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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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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薛嫚]假期戀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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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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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4 00:39:0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柯柏宇就這麼隔著櫥窗遠遠的凝視著她,此到她正忙碌的向客戶介紹著各式各樣的花束,她的臉上掛著慣有的真摯笑容。那個一向足以照亮每個人心靈的微笑,此時在他看來竟顯得有些落寞,他發現在她那雙慧黠的大眼下,有著深深的黑眼圈,而那眼中也不再流露著夢幻的神采,反倒呈現著無奈與哀傷。
  他想起了前些時候自己及紀家父女所帶給她的傷害,他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懊悔。他應該相借她是無辜的,因為如果她真如外界所形容的那般,那她就不會保持清白之身,直到他們共有的那個假期,然而一想到她和何姓男子間的那一幕,又讓他的妒火蒙蔽了理智,因而毫不留情的傷害她。
  他好想不顧一切的把她擁進懷裡,告訴她,他將會保護她不再受到任何無情的打擊,他更想帶著她遠走高飛,為她建立一個充滿愛與承諾的家,但在他帶給她精神上、心靈上如此多的傷害後,他已喪失了這份權利,因為她已不再信任他,而他那莫須有的男性自尊,亦不容許向自己低頭向她認錯。
  唉!他重重歎氣著,寶貝,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兒了,你會想念我嗎?他在內心無聲問著,並再次的看了她好一會兒,而後黯然的走開。
  杜玫雅送走了客人,不由得輕拭著額頭的汗水,都已經九月底了,然而秋老虎的威力依然令人折服。驀地,一個高大人影掠過櫥窗前,一時之間她以為是柏宇走過,差點喜悅的叫了出來。怎麼可能呢?八成是炙熱的陽光令自己眼花,她好笑的搖搖頭。柏宇!他好嗎?她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澆花器沉思了起來。
  雖然他做了那麼多讓她難過的事,但她始終無法恨他。這些日子來,她總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但每天晚上她幾乎是想著他人睡,而眼淚更彷彿是跟她作對一般,無法自制的流個不停。此時,她真正的體會到一個人的日子有多麼孤單、寂寞,她又多麼渴望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家中有著丈夫低沉的笑和兒女天真的嬪鬧聲啊!
  柏宇!你難道其不瞭解我的心?不相信我的無辜?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嗎?
  她在心中深情告白著。
   
         ☆        ☆        ☆
   
  一嗨!依潔,今天怎麼這麼早?」杜玫雅捧著剛從濱江花市採購回來的鮮花,有些意外的問著。
  一見她走進店內,沉依潔慌張的把桌上的報紙收了起來。「嗯!文輝出差去了,所以我就早點出門。」她有些不自然的說著。
  依潔那驚慌、詭異的動作,讓她十分不解,「今天報上有什麼特別消息嗎?」她指了指依潔特意折起來的報紙。
  「沒什麼啦!」沉依潔急忙的說著。
  「那你為何一副害怕我看到的神情?」她狐疑的問著。
  沉依潔索性把報紙放進皮包內二你太多心了。」
  「我不相信。」說著,她一把搶過報紙並打了開來。天啊!怎麼會這樣呢?她以顫抖的手,握著報紙往下看,「……還記得四年前釀成XX企業家庭悲劇的女主角嗎?四年後的今天,她再度扮演了相同的一齣戲……傳聞柯柏宇已於日前被迫離職出國,躲避醜聞的曝光,而紀佩芝則因承受不了打擊,暫時住院休養,並謝絕任何打擾……」,她看完了那則報導,不由得跟嗆了一下,尖叫出聲。
  佇立一旁的沉依潔急忙扶她坐下。「玫雅,不要太激動。」
  「依潔!」她雙手用力抓著依潔的肩膀。「我沒有!我根本沒有做這些事啊!我是無辜的,為什麼他們要再次污舋我呢?」她有些歇斯底里。
  「我知道,我相信你是無辜的。」沉依潔扳下她的手認真的說著。
  「沒有用的!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每個人只會同情那受害者!」她失神的望著窗外,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玫雅——」沉依潔打算說什麼時,電話這時響了起來,「潔雅花苑!喔!她在,請稍等。」她把話筒遞給玫雅。
  「喂!社攻雅!」她打起精神以濃濃的鼻音說著,「好!好!我馬上就去!」她掛上電話拿起皮包,欲往外衝去。
  「玫雅!發生什麼事?」沉依潔拉住她有些不祥的問著。
  「我媽媽不行了!」她以顫抖、破碎的聲音說著。
  「我開車送你去吧!你這個樣子怎能開車?」沉依潔迅速說著。
  杜玫雅茫茫然未說什麼的隨她走了出去。
   
