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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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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鏡]跟愛情發生關係[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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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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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4 19:42: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嗨!舒知微!」

   「嗨!舒知微!」

   「嗨!舒知微!」

   舒知微突然變成一個出名的政治人物似的,不管走到哪裡,都有認識或不認識的同學朝她熱情的打招呼。

   嗨嗨嗨!她尷尬地一一回應,低著頭快速往後校門方向移動。她今天刻意提早幾分鐘,趕在最後一堂下課鐘響以前,溜出教室。

   幸好教室外還沒有看見雷步森守候的身影,於是她照著心裡擬好的策略,放棄走前門改從後門出去,這樣應該就不會碰到雷步森了。

   那個傢伙可惡極了,早上一次,下課又來一次,日復一日抱著她在校園裡進進出出的,現在可好,她不用拿個擴音器自我介紹,結果全校都認識她了,一個好手好腳卻整天被人抱上抱下的女孩。

   真是丟死人了。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樣做,卻又阻止不了他那樣做,雷步森就像一頭固執的牛,脾氣來了誰也擋他不住,在跟那頭牛正面衝突之前,最好想辦法溜之大吉。

   拚了命的趕到後校門,瞪大眼睛一看,那個搖下車窗朝她揮揮手的男人不是雷步森還會有誰……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停止往前,停在那輛車好幾步的距離外,戒慎恐懼地問。

   「我剛下車,從校門往校內走了一小段路,沿途不斷有熱情的同學對我說,舒知微好像往後門去了,我聽著聽著,就決定回頭把車開到這裡來等等看,結果那些同學說的沒錯,好端端的你不走前門改走後門,為什麼?」

   為什麼?這傢伙根本就是明知故問,她走後門當然是為了躲他!

   沒想到學校裡的同學都變成他的眼線啦,她想偷偷從後門開溜的權利都沒有。但是她不想惹他,她愈來愈覺得雷步森這個人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光是每天被抱上抱下就己經夠她受了。

   她不想跟他爭辯,只想來個掉頭就跑。

   結果雷步森比她更快,三兩下就從車裡衝下來,三兩下就把逃跑的人兒手到擒來,乖乖逮到懷裡抱著。

   「不要這樣啦。」舒知微捶著他的胸口,「我的腳早就己經好了,你不用抱著我也不用再接送我上下學了啦。」

   「我不這樣抱著你的話,別人才會覺得奇怪哩。」他咧開嘴,「畢竟我們在學校都是以這種姿態出現的。」

   「雷步森。」舒知微瞪大眼睛望著他,「你真的是瘋了。」

   或許他是瘋了,愛情讓他瘋了,他瘋得甚至不管金克勤怎麼想,當他決定這樣做的時候,就把金克勤那小子拋到一邊去了。

   奇怪的是,他每天抱著舒知微招搖過市的在校園裡來來去去,那小子既然是舒知微的男朋友,到現在卻還沒有跳出來吭一聲,而且校園裡到處都是給他鼓勵的眼神,到處都有人朝他比大拇指,意思是他敢這樣追女人是很帶種的表現。

   不是他很帶種,而是他己經孬夠了,連自己都受不了的孬。

   他就快走了,假期己經接近尾聲,紐約,在遙遠的地方跟他招手了。

   不管舒知微有多麼不情願,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等他抱夠了,懷裡的溫暖足夠讓他撐過異鄉的歲月,他就會離開這裡,把幸福和快樂,留給她和金克勤。

   不過現在,不管金老弟現在人在哪裡,抱歉了,就當把舒知微暫時借給他好了,雷步森用人格保證他不會再逾矩,不會再把她弄哭,他會把她原原本本的還給他。

   這很難,當然很難,卻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不要逾矩。

   但是以後他再也不用跟自己為難,也不用再為難她了。

   這樣一想,雷步森就感到輕鬆了一點,也覺得自己這陣子的所作所為好像沒有那麼混蛋了。

   不管他再混蛋,他這個人和他所做過的一切混蛋事,很快也會隨著時間漸漸被遺忘。很快這個校園裡就不會再有人討論到他──那個天天抱著舒知微從校門口走進來又走出去的男人,很快會有新鮮的話題和新鮮的人物把他掩蓋過去。

