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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薛嫚]假期戀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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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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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發表於 2011-1-4 00:34:1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假期戀人   作者:薛嫚

她,總在清晨薄霧中靜坐沙灘,
他,被她的安詳深深吸引,
默默喚她霧中仙子,
且打定主義,在假期結束前,
他要他的仙子走出迷霧……
一夜溫存後,
他知道那是個跳進去,
便不見天日的深淵,
他們能任自己往下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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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11-1-4 00:35:06 |只看該作者
《海洋戀曲》     薛嫚

  對海始終有種特殊的情感,在我眼裡,它就像是個女人,當它平靜無波時,就如同溫柔、多情的女子,那麼惹人憐愛,而當它波濤淘湧時,則有若打翻醋醰子的女人,令人畏懼。我欣賞大海那廣闊的包容力,我更喜歡大海那蘊藏無窮活力的生命力。
  當我第一眼望見墾丁那一片湛藍的海洋時,我幾乎忘了呼吸,深深沉醉在那迷人的魔力中,所有年輕歲月裡對海水的溫柔記憶,在這一刻全浮了上來,我記得自己在海邊許下了願意永遠守候他的承諾,我也記得自己在海邊黯然揮別那段戀情的心碎,墾丁的汪洋大海,在我心底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從墾丁回來後,思緒總無法平靜下來,每當夜深人靜時,我似乎總聽見那來自南台灣海的呼喚,於是我提筆寫下了這一則發展於海邊的戀曲,我並非刻意的想表達什麼,我只希望你會跟我一樣,喜歡這首浪漫的海洋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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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1-1-4 00:35:45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海上又起霧了,從他來到這兒後,這已不知是第幾天,他在白茫茫的晨霧中慢跑了。柯柏宇拿下脖子上的毛巾,輕拭著額上的汗水,而後對著大海深吸了口氣。他不經意的望向那熟悉的角落,當他再次瞧見了霧中的那個纖細身影時,一股喜悅緩緩掠過他的心湖。
  他一連觀察她好幾天了,她似乎總愛在清晨薄霧中靜坐在沙灘上,任憑長髮隨風飄揚,自自在在的眺望著那一望無際的大海。她那素淨的臉上總呈現著安詳的神情,嘴角偶爾還會掛著淺淺的笑容,然而每當霧散時,她也就跟著離開了。
  她不屬於那種讓人一見驚艷的美女,但卻美得脫俗,混身流露出的溫柔氣質,尤其讓男人不由自主的產生強烈的保護欲。最吸引他的地方,莫過於她臉上那雙慧黠、靈活的大眼,她的眼睛總散發出一種夢幻似的神采,彷彿邀請他人一同分享她的美夢。
  這些天來,他就這麼遠遠的、默默的欣賞著她,打心底裡,他已霸道的把她視為自己所擁有的「霧中仙子」,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假期,想到自己將無法再見到她時,柯柏宇的心中竟有種捨不得的感覺,傻瓜!他為自己那像個十七、八歲思春少年的情懷自我嘲笑著。
  他的身邊總不乏美女相伴,但令他費解的是為何眼前這位陌生女子,竟能如此挑動他的心緒,進而喚醒他深沉的渴望呢?不管啦!他決定好好利用這剩餘幾天的假期,他不能讓他的「霧中仙子」就這麼走出他的世界,今天他要搶先一步,在迷霧消失前,把他的仙子帶回家。打定了主意,他充滿自信的走向她。
  「我能在你身邊坐下嗎?」柯柏宇笑盈盈的問著。
  杜玫雅回過神來,仰起臉望著佇立在面前的高大身影,「這兒不是公共沙灘嗎?」她以反問語氣友善的說著。
  得到了她的認可,柯拍手一屁股坐了下來,「你好像很喜歡海?」他試著打開話匣子。
  杜玫雅再次把視線裡向遠方,「我欣賞海的寬闊心胸,還有那強壯的生命力。它具有安撫人的力量,只要看著它,我就覺得好寧靜、好快樂!」她以柔柔的嗓音說著。
  柯柏宇被她那磁性嗓音深深吸引住,「你的碓是霧中仙子,令人如此著迷!」
  「霧中仙子?!」杜玫雅噗吃笑了出來,「你未免把我想得太浪漫了吧!」
  柯柏宇對她那挪揄的口氣,無奈的聳聳肩,「因為你總在清晨起霧時出現,霧散時離開啊!」
  「你太會幻想啦!我之所以選擇清晨在霧中看海,是因為我喜歡在霧茫茫中一個人的感覺,不過,你的話提醒了我,」她仰起頭看了著雲縫中微微露出的陽光,「我不能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太陽公公已露出笑臉了,該是我這個霧中仙子消失的時候啦!」她迅速的站起身,調皮的向他曲膝行禮,轉身走了開來。
  「喂!」柯柏宇急急喚住她,「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呢?」
  杜玫雅轉回身,笑盈盈的說著,「如果有緣我們總會再見面的!」她對他揮揮手,繼續往回走。
  該死!柯拍宇望著她那漸漸遠去的身影,重重咒罵著,他竟然忘了問她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1-1-4 00:3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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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1-1-4 00:36: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杜玫雅吹著剛洗淨的長髮,清晨的那一幕又浮上她腦海,他的確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不!她搖搖頭,說他好看實在有些侮辱他,應該說他長得英挺、帥氣,他的五官十分搶眼,臉上更是充滿著自倍的神采,尤其是他身上散發出的男子氣息,加上迷人的笑容,更令她招架不住,無怪乎她會毫不提防的讓他在她身邊坐下,還毫無戒心的和他聞扯。如果能有個像他這樣的男伴一同度假,那該有多好呢!唉!別再胡思亂想啦!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假期才是正事,她告誡著自己,並迅速換妥衣服,她決定到中庭的Coffee Shop喝杯咖啡,聽聽抒情的鋼琴演奏,讓自己度過一個溫柔、浪漫的下午時光。
   
         ☆        ☆        ☆
   
  柯柏宇對著鏡子整理著儀容,他再次想起了那個「霧中仙子」,沒想到在她那溫柔的外表下,竟藏著如此活潑的個性,他們真有緣再見面嗎?他自問著。唉!還是收拾起遐思的的心緒,趕緊把這份合作契約簽妥吧!他提醒自己,拿起文件帶上房門,朝飯店的辦公室走去。
  當他經過飯店大廳時,一陣幽揚的鋼琴聲讓他不由得駐足聆聽。嗯!好美的音樂!他望了望幾乎成真空狀態的(Coffee Shop,不禁有種曲高和寡的遺憾,這麼溫柔的音樂竟無人欣賞。驀地,角落裡的一個白色人影吸引住他的目光,哇!是她!他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狂喜,不由得急急走近她。
  「嗨!霧中仙子,又再見面羅!」柯柏宇臉上充滿迷人的笑容。
  杜玫雅收回視線,斜著頭看他,「怎麼又是你呢?是世界太小了呢?還是你故意跟蹤我?」她抑住心中再度見到他的喜悅,故作輕鬆問著。
  他搖搖頭在她面前坐下,「因為我們之間的緣分太深啦!」
  她回以一個少臭美的表情,「你住在這家飯店?」她懷疑著。
  他認真的點點頭,「你呢?」
  她無奈的點點頭。
  「好巧喔!」他有些激動,「你一個人來度假嗎?」
  她再次的點點頭。
  「太棒了!我也是一個人。」他快樂不已,他知道自己剩餘的假期將不會再無聊了。
  杜玫雅對他如此興奮有些納悶,他究竟想幹什麼?
  「對不起!我有事必須先離開一下,你能否在這兒等我呢?」他情不由目禁的拉住她的手。
  她皺著盾急急抽回自己的手,儘管心底裡她想等他,但基於應有的矜持,她還是拒絕了他,「我恐怕還有其他事。」
  柯柏宇垮下了臉,「最多半個鐘頭我就回來了。要不然你告訴我你的房問號碼,我去找你。」他腦筋一轉說著。
  杜玫雅對他的話開始產生戒心,這個男人到底打什麼主意啊?「好吧!我在這兒等你。」她隨口說著,心裡卻打算待他一走,她即跟著也走,並且離他遠遠的。
  柯柏宇捕捉到了她臉上閃爍不走的神情,「你真的會等我嗎?我怎麼覺得你在騙我呢?」他唐突的說著。
  杜玫雅的臉因諾言被拆穿而呈現一片泛紅,但她旋即恢復正常,「就算我騙你,那又如何?你別忘了,我們只是陌生人。」說著,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開來。
  柯柏宇重捶著桌子。該死!他又搞砸了!
  經過了剛才的不愉快,杜玫雅覺得她一天的好心情全不見了,她回房換受了泳衣,急急朝游泳池走去,此刻,她只想藉助游泳來發洩心中因那陌生人而產生的怒氣。她十分慶幸游泳池內人並不多,她自由自在的游了幾趟,直到身體發出抗議聲,她才自游泳池中站起來。
  她點了杯清涼的飲料,挑了個陽光不會直接照射的躺椅躺下,戴上太陽眼鏡,並緩緩閉上眼睛,享受這南台灣的熱帶氣息。就在她昏昏欲睡時,她發現眼前的世界忽然變得黑暗起來,她在驚慌之餘急急摘下太陽眼鏡,當她看見那擋住光線的高大人影時,她不由得怒從中來,並再度戴上太陽眼鏡。
  「拜託離我遠一點好嗎?」杜玫雅充滿敵意的說著。
  柯柏宇不以為杵的大大方方在她身邊坐下,「我為我剛剛無禮的態度向你道歉!」他坦誠地說著。
  他那真摯的扭叩氣,讓杜玫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沒什麼啦!過去就算了,我不會在意的!」她臉紅不已。她慶幸自己戴了副大太陽眼鏡,足以遮住自己那不自在的神情。
  「不!我很在意,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天晚上我想請你吃飯。」他正經的說著。心底裡卻對自己的這一著棋十分得意。
  杜玫雅微皺著眉,怎麼這麼麻煩呢?「不用這麼客氣了!」她禮貌的拒絕著。她覺得自己好虛偽。
  「如果不接受就表示你還在生氣,更何況一個人吃飯,你不覺得無聊了點嗎?」
  他理裡氣壯的說著。
  「這——」她遲疑著。嗯!一個人吃飯的確有點無聊,反正只是吃飯嘛!「好吧!」她爽快的答應。
  柯拍宇在心底發出了微笑,「六點半我去接你,你住幾號房?」他再次問著。
  杜玫雅輕笑了一下。哼!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她在心底無聲的說若。「告訴我中餐廳或西餐廳,我會準時到的。」她避開他的問題。
  柯柏宇不在意的笑了笑,「西餐廳好了。」說著,他摘下了她臉上的太陽眼鏡,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你有雙漂亮且會說話的大眼睛,遮起來太可借了,」接著,他以著彷彿愛撫似的眼光由上而下巡視她全身,「你更有副令人悴然心動的身材,我熱切期待今晚的約會!」他沙啞的說著。
  他那愛戀似的眼光,加上性感、充滿魔力的聲音,讓杜玫雅不由得渾身一顫,她彷彿忘了呼吸一般,怔怔的看著他。
  柯柏宇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寶貝!千萬別爽約,要不然即使踏遍飯店所有的房間,我也要把你找出來。」說著,他站起身離開她。
  杜玫雅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發呆了好一會兒,她不知道自己掉入了什麼陷阱,但她十分確信自己惹上麻煩了。
   
         ☆        ☆        ☆
   
  杜玫雅注視著鏡中的人影,一襲白色套裝的確讓自己有些飄飄然的感覺,無怪乎當他看見自己一身白T恤、白牛仔褲的出現在海邊時,會讓他稱自己為「霧中仙子」,她有些好笑的搖搖頭。今天晚上她或許該表現出自己堅強的一面,讓他知道自己並非如他想像中的柔弱,這一來應該可以遏阻他任何可能的企圖。想到這,她充滿信心的走向西餐廳。
  一見她走了進來,柯柏宇迅速站起身,並以紳士般的禮儀,為她拉開椅子,「霧中仙子,你今晚好美呢!」他以讚賞的口吻說著。
  杜玫雅垂下眼瞼,以避開他那熱切的目光,「我們吃飯吧!」她有些緊張。
  柯柏宇笑了笑招來侍者點餐。等候上菜的時間裡,他始終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
  杜玫雅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好不容易侍者開始上菜,她大大的吁了口氣,並把注意力集中於面前的那盤湯,不料,她一抬頭卻發視他依舊看著她。「嘿!拜託別再看我了,你該看的是你面前的食物!」她放意拿起一片麵包在他眼前比著。
  柯柏宇乘機握住她的手,「秀色可餐嘛!光欣賞你,我就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他笑盈盈的說著。
  她憤怒的縮回自己的手,低頭吃著自己的餐點,她顧不得禮節的以著最快速度吃著侍著端上來的會物,此刻她唯一的念頭是趕快逃離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
  「慢慢吃,別噎著了。」他輕鬆的拍拍她的手臂。
  杜玫雅喝了一大口水,迅速站起身,「謝謝你的晚餐,我吃飽了。」說著,她轉身欲離去。
  柯柏宇毫不費力的抓住她,「今天早上你對我那麼友善,為什麼到了晚上,就變得如此防我呢?」他有點明知故問。
  她吸了口氣,轉身面對他,「因為我覺得你心懷不軌。」她脫口而出。
  柯柏宇笑笑的拉她坐下,「沒錯!」他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
  杜玫雅詫異得下巴差點掉下來,怎麼會有人這麼輕易的承認自己的居心不良呢?
  他握住她的手,「我對你的確有企圖,但我只不過是想找個同伴度過這個假期,並無其他意圖。」他淡然的詛著。他已決定慢慢誘惑她。
  「真的嗎?」她懷疑著。真的如他所說的那麼單純嗎?
  他點點頭,「南台灣的風光這麼芙,一個人欣賞多沒意思,況且,我是個很好的同伴呢!我可以帶你去看旅遊指南上未列出來的風景喔!那個地方的海比今天早上你所看到的更漂亮!」他嘗試說服她。
  杜玫雅一言不發的思考著他的建議。
  「我還可以幫你拍照喔!讓你擁有每個風景區的回憶。」見她不語,他繼續說著。
  她被他說得有些心動。的確,自從來到這兒後,她未曾在任何一個風景區留影呢!況且這是她三年來的第一次休假,如果連張紀念的照片都沒有的話,豈不枉費此行?或許自己可以接受他的提議。「我同意,但有一個條件!」她直直望著他堅定的說著。
  「什麼條件?」他好奇不已。
  「不能問我是誰,不能問我來自何處,欲往何處,總之,我們純粹只是旅遊的同伴,絕不談及任何有關私人的話題,等到假期結束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她正經的說著。她認為這是比較安全的作法。
  他對她的條件既好氣又好笑,「你還是對我戒心很深,對不對?」
  「那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她理宜氣壯的說著。
  柯柏宇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決定依照她的規矩來玩這場遊戲,「如果連名字都不能問,那我怎麼稱呼你呢?」他故意問著。
  杜玫雅歪著頭想了一下,「隨便你啦!你高興叫什麼名字都可以,只要不要太難聽就可以了。」
  他再次拉住她的手,「好!那我就叫你寶貝。」他有些故意刺激她。
  「寶貝?!」她縮回自己的手,皺緊了眉頭,「你不覺得過於親熱,甚至有些肉麻嗎?」
  「不會啊!」他裝出一副習以為常的神情,「我一向喜歡稱呼漂亮的女人為寶貝。」
  「嗯!我猜你身邊一定有很多寶貝,對不對?」她睜大眼睛好奇的問著。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別忘了你的條件,不准談論私人話題。」他提醒著。
  「噢!抱歉!我忘了!」她吐了吐舌頭。
  「那你打算如何稱呼我呢?」他笑嘻嘻的問著。
  他這一問把她問倒了,「你有沒有什麼小名或綽號呢?」
  他搖搖頭。
  杜玫雅咬著指甲思考了一下,「有啦!我就喊你馬蓋先好了。」
  「馬蓋先?!」他有些不信。
  「嗯!」她用力點點頭,「我覺得你跟他一樣鬼計多端。」
  「好吧!就馬蓋先吧!」他無奈的同意著。他有種感覺,這趟墾丁之旅將會是他畢生難忘的。
  「對啦!我忘了提另一個條件。」
  「說吧!」他徹底投降了。
  「所有的費用平均分擔,誰也不吃虧,誰也不佔便宜!」她嚴肅的說著。
  「我答應。還有其他條件嗎?」他莫可奈何的問著。他開始覺得這場遊戲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容易玩,因為眼前的這位女人比他所交往過的任何女人都來得聰明難纏,但這卻更加強了他想擁有她的念頭。
  「沒有了。」杜玫雅笑盈盈的說著,她知道自己目前居於上風。「我們明天幾點出發?」
  柯拍宇搖搖頭,「我們現在就出發,今天晚上我帶你去夜遊。」他在心底重新擬訂作戰計劃。
  「好啊!我最喜歡冒險了!」她興奮不已。
  「回房去換件長褲,以免被蚊子咬,還有,記得帶件外套,晚上海邊較涼,二十分鐘後大廳見。」他以上司的口吻說著。
  「Yes Sir!」她調皮的行個舉手禮,轉身向外走去。忽然,她感覺到他仍留意著她,於是她迅速朝向與自己房間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覺得這個假期愈來愈有趣了!
  柯柏宇點燃煙注視著黑暗中的她,此刻她靜坐在沙灘上,無視於週遭零零落落的喧嘩聲,專心凝望著海邊天際的點點漁火。她看起來好溫柔、好脆弱,彷彿不小心墜人人間的天使一般,充滿著迷惘與疑惑,這一幕深深震撼著他的心弦。他從來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更認為那荒謬不已,但如今他不得不承認此種說法的存在。他對她不再是單純的生理渴望,而是想把她留在自己的世界裡。有了這層較深的認知,他捻熄了煙,緩緩走近她,他決定從慢慢撤離她的心防作起。
  「寶貝!你在想些什麼?」他在她身邊坐下。
  突來的聲音讓杜玫雅嚇了」跳,「喔!沒什麼,我只是任思緒飄揚而已。」她略微臉紅的說著。她對他如此靠近自己有些尷尬。
  「來,你看見天邊那七顆星沒有?那就是北斗七星。」他搭著她的肩指著天空說著。
  她仰起頭側身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一側身恰好使她不經意的靠近他懷裡,「噢!我看見啦!是不是像杓子形狀的?」她驚喜的說著。
  柯拍宇乘機樓住了她,她身上傳來淡淡的花香味,引起了他一陣悸動,「嗯!就是那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杜玫雅笑嘻嘻的一轉身,恰好迎上他那熾熱的目光,下午游泳池畔的那一幕再度浮上她腦海,她以羞怯、不知所措的眼神怔怔的看著地,直到他的唇輕輕碰上她的,她才像觸電般急急的推開他,「該死!馬蓋先,這種行為並不包括在我們談好的計劃中。」她站起身滿臉通紅的說著。
  柯柏宇笑了笑再度把她摟進懷裡,「寶貝!打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心神蕩漾到現在,能否稍稍妀變我們的計晝呢?」他溫柔的問著。
  她試著掙脫他的懷抱,但始終無效,最後她決定放棄,任他擁著自己,「怎麼改變?」她垂下眼瞼低聲問著。事實上,自從遇見他後,她的心也始終搖擺不定。
  「讓我們不僅作個假期同伴,更是假期戀人!」他大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什麼?!」她張大眼睛驚駭的看著他,她簡直不敢相信耳裡所聽見的,「你是說——」她的舌頭似乎打結了。
  他撥了撥她臉上被風吹散的髮絲,「我們可以保留你的條件,但我們可以用比普通朋友更親密點的關係,來度過這個假期。」他笑笑說著。
  「你是說不問過去,不想未來,只看現在,純粹只是談一場假期戀愛?」她有些不可思議的問著。
  「嗯!」他認真的點點頭。
  「你以為我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在你心裡你究竟把我想成是什麼女人啊!」她因憤怒而顯得有些激動。
  柯柏宇輕抬起她的下巴,以如絲鍛般的柔情嗓音說著,「寶貝,在我眼裡你一點都不隨便,你比所有的女人都來得純潔,我不否認我想要你,但我不僅要你的人,我更希望擁有你的心,我要成為你心中唯一會思念的男人!」
  杜玫雅對他的話害怕不已,她緊張的嚥了嚥口水,「你……你只是個陌生人,我……我根本不認識你啊!」她有些結巴。
  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們還有好幾天的時間,可以好好的認識彼此,等到假期結束後,由你來決定我們是否繼續交往,」他親密的擭捏她的鼻子,「我很樂意把我的一切都詳細的告訴你,不過為了遵守協議,暫且還是保持神秘性,我希望留待假期最後一天,再來揭曉這一切!」他對自己贏得這場遊戲十分有自信。
  杜玫雅大大吸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再度找回了理智,「馬蓋先,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同意你的作法?你這麼有把握可以說服我?」她不信的問著。
  「我從來不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柯柏宇露出自信的笑容,「今天早上在沙灘時,你並未反對我在你身邊坐下,這表示你不討厭我;其次,下午在游泳池畔,你並沒有拒絕我的晚餐之約,這顯見你還有些在乎我;最後,今天晚上你同意我的假期同伴計劃,這更說明了你喜歡我。」他以一副「我說的沒錯」的表情看她。
  杜玫雅好笑的搖搖頭,「馬先生,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厚臉皮喔!你的臉皮厚得可以媲芙恆春的土城牆!」她嘲弄著。心底裡她卻百分之百承認他說的一點也沒錯。
  「寶貝,這個假期戀人計劃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啊!你一點損失也沒有呢!」
  他發揮那絕佳的口才說著。
  「好處?!我倒很想知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她雙手抱胸笑笑的問著。
  「第一個好處是,有我當你的護花使者,你可以避免那些登徒子的騷擾;第二個好處是,我們可以避開男女授受不親的規定,過街時我可以拉你的手,下雨撐傘時我可以搭你的肩,隨時保護你的安全啊!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好好觀察我是否夠體帖、夠細心!」他理直氣壯的說著。
  她搖搖頭輕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損失?」她反問著。
  這回換他不瞭解了,「你會有損失嗎?」
  有!我最大的損失是,當假期結束後,我也跟著失去我的心!她在心底想著。儘管心中如是想,但她卻言不由衷的說著,「萬一你的陪伴讓我覺得很煩、很無聊,那我的假期不就白白浪費了,這個損失可大呢!」她放作嚴重的說著。
  柯拍宇不在意的聳聳肩,「果真如此的話,我悉數負擔你的度假費用!」他大方的說著。
  「啊?」杜玫雅對他的回答,詫異的張大嘴巴,旋即又恢復正常,「我想為了免除彼此不必要的困擾,我們還是取消所有的計劃和協議吧!」她迅速說著。她發現自己碰上個難以應付的對手,最好的明哲保身之道是結束這一切。
  柯柏宇察覺了她的逃脫意圖,他再次把她圈進懷裡,「寶貝,你是不是擔心自己會情不自禁的愛上我,屆時無法放我走,但卻又說不出口要我留下呢?」他有意違她。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提醒他,小心點,不要到時候放不下的人是你,不是她。
  杜玫雅急急推開了他,「你少胡說八道,少往自己臉上帖金!」她因心虛而有些臉紅。
  「除非你害怕,要不就接受我的挑戰,證明我的說法有錯。」他使出激將法。
  她一向禁不起別人言語的刺激,而他的這句話恰好命中她的弱點,「我才不害怕呢!」她硬著頭皮說著。
  「很好!那現在就可以開始我們的假期戀人計劃了!」說著,他把她擁進懷裡,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不對!」杜玫雅往後仰起身,盡可能的拉開兩人的距離,以避開他的吻,「我們的計劃中不應該有這個!」她急急說著。
  「那你就錯了,談戀愛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這個!」他不容她逃避的緊緊吻上她的唇。
  杜玫雅被他吻得彷彿虛脫了般,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發了神經,還是吃錯了藥,才會如此輕易答應他玩這場遊戲,她強烈的感覺到自己似乎在一開始就輸了。
  她的吻讓柯柏宇的心中引起一陣旋風,他不由得思忖著,自己當真贏得了這場遊戲?
   
