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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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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張廉]狐顏亂羽[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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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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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6 19:03:42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八章 天動

九霄雲天之上,仙宮之中,仙官甚為忙碌,因為即將是蟠桃盛會,久久人跡罕見的仙宮,今日到處都是紛飛的仙女,和來來往往的仙童。

    凌霄殿裡,玉皇慵懶地斜靠在他那張華麗的寶座上,閉眸假寐,一身華服鬆鬆散散,垂落在座下。

    天青帝君緩步行到大殿中央,微微一禮。玉皇沒有睜眼,只是嘴唇輕動:「你的那隻狐狸,本事越來越大了,連真命天子都被他偷換。」

    天青垂眸不語,青紗蒙面,無人知道他的神情。

    「你去趟【金色年華】,太上也該玩夠了,這蟠桃會他是不是不打算參加了?」

    「知道了。」淡淡的三個字,他躬身行禮。轉身準備離開。

    「把那隻狐狸帶來,讓本帝見見。」玉皇慵懶地睜開眼睛,細長的眸子,勾魂奪魄。

    天青轉身,眼中沒有任何神情:「你想要他?」

    「哼。狐狸我要來做什麼?」玉皇再次閉眸假寐。幽幽說道。「我只想見見還寶人。」

    他看了他一會。輕笑:「明白了。」

    「天青。」他輕悠悠地動唇。「你不覺得……他回來了嗎?」

    「他?」天青紫色地瞳仁中。微露迷惑。

    久久地。玉皇沒有說話。凌霄殿陷入無人地寂靜。他長長地。出一聲呼吸:「時隔萬年。你真地將他忘記了?當年落霞女神。可是為了他。而下了人間。」

    「是他。」天青地雙眸失去了往日地平靜。波瀾立刻疊起。就連凌霄殿裡地氣流。也隨之動盪不已。

    「找到他,帶回四把劍,你知道,我要他。」玉皇說完,隱逝在寶座之上,空蕩蕩的凌霄殿上,只剩下天青一人。他依舊無法從驚訝中回神,他,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

    已經……萬年了……

    誰也不會想到,當初的神魔大戰,落霞的失蹤,皆是因他而起,而他,卻就此消失在了六界之中。但是,他地消失,卻讓神魔大戰,也隨之結束,還來六界的萬年平靜。

    他陷入遲,既然玉皇說感覺到他地存在,那便說明他還不知他到底身在何處,到底,該不該將他找回?

    古老的,銅色大門在他面前敝開,守門的童子三思,見是天青帝君慌忙下跪:「三思拜見天青帝君。」

    「起來吧,前面帶路。」

    「是。」三思恭敬起身,在前方引路。天青帝君在踏入銅門之時,從頭至腳,換上了一身普通的青衣藍衫,面紗除去,露出一張略帶書生氣的容顏,他神情微皺,隱存不安。那小狐狸地出現,已成就天數的變換,若是再加上他……會如何?

    他行走在過道間,心思煩悶。漸漸地,到了另一扇銅門,門前是一個與三思一模一樣的童子,三思立時上前,與那童子耳語一聲,那童子也當即下跪:「後行拜見帝君。」

    「嗯。開門吧。」

    「是。」三思與後行拉開了那扇銅門,一股芬芳便隨即而入,流水潺潺,是【金色年華】的噴泉。

    天青走出了仙界大門,立時,就有【金色年華】的小廝迎了上來:「請問這位公子要找哪位姑娘?」

    天青溫文爾雅,雙眸含笑:「倉庫老張頭。」

    小廝愣了愣,趕緊在前邊帶路。

    一般來找老張頭的,都是在【金色年華】落了東西,這些東西如果無人認領,才會由還寶人送回。

    金色年華】沒有太大的變化,依然是芬芳四溢,到處充滿歡笑。此時已經是月色朦朧,紅燈高照。

    他進入倉庫後院時,院中卻是黑暗一片,隱隱地,只有附身在老槐樹上的鬼魂,對著他微笑。他正想問,那小廝卻向更深處而去,只見一堵牆地牆面上,是一扇精緻的小門。

    「公子請稍等。」

    小廝拍響了門。

    「啪啪啪。」拍門聲在這黑暗寂靜地院落裡響起,帶著幾分詭異。

    「吱呀」門開了,先是出現一盞白燈,「誰啊」蒼老的聲音如同是一堆枯骨出。

    小廝寒了一下:「老張頭,來客人了。」

    那盞白燈飄然而上,照出了一張枯瘦地老臉,小廝又是一寒,有些氣短地說道:「那小人先行告退。」

    小廝像見鬼一樣跑出了倉庫,天青微笑上前,老張頭走出了小門,提高燈籠打量來人,忽然,他眸光一閃,就往小門裡逃,可是,已經晚了,只見青衣閃過他的面前,來人就堵住了那扇小門,他雙手環胸,笑容張揚:「太上,你還沒玩夠嗎?」

    老張頭後退一步,忽然仙氣爆,從他的雙腳開始,粗布的袍衫化作了雲白的長袍,玉玨系在腰間,粗粗的麻繩化作手寬的玉帶,駝背拉直,挺拔,抽長,仙冠束,墨黑的長直垂腳踝。

    瞬間,那彎腰駝背,白眉白鬚的老張頭,成了丰神俊朗的貌美男

    對著

    身行禮:「太上拜見帝君。」

    「哼。」天青冷眸掃過太上臉上的微笑,「你的仙丹都煉好了嗎?蟠桃會可是要開了。」

    「好了好了,太上這就進去拿,然後跟隨帝君返回天庭。」太上語氣恭敬,神態謙和,「呃……請帝君讓一讓。」

    天青挑挑眉,讓開了路。

    在太上打開小門時,天青也隨後跟了進去,太上謙和地直說:「帝君,太上不會逃跑的。」

    「哼,你在這裡到挺逍遙,還收了一個徒弟。」

    「咳咳,身為倉庫總管,自要負責的。這次回去的急,請允許太上給小徒弟留言交代。」

    天青懶懶地撇了他一眼,點點頭。然後掃視四周,沒想到這須彌幻境裡青山綠水,桃園小溪,分外優雅安靜,如此美景,就連他,也不想離開了。

    抬眸,看到一座宮殿,上書二字:後宮。

    他不由得笑了,是誰如此有趣,竟給此宮殿取如此之名。

    他跨步入內,後宮裡有人精魂的感覺,他不由得又是一笑,這個地方倒是讓他新奇。緩步進入太上的房間,他正忙著收拾,瓶瓶罐罐地確是一堆,但是這裡遠遠沒有天宮太上老君自己的兜率宮寬敞明亮。

    他隨手拿起一瓶,要打開蓋子時,太上慌忙搶過:「帝君不可!」

    天青挑起眉,越是不可,他越是要看:「拿來。」

    熟知天青脾性的太上,尷尬解釋:「帝君,這是……春藥。」

    一堆黑線,瞬間從天青臉上掛落。倒是太上,來了興致,拿著小藥瓶繼續跟他誇耀:「這瓶藥可了不得,是我從一隻極品狐妖身上提煉的香氣,用她的香氣為藥引而製成的春藥,就算是九天天神,聞後也會心神蕩漾,慾火焚身,啊,我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研製出能對天神有用地春藥。嘿嘿。」他得意地將藥瓶塞入乾坤袋。

    天青臉上時青時白:「那這東西,你還是別帶上去比較好。」

    「不行!」太上摀住口袋,「這東西留在我徒弟手裡更危險,這丫頭……」

    「丫頭?」

    「咳,是小子,這小子比我壞多了。」說完,他趕緊轉身,避開天青的視線,然後把丹爐一提,口中唸了一聲:「小。」

    當即,那有一個房間大地丹爐,竟是縮成了香爐,進入太上的口袋。太上笑著出門,天青看著他忙碌的背影,他又要去哪兒?

    只見太上出了門,就進了百里容的房間,當然,天青不知道那房間的主人,出於一分好奇,就跟了進去,進去時,卻看見太上背對著他好像在卷一副畫軸。他皺眉:「太上,你拿這幅畫做什麼,喜歡就讓陸之給你畫些。」從他地角度看,感覺太上什麼垃圾都要帶回上面。

    太上手頓了頓,更加快速地捲好了畫。這可不是別人的畫,而是夜熙蕾地。夜熙蕾也有點小虛榮,比如把自己的畫掛在百里容的房間裡,即使百里容看不見,反正她就是要掛著,順便自我欣賞。

    將夜熙蕾的畫藏好,太上就背上了乾坤袋,對天青一笑:「帝君,好了。」

    天青搖搖頭,想起了小狐狸:「對了,你徒弟呢?」

    「哦,出公差去了,帝君找她有事?」

    「嗯。她換了真命天子的魂魄,驚動了玉皇,玉皇想見見她。」

    「哎呀!就知道她闖禍了!」太上捶胸頓足,「是我沒教好啊。

    不過……咳。這也是天意,玉皇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這萬年來,這種事還少嗎?」

    天青冷冷看他,他舔舔唇,秀美的大眼珠咕嚕嚕轉,忽然,看到了門外好奇地身影,立刻對著那人使眼色,可是,他哪裡知道他現在這副樣子,早讓門外的那隻鬼驚得目瞪口呆,哪裡還能領會他眼神地含義?

    「你,你們是誰!怎麼可以亂闖百里的房間!」聽到動靜地朱重八,從自己房間裡拿著掃把出門,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會在百里容地間裡看到兩個男人。一個青衣男子背對門口,而那白衣男子,竟是俊美非凡。

    「哼。」天青勾著唇角,好玩地一笑,「看來他就是韓子高了。」說完,他轉身,朱重八立刻拿起掃帚護衛:「你,你,你們想怎樣?」

    天青揚手,立刻,一條仙索就此而出,捆住了朱重八的身體,朱重八驚訝地掙扎:「啊!你們想幹嘛,放開,放開我!」

    「帶你回去也一樣,我總得找些東西交代一下。」天青狠狠一收繩,朱重八雙眸失去了神采,木然地站在了院中。

    太上嘆口氣:「真是無情。」說完,甩起包袱,就走在前頭。

    天青輕哼一聲,拉起這只漂亮的鬼魂,和太上一起離開了後宮。

    後宮就此變得冷冷清清,掛在門楣上的紅燈,也在他們離開後,慢慢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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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6 19:03:5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九章 情濃意濃

一隻貓,從【金色年華】的廚房裡,歡歡喜喜地叼著一條大大的烤魚蹦出,她穿梭在美人裙襬下,遊走在俊男褲腿邊,然後蹦蹦回到了倉庫。//

    倉庫裡黑咕隆咚,了無生氣,她眨了眨翠瑩瑩的大眼睛,這氣氛有點不對。

    「抓走了……抓走了……」槐樹上的老鬼飄來飄去。

    貓咪從地上爬起,化作一個還帶著貓耳和尾巴的女童,她匆匆推開那扇大門,忽然,風雪從門內而來,寒冷刺骨。她們的樂園已是冰天雪地,人際不見。

    手中的魚,掉落風雪之中,她呆呆地張大了嘴巴,出事了?

