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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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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鏡]做你的男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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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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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3 18:16:5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婚禮過後,生活回歸了常軌。

  上班、下班,夫唱婦隨,如影隨形,看在旁人眼裡,于珊和黑澤男真是郎才女貌,鴛鴦璧人。然而個中辛酸,如人飲水,冷暖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明白。

  「嘻嘻……」一天,田蜜蜜找了個空檔晃到她面前,有意無意的調侃她,「總裁夫人。」

  「田蜜蜜,別胡鬧了啦!」于珊窘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拚命想板起臉,但老是功虧一簣,田蜜蜜那張甜甜蜜蜜的臉實在很難教人跟她生氣,「總裁等著要看這份報告,我得趕快完成才行。」她的手指像彈鋼琴一樣在鍵盤上飛來飛去。

  田蜜蜜索性坐在她的辦公桌上,撥動瓶子裡一束紫玫瑰的花瓣,「今天是什麼節日啊?」

  于珊的眼睛盯著電腦螢幕,手指沒有停頓,不過還能一心多用的回答她:「國父誕辰紀念日。」

  「不會吧?」田蜜蜜噗哧一笑,「黑總裁連國父誕辰紀念日都送花給你啊?」

  于珊看了眼紫玫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想不到總裁結婚之後還這麼浪漫。」田蜜蜜眨了眨眼睛。

  「還……還好啦!」于珊結結巴巴地說:「總裁對我真的很好。」

  「聽你總裁總裁叫得還真順口。」田蜜蜜把臉壓得更低,小聲的問:「你該不會連在床上都叫他總裁吧?」

  「啊?」于珊的臉頓時漲紅得像個熟番茄。

  田蜜蜜眼見達到捉弄她的目的,笑呵呵地滑下辦公桌,踩著搖曳生姿的步伐回秘書課。

  于珊呆了幾秒,繼續敲打鍵盤趕報告,可是平靜的心湖被田蜜蜜攪亂了。

  她的眼神變得恍惚,耳邊不停迴盪著田蜜蜜臨去前的那個問題:你該不會連在床上都叫他總裁吧?床上……那對她而言,好像是一件很遙遠的事了。

  過完新婚之夜,回到黑澤男的住處,正式展開夫妻生活以來,轉眼也過了一個月,但她不曾再跟他在同一張床上睡過,她仍住在客房裡,而他睡在他原來的那張大床上。

  原本她很害怕跟他有親密接觸,但後來她發現自己的害怕根本是多餘的,黑澤男不再對她求歡,也不再用他那雙黑黝黝的眼睛盯得她臉紅心跳,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她是一把椅子,或是一張桌子,是沒有生命的東西。當然,他還是對她很好,就像他會固定請人去家裡打掃,每隔幾天也會買一束玫瑰花送給她。

  可是他很少對她笑,也不常抱她,以前她站在爐子前面烹煮食物的時候,他常常會輕手輕腳的突然就從後面抱住她,可是他現在即使坐在她對面吃飯,也總是攤開報紙擋在面前,她看不見他吃東西時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她煮的菜……

  不知不覺想得出神了,于珊試圖拉回飄遠的思緒,回到現實,發現自己竟然重複打著黑澤男這三個字……她正想按下清除鍵,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急忙拿起話筒。

  「于珊,我要你趕的那份報告好了嗎?」黑澤男的聲音自電話彼端傳來。

  「喔!」她看了看電腦螢幕上那滿滿的黑澤男三個字,簡直像中了電腦病毒一樣,慌亂的說:「快好了,澤……不,總裁。」好險,差點脫口喊出澤男。于珊跟黑澤男約好,為了不讓公司其他人講閒話,他們在公司一律以職務相稱,而她一急一忙,差點就公私不分了。

  「報告打好了立刻送進來給我。」黑澤男掛斷電話。

  「是,總裁。」她對著己經斷線的話筒說出這幾個宇,然後慢慢掛上話筒。

  是她多心嗎?最近黑澤男跟她說話的口氣好像愈來愈不耐煩了,她的眼神愈來愈暗,心也一直往下沉……她連忙用力敲敲自己的腦袋瓜。傻瓜!黑澤男向來是公私分明的人,怎麼可能用情話綿綿的聲音跟她交代公事啊!想起情話……他也好久沒說過愛她了……真是白癡!她又敲了下自己的腦袋。上班不上班,儘是想一些有的沒有的,她真是沒救了!

