琳放了太多心思,萬一收不回來……

  「沒試過又怎知道是不是白費?」安可琳不為所動道:「你別笑我傻,齊少就像結合我的理想和夢想於一身,宛如從我夢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這麼難得的機會,如果不讓我試一試,我是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見心的。」

  試過之後,就真的能死心了嗎?

  安可琪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窗外的景色奪去了注意力,突地靈光一閃,「走啦走啦,大好青春不享受,看什麼食譜,浪費生命嘛!」一把抽去安可琳的食譜,拉起她柱外跑。

  「姐……」

  濃密的枝葉遮去了夏日的驕陽,清涼的樹蔭下置著木製桌椅供人乘涼聊天。

  上午時分,清爽的風兒吹過樹葉,帶起一陣輕響。

  坐在大樹濃蔭下的雲柔依,仰起絕麗的小臉。

  微瞇雙眸享受夏風的吹拂,耳畔傳來牧場的主後對嬸和幾名女工們間歇的笑語。

  雖說是度假,但齊傲宇每天仍得花上二至三個小時在公事上,處理完公事之

  後,他才能安心帶著她去擠牛奶、爬山、采水果,或者上花圃採摘花卉,四處遊玩。

  剛才他就說有些公事要和袁鎮南討論,暫時讓她「放牛吃草」,所以她現在才可在此聽她們閒話家常。

  「依依,睡得還好吧?」安可琪拉著妹妹坐入雲柔依對面的籐椅。「早上聽劉嬸說你好像感冒了,有沒有好些?」

  雲柔依親切地和她們打招呼,記起她的問題,「好多了。可能是昨晚看星星時吹多夜風,所以喉嚨有些癢。不過……』」揚了揚手裡的小銀匙,展示一下擺在身前的胖胖瓷盅,她微微一笑,清雅的笑顏宛如春花初綻,瞧得人心曠神恰。「吃了劉嬸精燉的獨家秘方後,我覺得喉嚨舒服多了。」

  一旁揀菜葉挑豆莢,準備午飯材料的劉嬸被讚得笑瞇了眼,「哪裡,依依小姐太客氣了,是雪梨的功效好,和我沒什麼關係。啊,太太,可琳,你們要不要也嘗嘗,爐上還有……」

  「不,不用了。」安可琪敬謝不敏的直搖頭,接過其他女工人舀給她的冰鎮酸梅湯,豪爽的喝了一大口,「這種熱死人不償命的鬼天氣,冰涼的酸梅湯才是正點的。你要我喝什勞子熱騰騰的湯湯水水,不如直接將我殺了吧!」

  「不後悔?」劉嬸誘惑道:「這道冰糖雪梨,不但止咳潤肺,還兼有養顏美容的功效握。」

  沒有女人不想「養顏美容」的,所以……

  「好,我喝。不過得等冰涼了之後。」

  安可琪向來伯熱,一年四季都是吃冰的好日子,即使冬天寒流來襲也不例外,各式冰品也不曾在冰箱缺貨過,所以當她看見雲柔依攪動冒著熱煙絲湯汁,頓覺渾身燥熱。

  「劉嬸的廚藝在我們鎮上可是大大的有名,誰不知道!只是依依,這種天氣喝熱湯,你不會感到渾身發熱不舒服嗎?」

  「我……」

  「姐,你這不是廢話嗎?如果不會,那她幹嘛拿個場匙在那邊攪來攪去?只不過,連冰鎮綠豆湯,齊少都不准她吃了,你想他會准吃『冰鎮』。雪梨嗎?」安可琳沒好氣道。

  安可琪噢了聲,突然道:「還是依依修養好,我最耐不住熱了,如果姓袁的敢限制我吃冰,我絕對會和他翻臉的。」

  「姐……」安可琳瞪了雲柔依一眼,故意道:「你不是在鼓勵依依和齊少翻臉吧?小心有人找你算帳。」

  雲柔依微微一笑,「沒關係,大家在談天說一笑順口閒聊而已,誰也沒惡意,別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不過看得出來,袁大哥確實對可琪嫂子很體貼呢!」

  「沒有啦,你別調侃找了。」安可琪笑得合不攏嘴,渾身飄飄然,差點回不到地平面。「依依的嘴這麼甜,家裡該不是開糖果公司的吧?」

  「不是啦,袁大哥對嫂子體貼大家都看在眼裡,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何況,我爸爸他在一家私人醫療機構當院長,我家也沒開糖果公司。」

  原來真的是門當中對,安可琳臉色有些蒼白。

  「你和傲宇是怎麼認識的?對不起,因為你們的年紀看來有些差距……」

  「嘎,怎麼認識……」咬了咬唇,不知如何解釋的雲柔依吞吞吐吐道:「我爸爸他……嗯,他很久以前就擔任齊家的家庭醫生……呃……」

  「原來是青梅竹馬呀!」

  看來橫刀奪愛的希望更是渺茫了,安可琪看著妹妹慘白的容顏,不禁對齊傲宇產生一股怒氣。

  條件這麼好做什麼?又長得那副鬼樣子,分明是存心勾引少女芳心的嘛!

  「咦,這就奇怪了。照理說,既然你們是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為什麼齊少對你總是頤指氣使……」

  大概是發現自己的語氣太酸,安可琳口氣一頓道:「對不起,依依,我沒有惡意,只是……你怎麼能忍受齊少的霸道和任性?」

  「這……我……」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雲柔依愣住了,我有這麼說嗎?

  「老實說。」小琳不等她回答,又轉向其他人尋求支持,「你們見過有哪個男人這麼對待自己喜歡的女朋友嗎?」

  眾人搖頭。

  「就是說嘛!」想到齊傲宇沙豬到令人髮指的自大行徑,安可琪也忍不住要打抱不平了。「明知道你怕苦,結果每次他喝黑咖啡時,不逼你也喝上一口,他就不爽。光想到那烏漆抹黑的苦汁,我就渾身發毛。」安可琪抖了下,「依依,不是我想破壞你們的感情。但是,男人天生就是踐骨頭,你要是對他太言聽計從,一旦寵壞了他,到時候吃虧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我……」寵壞他?雲柔依驚訝地瞪大了眼,他根本是天生的魔頭,她何德何能?

  一談到男人,剛失戀的臨時工小珍登時咬牙切由。「男人不值得對他們太好,對他越好,他越當你是屁,全是不知感恩的踐種。」

  「就是說嘛,想我姨丈追我阿姨時,簡直是早晚三炷香,呃……是早晚接送,外加半夜電話問安。結果呢?結婚還不到一年就開始鬧外遇。」

  「還有呢!你們記得我家隔壁的小娜吧!她男朋友啊……」

  講到負心的男人,似乎人人都有滿肚子的牢騷和怒氣。

  雲柔依啼笑皆非地望著義憤填膺的眾女,怎麼會講到這裡來呢?

  終於,她們有了個結論。「依依小姐,男人真的是寵不得的動物,你絕對不可以太心軟、太好說話。否則一旦被吃死了,到時候你想後海都來不及了」。」

  「就是說嘛,你們聽聽齊先生說話的口氣,簡直比秦始皇還專制。依依小姐的騎術明明不錯,他卻命令你不得騎馬。我本來還以為是在開玩笑的,沒想到管馬廄的小張真的接到命令。」

  雲柔依啊了聲,「好可惜喔!」本來想趁他忙的時候,偷偷溜去騎馬的。

  「什麼?』這種現民主、人權如無物的行為,你一句好可惜就放過他了?」安可琪叫了聲,氣勢洶洶地直視雲柔依。

  「嘎……」』雲柔依嚇了一跳,才要開口,又被截斷了。

  不行,安可琪握緊拳頭,女權運動之所以到現在還無法成功,就是因為雲柔依這種只會忍氣吞聲的小女人太多了,她一定要想辦法糾正她的錯誤。

  「不可以喔,依依,我們女人也該有骨氣、有原則的。你這麼好說話,難怪傲宇會將你吃得死死的,開口全是命令句!不准這不准那,連吃冰都不准!不准吃冰?熱死人的夏天卻不能吃冰,那簡。

  直是變相的凌遲。」

  「凌遲?沒這麼嚴重……」是因為吃冰對我的身體不好。

  「怎麼沒有,還有更離譜的……」

  什麼聊天嘛,這根本是一場齊傲宇的批鬥大會。

  雲柔依無辜地瞧她們張嘴合嘴,不停地舉證齊傲宇的霸道任性,根本不容她解釋。最後她們的結論竟是——「如果他再不改善態度,我看你乾脆將那個不知民主。自由和人權為何物的暴君三振出局算了。」

  三振出局?雲柔依聽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解釋,只能咿咿唔唔尷尬的應著。

  她可是來償債的,哪有資格要求債主溫柔體貼?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或妻子。更何況,服從是他的基本要求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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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阿威——齊傲宇的貼身安全人員,自二樓牧場辦公室敞開的落地窗望了出去,突然咦了聲。

  突兀的聲音中斷了齊傲宇和牧場經理袁鎮南的討論。兩人同時轉頭看他。

  「怎麼回事?」

  「你們看。」他興致勃勃朝窗外遠方大樹下點點頭,「自從依依小姐回台灣後,大概就不曾遇到這麼多年齡相近的女孩子了。瞧她們觀得興高采烈的模樣,這次選南投來度假,可是來對了。」

  「南投山明水秀,又沒什麼污染,所以到這裡來度假絕對是正確的選擇,但聽那群麻雀嘰嘰喳喳可就不是什麼優閉的事了!」袁鎮南不以為然的翻翻白眼,心有餘悸道:「現在的年輕人自我的很,尤其是下面那群女人,個個自稱是新時代女性,講起話來咄咄逼人,活像一架戰鬥直升機動我瞧雲柔依小姐溫婉少言,和她們在一起,就像無辜的小羊坐在虎群裡,更別說和她們聊天了,那簡直像被一群嗡嗡響的直升機轟炸,只有『痛不欲生』四個字可以形容,興高采烈?別傻了!」

  「袁少,你把嫂子形容成老虎,又說和她們聊天像被轟炸,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誇張?那種痛苦,像你這種沒嘗過滋味的人,是無法瞭解的。」

  齊傲宇黑眸微沉,起身走出陽台。果真見到雲柔依被包圍在一群長舌婦中,而她的表情……他很確定那叫做——無措。

  「還有事嗎?」他漫聲問道。

  會緊張了哦!袁鎮南和阿威相視而笑。「沒有。」

  「依依!」

  低沉的男聲瞬間中斷了眾麻雀的嘰嘰喳喳,也解救了雲柔依。

  一群女人見男主角出來了,立即閉上了嘴巴,紛紛站起來挪位於、倒茶水,膽小的已經偷偷走人了。

  「傲宇。」雲柔依吐了口氣,有種解脫的感覺,她第一次這麼高興見到他。

  「會開完了?」

  「都差不多了,袁少將牧場經營得很好。」瞧她蒼白的臉色和眼底對他的歡迎,還真有點慘遭轟炸,急欲解脫的味道,「你們剛才都在討論些什麼?怎麼全都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嘎……呃,沒什麼,閒話家常而已。」清了清喉嚨,她有些尷尬地道。

  「是嗎?」掃了尷尬的眾女士一眼,黑黝黝的眼珠子又回到她臉上,看得她心虛地別開眼。

  他也不說破,抬手掠去黏在她臉上的髮絲,習慣性地將掌心貼上她的額,探測她的體溫,嗯,正常!「走,我們去騎馬!」

  「騎馬?」她雙眸一亮,隨即轉為疑惑,還帶著淡淡的埋怨,「可是,你不是不准我騎馬?」

  「對啊,你現在還是不准騎。」他理所當然的點頭,「不過,我允許你可以和找共騎。」

  「你……」允許?還真是皇恩浩蕩啊!

  「不願意啊?那好,我……」

  「願意,我願意!」像怕他反悔似的,雲柔依抱著他的手臂直往馬廄方向拉。

  「快走吧!我們騎那匹黑色暴風好不好?我已經垂涎它好久……」

  「小琳?」安可琪望著妹妹,希望她聽了這一切,能及時揮慧劍斬情絲。

  「我承認他們兩人的身世背景相配,不過,外在的條件不能代表一切,我也不是那種不戰而退的人。只要他們還沒結婚,我就有希望。」她絕不輕易死心。

  袁鎮南的兒子騎著駿馬從兩人身畔呼嘯而過。

  瞧著他快意囂張的模樣,雲柔依為自己目前的不自由,氣得直咬牙。

  「你看嘛!」雲柔依忍不住拉了拉坐在身後的齊傲宇,抱怨道:「人家小同才十二歲,就可以自己騎一匹馬,為什麼我就只能和你共騎?這樣好丟臉幄,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我的騎術很差……」

  「別浪費口水了。你那種策馬狂奔的模樣,在我眼裡和騎術很菜是一樣的。你這截可愛的小脖子,剛好是我很喜歡的,我絕不會允許你任意跌斷它。」

  馬兒輕快地踩過美麗的小花,漫步在廣大的草原上。

  雲柔依一上馬背,瘋狂的模樣就像個亡命之徒,她飆得很快樂,他卻看得差點心臟病發作。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溫馴內向的她,竟然嗜好飆馬。

  真不知道她那以嚴格著稱的新娘學校是怎麼回事,竟教出這麼一個小恐怖份子!

  為了他的健康,也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她當然可以騎馬,不過得和他共乘一騎。

  「你少瞧不起人了,我的騎術是很好的,」她扯著他手臂,嬌蠻地抗議:「不管,我要騎馬,我要騎馬啦!」

  齊傲宇策馬穿過小樹林,來到一處隱密的小河邊。他已經事先要人將餐巾鋪在樹蔭下的草地上,準備在這裡午餐。

  「如果你真的必須找個東西來蹂躪,不如……」齊傲宇先行跳下馬背,隨即將她抱了起來,俯首在她耳畔吹著熱氣,「就『蹂躪』我吧?我身強體健,絕對經得起你的『折磨』,如何?考慮一?吧!」

  齊傲宇曖昧的眼神和刻意讓她溫柔的曲線貼著他健碩的軀幹緩緩滑落地面的舉動,讓她羞紅了絕麗的容顏。

  「你……大色狼,我不要理你了!」腳一落地,她立即忘恩負義地拍開他的手臂,坐到餐巾的另一邊。

  齊傲宇不悅地皺起眉頭,發出長長的鼻音引起她的注意,才如她勾勾指頭。

  「討厭,你這種動作好像在叫小狗。」她喃喃抱怨著,不過還是乖乖的窩到他身邊。

  「小狗?別侮辱了它好嗎?人家小狗可聽話、乖巧多了。」他一把將她抱到自己的懷裡安坐,

  「什麼話?你的放思是我不如……」她頓了一下,放軟身子背倚著他屈立的長腿,聰明道:「哼,我才不要笨笨的中你的好計,自己對號人座呢!」

  雖然她口氣不怎麼尊重,但齊傲宇不但沒個氣,反而因為她變得活潑大膽,不再那麼畏懼他,而高興的捧住她柔嫩的小臉在親著。

  「齊傲宇,你……你這個大……色狼在做什麼呀?」氣惱的小手在推他有力的雙臂,終究還是逃不過一頓狼吻。

  直到急竄而起的慾望稍稍得到慰借,他才放開羞憤的紅臉蛋,撕了一小塊炸雞塞進她要罵人的小嘴。

  雲柔依瞪他一眼,還是乖有的吃了起來。

  「你們剛才在哪些什麼?」他邊和她分享著美味的午餐,邊聊天似地問著。

  「聊……」咀嚼的速度頓了一下,偷偷瞥地雲淡風輕的神情一眼,她故作漫不經心道:「剛才就告訴你了,只是閒話家常嘛。」』

  「不准說謊!那她們那副義憤填膺的聲量和神態,我遠遠的就感覺得到。」

  「不准?」她氣憤地瞪他。「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為什麼一開口就是命令句?難怪她們都要我將你三振出……」

  她警覺地收回,但齊傲宇是何等敏銳,立即變臉。

  「你說什麼?她們要你將我三振出局?該死的賤女人!」他震怒地挺直身子。

  糟了!

  「不要.傲宇,別生氣好不好?」雲柔依驚慌地抱住他,她怎麼可以說露了嘴呢?

  嫣紅的小嘴不停地啄吻著地滿佈怒火的使顏,和聲安撫道——

  「她們沒有惡意,之所以會這麼說,一方面是為我好,同時也是因為她們不瞭解我們的真實情況,所以她們才會認為你對我不好。其實不只她們,我……你的命令,我雖然服從,其實心……心底是有埋怨的。」她低頭懺悔著,隨即一震,抬頭直視。

  「可是一今天我卻在她們的批評中,有了不同的感受。你雖然常專制的不准這不准那,其實那些命令那是為我好。換個角度想,即使你只是任性地對我頤指氣使,那也是你對我的一種關心。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孤伶伶的一個人,不曾有人一像你一般,這麼注意我的一舉一動。所以啦,我以後再也不會氣體霸道不講理了。」

  「真的?」齊傲宇聽得龍心大悅,霸道的本性又發作了。「既然知道我都是正確的,那你以後要更乖,更聽話,知道嗎?」

  真……真是太不要臉了!他的得意洋洋看得她好問,拿起一塊雞肉三明治塞進他的大嘴裡,噎死算了!