   他知道自己沒有那麼重要,對這個校園或是舒知微都一樣,他只是短暫的新鮮,一時的過客,就像泡沫一樣,微不足道。

   「我記得一個禮拜當中你只有今天晚上不用趕著去上家教課。」他將她抱回車上,繫好安全帶後,他想了一下,「如果你晚上沒有約會的話,不如跟我去山上喝茶,我知道有家不錯的茶館。」他把視線轉到坐在駕駛座旁的女孩臉上。

   「不用了啦!」她有些酸楚地嚥了口口水,小手搖了搖,「那種地方你應該跟海咪咪去就好了。」

   他就知道,搖搖手,搖搖頭,舒知微能給他就是這個,搖頭或是搖手的拒絕他。

   「就這一次。」他把她的拒絕打了回票,「除了喝茶,我還有話想跟你說。」

   舒知微望著他臉,幾秒鐘過去,她似乎隱約知道雷步森要說的是什麼。
   「我搭明天中午飛紐約的班機。」

   一個小時後,坐在雷步森推薦的山上茶館裡,從他嘴裡聽到這句話,舒知微一點也不驚訝。跟她隱約猜想的一樣,上山的車程裡她就己經猜到了。現在證明她猜對了,雖然她情願自己猜錯了。

   但她沒錯,這一次,雷步森是真的要走了。

   她張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好侍者過來點餐,她沒有說話,雷步森倒是熱烈地替她拿主意,結果他推薦了卡薩布蘭熱茶和人氣茶點栗子餡蒙布朗蛋糕,至於他自己喝的是黑烏龍。

   東西很快就送來了。

   卡薩布蘭茶很香醇,她喝了一口對他露出驚奇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雷步森對她露齒一笑,指指茶點,「這裡的蒙布朗蛋糕也很有名。」

   她照他說的嘗了,果然棒透了,口感和味道比高級蛋糕店做的更勝一籌。

   「你說得對,這真好吃。」她的嘴跟心都變得甜甜的。

   「是女孩子會喜歡的口味。」雷步森點點頭。

   接下來好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說話,各自捧著熱茶啜飲著。

   彷彿兩人都有預感,熱茶一旦喝盡,他們之間若有似無的什麼也就跟著結束了。

   可是誰也知道,即使熱茶永遠喝不完,時間也不可能就此停駐。

   喝掉最後一口熱茶,最後的蒙布朗蛋糕也下了肚,再也沒有什麼借口逃避下去,再也沒有什麼讓她有理由不去看他的臉,再也沒有理由不去面對他要離去的事實,明天中午飛紐約的班機,明天,雷步森就不在台灣的天空底下了。