         ☆        ☆        ☆
   
  杜玫雅怔怔的看著母親的遺照,相片中的她是那麼的神采奕奕,笑容可掬,那開朗、溫暖的笑聲彷彿還在耳際回漾著,然而想到此刻她已烴化成骨灰,一股心酸的感覺湧上了心際,淚水也跟著滑落臉頰。媽媽!為何你選擇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刻離開我呢?我再一次因無心之過,而成為罪惡的第三者,你走了,這一次誰能用那包容的愛心,為我阻擋那些惡言惡語呢?她在心中無言泣訴著。
  「玫雅,起來吧!」沉依潔扶著久跪於地的她,不忍的說著。自從今天早上玫雅的母親火化送至圓山寺後,她已滴水未沾的整整跪了一下午。
  她麻木無意識的任憑依潔攙著她。
  「來!把這瓶牛奶喝下,你一整天未吃東西了。」沉依潔拉著她在寺外的涼亭坐下,並遞了瓶牛奶給她。
  杜玫雅接過了牛奶,但卻失神的發愣起來。
  「玫雅……」沉依潔勤了口氣輕搖著她。
  「啊……」她回過神來,不解的望著依潔。
  沉依潔無奈的指了指她手上的牛奶。
  「喔!」她意會後順從的喝了口牛奶,而後開口說著,「依潔,這些天來麻煩你了,謝謝!」她感激的拉了拉依潔的手。自從醫院通知她的母親病危後,依潔即寸步不離的陪著她,幫她聯絡殯儀館、安排屍骨火化及置放的問題,多虧了依潔,要不然她一個人在極度哀傷的情況下,絕對無法處理這些事情。
  沉依潔不在意的笑了笑,「老同學了,還說這些幹嘛!倒是你一連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萬一累垮了怎麼辦?」她略責備著。
  她那關心的口吻,讓杜玫雅忍不住再度哭了起來,「依潔,我好害怕,從今以後就剩我一個人了。」她抱住了依潔嗚咽著。
  沉依潔扶著她的肩膀。「玫雅,你還有我及文輝這些朋友啊!我們就如同家人般的關心你呢!」沉依潔安慰著。她差點脫口說出表哥的名宇,但一想到他已出國避不見面,她便急急閉緊了嘴巴。
  杜玫雅深呼吸了一下,以平息自己的情緒,「依潔,這一陣子我想了好多,我覺得自己似乎是個不祥的人,四年前的那件事導致了我父母發生車禍,如今我又再次造成我母親的死亡。,」她以淒涼語氣說著。
  「玫雅,你別胡思亂想了,這」切不過是巧合罷了!」沉依潔急忙說著。
  杜玫雅歎了口氣緩緩站起身,黃昏涼涼的晚風將她的長髮吹得飛揚了起來。「不管是不是巧合,我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我注定是要一個人孤單的面對未來的人生旅程,既然如此,我就沒有必要繼續待在台北。」她平靜的說著。
  「你打算離開台北?」沉依潔詫異不已。
  「嗯!」她轉過身點點頭,「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結束花店!」她徵詢著。
  沉依潔沉默了一會兒,「我不反對,事實上這些日子來,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商量這件事。」她有些心虛。
  「喔?」這下子換杜玫雅不解了。
  「自從結婚以後,文輝就不止」次的要求我退出經營花店,他不太喜歡我每天一大清早就出門,且成天在外拋頭露面。」沉依潔困難的解釋著。
  「你早該告訴我了,很抱歉,造成你們夫妻之間的困擾。」她充滿歉意的說著。
  她想起了依潔度完蜜月回來工作時,每天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無精打采的樣子,而自己竟未曾加以約問,對占H己的疏忽及粗心大意,她有著說不出的懊惱。
  一嘿!別這麼愧疚,事情沒有那麼嚴重。」沉依潔澄清著。
  杜玫雅拍了拍她,「我會利用這幾天找家仲介公司,幫忙處理店面事宜。」
  「玫雅,」沉依潔遲疑了一下,「你有沒有想過是誰向報社披露這一切的?」她有些好奇且懷疑的問著。
  杜玫雅苦笑了一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是誰說的又有什麼關係?」這些日子來她也想過這個問題,她始終不願承認是他,但種種的證據、跡象,箭頭皆指向他。
  「你知道是誰,對不對?」沉依潔驚駭不已。
  她垂下眼瞼沉默不語。她怎能讓依潔對那敬愛的小哥失望呢?
  「難不成是我小哥?!」沉依潔恍然大悟的說著。天啊!怎會如此呢?小哥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啊!難道他因為怨恨玫雅而出此下策?不!不會的,她在內心辯白著。但為何他選在這緊要關頭辭職出國呢?她心中另一個聲音反問著。
  「依潔,事情過去就算了,不要再去追究了。」她無意繼續這個話題。
  「不行!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認為是我小哥?」沉依潔不理會她仍然追問著。
  「依潔!」她苦惱著。
  「快點說啦!」沉依潔催促著。
  「好吧!」她莫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娓娓說出了自己應佩芝之要求,編導的那一齣戲,「在他臨走前,他扔下了一堆有關我的剪報,」她停了一會兒,「我不願相信是他,但我所能想到的人選只有他。」她的語氣充滿著苦澀與矛盾。
  沉依潔愧疚的看著她,「玫雅,我代我小哥向你說對不起。」小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在心中不明白的吶喊著。
  杜玫雅不在意的搖搖頭,「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事實上我根本不怪他,畢竟是我讓他產生被欺騙、受傷害的感覺!」
  「玫雅,你很愛我小哥,對不對?」沉依潔直截了當的問著。
  杜玫稚歎了口氣,未正面作答,「如果一份感情的存在,只是造成三個人的毀滅,那這份感情能稱之為愛嗎?」她以哀怨眼神看著依潔淒涼的問著。
  沉依潔不語的默默咀嚼著這句話。
   