  為了凸顯自己的特色,表現她「進得廳堂,入得廚房」的賢慧,安可琳今天一早就親自上菜市場買菜,並洗手做羹湯,準備拿手點心——熱騰騰、香味撲鼻的鮮蝦燒賣和小籠包。

  「今天大家有口福了。」

  安可琪演俐落的聲否打斷了眾人的談話,就見她和安可琳端著冒著煙的小蒸寵走進客廳。「這些色香味俱全的點心可是『女易牙』小琳小姐親自動手,在廚房忙了一上午的成果。滋味好得讓人連舌頭都想吞下去,想吃的人動作要快,手腳慢點就來不及了。」安可琪邊炫耀著,邊將一籠一箱的中式小點心往桌上騰出來的位子來。

  「姐!」安可琳輕喚她一眼,羞赧著紅臉向大家招呼道:「別聽我姐老王賣瓜,胡說八道,我不過對烹飪有些興趣罷了,哪稱得上什麼女易牙!

  來,大家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唉……」看著色彩鮮艷的各式燒賣,又瞄了安可琪一眼,袁鎮南懷念的歎息,裡帶著濃濃的感傷。「以前,我的親親好老婆有空時,也常做各式各樣的點心,慰勞我們父子倆的……」

  「姐夫……」安可琳同情地望著悔不當初的姐夫。

  當年深信「要抓住先生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的安可琪每每用盡心思,大費周章地準備了各種口味的點心,袁鎮南卻因工作忙得沒時間吃,後來又沉醉在妖艷的野花叢裡。等袁鎮南及時醒悟,想挽救婚姻時,傷心欲絕的安可琪已發誓不再做黃臉婆了。

  雖然為了表示改過自新的決心,袁鎮南辭去都市裡的工作,帶著一家大小到鄉下幫齊傲宇經營牧場,但牢記教訓的安可琪卻也不再熱衷廚藝了。

  「要吃就吃,少在那裡鬼哭神號的,吵死人了!」安可琪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抓了顆小寵包在他嘴裡丟。

  袁鎮南只得黯然神傷的悶到一旁,細細品味有「老婆味道」的點心。

  雖然心底對袁鎮南有無限同情,但……阿威眼到手到,抓著點心拚命往嘴裡塞,吃得不亦樂乎。

  「我說小琳啊,真瞧不出來你還藏了這一手。在講究淑女遠廟廚的今天,你的一流後藝簡直是奇跡。好吃,這些點心真的很不錯。」

  「哪裡,威哥喜歡就盡量吃,別客氣。」安可琳笑瞇了限。

  相較於眾人的讚不絕口,齊傲字卻只是淡淡瞧了眼,並不動手。

  「快吃啊,齊少,這些東西涼了味這就差了。」安可琳招呼著,溫柔又慇勤地動手替他服務。

  「不用了,我不餓。」齊傲宇淡淡的拒絕,卻轉眼瞪向阿威。

  阿威被瞪得莫名其妙,低頭看看手裡的點心,這鮮蝦燒賣做得很好,口味……啊,鮮蝦?

  「對不起,老大。我一到牧場就已經通知過廚房收起所有蝦字輩的食材和調味品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有蝦子出現。」

  「恰,蝦子不可以嗎?對不起……」她慌了,「我……我不知道你不吃蝦,我……是在市場見蝦子新鮮,想讓大家嘗嘗鮮……」劉嫂有事請假,她自願充當一天的大廚,本想好好表現一下,沒想到一表現就出問題。

  「不能吃好?」袁鎮南狐疑,「老大,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蝦蟹這類海鮮了。」

  「呃……」阿威偷瞄了一臉平靜的齊傲宇,解釋道:「因為依依過敏不能吃,為了怕誤食,也怕餐具沾染,老大乾脆全面禁止了。」

  「啊……」安可琳瞪大了眼很不甘心,就因為雲柔依一人不能吃,就要害她忙了大半天的辛勞和苦勞全成了泡影,最慘的是,可能無功還有過呢!

  「齊少,過敏的人又不是你,你沒必要跟著禁口嘛。再說,現在依依不在,你吃一些有什麼關係?」

  「不吃蝦不會怎樣的!」他不在意道,要問威叮囑劉嬸將所有廚具確實清洗乾淨。

  「我們回來了!」

  童稚的叫聲呼嘯而至,小同邊不及待地撲向他媽咪,嘰嘰喳喳著他的新發現:

  「媽咪,我告訴你喔,雲柔依阿姨好『聳』哦,她竟然不知道芋頭是長在土裡的……」

  「袁小同,取笑人不是男子漢的行徑!」雲柔依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小臉紅通通的。

  「我說的是事實呀!」小同嘻皮笑臉道。

  「小同,不可以沒禮貌。」安可琪輕斥,動手舀了碗冰涼的綠豆湯給他。

  「過來!」齊傲宇將雲柔依招到身前,摸摸她嫣紅熱燙的臉頰,「你是笨蛋啊,太陽這麼大,出去為什麼不戴個帽子遮陽?萬一中暑了怎麼辦?」

  「人家早上出去的時候,太陽沒這麼大嘛!」雲柔依討饒地笑著,在那麼多人面前被罵,好丟人呢!不好意思地掃了眾人一眼,視線在撞見安可琳時,她突然哼了聲,不悅地轉開眼。

  怎麼回事?她記得沒得罪她呀!

  「雲柔依,睡著了嗎?」齊傲字不客氣地拍拍她的煩,命令她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將她拉到身邊坐下,拿起微溫的水果茶塞進她手裡,

  「喝!」

  「哦,謝謝!」雲柔依乖乖地喝著,卻見袁小同正在喝著冰涼的綠豆湯,她瞥了眼手中的水果茶,突然覺得渾身燥熱,「我想喝綠豆湯。」

  「好啊,這裡還有好多呢!這種大太陽的天氣喝冰冰涼涼的綠豆湯是最舒服……」安可琪馬上動手舀了一碗,雲柔依才要伸手接過來。

  「不行!」齊傲宇冷喝一聲,安可琪端著碗的手頓時僵在那裡。「你只能喝水果茶,不准喝綠豆湯!」

  「為什麼不行?」雲柔依很不服氣。

  「因為我說了不行!」他不容反駁道。

  「你……你好鴨霸!」

  「謝謝!」他不但不痛不癢,還當她是在讚美。

  她還能如何?當然只有不甘不願地喝完水果茶。將杯子放回桌上,便朝齊傲宇做個鬼臉,旋即一陣風似地捲上樓,梳洗去也。

  「不准沖冷水澡!——齊傲宇的命令直追著她的背影而去。

  「要你管!」不馴的冷哼白樓上遠遠傳了下來。

  要我管?這丫頭不長肉,倒是膽子越長越大了!

  「午餐你們先用,不必等我們了!」齊傲字唇角噙著邪笑,漫步上樓。

  「什麼會要開這麼久?」望著空寂的樓梯,安可琳意興闌珊道:「真討厭,一天到晚開會開會……」說話間,一陣樓梯聲響起,安可琳立即精神大振,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

  「姐夫,你們怎麼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明明手上抓的是袁鎮南的手臂,眼睛卻盯著齊傲宇看。

  袁鎮南拿她沒辦法,「小琳,你都專五了,外表看起來已經是個美麗的大姑娘了,卻還這麼孩子氣,將來怎麼嫁得出去!」

  「姐夫!」安可琳輕喊了聲,嬌羞無限地跺了跺腳,偷偷瞥了齊傲宇一眼,見他似乎根本沒注意聽,不免有些失望。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注意到我呢?

  「人家才幾歲,你就在擔心什麼嫁不嫁的。你是不是怕被我吃垮了,所以一天到晚提醒我要快點嫁出去呀?」她強振起精神地笑道,邊手腳俐落地端出準備好的茶具放到桌上。

  袁鎮南招呼眾人就坐後,才拿起壺嘴冒著白煙的茶壺技巧的沖淋茶具,邊回道:「多你一雙筷子,想吃垮我還早呢!我有什好怕?不過……算了,你明年才要畢業,現在談這些是早了點。」

  「就是說嘛,何況要論美貌,誰也比不上依依小姐的嬌麗纖柔,氣質出塵。和她一比,我不過是只醜小鴨,哪有什麼美不美的。」她半真半假地說著。

  安可琳並不是真的自認醜小鴨,她明白自己雖不是天仙絕色,卻也明媚動人,由學校裡那上長串的追求者可證。之所以會如此自貶,目的不過是想引起眾人的注意和安慰。她就不信齊傲宇能聽若無聞,一直對她視若無睹!

  果然,齊傲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過也僅僅只有那麼一眼。,隨即不感興趣地轉開。

  這麼冷淡的反應。讓她失望又懊惱。卻不知如和改善。

  「呃……」話題一轉向雲柔依,袁鎮南突然接不下去了,尤其不小心移到這一幕,他更是心生警惕。這小妮子九成九是看中齊少了,不過,他也十分清楚她根本毫無希望「人比人氣死人,不比也罷!」他匆匆兩句交代過去,隨即轉移話題,氣得安可琳臉上一陣有一陣白。

  「來,前陣子有朋友去大陸回來,送了我一斤杭州鐵觀音。我一直捨不得喝。今天特地泡出來讓大家品嚐,看是不是真的盛名不虛。」

  阿威也配合著端起熱騰騰小巧的瓷杯,吸了口,「哈,好茶!」

  齊傲宇舒適地坐在木雕的椅子上,啜飲著香氣撲鼻的茶汁問:「依依呢?一整個上午都見不到人影,上哪去了?」

  「小姐?我早上到鎮上去,回來就直接進辦公室開會……可琪嫂子?」阿威急得直抓頭,忙用眼睛向安可琪求救。

  「她……」

  又是雲柔依?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在眼前,他看都不看一眼,卻老是掛念那個蒼白的病美人。滿腹酸氣往上一衝,安可琳率先嗤了聲,「依依又不是小孩子,幹嘛找得這麼急?這種小地方還怕有人會綁架……」

  「小琳!」袁鎮南恨不得摀住她的快嘴,他不知道她哪根神經打結,為什麼突然這麼反常,瞧見齊傲宇陰冷的神情,他緊張得直冒汗,「對……對不起,傲宇,小琳沒惡意,她……她不知道……」

  齊傲宇冷冽的眼神瞪得人發麻,室內溫度降了至少十度,安可琪和安可琳嚇白了臉,吭也不敢吭一聲。

  她們知道齊傲宇一向威嚴又氣派,舉手投足問,都散發出一股強烈而懾人的氣勢。卻也沒想到一旦他發怒,會是這麼的怕人!

  「傲宇,你們都開完會啦!」

  輕脆悅耳的嗓音及時解救了眾人,雲柔依興沖沖從廚房跑了出來,仰起可愛的臉蛋看他。雖然臉上多出了幾道「白鬍鬚」,卻更襯得她玉頰紅潤健康。

  齊傲宇一見了她,冷峻的神情瞬間鬆弛下來,眾人狂亂的心跳總算稍稍平撫。

  「瞧你弄得一張大貓臉,是不是跑到廚房去槁破壞了?」屈指托起線條柔美的下巴,溫柔的大掌細細拭去她臉蛋上的麵粉。

  「才不是呢,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度我這君子之腹。」她瞪大了晶瑩的大眼,不甘心地在他胸口槌了一記,又忍不住噗吭一笑,得意洋洋道:「是劉嬸好心教我做可口的蛋糕,才不是我去廚房搞破壞呢!」

  「是嗎?」他故意拉長了音,「既然你沒去搞破壞,那現在廚房一定是十分整齊又清潔的嘍!』」

  瞧她灰頭土臉,滿身麵粉和蛋汁,他就不信廚房能幸運逃過一劫。。

  「嘎……」想起那彷彿慘遭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廚房,她心虛的支吾了起來,隨又理直氣壯道:

  「那不能怪我,廚房裡沒有打蛋機,我做蛋糕需要打很多蛋和很多麵粉,然後……我……手滑了嘛……

  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弄倒盆子的……」

  從她越來越心虛的模樣和越來越低弱的語氣,眾人面面相覷,不難想像現在廚房定是慘不忍睹。

  「唉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們幹嘛這樣看我?小心等我做的『雪娘子』蛋糕出爐了,一定不分你們吃。」她惱羞成怒地噴叫著。

  噗哧一聲,眾人登時哈哈大笑。

  接了通報後,阿威在他耳畔低聲幾句。

  「她?現在來幹什麼?」齊傲宇濃眉微蹙,顯然對這個消息很不高興。

  「怎麼啦,傲宇,你為什麼生氣?」雲柔依疑惑地望著齊傲宇。

  齊傲宇瞧著她心思微轉,不答度問:「我說依依,你到底行不行啊?瞧你忙了一個早上,又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要不要去探探你的蛋糕如何了、是不是該出爐了?可別現在告訴我你烤的是雪娘子,等端出來的時候,卻變成了黑森林喔!」

  「什麼意思?雪娘子是雪娘子,黑森林是黑森林,兩個差這麼多,怎會……」

  「怎麼不會?你把蛋糕烤壞。烤焦了,就只好說是黑森林了呀。」

  齊傲宇這麼一調侃,登時又引起一陣噴笑,雲柔依更是不服了。

  「齊傲宇!」她氣嘟嘟地跺腳,嗅道:「你……你太瞧不起人了,人家劉嬸讚我腦子聰明手又巧,我才不會將蛋糕烤焦呢。』」

  「人家隨便說說你也信啊。」他用同情的眼神看她,歎氣又搖頭,「你是客人耶,手腳再不靈活,劉嬸也不好說你笨手笨腳的吧!」

  「齊傲宇!」她首次下廚,就被瞧得這麼扁,實在太……可惡、丟臉兼瞧不起人。氣得她粉頰漲紅,她握緊小拳頭,可愛的大眼氣勢十足地瞪向齊傲宇,「事實勝於雄辯,我會拿出完美又可口的雪娘子,讓你心服口服無話可說!」她挺直背脊,姿態高傲又優雅。

  「好呀,我在這裡等著!」

  齊傲宇笑著目送她進人廚房後,隨即臉色一凝,坐回原位,「叫她進來!」

  現在才來討饒求情?他倒要看她憑的是什麼?

  「是!」阿威立即通知放人進

  「傲宇……」

  高雅又高貴的穆紅月穆大小姐,平日最是講究風度和儀態的,現在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進門一見到齊傲宇就撲了過去,阿威及待橫臂阻止。

  「傲宇?」她哀憐又無助地望著傲宇,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齊傲宇微微示意,阿威鬆手退後一步,穆紅月立即撲跪齊傲宇跟前。

  白膩的雙手棲在他的大腿上,美艷的臉龐仰起憐人的角度,神清楚楚地哀求道:「對不起啦,傲字。我哥哥很後悔前些日子對你做了些不禮貌的事,他要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所謂不禮貌的事,指的是他重金收買內奸盜取我齊氏的商業機密,奪得原本該屬於齊氏的工程後,又公然放話說英風建設將取代齊氏在業界的龍頭地位這些事?」他輕描淡寫地敘述穆天德充滿惡意的挑釁。

  她聽得心驚膽戰,卻又無法從他沒有表情的臉龐看出他的喜怒,只好心存僥倖。「我知道我哥哥過分了,我父親知道後也狠狠地訓了他一頓。他現在後悔得不得了,求求你給再他一個機會,只要你肯高抬貴手放過英風建設,我們全家……

  不,還包括英風建設的全體員工,我們都會很感激你的。」

  「感激?」慢吞吞地重複著,倏他臉色一沉,他決絕地揮開她的糾纏,站了起來,「笑話!你當我齊傲宇是專做慈善事業的善心人士嗎?隨便幾句無關痛癢的後悔、知道錯了,就要我放過『英風』?作夢!」

  「別這樣,有話好說嘛,傲宇。」柔膩的雙臂再度攀上地健碩的身軀,仰起精緻的美顏,吐息如蘭道:「只要你肯點個頭,讓銀行團通過對英風的。

  融資案,不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心甘情願……滿足你。」

  包裹在低胸緊身洋裝下的熱辣胴體,誘人的廝磨他健碩如鐵的身軀,充滿了性暗示的一幕,瞧得一旁的眾人口乾舌燥。

  齊傲宇卻打心底湧起陣陣不耐和厭惡,不知道以前自己怎麼受得了這樣的黏膩!