   「那個……」舒知微舔舔嘴唇,艱難的開口,「我想你應該把該辦的事情都辦好了。」

   「辦好了,公司、家裡,甚至海咪咪那裡,該交代的我都交代過了。」雷步森說著突然笑了起來,「我這樣好像在交代遺言似的。」

   「明天就要坐飛機的人,不可以說這種不吉利的傻話。」她皺著眉頭制止他。

   喔!他挑了挑眉,有點受寵若驚也有點感動,原來她多少是在意他的。

   原來他就算再混蛋,她也不至於希望他搭的飛機失事。

   這樣就夠了,她不用愛他,只要從對金克勤的愛情裡稍稍分出一點點情分給他,讓他知道她有點在意他就夠了,他不敢再多奢求什麼。

   「不說傻話,說點真的。」雷步森緩緩地開口,「我知道六百萬的下落了。」

   舒知微愣了一下,慢慢地才想起,如果當初那六百萬沒有憑空消失的話,也不會有後來衍生的這些風風雨雨。

   如果他不提起,她幾乎己經忘了六百萬的事了。

   她不在乎那些錢是誰拿走的,甚至暗暗感謝過把錢拿走的人,不然雷步森也不會因此住進頂樓小屋。

   如果生命中沒有出現雷步森,她到現在還是一個傻傻分不清友情和愛情的無知少女,是他讓她真正瞭解愛情是怎麼回事,愛情不一定要佔有,愛情也可以是默默的祝福一個人走。

   弔詭的是,當初六百萬不見了,雷步森才會走進頂樓小屋,現在六百萬有了下落,雷步森卻要離開台灣了。

   「是我父親派人拿走的。」他告訴她,「把我趕出家門後,老爸就找人監視著我,只是沒想到他連我賣了車準備還債的六百萬都不肯留給我。」說著雷步森發出一陣苦笑,「他說只有讓我一無所有,我才能從谷底出發,想辦法再爬起來。我老爸還說,如果我能從谷底爬起來,才算得上是他雷某人的兒子。」

   「你父親真嚴格。」舒知微笑了一下,「嚴格歸嚴格,但是他趕你出去卻又找人監視你,就代表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你。」

   「你跟我老爸說的一模一樣。他確實沒有放棄我,也一直等我跌到谷底再自己爬起來,闖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局面,再回去接管雷氏企業,這就是我老爸打的如意算盤。」雷步森摸摸鼻子,「只是老爸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我的生命中會出現一個叫舒知微的貴人,也沒想到我會厚著臉皮賴在一個女人家裡,更想不到我能在一個頂樓加蓋的小屋裡住了兩個多月,聽完我這些日子的遭遇,老爸簡直吃驚得連嘴巴都合不攏……」

   「等一下……」舒知微突然皺起眉頭,「你跟你父親談到我了?」

   「我這幾天回家去的時侯,隨口聊起來的。」雷步森含糊地說,「你別多心,我跟老爸說了,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只是單純的房東和房客的關係。」

   房東和房客……他說得多麼簡單,但是什麼樣的房客會吻得房東連乳頭都硬起來,什麼樣的房客會三更半夜帶她去掛急診,什麼樣的房客會替她揉屁股順便把手指探進她敏感的大腿根部,什麼樣的房客會抱著菩薩似的天天抱著她上下學,還有什麼樣的房客……

   什麼樣的房客,會在出國前夕放著風情萬種的未婚妻不管,反而跟她這個男人婆跑到山上來喝茶吃蛋糕,什麼樣的房客……

   她多希望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房客,那麼她就不會因為他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而感到心亂如麻。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房客,如果她在他身上不曾領悟到愛一個人的心情,那麼她就可以不要那麼難過。

   真的,如果他只是一個房客,房客走了,她可以再找一個,可是普天之下,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找到另外一個雷步森,她找不到另外一個,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風情萬種的未婚妻,她找不到那樣的雷步森。

   就是那種非他不可、無可取代的感覺,讓她知道那就是愛情。

   對他來說,她卻只是一個房東而己。

   舒知微無言地沉默地坐在那裡。

   雷步森望著她。

   雖然她不說話,他卻看得出她不高興了。

   老天在上,他始終小心翼翼地就怕不小心說錯話,就怕讓她感到不舒服,結果他好像還是說錯話讓她不偷決了。

   都怪他,早知道就不該讓她知道他跟老爸提過她,畢竟被別人在背後說閒話,誰都會覺得不舒服。即使他跟老爸說的不是閒話,而是好不容易和解的一對父子難得分享的真心話,他說的也不是什麼房東和房客的關係,他對老爸說的是……

   其實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辦法把舒知微當成房東,他還把她吻哭了,甚至連那天在急診室伸出魔掌的事情他都對老爸說了,當然不至於到矩細靡遺的程度,該有所保留的他還是保留了。

   俗話說醜媳婦也要見公婆,舒知微不醜,她纖細又美麗,如果有一天,她是用准媳婦的身份跟老爸見面的話,他可不希望老爸一見到舒知微,心裡就想到她光著屁股上面還插著一根針頭的樣子!