         ☆        ☆        ☆
   
  第二天早晨,他們依照約定在大廳中庭見面,當杜玫雅一襲牛仔短褲搭配粉紅T 恤,腳上穿著白色涼鞋曳曳走向他時,柯柏宇眼睛為之一亮,以彷彿情人般的眼光,由上而下巡視著她,「嗯!我喜歡你今天的打扮。」他親密的往她臉上親著。
  杜玫雅對他那愛撫似的目光,加上熱情的舉止,渾身不自覺有些燥熱,「拜託不要這麼大膽,這兒是公共場合呢!」她滿臉通紅的說著。
  「旁人不會在意的,他們會以為我們是熱戀中的情侶,而諒解我們的行為。」他拉著她的手不以為意的說著。
  踏出飯店大門,迎面而來的耀眼陽光,讓杜玫雅急急戴上太陽眼鏡,「馬蓋先!
  你要帶我去哪兒呢?」說著,她登上了他租來的吉普車。
  「我們往恆春的方向走,沿著海岸線繞一圈。」他發動著吉普車,當他看見她臉上的太陽眼鏡時,不禁歎了口氣,「唉!我又看不見你的大眼睛了!」
  她朝他扮了個鬼臉,「難道你要我瞇著眼睛,應付這刺眼的陽光啊!那這一天下來,我必定長滿了抬頭紋和魚尾紋!」她開玩笑著。
  「你放心!」他捏捏她的臉頰,「即使你長滿了皺紋,醜得像個老太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說著,他也戴上了太陽眼鏡。
  「哇塞!馬蓋先,你戴上太陽眼鏡滿酷的嘛!很有Body Guard的味道呢!」她恭維著。
  「不對!我覺得自己比他帥多了,也酷多了。」他以自命不凡的口氣說著。
  「噢!你還真厚臉皮呎!」她調皮的捏捏他的臉。
  他親密的把她拉近自己,「如果我不厚臉皮,怎麼有辦法說動你這位美女坐在我身邊,陪我暢遊南台灣的風光呢?」他笑盈盈的說著。
  杜玫雅莫可奈何的搖搖頭。
   
         ☆        ☆        ☆
   
  「來吧!寶貝,下車羅!」柯拍宇扶著她的腰,讓她跳下車。
  杜玫雅朝他笑了笑表示謝意,一路上她已漸漸習慣他這種體帖的舉止,甚而開始喜歡上他這親密的動作。「這是什麼地方?」她好奇的問著。
  「鵝鸞鼻燈塔,台灣的最南端!」他搭著她的肩說說著。
  「哇!好高的燈塔喔!」她興奮的說著。她一眼就喜歡上那略帶歐洲風味的白色展示館。
  「寶貝,你站在那兒,我幫你拍張以燈塔為背景的照片。」他拿出相機說著。
  「嗯。」她順從的站妥位置。
  「OK,笑一個!」他按下快門,「再來!你站在拱門的欄杆邊!」他指示著。
  「這兒嗎?」她詢問著。
  「對!裝出一副彷彿你在期待從遠方歸來的丈夫一般。」
  「啊!我作不來這種表情。」
  「把我當成是你的丈夫就可以啦!」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令杜玫雅笑不可遏,結果拍下的是一張快樂不已的照片。
  這時恰好有一群遊客經過,柯柏宇急急攔住當中的一位,「先生,麻煩幫我們拍張照片好嗎?」一待對方認可後,他迅速走上拱門,半坐在欄杆上,半把她摟在自己的胸前,留下了一張熱戀情侶的相片。
  玩過了鵝鸞鼻,他們又一路經過了佳洛水、貓鼻頭,等回到飯店時早已華燈初上了。
  「馬蓋先,你的確是個好嚮導,謝謝你陪我度過了這麼快樂的一天。」說著,她船起腳尖,大方的在他臉上親著。
  柯柏宇乘機把她樓進懷裡,「真的不讓我送你回房?」他有些捨不得放開她。
  杜玫雅搖搖頭,「遵守規定。」
  「好吧!那待會兒吃飯見。」他略失望的說著。
  「See you later!」她朝他揮揮手轉身往回走,依照慣例的朝相反方向逛了一圈才回房。
  柯拍宇望著她的背影,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        ☆        ☆
   
  歡樂的時光似乎過得特刖快,一轉眼他們已共同度過了四天的假期,雖然兩人都知道假期即將結束,但卻無人願意去提及分離的悲傷,他們共同的心願只有把握現在,不要去想未來。
  「寶貝,你今天有什麼計晝?」他摟著她坐在飯店花園隱密的角落,溫柔的問著。
  杜玫雅抬頭朝他溫柔一笑,「我不想出去,我想逛逛飯店內的商店,買點紀念品回去送朋友。」
  「男朋友嗎?」他充滿醋意的問著。
  「嗯哼!女性朋友。」她想起了依潔,心中不由得感謝依潔強迫她來度假,才能擁有如此浪漫、甜蜜的時光。
  「好!我陪你去逛逛吧!反正我也沒事。」事實上他想多擁有她一會兒。
  「你不打算買些東西送人嗎?」
  「我——」他想起了佩芝,忽然記起了自己答應每天打電話報到的,想到自己的疏忽將造成回去得面對她的無理取鬧,他不禁厭惡的歎了口氣。
  杜玫雅察覺了他的遲疑,儘管心中疑惑不已,但基於兩人的約定,她決定妀變話題,「別在這兒作白日夢了,時間所剩不多,我們去逛逛吧!」她善體人意的說著。
  柯柏宇鬆了口氣,感激似的摟樓她。
   
         ☆        ☆        ☆
   
  分離的時刻終於到了,今晚將是他們共處的最後一晚了。兩人心中除了滿腔的離愁外,更有著說不出的濃情蜜意,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這一份感情,因為在真實的世界裡,他們各自背負著不同的義務,他們皆想向對方坦誠自己的情意,但誰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那否定的答案。此刻他們再度坐在(Coffee Shop內,聆聽著那抒情的鋼琴演奏,他們就這麼雙手交纏握著,無言的凝視對方。
  「寶貝,這首曲子是我特別為你點的。」柯柏宇溫柔的說著。
  「Unchained Melody!」杜玫雅驚呼著。
  「嗯,從認識你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展開了一段奔放的旋律。」他真誠的說著。
  他那深情的告白,讓杜玫雅眼角有些濡濕。
  「寶貝,還記得電影當中播放這首歌曲的情節嗎?」他以低沉嗓音問著。
  記得!她永遠也忘不了劇中男女主角因手拉胚,進而產生的情慾在她心中所造成的悸動。她抬起臉恰好迎上他那熾熱的眼神,那幅電影畫面在彼此眼波中流轉著。
  柯柏宇圈住她的手,「寶貝,我知道道遠超出我們的協議,但如果我要求,你願意嗎?」他以沙啞性感的聲音問著。
  「我……」杜玫雅遲疑著。她心中理智的那一部分提醒著她,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了,再繼續下去,將使她這一輩子無法忘掉他,既然沒有結果,還不如趁早在尚未心碎前結束;然而感情的那一部分卻告訴她,既然你已決定不能擁有婚姻,那何不答應他呢?畢竟他是你所深愛的男人,何妨好好把握這一切,留待年老時回憶。
  她的內心交戰著,最後還是感情戰勝了,她朝他溫柔的笑了笑,綬緩點點頭,「告訴我你的房間號碼,我過去找你。」
  柯柏宇喜出望外,他站起身帖近她耳際,「二O二,不要讓我等太久。」他親了親她後走了出去。
   
         ☆        ☆        ☆
   
  杜玫雅踩著緩慢的步伐向他的房間走去,她對待會兒即將發生的事,有著說不出的緊張與惶恐,她每走一步,就自問著:我這麼做對嗎?然而,在她還來不及回答自己的問題前,她已走至他的房門口。她深吸了口氣,抬起手遲疑了一下,而後接了門鈴。
   
         ☆        ☆        ☆
   
  柯拍宇再次點燃了煙,他望了望床頭的時鐘,已經過了半個鐘頭了,她會不會不來呢?想到她有可能爽約,甚至就這麼離開,而他對她卻一無所知時,他整顆心不由得加給了起來。他一口喝光杯中的酒,並告訴自己再等五分鐘,若五分鐘後她仍未出現,他將不惜踏遍全飯店找到她。驀地,一陣清脆的門鈴響起,他迅速站起身前去應門,當門打開時,他們兩人互相凝視發愣了好一會兒,而後柯柏宇彷彿想起什麼似的,急急把她拉進房內,緊緊的樓住她,「寶貝,我害怕得快得心臟病啦!」
  「為什麼?」杜玫雅仰起臉笑盈盈的問著。
  「我擔心你不會來!」他坦誠著。
  杜玫雅伸出手溫柔的撥弄若他額前的頭髮,「我像是食言而肥的人嗎?」她開玩笑著。此刻她才瞭解到自己已深深愛上他了。
  柯柏宇搖搖頭,「寶貝,我不希望你後悔。」他輕撫著她的臉頰。
  她把頭理人他的胸膛,「我不後悔,雖然我沒什麼經驗,但我是心甘情願的。」
  心底裡她卻說著: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
  「寶貝,」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不管以後我們會如何發展,我要你記得這句話:你是我心中永遠的寶貝!」他以性感聲音說著,而後熱切的覆上她的債。
   
         ☆        ☆        ☆
   
  杜玫雅被擱於腰上沉重的手臂驚醒了過來,一時之間她似乎忘了身在何處。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從窗簾縫中露出的微光,讓她意識到天快亮了,她再次審視若身邊熟睡的他,昨晚他是那麼的溫柔、熱情,她知道自己這一生將不會忘記這一夜的,想到要離開他,她心中有著難以言喻的傷痛。
  她無法面對天亮後的他,她更不敢奢望和他論及未來,因為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承擔她肩上那沉重的包袱,更沒有一個男人會諒解那一段她抹不掉的過去。想到這,她輕輕挪開他的手臂悄悄下床,當她望見一地凌亂的衣物,憶及昨晚兩人狂野的熱情時,她不由得臉紅起來。
  她迅速穿妥自己的衣服,並盡可能不出聲的收拾著他的衣物,驀地,他的皮夾從口袋中滑落了下來,從那當中掉出一張照片,她好奇的拾起它,相片中是位長得十分亮麗的女子,她下意識的翻過後面看著,那上面寫著給我摯愛的柏宇願你時時刻刻想著我佩芝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她的心中掠過一股深沉的哀傷,不用猜也知道,這位佩芝小姐必定是他鍾愛的女人。
  她歎了口氣把照片放了回去,而後她想到,既然往後他們不會再見面,那至少讓她知道他的名字,讓她在心靈深處有個可以呼喚的人名,於是她顫抖的打開他的皮夾,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他的駕照,她輕聲低呼著那三個字:柯柏宇,惟恐自己忘記了,她再次默念了一遍。床上傳來一陣他翻轉身的聲音,讓她不敢再繼續看下去,她緊張的把皮夾塞回他的口袋,迅速掛妥他的衣服後,躡聲走了出去。
   
         ☆        ☆        ☆
   
  柯柏宇滿足的翻了個身,並再次的往身邊那個溫暖人兒偎去,咦?一陣空虛感讓他急急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床頭的時鐘——九點半,天啊!他這一覺睡得可真熟!
  他注視著四周,輕喚著她。但,寂靜無聲的回答,加上他那掛果的衣物,讓他意識到她已經走了,一種恐慌的感覺襲上他心際,不!她不能就這麼走掉。他下床迅速梳洗後,急急往大廳走去。
  「柯先生!」櫃台的服務人員喚住了他。
  他有些不明就裡的轉過身,「有事嗎?」
  「嗯!這兒有你的留言!」服務人員客氣的遞給他。
  他好奇的打開那字條。
  馬蓋先:
  如同你對我的稱呼霧中仙子,天亮陽光出現時,也該是我消失的時候了,珍重!
  寶貝該死!他憤怒的揉掉那紙條,「留言的小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氣憤的忘了禮貌。
  「大概七點左右!」
  「她叫什麼名宇?她登記的住址在哪裡?」他抓著服務人員問著。
  「對不起!我們飯店規定不能隨便透露客人的資料。」
  喔!該死!他重捶著櫃台的桌面,再次詛咒著,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拋下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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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4 00:37: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杜玫雅鬆了口氣的走出洗手間,一個多星期來的忐忑不安終於消失,她不由得露出釋然的笑容。
  「嘿!上個洗手間真讓你有如此舒暢的感覺嗎?」沉依潔對她那鬆懈下來的表情促狹著。
  她臉紅的笑笑不說話。天曉得她為了擔心那個假期的後遺症懷孕,整整一個星期沒有睡好覺。
  「玫雅,我發現你度假回來後,妀變好多喔!」沉依潔認真的說著。
  「有嗎?」她動手整理著玫瑰花。
  「嗯!變得有精神,且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彷彿戀愛中的女人一般。」沉依潔走近她,「是不是在南台灣遇見了夢中的白馬王子呢?」
  「你少胡說!」她急急說著,臉上卻因心虛而有些泛紅。
  「那你為何臉紅呢?」沉依潔繼續逗著她,「喔!對了,你不是要拿旅遊的照片給我看嗎?」沉依潔彷彿想起什麼似的。
  「我終於帶來了,最近我的記性真差呢!」她停下手中的工作,轉身掏出皮包裹的照片。
  沉依潔迫不及待的打開相簿,「哇!好漂亮的大海喔!」她興奮的叫了出來,「玫雅,照片中的你好美喔!」她讚賞的說著。隨著照片一張張的翻閱,沉依潔不由得產生強烈的疑問,「玫雅,你不是自己一個人去嗎?那這些照片是誰幫你拍的?技術真不賴耶!」
  「馬蓋先幫我拍的。」她未加思索的脫口而出。
  「馬蓋先?!誰啊?」沉依潔好奇的問著。她似乎嗅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糟糕!自己怎麼會那麼大嘴巴呢?依照依潔那凡事追根究柢的個性,鐵定過不了這一關啦!她無奈的想著。「他是我在假期中認識的一個男人。」她老實的說著。
  「好鮮喔!怎麼會取這種名字?」沉依潔奇怪的問著。
  「那是我幫他取的名字。」她決定照實說,因為她知道沒有交代清楚來龍去脈,依潔是不會放過她的。
  「嗯!愈來愈有趣啦!繼續說下去啊!」沉依潔一副興趣盎然樣。
  杜玫雅輕歎了口氣,開始描述了那段假期戀愛,不過她卻保留了最後一幕。「沉小姐,這樣的說明你滿意嗎?滿足了你的好奇心了嗎?」
  「你是說,你們就這樣未普留下姓名和住址,而揮手Bye Bye ?」沉依潔覺得不可思議。
  杜玫雅笑笑的點點頭。
  「這麼好的男人,你就這樣放掉他?玫雅,你不覺得好可惜嗎?」沉依潔惋惜的說著。
  她的話又勾起了杜玫雅心中的惆悵,唉!「說不定人家早已有老婆了呢!這有什麼好可惜的?」她想起了他皮夾內的照片,不由得有些無奈。
  「說得也是,不過,往往是有點遺憾的愛情,才令人終生回味無窮吧!」沉依潔充滿夢幻的口吻,「你怎麼沒想到和他留影紀念呢?我真想見見這位馬蓋先。」她渴望著。
  杜玫雅心虛了一下,事實上她抽掉了那張相片,心底裡她似無意與人分享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決定妀變話題,「沉小姐,別再作白日夢啦!趕緊過來幫我把這束捧花紮好吧!」
  「遵命!」沉依潔調皮的行個舉手禮。
  這時,門口響起一陣清脆的風鈐聲。「歡迎光臨!」她們兩人異口同聲。
  「嗨!美女們,今天愉快嗎?」阿傑快樂的招呼著。
  「不愉快!」沉依潔噘著嘴,「今天生意好清淡喔!」
  「噢!」阿傑頂著腮幫子思索著,「不用擔心,待會兒我叫那些男同事每人來買東花送老婆或女友,保證你忙得不可開交!」
  「喔!阿傑,你好棒喔!」沉依潔忘情的抱住他。
  「囑!別這座熱情,咪咪看到會吃醋喔!」阿傑故作正經的說著。
  「阿傑,謝謝你了,多虧了你和你那群哥兒們照顧我們的生意。」杜玫雅誠心說著。她們這家花店旁邊恰好是阿傑工作的仲介公司,由於幾乎都是男性員工,所以他們常常喜歡到這裡來串門子,久而久之大家就成了無所不談的朋友,加上玫雅的文筆不錯,間接的也就成了這群男人的情書捉刀對象。
  「謝什麼?」他視她如妹妹般的摟摟她,「該謝的是我,沒有你那些柔情字句,我怎麼能夠打動咪咪的心呢?」他調皮的旺了眨眼睛。
  「你們快結婚了吧?」沉依潔關心著。
  阿傑歎了口氣,「我打算今天晚上向她求婚,但我好簷心她會拒絕呢!」
  「嘿!打起精神!」杜玫雅拍拍他的肩膀,「來!把這束玫瑰帶去,真摯的說出自己內心的話,味咪一定會答應的。」
  「我該說什麼呢?」阿傑惶恐不已。
  沉依潔皺眉頭,「連這個都要玫雅寫詞讓你背啊!」
  杜玫雅笑了笑,「阿傑,你說說看你對咪咪的感覺。」她決定慢慢指引他。
  阿傑想了一下,「我覺得她是個很善良、很溫柔的女孩,跟她在一起讓我有種好幸福的感覺。」
  「很好,那你為何想娶她呢?」她繼續問著。
  「我想要跟她攜手度過人生歲月,分享彼此的快樂,分擔彼此的憂傷,最重要的是我愛她,我離不開她!」阿傑深情的說著。
  聽完阿傑的話,沉依潔噗嗤笑了出來,「阿傑,真看不出來你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阿傑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玫雅朝依潔白了一眼,「別再糢他啦!」說著,她轉向阿傑,「這就是你該說的話。」
  「什麼?」阿傑依舊不明白。
  「唉!你還真呆呢!」沉依潔戳了戳他的腦袋,「玫雅的意思是說,你就把剛剛說的那番話repeat一遍就行啦!」
  「喔!我懂了。」阿傑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沒有你們這對美女妹妹,我還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他興奮的摟了摟他們。
  「好啦!趕緊走吧!免得遲到誤事。」沉依潔把他推向門口。
  「Bye-bye!」
  送走了阿傑,她們兩人開始忙碌了起來,「依潔,你一天到晚糗別人,小心哪天被糗呢!」杜玫雅好心的說著。
  沉依潔瞪了她」眼,「哼!我才不擔心呢,反正我也沒男朋友。」她不在意的說著。
  「喔!真的嗎?那黎文輝呢?」她椰偷著。
  」聽見自己心儀男人的名字,沉依潔滿臉通紅,「哎呀!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人家也沒對我表示什麼嘛!」
  「這樣好了,我幫你送東花給他,讓他明瞭你的心意OK?」杜玫雅故意逗她。
  「玫雅,你敢這麼做,我就跟你翻臉!」沉依潔氣呼呼的恐嚇著。
  「好!好!我怕你!」她雙手做投降狀,「我只是不忍心看你這麼苦等著他啊!」
  沉依潔歎了口氣,「也許我該放棄他另尋目標了,要不可就人老珠黃其的嫁不掉了!」她半開著玩笑。
  杜玫雅噗晞笑了出來,「你放心,那個木頭人遲早會開竅的。」
  「別談這些了,」沉依潔轉移話題,「這個星期六你計劃做什麼呢?」她興致勃勃的問著。由於兩人是同學兼合夥人,且目前都單身,所以她們在工作之餘亦玩在一起。
  「我想去看看我媽媽。」她心情凝重的說著。想到那不省人事的母親,她就難過。
  沉依潔充滿默契的拍拍她,「我陪你一起去。」她輕聲說著。她深知妀雅那沉重的心理負擔。
  「謝謝。」她感激的說著。
   