  「滾開!」齊傲宇無情地推開她,穆紅月唉了聲,跌入椅子裡。「別太抬舉自己了,穆紅月。我隨便招個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就不知有多少,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值得我花大把鈔票?」

  「你……」一向高傲的穆紅月怎受得了這樣的話?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憤怒地跳起來,高傲地斥喝道:「齊傲宇,我穆紅月是穆家的大小姐,身份問等高貴,你怎麼可以拿那些低賤的女人我和相提並論?」

  「小姐,是你先開口將自己的身體當成交換利益的商品」安可琳對穆紅月的風騷本來就已經十分火大,既然齊傲宇不在乎,那她也不必客氣了。「這樣高貴的你和用肉體營生的妓女有何兩樣了頂多是你開價高些罷了!」

  穆紅月漲紅了臉,怒目瞪向發聲處,這才發現客廳裡還有其他人在。

  「住口!」在她開口之前,袁鎮南便出聲喝道:「小琳,這不干你的事!」

  「本來……」她跺了跺腳,還是閉上嘴巴,但瞪著穆紅月的眼睛卻依然忿忿不平。

  「你在暗戀傲宇是吧?不過,我勸你還是別疾心妄想,早點死心省得浪費青春。像你這種……」

  穆紅月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轉,立即看出她的少女情懷,同時也評估出她的威脅指數極低。「粗糙的鄉野村姑,根本上不了台面……算了,你不值得我浪費時間。」及時想起自己的目的,拋下漲紅臉的安可琳,再度將注意力轉回做手。

  「傲宇,人家知道你還在為『明鴻』招標的事生氣,可是……求求你念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

  她極盡嬌柔地哀求,那忍氣吞聲的委屈模樣,倍覺楚楚可憐。

  「過去的情分?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有何情分可言?」

  「可……可是我愛你啊!」穆紅月的臉色更白了,如果不能求得開激字的允諾,她就舉被迫嫁給「明倫企業」那個年紀足以當她父親有餘的董事長了。

  「愛?」真沒創意,他冷笑,不耐煩了,「每個女人都這麼說,我早在八百年前就聽膩,如果你沒有比較新鮮的,就滾吧,我沒耐性聽你囉唆。」

  「齊傲宇,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對你是真心的!」她大叫,一想到那個醜陋又淫穢且惡名昭彰的老頭,驚慌的淚水忍不住地滾滾而下,

  雖然瞧不起這位姓穆的,女人,但她驚惶淒楚的模樣,實在教人不忍,而最教安可成和安可琳震撼的,卻是齊傲宇的無情。

  「送客!」齊傲宇懶得再浪費時間和她囉唆。

  沒想到他竟絕情到這種地步。絲毫不顧她的顏面和哀求,「哇!」穆紅月哭著跑出去。

  「怎麼啦?你們的表情為什麼那麼奇怪?」

  看著眾人,又看看那道匆匆遠去的背影,雲柔依清麗的小臉寫滿了疑惑,「那位小姐是不是在哭?」

  「我怎麼知道?你們女人最麻煩了,高興哭。

  不高興也哭,誰有空理會這麼多!」冷厲又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一掃,週遭驚訝的眼神瞬間消失無蹤他滿意地收回視線,伸手接過她手裡的一碟小餅乾,轉移話題道:「這是你做的嗎?」

  「不是,這盤杏仁薄片是劉嬸的作品,我只負責加糖粉的部分。」雲柔依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她喜孜孜地問著:「好不好吃?會不會太甜?」

  「嗯,還不錯!」將咬了一半的小餅乾送到她唇邊分享。

  雲柔依眼睛一亮,急急吞下餅乾,便得意地描述自己完美的作品。

  「我的雪娘子剛烤出來了,劉嬸說烤得漂亮極了,等它待會兒涼了,就可以開始塗上鮮奶油……」

  「塗鮮奶油?」她美麗的容顏煥發出耀眼的光彩,看得他有些閃神,卻故意用懷疑的口吻道:「該不會是想用白色的奶油來掩飾你的失敗吧?別硬撐了,要自首就趁現在,我們是不會笑你的。否則等蛋糕一切,立刻『黑』『白』分明……嘖。到時你可就糗大了。」

  「齊傲宇,我和你有仇是不是?」雲柔依氣得跺腳。

  「咦,有人惱羞成怒了……」

  雲柔依被氣得哇哇叫,憤慨地和齊傲宇針鋒相對。

  明明在吵架,但兩人卻密密地籠罩在一種親暱得化不開的奇異氣氛裡,其他人瞧得目瞪口呆根本沒有插嘴的餘地。

  安可琪實在無法不認為這是完美的一對,於是她神情沉重地望著安可琳。

  安可琳也看得心口發酸,卻也認清了一切,「放心,我決定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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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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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3 21:58:0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依依,下車了,我們到家了。」

  齊傲宇輕輕拍了拍她睡得紅通通的嫩頰。哪知她根本不為所動,咿咿唔唔地,小臉蛋在他胸口蹭了蹭,又睡著了。

  齊傲宇不忍心吵醒她,只好將她抱下車。才要走進客廳,管家原伯立即迎出來通風報信,「老爺來了,現在正和成婕小姐坐在客廳!」

  「他來做什麼?」他沉吟了一下,騰出一隻手,輕拍她柔嫩的頰,「依依依,依依,……快醒醒,我們到家了!」

  「你抱我進去嘛……」她愛困的聲音很含糊。

  「我抱你送去是沒問題,可是客廳裡有客人在,你不怕被取笑嗎?」

  「客人?誰?」這下子,她全醒了。

  在懷園住了快兩個月,未來往往的人全是他的兄弟部屬,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客人這兩個字。

  「我父親。」他淡淡的說著,順手替她整理儀容。

  「嘎?你父親?」她登時慌了起來。是被爸爸拐跑小老婆的那一位……

  「放心,他不會咬你的。」他當然知道她在怕什麼,卻也沒再多說,拍拍她粉紅的頰,隨即拉她進門。

  一進客廳,就見身著灰色長袍的齊岳,一派莊嚴地端坐進口的皮質沙發裡,成婕挺直背脊,儀態端莊的陪坐一旁。

  原來齊岳從成婕嘴裡知道齊傲宇竟然拋下一堆公事,帶著美人度假去了。他以為兒子開竅了,所以一從孫凌霄那裡探知他們今天會回懷園,便迫不及待地等在這裡。就為了瞧瞧能讓齊傲宇拋下公事的美人長什麼模樣。

  怎知,瞧見雲柔依一身弱不禁風的模樣,齊岳簡直忍不住要歎氣。

  「父親,今日怎麼有空來?」冷淡的眼眸瞟了一下心虛的成婕,齊傲宇扶著雲柔依的肩,「這是雲柔依,我的女人。」

  「傲宇,你要玩女人,我是不反對。但……」嚴厲的眼神毫不留情,上上下下打量雲柔依。「你好歹也找個像樣的。你自己瞧瞧她,哪天風大一點,說不定就會被吹走了,這種病西施有什麼用?」

  「呃,伯父,您好。」那鄙夷的眼神,令她心口徽涼,不自覺地縮進齊傲宇的胸膛,尋求溫暖和庇護。

  「哼!齊岳對她的問候聽而不聞,臉孔長得美有什麼用?「瞧她那副瘦弱的身子,怎麼生兒育女?我怎麼看她也比不上成婕的豐腴健美,如果你和成婕結婚,將來一定能生出一堆健康的下一代……」

  尖苛的批評和自以為是的言論,聽得齊傲宇俊臉漸凝,緊咬牙根才勉強止住源到喉頭的駁斥,不想在僕人面前和父親起衝突。

  「傲宇?」雲柔依疑惑地瞪著他邪氣的笑顏。

  他朝她眨眨眼,突地一把將她抱起,登時引起一陣輕喘。

  「爸,很晚了,我和依依也玩累了,我們先上樓,你也早點休息!」打完招呼,便抱著人上樓,用行動來說明他的決定。

  「齊傲宇……」齊岳正要發怒。

  「乾爹。」成婕忙按住他的手臂急急勸道:「齊少的脾氣你還不清楚?他向來倔氣強橫,你越是逼他,他越是要和你做對。再說,這個雲柔依,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傅的低賤女人,你何必為了她,破壞你們父子好不容易才維持的和諧?」

  「可是你看他對那女人……」

  「男人嘛,還不就是貧新鮮嗎?他現在也許很迷戀那個女人的美色,可是再美的容貌看久了也會有習慣的一天,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厭了。如果你還不放心……」

  她咬了咬後,眼珠子一轉,「不如我們找個理由住下來,好不好?

  一來,可以藉機會監視他們的狀況,二來……乾爹,你最近不是對你和齊少的父子關係太過冷淡,感到遺憾嗎?如果能在這裡住下來,你們父子倆相處的時間自然也就多了,你可以多找機會和齊少聊天、培養感情,這不是你的期盼嗎?」其實她極力勸諫齊岳留住懷園的主要原因,是她有感於在公司裡,齊傲宇真當她是一般的秘書,除了公務之外,她根本沒機會和他說話,更不必談什麼表現她的溫柔和體貼。所以她認為如果能跟著齊岳搬進懷國,那她就有機會對齊傲宇展現她女性柔媚的一面。

  憑她艷麗的容貌和誘人的身材,加上二十四小時的長時間貼身跟隨,就不信他還能對她視若無睹。

  「這……」想到他們冷淡的父子關係,齊岳的猶豫只維持了三秒,隨即點頭同意。

  他齊岳一生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天下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偏偏就是得不到唯一兒子的諒解,這叫他怎能甘心?

  明艷的陽光挾帶悅耳的鳥雞和撲鼻的花香,爭先恐後地湧入落地窗,照得雅致的臥室溫暖明媚,宣告一天的開始。

  齊傲宇對著穿衣鏡打著領帶,打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加速完成手上的動作後折回床邊。

  「依依!」他輕拍著她睡得紅潤的粉頰。

  「嗯……」她咿咿唔唔的,小手像在趕蒼蠅似的揮了揮,調整了一下姿勢,又睡著了。

  「小睡豬!」嘴裡抱怨著,但她執意沉醉夢海的可愛模樣,卻瞧得他好心疼,大掌捧住美麗的小臉蛋就是一陣狼吻。

  「唔……」滑潤的小手自動環上他壯實的頸子,卷而翹的羽睫一陣輕顫。

  「依依,快醒醒……」

  「嗯?」小手稚氣地揉著惺忪的眼,不過意識仍然不太清楚。

  「我要回公司開會,你……」滿肚子的交代,在見到她迷迷糊糊的臉蛋時消失一空,她現在意識模糊,對她囉哩囉唆她還當蚊子在叫呢,所以他只好自動結論成一句,「乖,千萬記得離爸爸遠些。」

  「哦……」她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再度不省人事。

  齊傲宇瞧得又氣又好笑,卻也無可奈何,自言自語道:「算了,求她不如求已,早點回來就是了。」

  等雲柔依九點多再度清醒時,只隱約記得齊傲守好像和她說了話。

  「奇怪,他到底說了什麼?」她歪著小腦袋想了又想,可惜腦子糊成一團,她忍不住抱怨,「討厭,有事情不會寫字條留言呀,害人家想得頭疼!」小肚子咕嚕咕嚕叫著,她實在餓得受不了,只好放棄,梳洗過後便下樓覓食。

  「你愛傲宇嗎?」

  「哩?」齊岳突然出聲,嚇了她一跳,沒聽清楚他說什麼。當她發現齊岳坐在客廳看報,已經盡量放輕動作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

  「這個問題真多餘。」不等雲柔依回答,他又自顧道:「我兒子英逸挺拔又兼俱財勢,只要是女人,誰不愛他呢?不過我瞧你也是一副聰明相,應該知道像做宇這樣條件一流的男人,是不可能專情於一人的。尤其,傲宇到目前為止,也還沒有定下來的打算,你要是期望他以相同的感情回報你。那是你自找苦吃。如果你真的聰明,就趕緊離開傲宇,我會給你一筆錢……」他勸說的語氣裡明顯對她有著善意。

  雲柔依雖然不是他理想中好媳婦的模樣,但她渾身散發著一股明淨優雅的氣質,那纖弱無助的模樣。更教人疼惜,連一向嚴厲的齊岳也難以對她硬起新廠。

  她根本不敢想,她一直牢記自己的身份,只是……唉,聽見他這麼一說。心中不由地泛起一陣苦澀。她黯然道,「不必,你不,用給我錢,我不會收的。」

  齊岳眼神一冷,「你怎麼這麼笨!難道你妄想傲宇會娶你?別傻了,你這是在浪費青春而已。」

  「不是的,伯父。我知道傲宇不會娶我。我……我也想離開,可是,他不會讓我走的。因為我是抵押在這裡,代替我父親雲崇輝償還他對您,還有對齊家的虧欠。」她低著頭,準備承受齊岳漫天的怒火和無情的攻擊。

  「你是雲餘輝的女兒!」見到她怯生生地點頭承認,齊岳更吃驚了。

  他是十分憤恨雲崇輝的行為,但冤有頭債有主,他還不至於遷怒到無辜的人。再者,齊傲宇是他最得意的兒子,個性如何,他這個父親多少也明白。齊傲寧強行留她,絕不可能像雲柔依所說的,要她代償父債。

  不過,不論真相如何,既然齊傲宇用這個理由留人,他這個真正「受害人」自然有權放人。「拿你當抵押物!?太離譜了。」

  「伯父的意思是……」雲柔依驚疑不定地望著齊岳,瞬間從終身監禁變成無罪釋放,極度的落差教她無法適應,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父親是父親,你是你,兩者根本不能混為一談。傲宇太胡鬧了。你別怕,我作主讓你離開……

  「不行,依依不可以走!」

  齊傲宇冷峻的聲音打斷了齊岳的話,也打斷了雲柔依的希望。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大失所望。

  兩人同時回頭,西裝筆挺的齊傲宇,不知何時站在門目瞪著他們。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不在公司,回來做什麼?」齊岳理直氣壯道。一點也不為自己當場被捉到「私縱人犯」,而感到任何心虛。

  「做什麼?我才要問你想做什麼!」齊傲宇大步走人大廳,一把扣住雲柔依纖細的手臂,防止她私逃的舉動,惹來她不悅的白眼。他不但不在乎,還變本加厲地加強箝制的力道,抬頭不悅地瞪著他父親,「依依是我的女人,她的事又由我處理,你無權決定她的去留!」

  他就是知道父親不滿意依依,擔心她受了什麼委屈,因此一開完會,便急著趕回來。哪知這兩人竟這麼快取得共識,決定一起背叛他。

  「齊傲宇,你這個惡霸,快放開我、」雲柔依氣惱地拍著齊傲宇的手掌,就差一點點,她就可以離開這裡了,解除這種受人鄙視的身份,他幹嘛回來破壞呢!

  「這裡伯父最大,他說我可以走,我自然可以走。」

  「住口!你是我的女人,只歸我管。你的進退去留,是我的權利,誰也沒資格插手!」這沒良心的女人!

  「你……」她氣得發抖,「我只屬於我自己,誰是你的女人?我就是要走,誰理你!」她猛地推開他,轉頭就往大門走。

  離開這裡才是對的,她不該猶豫的。出了這裡,她就是個有尊嚴、有人權的自由人,再也沒人可以鄙視她,或要求她無條件的服從。

  「站住!雲柔依……」

  任他吼聲如雷,她根本理都不理,連頭都不回一下。他氣急敗壞地攫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扯,她再度撞入他的胸膛。他扣住她的雙臂,猛力搖晃著,「我再跟你說一遍」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踏出懷園一步聽到沒!?你要是敢不聽話,我立即派人殺了雲崇輝,到時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殺?你怎麼可以這麼壞?我……」雲柔依一向嬌弱,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只覺眼前一黑,人也昏了過去。

  「依依……」

  送走醫生又回到臥房時,雲柔依已經醒來她稚氣地打個呵欠,從床上坐了起來,卻在瞧見他的瞬間,「哼!」

  冷哼了聲,又躺回床上,還拉下被子將自己密密蓋住。

  「依依,依依……」

  這次雲柔依是氣壞了,任齊傲宇怎麼喊,她就是一逕裝死不理人。

  「真是的!」他沒辦法,只好爬上床去,硬是扯開她覆身的絲被,抱著氣呼呼直瞪眼的她。「都快當媽咪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嘴裡抱怨著,卻忍不住抱著她親了又親,顯然十分高興。

  雖然還設計劃當父親,不過……俊美的臉龐在她粉頰親熱地廝磨著,她懷孕是再正常不過了,畢竟他們從來就沒避孕。

  「走開啦,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大壞蛋,我……

  當媽咪?」推擠他臉龐的手一頓,她好像正在過濾、分析耳朵所接收到的資訊,得到他肯定的點頭後,登時臉色慘白,「不要,我不能生。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害他,我要拿掉!」

  「拿掉!?」初為人父的喜悅中途被砍斷,「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想要謀殺我的孩了?」氣急敗壞的大掌扣住她纖細的頸子,對著她的臉怒吼:「為什麼?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對他這麼殘忍?」

  「不是的,我……我……」撫著肚子,她也捨不得肚裡的小生命啊,「我不是想謀殺孩子,也不是討厭他,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樣當媽咪嘛!」

  「不知道怎麼當媽咪?」他不自覺地鬆了口氣,白她一眼,「誰一生下來就能當個模範媽媽?