   當然他是想得太多也想得太遠了,舒知微不可能也不會見到他的老爸,因為她永遠不可能點頭嫁給他。就像她現在雖然坐在他的面前,但老是抿著嘴不說話。

   真奇怪,他處心積慮想讓她快樂,卻老是把場面愈弄愈擰。

   在即將離開台灣遠赴美國紐約的前夕,他多希望,舒知微可以對他笑一笑,就像以前,他們之間毫無芥蒂地相處在一起的時候一樣。

   他很少開口要求她些什麼,也知道自己其實沒權利要得太多,所以他只想帶走一個微笑,一個到天涯海角都足以支撐他下去的微笑。

   「舒知微,你笑起來很美的,所以,可不可以對我笑一笑?」他輕輕地開口,謙卑的請求。

   她沒有想到這個,沒想到他會說她美。從來沒有人說過她美,連生她養她的爸爸媽媽都不曾,但在雷步森的眼睛裡,舒知微看見自己的模樣,確實是美麗的,彷彿他說她美,她就像一朵花傾全力綻放她的美麗。

   為了那個請求,她綻放了,笑得就像花般的燦爛。

   「謝謝你,舒知微,你會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一個記憶。」

   花般燦爛的微笑神經質的開始抽搐,微笑的線條一寸一寸的崩解,最後瓦解成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沒什麼值得你記住的。」她咬著嘴唇,她得很用力的咬著,才能提醒自己不可以哭。

   「你值得的。」男性熾熱的眼神隔著冷冽的空氣愛撫著她的眼睛到鼻樑到嘴唇,「是你讓我知道,就算錯過了夕陽,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一樣很動人。」他慢慢地開口,「你就像一顆小星星,在我迷失的時候,給我指引和方向。」

   「我沒有你說得那麼好。」

   「你很好!真的很好!」他堅持,「因為你,我甚至對自己有所期待,期待自己可以變成一個能當好爸爸的那種男人。」

   「你會是好爸爸,一個很好的爸爸……」

   聽到她這樣說,雷步森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

   「舒知微!」

   他想鼓起勇氣開口,問她是不是還能給他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可以和金克勤公平競爭的機會……

   「拜託,不要再說,拜託不要,什麼都不要。」舒知微雙手掩著耳朵。

   她不要聽,任何會讓她存有一丁點奢望的言語她都不要聽。接著眼淚失控了,在眼淚變成失控的豆子從眼睛掉出來之前,她急忙抬起手臂抹了抹。

   讓他去當別人的好爸爸,讓他去做別人的好老公,她甚至也不需要他記得她。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忘掉,就像她也會努力忘掉他一樣,那很難,但人生本來就很難,再怎麼難她也要咬緊牙關──

   熬過每一個沒有雷步森的明天。

   雷步森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三言兩語就又把她弄哭了。他知道她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卻老是為他流眼淚,真該死,他真是混蛋加三級。

   「不說了,舒知微,我不會再把你弄哭了。」他站起來,「很抱歉,你給了我一個美麗的微笑,到最後,我能給你的卻還是眼淚……」頓了一下,他又道:「真的很抱歉,但我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跟我這個混蛋相處,也是我最後一次把你弄哭……」

   絕望的眼神投向看不到盡頭的黑暗山林,「我送你下山回家吧。」

   不到一個小時,飛車回到社區外,熄了火。

   「到這裡就好。」雷步森下車繞過去開了車門,「我不開進去了。」

   他伺侯公主般的伺侯舒知微下了車,「我看著你進巷子,等你上樓點亮客廳裡的燈,就會離開。」

   舒知微站著看他關上車門,然後站在門邊,並不打算跟她一起走進巷子。

   「為什麼?」她問。

   「那裡人多嘴雜,我知道你不希望別人發現我的存在。」

   現在才這樣說好像太遲了,這些日子他整天抱著舒知微走來走去,不只學校,社區裡的人也早看在眼裡。

   但他並不知道,舒知微早就想通了。他們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沒什麼見不得人也沒必要躲躲藏藏的。

   但是那些話既然她以前沒說,現在也沒有必要說了,反正雷步森都要走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我知道了。」所以她裝得很平靜,接受了一個人走回去的路程。

