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7-5-12
- 最後登錄
- 2025-3-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49777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5980
- 相冊
- 1
- 日誌
- 8
    
狀態︰
離線
|
小飛快雖然聽多了這種故事,心中仍然有種難以排遣的難過。
他端起碗,想要掩飾些什麼,這時候只聽一聲巨響,這條小船為之一陣搖晃,他除了手上的碗外,整張桌子已經被震得倒在地上。
薔薇雙手撐住船艙,等這條船停止搖晃後,她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慘白。
三個人,三個彪形大漢像要拆掉這條船一樣,從三個方向衝破船艙,闖了進來。
薔蔥一看到了這三個彪形大漢,禁不住發著抖,人也一直退後,退到了小飛俠的身邊。
小飛快沒說話,不過從他的表情裡看得出來,他是在忍著,忍著等到這三人說明他們的來意。
中間那人滿臉橫肉,當他看到小飛快時,倏地一聲怪叫道:「啊哈!我說這個賤女人怎麼敢不賣我們的賬,原來找了個靠山。噴,噴!你要嘛也找個像樣點的,瞧他這付德性,我用一隻手就能把他的蛋黃給捏出來。」
他的話引起了另外兩人的一陣大笑!
薔薇卻急切的辯道:
「他……他是我的客人。」
「客人?」滿臉橫向的傢伙道:「你他媽的別滿嘴『跑馬』,誰不知道你薔薇從不留人過夜。」
薔薇還想再說,小飛俠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上前一步,面無表情道:「你們三個像狗熊的貨色,可否把來意說明一下下?」
「來意?你這個人還真妙……咦?你這個卵毛沒長齊的小王八蛋剛剛說什麼?」
那人本來在笑,當想到小飛俠的話後,臉色就像被人在屁股上捅了一刀,變得難看不說還帶點驚怒。
「他……他們是來收保……保護費的。」
看了薔薇一眼,小飛快偷偷的和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回頭道:「我明白了,你們是這兒的地頭蛇、吸血鬼,對不對?」
「臭小子,你是不想活了?」那個人惡聲惡氣的把手中鋼刀一揮。
小飛快笑得有點邪氣,道:「大哥,這個稱呼已夠含蓄的,你左一個吊毛沒長齊,右一個小王八蛋,我都沒生氣。如果我再說些難聽的,別說我的蛋會被你捏破,就是我的人恐怕也會讓你砸得不成人形了。」
「算你他媽的還識相,現在滾到一邊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那個人根本搞不清楚小飛俠的意思,還只當小飛俠怕了,居然大刺刺的歐喝!
小飛俠搖搖頭,皮笑肉不笑的道:「不成,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也收了人家的保護費了。」
「什麼?你……你他媽的是那條道上的?」
對這個寶貝,小飛俠還真的服了。
突然之間他失去了撩撥對方的興趣,只見人影一閃,那個滿臉橫肉的傢伙,臉上已經「劈哩啪啦」的挨了正反四下耳光。
而等他從暈眩裡醒來,小飛俠又站回了原處,好像動都沒動過一樣。
那人怔住了。
他呆呆的看著小飛俠,就好像看到鬼一樣。
突然,這個人發了瘋般大吼一聲,手上鋼刀沒頭沒腦地猛砸向小飛俠。
他這一動,另外兩人也不敢怠慢,一件分水刺、一把「五爪鬼」也聲勢嚇人的一左一右攻向小飛俠。
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小飛俠直等到三件兵器已經快著身時,人才一個旋身,一雙腿利剪也似的剪了出去。
只聽悶哼聲不斷,這三個人居然打那進來,又打那飛了出去。
走出船艙來到甲板,小飛俠望著這三個擠成一堆的人冷冷的道:「我不管你們是那條道上的,回去轉告你們的頭頭,以後若敢再來這條船上,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能要了他的命。現在換我說了,你們立刻給我滾!」
這三人只是個嘍囉,幾會碰過這麼厲害的對手?