  扭扭脖子,振作一下精神,她再度動手趕報告。

  即使不是個稱職的妻子,至少為了他,她要做個盡責的秘書!

  于珊把報告送進總裁辦公室,黑澤男低頭看了一下,便對她點點頭。她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她可以出去了。可是她沒動,還是站在他面前,等他狐疑地再次抬頭,她露出甜甜的笑臉。

  他的心臟猛然一跳,立刻低頭看公文。

  她站了幾秒鐘,發現他不理她,有點尷尬地叫了一聲,「總裁。」

  「拜託!你那是什麼聲音啊?!」他的口氣凶巴巴的,難以置信,她竟然光用聲音就能點燃他的慾火。

  于珊一愣。她只不過是叫他一聲總裁而已,他幹嘛發那麼大的火?

  「我……」她結巴了。

  「什麼事?」他不耐煩的問,這次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于珊覺得心酸酸的,勉強擠出不在意的表情,努力用公事化的口吻說:「總裁,我下午想請假。」

  「怎麼了?」他抬頭了,眼裡似乎仍有一抹關切。

  「我想去看病。」

  「你哪裡不舒服?」他悸動而緊繃,但仍勉強站起來,痛苦地繞過辦公桌,來到她面前,「早上出門的時候怎麼沒聽你說呢?」他咬咬牙,迫使自己壓下那股慾念。

  「我說過了。」她低下頭,「但是你一邊開車一邊聽廣播,所以沒空聽我說話。」

  她坐在他身邊,覺得自己就像車窗外飛逝的風景,引不起他半點興趣,他情願聽廣播電台主持人亂哈啦,也不管她跟他說了什麼。

  「你掛號了嗎?」

  「嗯。」她抬起頭,堅強的說:「我昨天上網去掛了號。」

  「哪一科?」他問。

  「內科。」她含糊地說。

  「我把事情交給羅經理處理,陪你一起去。」他握住她的手,她的小手冰冰涼涼的,卻依然讓他悸動,在慾念再度升起以前,他又連忙鬆開她,轉身拿起話筒,打算打給羅經理。

  于珊伸出指頭,輕輕切斷了還來不及接通的電話線路。

  他轉頭,無言的望著她。

  她對他搖了搖頭,「沒關係,總裁,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那怎麼可以?!」他又準備撥電話,但是她又出手按掉了。

  他抓著話筒,瞪著她。

  「總裁,你一向教我要公私分明,所以讓我自己去處理我的私事就好了。」她堅定的重申。

  「你確定?」他放下話筒,不再堅持。

  「嗯。」她點點頭,很難過的發現他竟然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好吧!」他望著她,「看過醫生之後打電話給我,我下班後去接你。」

  「謝謝。」她又對他笑了一下。

  他立刻撇開了臉,好像一刻都不想看到她的樣子。

  真奇怪,他對她的嫌惡好像愈來愈明顯了,為了確定不是自己多心,她還特地又走到他的面前,再一次和他面對面,而他果然又轉開視線,看著窗外。

  她循著他的視線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天空又寬又大,而他卻每天得跟她一起關在家裡,也許她應該給他一些自由,讓他去看看外面的天空,他就不會常常對她露出這種不耐的表情了。