         ☆        ☆        ☆
   
  「依潔!」黎文輝迫不及待的打開大門叫著。出差一個星期,讓他說不出的想念依潔。
  一聽見他的聲音,沉依潔毫不考慮的奔進他的懷裡,抽抽搐擋的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把黎文輝的心都哭亂了,「出了什麼事?」他著急的問著。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讓沉依潔更加傷心了。
  「好!好!你盡量哭,等你哭盡了心中的委屈,再告訴我怎麼一回事。」黎文輝撫苦她的肯輕聲哄著。
  她好不容易總算止住了淚水,「文輝,玫雅的媽媽死了!」她淚光閃閃的說著。
  「唉!杜伯母也被病魔折磨了好幾年,她這一定對她未嘗不是一大解脫,也可讓玫雅喘一口氣。」黎文輝坦白的說著。
  沉依潔未加反對的點點頭。
  「就因為這件事,讓你哭成這樣?」他懷疑的問著。
  她搖搖頭,「小哥做了一件傷害玫雅的事。」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柏宇?什麼事?」他搭著她的肩緊張的問著。
  沉依潔拿出了那張她刻意保留下來的報紙,默默遞給他。
  黎文輝略為疑惑的接過報紙,大致看了依潔標示出來的報導。「玫雅會是這樣的人嗎?」他有些不情的問著。
  沉依潔氣憤的一把搶過報紙。「她不是那種人,報上所寫的根本是胡說八道!」
  「那報上的消息來自何處?」他十分不解。
  他這一問,沉依潔的眼眶又紅起來了,「是小哥告訴他們的!」
  「柏宇?!我不信。」他斷然否認著。
  「是真的!」她搖晃著丈夫的手臂認真的說著。
  「喔……說給我聽聽看!」他理智的說著。
  沉依潔仔仔細細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你說,除了小哥還有誰會做這種事?」她理直氣壯的說著。
  黎文輝托著下巴思考了起來,依照他對柏宇的認識及瞭解,他肯定柏宇絕對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但為柯柏宇手上會有那些昔日的剪報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確定是柏宇提供的?你問過他本人?」他仍不死心的問著。
  她搖搖頭,「我根本找不到他,我到飯店去過了,他們說他早已經辭職了,目前人不知去向,」她停了一會兒,「我也問過我父親,他是否去過我家,我父親說他只有打過電話,說他打算離開台灣一陣子。」她有些激動。
  黎文輝皺著眉,他認為事有蹊蹺,但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一切只好留待柏宇出面,才能知道答案了。」他安慰似的摟摟妻子。
  「嗯!我就把這張報紙收著,等小哥回來時好好找他算帳!」她義憤填膺的說苦。
  黎文輝無奈的點點頭,柏宇!這下子你可有得受啦!他在心底苦笑著。「玫雅還好嗎?」他決定改變話題,轉移妻子的注意力。
  沉依潔重重歎了口氣,「幾天之內遭受雙重打擊,她哪會好?只不過是咬緊牙硬撐著,表面看似平靜無事,其實內心脆弱不已。」她感慨的說著。
  「她對柏宇有些什麼看法啊?」黎文輝有些好奇。
  「她太善良了,她一點也不怪小哥,反倒認為是自己傷害了小哥,導致他做出這些事,」沉依潔停頓了一下,「雖然她沒說,但我相信她一定很愛小哥,要不然她也不會想離開台北。」
  「玫雅打算離開台北?」他有些意外,「那花店怎麼辦?」
  「當然是結束營業羅!」她遺憾的說著。
  「哇!好棒喔!那以後我就不用一個人吃飯了,終於可以有人做飯給我吃了!」
  他喜孜孜的說著。
  沉依潔白了他一眼,「文輝,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對不起!我只顧著自己的快樂,忘了別人的不幸,」他愧疚的說著,「不過我覺得離開台北,對攻雅也許不是壞事。」他補充著。
  「喔!為什麼?」她不解的問著。
  「台北讓玫雅留下了這麼多不愉快和傷心的回憶,如果她能另外找一個地方,開始嶄新的人生,那不也很好嗎?」他樂觀的說著。
  「但願如此。」沉依潔沉重的說著,「文輝,你知道道整件事情帶給我最大的感觸是什麼嗎?」她語重心長的問著。
  「什麼?」
  她以著哀傷的眼眸看著丈夫。「小哥口口聲聲說愛玫雅,但他卻在玫雅最彷徨無助、最需要有人可以倚靠的時候,不聲不響的悄悄溜走,這真的是愛嗎?」她迷惘不已。
  黎文輝愛憐的把她摟進懷裡。「依潔,愛情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我們永遠無法掌握住它的真實面貌。」
  沉依潔一言不發的擁住了丈夫,她不知道是否因為相愛就得分離,她寧願相信愛情是經的起任何考驗的。
   