  你不會可以學。」

  「唉呀,你不懂啦!如果學不會呢?」

  「那是不可能的。」齊傲宇覺得她在強詞奪理,「女人天生就具備了母性,只要你肯用心,愛自己的孩子並不難。何況我有的是錢,孩子生下來,可以請奶媽和僕人照顧,根本用不著你動一根指……」

  「不要!這算什麼?我絕對不會把我的孩子丟給別人照顧,自己卻什麼都不管!」白皙的小臉一凝,憤怒的美眸責備地瞪他,「如果當父母的不愛自己的孩子,不想理他,那還生地下來做什麼!?」

  「噓,別生氣,你想自己照顧當然好,這沒什麼好激動的。」他急忙將她攬進懷裡拍撫,不知道她為什麼激動,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卻不容許有過分激烈的情緒。

  「我……」她喘息稍定,「我是我父母的獨生女。在物質上,我是很豐裕,但精神上,我卻是窮困的一如乞丐。你知道嗎?小時候,我最大的夢想,就是爸爸媽媽能抱抱我,告訴我依依是他們最疼愛的女兒。可是……在我記憶裡,我的父母從來沒抱過我,從來沒有。那種寂寞和失望……」她困難地嚥下口裡的澀意,「我帶企盼自己從來沒被生出來。我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像我一樣。」說到這裡,她更是滿含乞求地仰望他,「求求你,傲宇,你想怎麼處置找,我都可以忍,就只有這件事不行,我……」

  「我不是你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你也不像你那個無情的媽媽,我們和他們根本不同,怎麼可以相提並論?牛頭對馬嘴,不倫不類!」她的遭遇讓他心疼,但拿掉孩子是不可能的事。「總之,你不准胡鬧,給我好好休養,努力把身子養好,將來孩子才會健康。」

  「怎會不同?」她急道:「我是我父母的孩子,身上流著他們的血,當然也會有他們的遺傳!

  也許我有心要當個好媽媽,但是萬一我也跟我媽咪一樣天生缺乏母愛呢?那孩子不是會很可憐嗎?」

  再多的奶媽和僕人,還是彌補不了缺乏母愛的遺憾!對於這點,沒人比她交清楚,因為她就是在奶媽和僕人手中長大的。

  「不會的,你別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嘛!」他安慰著。

  孩子還沒出生,她就已經考慮得這麼周全了,他不信她會是個沒有愛心的媽媽。

  「我對你也很沒信心!」她斜睨他。要當個

  稱職的花花公子,就必須無情無心,既然無心無情,如何能當個好爸爸!?

  他分明還沒有成為人父的準備,她真不明白他為什麼執意要她將孩子生下來!

  「你……」他瞪眼,念頭一轉,「瞧我這些日子來,將你照顧得多好,如果這還不能讓你有些信心,那麼……」他聳聳肩,邪氣地笑道:「你只有賭了。至於寶寶……誰教他要投胎到你肚子裡,如果我們做不好稱職的父母,那他也只好認了!」

  「你……你說的是什麼話?」她瞪大了眼,「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理?」

  「把自己的孩子謀殺掉,就很講理嗎?」他也理直氣壯的瞪回去。

  如果不要孩子,那麼一開始就不該讓他有著床的機會,而不是等他著了床,再來研究如何謀殺他。

  這些話他當然不會對她說。因為他才是兩人之中,經驗豐富的那個人,沒有避孕的過失,他要負絕大部分的責任。只是……他一向很注意不讓女人有機會懷他的種,為什麼這回卻沒想到要避孕呢?

  也許他潛意識裡明白他現在留住的只是她的人,她的心仍在半空中飄浮著,所以才想借孩子定下她的心吧!

  她啞口無言。輕撫著目前依然平坦的肚子,心底不由得湧越一陣莫名的溫柔。我的寶寶……念頭一轉,她有些異想天開道:「好不好,人家不是說一命還一命?我幫你生寶寶,然後你和我爸就恩仇兩消……」

  「不好。」哄誘的好臉色猛然一翻,齊傲宇不但斷然拒絕她的條件,還氣憤地瞪著她,「寶寶本來就是我的,平安的生下他更是你這個媽咪的責任,不准和我談條件!」

  「我……」他那深湛的黑眸像會射出冷光,她被瞪得很心虛,「對不起……」

  沒多久全宅上下人人都知道雲柔依懷孕的消息,所有的僕人都被嚴令要注意雲柔依的健康和安全。甚至只要雲柔依有個什麼萬一,齊傲宇已言明,不惜將他們全體辭退。

  「來,多吃一點,你現在是要當媽媽的人了,不可以再挑食。」齊傲宇夾了一大塊肉片放在雲柔依的碟子上。

  「不要,我討厭吃肉!」雲柔依別開臉不理他。

  「不准任性!多吃肉類才有足夠的營養。你光吃蔬菜不吃肉會營養不夠,營養不夠會宮寶寶餓肚子的。」他將她的臉轉回來,哄誘地在她微嘟的櫻後上啄了一下,「乖,依依要聽話!」

  「我討厭肥肉,吃起來好噁心。」她嘟嘟嚷嚷。噁心地瞪著肥肥的肉片。

  「哪,肥肉的部分我吃了,這剩下的都是瘦肉了。」

  「人家不要吃雞腿啦,都是皮。」

  「好好,我把皮剝掉。」

  這種體貼的勸食景象,懷園的員工瞧多了,但齊岳和成捷卻是首見,硬是看得目瞪口呆。成婕只覺妒火中燒,熊熊的火舌差點沒噴出眼眶。

  齊傲宇一向是個英明卓絕的領袖,他應該冷峻威嚴又氣派的,現在他卻對一個嬌弱,毫無威脅力的小女人這麼……低聲下氣?

  握住筷子的手緊得發白,聲音像從牙縫擠出來的。「齊少,既然她不想吃就不要勉強了,她自己都不在乎孩子了,你幹嘛對她這麼好,反而讓她有機會拿喬!?想替你生孩子的女入多的是,又不缺她雲柔依一個!」

  「住口!」他怒瞪她,眼神非常凌厲。「這是我們的私事,不用你多嘴!」他好不容易才說服了雲柔依這女人來攪什麼局?

  「我又沒說錯,為什麼要往口?」她已經被妒火燒紅了眼,豁出去了。「瞧她一副乾癟的模樣,自己健康都有問題了,怎麼生得出健康的孩子?我們齊家家大業大,不是聰敏健康的繼承人,如何負擔起重責大任?」

  「成婕,不要多話!」齊岳輕斥,他知道成婕的妒恨和不滿.但他好不容易盼到一個孫子,怎麼可以不好好愛惜?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我……哼!」連最支持她的乾爹都開口了,她還能怎樣?成婕忿忿不平地別開臉,但爐恨的神情卻掩不住。

  齊傲宇頓時心生警覺,他不喜歡成捷是有原因的。

  成捷到他家沒多久,誰不誇讚她溫婉體貼,做人大方得體!但他卻曾親眼見她姿態高傲地對待她在孤兒院的好友,人家甚至只是來關心她好不好,她卻當他們是骯髒的乞丐,急著和他們劃情界線。

  本來這種虛偽冷酷、愛慕虛榮的蛇蠍女,他見多了,原也不以為意,只是……沒有人願意被蛇當成金蛋,縱使這條蛇的花色是多麼燦爛耀眼也不行!

  她可以拿任何人當大餐,就是不該將目標放在他身上。

  「雲柔依是我齊傲宇的女人,現在肚子裡又有我的骨肉。如果有人膽敢傷她一根寒毛,不論那個人是什麼皇親國戚,我都會叫他吃不完兜著走!」

  狠厲無情的口氣流露出濃濃的血腥味,迴盪在寬敞的餐廳裡,眾人一凜,任誰都不敢懷疑他的決心。

  成婕聞言一震,妒火更熾。她自然知道齊傲宇這番話是衝著她來的,但……冷冽如刀鋒的目光射向雲柔依。

  雲柔依被她冷酷的視線盯得心臟猛縮,幾乎無法喘息,忙躲進齊傲宇堅定的懷抱。

  走著瞧吧,雲柔依。別以為你略勝一籌,將來登上齊傲宇夫人寶座的絕對是我成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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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3 21:58:2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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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燦爛的星光灑下一層銀亮的金粉,將生意盎然的庭園點綴得美麗如畫,輕風微拂,暗香在夜空下浮動。偶爾幾聲清亮的蟲鳴,劃空而過,襯得夜愈深、人愈靜……

  齊傲宇支著頭,側身躺在床上,溫存地掠開雲柔依頰畔的髮絲,指腹輕柔地留戀她溫潤柔滑的粉須。

  「妻子……老婆……內人……」他喃喃自語,

  「孩子的媽……」暖暖的幸福感在體內流動,性感的唇揚緩緩漾起柔柔淺笑,突地,笑顏一頓,一雙妒恨的眼神在腦裡一閃而逝,不好的預感閃電般自胸口升起。

  那女人意志堅定,心電夠狠。和純潔如小白兔的雲柔依比起來,她就像一條飢寒交迫的毒蛇,如果有人站在她和令她垂涎的獵物中間……

  一陣冰冷的寒氣劃過胸口,逼得他健臂一張,將馨香溫軟的小身子捲進懷裡緊緊抱住,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安定地浮躁不安的心緒。

  「依依,不准睡了,我有話要問你,快起來!」

  「臭齊傲宇,你怎麼這麼壞?自己睡不著也就罷了,還吵得我不得安眠!」雲柔依辛苦撐開重逾千斤的眼瞼。

  想睡而不能睡,和睡到一半被挖起來,同樣是人間慘事,好痛苦喔!

  「待會兒再睡,我現在有話要問你!你快醒醒。」

  等雲柔依終於睜開了眼睛,卻見到天塌下來都無動於衷的他竟一臉惶然,教她不吃驚都難。

  「怎麼了?傲宇,發生什麼事?」溫熱的小手撫著他的臉,「你的臉色好難看!」

  「告訴我,依依,你……恨我嗎?」他緊張地盯著她,不想放過她任何一絲表情。

  「恨?」她有些莫名其妙,半夜拉她起來,就為了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她忍不住想歎氣。不過他既然問得認真,她也不好敷衍了事。

  她認真地想了一下,搖頭道:「我是有些怕你、氣你,但……實在還稱不上恨這麼嚴重。我想,要不是我爸爸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你是不會這麼生氣,甚至遷怒到我身上。雖然有時候我很生你的氣,可是想想,你其實對我還是很好的,氣也就消了。」誰教一切都是爸爸先錯在先呢,她是很認分的。

  齊傲宇聽得很心虛,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你愛不愛我?」

  她一愣,小臉瞬間燒得通紅,既嬌又差地嚷嚷道:「齊傲宇,你……你別得寸進尺喔!」

  說的也是!想想自己先前強人所難的行為,要她愛他好像有些難,反正他們以後有的是時間,當務之急就是……

  「我們結婚吧!」如此一來,不但可以讓有心人死心,也可以讓他旺盛的佔有慾合理化,不用再忍受部屬們的調侃。

  誰知道向來喜新厭舊,換女人如衣服的齊傲宇,現在竟無法忍受別的男人多看雲柔依一眼。最慘的是,愛美是人的天性,她又是人見人愛的美人兒,為此,他的白眼滿天飛,他那些「天性」堅強的部屬兄弟們,人人有獎,個個領得莫名其妙。

  「結……不要!」雲柔依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雲柔依,你怎麼可以說謊?」齊傲宇暴怒地瞪著這名膽大包天的女人。向來在女人堆裡橫行無忌的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女人拒絕。自尊心大大受損,連帶他那俊美的臉龐也黑了一大片。「是你自己說不恨我,現在為什麼又不肯嫁給我?」

  「我……」她咬了咬柔嫩的唇瓣,吞吞吐吐了好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別考驗我的耐心!」要不是將她調查得很清楚,他會以為她另有所愛!

  「我不要奉子成婚。」

  「奉子成婚!」他一怔、不知她哪來的想法,不過……這倒是一個逼婚的好理由。

  一旦開了頭,後面就不難。雲柔依深吸口氣,整理一下思緒,才緩緩說明拒絕的理由。

  「當年我父親是酒後失態,讓我母親懷了我,我爸被迫負責。我記得小時候外婆說強摘的瓜不會甜,勉強來的婚姻也不會幸福,我父母是結婚了,卻從此過著貌合神高、同床異夢的痛苦日子。不快樂的父母怎麼可能給孩子幸福?我從小嘗盡了父母的疏忽和冷落,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及鎮日哀歎哭泣的媽媽,和將所有時間心力花在研究病情的爸爸,童年那種可怕的孤寂再度泛上心頭,她美麗的小臉也蒼白了。「不,我不要嫁給你,我不要過那種可怕的日子,我也不要我的孩子嘗到那種可怕的滋味。」

  小時候,她總以為自己是不是不乖或做錯了什麼,不然為什麼爸爸和媽媽都不愛她,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管家和老師們都一再告訴她,不是她的錯,但她還是很不安,根本無法釋懷。等到她長大了、懂事了,但心底的傷痕並沒有消失。

  「依依……」他心疼地將她擁入懷裡,恨不得將她那失職的父母捉起來揍一頓。

  雲柔依貪戀地寬闊又溫暖的懷抱,卻也知道不該強佔不屬於自己的溫暖。悶悶道:「你是不是怕孩子成了私生子會被欺負?放心,如果你能保證真心疼愛、照顧我們的孩子,我還是會努力將孩子平安生下。你不必為了孩子而娶我,勉強來的婚姻。

  不論是對你、我,或我們的孩子,都不會有好處的。我知道成婕對你很有好感,她不但艷冠群芳而且精明能幹,是你們男人理想中的賢內助。何況,她又是你父親心目中預定的媳婦人選,娶了她,你不但得到一個賢妻,你們父子關係也會更和諧。」

  奇怪,明明是自己的意見,她為什麼突然覺得心好酸?

  「你又在胡說八道!」齊傲宇對她的寬大為懷不但不感激,還氣得想指死她。如果想娶成婕早娶了,不必等她來說。「憑我齊傲宇的財勢和地位,就算我的孩子不是婚生子,誰敢瞧他不起?到底是哪個白癡告訴你,我娶你是因為你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

  「呃……沒人告訴我,這全是我自己想的。」

  她被罵得差點抬不起頭來,卻又忍不住為自己辯護道:「如果不是,那你為什麼突然想結婚?」

  「我們現在的情形和結婚有什麼不同?我們相看兩相厭了嗎?我們互相怨恨了嗎?我們的情形和你父母相同嗎?你做什麼老拿你父母的失敗,套用在我們身上?」

  「嘎?」她愣了一下,沉吟半晌,不得不承認是和她的父母不同,「萬一將來你有了心愛的人……」

  「不可能有的!」他活了三十年,才遇到一個想娶回家的女人,可見這種機會多小。

  「怎麼不可能?世界這麼遼闊,充滿了各形各色美好的女子……」

  「將來是將來,我們活的是當下。你對未來做了這麼多假設,也許到時候,一個都沒發生,那你不是白擔心了?」

  也是。她不得不點頭承認,可是……

  「再說結了婚,你就是懷園理所當然的女主人,有了正式的名分,你不必擔心孩子成了私生子,而且也沒人敢傷害你和你肚子裡的小寶貝。這不是很好嗎?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我就知道……」心底偷偷泛起的甜蜜瞬間變酸。她嘟著嘴前咕著,轉了半天,還不是為了孩子。

  「知道什麼?別再囉哩囉唆想轉移話題。等你的身體狀況穩定了,我們立刻舉行婚禮!」

  如果醫生說沒問題,他準備下個月月初就舉行婚禮,雖然距離下個月月初只剩下不到十天了。

  「立刻?」她驚惶地抓著他,「再考慮一下好不好?我,唔——」

  齊傲宇俯首封住她不識相的小嘴。他一向有著旺盛的支配欲,一旦決定了的事,根本不允許任何人違抗。

  司機老陳從照後鏡望著雲柔依清靈雅逸的嬌顏,宛若盛放在晨曦中,飽含露珠的玫瑰。忍不住讚道:「少夫人好美,難怪少爺越來越高不開少夫人了。連上班的時間,都在念著少夫人。」

  「陳伯,你別笑我了!」雲柔依又羞又窘,粉嫩的小臉泛起了一層動人的霞光。

  方纔齊傲字打電話要雲柔依上公司陪他吃飯,雲柔依看著家裡的員工為了準備婚禮忙成一團,自己卻插不上手,心想散散心也好,於是她同意了。

  豪華房車平穩的滑過熱鬧的街道,各式各樣美麗精彩的櫥窗在車窗旁閃過,經過一家裝渴優雅的蛋糕店時……「陳伯,停一下!」

  老陳聞言立即停住車子。想才下車,一就被公柔依阻止。

  「你不用下來,我進去買個蛋糕,馬上就出來。」

  記得以前在台灣過生日的時候,管家張媽都會買這家店的蛋糕幫她慶祝呢!