  「總裁。」她不管他有沒有看著他,仍用一貫平靜溫柔的聲音對他說:「你不用急著去載我。」

  他轉頭,皺起眉頭看著她。

  「偶爾搭捷運或是坐公車也很有趣。」

  他沒吭聲。

  「你有時候也可以跟朋友聚聚,像是詹啟聖,跟他喝喝酒聊聊天,總比回家跟我大眼瞪小眼要來得有趣多了。」

  「你不擔心嗎?」

  他眼裡流露出奇怪的光芒,類似憤怒,于珊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是哪裡激怒了他。

  「擔心什麼?」她問。

  「你以為男人會去哪裡喝酒聊天?」他緊握拳頭。

  「酒店嗎?」

  聽她竟能問得如此心平氣和,黑澤男簡直氣得快要發瘋了。「你不怕我去找女人?」

  「如果你真有需要的話,我也不反對。」

  他的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你是說真的?」

  「是真的。」她知道他是個怎樣的男人,以前他沒有女人幾乎沒辦法睡覺,可是他為了她也忍耐了這麼久,不只是結婚以來的這一個月,還有結婚前她照顧他的那一個月,加起來,他已經足足兩個月沒碰過女人了,除了……他們的新婚之夜,而那一夜她的表現只能用倒胃口來形容,難怪他從此不想再要她,誰會想要一個動不動就尖叫哭喊,甚至昏倒的女人。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他咬牙切齒地說。

  放開拳頭,黑澤男回到座位上,拿起她剛剛才打好送進來的報告,眼前黑壓壓的文宇像一群蚊子在他眼前打轉,他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他抬頭注視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她的背脊筆直得完美,一雙修長的美腿從淺藍色的窄裙裡伸展出來,他記得那雙腿曾經熱情的為他敞開,歡迎他進去成為她的男人。

  可是後來他不敢進去了,他一進入,她就尖叫昏倒,他忘不了她曾經兩度在他的身下昏厥,慘白有如死屍,好像他的慾望殺了她。

  既然碰不得她,他只好遠遠地避開她,不看、不聽、不去感覺,阻止一切可能觸發慾望的機會,他壓抑得很苦,可是她好像還嫌他的日子過得不夠慘,竟然還能平平靜靜的開口叫他去找別的女人。

  為什麼他要去找別的女人?就算他的老婆不肯跟他睡覺,他也沒必要去找別的女人!他不想要別的女人,如果她一輩子都不要他,那他就一輩子這樣過,難道不行?

  她為什麼要這樣逼他?為什麼?

  他們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成為眷屬,為什麼不能好好的一起過下去呢?為什麼要說他跟她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日子很無聊呢?他不無聊,只要知道她跟他同在一個屋簷下,就算要他一個人被慾望煎熬至死,他都心甘情願,他現在不就在這樣做嗎?

  她不要他碰她,她情願一個人睡在客房,也不願跟他分享一張床,他尊重她的決定。但是她為什麼不給他同等的尊重呢?她以為他還足以前那個浪蕩的男人嗎?在她心裡,他就是那種低下到不行,沒玩女人就活不下去的男人嗎?

  以前他曾經是這樣的人,可是他為她政了,怎麼會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呢?

  他的努力、他的壓抑、他的痛苦、他對她的愛,她到底明不明白?

  她到底希不希罕?她到底……為了什麼才嫁給他的呢?

  黑澤男忽然對這一切,都沒有了答案。

  但他真是傷心透頂,只想隨便找個什麼東西來報復她。

  「我今天會很晚才回去。」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

  報復的快感讓他又殘忍的補上一句,「也許一整晚都不回去。」

  她走到門口,把手放在門把上,背對著他說:「我會一個人早早上床。」

  于珊根本沒有辦法入睡,呆坐在客廳等了一整夜,一直到清晨時分,聽見鑰匙插入鎖的開門聲時,才連忙跳下沙發,奔上二樓,跑回自己的房間,倒頭裝睡。

  她聽見他上樓的聲音,腳步聲在經過她房間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她揪著被子,背對著房門,聽見他輕輕開了門,但沒有進來,她感覺得到他的目光盯著她的背脊,她的身體開始發熱,然後她聽見一聲低低的歎息,他掩上門,離開了她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她翻身下床,輕輕下樓,看見他坐在客廳那張她坐了一整夜的沙發上發呆。