         ☆        ☆        ☆
   
  杜玫雅雙膝跪下,望著母親的牌位,在心中無聲說著,「媽媽,你在天上過得好嗎?你應該很高興終於和爸爸團圓了吧!待會兒我就將離開台北了,永遠的離開這令我心碎的城市。我希望能在那充滿耀眼陽光的南台灣,重新開始我的新生活。
  「記得四年前當我遭受那無情的打擊時,你曾告訴我要挺起胸膛坦然面對一切,因為我並沒有錯。這一次我嘗試著如此做,但媽媽!他們並不放過我啊!我再一次的被擊敗了,而且敗得更慘,因為我連自己的心都失去了。」想到這,她的淚水冉冉而下。
  「媽媽,雖然他帶給我難以彌補的傷害,但我依舊愛他,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南台灣嗎?因為在那兒有著我和他最真、最純的回憶,我願意伴隨著這份愛的回憶老去。媽媽,我該走了,請為我祝福吧!我會隨時回來探視你和爸爸的,再見!」她緩緩站起身走出圓山寺,她依依不捨的再次回首,淚眼迷濛中,她依稀看見了那慈祥的雙親,笑盈盈的揮手和她道刖。
  「玫雅!」黎文輝打開門驚呼著,自從她們花店結束營業後,他即未曾見過她。
  「快進來吧!」他側身讓她走進屋內。
  「依潔在嗎?」她客氣的問著。
  「在!她在廚房!」說著,黎文輝朝廚房喊著。
  一聽見聲音,沉依潔急忙走了出來,「玫雅!怎麼有空來看我?!」她興奮得抱著玫雅跳著。
  「嘿!當人家的老婆了還這麼孩子氣。」她揶愉著。
  沉依潔臉紅了一下,「留下來一塊兒吃飯吧!」她熱誠的說著。
  杜玫雅充滿歉意的搖搖頭,「我把東西拿給你,一會兒就走了,找不到停車位,所以我車停在黃線上呢!」她解釋著。
  「喔!」沉依潔有些遺憾。「到底什麼東西急著給我呢?」她好奇的問著。
  「這個給你。」杜攻雅從皮包內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她。
  「這是……」沉依不明白的問著。
  杜玫雅笑笑拍拍她,「這是我們花店結束營業,清算以後的盈餘。」
  聽完她的說明,黎文輝急急把支票還給她,「你留著吧!依潔不需要這筆錢。」
  沉依潔同意的猛點頭。
  「不要推來推去的,這是依潔該拿的,這一年來依潔幫了我好多忙,而且支領的薪水又低,所以這筆錢依潔拿的理所當然。」她看著他們充滿誠意的說著。
  「那你自己呢?」沉依潔關心著。
  她再次笑了笑。「你放心,我有留些錢在身邊,我像是那麼大方、不自私的人嗎?」她自我調侃著。
  沉依潔瞪了她一眼,收下那張支票,「真的不留下來吃飯?」她不灰心的問著。
  杜玫雅搖搖頭,「我該走了,我想趁天未黑前早點離開。」
  「玫雅,你計劃上哪兒呢?」沉依潔擔心著。
  杜玫雅無奈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不過有句話說,心之所在即是家,所以我想只要有地方願意收容我這顆破碎的心,我就會在那兒待下吧!」她故作輕鬆的說著,但口氣中仍有掩不住的落寞與孤單。
  她的話讓沉依潔有種好心酸的感歎。「玫雅,留下來吧!也許台北帶給你許多的傷害,但這兒終究是你土生土長的家啊!」沉依潔拉著她勸說著。
  「依潔,留在台北意味著我必須再次面對外界齷齪的眼光,四年前我可以坦然迎接一切,那是因為有我的父母支持我,如今呢?我只有孤單的一個人啊!沒有人會願意離棄生長了多年的家園,但如果那個家園的人都鄙視你,那你繼續住下去有意義嗎?」說著,她的淚又落了下來。
  「喔!玫雅,我捨不得你走呢!」沉依潔忍不住抱著她哭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久立一旁的黎文輝不覺有些鼻酸。
  「依潔,我真的該走了。」杜玫雅止住了淚吸了口氣平靜說著。
  沉依潔淚汪汪的點點頭,「記得隨時保持聯絡,讓我知道你的近況。」
  「嗯!安頓好我馬上寫情給你。」她承諾著。
  「攻雅,有困難或需要幫助時,不要吝嗇打電話給我們。」久末開口的黎文輝誠心說著。
  她點點頭,「別忘了好好照顧依潔,我走了,再見!」她道別後綬綬走了出去。
  望著她那孤單、纖細的身影,沉依潔不覺脫口喊著,「玫雅,好好保重!」
  聽見了依潔的聲音,杜玫雅迅速轉回身,「好好加油!早點生個baby,她朝他們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開車而去。
  一待她走遠,沉依潔轉身投入丈夫的懷裡。「文輝,為什麼結局會是這樣呢?我不喜歡看到這種結局啊!」她淚漣漣有些無理取鬧的說著。
  黎文輝無言以對的輕拍著妻子。柏宇!你打算何時才露臉呢?他煩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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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4 00:39:3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蕭瑟的秋天悄悄的走了,而冬季則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南台灣。杜玫雅倚著陽台的欄杆,眺望著不遠處的大海,陣陣溫暖的海風迎面吹來,讓她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寧靜。離開台北到這兒才過了兩個多月,但心情上她卻覺得彷彿已過了許久一般,在這兒她再次尋得了心靈上失落已久的快樂,她決定在這兒終老一生了。
  窗台上的風鈐叮噹響著,她想起了那首小詩:藉風傳情意,聞聲如見人。幾時這清脆的風鈐聲,能為她帶來思念人兒的訊息呢?她無聲問著。唉!別再庸人自擾了,她轉身走進屋內,拿起筆寫下來到這後,給遠在繁華都市裡的好友的第一封信。

  親愛的依潔:

  好久不見了,你和文輝好嗎?
  離開台北後,沿署高速公路南下,四處流浪了好一陣子,然而我的心總是搖擺不定,直到來到了這兒南台灣,我那飄蕩的心,彷彿回到了家一般的平靜了下來。對南台灣我始終有股濃烈的眷戀,或許是我曾在這兒,擁有遇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也或許是我把心留在這兒吧!總之我打算在這兒定居,不再飄泊了。
  這兒的人們並不因我是外來容而排斥我,他們以著南部人特有的純樸接納我。我住的比方離海邊不遠,房東是對很熱情的老夫婦,在他們的介紹下,我在附近的小學找到了代爐老師的工作,薪水雖然不高,但每天和那些天真無邪的小孩子相處,讓我有著說不出的快樂。
  原本就喜歡大海的我,如今看海更成了不可缺少的爐題。每天清晨我總喜歡靜坐在沙灘上,凝視著海上那徐徐升起的朝陽;而到了黃昏,我則倚著陽台的欄杆,遠眺那萬丈光芒的落日餘暉。我的日子雖然平淡但卻踏實,我再也毋需擔負別人背後的議論紛紛,甚或異樣的眼光。
  依潔,我從不後悔愛上柏宇,因烏他在我生命最孤單的時候,讓我帶來了歡笑,讓我擁有夢想。也許世上的人看不起我的所做所烏,但我從不怨他,因烏我早已覺悟到愛上他是要付出代價的。如今一切已經結束了,或許我仍會有點想哭,但我終究會忍住淚水的,畢竟杳不顧身的愛上一個有婚約的男人,注定是該寂寞一生的。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台北那紅塵俗事般的生活,此刻已離我好遠了,所有的是是非非也沉澱在我心中化成灰了。
  依潔,冬季的南台灣灣有著它特有的風貌,溫柔的陽光取代了炙熱的驕陽,涼爽的海風吹散了原有的悶熱,當你厭倦了台北陰冷、潮濕的節季時,何妨來此一遊呢?