小飛俠的話一說完,他們就連滾帶爬,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的跳進一條小舟,然後拚命的搖槳,眨眼之間已消失在薄霧籠罩的湖面上。
風塵裡打滾久了,什麼樣的人薔薇會沒見過?:一旦她若非親眼所見,怎麼也不敢相信小飛俠的身手有那麼厲害。
「你……你真的是一個殺手?」
小飛俠點頭道:「不錯。」
「而……而且是一個很厲害的殺手?我的意思是指很有名……像……像一個叫……『血輪迴』的。」
小飛俠怔住了!
他知道一個像薔薇這麼單純的風塵女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名號。
他不動聲色的問:「你怎麼知道『血輪迴』這個名字的?」
薔薇悠悠道:「我一直躲著那個禽獸,更恨不得買兇殺了他,但是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我問過別人,有人告訴我如果要殺了那個人,恐怕只有『血輪迴』才辦得到。」
「你說的是鑽辱你的人?」
薔蔽點點頭道:「不是他我又如何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沉吟了一下,小飛俠又道:「那個人是誰?」
「『火雷堡』的堡主——雷明遠。」
雷明遠三個字果然像三記閃雷,震得小飛俠耳膜嗡嗡直響!
他明白自己又替自己找上了一個大的麻煩。
薔薇問道:「你知道這個人嗎?」
小飛俠苦笑一聲道:
「江北綠林的大哥大,跺跺腳江湖都要為之一動的雷明遠,恐怕連個小孩子也聽過他的名字。」
「那你說是不是只有『血輪迴』這樣的殺手才能殺得了他?」
「或許吧,你真的想要買兇殺他?」
「難道他不該殺嗎?」
「當……當然該殺」
薔薇突然衝了過來,眼裡充滿了希冀之色,搖著小飛俠的膀子道:「你是殺手,你一定認識『血輪迴』對不?幫我個忙,找到他,我可以出高價,只要他能殺了姓雷的那個禽獸,任何代價我也付得起。」
小飛俠哭喪著臉,他歎了一聲道:「殺手的一切都是不為人知的,做一個殺手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要找到一個成名的殺手,光有錢還不一定找得到,最重要的是要有門路。」
薔毅一下子像被人從雲端推到深谷。
她頹喪得自言自語道:
「這些年來我逆來順受,不管麻子、癲子,甚至有病在身的,什麼人我都接,為的就是能夠拚命存錢,連保護費也捨不得花,其目的就是要殺那個雷明遠,現在……現在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了,想不到買兇殺人還有這些不為人知的門道……這茫茫人海,要我去那打聽那個『血輪迴』的下落?」
小飛俠一面歎氣一面道:「我替你去殺了那個畜牲。」
薔蔽搖搖頭,讓人看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尤戚的感覺。
「為什麼?」
「因為你不是『血輪迴』,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
「對『血輪迴』你瞭解多少?」
「我聽說他的劍很快。」
「快到什麼樣的程度?」
薔薇轉過臉,她看著小飛俠道:
「快到可以殺死一個人,而那個人遠不會感覺到疼,快到眨眼之間能揮出五十劍,而劍劍留下的痕跡全一樣深淺。」
薔薇一說完話,只見小飛俠手中白光一閃,一片光華飛舞。
薔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片光華已消失。
小飛俠卻淡淡的道:
「你可以數數你身旁那船艙壁上的劍痕,看看是不是剛好五十條。」
薔薇傻了。
她張著嘴,簡直不相信小飛俠的話。
人,有時候笑比哭還要難看。
小飛俠現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他道:「我就是你要我的人。」
薔薇回過身,她開始快速的數著壁上那一條條深淺、長短全都一樣,卻縱橫有致的劍痕。當她數完五十條後,竟「哈」的一聲,面對著小飛俠跪了下去。
這是什麼樣的女人?