    並不知道後宮突變的夜熙蕾,此刻正沉浸在和百里容的甜蜜中。兩人如膠似漆,未成親,已是夫唱婦隨。

    龍王和左陸之忙著操辦兩人的婚事,所以夜熙蕾和百里容,反倒變得空閒,在無水宮下棋彈琴,吟詩作畫。

    夜熙蕾懷抱小兔,坐在汐花中聽百里容悠悠琴聲,一曲《鳳求凰》結束,她昂起頭看上空:「百里,你把你小嘍派到哪裡去了?」她稱呼那兩把神劍為百里的小嘍。

    百里容淡笑。修長地指尖輕撥。又是一串琴聲而出:「你不喜歡他們。所以讓他們遠離。」

    「你騙人。」她從花叢中站起。銀瞳內是那風輕雲淡地人影。小兔跳脫。隱入花叢。

    他身形微動。雙手按在了顫動地琴絃上。琴聲戛然而止。他沉默了一會。側臉:「蕾兒。我……我想……」

    「百里。你幾時也說話猶豫了?」她走到他地身邊。手指輕撥琴絃。撥出一個又一個簡單地音律。

    他地胸膛大幅度起伏了一下。握住了那雙在琴絃上跳動地手:「我現在。想找回過去了。」

    「為什麼?」她側眸。「你當初不找。之後不找。為何在你我快成親之日。要找回過去?」

    「因為……」他深深地,親吻她的手背,撫上她只有巴掌大地小臉,情真意切地說,「我現在有了你,我不能讓你,也陷入那些未知的危險中。」

    「我們……注定要分開嗎?」她淒然垂眸。

    他淡淡而笑:「所以,我要娶你。」

    她抬眸,眸中淚光閃動:「你真自私。」

    他苦笑:「因為你,我才知道了自私。」

    「百里……」她情動地撲入他的懷中,淚水潸然而下,「我跟你一起去找回記憶!」

    「這一次,不行。」他微微蹙眉,神情認真,「我讓戮仙和陷仙先行探路,那裡似乎存在另一個世界。蕾兒,你放心,我會回來,因為只有你,才能幫我找回過去。」

    「我討厭做你的地圖。」她開始感覺自己像一張地圖,每到一個地方,百里容不是找到魔劍,就是什麼新地世界。

    「這次你會找到什麼?」她從他的懷裡抬起頭,眸中帶著好奇。他微微蹙眉:「不知道吶……或許,又是一把劍?」

    「又是劍嗎?都可以開劍鋪了。」她離開他懷抱,再次彈出那些單調的音符。大大地眼珠轉了轉,抬眸看向院外。

    百里容微微側臉,耳中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他們好像在籌謀什麼,你不擔心夜闌嗎?」

    「擔心什麼?他有魄澤為友,我很放心。

    」她唇角一勾,聰慧伶俐,「不管他們籌謀什麼,妖界的事,與我已經無關。」

    他悠然而笑,抬臉間,夜闌與魄澤已經走入院中。一黑一白的身影,魄澤身行如風,夜闌舉止優雅。

    他們是來與夜熙蕾和百里容告別的。

    夜闌看著琴後一雙璧人,心中抽痛,卻又欣慰,他與魄澤對視一眼,才說道:「小蕾,我們回去了。」

    「下月初八來嗎?」

    「來。當然來。」他微笑,身邊魄澤一直無聲。

    她開心地笑了,低下頭,想了一會,抬起的臉帶著認真:「夜闌,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儘管說。」

    「呵……。」他垂眸淡笑,白色的長垂落臉龐,「那麼,我們走了,百里,後會有期。」

    百里容側,三個男人,卻就此陷入對視。夜熙蕾垂眸悠悠一笑,或許男人之間的靜默,是她女人,無法懂地。

    良久,百里容對著他們點點頭,二人便轉身而去。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夜熙蕾眸中反倒多了一層憂慮。說不管妖界之事,可是,真能全然不顧嗎?

    幾天後,百里容開始站在殿外,遙望同一個方向。每每看到他陷入靜默時,夜熙蕾的心,也蒙上一層陰翳。

    戮仙和陷仙依舊沒有回來,但夜熙蕾知道,即使他們不在百里的

    也依然能與他心靈相通。

    龍王和左陸之的關係依然如常,只要與夜熙蕾和璇璣無關的話題,二人就能和睦相處,龍王還追著左陸之要他畫畫。

    但是,一旦提起他們的蕾兒,就會爭得不可開交,互不相讓。

    炎以妖界龍王的緣由回了妖界,說選出下一任龍王再回來。而夜熙蕾送來地龍蛋,送入了龍宮育龍冷影院,直到現在,也沒查清到底是誰的孩子,只等孵化後,看看那小龍長相,再判斷。

    夜熙蕾覺得龍族太亂,怎麼連孩子都分不清是誰的。就像她,她到底是不是敖廣的女兒,還未可知。

    她坐在床邊,將落霞水晶在手中拋玩,在海底,若不是那些海底子民的作息,她都分不清日夜。

    「怎麼,想去天界玩?」百里容取走她手裡地落霞水晶,她立刻來奪,百里容不給,唇角勾出一抹壞笑,「你的野心真是越來越大了。」

    「去天界玩就是野心大?」她不服。

    他把玩落霞水晶:「天界清冷,但美人卻眾多,他們,非你們妖類地美豔能及。」

    「哦?」她雙眸閃亮。

    「怎麼,想去?」他聲線下沉。

    「呃……」她開始後縮。

    他伸手將她捉住,扯回懷中:「娘子好色如此,真是讓為夫操心。」扣住她柔柔纖腰,壓倒於床榻之上。

    「百里~~~我們就要成親了,不行啦~~~間規矩,會不吉利的。」她輕輕嘟囔。

    他深深吸入她身上幽香:「此等佳餚,錯過可惜。我本不屬六界,那些規與我何干。」扯去她地衣帶,溫柔的笑中帶著一絲寵溺:「你是不是也想了?」

    她立時雙頰透紅,咬唇甩臉,這怎能讓她一個女孩子說出口?

    「生氣了?」

    她不理他。

    他戳了戳她地臉,見她不理,手指滑入她的衣衫,在她胸上輕輕一握,當即,一聲嚶嚀從她口中溢出,她慌忙摀住雙唇,銀瞳春水盈盈,又氣又羞,他越來越壞了,應該是受到那二人影響,或許,他們正在慢慢融合。

    雙眉微微蹙起,他將她緊緊擁入胸前,宛如要將她揉入身體,與他合二為一。他看不見她,他無法看見她的笑容,看見她的憂慮,看見她在他身下露出的動人神情。心愛之人就在眼前,他卻無法看她一眼。

    她的美貌,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喜怒哀樂,都讓別的男人看去,讓他心生妒意。洶湧澎湃的感情從心底而來,讓他無法克制。

    「百里……」這聲輕柔的呼喚無徹底點燃了那團火焰,他立刻吻住她的唇,妒意而生的怒火讓他的動作過於粗暴,他扯開了她的衣衫,揉捏她身上的嬌嫩,引來她聲聲喘息,這一聲聲嬌喘讓他更加欲罷不能,而那越來越濃郁的香味,更讓他迷失,失去了往日的平靜與溫柔。

    這一晚,他想放任自己的一切,放出幽閉在心底的他,和他,找回他的過去,找回那些已經失去的回憶……

    **

    「神封,跟我走。」他愕然地看著眼前的她,眼神清冷,無情無意,一身白裙飄然出塵,銀與纏繞在她身上的仙帶一起飛揚。

    他憤然上前:「你知道!我不能!」

    她淡漠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的心,痛得滴血:「你知道玉皇是為了什麼?你再清楚不過!」

    她繼續沉默。

    「落霞……」他深情地呼喚,「如果神封注定要死,我希望殺我的人,是你!」

    她抬起眼瞼,淡漠的眼中帶過一絲淡淡的惑:「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他不顧一切地上前,就將神女拉入懷中,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神女雙眸圓睜,銀色的瞳仁裡多出一絲憤怒,手中銀光綻放,赫然穿透了他的心臟……

    百里容從夢中驚醒,怔怔地坐在床上,長散落在他**的上身,他的左手,與她的,十指交纏。

    他長長地,出一聲呼吸,垂下有些失神的臉,右手撫上自己的眼睛,她殺了他,她達成了他的心願……她是誰?為何她的容貌如此像他想像中的蕾兒?難道……

    他側下臉,俯看身旁沉睡的她,他看不到她此刻安詳的睡容,也看不到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斑斑痕跡,聽著她靜靜的呼吸,他的心,也隨之漸漸平靜。他們,終於在一起了嗎?

    「嗯……」她輕嚀一聲,似是要醒來。他吻了吻她的眉心,她再次入睡。輕輕躺回她的身邊,將她再次擁入懷中,他不會再讓任何人,將他們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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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6 19:04:08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 我們,成親了

轉眼便是初八,龍王宮處處紅綢高掛,一派喜慶的氣氛。但是,這一次,敖廣沒有請賓客,甚至可以說,刻意低調。

    水族們,都知道無水宮住著一位新的公主。這位公主傾國傾城,這位公主豔絕六界,但是,只有少數人,見過這位傳聞中的公主。

    左陸之一大早,便去【金色年華】接茂茂,老張頭和朱重八。

    夜熙蕾的房間裡,露兒為夜熙蕾穿上鮮豔的紅裙,那是海底紅珊瑚的顏色,璀璨耀眼,如同海底的一束奇葩。她心中感嘆,為何這位公主,是如此貌美?

    當梳子輕輕梳過那頭亮麗的銀時,她微微嘆息。

    「怎麼了?」

    「公主為何是一頭短?」

    「因為用頭還債了。長很重要嗎?」她從銅鏡中,看出露兒目光中的惋惜。

    露兒將一根珠釵拿起:「不然。我可以將公主打扮地更完美。成為六界最美地新娘。」

    「最美地新娘……」她輕輕低喃。甜美而笑。閉上雙眸。她要成為百里最美地新娘。

    露兒手中地銀忽而散出淡淡地月光。月牙地光輝迷人而聖潔。輕柔地絲在露兒地指尖流淌。生長。

    「公主。這太耗費法力了。」露兒有些心疼。

    她慢慢睜開眼睛。微帶羞澀:「我想……做百里最完美地新娘……」

    輕柔甜蜜地話語。充滿了深深地情意。即使露兒聽在耳中。也讓胸口變得暖暖地。她開始挽起那長長地銀。今晚。她就要讓夜熙蕾。她地公主。變成六界最美地女人。

    另一個房間裡,小廝正為百里容穿上新衣,大紅地喜袍上,是銀色素雅的花紋,一件紅色的輕紗罩在喜袍之外,輕紗上,是一顆顆小巧的珊瑚珠,華貴,但卻又並存一分低調。就如百里容,看似普通,卻是出塵脫俗。

    小廝將他的長梳順帖服在背後,然後用一根紅色的繡著龍鳳呈祥的絲帶,為他束,然後又拿出一根花紋較為簡潔的紅帶,要為他換取蒙眼的那條銀藍綢帶,百里容抬手阻止,將小廝地綢帶拿在手中。

    「你下去吧。」

    「是。」小廝退出房間,他手拿綢帶靜默良久,然後,他扯開了一直蒙眼的銀藍的絲帶,一雙細長的眼睛,從絲帶後浮現,因為雙眸閉起,使那雙眼睛的眼線分外分明,也更加狹長,輕盈平直地睫毛,在眼珠轉動時,輕輕顫動。