    祝平安幸福!
                        玫雅上

  「柏宇,今天晚上Teresa在她家開party,要不要一塊去?」羅亞倫在他辦公室門口問著。
  柯相宇抬頭望了一眼而後搖搖頭,「我有點累了,想回家睡覺。」他充滿倦意說著。自從來到曼谷後,他幾乎天天熬夜加班,為的就是希望能讓這新成立的觀光飯店盡快步上軌道。
  羅亞倫索性走了進來在他桌前坐下,「柏宇,你簡直是工作狂呢!」
  他笑笑不說話。
  「你是有心事呢?還是想家?」羅亞倫促狹著。他和柏宇皆是從台灣來到這兒工作的,柏宇負責統籌企劃,他則主管業務及公關,由於兩人年齡相仿且來自同一故鄉,所以沒多久即成了十分聊得來的朋友。
  柯柏宇瞪了他一眼,「年紀都已經一大把了,還會想家啊!」他停了一會兒,「更何況既已決定飄洋過海求發展,就意謂著放棄想家的權利了。」
  「可是我總覺得你把心留在台灣忘了帶來。」羅亞倫繼續嘲弄著。
  他苦笑了一下,「大概是吧!」他毫不諱言的說著。
  「喔?哪個女人道麼厲害,讓你這個萬人迷如此念念不忘?連熱情的Teresa都視若無睹?」羅亞倫揶偷著。他知道Teresa一直對柏宇頻送秋波,但柏宇始終相應不理。
  柯拍手吐了口煙圈,透過那一片迷霧,他似乎看見了那飄渺的霧中仙子,「她是個很特刖的女人,她有著一顆溫柔、善體人意的心。當她開懷大笑的時候,你會發現世界在到那間光亮了起來,而當她哀傷哭泣時,你會心痛的想為她抹去所有的不愉快。」他停了一會兒,他的臉上因回憶而泛出了喜悅的光彩,「最令人難忘的是她那雙深遂且帶著夢幻色彩的眼睛,那當中所閃動的生命火花,足以淹沒一個男人的靈魂。」他以低沉的嗓音形容著。
  羅亞倫目不轉睛的陶醉在他的敘述中,「真有這樣的美女?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他有些不信的問著。
  柯柏宇神秘的笑了笑,「你說呢?」
  「如果真有你形容的那麼完美,那你為何把她留在台灣?」羅亞倫不解的問著。
  他大大歎了口氣,「因為我徹底傷透了她的心,我沒有勇氣向她坦誠自己的錯誤,所以就一走了之。」他有些遺憾。如果當初他不要那麼頑固的堅持男性自尊,那今天就不會在這兒自艾自憐了。
  羅亞倫惋惜的搖搖頭,「她現在人在哪兒?」
  「應該在台北吧!」他有些苦澀的說著。
  羅亞倫腦筋一轉,「如果你真這麼愛她,何不利用下星期的休假回台北去找她?」他建議著。
  「回去找她?」他有些詫異。
  「嗯!」羅亞倫點點頭,「回去向她賠罪,然後把她娶回曼谷來!」
  「這……」他有些為難。賠罪川村從他懂得追求女孩子以來,他就沒有做過這種事啊!
  「別再猶豫啦!」羅亞倫推推他,「我知道你在女人堆裡一向自視甚高,但你寧願就這麼放掉自己深愛的女人,而待在曼谷唉聲歎氣一輩子嗎?」
  他沉默不語。
  「柏宇,這年頭好女人不多了,大家都搶著要呢!如果你不要,那告訴我有關她的資料,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贏得她的芳心。」羅亞倫故意刺激著他。
  「她是我一個人的,你少打她的歪主意。」他氣憤不已。
  羅亞倫在心中竊笑著,「你確定她真的是你一個人的?你怎麼知道她依舊等著你,未曾投人他人的懷抱呢?不要太有自信喔!」他在柏宇心中再次扔下一枚炸彈後,笑盈盈的走了出去。
  會嗎?玫雅會如此輕易的變心嗎?他在心中不肯定的自問著。不行!他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他必須回台灣一趟,他迅速決定著。
   
         ☆        ☆        ☆
   
  沉依潔縮著雙腳蜷縮在沙發上,凝視著窗外細細麻麻的雨絲,這場雨已下了好幾天,她覺得自己都快發霉了。玫雅已走了兩個多月,不知此刻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樣,正欣賞著這個雨景呢?沉依潔百般無聊的想著。
  「依潔,」黎文輝走進家門快樂的喊著,「看看是誰的來信?」他揚了揚手上的信件。
  「誰啊?」她無精打采的問著。
  「玫雅的!」
  「好棒喔!」她生龍活虎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把搶過信看了起來。
  黎文輝好奇的擠近她身邊一同看著信。
  沉依潔邊看著信眼淚也跟著掉下來,「臭小哥!你究竟躲到哪裡去了?」玫雅信中那落寞的語氣,讓她不由得咒罵著。
  「柏宇真的都沒和你父親聯絡嗎?」黎文輝略著急的問著。
  她無奈的搖搖頭,「小哥已走了將近三個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黎文輝安慰的摟摟妻子,「放心好了,柏宇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但願老天爺保佑喔!」說若,她眼眶一紅淚又落下來了。
  「依潔,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怎麼變得這麼愛哭?」他有些不解。他印象中的依潔是個活潑開朗,而不是如此多愁善感的人啊!
  沉依潔臉紅的低下頭。「討厭!因為人家已經有了,醫生說有些人會變得比較情緒化嘛!」她害羞的輕聲說著。
  黎文輝怔了一下,而後意會了過來,「你是說我要當爸爸了?」
  她害臊的點點頭。
  「哇!好棒喔!」他興奮的抱起妻子,「趕緊寫情告訴玫雅!」他喜悅的說著。
  「嗯!」沉依潔笑盈盈的說著。
   