   「走吧,我看著你。」

   「這條巷子我走了好幾年,沒有人敢欺侮我。」她甚至對他笑了。

   「但我還是要看著你!」

   「既然你堅持……」她閉了閉眼再睜開,「那麼晚安了,雷步森。」

   她不說再見,不想跟他告別。轉過身,背對他,邁出千斤重的第一步,然後是第二步,第三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加入,背後伸出一隻手拉住她──

   猛回頭,一張男性臉孔近在眼前幾乎貼上她的鼻尖,近得能感覺到男性濃重的喘息刺激著她敏感細緻的臉部肌膚。

   「你……」

   「我忘了留下這個給你!」

   雷步森抱緊她,將她拉到自己身上貼著,揉亂一頭短髮後讓她朝向後仰,低頭用力吻她的嘴唇。她沒抵抗,他撬開她的嘴,舌頭伸進去汲取著青春的甜美芬芳以及淡淡的羞澀。

   他掠奪,他翻攪,他糾纏,他引導,他進犯,節節進逼,直到她的雙腿一軟,女性纖細的身軀軟倒在男性堅實的胸懷裡!

   「我不應該這樣做。」粗啞的嗓音在如扇貝般皎白的耳畔低吟。

   「你是不應該。」舒知微靜靜地抽身退開,站在幾步之外看著他。

   她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準備,她不能讓好不容易準備好的心,被他毀於一旦。

   所以這一次,她不能再用鼓勵的眼神望著他,這個吻對她而言己經是極限,她沒有辦法承受更多,也不想承受更多,再多,她就會哭著抱緊留下他。

   但她沒有資格去留住別人的老公,有朝一日他還會變成別人的爸爸……

   想到這個,她忽然就變得理智,理智地站得遠遠的,神情嚴肅地看著他。

   她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容侵犯。

   但他不後悔,不後悔再次吻了她的嘴,即使這個女人永遠不會屬於他。

   「是,我不應該,很不應該!」雷步森苦澀地一笑,「但又何妨,我說過這是你最後一次跟我這個混蛋獨處。」

   「你不是混蛋,雷步森,對你來說我是一個最美好的記憶,對我來說……」她頓了一下,望著他,「我也會把你當成一個美好的回憶,所以,再見了。」

   終於她說了,那句始終說不口的再見,她說了,說了再見,明明知道,說了再見,她和他就永遠不會再見了。

   再見了,雷步森。

   再見了,給過她愛情的男人。

   再見了!再見!

   然後舒知微順著熟悉的巷道走回去,不再流淚,嘴裡還哼著歌曲。

   她知道他還站在車門邊目送她,她感覺那灼熱的目光一直跟著她進入公寓,隨著她捻亮客廳裡的燈光。

   屋子裡很乾淨,明顯有人整理過了,跟雷步森有關的一切都消失了。

   看不出有人來過,有人住過,有人又離開了的痕跡。

   彷彿這裡本來就只有她一個人,從以前,到現在,到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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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4 19:42:4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你有一封新郵件。

   一進家門,電腦一開,她在換衣服的時候,看見了那封郵件提示。

   想也不想,舒知微知道是誰寄來的。

   雷步森,兩年來,他沒有打過一通電話,倒是三兩天就會發一封電子郵件來。

   但她連一封都沒有打開來看過,她不想知道他的消息。

   陞官了?結婚了?一個還是兩個孩子?

   想不想台灣,想不想台北,想不想她?