    眼皮忽然跳了跳,他似乎想睜開眼睛,然而,就在他微微打開一條細縫時,忽然,一道鋒芒從他眼中射出,他匆匆閉眼,耳邊傳來「喀拉」一聲,他目光所及的圓凳,宛如被鋒利的刀劍砍中,從當中,裂成了兩半。裂口平滑,只有世上最鋒利的劍,才會留下如此完美的劍痕。

    他緊緊地擰緊了眉,他不知道這是為何,因為他的記憶,嚴重缺失。他匆匆繫上眼帶,轉身之時,面容已經變得平靜,這才是他想找回記憶的原因,他,想看見她,每時每刻,從早上睜開眼的第一刻,就能用自己的眼睛,深深地,注視她。

    宴席在寬敞的大廳擺上,雖然沒有賓客,卻不失奢華。

    紅色地地毯從內一直延伸至外,精美的供桌上,是高高的紅燭,和精美的點心。

    大大的喜字貼在牆上,廊柱上,窗戶上,和殿門上,紅色的綢帶,纏繞在橫樑之間。

    敖廣一身喜服站在殿門之外,他今日將會把夜熙蕾,親自交到女婿百里容的手上。

    大廳裡,宴席上,分別坐著龜丞相,和從妖界趕來的夜闌,魄澤和>。

    夜闌三人今日,竟都是盛裝打扮,他在出來前,還被夜孤恆盤問,說他穿得如此隆重,是要去何方。他自然沒有說,他與夜孤恆的罅隙越來越深,似乎,連狐族太子的身份,也即將難保。但是,他並不擔心,因為狐族之王不是他地,亦不是夜孤恆的,而是,夜熙蕾的。

    坐在另一邊的魄澤和琰,從入席開始,就不再說話。相較於平日,今日的>,反而變得有些反常,他不同於魄澤,平日地魄澤就惜字如金。他一直低著頭,似乎完全沒有勇氣去看這場婚禮,但是,他還是來了,並且坐在這裡,直到現在,他還在不解,自己,究竟為什麼要來?

    魄澤撇眸看了看琰,收回目光繼續沉默。今日,他也穿上了平日從來不穿的紅色,雖然不是豔麗地大紅,而是暗紅,但也已經是他第一次穿上紅色的衣服。總是鬆散地,有著層次感的短,也稍作休整,用一根暗紅色地帶一把紮起,垂在腦後,露出那對尖尖的耳朵,耳朵上,垂掛著形狀別緻的耳環。除卻了往日的滄桑,更憑添一分浪人的灑脫。

    兩個童子扶進了一身紅袍的百里容,他的出現,讓有了明顯的變化,他傲然挺拔的身姿,讓那些坐在宴席後的男人們,都紛紛仰視,不可否認,他是極其特別的存在。無論他淡定的性格,還是遇事不慌,穩如泰山的神情,都讓他們,無法相比。

    他風輕雲淡的笑容,能讓你莫名地平靜,然後,毫無戒心地向他,敝開心扉,吐露心事。對此,夜闌深有體會。他至今都記不清自己及時將百里容當做了知己好友,明明他們現在,成為了情敵,可是,他卻很放心。宛如夜熙蕾交給百里容這樣的男人,是最好的選擇。

    百里容面朝門外而立,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殿門之外,一同迎接今日的新娘:夜熙蕾。

    「好了嗎?」露兒為夜熙蕾遮起紅紗,輕盈的薄紗上,綴滿了成串的瑪瑙珠,在夜明珠的光輝下,閃現著紅色的霞光。

    夜熙蕾摀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息。明明,她與百里容已經同床共枕,明明,她與百里容已經生死相隨。可是,今日在這成親之日,她卻如此緊張,為什麼?

    「呼……好了。」她將手放入露兒地手中,開門時,卻看見左陸之和茂茂已經站在了門外,她欣喜上前,握住了左陸之和茂茂的手,忽然間,她從茂茂眼中看到一絲心虛和慌張,她看了看周圍:「老張頭和重八呢?」

    「呃……」

    「他們沒在後宮。」左陸之替茂茂回答,「這兩個人,不知道去哪兒了,只有回去找他們算賬了,他們沒能參加你的婚禮,是他們的損失。」

    「是嗎……」夜熙蕾垂下臉,陷入沉默。

    左陸之給茂茂使了個眼色,茂茂立刻繞到夜熙蕾身後,拾起了她拖在地上長長的裙襬,不再出聲。左陸之將夜熙蕾的手挽入胳膊:「乖女兒,就讓陸之爹爹帶領走這段路吧。」

    「嗯。」她從沉思中回神,笑著點點頭,紅紗上的瑪瑙隨著她那些細微的動作,而閃現不同的光彩。

    露兒手提花籃在前面引路,花瓣飄落地面,為傾城地公主,鋪出一條聖潔的道路。

    「女兒,你頭長了!」左陸之看到了垂掛在夜熙蕾身後的長,夜熙蕾在紅紗下嬌笑:「因為,我想做個完美的新娘。」

    一抹憂愁,劃過左陸之的雙眸,他,該怎麼跟他說老張頭和朱重八被抓回天庭地事呢?他怎麼也沒想到,再次回到【金色年華】的時候,會是一副淒涼的景象。

    茂茂坐在門前哭泣,不知所措,而秘境內,亦是風雪連天。直到詢問那槐樹上的鬼魂,才從他的隻字片語裡,知道是天上來人,帶走了老張頭和朱重八。可是,那鬼魂的話,更加讓他吃驚。

    槐上的鬼魂,重複了當時老張頭和天青在門口的對話,所以,讓左陸之吃驚的是,天青,竟然叫老張頭為太上。

    難道……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他與太上老君不熟,但是上一次他去兜率宮,老君確實不在,這神仙不在自己宮殿,不會讓人起,尤其是太上此等的星君了。

    難怪那日百里容屋內忽然邪氣迸射,老張頭會大呼要出事,如果他是太上,那就不奇怪他當時地表現,他,會不會認識百里容呢?

    這一次太上返回天庭,不知道,是否會洩露百里容的身份?

    愁雲越來越重,讓左陸之雙眉都開始擰起。但是,當他看到急急等在殿門外的敖廣時,心中的沉悶,卻是一下子散了。他是一個神仙,去煩惱這些做什麼?一切,自有天意安排,而今日,他只需享受嫁女兒的喜悅即可。

    將夜熙蕾的手,交入敖廣手中,敖廣激動地難以言語,險些想去掀開紅紗,看看今日他的寶貝女兒是如何美麗。幸好左陸之及時制止。

    「新娘到——」童子在門口高喊,百里容負手而立,放在背後的手,卻也緊緊擰起,今日,他也失去了平靜,凡人娶妻時的興奮和緊張,終於讓他,有所體會。

    她緩緩邁入大廳,目光始終透過那一抹紅紗,看著站在喜堂中的人。

    心跳因為距離地拉近而加快,她要成為他的新娘,正式成為他的妻子了。她的心裡,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他們,是過了千萬年,才在今天,得以相聚,成為眷屬。幸福和快樂溢出了她笑笑地心臟,竟是化作甜蜜的淚水,從她眼中滑落。

    她不解,不深深地解這淚水,從何而來。

    慌忙垂臉,如果讓他知道她在喜堂上喜極而泣,將來不知又會怎樣地取笑她了。

    低調地說一句,看絕世小受地親們,請注意更新,競標小白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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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6 19:04: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一章 欠下的洞房花燭夜

紅燭閃動,新人互相凝望。

    「新人見禮——」

    龜丞相激動地站到了司儀的位置。他還從沒見過這位新的公主,因為龍王一直吩咐他,要低調。

    敖廣和左陸之坐在了長輩的座椅上,接受新人的見禮。

    「一拜天地——」他們轉身,對著天地深深一拜,忽然,水紋顫動,讓廳內的人都為此一驚。

    龜丞相愣了片刻,趕緊高喊第二聲:「二拜高堂——」

    二人轉身,對著敖廣和左陸之又要一拜,可就在他們剛剛垂首時,整個無水宮都震盪起來,只聽「垮察」一聲,敖廣和左陸之所坐的珊瑚凳,竟是斷裂,二人當即跳離,對視一眼,眸中劃過同樣的驚詫,就連在場觀禮的夜闌等人,也為此驚訝不已。

    敖廣和左陸之趕緊對著夜熙蕾和百里容反倒是一拜:「二位上仙,不必向我等行禮了。」

    仙規嚴謹。仙位高地神仙。若是因為不知。而對仙位低地神仙跪拜。上天會做出警示。便是常人所說地:折殺在下了。例如九天玄女因為投胎不知自己身份。而跪拜土地公。通常就會天打雷劈。將小小土地廟給轟了。

    不僅僅是仙界。人間亦是如此。父跪子。天打雷劈。

    所以當敖廣和左陸之地座椅崩裂之時。他們立時明白。面前地這對新人。其身份恐怕遠遠高於他們。

    百里容揚起淡笑。夜熙蕾在紅紗下面露惑。她想問。卻聽敖廣已經說道:「快。夫妻對拜。夫妻對拜。」

    龜丞相只有繼續高喊:「夫妻對拜——」

    於是。百里容拉起還處於迷惑中地夜熙蕾。相互對拜。這一次。沒有任何異狀發生。

    左陸之和敖廣相視而笑,他們,安心了。

    「新人入席——」這海底,又有著自己的規矩,新人見禮後,並不馬上入洞房,而是揭取新娘子的面紗,入席宴賓。一來是顯擺一下新娘子有多麼美麗,二來,感謝各位客人的駕臨。

    當百里容輕輕掀起夜熙蕾紅色的面紗時,琰終於明白,自己為何而來,只為,看她新娘時的容顏。

    紅紗揭起,豔驚四座。夜熙蕾一頭銀發垂落身後,散發淡淡的月牙光芒,只是短髮換了長發,夜熙蕾便更加完美。

    從未見過夜熙蕾真容的龜丞相,當即目瞪口呆,形如石雕。

    百里容扶夜熙蕾入席,茂茂跑到自己的席位入座,看看身周地人,都已經陷入呆滯,她笑了笑,很是自豪。

    「各位,請。」百里容拿起酒盞,夜熙蕾也隨之拿起,他們手中的酒盞,都系有一根紅繩。一雙璧人,答謝來賓。

    而來賓們,卻只看著那傾國傾城的新娘,忘記了新郎的存在。

    「岳父大人。

    」百里容聲音加重,立時,左陸之和敖廣驚醒,慌忙端起酒杯,喚醒眾人:「來來來,感謝大家觀禮,請!」

    夜闌慢慢回神,他的公主,更美了。

    >的視線落在酒杯上,遲遲沒有拿起,宛如那酒杯重如千斤。他身旁地魄澤,倒已經泰然舉杯,輕輕說了聲:「請。」

    甘甜的酒飲入三人口中,卻是苦酸澀各異。

    美麗的嬌娘步入大殿,翩翩起舞,龜丞相還怔怔地看著夜熙蕾,直到敖廣將他打醒,他才懵懵然地開始喝酒吃菜。

    新娘為新郎夾菜,舉止分外優雅。這哪裡還是那個莽莽撞撞,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夜熙蕾?分明就是一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她那一顰一笑都動人心魄,直讓敖廣糾結,他怎麼就是她的父親呢!這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哭呢?