  「你回來了。」她揉揉眼睛,裝出剛睡醒的樣子。

  「我以後會常常出去玩女人,你不用等我了。」黑澤男冷冷地說。

  「我沒有等你……」

  他打斷她的辯解,「這張沙發上面還有你的溫度。」他抬起頭,像逮著現行犯一樣盯著她心虛的眼睛。

  「是我……看電視不小心在這裡睡著了。」

  「你先去改掉臉紅的毛病,再去學說謊吧!」

  「我才沒有說謊!」但是她又臉紅了。

  他望她一眼,真的只是一眼而已,長久以來,他不敢好好的看著她,怕她看出他要她,怕他的慾望又嚇壞了她。

  「我是回來收拾行李的。」他撇開視線,看著光潔的地板。

  「收拾行李?」她不解的問。

  「去新加坡開會。」他簡短的說明,然後上樓,經過她住的客房,往主臥房走去。

  她不由自主的跟上去,他的步履如風,她想他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男人,能從那樣的重創裡全然復原,成為醫生口裡的奇跡創造者。

  「我記得那個會議你指派羅經理出席。」她覺得他離自己愈來愈遠了。

  「羅經理的老婆下午突然早產。」他回頭對她說,「我給了他一個禮拜的陪產假。」

  「那個會議的議程有五天耶!」她低著頭,心裡沒來由的發慌。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回來收拾行李。」他看著她的頭顱一種放心不下的牽絆揪住他的心。結婚以來,他從未離開過她一天,可是……反正她也不要他,她還巴不得他去跟別的女人睡覺,不要去煩她,所以他也不用婆婆媽媽,讓人看不起,就像個男人一樣,瀟灑一點吧!

  「八點的飛機嗎?」她又問。

  「嗯。」他點點頭。

  「可是你昨夜沒睡好。」她提醒他。

  「玩女人讓我精力充沛。」奇怪的是,當他用惡毒的語言報復過她之後,他的心情反而更加惡劣。

  她咬著唇,不說話。

  他走進主臥房,拉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奇怪……我那條鐵灰色的領帶呢?」他在櫃子裡翻來翻去。

  她走進來,輕易就找到他要的那條領帶,遞給他。「在這裡。」

  「謝謝。」他接過領帶,塞進行李箱裡,接著胡亂塞了幾件襯衫、兩套西裝、內衣褲等等,然後拍拍手,準備關上行李箱。

  突然,她接手,細心的把每件衣物疊得整整齊齊的。

  他站在旁邊看她做事,心裡的確覺得她是他的妻子,只有妻子才會替他做這些事,只有妻子才能找到他找不到的那條領帶,只有妻子才能理所當然的握著他的貼身衣褲……老天,他怎麼又婆婆媽媽,不知道在感動些什麼?!說好了要瀟灑一點的。

  「好了、好了,幹嘛疊得那麼整齊?到頭來還不是要拿出來用!」他搶過行李箱,用力關上。

  她望著他,嘴唇忽然抖動,他等了三秒,她卻什麼也沒說。

  該死!她竟然沒有話要跟他說!

  他壓下強烈的失望,她是他的妻子,可是她不在乎他一夜未歸去玩女人,更不在乎他要出差五天不在家,她不要他……但是他很沒用,他想要她!