她心中的恨意又是多麼的強烈。
小飛俠上前扶起了她,卻發現到她的臉上早已是淚痕一片,讓人不覺心中一酸。
薔薇想起了什麼,她立刻衝進內艙,不一會又衝了出來。
她把一個檀木盒放到小飛俠面前,小心的掀起盒蓋,盒子裡面金飾、珠寶、銀票少說也值個幾萬兩。
小飛俠皺起眉頭,道:「你這是幹什麼?」
薔薇一推檀木盒,道:「給你,我全都給你。」
歎了一聲,小飛俠替她蓋好盒子,道:「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對不?」
薔薇嚇了一跳,結舌道:「你……你的意思是……」
「我既然在你面前表露了真正的身份,那麼就表示我已答應了你,而你的這些錢,說實在的離我殺人的代價還差得遠。」
薔薇一聽,立刻雙膝一軟又要跪下。
小飛俠連忙扶住她,急道:「別這樣,聽我把話說完。」
小飛快把薔薇按在椅子裡,又道:「你這真的是血淚錢,我不會收的,我替你殺人,你只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拋頭露面做生張熟魏的事。」
嘴角一陣抽搐,薔薇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倒在小飛俠的懷裡。
小飛俠輕輕拍著她的背,他明白這個女人是真正的到了傷心處。
本來嘛,若不是為了報仇,以她目前的積蓄足可以安穩的過完下輩子也不愁吃喝,誰又願意朝秦暮楚的去做人人指指點點的營生?
看得出來薔薇這個女人是個懂事細心的女人。
天一亮,她就把船駛到湖邊。
薔薇換了一套淡素的衣服,陪著小飛快上了岸。
她替他選購了好幾套換洗的衣服,然後就主動的帶著他四處打聽小飛俠要打聽的消息。
從大街到小巷,從茶樓到妓院,薔薇與他跑了一整天,更問了不少人,卻什麼也沒打聽到。
傍晚,她在最豪華的旅店裡訂了二間相連的房間,然後陪著他喝著問酒。
小飛俠也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他放下酒杯,想了一下道:
「我看那個性羅的老鴇不一定是到了蘇州,事隔多年,說不定她也死了。這樣吧,明天我就到『火雷堡』。」
薔薇溫柔的望著他道:「不再多打聽兩天?我的事也不必急在一時,幾年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天。」
小飛俠搖著頭道:「該打聽的地方我們都打聽過了,若有線索早就該找到了,我看還是先辦你的事。」
「我陪你去!」
小飛俠一怔!
「不要拒絕我,讓我在這憂心焦急的等著消息,我會急瘋的。」
小飛俠看著她,沒說話。
薔薇突然低下頭,懾懦道:「我……我承認放心不下你,雖然才短短的認識一天,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但就讓我和你多相處些日子,好嗎?」
小飛俠的心悸動了一下,他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
「我真的很感激你的坦白,我也不妨老實告訴你,我可以把你當成一個最好最好的朋友,甚至於是最親最親的妹妹。只因為我心早有所屬,話說回來,我現是一個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的人,我縱有心也不敢想呀!」
眼中有層薄霧,薔薇抬著頭道:「我知道你的顧忌,也看得出來你在逃避著什麼人,可惜的是我一點忙也幫不上,所能給你的只有照顧你的目前的生活起居,對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你忍心不答應我嗎——
想到有薔薇作伴,對自己的行蹤是一種最好的掩飾,小飛俠不由得點了點頭。
薔薇高興得笑了起來。
而她這付臉上帶著笑,眼裡猶逞著淚的表情,卻使得小飛俠看癡了。
有種嬌羞浮現,薔薇敲著筷子喚道:「看什麼?你已經是死會了,不怕我告你一狀?」
小飛俠「啊」的一聲,也有些赧然的趕緊收回眼光。
薔薇彷彿真的已經把自己的感情給昇華,她真誠的道:「告訴我,那個幸福的女人是誰?」
小飛使臉色一變,他苦笑道:「一朵盛開的蘭花。」
「蘭花?什麼蘭花?是她的名字嗎?」
煩躁得搖頭,小飛快只說了一句「以後再說」,就開始拚命的喝酒。
薔薇沒再問了。