    >一杯又一杯地猛灌,被魄澤阻止,夜闌微皺雙眉,面前的菜,是一筷未動。

    酒過三巡,新人應入洞房。

    新郎攙起新娘,新娘卻是為新郎引路,那相依相伴,互相扶持的情景不亞於恩愛百年的老人。在他們的身上,讓在座地人,都彷彿看到了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

    新郎新娘的離去,卻像是鬆開了男人們心中的那根弦。敖廣先是抱著左陸之嚎啕起來,酒醉的他,直喊:「為什麼她是我的女兒——為什麼——」

    >酒紅的臉帶出一抹嘲笑:「老淫龍,你終於露出本色了嗎!」

    「小**你說什麼!」敖廣大吼,「你也別想,她是你姨!」

    一句話,說到>痛處,他立刻撲倒在了夜闌的身上,掬起他一頭白髮,苦笑:「夜闌,你若是女兒身,我就娶了你。」

    夜闌直抽眉角,將他推開:「要找慰藉,去【金色年華】!」

    >倒在了魄澤的身上,魄澤搖搖頭,起身就走。夜闌想了想,也離開這都是醉鬼的大殿。

    發光地魚兒,游在無水宮的界膜之外,就像夜空裡的星星,在移動。

    夜熙蕾

    站在百里容的身邊,百里容揚起手,一根被布包裹的,從界膜之外而來。

    「為什麼一定要今天離開?」她鼓起了臉,表現出自己強烈地不滿。

    他淡淡而笑:「這樣,我就欠你一個洞房花燭,我必須回來。」

    「如果那裡真的危險,你又何苦要去?」

    「不去,會將危險帶給你。」

    深深地,他吻住了她的唇,唇瓣粘連,如膠似漆。

    「我送你。」

    「好。」

    她為他換上了白色地衣衫,只留系發的紅色絲帶,伴隨在他身邊。取來天神之衣時,他已經再次換上銀藍地覆眼的綢帶。

    她脫去了墜地的外袍,只著裡面精緻卻簡潔的紅色裙衫。然後,拉起了他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往宮外而去。

    他們走出了無水宮,百里容的身形便包裹在天神之衣內,白色和紅色的身影相依相偎,朝龍宮西面而去。

    「聽說那裡是禁地。」她銀色的發絲,隨著輕盈的腳步,輕輕飄揚。

    他微微垂臉:「那裡,有一個法陣,但是,能用戮仙和陷仙劈開,或許,先取得這兩把劍,就是為了打開那個法陣。」

    她轉了轉眼珠:「也就是有人先將什麼封印起來,然後留下戮仙和陷仙,讓你解開。」

    「大概吧……」

    「那是誰呢?」

    「這就是我要去的原因。」

    從來沒有人,去過海底城地西面,因為,那裡存在著一個黑色的漩渦,在遙遠的地方,就能感覺到水流的旋轉,那裡,常年有結界封鎖,無人能進。

    誰也不知道那個漩渦什麼時候存在,即使很多百歲的海底水族,也說不清它的成因,即使他們地龍王,也從未提起。

    法杖慢慢舉起,猩紅的光芒從白色的布條中綻放,立時,封鎖漩渦的結界破碎,立時,水流變得川急,將人往那漩渦拖拽而去。

    「就到這裡吧。」百里容放開了她的手,撫過她為他而長的銀發,「蕾兒,等我回來。」

    「嗯……」她點著頭,手卻牢牢抓住他的衣袍,直到他的遠去,袍衫從她的手中脫離。

    他白色的身影穩穩走在川急地漩渦之中,閃耀著聖潔光輝的天神之衣,在水流中飛揚。

    忽然,他舉起了手中的法杖,瞬間,白色的布條散去,兩把劍赫然飛出,朝漩渦飛去!

    當劍刺入漩渦中心之時,立時,巨大的波浪從那漩渦中奔湧而出,整個海底城,都因此而搖晃。

    夜熙蕾揚手擋住那巨大的水流,當大浪平靜之時,她的面前,只有空曠的海域,和平靜的水流,他,和那個漩渦,一起消失了。

    她的身後,震驚地呆立著敖廣,左陸之,夜闌,魄澤,琰,茂茂和龜丞相。

    「那是——」一聲輕喃,從左陸之地口中發出,卻就此沒了下文。

    敖廣已經完全從酒醉中清醒,亙古的回憶,漸漸浮現在他的眼前。那一天,龍宮也發生了類似的震盪,由此,便出現了那個漩渦,漩渦之前,站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他長發飛揚,巍然肅煞,如神臨大地。

    當時,他被震懾於那位天神地氣勢中,卻沒來得及上前參拜,天神便已消失在水中,留下那個漩渦威脅海底水族的生命。

    天神,總是會留下一些不知道什麼玩意地玩意,在海底。。。。

    沒有想到,今天,那個漩渦,會再次隨著百里容的消失,而消失。

    視野裡,只有那靜立在原地,紅衣銀發地少女,平靜的水流,輕輕帶起她地長發,那暖暖的月牙的光輝,和那安靜平和的背影,再一次次,讓敖廣陷入朦朧的回憶。

    他似乎在哪裡見過這樣的背影,是在天宮,萬年以前。聽人說,一位女神,成為了天青帝君的未婚妻,那位女神遠遠而過,他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白衣飄然,仙帶和銀發在雲霧中飛揚。別的,就什麼都沒有看清,女神便消失在了雲海之中。

    他陷入呆愣,似乎想到什麼,卻又因為酒醉而太陽穴發脹。

    夜熙蕾突然轉身,讓他的注意力立刻從遠古回轉,全數集中在自己寶貝女兒的臉上,他怕她傷心,那是他最無法忍受的。

    「那算什麼意思!」他憤然大吼,左陸之也當即上前:「是啊,小蕾,百里到底什麼意思!」

    「呵……」她垂眸笑了,再次抬眼時,看到了敖廣,左陸之,夜闌,甚至還有魄澤和>擔憂的眼神。

    她聳聳肩,俏皮一笑:「沒什麼,出差而已。散了,散了。」

    然後,她就在眾人不解,驚訝,擔憂和迷惑的眼神中,背著雙手,飄然而去。只留下一個大大的迷雲,籠罩在這些人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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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6 19:04:41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二章 回家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成婚的當日,新郎新娘不入洞房,卻離開宮殿,這自然會引起殿內眾人好奇。只是沒想到,這份好奇心,卻給他們帶來這麼大的謎團。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婚禮,成親後,未入洞房,新郎失蹤,而新娘,卻一臉坦然。

    在敖廣和左陸之陷入不解的同時,夜闌,魄澤,和炎相互對視,神情也變得複雜。

    茂茂看看左陸之,見他還在呆,就只有追著夜熙蕾而去,她總算還知道,誰才是她真正的主人。

    左陸之連連搖頭:「太奇怪,太奇怪了,那漩渦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啊,那東西是以前一位天神留下的,那個時候我也才剛剛成為四海龍王之一,來不及問,那天神就走了。」敖廣也百思不得其解。

    「百里……會不會出事?」

    「應該不會吧……你看我們女兒,還挺開心的樣子。」

    兩人朝夜熙蕾望去。那跳躍地身影。就像海底燃起一撮鮮紅地火苗。

    「你去問?」敖廣對著左陸之挑眉。左陸之看著前方。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頭緒雜亂。又該從何問起呢?

    夜熙蕾回到無水宮後。就開始收拾行裝。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地。她只想把百里容地喜服帶回。茂茂面露惑:「主子不過夜喵!」

    整理衣衫地夜熙蕾微微一頓。笑了笑:「只有一人地洞房。怎麼過?不如回家。家裡還有娘。」

    「啊!主子不能回家喵!」

    夜熙蕾拿起百里地新婚喜袍。目露惑:「為什麼?」

    「因為……因為……」茂茂翠綠翠綠的大眼睛開始垂落,她可不擅長說話。

    「茂茂,說實話。」她沉聲。

    茂茂低下頭,輕輕嘟囓:「老張頭和朱重八公子,都被帶走了。後宮裡沒人了。」

    「帶走?誰帶走地?!」

    「嗯……不知道。」茂茂撓頭,當時都是左陸之在盤問槐樹小鬼,她因為心慌沒有仔細聽。

    她看了看茂茂,坐上床沿:「陸之爹爹知道是嗎?」

    茂茂立刻點頭。

    她沉思片刻,立時起身:「走,我們回去。」

    「啊~~~子不要回去啦,萬一他們要抓主子怎麼辦喵?」

    「誰敢抓我還寶人?」她傲然挺身,神氣不已。瞬時,公主高貴傲然的氣勢,從她身上散,讓人不敢多言。

    就在這時,左陸之從外而入,他的身後,跟著敖廣,似乎察覺到房內氣氛不對,他們立刻轉身,卻聽夜熙蕾已經喊道:「陸之爹爹,有件事想單獨問問你。」

    左陸之後背一僵,夜熙蕾的語氣帶著三分寒意。

    敖廣一聽要單獨談,心中生妒,立刻上前,笑道:「寶貝女兒,不介意父王在吧。」

    夜熙蕾笑看龍王,銀瞳半眯,毫不留情地吐出兩個字:「介意。」

    敖廣一聽,就灰溜溜轉身走了。

    茂茂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跟著敖廣一起出去,走到左陸之身邊時,她低頭輕語:「主子已經知道了喵~~茂不會說謊喵~~~

    左陸之輕嘆一聲,安慰地摸了摸茂茂的頭,茂茂哭喪著臉,出了門。

    屋內,只剩下夜熙蕾和左陸之。夜熙蕾立刻開門見山:「後宮怎麼回事?」

    左陸之也直接回答:「上面來人,帶走了老張頭和朱重八。」

    「奇怪,他們帶走朱重八情有可原,為何要帶走老張頭?」

    「因為……他是太上老君。」

    「噗!你說什麼?那個猥瑣的老傢伙是太上老君。」

    「咳,是。我也沒想到會是他。小蕾,你打算

    去救朱重八嗎?」

    她想了一會,笑了:「天上一日,人間一年,他們抓重八定不會傷害他,我且等百里回來再說。」

    左陸之一愣,他原先以為以夜熙蕾火爆地脾性,說不定會鬧上天庭,救回朱重八,誰料想,她居然完全不急。是啊,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她這一年,可以做很多事,而上面,也只是過了一日,想必上面,不會對朱重八如何。

    「沒想到老張頭會是太上老君。」她驚訝輕喃,末了嘆口氣,「失算了,應該在他的時候,跟他要一些仙丹,也可去我身上妖氣,不用戴著落霞水晶這麼麻煩。」

    左陸之垂而笑,夜熙蕾還是夜熙蕾,一點都沒變。

    她笑著揚臉:「走,回家去。」

    「現在?」

    「當然,玩夠了,該回去幹活了,更別說現在老張不在了。」說罷,她就開門而出,長嘆,「又要忙啦——」

    候在門口的敖廣見夜熙蕾出門,立時上前,他的身後,站著夜闌等人,他們似乎也在等那個迷雲的答案。

    可是,當他們看到夜熙蕾手中的包袱時,都面露吃驚。

    「女兒,你這就走?」敖廣萬分不捨。

    夜熙蕾面帶微笑:「敖廣爹爹,我會常來看你的。」

    「我……好……對了。」敖廣匆忙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放入夜熙蕾手中,「這是爹爹給你的嫁妝,東海萬年珍珠,吃下去,可長千年法力,助你脫胎換骨,早日成仙。」