  他要她主動,他不願意再次弄昏她……

  「我去沖個澡。」他掉頭離開,鑽進浴室。

  二十分鐘後,黑澤男一身清爽的下樓,聞到一陣蒜烤麵包的香味。

  走進廚房連結餐廳的溫暖空間,他的妻子于珊身上圍著圍裙,站在流理台前忙碌。

  妻子……

  這兩個字竟然像烈火,燒痛了他的心。

  「可以吃早餐了。」于珊回頭,嫣然一笑。

  他坐在餐桌旁,她把一個盛著煎蛋、培根,以及馬鈴薯沙拉的白色瓷盤放在他面前,麵包籃裡放了數個熱呼呼的麵包。

  他看了她一眼,誇張的說:「玩女人是很需要體力的,我現在正需要大啖一頓,好好補充大量流失的蛋白質。」

  「你要咖啡嗎?」她一副聽他在說天方夜譚的模樣,「我加了很多鮮奶。」沒等他回答,她已經端了咖啡走過來,放在他手邊。

  他瞪她一眼,心中充滿挫敗,看來她真的是一點也不在乎他去玩女人,他再繼續胡扯下去,丟臉的恐怕會是他自己。

  拿起刀叉,他吃了幾口,發現她脫下圍裙,握著一隻水杯,坐在他對面。

  「你怎麼不吃?」

  「太早了,我還不餓。」窗外天色還灰濛濛的,六點不到,城市裡的小鳥都還沒起床,而他卻要離開她了。

  他拿起一個麵包,用力撕開,丟進嘴裡大口咬著。他可是餓壞了,但餓的不是他的胃!他瞄一眼她身上薄薄的睡衣,該死!他看得出來她裡面什麼都沒穿!他用力嚥下食物。

  「報紙呢?」他得一如往常的把她阻絕在視線範圍外才行。

  「還沒來耶!」她又對他露出一抹笑,「報紙六點半以後才會來。」

  莫名其妙!連報紙都跟他作對。

  他端起咖啡,吸了一口,穩定一下亂七八糟的心情。

  「對了……」他放下杯子,「醫生怎麼說?」

  「醫生?」

  「你昨天下午不是請假去看病?」

  「沒事了。」她搖搖頭,喝了一口水。

  「什麼叫沒事了?」

  可惡!她竟想用三個字就打發他對她的關心,他是她的先生,至少名義上是,難道沒有權利弄清楚他老婆的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他忽然大吼一聲。

  「我以為自己懷孕了。」她垂下眼睛,握著水杯的手更加用力。

  「結果呢?」他的心臟幾乎跳出喉嚨。

  「醫生說我緊張過度,弄錯了。」

  「你覺得鬆了一口氣?」他橫看豎看,一點也看不出來她想替他生孩子。他們認識兩年半了,前前後後總共也才上了兩次床,一次在婚前,一次是新婚之夜,誰會相信他黑澤男居然窩囊到這種程度。

  「嗯。」于珊被動的點點頭。

  其實她是失望的,她想要孩子,但是新婚之夜過後他不再碰她,她一個人也生不出孩子。這樣也好,他們的關係惡化成這樣,何苦拖累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呢!

  「我們不適合養孩子。」她無意識地看著杯中的水。

  「不適合?」他的眼睛微瞇,好像這樣就能集中火力看穿她的心思,「你怕有了孩子以後,就很難開口要求離婚?」他終於說出了離婚這個令人恐懼的字眼。

  她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水灑了出來。

  「澤男,我不會離婚的。」她放下水杯,顫抖的說。

  「為什麼?」

  他想聽見什麼?聽她說愛他嗎?他已經不抱這種奢望了,如果她愛他的話,那她表示的方法可真特別,她不跟他睡覺,還鼓勵他去玩女人……該死!他為什麼要如此介意?

  「因為身為一個天主教徒,我答應過上帝,信守婚姻,不離不棄。」她抬頭,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靜靜地說。

  「哈……」他誇張的大笑,推開盤子,站了起來,「那你就好好守著吧!可是我要走了。」

  他回到樓上臥房,不一會兒,拉著行李箱下樓,看見她站在玄關。

  「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了!」他大手一揮,「送來送去多麻煩。」

  他要瀟灑、瀟灑、瀟灑,像武俠小說裡面的那個楚留香一樣,於山我獨行,不必相送,學學楚留香的瀟灑,少丟男人的臉了。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穿好鞋,站起來,發現她緊抓著行李箱的拉桿,指關節都泛白了,她的眼睛盯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扳開她僵硬的指頭,抓住拉桿。「于珊,我要走了。」

  她聽見他開門的聲音,渾身震動了一下,抬眼,看著他定了出去。

  他要走了……走了……她的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奔上去,從後面抱住他。

  「澤男,澤男……」

  「怎麼了?」他立刻放開行李箱,轉身抱住她,

  她小手顫抖的抓住他的衣領,嗅聞他身上的男人味,「我怕……」

  「沒什麼好怕的。」他順著她的頭髮,「駱駝他們隨時都在,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你會回來吧……」她仰起淚痕斑斑的臉,「澤男,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他要走了,這才是她心裡最大的恐懼,而他說「我要走了」的表情,是那樣的義無反顧,好像他從此不打算回來了。