  好懷念啊!她喜孜孜地自行開門下車。

  「啊!」周圍突然響起了尖叫聲。

  「快閃開!」

  雲柔依心口一跳、回頭,只見一輛黑色的轎車狠狠地朝她疾衝而至。她雙腿像被人釘住般,腦中一片空白……

  門板輕響,助理秘書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報告總裁!」

  齊傲手揮手中止會議,「什麼事?」

  「剛才醫院來電通知,總裁夫人車禍送醫,目前正在醫院急救!」

  「車禍?」齊做宇臉色大變,瞬即起身推開座椅,「小孫,會議由你主持!」

  「老大,你等……」孫凌霄話都還來不及說完,齊傲字已經消失在會議室門口了。丟下一聲「散會」,他也雞婆的跟了上去。

  發生這樣的事,哪還有心情開什麼鬼會議?

  心急如焚的齊傲宇視而不見地瞪著飛逝的街景,腦海裡閃過那天醫生告訴他雲柔依懷孕時的那一幕……

  「依依小姐懷孕了。」滿頭白髮的家庭醫師輕歎了聲,「但,情況很不樂觀。」

  「懷……孕?」齊傲宇不能置信地望著床上昏睡的小人兒,和她那平坦的肚子,腦子一片空白……

  醫生的話及時闖進腦海裡,他臉色一變,「不樂觀?什麼意思,說清楚!」

  「胎兒大概有五個星期天了。但依依小姐是個早產兒,本身又有輕微的心臟病,健康情況原本就不太好,雖然經過這陣子的調養改善了不少,但現在就懷孕,對她來說,還是個略嫌沉重的負擔。」

  齊傲宇俊臉倏沉,隨又強自鎮定道:「如果將孩子拿掉呢?」

  「我不贊成墮胎——」醫生鄭重的直視齊傲字,「雖然雲柔依小姐目前不太適合懷孕,但懷孕期間如果能得到適當的調理,隨時注意身體狀況,我想母子均安的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流產,將會立即影響到她的健康,甚至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光是流產都會危及她的生命了,何況現在還發生車禍!

  他覺得一顆心像被邪惡的魔掌緊緊捏住,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雖然主治醫師一再向他保證雲柔依沒事,但齊做宇一顆驚惶的心,還是直到親眼見到了依依才放下。他虛軟地躍坐床沿,雙手支在她兩側,俯身用臉貼著她溫潤細緻的粉頰磨贈者。

  沒事,她真的沒事!

  雖然她還在昏睡中,臉色也嫌蒼白了些,但已足夠他確定,她真的不曾受到致命的傷害。

  「對不起,少爺。」一直守在病房,頭、手包著紗布的司機陳伯見狀,更加慶幸自己能及時反應過來,在危急中保住了少夫人。

  原來當時車子直奔雲柔依而來,司機陳伯見情形不對,直覺猛跌油門,用車子迎向來車的猛烈撞擊。雖然房車的鋼板很厚,不過,由於撞擊力太強,他還是受了點輕傷。而當時人站在騎樓的雲柔依,卻因驚嚇而昏厥,還好有路人及時扶住。

  深吸了口氣,平穩一下心跳,齊傲宇這才振起精神,開始詢問車禍肇事的原因。

  「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陳,你開車一向謹慎,為什麼會發生車禍?」

  再度向齊做字深深一鞠躬,表達滿腔的歉意後,老陳便詳細描述當時的狀況。

  「你說對方是故意要懂依依的?」齊傲宇銳利的眼眸爆出嗜血的凶光。

  「是,這點我很確定。因為來車是突然加速從對面車道撞過來的,沒掛車牌,而且我還看到司機頭上戴著頭罩。」這充分顯示對方根本是有備而來。

  「這是謀殺,老大!」沉思過後,孫凌霄提出他的看法。「依依才剛回國,認識的人不多。而且她個性善良,生活單純,和人結怨的可能性極小。

  我想她本人不太可能會有恨她恨到想殺了她的仇人。」

  「你是說對方是針對我?」這個可能性太高了,齊做字俊顏倏地一黑。他以鐵腕縱橫商界多年,黑白兩道的仇人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範圍實在太廣。

  「霄,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要你詳細初查,絕不可放過任何膽敢傷依依的人。」不將這些膽大妄為的人渣找出來解決排,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來一次?這回依依雖然僥倖逃過一劫,但沒人是天天過年的,好運氣早晚會用光的。

  「是!」

  「老陳,這回多虧你反應快,你也去休息吧!」

  孫凌霄等人才關門離開,床上的人地突然發出細微的呻吟。

  齊傲宇立刻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依依,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那裡不舒服?」

  雲柔依睜開眼睛,就見到一臉關心緊張的齊傲宇,水霧瞬間迷漫了她的雙眸。

  「那車子好快,我閃不了……」那驚險的一幕嚇得她直打顫。突地,她按住肚了,滿臉驚惶,「寶寶……」

  「寶寶很好,他沒事,那輛車子被陳伯攔了下來,沒撞到你。」想到只差一點點,他就要失去雲柔依,他所受到的驚嚇絕不比她小,忍不住深深摟緊她纖弱的小身子,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裡,吸吮她動人的馨香氣息。直到這一刻,他終於不得不承認……失去雲柔依的感覺太恐怖了!他,齊傲宇真的已經不能沒有雲柔依了!

  「那陳伯……」』

  「放心,老陳也沒事了。他受了點擦傷,我讓他放假回去好好休養了!」

  「傲宇……」雲柔依像只飽受驚嚇的小貓咪,不停地在主人懷裡磨磨蹈蹭,傾訴她的委屈。「那輛車子好壞,都不遵守交通規則……」

  「乖,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別怕!」他一手扶住她的後腦勺,細密如雨絲的啄吻灑滿了柔嫩的小臉蛋。

  「對不起……」雲柔依心裡湧起一陣自責,「要不是我嘴饞想吃蛋糕,也不會發生車禍,陳伯也不會受傷了,都是我不好……」

  「才不是呢,」齊傲宇不想她多愁善感,笑著親親她的小鼻子,慶幸遭:「還好你突然嘴饞,人也才會走出車外,所以車子撞不到你,我們的小寶寶才能保住。」如果車禍當時她在車內,所受的傷害必然更大。「我的依依果然是個福大命大、福壽綿長的小女人。」

  「真的嗎?我……」雲柔依突地驚喘了聲,小手扣住不知何時鑽到她衣服底下的「怪手」,憤怒地瞪大了眼,「齊傲宇!」

  這個大色鬼,她人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就開始不安分!

  他嘿嘿乾笑,但罩住她左胸脯的大掌仍不肯放鬆。「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先天性心臟病?」

  「心臟病?」白了他一眼,卻也拿他無可奈何。想了一下,「我記得小時候曾因驚嚇過度,小小發過一次病。不過,醫生伯伯說只是輕微的,只要作息正常,心情保持平靜,就沒關係了。」

  「可憐的依依!」齊傲寧撫著她白裡微透青絲的嫩頰。

  「開始覺得後悔了?」

  「別傻了!」翻身上床覆住她,輕舔著她柔嫩而略顯得蒼白的臉頰,「我是心疼好不容易將你養得圓了些、壯了些,可是瞧瞧你現在……」

  「什麼圓些、壯些?」頑皮的小手拉住他兩頰的皮,推擠又拉扯,「原來你是這麼的壞心,竟然將我當成小豬仔在養!」

  成婕再度來到鐵老大的秘密巢穴。

  「老大,成捷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鐵老大想了一下,便對一干手下命令道:「這件事就先這麼決定,記得要兄弟們拉上嘴巴,別露了口風。你們先出去!」

  「是!」

  小唆羅將成婕引到密室,淫穢的視線在成婕傲人的胸前轉了幾圈,得到成婕的殺人冷眼,才摸著鼻子關門離去。門一關,成婕再也忍不住發飆了。

  「你是如何辦事的?收錢的時候,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一切設問題嗎?為什麼雲柔依還是活得好好的,連根頭髮也沒傷到?」雖然是面對黑道人物,但成捷的氣焰依然高張。

  要不是為了要除去雲柔依,她才不會和鐵老大這種粗鄙不義的莽夫有所來往,那會玷佔了她的身份。

  「成婕小姐,你這麼說就太傷人了,其實要認真論起來,這次的失敗都是你的過失。」大刺刺地端的寶座裡的鐵老大反駁道:「你事先為我入不先說清楚目標的身份?齊傲宇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重量級人物,他的女人是隨便能動手腳的嗎?你這不是擺明了在設計我?現在齊傲宇為了追查這件令,弄得道上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我怕早晚會查到我身上來。」

  唉,如果早知道目標是齊傲宇的女入。他再大條也不敢這麼膽大妄為,現在也不必提心吊膽了。

  「什麼?齊傲宇足道上的重量級人物?」成婕臉色一變,怎麼也沒想到齊傲宇不僅叱吒商場,連在黑道也有如此有勢力。驚懼之餘,愛慕之心更熾,那病奄奄的雲柔依哪配得上英明神武的齊傲宇呢!

  妒恨交織的成婕,愈發不能忍受鐵老大的失手,尤其當她瞧見他畏縮的模樣。輕鄙的意思就更明顯了。

  「虧你鐵老大還是道上有點名氣的人物,沒想到膽子卻比老鼠大不了多少!」

  鐵老大嗆了一下,愛面子的他不得不硬撐道:「話不能這麼說!如果我事先知道對方的身份,動手時自然會更加謹慎小心,務求一擊成功。也不會弄得措手不及,還讓你抱怨。」

  「沒種就是沒種,你再怎麼強辯也沒用!」她嗤了聲。信他才有鬼!

  「你……我沒種?」鐵老大氣極而笑,眼神邪惡.又淫穢。

  成婕雖然氣焰高張,但緊期在薄薄衣料下的身材,卻也是不爭的好,鐵老大會題已久。尤其那對做人的豐乳,嘖嘖,乳溝之深,簡直會跌死人哪。

  「看來我再不展現一下『實力』,讓你心服口服,豈不是教你看扁了?」他意有所指道。

  「好啊,我倒要瞧瞧你有何實力能讓我心服口服!」她冷哼一聲,高傲地坐入黑色沙發裡。「先說好了。你的實力如果不能讓我滿意,就別浪費我的時間,馬上把我先前給你的五十萬還來,我也好另外找——「』她一口氣便在喉嚨,傲慢的雙眸瞪得像牛鈴。

  鐵老大右手握著槍,直指向她,槍口甚至離她的鼻尖不到三十公分。

  她顫抖地站起身,冷汗直流,「你……你想做什麼?我、我警……警告你……」

  「警告我?!」

  他冷笑,忽地大掌一揮,成婕頭一歪,尖叫著摔進長型沙發裡。

  「你這騷貨憑什麼警告我?別忘了……」他跨坐在茶几上,粗魯的大掌罩住她碩大的乳房,用力的探著,無視幹成婕的驚叫和掙扎,望著她的神情既得意又淫邪。

  「成婕,我們現在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如果老子我有了萬一,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想想你那個有權有勢的義兄吧,如果他知道是你拿錢買兇要殺害他的未婚妻……」

  「不!你不能告訴他!」她大叫,如果齊傲宇知道是她……她無法想像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到時連乾爹都不會同情她了。

  成婕驚慌失措地抓住他,哀求道:「鐵老大,我錯了,我不會向你要求退錢了,你們黑道不是講究義氣的嗎?我求求你不要說……』」

  「求我?當然沒問題。」這件事根本不用她求,他又不是白癡,哪會採得去向齊傲宇自投羅網!他邪笑著,用槍在她胸前比劃幾下,「把衣服脫掉!」

  「不要!」她驚煌地拉緊衣服,「我……我不是說了那些錢都給你,我不要了……」

  退費?!錢一旦入了他的口袋,還想他吐出來?

  想都別想!

  「住口!叫你脫你就脫,囉唆個什麼勁!」他不耐煩地丟了槍,粗暴至極地撕裂她的名牌服飾。

  「不要,放開我,你不可以……」一她哭喊驚則,權力抵抗,但不管她如何抵抗掙扎,在他有力的壓制下,她根本動不了,只有眼睜睜的任他擺佈沒三兩下就被聰得像初生的嬰兒。

  望著成婕雪白光滑的裸體,雙眼瞪得像牛鈴,大掌往嘴角一抹,擦去溢出的口水,「嘖,不愧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皮膚這麼白嫩細膩,根本不是那些妓女所能比較的,我今天真是艷福不淺啊!」再也無法忍耐渾身的熱脹,他急色地解開腰帶,拉鏈往下一拉……

  「啊,不要,我……我給你錢,要多少我都給,你可以去找妓……」成婕淒惶他尖叫。

  「住口,不准叫!——他握住她胡亂踢動的小腿,往沙發的手靠上一提,她赤裸的身子變成頭低臀高,仰躺在長沙發上。

  他猛力拉開她光裸的大腿,腫脹的男性慾望不顧一切的向前一挺。

  「啊——」她淒厲的尖叫著。

  「沒想到你還是個處女!」他有些吃驚,卻有著更多的得意,「你不早說,我也好溫柔點!」

  「魔鬼,你是禽獸不如的……啊——」她的哭叫咒罵,結束於他無情的挺動。

  既然人家不屑於他的體貼,他也就不客氣了。

  他瘋狂的挺進,像要刺穿她,伴著她的刺耳尖叫哭喊,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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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3 21:58:5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由於雲柔依的身體狀況特殊,無法負荷齊岳所期望的豪華婚禮,在一場莊嚴典雅的小婚禮後,雲柔依成了齊傲寧名正言順的妻子。

  自從醫生建議孕婦要有適度的運動,以培訓將來生產的體力。為此,齊傲宇再怎麼忙碌,每天還是會押著雲柔依到花園裡散步。尤其越接近預產期,他根本是將所有的交際應酬全推給手下的高級主管,下班時間還沒到,人已經回到懷園了。

  「唔……別,嗯……別這樣,被……瞧見了,多不好……」

  今天是假日,天清氣朗,萬里無雲,太陽也不大。連風兒都特別溫柔,款款輕拂,花園裡繽紛的百花紛紛輕舞款擺,誘人的馨香四處瀰漫。

  一早,齊傲宇就將懶洋洋的雲柔依挖出柔軟的大床,到花園裡散步兼賞花。不過,瞧見身旁的人兒人比花嬌艷,不免色心大動,手腳也就不太安分了。

  其實雲柔依本來就長得嬌柔纖美,不然怎麼會讓見多識廣的齊傲宇第一次見面,就將她劫到懷園抵債呢?加上她實在得天獨厚,懷孕不但沒有讓她頭髮枯黃、皮膚乾澀,反而全身煥發出溫煦柔美的神采,每每讓齊傲宇心動得無法自持。

  一段長長的沉默之後,齊傲宇終於依依不捨地鬆開嘴,讓全身虛軟的雲柔依得以補充燃燒殆盡的氧氣。

  「大色狼!」她無力地偎在他懷裡,氣喘吁吁,霞光瀲灩的臉蛋像喝多了陳年美酒。

  「我會變成大色狼還不是你的錯,誰教你長得這麼誘人呢!」齊傲宇雙臂小心地環住她,用筆挺豐潤的鼻頭在她粉嫩嫣紅的頰上磨蹭。

  「誘人?」她嗤了一聲,懲罰似地在他下巴輕咬一口,「別想用甜言蜜語哄我。憑找現在這種跌倒了就爬不起來的企鵝身材,能誘人到哪去?哼,說謊也不打草稿。」

  「跌倒?」他驚煌地拉高語調。「你什麼……」

  「沒有,我是比方說的,不是真的跌倒了。你別緊張!」她忍住揉耳朵的衝動,反手抱住他,企圖安撫他脫韁似的情緒。

  這不是開玩笑的,自從她懷孕後,他這個准爸爸就得了產前恐懼症。堂堂的大男人和整天像只老母雞,一點點的風吹草動,

  都能讓他大驚小怪、驚慌失色。

  他聞言鬆了一口氣,大掌好柔地撫摸她的大肚皮,「說到企鵝嘛……」再對照記憶中的企鵝,唔……真的很像耶!他忍笑安慰她,「沒關係,你一定是最可愛的那一隻。」

  「齊傲宇!」她嗔叫道:「我會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你敢笑我是企鵝?」

  「哪有?」這不是做賊的喊捉賊嗎?齊傲宇覺得好無奈,「是你自己說……」

  「我不管!」她氣憤地捶著他堅實的胸膛。

  「人家我只是開玩笑灼,你怎麼可以當真?」

  瞧她氣紅的小臉漲得圓鼓鼓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也嘟得圓圓的,實在可愛極了。他忍不住在她紅艷的唇、上大大地親了一下,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休憩的涼亭行去。