    驚訝地將錦盒拿在手中,此等重禮,卻贈予了她這只千年狐妖,夜熙蕾心中感動,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敖廣,敖廣立時面露笑容,但是,那笑容,卻讓左陸之看著渾身不舒服。總覺得敖廣是在佔夜熙蕾的便宜。

    「小蕾,那我們以後再見。」夜闌上前,夜熙蕾便放開了敖廣,讓敖廣一陣失落。

    夜熙蕾點點頭,也抱住了夜闌,夜闌神情坦然,抬手輕撫夜熙蕾的長,這是他所擁有地特權,除卻百里,和夜熙蕾的兩個爹爹,只有他夜闌,可以觸摸她。

    「闌,小心。

    」她心懷憂慮地說,他輕輕點頭。魄澤靜靜站在他們身後,看著。而>,則是看著別處。

    她放開夜闌,卻是走到了魄澤和>面前,魄澤的眸中帶過一絲驚訝,>雖然沒有轉身,但眼角的餘光已經落在她地身上,心情複雜而錯亂。

    「魄澤,闌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就放心了。謝謝你,一直這麼照顧他。」

    魄澤一怔,目光就此停留在夜熙蕾地臉上,無法移開。

    她再轉身面對>,忽然,她揚起手,狠狠一掌拍打在琰後腦勺上:「下次來【金色年華】,好好對花飛妖,反正你可以娶這麼多老婆,就給她一個名分。」

    「你!」>氣呼呼地回頭,她更加昂挺胸:「看什麼看,我是你姨!」

    一句話,又讓>心如刀絞。撇開臉,不再看她。

    「歡迎大家來【金色年華】。」她面對眾人而笑,那笑容,帶著幾分算計,「我們將為大家獻上最完美的服務。」

    她那完全是【金色年華】的招牌微笑,讓眾人心情抑鬱,尤其是敖廣,說不出的怪異滋味。

    當青銅的大門打開時,她笑著向眾人揮手,直到她的離開,都沒有解開留給他們地疑團。但是她的美貌,和她地一一笑,都讓他們,已經無法忘懷。

    幾度夢迴之時,那夢中的迷人少女,便是她:夜熙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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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6 19:04: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後宮新的房客

【金色年華】裡,依然如常,琴聲悠然在空中,不願歸。

    忽然,一人被花魁之一的媚雨,從房內踹出,隨即,就傳來媚雨的爆罵:「少在老娘這裡裝,神仙了不起啊,別想在老娘這裡佔便宜,來人,送客!」

    那男子仰天大笑:「媚娘啊媚娘,聽你一罵,神仙都不想做。」

    「去你的!神仙有神仙的職責,你們都當【金色年華】是逃避的地方怎的?別在老娘面前玩滄桑,沒錢,就一天都不能呆在【金色年華】,滾!」

    「怦!」房門重重關起,小廝匆匆將客人扶起,不敢多言地扶著這位醉客離去。

    負責仙界大門的三思和後行,從小廝手中接過客人:「大仙,還是回去吧。」

    男子搖搖頭:「回去,我寧可死。」

    「那……您身上又沒錢了,【金色年華】是不會留客的。」三思看向後行,二人是雙生兄弟,一模一樣的容貌,除了三思的眼角有一顆美人痣,得以分辨。

    男子輕笑:「那我就在此做工。」

    後行想了想:「不如去倉庫試試,希望雷總管能收留他。」

    三思點點頭:「也只有如此了。」

    他們口中地雷總管。便是夜熙蕾。也就是雷惜夜。他們扶著這名醉客趔趄而行。走過那條幽靜地小道。遠遠看見倉庫裡亮著燈。二人一喜。倉庫晚上可是極少亮燈地。

    他們匆匆而來。將醉客扶坐在院子裡地石凳上。就在院中高喊:「雷總管可在——」

    「誰?」隨著一聲帶著沙地少年地聲音。一位白衣少年。從倉庫中走出。他明眸善睞。唇紅齒白。只是。臉有些黃。身形有些纖瘦。

    少年見是三思與後行。笑道:「稀客啊。什麼風將二位吹來了?」

    三思看後行。後行對少年一禮:「雷總管。這裡有位神仙。因為錢財用盡不能留宿【金色年華】。但是。他又不想回去。您看……是否能收留他一晚?」

    少年眨了眨眼,瞥了一眼伏在桌上的醉客,回頭喊道:「陸之爹爹,你看看,是不是你認識的。」

    緊跟著,左陸之拍著衣衫上的灰塵從倉庫內而出,煩躁地看了一眼院子:「不認識。不過他不想回去就讓他在這裡住下吧,正好我們缺人手。」

    三思後行面露喜色:「多謝,多謝,那請問我們是否也能……」

    左陸之挑起眉,看向少年,少年切一聲,笑了起來:「好吧好吧,不過,你們也要幫忙哦。」

    「太好了!終於不用交房租啦!」三思與後行握住彼此的手,興奮的直跳。

    夜熙蕾看著他們開心的容顏,笑著,她,就是白衣少年。

    夜熙蕾是前天回來的,回到後宮地那一刻,她心裡一陣失落。後宮空空蕩蕩,只有風雪漫天。慢慢地,風雪止住,月朗星稀,隨著她的心情恢復,而再次春回大地。

    所以,今天三四和後行提出要住入後宮,她開心都來不及,這樣,後宮就又熱鬧了。她不喜歡每到晚上,一個人空對一個後宮,只有左陸之在裡面輕輕哀嘆。這兩天,連左陸之的心情,也浮躁不堪,即使茂茂再乖巧聽話,也不能使這兩位主人開懷。

    當通往密鏡小門的打開,三思和後行都驚詫地睜圓了眼睛,桃紅柳綠,花瓣如飛雪飛揚,山清水秀,雲霧繚繞,如同仙境。一直以來,他們都負責看守仙界大門,枯燥乏味,又不能離開太遠。

    所以即使天宮再美麗迷人,他們也不能隨意欣賞。

    「他是誰?」當醉客被扶到客房後,夜熙蕾問身邊的幾位神仙。

    醉客哼哼唧唧,被扶在床上後,身體向內,後背對著眾人,看不清容貌。三思上前將醉客翻過來,立時,一張清爽清俊地臉,浮現在眾人面前。他的線條分外精細,不像左陸之是輪廓分明,若是用畫來形容,就是他地面部線條,都要用纖細的線條來描繪。

    過分的精緻讓他整個人看上去不真實,更像是畫中美男。無論是他的鼻樑,眼線,唇線還是髮絲,都只能用細緻來形容。

    他此刻醉眼迷離,半眯的眼睛眼角卻分外深刻,如同有人用眉筆,將他的眼角刻意拉長半分,這半分恰到好處,讓這雙處於迷醉地眼睛,透露出了迷人的魅惑,他在誘惑身邊地女人,與他一起歡樂。

    看多美男子的夜熙蕾,也被這雙眼睛所惑,暗想這雙眼睛比她地狐狸眼還會放電。

    「他到底是誰?」此刻,她倒是真的想知道這送上門地美男子,是誰?

    三思和後行搖搖頭,左陸之看了半天也認不出。仙界神仙萬萬人,他又性格孤傲,所以認識的神仙並不多。

    茂茂以翼貓的形態躍到了酒醉美男的身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像是要把他看穿,可是,最後,她居然又露出那副色迷迷的神情,張開嘴開始流口水。

    夜熙蕾丟臉地轉身,她決定,她不再承認自己是這色貓的主人。

    「等他酒醒再說吧。」左陸之這麼說著,三思和後行當即相應:「好。」說著,二人就要離開,左陸之叫住:「慢著,你們要去哪兒?」

    三思和後行手牽手:「我們回房休息。」

    「回什麼房,你們回房了誰來燒熱水?去,去燒水,然後照顧他。」

    三思和後行下巴脫臼,他們感覺上當了,他們雖然不用再交房租,卻沒想到成了後宮的奴隸。

    「好好幹。」夜熙蕾還笑著拍拍他們的肩,「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後宮,只收美人,像你們這般普通的長相,要住進來,就乖乖幹活。」

    什麼?他們還算長得普通?當然,比床上那個,和左陸之,的確有些差距。但是,他們好歹也是美少年吧!至少比看妖界門的,魔界門的那些都沒人樣的強吧!就算比雷總管的樣子,都強!

    可是,雷總管是主人,他們是客人,所謂寄人籬下,自然矮人一頭。他們只有委屈地燒水去了。

    他們走後,左陸之摸著下巴盯著床上半醉半醒的人:「喂,你是誰?」

    夜熙蕾拎開茂茂,床上的男子就翻了個身,改成斜躺,單手撐臉,醉眼迷離,唇角帶鉤,那深邃魅惑的眼神卻是看著一旁的夜熙蕾:「我是誰?你不記得了嗎?」

    夜熙蕾一愣,他……是誰?

    「哼,以後會讓你慢慢想起來~~」男子說完,就仰面倒下。

    左陸之看夜熙蕾,夜熙蕾聳聳肩。

    「或許他醉了,認錯了人。」左陸之和夜熙蕾朝外而去,夜熙蕾拎著茂茂點頭:「或許。」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幾時招惹過這樣一個會撩人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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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6 19:05: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甲某人

宮多了三個新的房客,夜熙蕾站在院中感覺到清清又暖和起來。

    「娘,你也喜歡吧。」她輕輕地說罷,凝望深黑的夜空,才與百里容分開三日,相思便已如濃湯,這之後的日子,她可怎麼辦?

    左陸之輕輕走到她的身後,攬上她的肩:「他很快就會回來。」

    但願吧……

    第二天一早,夜熙蕾拿著老張頭給她留下的水晶球,一邊看一邊出了後宮。

    水晶球裡,是老張頭給她的留言,這老傢伙太囉嗦了,那天回來,她沒看完就把球扔了,半天沒說重點,全是讓她好好工作,踏踏實實做妖的廢話。

    「小蕾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不知神仙有幾根肚腸,要千萬小心哪,神仙也有七情六慾,他們妒忌起來更可怖……」她翻了個白眼,平日老張頭沒那麼多廢話,怎麼走的這天特別多。對了,他是太上老君,估計在發洩被帶回天庭的鬱悶。