  「你希望我回來嗎?」高大的身子因為過度的期待而顫抖。

  「我現在就開始盼著你了!」她含淚大喊。

  黑澤男一到新加坡就打電話給她,于珊滿懷希望的接聽,他卻告訴她一個壞消息。

  「會議延長兩天,我得在這裡待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感覺好像一輩子……

  她壓下失望,勉強的開口,「我知道了。」

  「公司沒事吧?」他問。

  「這裡很好。」只是牆的那一面,沒有他在辦公室裡,她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工作。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你呢?」

  她握著話筒,紅著眼睛,說不出話。

  「于珊,你還好吧?」

  「我很好。」她勉強打起精神,不願讓他在千里之外為她牽掛。

  他跟她說了一些新加坡這邊的情況,然後她聽見旁邊有人戰戰兢兢的小聲說話。

  「黑總裁,快輪到你上台致詞了……」

  「總裁,你去忙吧!」她幫著會場的人催促他。

  「那……好吧!」他依依不捨的說:「我找時間再打電話給你。」

  「好。」

  她等了一下,電話沒有斷線,她正覺得奇怪,他卻突然開口。

  「我愛你。」沒等她回應,他就掛斷電話。

  握著話筒,她呆了三秒鐘,紅潮慢慢爬上她的臉,她摸摸自己滾燙的臉頰,心裡卻開始覺得踏實,不再恍恍惚惚,彷彿踩不到地板。

  她整理了幾份報告,做得漂漂亮亮,好像他就坐在辦公室裡等著看。

  中午,田蜜蜜和幾個秘書課的同事來找她。

  「難得總裁出差,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午餐?」

  「好。」

  她跟田蜜蜜她們一起去吃了午餐,午餐很可口,可是比不上黑澤男帶她去過的任何一家美食餐廳,她前所未有的思念他。

  他天天打電話給她,有時聊聊天氣,有時談談那裡的所見所聞,有時候什麼也沒講,只是靜靜的感覺她在電話那一頭的存在感。

  終於,一個禮拜過去了,他沒有告訴她回程的班機,可是班機飛回台灣的那個夜晚,卻看見她站在人境大廳等他。她穿著他買給她的長大衣,大衣底下一雙長腿不停的發抖,但她的臉色異常紅潤,看起來充滿興奮和期待。

  「想我嗎?」他走到她面前。

  「想。」

  她仰起臉,主動閉上眼睛,他毫不客氣地索取她的唇。她的嘴唇在發抖,他也是,像離枝的樹葉,在風中拚命的觸碰著彼此。

  他喃喃地說她看起來美極了,攬住她的肩膀,高大強健的身體像座避風港,包圍著她。

  走出機場,他招來一輛計程車,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

  進了家門,他們連鞋都來不及脫,兩人的身軀就纏在一起了。他將她壓在門板上,舌尖極盡所能的挑逗著她,直到充滿情慾的呻吟不斷的從她嘴裡逸出。

  他陡然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喘著大氣問她:「于珊,你確定你可以嗎?你確定能受得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嗎?」

  再也沒有什麼比他的擁抱更確實的了,他離開的這些日子,她沒有一刻想到那把刀,她知道那個幻影不能再威脅她了,與其恐懼他血淋淋的倒下來,不如珍惜眼前所能擁有他的每一刻,這就是她之所以嫁給他的原因。他說過,不論死生,他們都會守在一起!所以她根本不用害怕那把刀,就算他血淋淋的倒在她面前,她會跟他一起去,天上人間,她都跟定了他!

  她緊貼著他的身體,熱情如火的呢喃:「我們到你的房間去吧!」

  她攀上他的脖子,拉下他的頭,嘴唇在他唇上來回游移。

  「老天。」他低吼一聲,「你這個樣子,我怎麼等得及回到房間!」

  他急切地褪下她身上的衣物,然後彎腰脫掉她的鞋子,她渾身赤裸地癱軟在門板上,感覺他不斷用手指和嘴唇肆虐她的小腹,腹中那燃燒的太陽又升起來,融化了她的身體。他將她的雙腿架開在他的頸項上,雙手捧著她的臀辦,瘋狂的吸吮她腿間潮濕的愛液,她呻吟著、扭動著、迎合他大膽的舉動,當他用舌頭將她頂上第一波高潮時,她的十指緊抓著他茂密的黑髮,懸空的雙腿緊抵著他的肩背,口中瘋狂的吶喊他的名字。