  「大色狼,我還在生氣耶!」

  「別氣了嘛,依依,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時口沒遮攔。個過我保證,雖然你現在挺了個大肚子,可是你依然是那麼美麗誘人。害我下班時間一。

  到,就馬不停蹄的直往家裡沖。」

  「哼,你那些紅粉知己呢?」雲柔依不是木頭,當然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的好,簡直可以用「呵護備至」來形容,聽說她還是第一個被齊傲宇帶進懷園的女人,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他身邊還導經常伴隨著其他艷麗女子。

  她們不僅能提供豐腴誘人的肉體給他取樂,也有高超的交際手腕能陪他交際應酬、替他安撫客戶。相較起來,她的功用實在不多。身材平板,又不擅交際,頂多是替他生孩子。害她想吃醋,都覺得沒道理。

  「怎麼?你吃醋啦!」齊傲宇斜睨她,在涼亭的石椅上坐下。瞧她紅唇微嘟,滿臉的醋意,好可愛。

  「我……」小臉頓時紅透,啊,他肯給她名。

  分,就已經十分厚待她了,吃什麼醋嘛,好丟人。

  他會不會覺得她太不知足?她突然有些驚慌了,「對不起嘛,人家,唔……」小嘴再次被掠奪去。

  齊傲字細細啜吮她甜美的芳唇,範圍逐漸擴大,密密的細吻灑得她滿頭滿臉,大掌偷偷鑽進衣衫底下,愛戀地揉捏著她因懷孕而變得更加豐盈的酥胸。

  渾身一顫,暖烘烘的熱流上湧,迅速蔓延全身,她不由自主地發出細微的呻吟聲。

  「不用道歉,我允許你吃醋!不過……」他用鼻尖磨蹭著她的,用低嘎的嗓音輕哺:「那些女人是租來交際應酬,應付一些好色的生意人用的,沒什麼特殊意義,這種飛醋吃得太不值得了。」他沒有解釋自己行為的習慣,但更不喜歡她心裡有疙瘩。

  原來……發現目已吃錯飛醋的雲柔依,白玉般的小臉燒得透紅,有些惱羞成怒地嬌斥道:「光會說別人是好色的生意人,你也好不到哪裡,不然我也不會有了……」瞧著他興味盎然的笑眼,她突然說不下去了,一顆小腦袋鑽到他的胸膛。死也不肯抬起來,只露出一對充血的小耳朵。

  他樂得哈哈大笑,一顆心也差點被她揉成碎片。「好啦好啦,我承認找對你很色就是了,別躲了。真是的,都快要當媽咪了,還這麼惱羞!」

  「誰像你臉皮特厚得可比萬里長城,子彈都打不穿。」這句是前些夭,孫凌霄波迭代管總裁大人去香港開會時,嘴裡喃喃咒念的,剛好被她學來了。

  「不准學孫少他們說些沒營養的話!」齊傲宇輕斥。

  真是,改天他非得找時間和孫少。阿威他們「溝通溝通」不可,怎可老在雲柔依面前說些不三不四的話,破壞他「完美」的形像呢!

  她才要開口反駁,他又追加了一句,「胎教!」

  「呃……」她忙撫著大大的肚子,「寶寶乖,剛才媽咪是和爹地開玩笑的,你千萬千萬不可以學喔!」

  齊傲宇忍不住為她的天真哈哈大笑。

  雲柔依卻一頭霧水地瞪著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齊傲宇突覺一股暖流自心潮湧起,緩緩化去心底的寒冰,他親了親妻子的嫩頰,撫著她圓圓的肚子,感受著兒子活力十足的踢動,「我們一家三口……」

  「四口!別忘了我們的兒子還有爺爺。」

  齊傲宇臉色微變,她暗歎口氣,小手捧住他的臉,「別再怨怪爸爸了,你現在也要當爹地了,當然能感受到爸爸對你的關心。他以前是對不起媽媽,但逝者已矣,你再如何責怪爸爸,以改變不了任何事呀!再說,這麼多年來,爸爸並未再娶,將妻子的位置永遠空下來。這是不是可以解釋成……

  他其實是用這個方式在彌補媽媽呢?而且……我覺得爸爸對你是很關心的。雖然表現方式冷淡又粗糙,但這也不能全怪他,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長大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她不自覺地歎氣,有些黯然地低聲道:「和我相比,你夠幸福了。」

  「依依……」他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她那對冷漠的父母。

  雲柔依忙搖頭甩掉不高興的記憶,抬頭對齊傲宇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爸爸現在對我好好,很關心我呢!人家說:量有多大,福就有多大。別再對已經過去又沒辦法改變的事情斤斤計較了,好不好?爸爸年紀大了,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前了……」

  「我……」他為難著。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父子的關係緊張不是一兩天了,教他現在改善,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做!可是……瞧著她乞求的眼神,他不自覺地心一軟,「好吧,我盡量。」

  她聞言舒了口氣,美麗的笑靨再也壓不柱,她反身抱住他,「我好高興,謝謝你!」

  該謝的人是我,他縮緊雙臂,臉也埋進她馨香的髮絲裡。

  「少夫人,下午茶時間到了!」

  小蘋——沒錯,熬不過雲柔依的枕邊軟語,齊傲宇還是將小蘋調了回來。她將銀色小餐車上的水果茶和幾樣小點心一一擺上桌。

  雲柔依正斜倚在視聽室柔軟的長沙發,欣賞維也納兒童合唱團的音樂錄影帶。

  「咦,時間過得裡快,才用過午餐,一轉眼又到下午茶時間啦。」用遙控關拍錄影機,緩緩坐正大象似的身子,端起骨磁茶杯吸了口溫熱的茶汁,雲柔依舒服地歎了口氣,「嗯,還是小蘋煮的水果茶最好喝。」

  「真的?」小蘋眼睛一亮,笑瞇了眼,「如果少夫人喜歡,那我……」

  一聲輕咳響起,提醒自身的存在,也打斷了她們的閒聊。

  「爸?您……請坐!」示意小蘋出去,她邊替他斟茶,邊問:「您找我有事?」

  「呃……」齊岳猶豫了一下,才坐入她對面的位於,似乎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卻又難以啟齒。

  「我……」

  「爸,我們是一家人,您又是我的公公,有什麼需要,您儘管說。雖然我不如成婕的精明能幹,但只要我能力所及的範圍,我一定不會推辭的。」

  雲柔依親切又善良,那黑白分明的澄撤大眼認真地盯著他,真誠的模樣讓齊岳心虛又內疚。

  所謂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一咬牙,硬著頭皮道:「依依,我想,成婕對傲宇的愛慕你應該清楚吧!」

  「嘎?」

  她有預感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她絕對不會喜歡。

  「成婕是個死心眼的丫頭,從以前就暗戀傲字,到現在仍是癡心不悔。」她失色的嬌顏讓齊岳更加不忍,「依依,爸爸不是不喜歡你。其實經過這陣子的相處。我知道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只是,你的健康情形你自己也明白……

  成婕和你是不同的,她身體健康兼且精明能幹,剛好可以彌補你的不足,代替你監督傭人、管理家務。她也有足夠的社交手腕當稱職的女伴,陪傲宇周旋在各種社交場入口。」

  「所以……」握拳的小手逐漸發白,她感到心口隱隱刺痛,連時吸都有些困難。

  「我要你幫我勸傲宇,讓他收了成婕……」

  「不可能,我不答應!」

  冷峻的聲音像鞭子似的抽了進來,兩人同時一震,齊岳暗自叫糟。

  齊傲宇下午沒事——將工作全推給可憐的孫凌霄,決定提早下班回來陪雲柔依喝下午茶,沒想到竟撞見這麼可惡的一幕。

  逼女人勸自己的丈夫娶小老婆?這種事也只有齊岳做得出來。

  雲柔依一見著齊傲宇,不由得鬆了口氣,一股委屈心酸隨即湧上,盈盈的水氣在紅紅的眼眶裡滾動,都硬是不敢掉下來。齊傲宇的心一陣抽痛,眼神更加犀利如刀,直劈得齊岳無招架之力。

  「論監督傭人、管理家務,這一、二十年來原管家做得很好。至於交際應酬,在娶依依以前我都可以自己應付,沒理由現在就不行。依依想彈琴就彈琴,想看書就看書,累了便休息。憑我齊傲宇的能力,絕對可以讓我的妻子,任意過著她想過的生活。」輕輕抬起雲柔依蒼白的小臉蛋,俯身吮住她顫抖的唇瓣,溫存又安慰地流連了一下,他轉身直視父親,「虧依依不時在我面前替你說好話,說你對她多好多照顧.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照顧』她的!」

  「我……」齊岳對雲柔依有滿懷的歉疚,但他也是為他們著想。「傲宇,你冷靜點,我不是要破壞你們夫妻的感情,只是你正當盛年,是個精力充沛的男人,偏偏依依體弱多病……」

  「依依只是體力差些,還不至於多病!只要肯花心思照顧,這些情況都是可以改善的。」敢惡化他妻子的健康狀況,齊傲宇差點翻臉。「而且,我們在床上配合得很好,不過,這是我們夫妻的閨房私密,與你無關。」

  「成婕艷冠群芳,身段窈窕,對你又……」他不懂齊傲宇為什麼老排斥成婕。

  「那個女人好不好是她的事,與我無關。」齊傲宇不耐煩地打斷齊岳的歌功頌德,冷凝的眼底怒火更甚。「你要我娶妻生子,我也娶了妻,現在了也快生了。你到底還有什麼好不知足的?我已經長大很久了,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不是你可以捉在手中任意指使的傀儡!」喘了口氣,又接道:「你又忘了我母親血淋淋的教訓嗎?告訴你吧!為了怕兒子得到狠心狗肺的冷血遺傳,母親臨終時要我對著她發誓,發誓絕不讓她的故事重演。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齊岳花了好半晌依然擠不出話替自己辯護,只好踉蹌的消失在門後,室內頓時顯得寂靜……

  「傲宇」她將臉理進丈夫的胸膛汲取她急需的溫暖。

  雲柔依覺得自己好幸福,她原是被迫來償債的,卻因此得到了一個疼她的丈夫。輕歎著,惶惶然的心漸漸落了下來。

  雲柔依知道、自己再也不必擔心那些條件比她更好的女人了,因為她們都搶不到傲宇了。

  「乖,沒事了。」胸口因猛然湧起的無限柔情而酸疼著,他禁不住低頭吻她,甜蜜的蝶吻密。密地灑遍她的眉目、唇鼻。

  她動情的嬌吟像火把點燃引信,轟地一聲,瞬間引爆他的慾望,齊傲宇挾著熾人的欲大湧向她,將她推入柔軟的沙發裡……

  火熱的大掌戀戀地揉搓她玲攏的曲線,急切地在她身上煽風點火,但當手觸及她圓滾滾的肚子時,他像被點了穴似的,渾身一僵,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止。

  「哦,我的天啊!」伏在她身上的身軀簌簌地抖著,他緊閉的雙眼像忍著極大的痛苦,鬢邊血管暴突,豆大的汗水不住滑落漲紅的臉龐。

  「可憐的傲宇。」她輕歎了聲,心疼地拭著他滿臉的汗水。「都怪我沒用。」

  「噓,再給我一點時間……」他咬緊牙關道,翻身坐起,將她移到膝上緊緊抱住,臉跟著埋進她的肩窩,大口大口地吸取地的馨香氣息以平復自己。

  柔嫩的小手溫柔地輕撫他緊張的背肌,她為難地咬著唇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吁了口氣,恢復平靜。

  「傲宇,其實爸爸說的也沒錯,你是個精力充沛……」她話還沒說完,他似乎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胡說!」他喝聲輕斥,很不高興地瞪著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是當人妻子該說的話嗎?你真的希望我將對你的親暱動作用在成婕身上?」

  「我……可是……」

  「你要我吻成婕的唇,吸吮她豐滿的胸脯,用我的手指探入她……」

  「不要。不要,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我不要你碰別的女人,不要!」她搗著耳朵拒聽他邪惡的描述,焦急又委屈之驚,原本不太健康的心臟也來湊熱鬧,突如其來的刺痛,教她一時哽住氣,痛得血色盡失、說不出話來……

  「依依——」他見她按著胸口,痛彎了腰,登時嚇壞了,恨不得多生一雙手。

  抱著她又拍又撫的,心疼不已。「依依,我剛才是……開玩笑,對,是開玩笑的。你別緊張。噓,不疼不疼……」

  「傲宇,對不起。」心疼才稍得吁解,她便抱著他哭了起來,「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一想到你和別的女人……我的心好難過,我不要你有別的女人,我會受不了的!」

  「既然受不了,那就不要受呀,」一手圈住她的腰,厚實的大掌托起柔美的小臉,又愛又憐地吻去她汪汪的淚水。

  「你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要和別人分享你。」

  她嘟著紅潤的小嘴,央求著。

  「好,我是你一個人的,我們不和別人分享。」

  「我好愛好愛你……」她深情的告白中斷於他的抽氣聲。

  雲柔依一愣,盈盈的水眸瞪入他驚詫的黑眸裡,淚潸潸的蒼白小臉瞬間染成大紅,她怎麼可以……哇,好羞人哪!她忙不迭地將頭埋入他的胸膛,再也不敢出來見人了,「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聽到!」

  「依依!」開玩笑,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沒聽到呢?挖出她躲躲藏面的臉蛋,「別躲了,快出來!

  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你愛我?」

  「我……」在他灼熱的注視下,她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神啊,請發揮您偉大的神力,將我變不見吧!

  不肯說實話是嗎?

  「好吧。」他作勢要將她放回沙發,「既然你不愛我,那麼我就去找……」

  「不要!」他話還沒說完,纖細的臂膀已經像章魚爪似的緊摟住他的頸子,這聲嚷嚷著:「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傲宇,你不可以找別的女人,不然我的心會好痛好痛!」丈夫都快飛了,哪還顧得了這點小小面子?

  「好好,我不找別的女人,永遠都不找。」她緊張萬分的反應弄得他好開心。喜孜孜地抱住她直搖,一點也不在乎被她勒得呼吸困難。

  「真的?」見他用力點頭,放下心頭大石頭的雲柔依好開心,美麗的笑顏像春過平原,百花齊放。

  她知道他有多喜歡做那件事,而且,聽說性趣一來,如果不做,男人會很痛苦的,像剛才他不就痛得汗流泱背嗎?

  偷偷溜了天天洗冷水澡的丈夫一眼,她良心發現而有些內疚道:「最近有寒流,洗冷水澡一定很難於……」

  「冷水澡當然不好受,但這都只是暫時的。」啄了一下她紅潤的櫻唇,他溫柔地撫著她突出的肚子,「比起你得懷胎十個月,最後,還得受盡苦楚才能將孩子生下來,這點小小的不便又算得了什麼。」

  「傲宇,傲宇……」她低著頭,柔柔地喚著,小手無意識地在他的胸口劃圈圈,沒注意到他的肌肉又開始緊繃。「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當然有!」他咬緊牙關,像隱忍著什麼。

  「什麼話?」絕麗的小臉一亮,明媚的大眼緊張地瞅住他。

  「今天剛到的這一波寒流很強的。」往常他會很享受嬌妻的示好,但現在……想到剛才那非人的痛苦,他很沒志氣地握住她磨人的小手,有些尷尬道:「我不想現在就洗冷水澡!」

  「你……」瞪他的大眼幾乎噴出火來,她咬咬唇,忍不住呼道:「冷死你這隻大色狼算了!」憤恨的小拳頭狠狠地往他緊繃的腹部得了一記。「可惡!」

  「噢嗚……」他發出長嚎,表情很無辜。

  他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她生什麼氣呀!