    走著走著,面前多了一個人,她埋著頭繼續看水晶球,往左走,那人也是往左一步,她再往右,那人又是移向右側,似是故意堵她的路。

    她揚起臉,原來是昨晚那個醉客,今日他已酒醒,分外神清氣爽,俊美非凡。

    「擋我路做什麼?」她奇怪地看他,雖然他很好看,但是,她現在是有夫之婦了!要把別的男人當空氣。

    醉客眨眨眼:「想讓你看我一眼。」

    時間凝滯片刻。

    「好了。我看了。讓開。」她往右走。那人又是一擋。她抬眼瞪他。他笑著閃開。然後悠悠跟在她地身後。

    「聽聞你愛收留美男子。卻為何對我如此冷淡?」他雙手環胸。在她身後不正經地問。

    她打開秘境之門。冷冷說道:「我不對陌生人熱情。」

    「陌生人?」他抬手放在那扇小門上。貼近她地後背。「在我眼裡。你可並不陌生?」

    微微蹙眉,她推門而出,和他拉開距離:「我怎麼不記得認識你?」

    「不記得更好,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他繼續跟在她的身後。

    她取出鑰匙,打開了倉庫大門,唇角一勾:「是嗎,那不如從我的工作開始。」說完,她從倉庫門邊取出了掃帚,轉身就塞到他的手中:「麻煩你掃一下地,多謝。」

    「呵。」他拿著掃帚輕笑,搖搖頭,開始在倉庫院中掃地。

    夜熙蕾靠在門邊,看著一身青衣藍衫的他:「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來倉庫?」

    「我是甲某人地,來的不是倉庫,而是後宮。」他一邊掃,一邊答。

    「後宮?」

    他停下動作,靠在掃帚上,笑眯眯地看著她:「那日遇到老君,老君說【金色年華】有一處世外桃源,名為後宮,無憂無慮,無上無下,彼此不知彼此的身份,拋開一切,快樂生活,就連畫仙左陸之,都舍不得離開。因此,在下頗為羨慕,就下凡而來,在這後宮過上幾日悠閒日子。」說完,他咧開笑,露出一嘴整齊的白牙,在陽光下燦燦生輝。

    靜靜的,她看了他一會,閃亮的大眼睛轉了轉,轉身入內。他笑了笑,看來沒能吸引她地注意,只有再一次拿起掃帚掃地。風過槐樹,槐抖了抖,抖落一身枯葉,這天,竟是入了秋。

    一片黃葉飄飄搖搖,他接入手中,唇角淡淡揚起,如看生死。

    三思和後行從門內而出,說著話出了院子,似是要去請四大花魁過來。

    夜熙蕾也拿著一個紫金缽從倉庫裡再次出來,然後隨手鎖上了門。

    他立時手提掃帚上前:「你要去哪兒?」

    她抬眼看看他:「去還這個紫金缽。」

    「我陪你一起去,正好解解悶……」

    「不用。」她打斷了他的話,轉身要走。

    他再次擋住她的去路:「聽說,你每次還寶都有一位失明的公子相陪,這一次,怎麼不見他?」

    看了他許久,她笑了,清風揚起她長長的黑髮:「你知道的真多,所以,我沒必要告訴你。」

    「他走了?」他依舊不讓她離開,就是要擋在她身前,然後笑眯眯地俯視,聞著從她身上散發的,幽幽的母狐狸的媚香。

    忽的,她眯起那雙水汪汪地大眼睛,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你,很,煩!」

    他笑了,笑容帶著幾分壞:「你讓我跟著你,我就不煩你。」他慢慢眯起眼睛,似是不想放過她臉上任何神情的變化,那在她眼中漸漸浮現的落寞,擔憂和憂愁,都落入他的眼中。

    她垂下臉,從他身旁而過,輕輕的,從她唇中飄出一句話語:「沒有人,可以替

    」

    她消失在了空氣中,卻在他心裡,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他擰眉沉思,舔舔唇,發出一聲輕笑,便放下掃帚,也消失在了院中。

    冥界枉死城的郊外,夜熙蕾從空氣中而出,她皺了皺眉,立刻轉身,雙手環胸盯著面前的空氣。

    空氣忽然發生了變化,憑空裂開一道口子,那甲某人竟是笑著而出,樂悠悠走到她的面前,傾身向前,貼近她的鼻尖,輕柔地說道:「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夜熙蕾挑了挑眉,後退一步,大眼珠轉了轉,立刻揚起燦爛地笑容:「是啊,真巧,既然你也來冥界,不如就陪我去還寶吧。」

    「榮幸之至。」

    夜熙蕾轉身,眸光往後瞟了一眼,唇角一勾,便昂首走在前方。他笑了笑,跟在她的身後。

    若是常人,來到冥界,定會有幾分好奇,左右環顧。這甲某人卻不是,始終只看著夜熙蕾一人,眸光時而深沉,時而帶笑,似是在研究某樣新奇的物品。

    轉眼,到了枉死城城門,夜熙蕾並不入內,而是張望了一下,看到了一個熟人,當即,她喊了起來:「發哥!發哥!」

    城門內站有一胖子,那胖子因為體型,非常惹眼,那胖子聽見呼喊往她這裡一看,立時一驚,匆匆而來。

    胖發走到夜熙蕾面前,就像做賊一般將她帶至一邊:「你來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還寶。」夜熙蕾拿出了紫金缽。

    胖發點點頭,笑了:「那請進吧。」

    「等等。」夜熙蕾拉住胖發,然後低聲道,「我在城外遇到一個遊魂,你看看,是不是從城內溜出來的,還是活人靈魂脫殼誤入這裡?」

    「哪裡?」

    「那兒。」夜熙蕾轉身一指,甲某人就站在不遠處,夜熙蕾對他燦爛一笑,他也回以一笑,然後她再次轉回,壓低聲音,「看清楚了沒?」

    胖發撓撓頭:「這人好像不像是鬼啊……」

    「所以啊,我覺得可疑,他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

    胖發感激地向夜熙蕾一抱拳:「多謝提醒,路上小心。」

    於是,夜熙蕾笑眯眯入城而去。甲某人便準備跟上,卻被胖發立刻攔住。

    胖發挑著眉,冷著臉:「你哪來的,姓名,性別,籍貫,屬於哪一界,到我們冥界做什麼,找什麼人,是不是有什麼陰謀,還是打算救走哪個靈魂,都給本大人說清楚了。」

    甲某人微微一愣,立時,他朗笑出聲,看著那越來越遠地背影,眸中劃過一絲玩意:「有趣,真有趣。罷罷罷,我且回去等她。」說罷,竟是轉身走了。

    這回輪到胖發愣住了,這人也太沒組織紀律性了。把這兒當做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即,就要追上去。可是,眨眼間,就已經不見那人的蹤影,胖發怔立在原地,這是遇到高人了。

    夜熙蕾又完成一件任務,回到倉庫,卻見那甲某人已經在院中,手提掃帚站在老槐樹前,正不知在看什麼?枯黃地樹葉從他青色的身影邊飄落,帶著幾分秋地悲涼。

    她看了一會,就往倉庫而去,她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兮兮風其吹女。叔兮伯兮倡予和女……」那甲某人竟是吟唱起來,「兮兮風其漂女。叔兮伯兮倡予要女……」他回眸對夜熙蕾一笑,「哎呀呀,你可真是無情,將我一人棄於幽冥之地。」

    對著甲某人,眨了一下眼睛,她冷冷淡淡地從他身邊飄過,輕飄飄的話隨風而來:「你不是回來了嘛,可見你有多大本事。」

    「戲耍我,你很開心?」他提著掃帚追至她地身前,她總是不正眼看他一眼。

    她斜睨他,笑:「不錯。」

    他不再說話,而是摸著下巴看她,她想將他推開,他卻再次擋在她的面前。

    「你為什麼總擋著我?」她對他的死纏爛打,有些生氣。

    「因為我看出你很寂寞,所以想給你解解悶。」輕輕柔柔的話,伴隨著清幽的秋風,吹入她的心,難道,就這麼明顯嗎?

    他俯下身,掬起她披散在耳邊的黑髮,深深一聞:「好香啊……」

    她猛然驚醒,將他重重推開,打開倉庫大門,邁入倉庫,在他想跟上之時,倉庫大門卻在他面前,重重關上。

    他勾起了笑,輕嘆「狐狸不媚,怎麼像狐狸呢?哎。

    」他搖搖頭,轉身繼續對著老槐樹清唱:「兮兮風其吹女。叔兮伯兮倡予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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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6 19:05: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她不要媚香

著老張頭給她留下的水晶球,夜熙蕾開始發呆,老張球裡巴拉巴拉說著,但她,卻雙目失神地望著某個方向。

    外面的那個甲某人很厲害,能看穿她的心事。他來到後宮的目的,似乎更像是為了她。可是,為什麼?

    她只是一個還寶人,而且,還是一隻狐妖,而他,是神仙,又能從她這只狐妖身上得到什麼。

    【這是春藥……】水晶球裡忽然傳來了這句話,讓夜熙蕾瞬間回神,她看向水晶球,水晶球裡沒有影響,但是,卻將聲音,傳遞地分外清晰。

    【這瓶藥可了不得,是我從一隻極品狐妖身上提煉的香氣……】她立刻滿臉黑線,老張頭好像把他與天青帝君的話,都留在水晶球裡了。什麼極品狐狸,該不會就是……她吧!

    【就算是九天天神,聞後也會心神蕩漾,慾火焚身……】這下,她的臉更黑了,黑中還透出了紅,她絕對!要把這瓶東西,拿回!人道毀滅!!!

    【這東西,你還是別帶上去比較好……】這聲音……她記起來了,是天青帝君的聲音,雖然,天青帝君的本尊只與她交談過兩次,但他那清朗,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依然讓她印象深刻。

    說起來,她更喜歡我上你下。即是同一人,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差別?還是他作為帝君時,不得不表現出天神的威嚴?或許,正因為如此,他在我上你下時,才會如此放開。原來,神仙,也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他們在扮演人間不同的角色時,是否反而會比在清冷的天宮,更加自由,更加快活?

    水晶球的對話,在老張頭喊出一句小地咒語後,便沒了聲音,應該是他們離開了房間。

    天青帶走了老張頭和朱重八。便是知道她將真命天子掉了包。

    那麼。現在外面那個甲某人。是不是就是天上派下來監視她地呢?她皺起了眉頭。這以後幹活都被人盯著。著實不方便。而且更沒了**。

    她開始翻看倉庫賬本。想著有什麼寶物。能治那神仙。

    「喂。左陸之在為美人畫畫。你不去看嗎?」門外。傳來甲某人地聲音。夜熙蕾想了想。合上賬本。他愛監視就監視吧。既然換了真命天子那麼大地事。上面也沒有捉拿她。可見。沒什麼可擔心地。

    於是。她笑著開門。門外是那總是帶著笑容地甲某人。其實。捉弄這個神仙。還是挺有趣地。不如就把他留著。玩玩也好。

    她走出門。他依然擋在她身前。她往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於是。她當他空氣往前走。他就優哉游哉後退。

    「讓我幫你去了身上的媚香吧。」他忽然笑著說。

    她立時停下腳步,雙頰泛紅:「你說什麼?」

    「呵,你不知道嗎?你已經是只成年母狐狸,身上會散發一種媚香,這種媚香,本身就帶著誘惑,我看你不喜歡媚惑男人,估計也不會希望這媚香的存在。」

    他的話,讓她吃驚,她慌忙嗅聞自己的手臂,卻什麼都聞不出。甲某人靠在秘境門前悠然說道:「你自己是聞不到的,但是對於異性,此香卻很是誘人。」

    她恍然明白為何夜闌那次會欲言又止,百里容會總是嗅聞她的身體,而陸之爹爹和敖廣爹爹都開始跟她保持距離,原來,她有了媚香,也就是說,她到了發情期。

    臉,瞬間炸紅,她實在太后知後覺了。最要命就是這幫男人,都不告訴她這個事實。那她不就像一個騷包地女人,整天散發著那香味,告訴別人,她正在發情,歡迎雄性動物隨時來色色她嗎!