  「噢……澤男……」

  他艱難的站起來,歷經高潮的她軟弱無力地攀在他身上,他舔著她的耳垂。

  「你知道,這只是開始。」他嗓音嘎啞地在她耳邊呢哺。

  「我知道……」

  她軟倒在他身上,任由他攔腰抱住她,他的目光大膽的梭巡她赤裸的身體,她紅著臉,卻無力制止他用目光蹂躪她,蠢蠢欲動的情慾再度席捲了她才剛經歷高潮的身子。

  「澤男,我也……還要你!」她羞怯而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渴望。

  「證明給我看。」他抱著她走向樓梯。

  途中,她用生澀的技巧不停地挑逗他。

  「該死!難道你不能等進了房間再證明?」他氣喘吁吁,忍不住嘶吼。

  「我等不及了。」她愛看他為她失控的樣子。

  「那就別等了!」他像一隻被活捉的野獸,發出痛苦的呻吟之後,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褲,就在樓梯口,煞不住的愛了她一遞又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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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3 18:17:15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溫煦的陽光灑進屋內,一夜好眠的于珊緩緩睜開眼睛。

  住進黑澤男的住處以來,她從末睡得如此安穩,原來她得睡在黑澤男的床上,偎在他的胸懷裡,才能得到一夜好夢,看她糊里糊塗地蹉跎了多少美好時光。

  她輕輕拉扯他茂密的胸毛,他咕噥一聲,抓住她的手。

  「早安。」她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早。」他揉揉眼睛,「幾點了?」

  「六點半。」

  「老天!」他把她拉到陶前,「我想我可以再睡兩個小時。」

  「今天是星期天,你可以賴床到中午都沒關係。」她知道他連日出差累壞了,再想起昨天沒命似的纏綿,一抹柔情在她心裡蕩漾開來。

  「你陪我!」他露出滿足的微笑,閉上眼睛。

  「嗯。」她乖乖地窩在他的懷抱裡。

  他睡了一陣,而她撐起手肘,望著他雕像一般的俊臉,以及厚實的胸膛,伸出指尖,輕觸他每一寸陽剛的線條,從臉龐、喉頭至胸肌,她知道應該到此為止,但她的手卻宛如好奇的探險家一路滑進被子裡,一個巨大的障礙物隆起,擋住她往下探索的小手,她的視線回到他臉上,發現他雙眼大睜的望著她,她一愣,急忙想縮回不聽話的小手,但他用力一按,迫使她握住勃起的男根……

  「你把它叫起來的。」他嗓音嘎啞地說:「你得負責擺平它。」

  「抱歉……」她羞紅了臉,抓著那灼熱的男性,不知所措的說:「我不知道,我以為你睡了……」

  「你以為你這樣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我還能睡著?」

  「那我先去做早餐好了……」她作勢想逃。

  「來不及了。」他猛然將她壓在身下,慢慢朝她逼近。

  她一個閃躲,他的嘴唇落在她的耳朵上。

  「黑澤男。」她放開灼熱的男性,伸手搗住他的臉,喘著氣問:「你是不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告訴我?」