         ☆        ☆        ☆
   
  柯柏宇把椅子轉向玻璃幃幕外的藍天,輕揉著眉心,身為台北市數一數二的觀光飯店副總,他的心理壓力不可謂不大,尤其是這一悴子的激烈競爭,更讓他必須全神貫注,以維持一定的住房率。造一陣子他愈來愈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一方面或許是因為長期的職業倦怠,另一方面則是他心底裡那股始終揮不去的惆悵所致。
  窗外那片藍澄澄的天,再次勾起了南台灣的記憶,他忘不了那霧中仙子的模樣,更忘不了她那長髮迎風飄揚,以及回漾在風中的銀鈐般笑聲,最重要的是他無法忘記她所帶來的生理歡愉。原本他十分確信他會贏得這煬遊戲的,但沒想到她卻在付出自己後消失無綜,他覺得生命中的某一部分似乎也跟著她走了。寶貝!你可曾聽見我在呼喚你、想念你?他在心中無聲的說著。
  一請進!」他將椅子轉向桌前,對著敲門聲答著,「嗨!文輝,怎麼有空過來!」他對著來人熱絡的招呼著。黎文輝是他的大學同學兼死黨。
  「剛好跟一個客戶在樓下用餐,所以就順便上來看你。」黎文輝一屁股在他桌前的椅子坐下。
  「最近好不好?」他遞了根煙給文輝隨口問著。
  「不好!我媽成天叫我結婚,一見面就嘮叨個沒完!」黎文輝一副受不了的口吻。
  柯柏宇笑了笑,「你的確該成家了。」
  黎文輝雙手一攤,「沒辦法啊!人家喜歡我,我卻不喜歡人家,我喜歡人家,人家卻不甩我。」他無奈的說著。
  他似乎聽出這當中的玄機,「你看上哪個女孩啦?」他好奇的問著。他十分瞭解老友的個性,他相信文輝看上的一定是溫柔、嫻靜的乖乖女。
  「你認識的啊!」黎文輝理直氣壯的說著。
  「誰啊?」他狐疑的問著,以他這種擁有花心蘿蔔稱號的人,應該不會認識什麼乖乖女才對。
  「依潔嘛!」黎文輝有些不好意思。
  聽見他的答案,柯柏宇彷彿聽見笑話一般大笑不已,「你是說我那個野丫頭似的表妹?」他不相信的再次問著。這跟他想像中差了十萬八千里。
  黎文輝對他的嘲弄有些生氣,「依潔才不是野丫頭呢!她只是個性活潑了點,事實上,她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呢!」他辯解著。
  柯柏宇止住笑意,恢復正經態度,「她知道你喜歡她嗎?」
  黎文輝搖搖頭,「我想她一定不會喜歡我這種木訥型的人。」他坦誠著。
  文輝配依潔,以靜制動,嗯!滿不錯的組合,他思考著。「也許我可以幫你試探她的心意。」他決定利用週日回家時和表妹聊聊。
  「盡顧著說我,你呢?你和佩芝什麼時候結婚?」黎文輝友善的問著。
  柯柏宇搬緊了眉,「我不想談這些煩人的事。」他有些不友善。
  黎文輝識趣的不再開口,他隱約感受到老友似乎有心事,「柏宇,你的南台灣之行是否不順利?」他試探著。
  「不會啊!」他爽快答著,「我已和那家飯店簽訂合作契約了。」
  「喔?」黎文輝想了一下,「那為什麼你度假回來後,就像變個人似的,無精打采的,連哥兒們的聚會也不參加了。」
  他苦笑了一下,「沒想到你這個木頭人,觀察力還挺敏銳的。」
  「想不想說來聽聽呢?」黎文輝對他的調侃不以為意。
  「我在那兒遇見個女人。」他娓娓說出了與寶貝認識的經過,「最後她卻不告而別了。」這句話仍讓他心中隱隱作痛。
  「真像是電影情節。」黎文輝不可思議的說著,「你是不是愛上她了?」他脫口問著。
  柯柏宇愣了一會兒,愛?這些天來他也如此問著自己,他想自己應該是愛上她了,但他對她一無所知,這能算是愛嗎?他思索著。
  儘管他未曾回答,但黎文輝十分清楚答案為何,「花心蘿蔔,終於有人逮住你啦!」他笑盈盈的拍拍拍宇的肩。
  他朝文輝笑了笑,「真被逮住那倒好,只可惜人家根本就把我甩了。」
  「沒想到你也有吃鰲的一天。」黎文輝終於遠到機會嘲弄他,「不過如她所說的,如果有緣總會再見面的,你不妨從現在開始祈求上蒼,也許誠意會感動天喔!」
  他繼續捉弄著。
  他作勢欲撓文輝,「你這算哥兒們嗎?不安慰我反倒落井下石。」
  黎文輝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在你打算向上天檮告時,眼前你還有個大麻煩呢!」
  「什麼麻煩?」他不解的問著。
  「佩芝啊!你心愛的八爪女,你要如何擺脫她呢?」黎文輝提醒著。由於佩芝總喜歡一個勁兒往柏宇身上靠,而且十分纏人,彷彿章魚一般,所以私底下他門總謔稱她為「八爪女」。
  想到佩芝,柯柏宇不由得頭痛起來,他差點忘了他答應佩芝週日要帶她回家吃飯的事了。
   
         ☆        ☆        ☆
   
  「沉伯伯,依潔呢?」杜玫雅走了進來笑盈盈問著。
  沉父放下報紙,「玫雅,好久不見了,愈來愈漂亮喔!」他慈愛的說著。
  「沉伯伯,您最愛跟我開玩笑了。」她無奈的搖搖頭。
  「嗨!玫雅。」沉依潔蹦蹦跳跳的跑下樓,「咱們走吧!」
  「你們要出去啊!快吃中飯了!」沉父有些不悅。
  「爸爸,」沉依潔撒嬌似的摟著父親,「我和玫雅整天忙花店,難得星期天,又是好天氣,再不出去曬曬太陽,透透氣,我們兩個就快枯萎而死啦!」她做了個誇張的神情,「更何況我的小哥,你最疼愛的乾兒子,待會兒就來陪你啦!」
  「噢!有人在說我壞話羅!」柯柏宇恰好走了進來,「咦!有客人?」他對著背對他而坐的女人好奇的問著。
  「不是客人,是我的合夥人。」說著,依潔拉起她,「來!我向你介紹!」
  杜玫雅一轉身,訝異得下巴差點掉下來,天啊!怎麼會這麼巧?!」
  未曾察覺她那驚嚇的神情,沉依潔笑盈盈的介紹著,「這位是柯柏宇,我最帥的表哥,」授著她轉向玫雅,「這位是杜玫雅,我們潔雅花苑最漂亮的一朵花!」她放意避開討厭的紀佩芝。
  柯柏宇怔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會是夢嗎?他日夜思念的人兒正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他閉了閉眼睛確定不是夢幻後,才緩緩的伸出右手,「寶貝,好久不見。」他忘情的說著。
  他的這聲寶貝不僅讓玫雅皺緊了眉頭,更令在場的人士全傻了眼,「柯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她伸出手迅速與他握了握,但他卻有意的多握了一會兒才放開。
  侍立一旁的紀佩芝,心中充滿了醋意,「杜小姐,很高興見到你,我是柏宇的未婚妻。」說著,她傾身帖住柏宇。
  未婚妻?!她詫異不已,該死!自己怎麼又會意上這種麻煩呢?她咒罵著自己。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她虛偽的說著。
  「哇塞!想不到你們早認識啦!」沉依潔興奮不已。
  「我們不認識。」玫雅澄清著。
  「我們滿熟的!」柯柏宇以著曖味口吻說著。
  他們兩人的對話,讓佩芝十分不悅,她轉身面對玫雅無禮的質問著,「如果你們不認識,為什麼柏宇叫你寶貝?」
  佩芝的質疑讓她為之話塞,但機靈的她隨即開口,「柯先生曾來過我們花店買花,他老喜歡開玩笑,紀小姐你千萬別誤會了。」她陪著笑臉。
  不待佩芝說話,依潔搶著開口,「小哥,我們花店才開幕沒多久呢!你什麼時候來買花的,我怎麼都不知道?」沉依潔迷糊不已。
  柯柏宇回以一個神秘的笑容,「大概在夢中吧!」他開玩笑的說著。
  依潔的問話,加上柏宇的回答,讓玫雅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不已,她知道依潔」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最好的方法只有——「依潔,我們走吧!」她不由分說的拉著依潔往外走。
  柯柏宇望著她們離去的身影,不由得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覺得世界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明亮多了。
  「柏宇,你老實說你和杜小姐是什麼關家?」紀佩芝興師問罪著。
  「我們只不過見過幾次面而已。」他淡然說著。心底他卻快樂的喊著:她是我的霧中仙子,她是我永遠的寶貝!
  紀佩芝見他無意多說,不禁獗著嘴生氣。
  為化解僵局,沉父迅速出面打圓場,「別去管那些瑣事了,我們進去吃飯吧!」
  他熱切的招呼著。內心裡卻納悶著,柏宇和玫雅到底在玩什麼遊戲呢?
   
         ☆        ☆        ☆
   
  杜玫雅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眼睛卻茫然的看著前方,她仍未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老天!他怎麼會那麼巧正是依潔的表哥呢?命運之神何以又再安排他們相逢呢?他們之間不能也不該再見面的,那一場假期戀愛是他們向上天偷來的時光啊!如今這」相逢將牽扯出多少麻煩呢?尤其他是有婚約在身的人,想到這,她不由得害怕的閉上眼睛,難道她又得經歷一次那種被唾罵的滋味嗎?她苦澀的想著。
  「玫雅,你還好吧?你的臉色好難看喔!」沉依潔輕搖著她關心著。
  「我很好。」她友善的拍拍依潔,「只是受了些驚嚇。」
  「你和我小哥之間一定有事,對不對?」沉依潔猜測著。
  她虛弱的笑了笑,「讓我冷靜的想一想,再告訴你。」
  「嗯!」沉依潔點點頭未再開口。
  杜玫雅看著車窗外湛藍的天空,思緒不由得掉入了那場假期戀愛的記憶,她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他稱她霧中仙子的情景,她想起了他那體帖的舉止,詼諧、逗趣的談吐,她更想起了他在她身上所製造的魔力。惟恐自己深陷在那回憶中無法自拔,所以從墾丁回來後,她即把這些點點滴滴緊鎖進心扉深處,如今隨若兩人的再度見面,那一切就如同棉絮般輕輕飄滿了她整個心田,讓她再也無法隱藏,老天!請賜給我力量,讓我有能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智,不去想他、不再愛他,她在內心祈檮著。
  「玫雅,綠燈啦!」沉依潔提醒著她。
  「噢!」她回過神來,啟動著車子。
  好不容易總算到了療養院,沉依潔大大吁了口氣,「待會兒回程我來開車,看你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真讓我捏把冷汗呢!」
  「Sorry!」她充滿歉意的樓樓依潔。
   
         ☆        ☆        ☆
   
  推開病房門,杜玫雅朝看護人員笑了笑,「我媽媽的情況有起色嗎?」
  看護人員充滿歉意的搖搖頭。
  「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她客氣的說著。
  「好,我待會兒再來。」看護人員走了出去。
  她關上了房門,在母親床邊坐下,「媽,我來看你了,你聽見了嗎?」她握住母親的手溫柔的說著。
  明知道醫師早已斷定母親為植物人,恢復意識的機率少之又少,但她始絡不放棄希望,每當來探規時,她總會跟母親侃侃談著。
  看著這一幕,沉依潔不由得在內心歎了口氣。自從妀雅的母親出事後,這四年來玫雅就沒有過過好日子,那沉重的醫藥費負擔,讓玫雅的心境較同齡的人來得蒼老。
  她還記得大學時期的玫雅是那麼樂觀、開朗,成天笑口常開,如今想要看她一展歡顏,簡音比登天還難。總算在她嘮叨不停下,玫雅終於放了自己一個禮拜的假,想到玫雅回來後的妀變,她欣慰不已。雖然不知小哥和玫雅之間有何關係,但她也許可以幫忙撮合一下,至少小哥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他一定會好好照顧玫雅及分擔她的重擔。思及此,沉依潔有著說不出的快樂。
  「依潔,你知道嗎?每當我看著我母親毫無意識的躺在這兒,我就好很自己沒有在她出事前好好孝順她。」杜玫雅輕撫著母親的頭髮,「她以前是那麼的漂亮、開朗,每天她總會倚著大門滿臉笑容的迎接爸爸和我回家,然後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吃晚飯,那時候,我總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沒想到一場意外的車禍,竟奪走了我父親的生命,且帶走了我母親的靈魂,留下我一個人如此孤單的活著!」她的語氣在悲哀中有著說不出的淒涼。
  她的話讓依潔心中為之一酸,「玫雅,你不孤單,你還有我和許許多多喜歡你的朋友啊!」沉依潔摟著地有些嗚咽的說著。
  杜玫雅擦了擦微濕的眼角,「依潔,這些年來如果沒有你的鼓勵,我一定熬不過來的。」她緊緊握住依潔的手。
  「走吧!我們出去散散心。」沉依潔提議著。
  「嗯!」她轉向母親道別後隨依潔走了出去。
   