她當然看得出來小飛俠一定有段不欲人知的往事。
沒錯,對那個謎樣的女人,小飛快數年來一直渴望再見到她,然而他卻連她的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不後悔她把自己交給虎爺。
也不後悔他成了一個殺手。
他後悔的卻是當初為什麼不敢對她剖白愛意,像現在薔薇一樣,大方、大膽的說出心裡想說的話。
如今弄得要獨自忍受著那份相思的煎熬,和無處寄情的想念,可笑又可悲的去藉物移情,瘋狂的養了一盆又一盆徒增傷感的蘭花。
小飛俠最討厭在喝酒的時候被人擾了酒興。
他更恨在自己悠然想著心事的時候,有人不知趣的打斷思路。
所以當有人在門外吼著「屋裡的人你給大爺出來」,時,他的怒意已到了眼睛。
喝乾了杯裡的酒,小飛快對薔薇說「你留在這」,人已拿著劍,推門而出。
門外是個庭院,庭院裡已黑壓一片站著許多人。
有客人,有跑堂的,也有店小二;但他們全都敢怒不敢言的望著中間那個看來威猛異常、高大無比,似乎一拳能打死一頭獅子的大漢。
那大漢手拿雙斧,橫眉豎目,一望就知不是什麼好人。
「我出來了,是那個痞子在那雞毛子鬼喊鬼叫,是不是家裡死了人?」
小飛俠很少說話這麼刻薄,可見得他是真的火了。
對小飛俠這種故意的做作,那威猛大漢墓然大吼一聲道:
「是我,『蘇州虎』高峰。」
小飛俠瞇著眼,對高峰道:
「嗯,那麼說說你的來意?」
「你打傷了我三個手下。」
「敢情是來興師問罪的?行,人是我打的,你預備怎麼辦?」
「蘇州虎」高峰手中斧頭一揮,他哇哇怪叫道:「小子,你他娘的也太囂張了吧?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到底是那條道上的?竟然跑到這裡來架樑。」
倏地一笑,小飛快吊兒郎當道:「路不平有人踩,你們這些地頭蛇橫行霸道,欺壓弱女,早該有人出來整治你們才對。至於我,不是什麼強龍,不在幫也不在派,孑然一身,獨狐俠一個,你就別盤底了。」
「蘇州虎」可是身在蘇州地面上稱得了字號。
也因為如此,他的顏面已掛不住了。
「蘇州虎」嘿嘿兩聲,眼中露出凶光道:「是你小子自己找死,怨不得我沒打過招呼,遞過禮數。」
小飛快雙手抱胸,故做厭煩道:
「行了,你們打譜就沒有心息事寧人,又何必來這套過門,是群毆還是單挑,早做了結,我也好上點兒回房睡覺。」
「蘇州虎」已被小飛快氣得眼冒金星。
他雙斧在手中一轉,耍了一花,惡狠狠道:「對付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還用將著別人幫手嗎?」
小飛俠氣定神閒道:
「滿飯好吃,滿話可不要亂講,來吧,我這裡等著呢。」
「蘇州虎」就像一斧頭就想把對方劈死一樣,雙斧高舉,人急進數步,帶起一片風聲,斧頭已由上而下劈斬下來。
小飛俠不躲不閃,人在斧頭即將臨頭時,才猛地一個前衝,單手一伸,又拂向「蘇州虎」手腕。
「蘇州虎」驟失敵蹤,心中方覺不妙,手腕一麻,斧頭險些砸在自己的腳上。他急切中大旋身,猛擰腰,雙斧橫削。
面前的小飛快竟又失去蹤影,心中大駭,
「蘇州虎」屁股後頭被人端了一腳,人一個重心不穩,前衝兩步,差點兒跌個踉蹌。
小飛俠沒追擊,一直等到「蘇州虎」滿臉鐵青回過身來,才冷哼道:「我給你一個建議,建議你最好立刻回去,要不然等下可能還有更難看的。」
王八好當,氣難消。
這「蘇州虎」高峰再怎麼說也是此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禁得起小飛俠一再的言語刺激。
他雙眼快爆了出來,狂吼一聲,雙斧瘋狂般掄起飛旋,聲勢還真嚇人的再衝向小飛俠。
這是拚命的招式,小飛快不是傻子,當然不會與之力敵。
小飛俠巧妙至極的一個小轉身快移步,人已到了「蘇州虎」高峰的身後,正欲再補上一腳時,眼一瞟突然看到了雙眼睛,閃著森寒的光芒,在廊下望著自己。
小飛俠心頭一震,立刻收腳停了下來。
廊下那個人慢慢的走向自己。
「李爺!」
「蘇州虎」高峰本想再對小飛俠出招,一見那人走了過來,臉上一凜,恭謹的喊道。
那個人五十來歲年紀,身材瘦削,臉上五官分明,給人一種精悍的感覺。
最讓人不自在的卻是他那對眼睛,好像能把人看穿似的,要多難受就多難受,要多彆扭就多彆扭。
小飛俠緊緊的看著這雙眼睛,直到對方停下腳步。
這個人也在打量著小飛快,腦子裡不知在想著什麼?