         ☆        ☆        ☆
   
  柯柏宇愉快的走出中正機場,想到即將可以見到思念已久的人兒,他不由得加快腳步。他坐進等候一旁的車內,明確指示著玫雅所在的方向。隨著距離的逐漸縮短,他的心臟也因緊張而砰砰作響。
  他望著車窗外那熟悉的街道,咦?怎會如此呢?他急急喚住司機停車,再次的揉了揉眼睛,他沒有眼花、更沒有走錯路啊!但為何原先潔雅花店所在的位置,竟成了服裝店呢?他疑惑不已。他迅速吩咐司機駛往文輝的家,他必須找依詰問個清楚。
  「柏宇!」黎文輝打開門有些不信的大叫出聲,並重重的捶他一拳,「好傢伙!
  這幾個月你究竟跑到哪兒去了?」
  柯柏宇笑了笑,一我能進去嗎?」
  「快點進來!」黎文輝側身讓他進屋,並朝屋內大喊著,「依潔,看看是誰來了—。」
  文輝那略高昂的聲音,吸引依潔好奇的從廚房走了出來,「小哥!」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快樂的奔進柯柏宇的懷裡,「你到底跑哪兒去了嘛!我好擔心呢!」她埋怨著,而後她想起了他對玫雅的所做所為,於是她急急的推開他,並生氣的瞪著他。
  柯柏宇未曾察覺她的妀變,依舊笑盈盈的說著,「丫頭,怎麼才幾個月不見,你就像吹汽球般迅速的膨脹?」
  沉依潔怒而不語。
  「我要當爸爸了!」黎文輝一臉滿足樣的說明著。
  「哇!恭喜你們,丫頭,我真不敢想像你當媽媽的德行呢!」他摟摟依潔開玩笑說。
  沉依潔一言不發的撥開他的手,氣嘟嘟的坐下不理他。
  他以不解的眼神看著黎文輝。
  黎文輝見狀急忙出面打著圓場。「自從懷孕後,她就有些喜怒無常。」
  「喔!」他恍然大悟,「聽說有的孕婦還會變得陰陽怪氣呢!」他決定逗逗她。
  沉依潔氣得漲紅了臉,「文輝,坐下來吃飯。」她命令著。
  「喔!柏宇,一塊兒吃飯吧!」黎文輝迅速添了副碗筷,「你怎麼會矚這麼黑?
  莫非你躲到非洲去啦?」他開玩笑著。
  柯柏宇搖搖頭,「這一陣子我都待在曼谷。」
  「曼谷?!」黎文輝有些訂異。
  儘管生氣,沉依潔仍忍不住好奇的停下筷子看著他。
  一嗯!我目前在曼谷一家新成立的觀光飯店,擔任副總的職務。」他笑了笑,約略說明了自己如何決定離開富悅飯店,以及被挖角的經過。
  「為什麼走的時候也不通知一聲呢……害我們擔心死了。」黎文輝責備著。
  「對不起,因為我對這個新工作並不完全有信心,所以決定暫時不讓你們知道。」他充滿歉意的說著。
  「那你怎麼有空回國呃?」黎文輝關心著。
  「剛好輪到我休假,所以我就決定回國探望乾爸、你們及老朋友。」他真摯的說若。當他提及老朋友時,他特意的看了依潔一眼,依潔那無動於衷的神情,讓他著急的不覺脫口而出,「丫頭,我剛才經過你們的花店,怎會變成服裝店呢?」
  「喔!她們早就結束營業了。」黎文輝解釋著。
  他詫異的放下手中的碗,「結束營業?那玫雅呢?」他有些害怕的問著。難道玫雅出事了嗎?不!不會的!他迅速否定自己的想法。
  久未開口的沉依潔,終於按捺不住,「哼!你還好意思問!」她白了他一眼。
  「出了什麼事?」他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黎文輝有些疑惑。
  他認真的點點頭。
  「哼!少騙人啦!」沉依潔一副不情的口吻,「我去拿證據來證實你的胡說!」
  說完,她站起身從櫃子抽屜內,找出了那張她特意保存下來的報紙,而後遞給他,「這就足以證明你說謊!」
  他接過那張泛黃的報紙,快速的流覽著依潔圈起來的地方,「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他詫異的張大嘴巴。
  」還只是一件呢!」沉依潔激動的站起來,「玫雅的母親也在這一天去世了,你能想家玫雅一天內,遭受雙重打擊的感受嗎?」她的怒意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依潔的話讓他一言不發的愣坐在椅子上。
  「小哥,」沉依潔搖晃著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害玫雅呢?難道你不明白她對你的感情?你應該知道她為你付出了什麼啊!你何苦如此挖掘她那苦澀的過去,甚而公諸於世呢?」她以哀傷的口氣問著。
  柯柏宇回過神來盯著她,「我挖掘她的過去?甚而公諸於世?」他二金鋼摸不著頭緒的重複著,「什麼意思啊?」