         ☆        ☆        ☆
   
  「玫雅,那杯舒乃斯跟你有仇嗎?」沉依潔開著玩笑。從她們走進「小美」後,玫雅即望著窗外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
  「啊!」杜玫雅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天啊!好好的一杯舒乃斯竟被她攪得一塌糊塗。她不由得臉紅。
  沉依潔故意白了她一眼,「我猜你是在想我小哥羅!」
  「才不是!」她漲紅了臉,「你不要胡說。」
  「那你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沉依潔逼問著。
  杜玫雅輕歎了口氣,「還記得我說過墾丁之旅中的神秘男子嗎?」
  「嗯!」沉依潔睜大雙眼認真的點點頭。
  「他就是你表哥!」她十分無奈。
  沉依潔征了一下,而後大笑出來,「我的那個自認為萬人迷帥哥的小哥,就是你說的馬蓋先?!「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杜玫雅急得跺著腳,「依潔,這兒是公共場所呢!」她扯著依潔的衣服著急的說著。
  沉依潔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唱了口水後說著,「我真不敢相信,我小哥在女人面前一向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怎會在你面前變得如此溫柔、體帖?我猜他八成是迷上你,甚而愛上你了!」沉依潔充滿自信的說著。
  「依潔,你不要亂猜啦!」她著急不已。
  一你喜歡他嗎?」沉依潔率直的問著。
  「我——」她遲疑了一下,「依潔,我還有一些事沒告訴你。」她決定坦誠一切。
  「跟我小哥有關?」沉依潔猜測著。
  她點點頭,娓娓說出了那一幕。
  沉依潔訝異得張大了嘴巴,「你……你是說……你跟他上床?!」她有些結巴。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為她十分清楚玫雅一向對感情持著相當保守的觀念。
  她面有愧色的點點頭,「我知道你一定會瞧不起我的,原本我們約好只是談一段假期戀愛的,但後來事情發展得似乎有些失去控制了。」她略困難的解釋著。
  「嘿!玫雅,我根本沒有那種意思,」沉依潔拉住她急急澄清著,「我只是有些意外,我知道你並不是那麼開放的人,一定是我那花心表哥誘惑了你,既然事情發生了,他就必須負起責任!」沉依潔忿忿不平的說著。該死!沒想到自己敬愛的小哥竟會做出這種事,她絕不能放任這件事不了了之!她心中打抱不平的想著。
  「不要!」她迅速答著。
  「啊?」沉依潔以不明白的眼神看著她。
  「依潔,這種事是兩廂情願的,他並沒有強迫我,如今我已知道他是有婚約在身的人,我更不想這件事張揚開來。」她平靜說若。
  「難道就這麼算了!」沉依潔心有未甘的問著。
  「你願意我再扮演一次被人唾罵的第三者?」她苦笑的反問著。
  沉依潔啞口無語。她知道玫雅始終忘不了四年前的那件事。
  「依潔,我不後悔發生這件事,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是很美好的,我會永遠記得那一夜的。」她的眼中流露著溫柔的情愫,「目前我唯一的希望是,你能閉緊嘴巴不向他洩漏任何有關我的事情,或從中拉攏,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關聯了,所有的一切都隨著假期結束也跟若結束了。」她坦誠著。
  沉依潔未曾忽略她眼中那抹溫柔,但她還是說著,「我會的!」
  「你發誓!」她正經的說著。
  「啊!這麼嚴重?」沉依潔面有難色,她原本打算偷偷找表哥算帳的。
  她認真的點點頭。
  「好吧!」沉依潔有些無奈,「我發誓如果我亂說話,就主動倒追黎文輝!」她腦筋一轉說著。
  杜玫雅噗嗤笑了出來,「這算哪門子的發誓嘛!」
  「嘿!倒追男人對我而言可是很嚴重的事呢!」沉依潔拍了拍她,十分在意的說著。
  「依潔,我等著看黎文輝被迫的場面羅!」她故意逗著依潔。
  沉依潔回以一副你想都甭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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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沉小姐,請留步!」沉依潔插完「薔薇廳」西餐桌上的玫瑰花,大大鬆了口氣,她正打算走出去時,不料有人喊住了她。
  她好奇的轉回身,「還有其他事嗎?」她看著楊領班問著。
  楊領班點點頭,柯副總交代過,若你忙完了,請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喔!我知道了,謝謝!」沉依潔將電梯按往辦公室樓層。小哥到底在搞什麼嘛!這麼愛擺官架子!她心裡老大不高興的想著。
  「請進!」柯柏宇頭未拾的應著。
  沉依潔打開門滿臉不悅的往他桌前站著,「找我來幹嘛?」
  他抬起頭看著依潔,發愣了好一會兒,「怎麼會是你?」他有些詫異。事情不該是如此的啊!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呢?」她一屁股坐下沒好氣的問著。
  「玫雅啊!她怎麼沒來?」他理直氣壯的說著。
  沉依潔笑了出來,她終於知道玫雅叫她來交貨的理由了。「抱歉喔!沒等到心上人,很失望吧!待會兒可別吃不下飯。」她決定好好糗糗他。
  「臭丫頭!這麼伶牙俐齒,也不想想是誰讓文輝去追你的,竟然過河拆橋!」他故意埋怨著。
  「小哥,別生氣嘛!」她急急安撫著,「不是我不幫,實在是你們不適台啊!」
  「為什麼?」他氣呼呼的問著。
  「玫雅對自己有著很嚴的規定,絕對不和結婚或有婚約的男人來往,你和佩芝都已論及婚嫁了,她怎麼可能接受你呢?」沉依潔十分為難的說著。
  柯柏宇思考了一下,「丫頭,你認為玫雅喜不喜歡我?」他旁敲側擊著。
  「她當然喜歡你啊!要不怎麼會跟你上床?」她脫口而出,等話一出口地即發現自己闖禍了。
  「她連這個都告訴你?」他不悅的皺緊眉頭。她怎麼可以把這屬於他們之間最親密的秘密,如此輕易的告訴第三者呢?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他自問著。
  沉依潔點點頭,「我還知道她把你一個人留在床上,偷偷溜走!」她垂下眼瞼忍住笑意說著。每當想到自認為萬人迷的小哥,醒來後發現被甩掉的畫面,她就想笑。
  「她還說了什麼?」他半怒吼著。他快氣死了!
  沉依潔搖搖頭,「小哥,我能不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她打算逗逗他。
  「說吧!」
  「第一次被女人甩掉,你有什麼感覺?」她放意甜甜的問著。
  「噢!」他漲紅了臉站起身憤怒的走向她,彷彿欲掐死她一般。
  沉依潔起身跑了出去,「別生氣!我走就是了!」她沿路留下了朗朗的笑聲。
  該死的杜玫雅!我一定要你賠償我的名譽損失!他憤怒的想著。他覺得自己那一世英名全毀在她手裡了。
  杜玫雅熄掉最後一盞燈,確定一切沒問題後,緩緩拉下鐵門。以往都是依潔和她一起關店的,然而,自從依潔和文輝兩人陷入熱戀後,她即主動接下這個工作,畢竟一個人能有多少青春歲月擁有愛情呢!她十分能體會依潔的心境,所以她也就毫無怨言的默默做若依潔因戀愛而疏忽的工作。
  她略好笑的搖搖頭,如果有一天自己陷入熱戀時,會如此嗎?她懷疑的問著。事實上她早已清楚答案為何,那一趟墾丁之旅讓她深切的瞭解到,自己對愛的渴望竟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得令她有些害怕,不知所措,因為在她的世界裡是不能任憑感情來操縱一切的。
  這陣子她找盡了各種方法來壓抑住心中那股濃烈的相思,然而每當夜深人靜時,柯柏宇那溫柔的言話、愛戀般的舉止總不自覺的浮上心際,騷擾著她的思緒。老天!
  我該怎麼辦呢?明知道我不能愛他的,但我卻無法由H拔的愛上了他。她倚著鐵門痛苦的想著。
  「玫雅你還好吧?」柯柏宇走近地關心的問著……
  一見是他,杜玫雅的心剎那間亮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兒?」她喜悅的問著。
  柯柏宇輕撫著她的臉頰,「我無法控制想念你的情緒,所以只好來找你了。」
  他的話讓杜玫雅頗有同感,她不覺脫口而出,「我也好想你。」
  「寶貝——」柯柏宇不顧路旁行人偶爾投過的好奇眼光,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你工作太累了,該找個時間好好休息。」他望著她臉上疲倦的神情,心疼的說著。
  他好希望自己未曾答應那樁婚約,依舊是單身的自由身份,那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說,讓我來照顧你吧!
  精神上的疲憊,加上體力上的透支,讓她在他的懷裡多流連了好一會兒,「在我的世界裡是沒有休息的權力的。」她以認命口氣說著。母親那每月為數不少的醫藥費,對她而言是滿重的負擔,尤其是前次放縱自己奢侈的度假後,她更需加倍勤快的工作,好彌補那花掉的錢。
  她的話讓柯柏宇有種心痛的感覺,無奈他卻不能表示什麼,「寶貝,你吃過飯了嗎?」他關心著。
  杜玫雅搖搖頭,「我吃不下,我只想回家睡覺。」
  「不行!該吃飯的時候就得吃飯,不然,你哪有體力應付這麼多事呢?」他略霸道的說著。
  杜玫雅抬頭看了看他那一身西裝筆挺的打扮,再低頭看看自己牛仔褲的穿著,她再次的搖搖頭,「我的衣服不適合外出吃飯。」
  他笑了笑,「我帶你去一個輕鬆、自在的地方。」
  「萬一被人家看到怎麼辦?」她有些遲疑。他那婚約在身的身份,讓她輕率不得。
  柯柏宇歎了好大一口氣,「寶貝,不用擔心,那個地方不會有人看見我們的。」
  「好吧!」她答應著,一個人孤獨的日子過久了,讓她極度渴望有人陪伴。
  「你的顧慮還真多呢!」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無奈的說著。
  「你還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她正經的問著。
  「什麼事?」他邊啟動著車子邊轉頭看她。
  「不要再叫我寶貝了,這樣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她有些為難的說著。
  柯柏宇搖搖頭,「不行!我叫習慣了,更何況你忘了我說過的那句話嗎?」
  他笑盈盈的問著。
  忘了?就因為她無法忘了他的那句「你是我永遠的寶貝」,所以她總懷有一絲的希望,只是「永遠」是那麼虛幻的名詞,真會有那麼一天,實現她的願望嗎?她在心底苦澀的問著。
   
         ☆        ☆        ☆
   
  坐在天母露天的啤酒屋,涼涼的夏日微風拂面吹來,驅散了杜玫雅不少的倦意,也讓她的心情徹底的鬆懈了下來。「我很久未曾享受過如此輕鬆、優閒的夜晚了。」她發自內心訊著。
  「喔?」柯相宇略好奇的問著,他決定不動聲色,慢慢褪去她心中那層層的藩籬。
  「嗯!為了花店,我每天必須一大早趕到濱江花市,選購品種及質等較好的花卉,所以我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她笑笑的說明著。
  「你怎麼會想到開花店的?」他斟滿她杯中的生啤酒。
  杜玫雅歪著頭想了一下,「我媽媽是個插花老師,或許是從小耳濡目染的關係吧!我也養成了喜歡花花草草這些東西。大學畢業後我工作了一陣子,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就辭去工作賦閒在家。」說到這,她臉上掠過了一股哀傷,昔日的不愉快似乎又冒了上來。「沒想到我父母在那時雙雙出車禍,我父現當場死去,我母親則昏迷不醒,為了方便照顧住在療養院的母親,我就選定了經營花店為我的職業,一方面時間較自由,另一方面則為我的興趣。」
  柯柏宇察覺到她那雙大眼睛裡,流露著一股默默的苦楚,這使他看了心口發痛,此時他更能體會到何以她會坦誠自己沒有休息的權利,想到這他不由得握住她的手,愛憐的問著,「你母親的醫藥費負擔重嗎?」
  「習慣就好了,至少她還生存著,讓我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並不孤單,」她停了一下。「花店的利潤扣掉應有的開支及成本,還夠我支付,何況我就一個人過日子也沒什麼花費的,不過,這當中最吃虧的就是依潔了,如果她去公司上班的話,待遇一定比現在高出許多。」她老實說著。
  「別自責了,她絕對無法適應那種朝九晚五的日子,況且我乾爸也不會在乎她賺多少錢。」他輕撫著她的手心。
  他那略顯親密的舉止,讓杜玫雅急急抽回了自己的手,並喝了一大口的啤酒,以壓抑那悸動的情緒。
  柯柏宇不在意的彿了拂她的長髮,「你和依潔滿好的?」
  她認真的點點頭,並往後退了退,以拉開兩人的距離,「她是個很好的朋友,她陪我度過了一段艱辛的歲月。」
  他繼續往她身邊坐近,並嘗試加滿她的酒。
  「我不能再喝了,會喝醉的。」她用手掩住了杯口。
  「喝醉了才好,這樣你就會忘了我已訂婚,而撤除對我的戒心。」他開玩笑著。
  他的話提醒了她,她迅速的站起身,「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不要!我不讓你走!」他有些無賴的說著。
  「柏宇……」她著急的喊著地,「你喝醉了嗎?我得走了,明天我還得早起呢!」
  她那輕喚他名字的聲音,讓柯柏宇心中感覺好溫暖。「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宇。」他撫者她的臉頰。
  杜玫雅輕輕拉下他的手,「我們回家好嗎?」
  「好啊!回你家還是我家?」他明知故問著。
  她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再這樣胡鬧,我就一個人走喔!」她恐嚇著。
  「寶貝,」他急急的拉住她,「多陪我一會兒嘛!我們去故宮走走,然後就送你回去。」他請求著。
  「我……」她遲疑著,她何嘗不願意多陪他呢……她更願意陪他一輩子,但——
  「不說話就代表答應。」說著,他招來侍者買單,不由分說的拉著她走。
   
         ☆        ☆        ☆
   
  走在故宮的星空下,皎潔的月光加上繁星點點,讓柯柏宇再次想起了他們共同度過的那個星光燦爛的夜晚,地仰頭看著北斗七星,不經意的靠進他的懷裡,而他則乘機吻住了她,他忘不了她那含羞帶怯的神情,他更無法忘記她那雙慧黠的大眼,因著激情而活發出夢幻似的神采。天啊!他該怎麼辦呢?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利擁有她,但他又無法讓她就這麼走出他的世界,柯柏宇心中好生痛苦。
  杜玫雅深深的沉醉在故宮那靜謐的夜色裘,她的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祥和,昔日的不愉快似已離地遠去,再也無法困擾她了。她記起了大學時期,自己最喜歡與依潔那群死黨,倘祥在故宮的草坪上,仰望著滿天繁星,訴說著對未來伴侶的期望,那似乎是七、八年前的事吧!然而,此時想起來卻彷彿是上個世紀的事。
  自從張惟仁那件事後,昔日的死黨除了依潔外,紛紛避開了她,惟恐一接近她就沾上那不道德的色彩,而她的心境也在一夕問老了十歲。她歎了口氣,難道自己一時的無心之舉,就得一輩子冠上不名譽的標幟嗎?她再次苦澀的問著。
  「寶貝,你在想些什麼?」柯柏宇聽見了她那沉重的歎息聲,關心的問著。
  她無奈的笑了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記得你幫我取的名字嗎?馬蓋先!他可是專門解決煩惱的專家喔!所以跟我在一起不許愁容滿面!」他故作俏皮的說著,試著逗她開心。
  杜玫雅抬頭幽幽地看著他,「我多麼希望你真的是我心中那個單純的馬蓋先!」
  她的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感慨。
  她的話讓柯柏宇心中為之一酸,「寶貝,我也好希望我們永遠是假期戀愛中的那對男女,能夠毫無顧忌的相愛,而毋需在乎外界的一切!」他激動的把她圈進懷裡。
  杜玫雅吸了口氣,以遏阻自己摟緊他的衝動,「柏宇,不管怎麼說,我們已回到現實社會,我們必須牢記自己的義務與承諾。」她理智的說著。
  「寶貝,我一定會想辦法來解決這些問題的。」他堅決的說著。
  他的話讓杜玫雅嚇得急急離開他的懷裡,「柏宇,千萬不要為了我而做出輕率的舉動,我不想成為破壞別人的第三者,我承擔不起那種後果,既然你已許下了婚約的承諾,你就必須遵守。」她正經的說著。她臉上原有的溫柔情意消失無綜,代之而起的是一臉嚴肅。
  柯柏宇歎了口氣,輕撫著她的臉頰,「寶貝,你為什麼這麼善良呢?」
  「你知道嗎?你是唯一說我善良的人,在大多數人的眼裡我是邪惡的。」她嘲諷著。
  他訝異得說不出話。
  杜玫雅拍了拍他,「每多跟你相處一分鐘,我心中的罪惡感就更加深一層,我們還是快走吧!」她主動拉著他往停車場走去。
   
         ☆        ☆        ☆
   
  杜玫雅邊紮著客人訂購的花束,邊打了個大呵欠。自從昨晚和柯柏宇分手後,她就一夜輾轉至天明,未曾合過眼,她對自己那少女懷春的舉止簡直傷透了腦筋。
  「玫雅,你昨天晚上去當小偷嗎?」沉依潔故意問著。
  「啊?沒有啊!」杜玫雅未曾意會她的問話,不解的問著。
  「那你為何呵欠連連,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沉依潔揶榆著。
  她無奈的搖搖頭,「什麼事都逃不過你這雙銳利的眼睛喔!」她再次打了個呵欠,「既然瞞不了你,我就老實說了,昨天晚上我和你親愛的小哥出去啦!」
  「真的啊?好棒!你們終於有進展了。」沉依潔興奮的跳了起來。
  她白了依潔一眼。「你在胡說什麼啊!我只是提醒他恪守婚約,忠於未婚妻。」
  「噢……」沉依潔垮下了臉,「可是小哥根本不愛紀佩芝嘛,他之所以答應這門婚事,是履行他父親的遺言,小哥真正愛的人是你呢!」
  「依潔,」杜玫雅技著她的手,「難道你願意我再一次扮演第三者的角色?難道你忘了流言給我的傷害?」
  「可是我看得出來,你也愛小哥啊!難道你就這麼放棄?」沉依潔不甘心的說若。她是打從心底討厭紀佩芝。
  她笑了笑,「如果柏宇是單純的未婚,那我一定會毫不豫猶的主動爭取這份感情,但今天他已有婚約在先,不管我和他之間有過些什麼,我只能選擇放棄。」她克制住心中的酸楚淡然的說著。
  「玫雅,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嗎?」沉依潔仍不死心。
  她無奈的看著依潔。「人生不公平的事,又豈是只有這個?」
  沉依潔征了好久。
   
         ☆        ☆        ☆
   
  「歡迎光臨!」杜玫雅忙著手中的工作,未抬頭對著門口的風鈴聲說著。
  「玫雅!」阿傑走了進來喜悅的喊著。
  「阿傑!好久不見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她看了他一眼,依舊做著手中的事。
  阿傑對她那平常的態度有些不悅,「難道你沒有發現我有什麼不同嗎?」
  經他一說,杜玫雅停下了工作,特意仔細的端詳他,「你還是阿傑啊!沒什麼不一樣嘛!」她不解的問著。
  「你不覺得我今天心情比較快樂嗎?」阿傑略生氣的說著。
  她歪著頭看了一下,「看你臉上泛紅似乎在生氣,怎麼會比較快樂呢?」她調皮的逗著他。
  「喔!算了!不跟你說了。」說著,阿傑轉身欲離去。
  「嘿!」她拉住了阿傑。「跟你鬧著玩的,別發火嘛!趕緊把你的快樂說給我聽,讓我也happy一下嘛!」她安撫似的說著。
  阿傑不情願的轉回身,「原先快樂的事,被你一攪局都沒趣了。」
  「阿傑,外面溫度高達三十四度喔!你再道麼氣下去當心高血壓。」她開玩笑著。
  阿傑歎了口氣,「玫雅,碰到你,我真是沒轍了,將來你的老公可有得受喔!」
  她不在意的笑了笑,倒了杯冰水給他,「說吧!什麼快樂的事?」
  阿傑抓了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咪咪答應我的求婚了。」
  「真的啊!恭喜你了。」她快樂的重重捶著阿傑一拳,「總算不枉費我絞盡腦汁,幫你寫那些小卡片的時間。」
  「我今天來找你,還有另外一件事。」阿傑正經的說著。
  「喔?」她好奇的看看他。
  「我已向咪咪坦誠那些情書是由你代筆的,所以她很想認識你。」阿傑老實說著。
  這會兒換她臉紅了,「不要啦!我又不是什麼作家。」她急急拒絕著。
  「玫雅,拜託啦!見見面不會怎樣的。」阿傑緊張的拉住她哀求著。他擔心咪咪會因無法見到她而生氣。
  這時候恰好依潔走了進來,見阿傑那糾纏不已的樣子,她不由得大步走近他們,一把拉開他。「阿傑!你怎麼這麼不老實?你不是已經向咪咪求婚了嗎?幹嘛還死纏著玫雅?」她十分生氣。
  杜玫雅一見依潔誤會了,急急出面澄清著,「依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她迅速說明了來龍去脈。
  「喔!」沉依潔瞭解似的點點頭,隨即她腦筋一轉,「阿傑,我可以幫忙說服玫雅,但有一個條件。」她賣著關子。
  「什麼條件?快說啊!我答應就是了。」阿傑著急的問著。
  「屆時你婚禮上所要用到的鮮花,包括新娘捧花、胸花等等的,都由我們一手包辦。」沉依潔頭抬得高高的說著。
  「依潔,」杜玫雅皺了皺眉頭,「不要這樣勉強人家。」
  「哈!我還以為什麼了不得的條件,小事一樁嘛!沒問題,就照你說的。」阿傑爽快答應著。
  「好!」沉依潔點點頭,而後轉向玫雅,「怎麼樣啊?夥伴,接不接這筆生意呢?」
  她白了依潔一眼。「你把我逼進了死角,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玫雅,謝謝啦!約好時間我再告訴你。」阿傑快樂的說著。
  她莫可奈何的歎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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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4 00:37: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柏宇!」紀佩芝打開辦公室的門親熱的喚著。
  一聽見她的聲音,柯柏宇打從心底皺著眉,「有事嗎?」他勉強裝出笑容。
  「嗯!」她親熱的往他椅子把手上坐著,並熱情的偎進他,「你這一陣子在忙什麼呢?都沒有時間陪我。」她埋怨著。
  「佩芝,」他扶她坐正,「這兒是辦公室,不要這個樣子,讓人看到不太好。」
  他有些不悅。
  「我才不怕呢!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她索性坐上了他的大腿,圈著他的脖子。
  「佩芝!」他推她坐起身,「有點分寸好不好!」他嚴肅的說著。
  「哼!對人家這麼冷淡,你是不是認識其他女人啦?」紀佩芝找了張沙發坐下,嫉妒的問著。
  她的話讓柯柏宇心中一驚,莫非她知道了?依照佩芝那善妒的個性,她一定不會放過玫雅的,不行!他必須阻止她,柯柏宇在心中決定著。「佩芝,你別瞎猜了,我哪有認識什麼女人,我只是為了飯店的促銷企劃案傷透了腦筋,等忙完了這個CASE,我一定好好陪你。」他陪苦笑臉。唉!爸爸,你可知道你輕易的一句話,為我帶來了多大的痛苦啊!他無聲的自語著。
  儘管心中仍有所懷疑,但紀佩芝泱定不動聲色,「沒有就好,難得週末,今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吧!」她再次帖近他笑盈盈的建議著。
  「佩芝,你忘了我的企劃案嗎?我必須加班呢!妀天吧!」他抱歉著。事實上他心裡早已計劃好要找玫雅共度週末的。
  「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你了。」她嘴裡如此說著,心中卻盤算著另一種想法。
  「佩芝,謝謝你。」他鬆了一大口氣,絲毫未曾發現她臉上詭異的神情。
   