   說好不想他,偏偏卻又計較著他想不想她,真是荒謬。

   換上舒服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她按了幾個鍵,螢幕上出現「確定要刪除郵件?」

   一如往常伸出指頭準備把雷步森寄來的信件刪除掉,突然念頭一轉,她打開了那封郵件,雷步森什麼也沒寫,只是寄了一張他站在紐約街頭的照片。

   她想了想,從電腦檔案裡找出了一張照片,回寄過去。

   那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寄出去,然後舒知微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畢竟只是寄了一張照片,不是寄履歷表,不需要期待回音,她沒有期待過什麼。

   雷步森,兩年前從他走的那天起,她就沒有期待過他什麼,任何一個有理智的女人,都不該對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有所期待。

   她己經是一個有理智的女人,一個受到校長器重的小學教師。

   兩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除了教學之外,她的兩年幾乎都花在全心全意用來忘掉一個人。

   有人說,不管一個人再笨,只要全心全意做一件事情,就一定能把那件事情做得很漂亮。何況她並不是太笨,用兩年來全心全意忘掉一個人,就一定能把他忘得很徹底也很漂亮。

   雷步森,她己經把他徹底的忘了。

   如果不是因為看到那張他站在紐約街頭的照片,她早就忘了他的臉!

   是的,她己經忘了他,也忘了自己回過給他一張照片。

   幾天後的一個週末深夜,叮咚叮咚!叮咚叮咚!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傳來,舒知微攏攏披在身上的罩衫,放下改了一半的學生作業簿子,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高高瘦瘦、臉上顯得風塵僕僕的男人。

   她望著他,他也望著她,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只是望著。

   「對不起,你按錯門鈴了。」

   彷彿一個世紀過去,她忽然冷著臉也冷著嗓音說完,接著把門一關,結果就差一步,真的只有一步,那個男人的腳卡在門縫裡,就差他那一步,不然她就能把他關在門外了。

   「你幹什麼?」舒知微壓著門不放手,冷冷的腔調裡開始多了煙硝味。

   「把門打開……」

   「我說過你按錯電鈴了,先生……」

   「我知道你現在是小學老師,如果你繼續把我擋在門外的話,我就大叫,讓整棟樓的住戶都知道住在五樓頂的舒老師半夜跟男人在門口糾纏不清。」

   這混蛋不知道哪裡來的捎息,竟然知道她是小學老師了,知道了還不尊師重道,反而用她的老師身份威脅她,但舒知微非但不受威脅,還加深了手上的力道。

   「喂,你快夾斷我的腳了。」雷步森低低地嚷著。

   「當年你把腿懸在車門外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的腿夾斷。」

   「當年你沒有那樣做,後來還把我從路邊拖回到這個地方,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慈悲為懷的好女人,所以……拜託,讓我進去,舒知微,從紐約到台灣飛了十七八個小時,我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了,至少讓我進去喝杯水。」

   舒知微的心軟了,她就是一個這樣沒用的女人。很沒用。在他面前,她老是被牽著鼻子走的那一個。所以他才會這樣為所欲為,走就走了,來就來了,事先連通知一聲都沒有,突然就從紐約飛回台灣來。

   回來都回來了,他堅持進來就讓他進來好了,他想喝杯水就讓他喝好了。

   幾分鐘之後,舒知微倒了杯水放在桌上,看也不看提著行李站在門邊的男人,繼續坐在沙發上改學生的作業簿。

   他回來了,他進來了,她可以勉強替他倒杯水,但別想要她陪他聊天。

   雷步森站了一會兒,兀自放下行李,脫下長外套掛在門後的架子上,然後坐在門邊的矮櫃上脫下皮鞋,打開鞋櫃想把鞋放進去,一打開,他愣了一下,兩年前他穿過的拖鞋,平平整整的放在裡面,臨走前他忘了把它一起清乾淨,沒想到舒知微竟然會把它留了下來……

   「你在那裡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打定主意不說話的舒知微,突然不耐煩地從作業簿上抬起眼睛,可疑地望著他。

   「沒什麼。」雷步森指指剛拿出來的拖鞋,「沒想到你還留著這個。」

   「我是懶得拿去丟。」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舒知微繼續低下頭改簿子。

   可惡的是,她根本定不下心也改不下去。雷步森和那雙拖鞋,把她弄得心浮氣躁。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他進來,早知道他進來了也不會幹出什麼好事。早知道那雙鞋丟就丟了,根本不用留下來做紀念,更不用當那鞋子的主人有朝一日還會回來用到它。早知道……

   她早知道卻做錯的事情可多了!