  「不是你提供這些資料給報社的嗎?」黎文輝奇怪的問著。
  「我沒有啊!」他一副被冤枉的神情。
  「你沒有?!」他們夫妻兩人異口同聲。
  柯柏宇用力的點點頭,「我還不至於無情到這個地步啊!」
  沉依潔想了一下,「玫雅告訴我那一天你們發生爭執時,你到意拿出一堆剪報給她看。」她仍有些不相信他的話。
  「天啊!你們怎麼把我想得那麼卑鄙、無恥呢?」他十分氣憤的站起身,「那些剪報根本不是我刻意搜集的,而是別人給我的啊!」他大聲辯白著。
  文輝夫婦對看了一眼,「誰給你的?」
  「佩芝的父親。」他毫不考慮的脫口而出。
  聰明的依潔腦筋迅速轉著,「我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她神秘的說著。
  「誰?」柯柏宇追問著。
  「紀佩芝。」沉依潔悠悠的說出答案,「我想佩芝一定是在你提出解除婚約後,決定這麼做的。她先以活不成為借口,脅迫玫雅離開你,玫雅為了順應她的要求,於是找來阿傑串演了那齣戲,好讓你真正死心,」她想了一下繼續說著,「惟恐玫雅變卦,佩芝再透過她父親傳達這些訊息給你,好離間你和玫雅的感情。以佩芝那種強烈佔有慾的個性,在她無法得到你的情況下,她一定也不容許玫雅和你在一起,她必定會想盡方法報復你的,而最好的作法莫過於公開玫雅的過去,及製造自己是受害者的假象,如此一來,不僅你身敗名裂,而玫雅更會因而誤會你,徹底的對你絕望。」她以偵探口吻抽絲剝繭的說著。
  「嗯!看不出來我娶了一位這麼有智慧的老婆。」黎文輝撞著妻子驕傲的說著。
  沉依潔則回以一個得意的笑容。
  「問題是佩芝怎麼會有這些資料?」柯柏宇中斷他們親密的舉止,著急的問著。
  「很簡單啊!花錢找徵信社,總會查得到的。」沉依潔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徵信社!」柯柏宇默念著。對啦!他記得佩芝曾找過徵信社的人跟綜他,難道這又是她玩的另一個把戲?想到這,他憤怒不已,「我去找佩芝問清楚!」說著,他欲往外走。
  沉依潔迅速的拉住他。「小哥,傷害既已造成了,你去找佩芝有意義嗎?」她無奈的說著。
  「對!更何況玫雅也走了。」黎文輝幫腔著。
  「走了?為什麼?」他轉身惶恐的問著。
  沉依潔歎了口氣,「她看透紅塵俗世離開這裡了。」
  「你是說她出家了?」他簡直不敢相信的問著。
  他的問話加上害怕卻又絕望的表情,讓文輝夫婦噗嗤一聲大笑不已。
  「我的話有這麼好笑嗎?」他皺著眉不耐的問著。
  黎文輝止住了笑意。「柏宇,你真是天才喔!怎麼會想出這樣的結論?」
  「那你們告訴我答案啊!」他生氣的說著。
  「玫雅躲在一個遙遠的地方治療她的傷口。」沉依潔故弄玄虛的說著,她決定懲罰他那不告而別,不可原諒的舉止。
  「丫頭!」他著急的拉住依潔,「拜託告訴我實情,別再跟我兜圈子了!」
  「小哥,你找玫雅做什麼呢?從你們認識至今,你帶給她的只有傷害和淚水,你從未珍惜過她。為了你,她付出自己最真的感情,她忍受來自紀家父女的羞辱,而你為她做過什麼呢?沒有!你只是一味的嘲弄她,甚而在她最彷徨無助的時候,拋下她一走了之,如今你終於想到她了,所以你回來了,你不覺得自己的舉止過於自私,甚而無情嗎?」想到玫雅提及感情時的落寞及苦澀,沉依潔仍有說不出的心酸,「小哥,我或許沒有你懂愛情,但我相信愛一個人是時時守在他身邊,關心他並帶給他快樂,而你口口聲聲的說愛玫雅,但你可曾想過為她築一個窩,讓她充滿安全感、不再害怕呢?」她咄咄逼人的質問著,覺得自己有必要代玫雅申訴這些委屈及心聲。
  柯柏宇慚愧的垂頭不諾。
  「小哥,玫雅現在過得很平靜,如果你只是想念她、想見見她,那我希望你打消這個念頭,不要再去擾亂她的生活了。」沉依潔誠懇的說著。
  柯柏宇沉默了一會兒,而後開口,「事實上我這次回來的目的並不只是看看玫雅,我想娶她並帶她回曼谷。」他有些靦蜈的說著。
  「真的嗎?」沉依潔喜出望外的問著。
  他肯定的點點頭。
  「哇!好棒!」沉依潔不顧一切的摟著他跳著。
  黎文輝看著妻子的動作,不覺皴著眉,「依潔,小心寶寶!」他囑咐著。
  「喔!」她充滿歉意的吐了吐舌頭,而後轉向柯柏宇,「小哥,我把玫雅的住址給你,趕緊把她娶回家吧!」
  「丫頭,你想我會成功嗎?」他憂心仲仲,一點把握也沒有的問著。
  沉依潔鼓勵性的抱抱他,「會的,我對你有信心!」
  「柏宇,你那萬人迷的自信跑哪兒去啦?」久未開口的黎文輝打趣著。
  柯柏宇露出了個苦澀的笑容。
   