         ☆        ☆        ☆
   
  杜玫雅吹乾了洗淨的長髮,一陣陣涼爽的冷氣迎面吹來,讓她在舒服之餘,更有著說不出的輕鬆。想及明天是週日可以休息一天,她愉快的放了卷西洋情歌的卡帶,並動手準備晚餐。突地,門鈴聲響起,她有些納悶,她並末期待或邀請任何人來晚餐啊!她喃喃自語著打開了大門,「柏宇!」
  「不請我進去坐嗎?」柯柏宇笑盈盈的問著。
  她面有難色,」不太妥當吧!」
  「好!那我就站在門外等你換衣服。」他爽快的說著。
  「換衣服?要做什麼?」她狐疑的問著。
  他愛憐的捏捏她的鼻子,「我帶你去夜遊,如果你想穿這樣去,我也不反對,十分性感、動人!」他指了指她身上那條迷你短褲別有含意的說著。
  經他這麼一說,杜玫雅才意識到自己服裝的不整,「喔!抱歉,我沒想到會有人。」她臉紅不已。
  柯柏宇乘機樓住她走進屋內,「寶貝,在我面前還需要害羞嗎?」說著,他熱情的吻上她的唇。
  杜玫雅原先還理智的排斥他,然而隨著心中那股激情的湧起,她的理智漸漸褪去,代之而起的是一股強烈的渴望,她不再壓抑自己的圈住他,熱烈的回應著。
  許久之後,他們終於鬆開了彼此,「寶貝,你給我的感覺總是如此甜美,甜美得讓我無法忘懷,夜夜輾轉難以入眠。」他以沙啞的嗓音說著。
  杜玫雅激動得把頭理人他的胸膛,「我何嘗不如此呢?」
  他摟緊了她,「寶貝,今天晚上讓我們忘掉一切,恢復假期戀人的身份,重溫那份溫柔與甜蜜。」他在她耳際低諳著。
  「可以嗎?」她仰起頭期盼的問著,眼中再度散發著夢幻的色彩。
  她那渴望卻又不敢奢望的口吻,讓柯柏宇有種心痛的感覺,「當然可以,今晚我只是個單純的馬蓋先。」他輕鬆的說著。
  「嗯!」她快樂的點點頭,「我去換衣服。」
   
         ☆        ☆        ☆
   
  「我們去哪裡?」杜玫雅繫上安全帶興致勃勃的問著。
  「我好久沒吃小吃了,所以我們先去基隆廟口吃飯好嗎?」柯柏宇徵詢著。
  「嗯!我最喜歡廟口的小吃了,以前每逢假日,我爸爸總會開車帶著我媽媽和我一起去廟口吃束西、逛逛舶來店,如今卻再也不可能了。」她的臉上忍不住掠過一絲哀傷。
  柯柏宇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你母親的情況好些了嗎?」他關心著。
  她緩緩的搖搖頭,「前幾天我去看過她,還是沒有多大起色。」提起母親,杜玫雅的心情隨即變得沉重起來了。
  「寶貝,不是說好今天晚上拋開一切嗎?」他空出右手樓撞她。
  「嗯!」她笑了笑點點頭。
  他們就像兩個調皮、淘氣的大小孩,一攤又一攤的吃著,一家又一家的逛著,等到逛完夜市時,杜玫雅已飽得直不起腰了。「哇!不行啦!我的肚子快脹破了。」她拍了拍白h己的肚皮。
  「那我們到中正公園散散步,以幫助消化。OK?」柯柏宇提議著。
  「求之不得呢!」她扮了個鬼臉。
  「走吧!」他親熱的搭著她的肩。
  就在他們轉身走開時,一名陌生男子亦鬼鬼祟祟的尾隨其後,他們絲毫未普察覺這個男子已默默跟綜他們很久,並神不知鬼不覺的拍了不少他們兩人親密的照片。
  倚著欄杆,迎著夏日晚風,俯視著燈火燦爛下的基隆市,杜玫雅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舒暢,她毫不在乎的任風吹亂她的頭髮,微笑的接受海風的洗禮。
  柯柏宇就這麼凝視著她,她那毫不造作、自然流露的氣質,讓他心中產生強烈的悸動。他覺得自己可以一輩子就這麼看著她,也不覺得厭倦,只是自己能有這個一輩子的機會嗎?他好笑的自問著。
  這一陣子他想了很多,自從認識玫雅以後,他就無法繼續裝出深愛佩芝的樣子,他痛恨自己對佩芝的虛偽,更痛恨自己無法坦白的面對玫雅。在內心深處,他更苦惱不以,佩芝的父親對自己父親的幫助,使得他父親在臨終前,毫不考慮的訂下這門婚約,也是因為此層關係與自己的努力,才能在短短數年內晉陞副總一職。
  基於這種種因素,加上自己對父親的承諾,他無法解除婚約,但另一方面,他卻離不開玫雅,她是如此觸動他的心弦,他渴望能與她攜手共度未來。天啊!天底下可有什麼好方法,能讓佩芝願意主動解除婚約,而他和玫雅能擁有快樂的結局呢?想到這,他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
  他那重重的歎息聲,讓杜玫雅驚奇的轉回頭,「你的肚子真的飽到必須藉歎氣來表示抗議嗎?」她放作正經的說著。
  柯柏宇對她的話朗朗笑了起來,「跟你在一起讓我覺得好輕鬆,寶貝,你總是如此樂觀嗎?」他溫柔的將她拉進懷裡。
  她搖搖頭。「我的日子充滿著苦澀與無奈,只是我喜歡偶爾自我消遣或調侃別人,以調劑一下生活,要不然我大概會被逼瘋掉!」她坦誠說著。
  柯柏宇似頗能體會她的心境,他愛憐的樓樓她,「寶貝,我有點累了,我想回家上床了。」他故意強調上床那個字眼。
  杜玫雅臉紅的把臉理進他胸前,她十分知悉他的意思。
  黑暗中的那個人影,毫不考慮的拍下這幅嬌羞動人的畫面。
   
         ☆        ☆        ☆
   
  當激情過後,月兒也已高掛樹梢了,四周除了冷氣機發出的輕微引擎聲外,可說是寂靜無聲。杜玫雅溫柔的往他身邊帖近,並調皮的用手指描繪著他的五官。「柏宇,你怎會選擇進人觀光飯店這個行業的?」她好奇的問著。
  柯柏宇拉下她的手指親吻著,「我認為觀光飯店是種活潑、且具挑戰性的行業,我喜歡它那不斷求新求變的特性,」他停了一會兒,「留學回國後,在我父親的安排下,我進人富悅飯店的業務部實習,我跑了一年的業務,從那當中,我對飯店的作業流程有了實務上的瞭解,之後,我又分別被調往企劃部及公關部任職,直到一年前我才正式接任副總之職。」
  「你的就業歷程滿順利的嘛!」她有些欣慰。
  他不同意的搖搖頭,「一大半的因素是來自於佩芝父親的厚愛。」
  「你們訂婚很久了嗎?」她問得有些心酸。
  大概一年吧!是在我升任副總時訂的婚。」他淡然說著,而後他察覺了她語氣中的苦澀,「寶貝,我從未愛過佩芝,我之所以會和她訂婚,完全是因為佩芝的父親在我父親事業失敗時伸出援手,而我父親為了報答這份恩情,才主動同意這門婚事的。」他激動的摟緊她。
  玫雅帖近他的胸膛,「柏宇,我從來就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更不在乎是否能和你擁有未來,我只要單單純純的愛著你,好好把握能和你相聚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知道總有一天你一定必須離開我的,等到了那一天,我會心甘情願的讓你走,我不會恨你的,因為是你帶給了我生命中無限的喜悅,就如陽光船無時無刻的溫暖我。」她泛著淚光發自內心的說著。
  「寶貝……」柯柏宇痛苦的閉上雙眼,「為什麼命運安排我們這麼晚才相識呢?」
  「柏宇,不要怨恨命運,相識即是有緣,既然我們相遇了,就證明我們有緣,又?
  何必在乎緣分的早晚呢?就算只是夢一回,今夜就讓我們一起擁有這份美夢吧!」她溫柔的把他拉向自己,並熱情的獻上自己的唇。
  紀佩芝蹙緊了眉頭看著徵信社送來的報告,「……柯先生於週日下午四點,離開杜小姐家……」該死!沒想到柏宇和杜玫雅的關係,竟親密到上床的地步,」她詛咒著。她深吸了口氣以平息心中的妒火,而後繼續看著那些照片,相片中的柏宇是那麼溫柔多情,而杜玫雅更是笑得嬌美,想到柏宇從未如此溫柔的待她,想到杜玫雅竟如此輕易擴獲柏宇的心,她內心不由得燃燒起熊熊怒火。
  不!她絕不道麼輕易的認輸,絕對沒有人可以搶走柏宇,她冷冷的笑著。
   
         ☆        ☆        ☆
   
  杜玫雅輕哼著小曲,愉快的整理著剛買進來的鮮花。和柏宇共度過一個浪漫、溫馨的週末,讓她的心情格外輕鬆。當她答應他留下來過夜時,她就決定把理智暫時擱到一邊,不去想柏宇已訂婚的身份,更不去想柏宇和自己的未來,她只想好好把握能和柏宇相處的分分秒秒。門口響起一陣風鈐聲,提醒了她有客人上門,她急急收拾起邇思的心往,換上笑臉,「歡迎光臨!」
  紀佩芝緩緩走了進來,「杜小姐,好久不見了。」她以冰冷口氣說著。
  「喔?我們見過面嗎?」杜玫雅不解的問著。眼前這位打扮人時、亮麗動人的女子,讓她在不明白之餘,更有種沉重的壓迫感。
  「我是柏宇的未婚妻!」紀佩芝刻意搬出未婚妻的稱呼。
  杜玫雅愣了一下,但她隨即恢復平常的態度,從佩芝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敵意看來,她意識到佩芝來誥的動機並不單純。「紀小姐,今天是來買花嗎?」她客氣的問著。
  「你少跟我打哈哈,你清楚得很我來是為了什麼事。」紀佩芝一副盛氣凌人樣。
  「是為了柯柏宇嗎?」她苦笑著。儘管心裡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但她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正是。」紀佩芝挑了張椅子坐下,並從皮包內掏出那疊照片,「這些相片足以證明你和柏宇之間的曖昧關係。」她頭抬得高高的說著。
  杜玫雅以些許顫抖的手,接過那疊照片,她一張一張的看著,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被一個陌生人看得這麼清楚,而且還被拍了照片,讓她有著說不出的噁心,「你派人跟蹤我?!」她以受傷的口氣問著。昔日那種被記者當成獵物般追逐的害怕、恐慌,再次浮上心頭。
  紀佩芝冷笑一聲,攻雅那略蒼白的臉色,讓她心中舒暢不已。「上次我們見面時,我就猜測你和柏宇之間一定不單純,我更懷疑柏宇對我日趨冷淡的原因必定與你有關,所以我特意找人跟蹤他,沒想到一切果然被我料中了。」她站起身狠狠盯著玫雅。
  杜玫雅吸了口氣無言以對。
  「難道你不問我打算怎麼做?」紀佩芝嘲諷著。
  「你打算怎麼做?」她被動的問著。她知道自己除了任人宰割外,別無他法。
  紀佩芝朝她走近一步,「你應該清楚柏宇也算是知名的公眾人物,而且即將接任總經理一職,我和他訂婚的事更是眾所皆知,如果我把這些照片,尤其是某些親熱的照片,對外公開的話,你想會造成什麼後果呢?」她故意笑盈盈的問著。
  原本臉色蒼白的杜玫雅,聽完她的話後更是血色盡失,「你……你不會這麼做吧?柏宇是你的未婚夫啊!」她恐慌的問著。不!她不要再次成為報上的焦點,她更不要別人再挖出那一段過去……她痛苦的想著。
  「從小我的個性就是,想要的東西一定想盡辦法得到它,如果我真的無法得到,那我也不願別人得到,我會毫不在乎的破壞它!」紀佩芝瞇著雙眼冷酷的說著。
  她的話讓杜玫雅的心沉落谷底,「你希望我怎麼做?」杜玫雅認命的問著。
  「離開拍宇,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我會隨時注意你們的動靜,如果再讓我發現什麼,我會不惜毀掉你們兩人的。」紀佩芝以勝利者的姿態說著。
  「我懂了,我會做到的。」她虛弱的說著。
  「很好!算你有自知之明。」紀佩芳不屑的說著,昂首走了出去。
  此時恰好沉依潔推門進來,與紀佩芝擦身而過,她不由得驚呼了出來。「佩芝!」
  「依潔,好久不見了,我先走了,byebye。」佩芝笑笑招呼著,轉身走了出去。
  沉依潔怔怔的看著佩芝的身影,發呆了好一會兒,當她清醒過來時,她瞧見了佇立在一旁一臉蒼白的玫雅。「出了什麼事啦?你的臉色好難看喔!」
  杜玫雅苦澀的笑了笑未說話。
  「玫雅……」沉依潔著急的拉住她,「告訴我究竟怎麼一回事嘛!你快把我逼瘋了!」
  她歎了口氣,「佩芝發現了我和你小哥的事,她警告我不能再和他來往。」她坦白說著,但她卻避開了照片一事。
  「她憑什麼干涉你們?你們兩人皆未婚,當然有相愛的權利。」沉依潔理直氣壯的說著。
  「依潔,你別忘了柏宇已經訂婚了。」她提醒著。
  「訂婚在法律上根本毫無效力,只要小哥願意,他隨時可以解除婚約娶你。」沉依潔辯解著。
  「依潔,」她無奈的拉著依潔的手,「解除婚約就跟離婚一樣,對女人是很大的傷害,你真的願意佩芝受到這種打擊嗎?」
  「我——」沉依潔遲疑了一下,而後搖搖頭。雖然她打從心底討厭佩芝,但她也不願佩芝遭受此種傷害,唉!人真是矛盾喔!
  「你打算怎麼做?」沉依潔歎了口氣。
  「我需要你的幫忙。」她拉住依潔的雙手真摯的說著。
  「怎麼幫?」沉依潔不解的問著。
  「幫我避開或阻止任何柏宇和我接近的機會。」她下定決心說著。
  「啊?這好難呢,」沉依漯皺著眉。
  「不難,一點都不難。」她嘗試說服著,「只要他打電話來,你幫我想辦法推掉就行啦!」
  「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就好了。」沉依潔抱怨著。她十分清楚小哥那種鍥而不捨,不達目的絕不停止的個性。
  摟了摟依潔,「憑你這種鬼靈精的個性,還會有難倒你的事嗎?」她放意讚美著。
  依潔歎了口氣,「這麼說,這些玫瑰花就得由我去交貨羅!」她指著桌上的鮮花無奈的說著。?
  「完全正確!」她滿意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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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4 00:38:0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玫雅,我看起來怎麼樣?」沉依潔不放心的再次問著。
  她斜著頭看了一下,「太過華麗了,恐怕不是媳婦該有的打扮。」她撒謊著,她決定逗逗依潔,離文輝約定的時間愈近,依潔就愈加緊張,她已回答了不下十次類似的問題,所以這次她打算開個小小的玩笑。
  「啊?那怎麼辦?」沉依潔垮下了臉,「我趕緊回家換吧!」她急急往外走去。
  玫雅笑盈盈的拉住依潔,「我騙你的啦!」
  沉依潔重重的捶了她一拳,「你真差勁,這樣整我。」
  她摟了摟依潔,「瞧你緊張得好像世界大戰爆發一般,我只好想法子沖淡一下緊張氣氛啊。」
  「玫雅,拜託老實告訴我,我看起來可以嗎?」沉依潔仍憂心仲仲的問著。
  她好笑的搖搖頭,「你看起來成熟中帶有天真的氣息,華麗卻不失清新的味道,多一分則太過,少一分則不及,真的恰恰好。」她讚美著。
  「喔!玫雅,你把我形容得彷彿仙子一般。」沉依潔感動的說著。
  「依潔,不要擔心,大大方方的去赴約,我擔保你一定可以征服黎家上上下下的心。」她打氣著。
  這時,柯柏宇走了進來。「哇塞.丫頭,你今天好漂亮呢!」他刻意吹了個口哨,「你打算參加國宴嗎?」他故意說著。
  「才不是呢!文輝要帶我回家吃飯啦!」沉依潔略不好意思的說著。
  「也該是時候了,我正打算把那頭大笨牛敲醒呢!」說著,他轉向玫雅,「寶貝,那你也提早打烊吧!我們去看電影。」他興致勃勃的提議著。
  杜玫雅對他的邀釣十分為難,她不由得求救似的喊著。「依潔!」
  柏宇則用要挾的語氣喊著.「丫頭!」
  沉依潔夾在當中不知如何是好時,一抬頭恰好看見正走進來的黎文輝,她彷彿發現救兵一般,急急喊著,「文輝!」
  黎文輝望著面前呈現三種表情的三個人,不由得笑了出聲,他隱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決定先救自己的老婆脫身。「抱歉,依潔和我有要事待辦,不陪你們玩了。」說著,地摟著依潔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待他們走了出去,柯柏宇隨即關上門,並掛上打烊的牌子。「寶貝,你這一陣子為什麼總躲著我呢?」他埋怨著。他打過好幾次電話邀她,但她總找理由搪塞他。
  杜玫雅走離開他,並避開他那熾熱的目光,「柏宇,我不想再跟你見面了!」當她說著這句話時,她竟有種心酸的感覺。
  柯柏宇對她的話十分詫異,「為什麼?」他把她扳向自己。
  杜玫雅以哀傷的眼神看著他。「柏宇,我們之間只不過是一段露水姻緣,互相帶給對方短暫的快樂而已。我需要的並不只是一個能帶給我身體歡愉的男人,我需要的是能帶給我安全感,並能提供給我愛、婚姻和承諾的男人。」她撫了撫他的臉頰繼續說著,「你是個有婚約的男人,必須恪守那份承諾,我們之間注定是沒有未來的,所以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我們都不該再見面的!」說至此,她的聲音有些鳴咽。
  柯拍宇心痛的把她摟進懷裡。「寶貝,告訴我可有什麼方法可以彌補我所帶給你的傷害。」
  杜玫雅深吸了口氣,以嚥回淚水,「如果你真的有誠意彌補這一切,那就請你離得我遠遠的。」她狠下心說著。心裡她卻大喊:柏宇,原諒我,這是唯一能保護你的方法啊!
  柯柏宇歎了口氣黯然走了出去。
   
         ☆        ☆        ☆
   
  「杜小姐!」陳醫師喊住了正走向病房的她。
  杜玫雅停下腳步轉回身,「陳醫師,有事嗎?」她客氣的問著。
  「嗯!我想跟你談談你母親的病況。」陳醫師示意她進人辦公室。
  她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在陳醫師辦公桌前坐下。「陳醫師,請告訴我,我媽媽怎麼樣了?」她著急不已。
  「杜小姐,你母親這一星期來的情況一直不穩定,而且體力似有愈來愈衰竭的趨勢,我希望你能先有心理準備……」陳醫師含蓄的說著。
  陳醫師的話如青天霹靂,她怔了好一會兒,「還有多少時間?」她嚥回了淚水以破碎的聲音問著。
  陳醫師歎了口氣,「這種事情誰也無法說得準的。」他有些為難。
  「陳醫師,謝謝你。」說著,她站起身往母親的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門,看見形容憔悴的母親時,杜玫雅的淚水再也克制不住,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朝向看護人員招呼著,「你去休息吧!我來陪我媽媽。」
  一待看護人員走了出去,她忍不住的趴在病床上放聲大哭,媽媽!別這樣留下我」個人,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如果你走了,我該怎麼辦呢?她在心中泣訴著。許久之後,她的心情漸漸緩和了下來,她抬起頭輕撫著母親那瘦削的臉龐,內心在哀傷之餘,更有著說不出的感慨。
  想當初媽媽是那麼的漂亮,然而一場車禍下來,經過病魔四年的折磨,她那原本濃密的黑髮已變得花白,而那白皙的容顏也變得蒼老,杜玫雅歎了口氣,望著母親那空洞渙散的眼神,喃喃自語著:媽媽!我愛上了一個不能也不該愛的男人,你可知道此刻的我有多彷徨無助嗎?我多麼渴望你能用那雙溫暖的手,撫去我心中的恐慌啊!
  她再次擁緊了母親那毫無知覺的身軀,彷彿如此可尋找到生存下去的力量。
   