  「我愛你!」他順勢舔著她的耳垂。

  「那個你說過了啦!」她更用力的推他。

  他望著她嫣紅的臉頰,「那天我沒去酒店,也沒玩女人,我跟詹啟聖坐在公園喝了兩瓶啤酒就回辦公室窩了一晚。」

  她真是哭笑不得,「那個我也知道了啦!」

  「你怎麼會知道?」他的耳朵豎起來了。

  「我問駱駝的啦!」她紅著臉坦承,「反正他的手下跟著我也跟著你,不是嗎?」

  「想不到我竟然花錢找人來出賣我自己!」

  「誰教你老是凶巴巴。」于珊嬌媚的說:「駱駝說你的脾氣陰晴不定,很難伺候啦!」

  「一個慾求不滿的男人,脾氣會好到哪裡去!」他捏捏她的臉,「都是你害的,誰教你一直拒絕我!」

  「對……對不起啦!」她真該跟他道歉,她害了自己,也苦了他。

  「所以我才叫你去找別的女人啊!」

  「你還說!你還說!」他毗牙咧嘴,作勢要咬她。

  她驚叫一聲,裹著被子滾開,露出骨碌碌的雙眼望著他。

  「過來。」他嗓音嘎啞地說,朝她伸出手。

  「不要!你還沒告訴我那件重要的事情。」

  「我猜駱駝應該告訴過你了。」黑澤男說。

  「所以駱駝說的是真的?找到那個殺手了?」

  「嗯,兩個星期以前,在地下停車場抓到的。」他沒說,是怕又嚇到她。

  「他又對你下手了?」她用力咬著嘴唇。

  「他一亮刀,駱駝他們幾個立刻就出來把他制伏。」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作的惡夢還不夠多嗎?」他問。

  「既然兇手抓到了,你為什麼還要繼續僱用駱駝?」

  「因為……」他頓了一下,「後來我又叫駱駝把人放了。」

  于珊的臉色變得蒼白。駱駝沒說到這裡,她還以為黑澤男以後安全了,沒想到他竟然放走那個殺手。

  「為什麼?」她激動起來,緊握著拳頭,一副恨不得找那殺手拚命的模樣,「他差點要了你的命耶!」而她差點就失去他了。

  他來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是你的話,讓我決定放了他。」

  「我的話?」于珊搖搖頭,「他砍傷了你的腿,如果他站在我面前,而我手裡剛好有把刀,我想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傻瓜!」他將她擁人懷中,輕輕拍著她過度激憤的身體,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她不再那麼激動了,才繼續說:「你說過,男人通常是『因性而性』,女人則是『因愛而性』,還說如果我不愛葛采薇,就不該跟她做那種事,那會讓她誤以為我也愛著她。」他歎了一口氣,「我想你說得對,是我負了葛采薇,所以她弟弟想殺我替他姊姊討回公道,也是人之常情。」

  「你是說,那個殺手是葛采薇的弟弟?」

  黑澤男點點頭,「駱駝查過,葛采薇的弟弟是黑幫裡一等一的好手,還涉及多起滅門血案,警方早已鎖定他了。」而那個蒼白的黃板牙小棍混則是他的徒弟,「就算我願意網開一面放他一馬,他遲早也會栽在警察手裡,所以我才繼續僱用駱駝,直到他落網為止。」

  「如果他一輩子沒落網,你豈不是一輩子都要活在危險之中?」

  「這也未必!」黑澤男搖搖頭,「我放過他,算是給了葛采薇一個交代,她承諾過我,會叫她弟弟停止這場瘋狂的殺戮行動。」他聳聳肩,「不過誰知道呢?女人心,海底針哪!」

  「我相信葛采薇。」于珊忽然說。

  他望著她。

  「我相信她是真的愛你,所以我也相信她絕對不忍心殺你。」她頓了頓,「我告訴過雷警官,沒有女人會捨得殺黑總裁,葛采薇也一樣。」

  「可能吧!」他苦笑一聲,「女人真是不能隨便招惹的動物。」

  「田蜜蜜也說過,感情像火,玩不得的。」于珊一臉認真的說:「不管男人還是女人,誰都沒有權利玩弄誰,對不對?」

  「所以拜託你以後也不要隨便叫我去我別的女人。」他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警告她。

  「對不起。」她的眼圈和臉蛋一起紅了。「我不會再說那種蠢話了。」

  「你要反省。」

  「我知道。」她垂著頭,一臉羞慚。

  過了一會兒,他挑超眉頭。

  「你反省過了?」

  「嗯。」她點點頭。

  「有什麼結論呢?」

  「對不起。」她又說了一次。

  「具體一點!」他嗓音嘎啞地說。

  「嗅!」她紅著臉,湊上去吻他一下。

  「就這樣?」他看起來非常不滿意。

  「那你想要怎樣嘛!」

  「怎樣都行嗎?」

  她拉下他的頭,「黑澤男,是你,怎樣都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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