  「乾爹,如何,那個女人答應了沒?」

  齊岳一進門,等得心急如焚的成捷立即迫不及待地衝上去。

  那個女人?齊岳聞言蹙起有些灰白,卻依舊濃密的眉。

  「乾爹……」成捷見他臉色不對,心也跟著往下沉。

  本來以為憑齊岳的身份和權威,只要他一出馬,這件事應該是十拿九穩的,沒想到願望還是落空了。

  「可惡,該死的賤女人。我都已經將正室的位置讓給她,自願放下身段當妾了,她竟然還敢使刁阻礙我?懷了孩子就了不起嗎?以為被寵上了天,就可以忘了自己是誰了?也不想想她病奄奄的身子,憑她那種乾癟無趣的平板身材……」盛燃的怒火燒燬了理智和教養,什麼難聽的話都毫無顧忌的脫口而出。

  「夠了!」

  齊岳瞪著眼前這張驕縱扭曲的臉孔,除了上當受騙的感覺外,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原以為成婕是溫婉的好女孩,必定能和性情溫順的雲柔依和諧相處。沒想到……」

  成婕一震,撞見他眼底的震驚和厭惡,這才警覺自己的失態。

  「對、對不起,乾爹。我一時情緒激動……對不起!」她極力想補救。

  「依依沒有拒絕,但傲宇堅決不肯。」他緩緩道,聲音有些乾啞。

  成婕一顆心才躍上喜悅的山巔,隨即被打下絕望的地獄。她驚疑不定地看著神情冷淡的齊岳,「乾爹?」

  「成婕,我知道你很失望,但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就好比這些年來,你有這麼多的機會,卻一直無法爭取到傲宇的好感,反而讓依依後來居上,這怪得了誰?一切到此為止,你必須接受自己和傲宇無緣的事實。」

  成婕聽得臉色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力氣全失。齊岳一直是她步向齊少夫人最有力的靠山,如今他卻……

  「還有。」他鄭重的神情,顯示不容違背的意志。「傲宇選擇了依依,依依就是齊家的女主人。

  不論你有多麼失落,我希望你能保持你往日所表現的風度和教養,給予依依應有的尊重。」

  成婕像挨了記悶棍似的,心底有說不出的難受。

  「對於你,我這個乾爹也可謂仁至義盡了。」

  他苦澀地笑了笑,為自己的昏庸自私、識人不明,破壞了好不容易才獲得改善的父子關係,齊岳有說不盡的無奈。「這件事我不會再插手,省得再深化傲宇對我的不滿。至於你的婚姻大事……」明知被成婕高超的演技所愚弄,但六年的相處,終究是有感情的。「你可以放心,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我一定會替你找個條件適當的對象。」他疲憊地揉著探額角,「好了,你下去吧!我要靜一靜。」

  鎖上房門後,成捷終於忍不住哇了一聲,撲進床裡,哭得柔腸寸斷。

  「為什麼?為什麼?傲宇怎麼可以拒絕我,他怎麼可以不要我!偎在他雄健胸膛的女人應該是我,而不是那個渾身沒幾兩重的賤女人!」

  現在懷園裡的人,上至乾爹、齊傲宇,下至傭僕,所有人眼裡只有一個雲柔依,人人當雲柔依是珍貴的公主,對她言聽計從,呵護備至。而她呢?

  像只野狗,沒人關心,沒人聞問。

  都是雲柔依的錯,如果不是她搶了她的齊傲宇、搶了乾爹的關心,她也不會去找殺手殺她,自能也就不會被鐵老大……

  是她,都是雲柔依這個踐女人害她失去貞操,還害她每天活在地獄裡。

  正當她哭得天昏地暗時,手機及時響起。

  她做了幾下深呼吸,接起電話,才「喂」了聲,一道祖嘎的男聲隨即響起。

  (成婕,我是鐵老大,老子積了一肚子火,你快點過來,給老子我『消火。)

  她驚呼一聲.隨即警覺地掩住嘴,張望了一下,確定門鎖好了,才鬆口氣,心頭的怒火隨之而起,不悅道:「鐵老大,所謂盜亦有道,你別太過分了搞清楚,我不是妓女,沒必要讓你隨傳隨到。」

  (我過分?呸!)他冷笑道:(老子就是要你當我的專屬妓女,供我隨傳隨到,怎麼樣?要我搞清楚?你才是那個要搞清楚的人。告訴你,老子現在在東王酒店一二五號房等你,如果三十分鐘後,我沒見到你的人,嘿嘿!不知道齊傲宇若知道是你這個義妹買兇殺他老婆……)

  「住口,住口!」她急急喊停,「你不可以!」

  (要我住口當然沒問題,你是聰明人,該怎麼做你很清楚。嘿嘿!)一串陰笑之後,他十分乾脆地收了線。

  成婕愣得地望著小巧的手機,半晌之後——

  「不……」她聲嘶力竭地喊著。

  抓起手機用力一甩,單薄的機體立刻碎了一地。

  天啊,難道她要任由鐵老大一次又一次蹂躪她飭身體,折辱她的自尊嗎?可是,她怕他真的出賣她,到時她……不,她不能被趕出齊家。她什麼都可以忍,就是無法忍受貧窮!

  年幼的成婕自從父母雙亡後,便在父母的親戚中被推來誰去,最後還被送進孤兒院艱難地生活著,真到被齊岳接回齊家,生活才有了一八十度的大轉變。經過齊家這種錦衣玉食的富貴之後,她怕死了往日只能在一旁看人吃香喝辣、穿金戴玉;那種被人輕賤,隨時得注意別人臉色的日子。

  因此,她發誓不惜代價,只求遠離貧窮和卑賤的日子。不惜代價……

  「我恨你,雲柔依,都是你的錯,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成婕嘶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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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3 21:59:2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淫穢的粗喘在豪華的房間裡,放肆地迴盪著……

  黝黑的大掌緊握住白嫩赤裸的腰肢,下身狂暴地衝刺著。

  成婕緊閉雙眼,強迫自己攤開身體,任由男人狂暴的發洩。他俯首要親吻她的唇瓣……

  「不要!」地死命的撇開頭,企圖閃避他的親吻。

  嘴唇已經是她唯一純潔的地方了,她希望能保存。但這卻使得他勃然大怒,動作一頓,用力摑了她一耳光。

  「搞清楚你是什麼身份!你現在是老子胯下的玩物,老子想怎樣擺佈你,還由得了你說個不字?」

  「我……」在她大力的淌下淚水時,他得意地哈哈大笑,故意逼她睜大了眼,看他慢慢的將滿是檳榔漬的血紅大嘴湊了上去,狠狠地咬住她寶貝的紅唇恣意蹂躪。

  可是他還不滿足,毫不傳香惜玉的大掌抓住豐碩的雙乳,用力地控操著,嘴裡威脅道:「別給我躺著裝死魚!你再不好好服侍我,老子一旦厭了你,就將你賞給手下的小弟。要知道,像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千金小姐,他們可是很有興趣呢!」

  「不要,求求你不要將我黨給他們。我……」

  光想到那些輕批淫邪的嘴臉,她差點吐出來。

  她別無選擇地抱住他,僵硬地扭動身子,邊用可憐的表情,軟語求道:「鐵老大,你也知道我沒有經驗。可是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服侍你,求你別將我賞給他們!」

  他大聲地呻吟,現在才發現原來她很有淫蕩的天分,再度狂猛地衝刺起來。

  「哦、你這個蕩婦。只要你肯好好服侍我,我怎麼會捨得輕易將你賞給別人呢!哈哈哈……」

  淫穢的喘息和叫聲,立即充斥在飯店的高級套房裡——

  兩個小時後,鐵老大扶著艷麗的成婕態度系密走進飯店附設的餐廳。

  「孫總,你在看什麼?」齊氏的經理問著望著遠處發呆的孫凌霄。

  他們今晚正在陪英國的客戶吃飯,順便討論下年度的合作計劃。

  「哦,沒事。」孫凌霄迅速收回視線,「剛剛說到哪裡了……」

  討論之聲再起……

  那不是道上以凶狠著稱的鐵老大嗎?怎麼會……

  看來有必要對他做個詳細的調查。

  齊岳以懷園的僕傭對照顧孕婦沒經驗為名,就乾脆搬進懷園。他一向注重飲食,自然也將手藝高超的大廚帶了進來。

  而齊傲宇親近的兄弟部屬,有美食為誘餌,更加不辭辛勞地天天來報到。因此每天的晚餐時間,成了懷園最熱鬧的時刻。

  豐富的晚餐後,懷國的客廳熱鬧了起來,酒足飯飽的眾人散坐在客廳裡,輕鬆地談笑著。女僕將一盅藥香撲鼻的湯汁端了上來。

  雲柔依臉色一變,還來不及說話,齊傲宇已經接手了。

  「這盅六味湯,據說有補血強身的功效,女人問了還能養顏美容。來,你喝喝看。」

  為了調養雲柔依的身體,齊傲宇不知道從哪裡聘請了一名善於燉各式補品的廚師,專門燉些奇奇怪怪的補品,喝得雲柔依苦水滿腹,苦不堪言。

  但由於她的身體確實強壯多了,至少不再因為氣溫稍有變化,就發燒咳嗽。為此,齊傲宇大感值得之餘,補得就更認真了,任憑雲柔依花言巧語、流淚裝可憐,用盡心機、耍遍絕招,卻連一碗也沒少過。

  孫凌霄和阿威等人瞧見雲柔依縮成一團的小臉,實在很同情,一天五大補,誰受得了?但他們卻也愛莫能助。可沒人敢自願代她喝,否則義士馬上會變烈士!

  「我……」雲柔依瞧眾人看好戲的眼神,也知道沒人會救她了。意外瞥見成婕的蒼白,她關心道:「成婕,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哪兒不舒服?」雖然成婕從不給好臉色,但相聚自是有緣,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彼此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成婕?」齊岳也看向他的義女,「你的臉色好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老原,去打電話請張醫生。」

  「不用了,乾爹。我沒事的,不必找張醫生來了。」成婕急急阻止原總管打電話,「我只是有點頭昏,沒生病,不必找醫生。」

  「可是你的臉色真的很不好。」齊岳還有些猶豫。

  雲柔依突地眼睛一亮,「我一天到晚補補補,早補過頭了。我看成婕臉色不太好,一定是在公司忙壞了。她才是最需要補的人,不如將這碗六味湯讓給她。」這個主意太好了,雲柔依立即搶過齊傲宇手上的湯碗,小心翼翼地端給成婕,「來,成婕,你喝喝看。這是陳大廚……」

  成婕臉一沉,「不用你假好心!」玉手一揮,毫不領情的拔開湯碗。

  「小心!」

  「啊!」冒著白煙的湯汁四射飛濺,嚇得眾人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齊傲宇及時將雲柔依拉回,急忙捉過她的小手查看。還好沒燙到,

  「成婕!」齊傲宇臉色一變,才要發火,雲柔依急忙拉住。

  齊岳忙出聲打圓場,「還好依依沒燙著。成婕今天可能是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的!

  對不對,成婕?」這孩子怎麼還是這麼不懂事?都這時候了,還在鑽牛角尖!

  「我……」明知齊岳是為她解圍,成婕握緊拳頭,道歉的話卻硬是說不出來。

  為什麼懷齊傲宇孩子的人不是她?

  成婕好恨。同樣是懷孕,雲柔依的懷孕,使她得到眾人的呵護。而她卻連說也不敢說,甚至還得偷偷拿掉!

  「你……」成婕惡劣的態度,更讓齊傲宇火上心頭。才開口,卻又被打斷。

  「傲宇。」雲柔依拉拉他的衣區,水盈盈的大眼裡充滿乞求的光芒。「我累了,你送我回房間休息好不好?走嘛!」

  在溫馨典雅的臥室裡,雲柔依背倚著柔軟的羽毛枕,半坐半躺在床上,舒服地享受齊傲宇體貼的按摩。

  預產期越來越接近,齊傲宇的神經也就越來越緊繃,為了怕她的腿會抽筋,他每晚都親自為她按摩。

  「傲宇,不要對成婕那麼嚴厲嘛,其實她心裡也是很苦的。」

  心愛的男人結婚了,新娘卻不是自己,有哪女人受得了?!何況,成婕還要每天和「搶」了心上人的她見面呢!

  「她苦什麼?懷孕的人又不是她!」

  齊傲宇瞪了她一眼,又繼續按摩。

  她沒奈何地歎氣,「我明知道她對你……」

  「你倒是很大方嘛,別的女人對你老公有企圖,你不但不吃味,還要我對她好一點?!」

  「我……我……」

  「我什麼我?你最好給我講出個道理來!」黑曜石般的眼眸射出兇惡的光芒。

  「你……」她驚煌地瞪著他,小嘴張了又張,突然哇了一聲,委屈地哭了起來。

  「嘎,你……別……我不過隨便說幾句,又不是在罵你,別哭啊!」他頓時手忙腳亂。「你到底想怎樣?」

  自從她懷孕以後,人也一反往日的平淡冷靜,變得多愁善感了,有事沒事就哭個不停。

  「想怎樣?我哪敢怎樣?」她耍脾氣道:「我不過是個抵債品,是來替我爸爸償債的,哪有資格要求什麼?你想的就凶,想罵就罵,我還能怎樣?」

  又翻舊帳了!齊傲宇忍不住歎氣。

  「依依,你是我齊傲宇的嬌妻,我兒子的媽,不是什麼抵債品。我剛說錯話了,你別生氣,乖,別哭了。」抱著鬧彆扭的嬌妻又親又哄,什麼狗腿諂媚的話都不忌口了。

  鬧了好半晌,不知是她沒體力了,還是齊傲宇生澀的哄人功力進步了,她終於肯放他一馬,乖乖閉上眼。

  到了半夜——

  「老婆。」身旁有只大象在翻身,即便齊傲宇累得半死,也很難睡得安穩。

  「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睡呢?」

  雲柔依歎了口氣,又再度翻過身子。

  搞不清楚她為什麼咿咿唔唔地翻來覆去。他乾脆將她勾進懷裡固定住,「求求你好心點,乖乖閉上眼睛休息吧。我們兒子打了一天的拳。一定也累得想休息了,」一說起兒子,齊傲宇就眉開眼笑。還在母親的肚子裡。就已經活力十足。

  「他才不想體息呢,我覺得他好像想出來和他爹地見面了耶!」

  「想出來和我……見面?!」齊傲宇從床上彈了起來,瞪大了眼看她,「你是說你要生了?可可……

  可是預產期不是下下個星期嗎?」

  雲柔依遲緩地坐起來,摸摸沉沉的肚了,「他是你兒子,鴨霸的個性當然和你差不多。他想出來就出來,哪還會顧慮到什麼預產期?」

  「可可可……」可憐的齊傲宇大總裁已經慌張得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別可了,你再不送我到醫院,兒子可能會自力救濟,自己跑出來了!」雲柔依疼得皺眉。

  「自己跑出來……」齊傲宇嗆了一下,再也不敢猶豫,跌跌撞撞地爬起床,抱著她就要往外衝。

  「傲宇!」她皺起好看的眉,「你也幫幫忙,好歹也得穿件衣服。堂堂的大總裁光著身子跑來跑去,能看嗎?」

  「穿衣服……」頭一低,他這才想起自己有裸睡的習慣,忙抓了衣服套上。

  「可惡!」他氣急敗壞又跌跌撞撞地和衣服戰鬥,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好像每件衣服都和他過不去,讓他怎麼穿怎麼不順手。

  雲柔依看了看連穿衣服都有困難的丈夫,決定還是自力救濟比較保險。拿起床頭的電話,自行通知其他人。

  電話一撥,不到半分鐘,夜深人靜的「懷園」

  突然像鍋咕咕作響,直冒氣泡的沸水,開始一陣的兵荒馬亂……

  精緻的傢具和暖色系的裝演,將病居妝點得宛如五星級飯店的高級套房。就在不久前。雲柔依有驚無險地度過可能致命的生產過程,順利生下健壯的繼承人後,現在正筋疲力竭的昏睡著。

  雖然產前已做了詳細的檢查,甚至重金禮聘世界知名的婦產科醫生,但當產房傳出一陣又一陣的尖叫時,齊傲宇還是急得直拔頭髮,要不是左右有人拉著,他好幾次都想破門而人。

  還好,總算熬過了!