是不是他們已從彼此的眼睛發現到了面前的人是少見的可怕對手?
「你的名字?」
這個人問話的方式很怪,簡單扼要,看似無禮,卻讓人沒有那種不受尊重的感覺。
小飛俠搖搖頭,神情肅穆道:「不便奉告。」
沒有一點驚訝,那人又道:「李濤,可否移步一談?」
一聽這兩個字,小飛俠就覺得胃裡一陣泛酸。
卻不得不恭謹的道了聲「李爺」。
李濤字飛雨,號「搖鈴老人」。十二歲拜入武林奇人「一指望」的門下,十八歲正式出師。
出道以後,以一雙鐵袖及「降魔指」縱橫江湖四十年,大小戰役不少百場,卻從無敗績過。
為人在正邪之間,喜怒無常。後來聽說隱身太湖,受著太湖一帶的黑道人士常年供奉,不聞世事已久。
城郊,小虎丘。
小飛俠一直跟著「搖鈴老人」李濤來到這小虎丘,李濤停了下來,慢慢的回頭。
四周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李濤眼裡精光四射的望著小飛快道:
「還是不肯說你的名字?」
小飛俠露出歉意的一笑道:「或許你不相信,但我確是個無名無姓的人,認識我的都喊我『小飛俠』。」
「小飛俠?」
李濤思索了一會道:
「以你的風采及隱藏不露的蘊涵,應該不是個無名之輩才對,雖然你還那麼年輕,但我敢說當今武林已鮮有你的對手。」
「你誇獎!」
眉軒一動,李濤接道:
「多年來我已不再過問江湖中事,在太湖這塊地上,武林朋友大多知道我這個人,也都看得起我,所以從沒什麼事情發生。本來像今天的事情根本用不著我出面,只怪自己恰好在附近喝酒,聽到了消息便不覺生出好奇之心,走過來瞧瞧。」
小飛俠沒說話,他靜靜的聽著。
李濤頓了一下道:
「好在我走過來瞧瞧,否則以『蘇州虎』他們那幾塊料,遇上了你,恐怕最後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
「你客氣。」小飛快不卑不亢的應了一聲。
李濤又道:
「你我都是明眼人,用不著裝假,請你過來,實說不是為了那個叫什麼薔薇的女人,她不繳規費,自然有人會按規矩辦事。看到了你,激起了我久未有過的逞強好勝之心,我想與你比鬥,不管結果如何,我可答應你一切事情從此勾消.你看如何?」
「你說了算數。」小飛快頭都大了,卻不得不挺起胸道。
「那好,此處清幽,更不怕有人攪擾,你我可痛快的打個過癮。」
李濤臉上竟有種興奮的表情。
是不是一個人爬到了最高峰,都會有那種「高處不勝寒」及一份落莫的孤寂。
小飛俠懶得去想他的心理,他竟然戒慎恐懼的把衣服下擺塞進腰帶裡,同時難得的把長劍先抽了出來,橫置前胸。
李濤點了點頭,不知是讚許還是招呼。
他依舊挺立在月夜裡,眼中閃著光芒,道:「你出劍吧!」
小飛快沉穩如山嶽,平淡道:「刀劍無眼,得罪了。」
語畢,他的人已像夜空裡的流星,連人帶劍突然已到了李濤的面前,而他手中的劍直指著對方的咽喉。
「搖鈴老人」李濤臉上有一絲不易查黨的驚慌,他鐵袖一揮,在小飛俠劍尖即將觸身的剎那,磕飛了那鬼魅般的一劍。
一劍落空,小飛快接連又是三劍削、刺、劈,相連不斷,一氣呵成的遞了過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