         ☆        ☆        ☆
   
  「玫雅,今天晚上有事嗎?」沉依潔略緊張的問著。
  她搖搖頭不解的看著依潔。
  「那待會兒關店後,我們一起吃飯。」
  「喔?今天晚上不約會嗎?怎麼有空找我吃飯呢?」她調侃著。
  沉依潔臉紅了」會兒,「我有事找你商量嘛!」
  「我猜八成沒好事。」她故意氣依潔。
  「不是啦!」沉依潔急急說明著。
  「瞧你?副緊張樣,我們收拾一下去吃飯吧!」
  「嗯!」沉依潔同意的猛點頭。
  一會兒,她們已到了隔壁的麵館,各叫了一盤炒麵。
  「沉小姐,你是打算說出心事呢?還是繼續折磨那盤炒麵?」杜玫雅好笑的問著。
  「啊?」沉依潔低頭看著那盤攪亂的面,略不好意思的笑著。
  「說吧!到底什麼事讓你如此心神不寧?」她關心著。
  沉依潔遲疑了一下,「文輝向我求婚了。」她放低聲音囁嚅著。
  「哇塞!好棒喔,恭喜你!」她興奮的拉住依潔的手。
  依潔歎了口氣縮回自己的手。「我還沒有答應呢!」
  「啊!為什麼?」她訝異不已。
  「我總認為我們只不過認識幾個月,馬上就談論婚嫁似乎太快了。」沉依潔坦誠著。
  她同意的點點頭,「文輝怎麼說呢?」
  「他一見我沒有立即答覆,即斷定我不愛他,一整個星期都不跟我聯絡呢!」依潔委屈的說著,眼眶不由得泛紅。
  「哼!這麼霸道的男人,不要理他。」她打抱不平的說著。
  「玫雅,可是我真的好愛他啊!」沉依潔的聲音有些嗚咽。
  「那就嫁他嘛!」她故作輕鬆的說著。
  「玫雅!」沉依潔著急不已。
  「好,不跟你玩了,」她拍拍依潔,「告訴我你無法答應的理由。」
  沉依潔喝了口開水,「我覺得婚姻和戀愛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談戀愛時雙方都只把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萬一吵架時還可以各回各的家,彼此間也沒有什麼權利與義務;但婚姻就不同了,我們是二十四小時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即便是吵嘴也得共處在同一屋內,不管我喜不喜歡,我都得接受他所有的習性與愛好,最重要的是我在享有婚姻所帶來的權利時,我更必須善盡所有的義務。我擔心自己無法做到這一點,我根本尚未準備好面對婚姻啊!」她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說到最後她竟有些激動。
  杜玫雅歪著頭看她,「依潔,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婚姻專家呢!」
  沉依潔白了她一眼。
  杜玫雅笑了笑;「你跟文輝溝通過這些想法嗎?」
  沉依潔無奈的搖搖頭,「他根本不給我機會。」
  她眼珠子轉了一下,「把文輝的電話號碼給我,我來想辦法。」
   
         ☆        ☆        ☆
   
  這天下午她趁著依潔外出送花時,撥了個電話給黎文輝,以有事找他幫忙為由,請他來花店一趟。
  「玫雅,什麼大事非得我馬上過來?」黎文輝猛擦著汗有些著急的說著。
  「來吧!先把這杯冰水喝了,消消暑。」她笑盈盈的遞了杯冰荼給他。
  黎文輝咕嚕的喝了一大口,「到底什麼事啊!」他追問著。
  「文輝,你是不是交新的女朋友啦?」她試探著。
  「沒有啊!」他一個勁兒的搖頭。
  「那你這一陣子為什麼不來找依潔?」
  「我最近工作比較忙。」他略困難的說著。
  「喔!難道你不擔心依潔移情刖戀?」她放意吊著胃口。
  黎文輝緊張不已,「依潔有其他男朋友啦?」
  「既然你不理她,依潔自然有認識其他男人的權利。」杜玫雅裝出一副不在乎的口吻說著。
  「我從來就沒有不理她,我甚至都向她求婚了,可是她卻拒絕啦!」他急急澄清著。
  一她真的拒絕了嗎?」杜玫雅懷疑著。
  「她沒答覆就表示拒絕嘛!」黎文輝辯解著。
  杜玫雅無奈的搖搖頭。「你有沒有想過依潔未答覆的原因?」
  黎文輝搖搖頭。
  杜玫雅歎了口氣。「依潔是擔心自己無法勝任你的妻子的角色。」
  「啊?怎麼會這樣?」黎文輝有些不解,「她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選呢!」
  「所以,」她拍拍他,「你應該努力建立她的信心,而不是一味的走開。」
  黎文輝恍然大悟,「我懂了,那我現在該怎麼做?」他請教著。
  「你知道這一個多星期來,依潔有多傷心嗎?」她得理不饒人的說著。
  黎文輝懊悔不已。
  「待會兒依潔回來時,記得先好好寵寵她,再和她溝通喔!」她囑咐著。
  黎文輝用力的猛點頭。
   
         ☆        ☆        ☆
   
  柯柏宇按著電梯鈕,當門打開赫然看見依潔在裡面時,他不覺有些驚喜。「嗨!
  你怎麼會在這兒?」
  沉依潔無奈的聳聳肩,「這兒被攻雅列為拒絕進人之場所,所以送貨就改成我了。」
  她的話讓柯柏宇有些難過。「玫雅真的打算不再跟我來往啦?」他失望的問著。
  自從那一天玫雅對他說出那些話後,他即不敢再去找她。
  沉依潔看著他那副落寞樣,有些於心不忍,「走啦!請我喝杯冷飲吧!渴死啦!」她不由分親的把他拉進COFFEE SHOP 裡。
  「丫頭,玫雅她最近好嗎?」他攪著面前的咖啡無奈的問著。
  「你自己好不好呢?」沉依潔反問著。
  「我?」他被依詰問得有些莫名奇妙。
  「對啊!」沉依潔點點頭,「如果你好,玫雅自然也好;如果你覺得難過,玫雅會好過嗎?你們的情緒是互相影響的嘛!」她調皮的說著。
  柯柏宇苦笑了一下,「我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他有些不信的問著。
  「小哥,」沉依潔拍了拍他,「玫雅是真的喜歡你,只是她不能明目張膽的跟你來往。」她決定說出玫雅躲避他的原因。
  「喔?為什麼?」他疑問著。
  沉依潔歎了口氣,「第一,因為你訂婚了,她害怕被人誤會;第二,有人警告她,不能接近你。」
  「你是說佩芝去找過她?」他有些訝異。佩芝如何得知他和玫雅的事?他納悶不已。
  波依擦認真的點點頭,「我不清楚她對玫維說了什麼,我只知道她離開後,玫雅即打定主意避開你。」
  「該死!佩芝憑什麼做這種事,我現在就去找她問清楚!」說若,他憤怒的站起身。
  「小哥!」沉依潔用力的拉他坐下,「你刖忘了,佩芝是你的未婚妻,她自然有權利做這種事,更何況你這樣氣沖沖的去責備她一點意義也沒有,對玫雅也沒什麼好處。」
  柯柏宇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小哥,如果你真的愛玫雅,那你就該考慮玫雅的感覺,不要讓她對你們的這份感情,懷著深深的罪惡感,永遠只能偷偷摸摸的見不得天日,」沉依潔苦口婆心的說著,「如果你的格守承諾只是帶來一段不愉快的婚姻,造成兩個人的不快樂,那這個承諾一點意義也沒有,你何必如此在乎自己的背棄諾言呢?」她停了一下,「佩芝或許會因你的舉止而傷心,甚而恨你,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會想通這一切的,難道讓玫雅擁有一個幸福的歸宿,不比任何事來得重要嗎?」她發自內心問著。
  柯拍宇點燃了煙默默思考著她的話。
  「我店裡還有事,我先走了,byebye!」沉依潔拍了拍他的肩走了出去。
   
         ☆        ☆        ☆
   
  「玫雅,我回來啦!」沉依潔推開門喊著。
  「嗨!依潔。」黎文輝笑盈盈的招呼著。
  一聽見他的聲音,沉依潔有些不知所措。「你怎麼會在這裡?玫雅呢?」她四處找尋著。
  黎文輝綬綬走近她,「玫雅出去買點東西,晚一點回來。」他溫柔的拂了拂她的頭髮。
  沉依潔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那親密的舉止,「你有什麼事?」她轉身打開冰箱倒了杯冰水喝,故意不睬他。
  「好一陣子沒見了,你一點都不想我嗎?」黎文輝決定好好逗逗她。
  他的話讓沉依潔口中的開水差點噴了出來,「你少臭美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說著。
  黎文輝朗朗笑了起來,「嗯!這才是我熟悉的依潔。」他情不自禁的摟住她。
  「放開我!」她奮力掙脫著。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老婆,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放開呢?」黎文輝嘻皮笑臉的說著。
  「誰是你老婆啦?我根本沒有答應你的求婚,正確的說法是你根本沒有給我答覆的機會,一句話也不說的掉頭就走,你還好意思說我是你老婆?!」沉依潔仰起臉氣呼呼的說著。
  「依潔,」他放柔了聲音。「我知道自己那天就那麼走掉是很差勁的行為,原諒我好嗎?」他停了一下子,「事實上你的猶豫不決、遲不作答,讓我的一顆心沉入谷底,我以為自己沒希望了,所以只能悄悄的離開,這也是我一直不敢再來找你的原因。」
  他的話徹底打動了沉依潔的心,「文輝,不是我不答應,而是我不敢答應,我擔心自己無法勝任妻子的角色。」她說出了內心深處的憂慮。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黎文輝溫柔的把她圈進懷裡,「婚姻是一門需要兩人共同學習的爐題,不僅你必須學習如何適應妻子的角色,我更必須學習如何善盡丈夫的義務,建立一個充滿愛與安全感的家,這些都必須靠我們兩人攜手合作方能做的到的。」他充滿感情的說著。
  「可是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萬一失敗了怎麼辦?」她擔心不已。
  黎文輝無奈的搖搖頭,「依潔,時間並不能代表一切,只要我們心靈契合、興趣相投,彼此皆有心建立一個快樂的家庭、幸福的婚姻,那又何必在乎時間的長短呢?」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真的悲觀到一切尚未開始,就預言會失敗?」
  沉依潔羞愧得低頭不語。
  黎文輝輕抬起她的下巴,「依潔,你願意嫁我嗎?」他真誠的問著。
  沉依潔張著一雙淚光閃閃的大眼輕輕點頭。
  「哇……!」黎文輝快樂的叫了出來,並重重的在她臉上親著。
  佇立門口多時的杜玫雅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欣慰。依潔,恭喜你能擁有如此美滿的歸宿!她扶了拭眼角打轉的淚水無聲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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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4 00:38:2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杜玫雅托著下巴凝視著玻璃櫥窗外濕漣源的街頭,」對依偎在傘下的戀人笑盈盈的走過她眼前,他們臉上所流露出的神情,讓她好生羨慕,唉!幾時自己才能如此呢?她歎息著。傾盆大雨的夏日午後,讓生意更加清淡,在冷氣的催眠下,她覺得自己幾乎快睡著了。忽地,門口響起一陣風鈴聲,她急急打起精神,「歡迎光臨!」
  柯柏宇緩緩走了進來,「寶貝,好久不見了。」他以略沙啞的聲音說著。
  杜玫雅有些訐異的站起身,怔怔的看著他,許久之後她才尋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不應該來這兒的。」她略責備著,但臉上卻忍不住的露出喜悅的神情。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我的理智告訴我不該再來找你,但我的感情卻忍不住的還是走向你。」他充滿感情的說著。
  他那溫柔如羽毛般的舉止,引起了杜玫雅心靈上的悸動,「你渾身濕透了,我拿條毛巾給你擦。」說著,她迅速拿了條毛巾,細心擦拭著他那淋濕的頭髮。
  「寶貝,你總是如此的體帖,」他拉下她的手,「而我卻在無意中一直傷害你。」他慚愧的說著。
  杜玫雅不在意的搖搖頭。
  柯柏宇激動的把她摟進懷裡,「為什麼不告訴我佩芝來找你的事?」
  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笑笑說著,「沒有什麼事啦!」
  「真的?」他有些不信。「她是否跟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
  杜玫雅彷彿讓他放心般的摟摟他,「她只是提醒我不要忘了你們已訂婚的事實。」
  她的話禳柯柏宇心中為之一痛,「寶貝,我不會再讓你受到這種羞辱了J。」他嚴肅的說苦。這些日子來他想了很多,他終於下定決心了。
  玫雅聽候一驚;「柏宇,不要草率的做任何決定,為了我而犧牲你現有的事業是不值得的啊!」
  「寶貝,只要能夠與你攜手共度未來,名利又何嘗重要呢!」他發自內心說著。
  杜玫雅感動的熱淚盈眶,「柏宇,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不再奢望什麼了。」
  柯柏宇緊緊的抱住她。我會讓你擁有最美滿的歸宿的,他在心中暗暗發誓。
   
         ☆        ☆        ☆
   
  「哇!累死我啦!」沉依潔提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嚷嚷著。
  杜玫雅好奇的轉回身,「哇!依潔,你才訂個婚就買這麼多東西,那結婚時不就會把整個百貨公司搬回塚啦?」她挪揄著。
  「這哪算多啊!如果沒有我在旁阻止,她的確打算把整個商店買空呢!」隨後進門的黎文輝一副打小報告的口吻。
  沉依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杜玫雅看著這對歡喜冤家,不由得好笑的搖搖頭,「依潔,你終於碰見可以制伏你的剋星了。」
  沉依潔歎了口氣,「我開始後悔答應訂婚了。」她脫口而出。
  「嘿!都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你不可以反悔喔!」黎文輝緊張不已。
  沉依潔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而後轉向玫雅,「你覺得我嫁他好嗎?」她滿臉愁容的問著。
  「依潔,這種問題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啊!因為是你要當文輝的妻子,而不是別人。」杜玫雅正經的說著,並以眼神向文輝示意。
  黎文輝迅速的走至依潔身邊,「依潔,或許我剛剛的表現專制了些,但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是個霸道、蠻橫的丈夫!」他樓著她溫柔的說著。
  沉依潔順勢窩進他的懷裡,「文輝,原諒我的無理取鬧,我想我大概有點緊張。」
  杜玫雅刻意的清了清喉嚨,「現在我可以看看你們採購的成果嗎?」
  「喔!」他們略不好意思的放開彼此,沉依潔紅著臉開口說著,「玫維,我幫你買—件禮服呢,」「我一直找不到機會謝謝你,剛好逛街時看到這件禮服,所以就決定買下來,以表達我的謝意!」沉依潔說著。
  玫雅打開禮服的包裝,「哇!好漂亮喔!」她拿著那襲象牙白的禮服在胸前比著,「依潔,謝謝你!」她真摯的說著。
  沉依潔歪頭想了一下,「我想size應該很合身,因為我們兩人的身材差不多,」她繞著玫雅身邊走著,「我相信穿上這件禮服,你一定可以打敗紀佩芝的。」她信心十足的說著。
  「依潔!」杜玫雅皺著眉暗示著文輝在場。
  沉依潔大方的理著文輝,「不用擔心,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他也不喜歡佩芝。」她不以為意的說著。
  黎文輝同意的猛點頭。
  杜玫雅苦笑了一下,「總是不要令她太難堪才好,畢竟她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玫雅,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人家欺負到現在。」沉依潔忿忿不平的說著。
  她不在意的聳聳肩,「退一步海闊天空啊!你不覺得我的天空比別人來得廣闊、湛藍嗎?」她打趣著。
  沉依潔頗不同意的瞪著她。
   
         ☆        ☆        ☆
   
  「玫雅,你來啦!」沉父笑盈盈的招呼著。
  「伯父,恭喜你了,依潔可是找到個好婆家呢!」杜玫雅誠心說著。
  「再來可就輪到你羅!沉伯伯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她無言的笑了笑,「依潔呢?」
  「在那兒呢!」沉父拾了指前方,臉上有著掩不住的驕傲。
  「那我過去找她,待會兒見。」她悄悄走全依潔背後,一嘿!漂亮的新娘子。」
  沉依潔嚇了一跳,急忙轉回身,「玫雅,我正擔心你不來呢!」她欣喜的說。
  玫雅笑道,「這是本紅人撮合的訂婚典撞,豈可錯過呢?!」
  「玫雅,你今天好漂亮呢!這禮服穿在你身上格外出色!」沉依潔讚美著。
  她放意白了一眼。「再怎麼漂亮也沒有新娘子漂亮啊!」
  「討厭!」沉依潔害臊不已。
  「寶貝!」不知何時柯柏宇已走至她身邊。
  杜玫雅仰起臉看著他,在淺灰色西裝的襯托下,柯柏宇顯得更加瀟灑、迷人,讓她一時之間忘了身在何處,著迷似的盯著他。「你今天好帥喔!」她脫口而出。
  柯柏手凝視著她那雙夢幻似的眼眸,忍不住的輕撫著她的臉頰,「寶貝,此刻你似乎又是那個虛幻的『霧中仙子』。」他以沙啞的聲音說著。
  他的這聲「霧中仙子」再次勾起了他們對「假期戀愛」的回憶,兩人視線就這麼膠著著,彷怫沉浸在那甜蜜的時光裡。
  望著他們兩人含情脈脈的這一幕,沉依潔識趣的走了開來,然而,不遠處的紀佩芝則對這一切,有著說不出的憤怒與嫉妒,她毫不考慮的走向他們。「柏宇,怎麼躲在這兒,害我找不到你。」她故意擠入他們之間撒嬌的說著。
  紀佩芝的聲音講杜玫雅迅速清醒了過來,她略臉紅的走了開來,「紀小姐。」她客氣的招呼著。
  紀佩芝冷冷的白了她一眼,攀著柏宇的手臂不睬她。
  「柯先生,胃口很大喔!有這麼美的未婚妻還不知足,竟陪著年輕小姐聊天。」
  紀佩芝身邊的男人半開玩笑著,並以好奇的眼光盯著她。
  「柏宇因為長得英俊,且家世不錯,所以常常會有年輕小姐看中他的多才多金,而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紀佩芝惡毒的看了玫雅一眼,別有用意的說明著。
  杜玫雅對她那挖苦的言語不由得畏縮了一下。
  柯柏宇不悅的皺著眉,「請問你是——」
  「喔!我忘了向你介紹了。」紀佩芝鬆開他的手臂,這一位是民生報的記者范國維先生,他是負責跑飯店新聞的,我想請他幫我們的飯店寫點公關新聞。」
  「范先生,你好。」柯柏宇有些不耐。他對眼前這位男子無啥好印象。
  「那這位是?」范國維興趣盎然的看著玫雅,他似乎敏感的嗅出眼前的三人似有不尋常的關係,尤其是這位亮麗的女子,更讓他有種眼熟的感覺。
  「她叫杜玫雅……是新娘的好友。」柯柏宇保護似的搶著介紹。
  「杜玫雅!?」范國維重複著,好熱的名字,在哪兒聽過呢?!他思索著。「杜小姐,我們以前見過面嗎?」他大膽問著。
  原本已因聽見記者這個名詞而心緒不寧的杜妀雅,在范國維的追問下,更加倉皇失措,「不!我從未見過你!!」她緊張的說著。老天!別讓他想起那段往事,別讓他認出我!她在內心祈禱著。「對不起!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她告退後匆匆跑了開去。
  紀佩芝對她那害怕的神情十分不解,「范先生,你認識杜玫雅嗎?」她好奇的問著。
  范國維想了一下,「我不知道,她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喔?」紀佩芝在腦中計劃著,也許該找人查清楚杜玫雅的一切,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啊!
  柯柏宇則在心中納悶著,玫雅究竟在擔心什麼呢?
  杜玫雅倚著角落的牆壁重重喘著氣,她知道范國維認出她了,因為她依稀記得他是當初採訪那則報導的眾多記者之一,而且還是對她毫不留情批評的人。她覺得自己似乎又是昔日那只被獵犬追逐的小白兔,不管再怎麼跑,她始終無法擺脫那來勢洶洶的追捕。天啊!她不能再繼續待下去,她必須離開這兒,走得愈遠愈好。打定了主意,她急急忙忙的尋找依潔,當她看見文輝就站在不遠處時,她未加考慮的走向他,「文輝,麻煩你跟依潔說一聲,我有事先走了。」她有些急促的說著。
  黎文輝一轉身望見她那蒼白的臉色時,簡宜嚇壞了,「玫雅,你怎麼啦?」他急忙扶了她一把。
  「我很好,」她掙脫了他,「我必須走了!」說著,她幾乎是用跑步離開。
  黎文輝望著她的背影發愣了好一會兒,到底是什麼事讓玫雅怕成這個樣子呢?
   