    她,崩潰了。

    「要怎麼除?我要給你什麼好處?」她有些沮喪地問,竟是在他的面前,無法抬頭。

    輕輕的,他挑起她的下巴,卻在看見她羞澀難當的神情時,心口猛地一滯,那是一副怎樣撩人的神情?明明是灰頭土臉地少年,卻展現出少女的羞澀和嫵媚,雙眸春水萌動,視線卻是羞怯地垂落一旁,輕咬紅唇,微露貝齒。

    「別碰我!」忽的,她撇開臉,下巴從他指尖滑落,再次垂落一側,「說吧,你不會甘心情願地幫我。」

    他慢慢回神,竟是也有些驚詫,他將視線撇開,沉靜了一會,才再次笑看她:「條件當然有,就是讓我看看你的真容。」說完,他微微一怔,他記得,他想要的,是讓她跟他上天庭,可是話到嘴邊,卻成了如此。

    夜熙蕾心中一驚,緋紅的雙頰微微褪色,她想了想,笑了:「好。」

    「好?」

    「沒錯,好,你跟我來。」她俏皮地向他招招手,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我不想被別人看到,會嚇壞別人地。」

    說著,她就拉起他,偷偷摸摸地進入倉庫,然後反手關門。

    他不知為何,在二人獨處一室時,胸口竟是有些窒悶,他微微調整心情,便又恢復那風流倜儻的笑容:「那你開始吧。」

    「好。」她嬌美一笑,這一笑,卻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這份感覺像是在期待什麼,讓他的心口,開始發熱。

    夜熙蕾在原地轉了個圈,銀光乍現,他緊緊盯視,可是,眼前,出現的不是他想像中地,美麗的狐女,而是,一隻,毛絨絨地銀色狐狸。

    那小狐狸端坐在他腳下,大大的蓬鬆地狐狸尾巴正在搖擺,一臉的狐狸笑:「看,我可愛不?」

    她還好意思問!他立刻無語,又氣又笑,還有點想撞牆,狐狸不狡猾,就是狐狸了。

    「大仙,你現在可以幫我除身上地媚香了嗎?」

    他唇角歪了歪,輕呵出聲:「呵,你這就算打發我了?我要看的是你狐女的形態,不是狐狸。」

    她眨巴著銀色的大眼睛,無辜而純潔地說道:「狐女形態有什麼可看的,都是妖媚豔俗,我正因為不喜歡,才變成少年。而且,我身上的媚香對所有雄性動物都有害,包括神仙,你不怕被我影響,和我們妖類色色嗎?聽說神仙和妖精媾和,輕則褫奪仙籍,重則五雷轟頂。不然你們神仙幹嘛要用落霞水晶,掩蓋自己小妖寵身上的妖氣?」

    他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所以,為了大家好,大仙還是幫我除了那媚香吧,不然會害死很多神仙的。最無辜的就是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發情期嘛,沒辦法的事……」大大的狐狸尾巴遮蓋住了那張委屈的狐狸臉,她是多麼無辜,多麼純潔。

    這一刻,他似乎開始發覺,這隻狐狸,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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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6 19:05:4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共浴溫泉

小狐狸跟他裝傻,好,他陪她玩。甲某人蹲下身,對著小狐狸勾勾手指:「那你過來。」

    「是。」小狐狸蹦蹦蹦到了甲某人身前,忽然,甲某人一把抓住了她的狐狸尾巴,就倒提起來。

    「你要幹嘛!要幹嘛!」小狐狸哪受過這樣的對待?想她夜熙蕾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上,含在嘴裡。即使後面被生父遺棄,也有百里容疼著她,左陸之照顧她,從沒人這麼無理將她倒拎在手裡。

    甲某人將她提到面前,唇角斜斜:「不是說幫你除媚香嗎,跟本大人一起沐浴,就能除去你身上這狐狸騷。」

    本大人?她眨巴了一下眼睛,雖然被倒提著,前爪還是摸上了自己的下巴,這個稱呼聽著耳熟啊。

    這邊,甲某人笑著打開倉庫大門,就提著她出了門,手開始搖擺,當即甩地她沒辦法思考,眼前的景物晃啊晃,晃得她頭昏腦脹。

    甲某人推開秘境之門,立刻,歡聲笑語從裡面湧出,四大花魁是在夜熙蕾離開後來的,他們看見掃地的甲某人時,還吃驚了一下,尤其昨天將甲某人趕出房間的媚雨。

    夜熙蕾想呼救,卻發現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下一刻,她就被塞入他寬敝地外袍裡,別人根本不會發現她的存在。

    「甲某人。你去哪兒?」左陸之提著畫筆問甲某人。

    甲某人笑道:「去後山溫泉泡泡。」

    「那小蕾回來了嗎?」

    「還沒有。」

    沒有?她在他衣服裡掙扎。卻發現連四肢都動不了了。五。她有點後悔跟神仙作對。這甲某人地法力絕對在左陸之之上。難怪她此刻束手無策了。

    坐在草坪上地四大花魁一聽。立時也陷入驚奇。媚雨站了起來:「你們這裡還有溫泉?」

    左陸之不滿地皺皺眉:「媚娘,坐好,等畫完再去。」

    眾人將她拽下,她眼睜睜看著甲某人遠去。

    花飛妖看著她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嘲笑:「怎麼?昨晚把人趕出房間,今天就捨不得了?」

    媚雨回神,轉開臉自在地扇著帕巾:「誰說的,昨天他活該,沒錢休想讓我媚雨陪。」

    「那你盯著那位公子看做什麼?」畫溫溫柔柔地說,「墨心,你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可以烤肉了?」

    「呵。」笑聲從墨心唇內吐出,他今日,成了畫的主角,一席墨染的長衫,翩翩公子,瀟灑風流,左邊豔麗的花飛妖,右邊沉靜地畫,身後便是那可愛的媚雨。

    媚雨見眾人都拿她取笑,就將話題轉移到了左陸之身上:「左公子,很久沒見你裸奔了,怎麼,今日我們幾個還不夠讓你驚豔的嗎?」

    左陸之抽了抽眉角,天鏡神筆在畫紙中媚雨的上方,畫了一團陰雲,立刻,一團雲就從空氣裡浮出,籠罩在媚雨的頭頂,緊接著,就是嘩嘩的雨水。

    「哎哎!」媚雨站起來就跑,可那雲就像拴在她地身上,跟著她,將她淋了個濕透,讓眾人大笑不已。

    左陸之呵呵一笑,繼續作畫,眸光瞥落,發現總是跟著他的茂茂,不知所蹤,他輕笑搖頭,自從昨日來了個甲某人,這茂茂,就又變節了。

    青山綠水,紅楓飄搖,橘黃的楓葉輕輕地,飄落在一汪清澈的溫泉中,泉水分外透徹,一顆顆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靜靜地躺在水下。

    火紅的楓林包裹著這些溫泉,將它們藏入由他們形成的一片紅雲之下。

    甲某人笑眯眯地從懷裡掏出已經完全不能動彈的夜熙蕾,她此刻就像一隻死狐狸。然後,甩了甩,「啪!」就甩入溫泉之中。

    被扔入溫泉的夜熙蕾,一下子又能動了,她慌忙游到水面,喀出好幾口水,渾身的狐狸毛裡,都鑽入了溫泉水,雖然舒服,但此刻她地心情卻是想殺人。

    「你!」後面的話還沒出口,她就呆滯地漂浮在了水面上,只見甲某人開始脫衣服了。她的大腦,瞬間轟鳴。

    甲某人來真的,真要跟她一起泡溫泉?!好吧,或許這是她曾經的夢想,就是以狐狸形態瞞天過海,和美男子們共泡溫泉。但是,她現在嫁人了!她是有夫之婦了!她發誓要做一個完美的妻子的!

    如果今日跟這甲某人一起泡溫泉,雖然她是狐狸形態,但是不是還是算出軌?爬牆?玩姘頭!

    不行不行,她是好妻子,所以要貞烈!她努力朝岸上游去,就算去不了媚香,她也不能做出對不起百里容的事情。

    可是,就在她即將游到泉邊時,那甲某人竟是穿著內單

    的長褲邁入溫泉中。他隨手就提起**的夜熙蕾不想去媚香了?」

    「呃……」她開始眨巴眼睛,他不脫了,也就是他是穿著衣服地,那他們……可是,共浴溫泉還是相當滴不像話!於是,她惡意地甩起身體,將毛上的水珠全部甩到了甲某人的身上,然後打算跑人。

    甲某人抬手微擋,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輕嘲,就將夜熙蕾再次扔入溫泉中。

    「撲通!」她再次掉入溫泉,浮上來就往岸邊爬,忽然,一根細細的絲帶拴住了她的脖子,她往前奮力狗刨,依然不能挪動半分,脖子還被越勒越緊,幾乎斷氣。

    她放棄了,藉著毛地浮力就那樣飄在水面上,她失策了,這個大仙遠遠比她想像的,更厲害。

    甲某人舒舒服服地坐在溫泉底部地鵝卵石上,單手支臉慵懶地靠在岸邊,衣衫從胸口而下沒入水中,浸濕的衣衫變得有些透明,在水中微微撐開,隨水飄蕩。

    他一手牽著絲帶拉扯小狐狸,唇角揚揚,玩味十足。

    「認輸了沒?」

    夜熙蕾在水裡來了個轉身,用自己屁股對著他,她咕嚕嚕吐著泡泡,一肚子委屈,自己今天算是吃癟了,從沒受到過如此羞辱。

    百里~~回來救我~~她在心底向百里容呼救,緊接著,就開始懺悔,不是她想跟這個男人共浴溫泉地,是他拴著她,她嘗試過逃跑,可是法力不濟,有什麼辦法?

    但是!她夜熙蕾絕不認輸!反正就是不會承認!

    她哼一聲甩臉,真恨不得現在能放個屁,熏死那個臭神仙。

    「哼,小東西脾氣還不小,可惜,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本大人的手心了。」他惡意地牽扯絲帶,絲帶猛地收緊,讓夜熙蕾氣短地只有張口呼吸。

    他將絲帶鬆了鬆:「和你經常一起地百里容去了哪裡?」

    「無可奉告!」她才不會出賣百里容呢?

    「看來還是欠些調教。」他又是一扯絲帶,夜熙蕾那紅紅的小舌就立刻吐出,小爪子拉扯絲帶又氣又惱。氣自己沒用,惱甲某人不給她一個痛快。

    她立刻轉身:「折磨我你很開心嗎!」

    甲某人看了一圈四周,然後才對著她憤懣的狐狸臉一笑:「不錯。」

    「你是神仙!應該善待眾生!」

    「但沒說神仙不能養寵物。」他勾勾手指,纏繞在指尖的絲帶一點點收回,將小狐狸拉近他的面前,「本大人只是在調教自己的寵物,教知道聽主人的話。」

    「我是還寶人!你不能這麼對我!」她抓撓絲帶,想擺脫現狀,甲某人提起絲帶,將她從水裡拎出,笑了笑:「所以我想知道,養一個還寶人做寵物,會是怎樣的情景。」

    「你,你這個惡神仙!我,我告訴你!太上老君是我師傅!」夜熙蕾被提在半空,脖子被絲帶勒緊,無法完整地說出話語。

    「對啊,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他仁慈地將她放回水中,她在水裡呼哧呼哧喘息,「太上老君私下凡間,正在閉門思過,還有你私藏的那個朱重八,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他怎樣了?」

    「他怎麼樣了!你們想怎麼對他!」她有些發急,他勾起笑容:「放心,他不會怎樣,因為罪魁禍首是你,所以他只是陪著太上一起面壁而已。」

    「呼……還好,還好……」她安心了,看來連救的功夫都省了。

    甲某人把玩了一下指尖的絲帶,目光停落在她銀色的瞳仁中:「所以要帶你上天庭,就先要除去你的媚香。雖然落霞水晶能遮蓋你的妖氣,卻是無法遮去你在發情期時產生的媚香。」

    「我不要上天庭。」絲帶稍有鬆弛,她就游到離他比較遠的距離,安全第一。

    「可惜,這由不得你,你如此能幹,就連玉皇,也想見見你。

    」他再次將她扯回,她就像伏在水面上的一團白毛,分外可愛。

    她再次努力游遠,輕聲嘟囓:「鬼才要上去呢!」

    他笑,又一次將她扯回,每次看到她奮力游離自己,就帶起他更重的玩心:「真是有趣的傢伙,留在人間可惜了,還是做本大人的寵物吧。」

    她又奮力游開,心裡嘀咕:做你的寵物?每天被你這麼扯來扯去的,還不死啊!