  指腹戀戀地流連在她疲憊的五官上,齊傲宇心疼地暗自發誓,再也不讓她受這樣的苦了。想到差一點點就失去她,齊傲宇恨不得緊緊將她摟進懷裡。不過不行,她太累了,現在最需要的除了休息,還是休息。

  「齊少!」孫凌霄輕聳喚起往意。

  齊傲宇嗯了聲,在雲柔依光潔的額頭印了個吻,才起身和他走到會客區。

  「什麼事?」

  孫凌霄幾乎是他的分身,會選在這時候打擾他,齊傲宇知道一定是有十分嚴重的事。

  「上個星期你要我暗訪新產品是否有機密外洩的事,還記得吧?」

  上星期,齊氏集團旗下的「傲世科技」宣佈要舉行新產品發表會後,股票便一路覦漲。沒兩天「環盛科技」竟然也做了相同的宣佈,甚至還放出風聲說他們的新產品功能和傲世相似,但功能會更好。

  有新產品研發成功原也不是稀奇的事,只是近兩三年來,環盛財務狀況不佳的傳言一直不斷,研究部門的人才大量出走也是事實,現在卻突然有新產品出爐,因此消息一出,立刻引起業界人士的猜疑和討論。當時齊傲宇直覺反應是加強新產品的保全,並要孫凌霄暗查有無間諜活動。

  「結果出來了?」胸膛一挺,深題的黑眸閃過一道寒芒,「是商業間諜,還是內奸?」

  「我查出環盛的執行副總裁史明,最近經常和我們總公司的某人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出現。」

  他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從裡面拍出幾張照片給齊傲宇。

  「是她!」接過照片後,齊傲宇俊逸的臉龐瞬間陰沉,渾身爆出一股肅殺之氣。

  這些照片拍攝的角度、時間、地點各不相同,但成婕和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密商的模樣卻是相同的。

  「該死的,她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報復吧!顯然我們的成婕小姐愛戀不成轉為恨了。何況,史明允諾的巨額酬金也很誘人。」將另一份調查報告遞過去,孫凌霄歎息道:「幾個月前我意外撞見她和一名黑道氣息濃厚的男人態度親密,由於兩人看起來實在很不搭,而且成婕的樣子似乎也很勉強,於是我很雞婆地調動公司安全部門的人去查。結果……上個月我看到調查報告也嚇了一跳。為求精確,我交代另一組人覆查,兩次結果相同。

  他又是一聲歎息,「嫉妒的女人真可怕,成婕花錢找人消滅情敵,卻沒想到雲柔依福大命大沒事,她自己反而淪落成為鐵老大的情婦,以她狹窄的心性,一定是怨天恨地,難怪對雲柔依怎麼也沒好臉色。你想如何處置她?」

  「這次誰也救不了她了。」他冷笑,口氣冰得凍人,「我說過:不論是什麼皇親國威,只要敢傷依依一根寒毛,找都會叫他吃不完兜著走。」

  話語中的寒意透過醫院的牆,遙遙傳到某汽車旅館庸俗的房間。

  成婕猛地打了個寒戰,睜開眼望著伏在她身上,賣力抽動的猥瑣男子,不禁一陣反胃。

  直覺體手要將他推開,在觸及他的瞬間想起這陣子勾引他上床,讓他食體知體的目的,拒不迭轉推為抱,配合的更起勁,嘴裡的呻吟更激烈。

  「你真是個床上尤物!」

  男子瘦長白皙的身軀騎在雪白妖嬈的身體上,狂熱的律動。成婕的大腿緊來佳男子的腰桿,瘋狂地擺動身體迎合他,紅艷的唇瓣發出狂浪的呻吟,「哦,成哥……太好了……」

  男子在持續一陣有力的衝刺後,大叫一聲,頹倒了下來……

  「喔,成哥啊成哥,你真好!那鐵老大就像頭莽牛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每次都弄得人家好痛。還是你好每次都讓我滿足得像要飛上了天,恨不得死在你懷裡。」成婕嬌喘著,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

  成哥禁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男性的虛榮心躍升到了極點。

  「成哥,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鐵老大是你的換帖兄弟,你又是他最倚重的軍師,你就向他要了我嘛。好不好?人家只要跟你,不想再侍候那頭蠻牛了啦。」

  滑膩的手揉著赤裸的胸膛,她吐氣如蘭求著:「可不可發嘛,成哥?」

  鐵雄的佔有慾一向很強,要是讓他知道他睡了他的女人,不砍了他才怪,他哪敢向他要人,這不是找死嗎?

  「那是不可能的!老鐵的佔有慾一向很強,除非殺了他,否則他根本不可能把你讓給我。」他再度翻身覆住她,「既然你喜歡,我們就再來……」

  「不要!」』她故意躲開他。

  「寶貝,你生氣了。」

  她哼了聲,翻身下床,故意當著他的面一件又一件將衣服套上,害他眼睛差點凸出來,口水流滿地。

  「瞧你在床,上這麼勇猛,沒想到膽子卻和老鼠差不多。算了,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不過……」

  她突然在床畔坐下,雪白的手曖昧地在他胸膛劃圈圈,逗得他渾身打顫,才可憐兮兮道:「既然你不敢開口要我,那我就必須保留體力,以備他隨時的召喚。以後你最好也不要再來找我了,你也知道的,鐵老大那麼精明又好猜疑,萬一不小心被他一發現我和你……」

  眼前的女人是這麼妖媚誘人,教人恨不得立即撲上去一口將地吞了,而他卻硬是動不得。

  慾火、妒火加怒火,燒得地理智全失,「該死的鐵雄!如果沒有我,他早八百年前就被捉進車裡蹲了,哪還能這麼吃香喝辣,不可一世?我為他出生人死、做牛做馬,他不但不感激,還當我是狗一樣,有事沒事就對我呼來喝去哪天他惹毛了我,我不殺了他,我就不姓成!」

  「殺鐵老大?」眼底的冷芒一閃而逝,她故意不屑道:「算了吧,成哥,過去都過去了,今非昔比嘍,現在你連向人家要個女人的勇氣都沒有,還提什麼殺不殺的,這些話今天我就當你在自言自語,以後可別再提了,在鐵老大眼裡,宰了你可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不了多少。」

  「他敢?」成婕一激,他再也禁不住跳了起來,叫道:「別以為大家多叫他幾聲鐵老大,他就天下無敵了。我張成在道上也混了二、三十年,惹毛了我,我要翻臉也不是沒本錢的。」

  「是嗎?」她上下打量他一圈,滿臉懷疑。

  「我的槍法是沒鐵雄的准,個性也沒他的好勇鬥狠,但我比的是腦力,斗的是心機。是計謀。」

  見她還是懷疑,他不得不努力動腦筋。突地,小眼睛一亮,他神秘道:「鐵老大橫行江湖多年,得罪的人不計其數。比如……你那位尊貴的義兄齊傲宇!」

  「齊傲宇?」她皺眉,「怎麼可能?齊傲宇是光明正大的生意人耶。」

  「最近鐵老大急錢急需瘋了,不是要你和史明那頭肥豬合作,偷取做世科技新產品的設計稿?你只要找借口拖延時間,然後

  我再乘機告訴他,齊傲宇有的是錢,只要綁了他老婆,隨便要勒索個幾億也沒問題。而且他老婆被綁,他一定會心神大亂,你再乘機偷取設計圖……」

  「等圖被我拿到手,然後再向齊傲宇通風報信,說鐵老大綁架雲柔依,到時我……們就自由了。」

  「沒錯。」他得意洋洋地道:「我們可以拿賣圖的錢,到國外逍遙自在地過著吃香喝辣的日子。」懷抱美人,坐擁金銀的風光日子在眼前閃動,他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猛力一扯,再度將成婕壓回身下,急色地扯去她剛穿上的衣服,開始胡作非為。

  光在腦袋裡想像雲柔依被凌虐致死,想像齊傲宇的痛不欲生,想像罪該萬死的鐵老大被齊傲宇折磨得不成人形,成婕就渾身充滿快感,雖然……斜睨滿臉淫穢的張成一眼。

  「太好了,成哥!」她眨了眨眼,幾記電力超強的媚眼電得他茫酥酥,臉上綻放著妖魅的笑容,「我真希望能早點正大光明地和你在一起」

  「是嗎?」

  狂想的聲音破空而至,像鐵鞭似的抽向在床上糾纏的人。兩人聞聲一震,太熱衷他們的計劃,以致失了警戒,因此當兩人轉過臉,見著門口的眾人,尤其鐵老大那張陰森森的大臉後,臉色頓時比白粉還白,渾身涼透。

  當晚深夜,一艘屬於賣春集團的船,滿載自各地搜購來的女人後,悄悄自基隆港出發,目的地是泰國。

  由於這個賣春集團的老闆是泰國最凶殘的大毒梟,對控制旗下妓女很有一套,因此若無奇跡發生,這些女人是回台無期了。

  隔天的報紙社會版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刊登了在荒僻的郊外發現一名無名中年男屍。

  又十天,報紙又刊出警方掃黑大有斬獲,一舉擒獲在黑道素有鐵老大之稱,本名鐵雄的人物,隨即遣送綠島,由於鐵證如山,這名作惡多端的鐵老大預計將判刑至少十年以上。

  找到嬰兒房時,雲柔依正在喂兒子吃母奶,奶媽坐在一旁看著,氣氛是那麼和悅又溫馨,彷彿世界上只有美和善,沒有任何醜惡……

  齊傲宇靜靜的傳著門框,深深凝圍著眼前這美得動人的景象,任由寧溢的暖流經過全身。

  一年以前,若有人告訴他,有一天他會結婚生子,過著幸福甜蜜的家庭生活。他會冷笑三聲,隨即當他是瘋子,轉身離開。

  但……現在如果有人膽敢傷害他的嬌妻愛子,他絕對會教他很不得從來不曾鑽出他母親的肚子。

  彷彿察覺到異樣的注目,雲柔依抬起頭,一愣,隨即露出甜美的笑靨,「傲宇,怎麼來了?」

  輕拍了拍寶寶的背,等他打隔後,才將他交給奶媽。

  「過來!」他召喚著,飽含磁性的嗓音有些低啞。

  雲柔依似乎也察覺他的異樣,神情有些困惑,不過還是乖乖地投入丈夫張開的臂彎。

  「我剛出來時,你睡得正熟,怎麼又起來了?」

  在奶媽羨慕的注視下,齊傲宇輕鬆地抱起雲柔依,往兩人的臥房走。

  「睡到半夜發現老婆不見了,你說我要不要起床查看一下!」

  輕巧地將她放回床上,他也隨即躺回被窩,將她柔軟的橋軀環進胸膛,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將成捷的事提了一下。

  雲柔依呀了一聲,實在沒想到成使竟然這麼恨她!

  「是我害了她如果沒有我.今天你的妻子很可能就是她了.她也不會因愛生恨,走上背叛之路……」

  「沒有如果!」齊傲宇絕然道:「已經發生的就是事實,不會再改變,這種問題不值得討論。」

  「那……你要怎麼處理她的事?」

  「既然她知道要畏罪潛逃出國,看在爸爸的份上,只要她不再踏上台灣一步,我會忘了她的罪,當做沒這個人。」

  如果不是確定成婕將有一段痛苦又漫長的皮肉生涯,他沒這麼容易「忘」。不過……瞧他的笨老婆一副自責的模樣,他還是別告訴她的好。

  齊傲宇雖然已經語多保留了,但雲柔依還是被他冷硬無情的口氣嚇了一跳。

  艷麗的穆紅月、精幹的成婕,這些都是男人眼中條件極佳的女人,為什麼來到齊傲宇眼中,似乎變得不值一顧?而別人眼中不值得的她,卻成了他的妻。這也難怪成婕對她如此怨恨了。

  「為什麼呢,傲宇,你為什麼娶我又對我那麼好?」她怎麼也想不通。

  「你……愛我嗎?」她忍不住要問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問題。

  齊傲宇聽得臉色一變,噴火的黑眸瞪得她抬不起頭來。

  「你這個白癡……」

  他咬牙切齒,沒神經的笨女人……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問這什麼話?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為什麼娶你?」

  「我知道呀,因為……」她縮著脖子,理所當然的口吻變成得好無辜。「因為我肚子裡有寶寶嘛。」

  「錯。我本來是沒有結婚的打算,不過身為獨生子,我有傳宗接代的義務,所以找原本是計劃找個代理孕母,這樣一來,就沒有所謂奉子成婚這回事。之所以會打破原先的計劃娶你,不是因為你肚子裡的兒子,真正的原因就是——我愛你。」

  「你……你真的……真的……」雲柔依像坐雲霄飛車般暈頭轉向,也像踩在雲端般不真實。

  「什麼真的假的?愛了就是愛了,我早就放棄掙扎了,你還懷疑什麼?」

  「我……」眼睛一亮,她突然小手緊揪住他的,興奮道:「傲宇,你愛我對不對?那你一定不希望我不開心,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齊傲宇就像她肚子裡的蟲,她話都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先一步拒絕。「我不准你再替你那個毫無責任感的父親求情!」

  「傲宇,到這樣啦,求求你嘛……」她水盈盈的大眼裡注滿了乞求。

  「依依……」瞪著她那渴望的大眼,他氣憤又不解。「雲崇輝雖然是你的父親,但你長這麼大,他除了錢之外連一點基本的關心也不曾付出過。像這種無情的父親,你不但不氣他、怨他,還當他的替死鬼,替他還債受折磨,甚至隨時不忘找機會替他求情?雲柔依,你可不可以自私一點?」

  「我……」看著他氣憤的神情,她歎了口氣,黯然道:「你不懂啦。其實我爸爸對我已經很好了。」

  「好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冷哼,雖然是他強迫雲柔依當雲崇輝的替死鬼,但只有他能欺負她,別人敢虧待雲柔依,即使是她親生的父親,他依然不會讓他好過。

  「他對我的好,好在他肯答應娶我媽媽,如果不是這樣,今天根本就沒我這個人存在了。」她整理一下思緒,才緩緩開口話說當年。

  「我父母就是所謂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雙方家長也有了默契,就等著他們長大好辦喜事。我媽在這種環境長大,加上我爸又堪稱是才華洋溢的偉男子,因此她早將我爸當成本來夫婚了,一心一意等著當我爸的新娘。可是我爸卻只當她是鄰家妹妹,你可以想像當我媽知道我爸有要娶的心上人時,心底的驚慌、憤怒和不甘有多大,於是她利用我父親酒醉……自動獻身。

  據說當我爸清醒之後,只有震怒兩個字可以形容。他說既然我媽自己不愛護自己的貞節,他也沒必要看重,所以不論任何

  人勸說都沒用,他仍執意要要他心愛的人。就在吵吵鬧鬧之中,我媽發現自己懷孕了。所以……我爸是奉子成婚,他是因為我才無法和相愛的人終生相守。

  我媽是毀了他終生幸福的惡毒女人,所以他娶了她之後,便心安理得將她拋諸腦後,將所有心力貫往在工作和研究上。而我……」

  她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我父親畢竟也是人,一個愛恨強烈的男人,他肯讓我以婚生子女的身份長大,就已經是對我很好、很負責了。」

  她有些硬咽道:「更巧的是,你父親的情婦,就是我爸爸當年迫不得已拋棄的心上人。我父母結婚後,她才發現自己也懷孕了,只好匆匆找人嫁了。可是後來夫家發現了很不諒解,逼她將孩子拿掉。

  她不肯,於是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難過,最後不得已,她只好帶著我那末曾謀面的弟弟逃亡,為了他們母子的生活,她吃了好多苦,最後,還成了你父親的情婦。我本來就奇怪我那冷漠的爸爸為什麼會拐走別人的情婦,知道了這些因由後,就再也不奇怪了,甚至,我很高興我的爸爸是這麼有情有義。傲宇,你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冷哼了一聲,他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忽地,原想到什麼似的,黑夜般的深眸牢牢盯住地,「這些事你什麼時候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這些日子來,她一直被禁止對外通訊。既然如此,一踏進家門就被押回懷園的她,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呃……」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是……是我們去牧場度假時,我乘機偷偷打電話給張媽。你別生氣,我沒其他意思,我只是想通知她我很好,要她別擔心的。然後……她就告訴我了。」見他雖然不高興,卻也沒生氣,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聽起來是滿感人的,但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這些故事是編來掩飾你父親見色忘義的罪行,順便騙取你這個小笨蛋的同情心的。」

  「你別亂說!張媽向來疼我,她不會騙我的。

  而且,它不是故事,而是真人真事的事實。」她瞪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後來都乖乖的任你欺壓也不敢反抗?、那是因為我欠我爸爸、阿姨和我那未謀面的弟弟太多了,所以……」

  「什麼欺壓?我這麼疼你,你竟敢說是欺壓?」他怒目瞪她,火炬般的雙眸差點沒將她燒焦了。

  「嘎……」她及時喚回一點理智,忙改口軟聲道:「對不起嘛,人家一時口快,說錯話了。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一回,好不好?別生氣了嘛。」好不容易見他臉色鬆動了,她才偷偷舒口氣,又不死心道:「傲宇,你想想,如果故事的主角換成我們,你怎麼辦?萬一哪天我帶著我們的小寶貝淪落異鄉,甚至為了生活被迫成為別人的情……」

  「住口,沒有如果!」他像只領域被侵犯的熊,毛髮畢張地咆哮著。「你是我的女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哪個男人要敢動你一根汗毛,我會將他剁了餵豬!」

  「好好,沒有如果,我又說錯話了,你別生氣。」話鋒一轉,她又抱住他的手臂直搖,「傲宇,我爸會盜取公司機密,一定是為了拖延追蹤,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何況,霄哥說由於你的英明睿智,挽救得宜,其實真正的損失不大。你就看在我和寶寶的面子上,高抬貴手,放過我爸爸一馬,好不好?求求你啦!」

  「你……」他懊惱地瞪著她,最後還是因不忍見她難過而心軟了。不過,他屈服是有條件的。

  「我可以停止追捕行動,不過,除非他肯自動回台灣認錯,否則我不會主動原諒那個叛徒。」

  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沒告訴雲柔依,其實他早就已經在美國發現雲祟輝他們的行蹤了,只因氣憤雲崇輝對女兒的失職和冷漠,所以要他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故意曝露行蹤,逼得雲崇輝他們如驚弓之鳥,逃了一站又一站,讓他多嘗嘗食不知味、睡不安穩,草木皆兵的滋味,也算替她教訓不負責任的爸爸。

  雲柔依高興地抱住他,感激道:「傲宇,你真好。」

  她要趕快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張媽,爸爸和阿姨終於可以結束流浪的日子了,好想看看那未謀面的弟弟長什麼樣子幄!

  「有多好?」

  「很好很好。」

  嘴巴嚷嚷有什麼用,你是不是該用行動表示一下?」

  嘎……」柔麗的小臉瞬間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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