         ☆        ☆        ☆
   
  海上又起霧了,杜玫雅依照習慣的坐在沙灘上,享受這清晨難得的寧靜時光。寒冷的海風迎面吹來,今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那股冷冽可說是鑽進骨子裡了,但她卻依依不捨無法離去,因為面前的大海美得令人窒息。她仰頭望了望從雲縫中微露出的陽光,她知道該是回家準備上爐的時候了,想到那群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她不由得露出愉快的笑容,踩著輕快的腳步走向家門。
  柯柏宇遠遠的空著沙灘上那個纖細的身影,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悸動,他的「霧中仙子」又回來了,連夜趕車及沿途問路的勞累、疲憊,在見到她的這一剎那消失無防。她的長髮依舊是任意的隨風飛舞著,她的眼眸仍閃動著夢幻的神采,她的臉上掛著前所未有的安詳與寧靜,此刻她彷彿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紅塵俗世已被她拋在腦後好遠好遠了。他這一見到她,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念她,自己對她的愛竟是如此深,詛得當初第一次在海邊遇見她時,自己卻發誓要把她帶回家,如今該是實踐這個諾言的時候了,他在心中告訴自己。
   
         ☆        ☆        ☆
   
  杜玫雅蜷縮在沙發上看著小說,寒流來襲加上細雨綿綿,使得這個週末的夜晚顯得又冷又濕,她端起茶几上的熱荼喝了一大口,以驅逐那發自腳底的寒意。幕地,一陣清脆的門鈐響起,她全身不由自覺的豎起警戒,自從她來到這兒後,未曾有人在深夜來訪啊!她放下手中的書,心中納悶不已。「找誰?」她帖近大門高聲問著。
  「杜小姐,有人請我送花來給你。」門外的男子裝腔說著。
  一聽是陌生男子的聲音,她更加的謹慎,「請你回去吧!我不要那東花。」
  「杜小姐,外面好冷又下雨,況且這是一束很美的花呢!請你開開門再決定好嗎?」那個男子誠懇的說著。
  他那哀求的口吻,讓玫雅有些於心不忍,她歎了口氣隔著門煉打開門,但卻只見一大把花束,而不見那個男子的臉孔,「好啦!我已經看見花了,的確很漂亮,但我還是不要。」她毫不動心的說著,並欲掩上門。
  那個男子快一拍的抵住門,「花束不要,那送花的人你要嗎?」柯柏宇把花束從臉上移開,以沙啞的聲音問著。
  「柏宇!」她隔著門練有點意外且驚喜的嗓著,「你怎麼會在這裡?」
  柯柏宇笑了笑,未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問著,「你不先開門讓我進去嗎?」
  「喔!」杜玫雅臉紅的打開門讓他進屋。
  柯柏宇大步走了進來,粗略的瀏覽四周,一種溫馨、甜蜜的家庭氣氣充塞他心際,「你的家好溫暖喔!」他脫口而出的讀賞著。
  「謝謝!」她有些害羞的說著,而後她發現了他那副狼狽樣,「噢!你渾身濕透了,我拿條毛巾給你。」說著,她迅速走進房內拿了條毛巾,並泡了杯熱荼遞給他。
  柯柏宇對她露出了個感激的笑容。他在她門外整整徘徊了近一個鐘頭,才鼓起勇氣接門鈐。
  一陣沉默游離在他們之間,杜玫雅有些手足無措的把玩著桌上的墊子。
  「寶貝,你這喔陣子好嗎?」他溫柔的問著,並朝她綬綬走近。
  意識到他突然靠近所帶來的壓迫感,杜玫雅急忙的往復退了一大步,「我很好。」她轉開臉輕聲說著。
  「你不關心我好不好嗎?」他反問著。
  「你……你過得好嗎?」她彷彿木偶般略結巴的重複著他的話。
  柯柏宇搖搖頭,「不好!我一點都不好,因為我無法忘記我的『霧中仙子』。」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以愛憐的咨氣說著。
  杜玫雅哀傷的板下他的手。「霧中仙子早已隨著陽光的出現消失無蹤了。」
  柯柏宇輕輕的把她摟進懷裡,霧中仙子始終活在我心中,每當我心情低落時,只要想著她,我就會覺得好過一些;每當我渴望有人分享我的快樂時,她那銀鈐般的笑聲就會浮現我耳際,彷彿為我祝賀一般,所以不論發生什麼事,她總是跟我在一起,從未曾消失,她是我一個人的『霧中仙子』,永遠都是,任何人也無法奪走她的。」他發自內心其摯說著。
  他那近乎呢喃的熱情告白,讓杜玫雅感動得熱淚盈眶,她終於克制不住的靠著他的胸膛嚶嚶哭了起來。
  「寶貝,我很抱歉讓你遭受這麼多的委屈和羞辱,」他輕撫著她的背,「我不該懷疑你的,原諒我因妒意而說出那麼多惡劣的言語,更動手打你。」他搭著地的肩,撫摸著她的臉龐,「很痛對不對?」他懊悔不已的問著。
  她閃著一雙淚漣漣的大眼搖搖頭,「我好難過因為我而讓你丟了工作。」她的語氣充滿著愧疚。
  他以手指摀住了她的嘴,「我之所以離開富悅,並不是因為你的因素,更何況那也是我主動提出辭呈的,而非報上說的被迫離職。」
  「喔?」她不解的看著地。
  柯柏宇娓娓說出自己的心結,「我始終拿不定主意,直到我知道佩芝至花店威脅你的事情後,我才下走決心要為我們兩人創造一個新生活,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因而把恨意發洩在你身上,甚而不惜揭發你的往事羞辱你。」他有著說不出的遺憾。
  「一點也不怪她,畢竟她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這麼做的。」杜玫雅嘗試為佩芝說話。知道不是柏宇披露那段黯淡的過去,她的心中寬慰不少,然而一想到是佩芝所為,她不由得打從心底的同情佩芝。
  「寶貝,看你表現得如此寬宏大量,真讓我為自己對你的所做所為汗顏。」他慚愧的說著。
  杜玫雅搖搖頭,「一切都過去了。」
  柯柏宇激動的摟緊她,「寶貝,你願意嫁給我,當我此生唯一的妻子嗎?」他以深情的眼神凝視著她,「我不敢保證一輩子都讓你過著豪華、富裕的生活,但我發誓我會用我所有的愛,為你建立一個堅固的家,為你阻擋所有的風風雨雨,讓你毋需擔心害怕,最重要的是,我要和你心手相連的走完這人生的歲月。」他以感性的聲音說出自己求婚的告白。
  他的這番深情言話,讓杜玫雅的眼中盛滿了喜悅和感動的淚水,「柏宇,在我孤單的人生裡,對感情和婚姻,我從不敢說永遠,也不敢強求結果,但是你卻給了我這份奢侈的夢想,如果你真的確定要娶我的話,我很願意成為你的妻子,我會用我所有的深情,一輩子守候著你。」她的臉上混和著淚水與笑容。
  柯柏宇溫柔的拭去她的眼淚,「寶貝,你介意和我一起飄洋過海,在異鄉國度建立我們的家園嗎?」他有些擔心的問著。
  「我不介意!心之所在即是家,我的心永遠繫於你身上,無論你到哪兒我的家就在哪兒,此生此世我只願能和你天涯海角比翼飛翔。」她發自內心的說著。
  「噢!寶貝,謝謝你!」柯柏宇快樂的擁著她,「我要盡快把你帶回曼谷,向所有的人宣佈我們的喜訊!」
  「曼谷?!」她有些茫然。
  「喔!我都忘了告訴你我目前的工作呢!」說著,他拉著她在沙發坐下,詳詳細細的說明了自己這幾個月的行蹤。
  「恭喜你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她抬起頭在他臉上親著,「我真為你感到高興!」
  「嘿!這個權利應該由我主動,怎麼反倒讓你搶先呢?」他故意皺著眉,並作勢欲吻她。
  「柏宇……」她阻止了他,「我想向你說明四年前那件事情的真相。」她下定決心說著。
  柯柏宇不在意的搖搖頭。「我相信你的無辜,如果你真如報上形容的那麼糟糕,那你就不會維持你的貞操到我們的假期戀愛。寶貝,在我心裡你是最純潔的『霧中仙子』!」
  杜玫雅激動的把臉理進他的胸膛,「謝謝你!」說著,她的淚又流了下來。
  他捏了推她的鼻子,「柯太太,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是個愛哭鬼喔!」他促狹著。
  「討厭!」她臉紅的瞪了他一眼。
  「柯太太,你介意我們今天晚上先預度洞房嗎?」柯柏宇以熾熱的眼神看著她。
  杜玫雅一言不發,熱情的迎上他的唇。
  一段開始於霧中的戀曲,雖如迷霧般今人難以捉摸,然而憑藉著彼此對愛的執著,兜了一大圈後,他們依舊走回了對方的懷抱,也擁有了煙消雲散後耀眼的結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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