         ☆        ☆        ☆
   
  柯柏宇吐了一口煙圈,望著那梟裊上升的煙霧,他不由得想起在那南台灣海灘上的霧中仙子,他記得當時他曾霸道的決定要在霧散前,把她帶回家,但沒想到自己不但未能把她帶回家,反倒為她帶來這一團混亂。他苦笑一聲,想到那一天佩芝對她說的話,而自己竟無法為她辯白時,他就有若說不出的厭惡,他痛恨自己的懦弱行為,更無法原諒自己讓她遭受如此的輕視。不!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再羞辱她,他不要再去顧慮對父親的承諾,他拿起那封來自求才公司的挖角信,穩穩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柏宇!」紀佩芝走進他的辦公室,愉快的喊著。
  柯柏宇抬頭望了一眼,連忙將信放回抽屜,「有事嗎?」他不帶感情的問著。
  見他如此冷淡的態度,紀佩芝不由得噘著嘴,「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啊!」
  「佩芝,這裡是辦公室,不要老把私人關係帶進來。」他停下工作嚴肅的說著。
  哼!如果來的是杜玫雅,看你還會不會如此公私分明。她在心理無聲的嘲諷著。
  「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工作了。」見她不說話,他皺著眉不耐的說著。
  「你用不著下逐客令,」他不友善的態度激怒了佩芝,「話說完我自然會走。」
  「請說吧!」柯柏宇放下筆靠著椅背問著。
  紀佩芝輕笑一聲,在他桌前坐下。「我父親希望我們早點決定結婚的日期。」她裝著嬌羞樣。
  「結婚?!」他訝異不已,但旋即克制住了那股驚訝,「佩芝,關於這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他鎮靜的說著。
  「喔?」紀佩芝以狐疑眼光看著他。
  「我希望能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他綬綬說出自己的要求。
  一不!」紀佩芝驚嚇得站起身。「不!我不答應!」她扶著桌邊站穩,而後直直的看著他。
  柯柏宇站起身走至她身邊,「佩芝,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根本毫無感情而言,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對象啊!」他勸說著。
  「或許你對我是沒有感情,但我卻是從少女時期就盼望著有一天能當你的新娘啊!你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結婚對象,永遠都是,沒有人可以搶走你的!」她激動的說著。
  「佩芝,」他搭著她的肩,「婚姻是強求不得的,你只是一味的把我當成心目中理想的伴侶,你從未直走去看過我們不適合的地方。」他耐心的說著。
  她撥開他的手,雙手掩住耳朵。「我不要聽!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一切都在杜玫雅出現後變了樣。
  柯柏宇啞口無語。
  紀佩芝狂笑一聲。「果然被我說中了吧!原先我還只是懷疑,直到徵信社送來照片,我才知道你和杜玫雅的關係,竟然是那麼的齷齪、見不得人!」嫉妒讓她忘記了心中的哀傷,而變得尖酸、惡毒。
  「住口!」柯柏宇怒斥著。「派人跟蹤、偷拍照片,你的舉止又高尚到哪裡?」
  紀佩芝轉過身狠狠的盯著他,「我或許不高尚,但我至少不像杜玫雅下賤到在床上勾引別人的未婚夫!」她冷嘲熱諷著。
  「我不許你侮辱她!」他大吼著。他深吸了口氣以克制那股揮掌的衝動。
  「柏宇,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如果我失去了你,她也別想得到你!」
  她放作親熱的拍拍他的臉頰,而後朝門口走去,臨出門之際,她轉回身再次說著,「背叛我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但願你別後梅今天的決定。」她冷冷一笑關上門。
  柯柏宇握緊雙拳氣得說不出話來。
   
         ☆        ☆        ☆
   
  「玫雅!待會兒關店後,你有沒有什麼節目?」沉依潔邊按著計算機邊問著。
  「我哪會有什麼節目,還不就是回家看電視。」她蹲著整理花束,頭未拾的說著。
  「那正好,你陪我去挑新娘禮服。」沉依潔興沖沖的說著。
  「咦!那不該是文輝的工作嗎?」她站起身不解的問著。
  「算啦!」沉依潔歎了口氣,「他啊!像個木頭人,我穿什麼他都說好看,更何況我信任你的審美眼光。」她略撒嬌的詛著。
  「我可不是你的文輝,刖對我施展嗲功,我的雞皮疙瘩快掉滿地啦!」她促狹著。
  沉依潔漲紅了臉,「討厭!到底去不去啊?」
  「去!去!我敢不去嗎?」她調皮的說著。
  沉依潔滿意的點點頭,「你同時可以挑選伴娘的禮服呢!」
  「你要我當你的伴娘?」她有些訝異。
  「嗯!你當伴娘,小哥當伴郎,多亮麗的組合呢!」沉依潔一廂情願的說著。
  她下意識的皺著眉,說」不太安當吧!佩芝恐怕會不高興。」
  」是我的婚禮耶!我想找誰當伴娘是我的權利。」沉依潔一副不以為意的神倩。
  「話是沒錯,可是那」天在訂婚party上——」
  她話未說完,沉依潔即搶著說:「對啦!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文輝說你驚慌失措的離開了。」
  沉依潔的話,再次勾起了她那害怕的回憶,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遇見了一個記者。」她的聲音有些不穩。
  「然後呢?」
  「他是以前曾對我嚴厲批評的記者之一,我擔心他會認出我,所以就逃走了。」
  她無奈的說著。
  「他想起你了嗎?」沉依潔追問著。
  她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我不清楚。」
  「別煩惱啦!事隔那麼多年,他不會記得的。」沉依潔拍拍她安慰著。
  「但願如此。」她苦澀的說著。
   
         ☆        ☆        ☆
   
  「喂!潔雅花苑。」杜玫雅接起電話輕快的說著。
  「杜小姐嗎?我是紀佩芝。」紀佩芝在電話這頭裝著病厭厭的聲音說著。
  她驚嚇得話筒差點滑下,「紀小姐!你怎麼啦?」她囁嚅著,她對佩芝那不同於已往的聲音有些害怕。
  紀佩芝輕歎了口氣。「你不是答應我離開柏宇的嗎?為何又反悔了呢?」她以哀傷口吻說著。自從柏宇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後,她即決定改變策略,在玫雅面前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以博取玫雅的同情因而徹底放棄柏宇。
  「我……」紀佩芝那傷心的語氣,讓她慚愧的說不出話來。
  紀佩芝在電話那頭假意的哭泣了起來。「柏宇他說要解除婚的,好跟你給婚。」
  「紀小姐,不會的,我不可能和他結婚!」紀佩芝那嗚咽的哭泣聲,讓她慌亂不已。
  「杜小姐,打從少女時期,我就渴望能成為柏宇的妻子,如果柏宇真的要解除婚的,那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呢?」紀佩芝絕望的說著。
  紀佩芝那沮喪的口氣,正好命中她的弱點,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夢魘,而未曾察覺佩芝諾氣中虛假的成分,不!她不能再當一次罪人了,她在心中提醒著自己,「紀小姐,你千萬別作傻事啊!我會盡一切努力來說服柏宇的。」她極力安撫著。
  「沒有用的!」紀佩芝故意重重歎了口氣,「唯一的方法是你徹底的讓柏宇死心,讓他心甘情願的離開你。」她不著痕跡的丟下魚餌。
  「會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她毫不考慮的說著。
  見她如此輕易的上鉤,紀佩芝在電話那頭露出得意的笑容,「杜小姐,謝謝你了!」
  「紀小姐,請你相信我,你千萬別想不開啊!」她再次緊張的叮嚀著。
  掛上了電話,紀佩芝的臉上泛著冷冷的笑容,柯柏宇!你逃不開我的!」
  杜玫雅望著電話發愣了好一會兒,天啊!難道往事又要重演一遍嗎?她又得再次面臨眾人的唾罵嗎?不!這一次她要完全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再任人宰割!她在心底無聲的說著。
  這時阿傑走了進來,「玫雅,大白天的作什麼夢啊?」他望著她那出神的模樣說著。
  阿傑的聲音讓她清醒了過來,忽然一個點子閃過她腦際,對啦!阿傑正是最佳人選!打走了主意,她以甜甜的嗓音問著,「阿傑,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呢?」
  阿傑未加考慮的點點頭。
  「如果我請你幫忙,你會不會拒絕呢?」她繼續問著。
  「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幫忙。」他義氣十足的說著。
  「好!」她讚賞的拍拍他,約略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啊?」聽完了她的解說,阿傑皺緊了眉,」不太好吧?萬一咪咪——」他有些為難。
  「你放心,事後我會和她解釋清楚的。」
   
         ☆        ☆        ☆
   
  紀佩芝喝了口咖啡,再次瀏覽著前次徵信社送來的照片,當她看著相片中熱情回應著柏宇的杜玫雅時,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強烈的妒意,再想到柏宇竟然要求解除婚約,更讓她對杜玫雅在妒意之外,加上深深的恨意。她下意識的揉皺那張照片,可惡!沒有人可以搶走柏宇的!
  儘管杜玫雅已承諾離開拍宇,但她總是放心不下,她必須設法找出杜玫雅的所有弱點,好好加以運用,唯有徹底的掌握住這一切,她才能擁有完全的勝算。她皺著眉沉思著,驀地,依潔訂婚的那一幕掠過她腦際,對啦!為什麼杜玫雅一見到范國維會那麼害怕,甚至落荒而逃呢?嗯!這當中必定大有文章,打定了主意,她拿起話筒,「精明徵信社嗎?請接李先生……」
  柯柏宇揉著發酸的頸背,仔細的閱讀著挖角公司送來的新工作資料,同樣是觀光飯店,但它所強調的經營理念,卻呈現著活潑、新穎,它所提供的薪水雖和他目前的水準相差未幾,且遠在異鄉國度,然而他卻對這份新工作所帶來的挑戰及自我成就感,而心動不已。我該答應嗎?他點了根煙慎重思考著,答應吧!至少這是可以讓玫雅擁有一個寧靜、幸福生活的機會,更可以證明自己不假裙帶關係的實力,內心深處有個聲音提醒著他。柯柏宇吐了口煙圈不再考慮的寫下自己的答覆。
   
         ☆        ☆        ☆
   
  紀佩芝狂笑一聲蓋上徵信社送來的檔案,她作夢也想不到杜玫雅會有這麼精彩的過去,無怪乎一聽見范國維的記者身份時,會嚇得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畢竟沒有人願意讓人知悉自己曾有過如此不名譽的過去啊!哈!她再次大笑一聲,只要擁有這個把柄,她不擔心杜攻雅背叛協議,她十分確信自己將贏得這場戰爭,永遠擁有柯柏宇。
  想到這,她拿起資料戴上一副心碎的面具,穩穩的走向父親的臥室。
  「進來!」紀父對著應門聲答著。
  「爸……」紀佩芝—打開門即往父親懷裡奔去,並嗚咽哭泣著。
  「佩芝!怎麼啦?誰欺負你了?」紀父扶起女兒的肩關心著。
  她假意的哭了一會兒,方開口說話,「柏宇手說要解除婚約。」
  「喔?為什麼?」紀父震驚不已。
  一就是因為杜玫雅嘛—。」她委屈的說著。
  一杜玫雅?誰啊?」紀父皺著眉。
  她將手中的檔案遞給父親,一這就是那個女人的資料。」她的誥氣中有著明顯的不屑。
  紀父接過那堆資料,一言不發的仔細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看著女兒,「柏宇知道這些事嗎?」他嚴肅的問著。他沒想到柏宇會看上一個如此不知潔身自愛的女人。
  紀佩芝獗著嘴,「哼!他根本沉迷在那狐狸精的媚力中,哪會聽得進這些事!」
  她故意加深父親對杜玫雅的惡劣印象。
  「真是的,柏宇怎會朝塗到這種地步!」紀父不悅的批評著。
  「爸爸,」紀佩苦再次撒嬌著,「我不管啦!你一定得幫我的忙。」
  紀父溺愛的摟樓女兒,「我知道你對柏宇的感情,當初不也是爸爸幫你爭取到這門婚事的嗎?」他停了一會兒,「你放心,爸爸一定會阻止柏宇做傻事的。」他篤定的說著。他必須全力說服柏宇放棄此種荒謬的行為,他更不能容許有人破壞女兒的幸福。他在心中無言的說著。
  「爸爸,你真好。」她喜孜孜的說著。
   
         ☆        ☆        ☆
   
  「董事長,您找我?」柯柏宇敲敲門走進董事長室客氣的問著。
  「嗯!」紀父摘下眼鏡,指指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柯柏宇順從的坐了下來,他察覺到週遭的空氣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氛。
  紀父盯著他好一會兒,終於開口,「佩芝跟我說,你要求解釋婚約,是真的嗎?」
  他楞了一下,緩緩點點頭。
  「你還記不記得,如果不是我的幫助,你父親恐怕是病死於痛苦中,而非安詳的過世。」他停了一下,「更何況從你回國後,我即刻意的栽培你,為的就是希望你有一天能接掌我的位子,我紀某人對你們柯家可說是仁至義盡啊!」紀父吐了口煙圈邀功似的說著。
  「董事長,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輩子都感激不盡的。」他真誠說著,刻意忽略紀父話中挖苦的味道。
  「我不要你的感激。」紀父拍拍他。「你應該清楚佩芝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幸福與快樂。」紀父嚴肅的說著。
  柯柏宇無言的點點頭。
  「那你為何提出解除婚約?你明明知道這會議佩芝傷心、難過的!」紀父嚴厲指控著。
  柯柏宇吸了口氣抬起頭迎向紀父那強烈的目光,「我覺得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發現我和佩芝之間有著太多無法溝通的觀念,這樣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他勇敢的說出自己心中的看法。
  「胡說!」紀父憤怒的拍著桌子。「你根本是在找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你有了其他女人對不對?」他瞪著柯柏宇。
  「我……」柯柏宇啞口無言。
  紀父哼了一聲,「你真以為自己遇見了個純潔、溫柔的女人?」他似笑非笑的問著。
  柯相宇懷疑的看著他,難道他知道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柏宇心中有些害怕。
  紀父再次吸了口煙斗,把公文袋丟向他面前的桌上。「把這些資料拿回去好好的研讀,你就知道自己愛上的究竟是什麼樣的貨色!」他的臉上流露著鄙夷的神情。
  柯柏宇伸出手拿起紙袋,不知是心理因素,」還是那紙袋比他預期的重,他的手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年輕人,想想看,放棄佩芝即意味著你將失去目前所擁有的名利和地位,好好考慮清楚再做決走吧!」紀父以著勝利者的口吻說著。
  柯柏宇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出去。
  紀佩芝笑盈盈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爸爸,謝謝你!」她摟著父親撒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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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4 00:38:4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柯柏宇踩著急促的腳步走回辦公室,他深呼吸了一下,以著顫抖的手拆開公文紙袋,赫然躍人他眼簾的是一則醒目的報紙標題:「全問秘書婚外情,妻子不滿自殺」,他仔細看著當中的敘述報導。接著另外的一張剪報的標題:「女秘書橫刀李愛,企業家鬧婚變」,他再次閱讀著裡面的內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少張類似的剪報,他只知道每看一則剪報,他的心就死了一次,他不相信他那溫柔、清純的「霧中仙子」會擁有如此污穢的真面目,但歷歷如繪的證據呈現在他眼前,教他如何能不相信呢?天啊!為何要如此戲弄我呢?不!我必須找杜玫雅問清楚!他吸了口氣緩和自己的呼吸,而後拿起話筒。
  「潔雅花苑!」杜玫雅有禮的答著。
  「我是柯柏宇。」認出她的聲音,他即不帶感情的說著。
  「柏宇!」她有些驚慌,但想起自己對佩芝的承諾,她即換上冷淡的口吻,「有事嗎?」。
  「嗯!今天晚上八點在家裡等我。」他以突兀的口氣說著,未待她反應即掛上電話。
  杜玫雅望若嘟嘟響的話筒發呆了好一會兒,當她清醒過來時,她知道戲該上演了。
   
         ☆        ☆        ☆
   
  杜玫雅望著牆上的鐘,每當秒針走一格,她的心也就跟著顫抖一下,她雙手懷抱自己,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老天!請你保祐我一切順利!
  「玫雅,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阿傑不放心的再次問著。
  她苦笑著點點頭。
  忽地,一陣急促門鈴響起,她驚慌的整理著自己的儀容,並檢查著阿傑的衣著,而後吸了口氣朝門口走去。「柏宇!」她以較平常親熱的口吻喚著。
  柯柏宇望著她那一身薄如絲翼的性感睡衣,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你是刻意為我做這種打扮的?」他有些懷疑的問著,這似乎不像她昔日的風格。
  她朝他拋了個媚眼笑笑不說話。
  柯柏宇大步走進屋內,當他發現有位男子赫然在座時,不覺妒火中燒。「你有客人?」
  杜玫雅熱情的偎著阿傑,「他是柯先生,我的老朋友呢!你打電話給我時,我早已先和他約好了,你不會介意他在場吧?」她放意以溫柔眼神瞅著阿傑。
  他看著阿傑那衣衫不整的模樣,再望著玫雅那一臉的柔情,心中有著無法形容的妒意,「看來我似乎中斷了你們的好事。」他輕蔑的說著。
  杜玫雅笑盈盈的未加否認,反倒一逕摟著阿傑。
  柯柏宇看著這一幕有著說不出的噁心,他憤怒的用力把杜玫雅拉離阿傑。「難道你忘了前些日子我才在你的床上過夜?你還在我耳際甜言蜜誥的說愛我?還是你一向習慣在床上款待男人?」他咄咄逼人的說著。
  他那嚴厲、毫不留情的指責,讓杜玫雅的心有如萬針穿刺般的抽痛。她咬緊了牙根憋住苦楚,輕輕的撥開他的手,「這本來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是你自己天真的硬要把我想成如『霧中仙子』般純潔。」她淡然的說著。
  她那毫不在乎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柯柏宇,他未加考慮的朝她揮了一巴掌,「杜玫雅!你簡直下賤到了極點,一點羞恥心也沒有!」他的聲音因憤怒而有些發抖,「原先我還懷抱著希望,天真的以為這些報導是錯誤的,沒想到你比報上所寫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用力的把那些剪報朝她臉上摔去。「我算得上是世界超級大傻瓜,竟然會為了你這種女人,毀棄婚的、放棄事業!」他以欲殺人的目光狠狠盯著她。
  玫雅忍住了臉上火辣辣的刺痛,笑笑的說著,「如果你罵夠了,請離開吧!我還想繼續剛才被你打斷的好事呢!」
  柯柏宇用力的甩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        ☆
   
  一待柯柏宇走出門,杵立一旁未說話的阿傑緩緩走向她,「玫雅,你這是何苦呢?」他難過的摟摟她。
  「阿傑,請你離開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乏力的說著。
  阿傑點點頭走出大門。
  玫雅以發抖的雙手收拾著散落一地的剪報,她並不怪柏宇的那一巴掌,更不怨他的那些羞辱言語,唯一令她痛心的是,為柯柏宇要如此處心積慮的發掘她的過去?
   