    這一次,他不再拉扯,而是笑看她在水面上漂浮,她還是用屁股對著他,顯然不想正眼看他,就像平日的她,估計此刻,她一定恨他恨得要死。這麼有趣的她,現在就帶回天庭,卻是抹殺了她這份可愛。不如先留在身邊玩上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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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6 19:05:5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現形

仙氣從他的身上慢慢散發,溶入清澈的泉水,如同雲霧沉入水中,清澈的泉水開始漸漸的,充滿了乳白色的仙氣,不再清澈見底,卻是飄飄渺渺,如入雲霧之中。

    他慵懶地半闔眼睛,靠在岸邊,周圍紅楓飄零,靜得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此處,果然讓人流連忘返,他似乎,越來越留戀這個六界之外的秘境了。

    一片楓葉緩緩飄落,他拈在指尖,靜靜地凝視,人間四季景,景景迷人,凡人能享受四季變化,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緩緩地,他抬起眼眸,小東西呢?只見在仙氣繚繞之間,有一團銀白的物體,在漂移,有如一朵白雲,他笑了,她終於安靜了。他閉上雙眸,繼續沉靜在這祥和寧靜的氛圍中。

    身體開始發熱。夜熙蕾擰緊了眉,她不是安靜,而是渾身乏力。自從那些仙氣開始溶入泉水開始,她就像被徹底抽空了力氣,無力地漂浮在水面上。

    難受,很難受!整個身體都開始刺痛,猶如一根根銀針,毫不留情地扎入她的百穴,越來越痛的身體讓她擰緊了眉,她似乎,要被強制地變回原形。

    這,到底怎麼了?難道又是那個壞神仙的陰謀!她感覺自己就像被人一點點撕開,剝皮,拆骨,剁碎。

    終於,她忍受不住這樣的痛苦,無力地沉入水下,張開嘴痛苦地哀號,可是,那一聲長長的哀號卻化作了氣泡,咕嚕嚕冒出了水面。

    瞬間。銀光乍現。驚醒了假寐地甲某人。他望向水面。平靜地水面仙氣繚繞。和之前無異。可是。卻不見了小狐狸地身影。

    他坐直身體。拉扯了一下手中地絲帶。絲帶地另一端有沉重感。顯然還拴著那小狐狸。他放了心。再次閉上眼睛。

    就在這時。水流發生了顫動。似乎有什麼正在游向他。他唇角輕揚。小東西還想偷襲他嗎?

    一個銀白地腦袋。從繚繞地仙氣中浮出。她只浮出了半張臉。迷人地銀瞳裡。佈滿了殺氣。她緩緩向他靠近。浮到他地身前。靠近了他被泉水映濕地胸口。濕透透明地衣衫。映出了他肉色地肌膚和胸前地茱。

    她狠狠瞪著他。忽然。她躍出水面。他笑著睜眼:「怎麼。你……」但是。他後面地話語。卻在看到她地那一刻。再也無法說出。

    躍在他面前地。不是狐狸。而是她……

    只是,她頭上的兩隻狐狸耳朵,告訴他,她和她,不是同一個人。

    她從空中撲向他,趁他看著她發愣之時,狠狠咬住了他地脖子,利齒咬破了他的肌膚,鮮豔甘甜地血從她的唇角溢出,低落在乳白地水面上,慢慢地,化開。

    她銀色的瞳仁猛地收縮,他居然,沒有反擊,為什麼?以他的能力,她應該完全近不了他地身。可是,他睜眼了,他知道她要偷襲他,但是,他卻任由她咬他……

    這是……為什麼……

    他的安靜,他地無聲,都讓她陷入失措。可是,現在咬也咬了,而且因為之前氣急,嘴下又沒留情,還把他咬出了血,這,這,這,這可怎麼辦?她居然把一位上上仙咬傷了!

    她慌忙放開,不敢看他就爬上溫泉,落荒而逃。

    纏繞在他指尖的絲帶,隨著她地逃跑,而滑離,他怔怔地坐在溫泉中,往事如煙,曾在他身邊的她,曾與他形影不離的她,曾和他訂下婚約的她,都不曾在他心中留下痕跡。然而,卻在她離開的那一刻,幾許悲傷,幾許離愁,幾許落寞,就此纏繞在他的心中。

    他不會想到,永遠不會想到,今日,會在這裡,與她重逢,然而,她已不是她,這便是他為何算不出她身份的原因嗎?

    夜熙蕾狼狽逃離,一身單薄的白裙,只遮蓋到她的膝蓋,她**著雙腳,在楓林中飛奔,脖子上的絲帶,在她身後飛揚。

    那滿池的仙氣抽空了她的力氣,她忘記天神的仙氣能讓近身的妖精,現出原形,而且,這個過程,非常痛苦。

    她沒有想到,他亦沒有想到,誰會想到她的原型不是狐狸,而是狐女?

    如果他們之中任何一個想到,以原形接受仙氣的洗禮,她就不會受傷如此。

    她被他的仙氣所傷,而且傷地徹底,傷得很深。她的唇角,依然掛著他的血絲,或許是因為她無意間吸入了那點鮮血,讓她才有了逃跑的力氣。

    「溫泉就在那裡。」風中,帶來了左陸之的聲音,她喘息片刻,朝那裡而去。火紅的樹林中,是一片銀色的發絲飛揚。

    她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銀色的長發,憔悴的面容,無神的銀瞳讓人心

    白的唇角卻掛著一道鮮紅的血絲,脖子上,是一圈白那一刻,她抽走了他們的呼吸。

    她疲憊地撲向左陸之,左陸之從呆滯中醒轉,匆匆脫下外跑,罩住了她單薄的身體。她的銀瞳在那一刻失去了神彩,陷入了黑暗。

    「小蕾!」左陸之急急將她抱起,在眾人的驚愕中,跑出了樹林,跑向後宮。

    踢開房門,將她輕輕抱在床褥之上,蓋上柔軟的絲被,把上她的手腕。

    茂茂從外面優哉游哉晃了進來,卻在看到夜熙蕾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時,陷入呆滯。隨後,就大喊一聲:「主子————」撲到了夜熙蕾的床下,然後就開始嗚嗚哭泣:「主子你不能死……嗚嗚……」

    左陸之的心都開始抽痛,夜熙蕾是被強大的仙力所傷,後宮裡的神仙,只有他和那個甲某人。而當他問甲某人夜熙蕾是否回來時,他卻說沒有。是他!傷了他的小蕾!

    妖力開始從夜熙蕾的身上渙散,他卻乾坐著束手無策。如果在此時,他將仙力灌輸入她的體內,無是雪上加霜,可是,這裡唯一的妖類,就是哭地鼻涕橫流的茂茂,你能指望她嗎?

    「讓我來。」沉沉的聲音在門外而起,左陸之立時仰臉,四大花魁面露擔憂地站在門前,而一人,正站在他們之前,正是甲某人。

    「你!」左陸之憤然起身,揪住了甲某人青色的衣領,「是不是你傷了她!」

    甲某人皺了皺眉:「我是無心的。」

    「你是無心的!你的無心之失,卻要了她的命!」

    他撇開臉,凝視躺在床上氣息虛弱的她,嘆口氣:「所以我來彌補。」

    一排牙印落入左陸之的眸中,他想起了夜熙蕾唇角的血,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不想讓這個危險的甲某人靠近他的小蕾。可是,卻沒有選擇。既然他能傷小蕾如此,就說明他的法力,非他左陸之能及。

    所以這裡,只有他,這個甲某人,才能護住小蕾的妖力,不再外洩。

    他無奈地讓開,與進屋的甲某人擦肩而過,眼角中是甲某人凝重的神情,那份肅然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天青。

    他收回目光出了房間:「茂茂,出來。」

    茂茂哭著臉跟在他身後,他隨手帶上房門,阻斷了四大花魁擔憂和疑惑的目光,站在門前,寸步不離。

    「陸之兄,她是……」墨心輕輕問,左陸之並沒有回答,他和其餘幾位花魁互相對視了一會,說道,「那我們……先告辭了。」

    「好……」左陸之,並沒有挽留。

    花飛妖嘆息了一聲,拉著畫走在了前頭。媚雨回頭凝望房間一眼,被墨心帶走。院子裡,一下子變得沉寂,就如此刻的房間。

    身邊,是依舊嗚咽的茂茂,他此刻陷入內疚,百里容臨走雖然沒有特意交代他什麼,但是,他知道那是因為百里信任他,相信他會保護好小蕾的安全。

    可是,他讓百里失望了。還要將小蕾,交給一個身份神秘的,外人。他,到底會是誰?

    房間裡,甲某人一臉嚴肅地站在夜熙蕾的床邊,凝視她那張蒼白的臉,嘆了口氣,若是他知道狐狸不是她的原型,是絕對不會讓她下水的。這是他的疏忽。可是,她的原型怎會不是狐狸?這實在是讓他意想不到吶。

    現在,她身上的媚香是去了,可是,代價也很大。

    這是他的責任,所以,他要彌補。

    他皺了皺眉,指尖輕抬,夜熙蕾便隨即漂浮起來,被單滑落床榻,她平躺在空中。銀發垂落耳邊,露出了他之前拴住她的絲帶,他撫額搖頭,若知道她不是狐狸,就不會這般戲耍她了。

    少女裙衫單薄,漂浮在空中,絲製的裙衫垂落,稱出少女纖弱的身體。他指尖輕動,圍在少女脖子上的絲帶便隨之滑落,卻露出了一圈淡淡的紅痕。

    心中被針狠狠一刺,他平靜的心因那紅痕而痛,他凝視許久,抬手,輕輕撫過她的紅痕,紅痕便在他手下,慢慢消逝,恢復了原先的瑩白。

    他撫上她的臉龐,細膩溫暖的觸感讓他一時忘記收回手掌,他靜靜地凝她,回憶浮上心頭。

    九霄宮殿上,他與她對視。

    【他呢?】他淡淡地問。

    【死了。】她淡淡地答。

    【也好。】他發出一聲很淡很淡的嘆息。

    【是嗎?】她,卻發出一聲問。然後,轉身離去。

    這便是他們在分離前,最後一次談話。也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談話中,讓他久久不忘的談話,因為,那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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