         ☆        ☆        ☆
   
  柯柏宇依照慣例的巡視著飯店的各個樓面,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幃幕的外牆灑滿了整個室內,令人有種慵懶的感覺。再過幾個月他就將離開這熟悉多年的工作環境,前往那一年四季皆是耀眼陽光的國家,展開新的工作里程。
  原本他計劃的是和玫雅在那兒建立真正屬於他們的家園,然而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竟是他單身上任。唉!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提起精神為這來日不多的例行工作,再次付出心力。
  他踩著穩重的步伐向沿途遇見的員工親切招呼著,當他經過Coffee Shop時,一張熟悉的臉孔不經意的掠過他面前,咦!那不是那天在玫雅房內的男人嗎?他望著阿傑親熱的和身邊女子有說有笑時,不由得皺緊了眉往前走去。
  「何先生,還認得我嗎?」他有些唐突的問著。
  阿傑抬頭一見是他,不由得在心中喊著:這下糟了!「嗯!你好!」阿傑硬著頭皮招呼著。
  「何先生,不要太貪心,小心腳踏兩條船,兩頭皆落空。」他半開玩笑、半嘲諷著。
  他那無禮的態度,令阿傑身邊的咪咪十分不悅,不待阿傑開口,她即迫不及待的還學,「喂!你在胡說什麼啊!他是我老公呢!」
  「老公?!「柯柏宇訝異著。杜攻雅!難道你真是積習難改?總是和別人的老公糾纏不清?他在心中自問自答著,並對玫雅的不屑又更加深一些了。
  「對啊!我們剛結婚沒幾個月呢!」咪咪溫柔的樓著阿傑。
  「對不起,那恐怕是我誤會了。」他換上職業笑容迅速道歉著,二杯飲料就算是本飯店免費招待。」他招來侍者指示著,「失陪了。」他轉身離去。
  「哇!阿傑,不錯呢!不用付帳。」咪咪不知情的高興嚷著。
  「咪咪,你知道他是誰嗎?」阿傑苦著一張臉問著。
  「誰呀?」咪咪好奇不已。
  「玫雅刻意氣走的男人啊!」
  「噢!糟糕!我說錯話了對吧?」咪咪燠惱不已。
  阿傑愁眉苦臉的點點頭。
   
         ☆        ☆        ☆
   
  「玫雅,該你進去試穿禮服了。」沉依潔興致高昂的說著。
  杜玫雅把玩著皮包上的小飾品,動也不動彷彿未曾聽見她的話。
  「玫雅?」沉依潔奇怪不已,再次喚著。
  她抬起頭,「依潔,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她慎重的說著。
  她那正經的口吻,讓陪在一旁的黎文輝,亦好奇的放下手中的雜誌,「什麼事啊?」他們異口同聲問著。
  她遲疑了一會兒,「能否請你找別人當伴娘?」她囁嚅的說著。
  「為什麼?!「沉依潔詫異得不由自主的提高音量。
  「拜託,小聲一點嘛!」她皺著眉望了望四周,前些時候我和你表哥鬧得不太愉快,我擔心到時候我跟他之間會很尷尬。」她委婉的解釋著。
  「噢!我怎麼沒聽他提起?」沉依潔納悶不已。
  惟恐依潔露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個性,她急忙妀變話題,「不要去想那個,先回答我的問題啊!」
  沉依潔垮下臉一副為難的表情。
  依潔那失望的神情,讓黎文輝有些心疼,「玫雅,依潔一宜盼望著你當她的伴娘,如果這會造成你的困擾,那我看這樣好了,乾脆另外找一個伴郎。」他建議著。
  他的話讓依潔眉開眼笑,「哇!文輝,你真好!」她情不自禁的親著他。
  「沉小姐,請尊重我一點好嗎?別這麼肉麻!」杜玫雅揶榆著。
  沉依潔臉紅不已,而後她彷彿想起什麼似的。「誰去跟小哥說這件事呢?」
  「只好由我去說吧!」黎文輝無奈的說若。
  「嗯!玫雅,那我們進去試禮服吧!」
  望著她們兩人興高采烈的消失於更衣室,黎文輝搔著頭髮開始煩惱,該如何說服柏宇那個頑固份子接受更換伴郎的作法呢?
   
         ☆        ☆        ☆
   
  柯柏宇倚著櫃台,凝視著杜玫雅從容不迫的走進飯店。好些日子未見她了,她一如往昔般的亮麗,身上依舊散發著她特有的脫俗氣質。當他看見她捧著一大把花束,向熟識的員工微笑招呼時,他的心中彷彿打翻醋醴子般的酸氣沖天,該死!那個微笑該專屬於他的,他霸道的想著。
  儘管那一天他見識了她的真面目,更在心中不停的唾棄她,但他仍無法克制住自己對她的渴望。他知道依漯這一陣子忙著婚事,所以妀由她送花至飯店,於是他特意找了個理由留在大廳,為的就是希望能見她一面。他目送著她走進電梯,深吸了口氣佯裝公事化的語氣,轉向櫃台服務人員交代著,「Linda,待會兒請潔雅花苑的杜小姐上來一下,我要跟她討論花卉展的事。」
  杜玫雅走出電梯大大鬆了口氣,還好沒遇見他!她在心中慶幸著,並迅速朝大門走去,然而就在她走至門口時,有人喚住了她,她好奇的轉回身,「有事嗎?」
  「嗯,柯副總請你到他辦公室一趟!」Linda傳達著。
  她站留原地皴著眉,該死!還是沒逃過,她詛咒著。見她不為所動,Linda著急不已。「你快去吧!他說想跟你討論花卉展的事。」
  「喔!好吧!」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電梯。
   
         ☆        ☆        ☆
   
  「請進!」柯柏宇以宏亮的聲音應著。
  杜玫雅打開了門。「柯副總找我有事嗎?」她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問著,她並無意再往前走進。
  柯柏宇笑了笑,「才多久沒見面,我們的關係竟生疏到連名字都不能稱呼啦?」
  他調侃著,並拾了指他面前的沙發,「請坐!」
  她搖搖頭,「我喜歡站著。」
  他不以為意的站起身綬綬走近她,「老朋友難得見面,不該好好敘敘舊嗎?或者你比較喜歡在床上敘舊?」他的話氣中有著明顯不屑的成分。
  他的話讓杜玫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如果你找我來純粹是想羞辱我、消遣我,那你已達成目的,對不起!告辭了!」說著,她轉身欲打開門。
  柯柏宇卻快一拍的鎖上門,並把她強行拉進懷裡,「寶貝,既然你如此偏好已婚的男人,那何必編織那麼多清高的理由拒絕我呢?畢竟我們曾帶給被此相當多的歡愉。」說著,他粗暴的吻上她的唇。
  杜玫雅搖擺著頭一味的躲著他,最後終於使盡了吃奶的力量推開他,「柯副總,在你眼裡我或許低賤得可以,但最起碼我仍有我的尊嚴,我有選擇不要的權利!」她咬緊了唇,忍住眼中打轉的淚水,蹣跚的跑了出去。
  柯柏宇懊惱的捶打著牆壁,老天!我究竟怎麼啦?
  「文輝!到底什麼大事,非得在這個時候叫我下來?」柯柏宇氣喘吁吁的走進Coffee Shop,略不悅的問著。
  黎文輝充滿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喔?什麼事?」他狐疑的問著。
  黎文輝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我決定改請別人當伴郎。」他直截了當的說著。
  「我還以為什麼嚴重的事,」他輕鬆的點了根煙,「我想知道原因。」他盯著文輝問著。他直覺認為這當中必有蹊蹺,要不然文輝不會選在結婚前夕倉促妀變決定。
  黎文輝回以一副難言之隱的表情。
  他吐了口煙圈,「是依潔的意思嗎?」他猜測著。
  黎文輝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我猜這一定是依潔的意思,但她是順應玫雅的要求,對吧?」他對自己的想法有些得意。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說話。」黎文輝大大鬆了口氣。
  「可是我並沒有同意啊!」他理直氣壯的說著。
  !
  「啊?」黎文輝垮下了臉,「柏宇,拜託啦,你多的是當伴郎的機會。」他懇求著。
  「問題是我特別喜歡當你的伴即,因為伴娘是杜玫雅啊!」柯柏宇彷彿故意跟他過不去。
  「柏宇,你太不夠朋友啦!」黎文輝生氣的說著。
  「文輝,你放心好了,我會善盡伴郎的義務,不會搞砸你的婚禮啦!」他信心十足的安慰著文輝。他愈來愈期待這場婚禮的來臨,因為他知道一定會充滿刺激!
   
         ☆        ☆        ☆
   
  「玫雅,我看起來怎麼樣?」沉依潔攏了攏頭紗緊張的問著。
  杜玫雅讚美的點點頭,「很漂亮!」
  「喔!玫雅,我好害怕呢!」沉依潔技著她的手擔心不已。
  她安慰似的拍拍依潔,「文輝是個好丈夫,他會好好愛你、照顧你的!」
  「萬一有一天我們吵架了,你家可得當我的避風港喔!」沉依潔認真說著。
  她無奈的搖搖頭。「好!我一定敞開大門歡迎你,必要時我還會幫你痛罵黎文輝。」她開玩笑著。
  樓下傳來了一陣陣的爆竹聲,沉依漯惶恐的再次抓著她的手。
  「來吧!我們該下樓了。」她熟練的整理著依潔的裙擺。
  還未走至樓梯底部,黎文輝已迫不及待的衝至她們面前,「依潔,你好美喔!」
  他喜孜孜的說著。
  沉依潔嬌羞得低頭不語。
  「丫頭,你知道嗎?白色代表飩潔,穿在你身上真是沒話說,不過呢,穿在你這漂亮的伴娘身上,恐怕就有點諷刺!」柯柏宇走近她們嘲弄著。
  他的這句話讓杜玫雅眼眶不由得泛紅,淚水忍不住打轉著。
  沉依潔一時之間忘了自己是新娘,氣憤得吼了出來,「小哥,如果你存心找人吵架,請不要參加我的婚禮!」
  杜玟雅見狀急忙扯著依潔的袖子,「不要這樣子,你是新娘呢!」她小聲提醒著。
  !
  「喔……」沉依潔偷偷吐了吐舌頭。
  「依潔,我們走吧!」黎文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攙著依潔走了出去。
  柯柏宇悻悻然的未說話。
  杜玫雅則惟恐染上瘟疫般離他遠遠的。
  待他們走進婚禮會場,紀家父女迎面走了過來,「依潔,你今天真漂亮呢!我從未看過像你這麼出色的新娘。」紀佩芝阿諛著,而後她瞧見了佇立於後的玫雅,「爸,我幫你介紹,這位就是杜玫雅。」她不懷好意的說著。
  紀父以有色眼光上下打量著玫雅,「的確是美若天仙,難怪會令男人神魂顛倒,如果我年輕個幾歲,恐怕我也劫數難逃喔!」他極盡侮辱的說著。
  紀父的話令在場的人士驚駭得為之一塞,然而杜玫雅卻吸了口氣,笑盈盈的看著他,「紀先生,我一向喜歡像柏宇這種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她故意曖昧的靠近柯柏宇,「像您這種老年人,我擔心恐怕您的心臟會負荷不了呢!」她停了一下,「不過啊,今天我總算知道紀先生您也是個偏愛老牛吃嫩草的人!」她用盡了所有力氣,方克制住心中那股破口大罵的衝動,妀以平常口吻說著。
  「你——」紀父氣得漲紅了臉,「好一個伶牙俐齒、不知羞恥的女人!」
  她再度展開笑容,「彼此!彼此!」說著,她轉向依潔,「我們進去新娘休息室吧!」她挺直了背綬綬走了開來。
  看著這一幕,柯柏宇在痛恨紀父之餘,更對玫雅那不畏屈辱、堅強的反駁,有著說不出的激賞。當她不經意的帖近他時,他的心中竟湧起了一股深沉的慾望,在那一刻他確切的體認到,不論杜攻雅是個怎樣的女人,他都離不開她!
   
         ☆        ☆        ☆
   
  一關上休息室的門,杜玫雅即癱坐在沙發上,渾身發抖不已。這些年來她遭受不少來自外界的諷刺,但都沒有這次的羞辱所帶來的傷害大,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天啊!難道我的醫生都得在別人的輕視下過日子嗎?天地之間豈真無我容身之處?她在內心吶喊著。
  「玫雅,你還好嗎?」沉依潔遞了杯開水給她,關心的問著。
  她張開眼睛朝依潔苦笑了一下,「我早該習慣了,不是嗎?」
   
         ☆        ☆        ☆
   
  「紀家父女如此沒口德,運早會有報應的!」沉依潔氣呼呼的說著。
  她拍拍依潔,「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別說這種不吉祥的話,不要讓我的情緒影響了你。」她心平氣和的說若。
  「玫雅,我好抱歉讓你蒙受這麼多的委屈。」沉依潔拉著她的手真摯的說著。
  「好啦!別煩我的事,」她將依潔按坐在化妝抬前,「當個快快樂樂、甜甜蜜蜜的新娘才是最重要的。」她對著鏡中的依潔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觀禮過後宴席開始時,杜玫雅急急的避開了柯柏宇及紀家父女,刻意的選了個遠離他們的位子坐下,她偶爾和鄰座的客人寒暄幾句,但大部分的時間,她都保持緘默,微笑的聽著同桌客人的高談闊論。就在她放心的以為可以平安度過這個晚上時,她感受到了柯柏宇隔了老遠投射過來的目光,他的眼神不再似早上那般冷酷,反倒有些關懷的意味,惟恐自己再度深陷在那柔情中,杜玫雅迅速的移開自己的視線,轉向依潔的方向,當她看見文輝體帖的剝了只蝦子喂依潔吃時,她的心中有著莫名的感動,眼角不覺跟著濕潤起來。
  「杜小姐,新娘子要換禮服了二服務人員走近她身邊說著。
  「喔!我馬上過去。」她清醒過來回答著。
   
         ☆        ☆        ☆
   
  「依潔,好了嗎?」黎文輝敲著門問著。
  「嗯!進來吧!」沉依潔答著。
  黎文輝開門走了進來,「哇塞!老婆,這件禮服好漂亮呢!」他讚賞著。
  「玫雅幫我挑選的呢!」沉依潔有些得意。
  「玫雅,一直忘了向你說謝謝,今天辛苦你了。」他轉向玫雅致謝著。
  杜玫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好好的照顧依潔,就是最大的謝意。」
  「放心,我一定會做到!」他親熱的摟摟依潔。
  「好啦!該出去了。」沉依潔臉紅的催促著。
  「玫雅,你不走嗎?」黎文輝見她依舊坐在沙發上,不解的問著。
  她搖搖頭,「我吃飽了,而且有點累,想在這兒休息一下。」她充滿歉意說著。
  沉依潔露出了個明瞭的笑容。「那也好,你休息一會兒吧!」
   
         ☆        ☆        ☆
   
  他們兩人轉身走了出去並輕輕的帶上門。
  杜玫雅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門外的嬉鬧聲在這一刻似乎離她好遠,所有的不愉快又再度回到了她的心上。她回想著紀父那噁心至極的言諳,還有柏宇那鄙夷的眼神。她的淚水悄悄滑落。幾時她能如依潔一般,擁有一雙願意護衛她的堅硬臂彎呢?
  何時她能找到一個真正知她、愛她,甚而寵她的人生伴侶呢?她閉上眼睛沉思著。或許是真的累了,也或許是心靈上的疲乏吧!不知不覺中她竟趴在沙發椅背上睡著了。
   
         ☆        ☆        ☆
   
  「乾杯!」柯柏宇禮貌的向同桌客人的敬酒。他放下酒杯,下意識的視線又飄往玫雅所在的角落。咦?她仍然未回座?他有些納悶,他發現依潔早已回座多時了,為何玫雅始終未回來呢?他藉放上洗手間,向同桌友人致歉後,迅速走向休息室,他直覺認為玫雅應該躲在休息室裡。
  柯柏宇敲了敲門未曾聽見回應時,他未加考慮的開門走了進去。當他望見玫雅那蜷縮成一團的身軀時,他的心中充滿著愛憐的感覺,而當他發現在她那熟睡的臉龐上,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時,他的心中更興起了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他不由得蹲下身來輕撫著她那娟秀的臉龐。
  杜玫雅覺得自己應該是在作夢,因為柏宇的眼神竟是那麼的溫暖、柔情,從那當中她找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真情與安全感,她的心不再飄泊、彷徨,她滿足的享受他那如絲鍛般輕柔的撫摸。不!這不是在作夢,而是真的有人在輕撫著她,她突然意識到這一切的其實性時,她嚇得急忙張開了眼睛。
  「寶貝,別怕,是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柯柏宇放柔了聲音說著。
  一張開眼即見到他那張幾乎帖著自己的臉龐,讓杜玫雅彷彿是見到野狼的綿羊,慌張的找尋著可能的退路。
  「寶貝,」柯柏宇溫柔的拉住她的手,「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好嗎?」
  杜玫雅一個勁的搖著頭,想起早上他所說的那句話,她無法再相信他了,因為他和那些輕視她的人沒兩樣。她以哀傷的眼神看著他,趁他不注意時,一把推開他一溜煙的逃了出去。
   
         ☆        ☆        ☆
   
  柯柏宇深深吸了口氣,抬起手敲著董事長室的門。
  「請進!」
  他打開了門朝董事長桌前走去。
  紀父看了他一眼,「有事嗎?」
  他未說話的把卷宗夾呈了上去。
  紀父略不耐的打開來看,「你要辭職?」他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依舊未說話的微笑點點頭。
  「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董事會已通過升任你為總經理的人事案?」紀父激動不已。他料想不到事情竟會發展至此。
  「所有的情況我都瞭解,只是目前我在工作上產生了極大的職業倦怠感,我希望暫時休息一陣子。」他委婉的說著。
  「那好啊!你就休假一、兩個月,順便帶佩芝出去玩玩。」紀父一廂情願的說著。
  「我不想再讓工作扯上裙帶關係。」他平靜的說著。
  「那佩芝你打算怎麼辦?,」他的不識好歹,讓紀父有些生氣。
  「依照我早先的建議,解除婚約。」他堅定的說著。
  紀父見他不為所動,決定採取強硬措施,「你應該知道我有能力讓台北市的觀光飯店全不僱用你。」。
  「我十分清楚您的能耐。」他客氣的說著。
  「那你還敢跟我作對?」紀父有些不信。
  他笑笑未說話。
  「杜玫雅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真值得你如此做?」紀父不屑的說著,他知道這一點是柯柏宇的致命傷。
  紀父的話讓柯柏宇臉色微微一變,但他隨即恢復鐐定,「請您不要侮辱她,我所有的決定全與她無關。」
  紀父定定的望著他好一會兒,「你打算如何處置你父親質押在我這兒的飯店股票?」紀父不再採取高姿態,他知道自己輸了這一盤棋。
  「我想依那些股票的市價,應足以彌補因為我背棄我父親對紀家的承諾,所帶來的傷害,及還清我父親所欠您的債務。」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紀父怔了一下,「你是說你要放棄那些股票?」他詫異不已,那可是一筆為數不少的資產呢!
  柯柏宇肯定的點點頭。「我會請股務室和您辦理過戶事宜。」
  紀父苦笑了一下,「你真的打算一去不回頭了,對吧?」
  他笑了笑未予答覆,「那我告辭了。」他從容的走了出去。
  躲在門外偷聽多時的紀佩芝,一待他走出門,即氣急敗壞的衝至父親面前,「爸爸,你答應過要幫我的,怎麼可以就這麼放他走呢?」
  紀父歎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佩芝,愛情是勉強不來的,如果你無法掌握柏宇的心,那擁有他的人又有什麼用呢?你的日子永遠也不會幸福、快樂啊!」他苦口婆心的勸著。
  正在氣頭上的佩芝,根本無法聽進父親的話,「我不管!既然柏宇不要我,那他也別打算得到杜玫雅,我要他們兩人身敗名裂!」她瞇著眼睛冷酷的說著。她知道該是使出撒手襉的時候了,而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撥個電話給范國維!她在心中得意的狂笑不已。
  「佩芝,報復別人到頭來受傷害的還是你自己啊!」紀父再次勸著。
  沉浸在那報復喜悅裡的佩芝,絲毫聽不進父親的話,她泛著笑意輕快的走出父親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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