   在學校她是出了名的有愛心有耐心,沒動過教鞭,連大聲對學生說話都不曾有過,現在她卻不但想罵人,還想打人了。

   如果雷步森穿了拖鞋,也大喇喇地走過來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然後還拿起水杯喝了幾口,如果接下來他還想說些有的沒有的,舒知微對自己發誓,她一定會把他趕出去。

   問題是她一邊發誓,眼珠子卻不由自主地盯著男性頸間滾動的喉結,好像今天才發現,男人喝水的時候喉結會像彈珠一樣在脖子裡滾來滾去,看得她明明不渴卻有股也想喝水的衝動……

   「你看什麼?」

   舒知微沒想到他會突然抬頭逮住她的眼神,一時沒辦法把目光從他身上閃開,於是只好板起臉孔說:「我是看你喝完了水,應該可以走了。」

   她下了逐客令,但雷步森連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他神情嚴肅地望著她。

   「我是小學老師,只能回答小學生的問題,你的問題太高深,我恐怕沒有能力回答你。」

   「這個問題跟你切身相關,除了你沒有人能回答得了。」雷步森瞅著她,「那張照片是怎麼回事?」

   「什麼照片?」她跟他裝傻。

   「你寄給我的那張婚紗照。」他口氣平板地問,「你要結婚了?」

   舒知微愣了一下,沒想到他誤會了……

   那張照片是學校同事結婚,請她去當伴娘,結果她去試禮服的時候,同事那愛攝影的准老公,順手就替她拍下來做紀念了。

   照片裡穿著白紗禮服的她看起來確實像個新娘子,但那只是像而己,並不是真的,她的身邊也沒有新郎倌……

   可是她根本沒有必要跟雷步森解釋這麼多。

   他都跟海咪咪復合了,或許他們早己經結婚了,只是雷步森並沒有把她當朋友才沒發喜帖給她。但就算他發了,她也不會去,她才沒有勇氣看他掀開海咪咪的頭紗,更沒勇氣看到他吻海咪咪的嘴。

   奇怪,她又想得太遠了,她明明花了兩年的時間忘記他,也忘記了一切,但到頭來她根本什麼都沒忘記。

   雷步森跟雷步森帶來的酸甜苦辣,一下子又回到心中。

   但她不希望他知道她其實過得不好,也不希望他知道她現在還是一個人,如果他以為她要結婚了,那就讓他這樣以為好了。

   「當然是要結婚了才會去拍婚紗照。」她微笑著說了謊。

   「新郎倌一定是金克勤了。」雷步森澀澀地吐出這句話。

   「嗯哼。」舒知微不置可否地默認了。

   反正金克勤是好朋友,不會計較她搬出他的名字來充場面。

   而且雷步森剛好也知道金克勤,這樣也比較有說服力。

   確實很有說服力,金克勤這個名字,太有說服力了。

   雷步森知道她跟金克勤的感情好得要命,知道他們常常一起吃飯看電影,他知道,什麼都知道。

   就算他人不在台灣,就算他寫給她的信她統統都沒有回過,兩年來他就只有收過她寄來的那張婚紗照,就算這樣,關於她的一切,例如什麼時候畢業的,什麼時候開始當老師了,這些自然有人會替他打聽清楚。

   所以,雖然他不在台灣,只要知道她跟金克勤在一起過得很好就夠了。

   原本他以為是這樣,直到收到那張照片,他才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偉大。

   他知道她跟金克勤遲早會走進禮堂,沒想到他們連婚紗照都拍好了。

   結果他看到那張照片,就瘋了似的拚命工作,該做不該做的都做完了,才勉強跟公司要了幾天假,就為了飛回台灣,當面跟她問清楚。

   現在都問清楚了,舒知微跟金克勤果然要結婚了。

   然後呢?

   雷步森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好像這兩年所有的努力全都失去了意義。

   原本就變得又瘦又長的臉,除了風塵僕僕,還染了上幾絲茫然。

   望著那雙茫然若失的眼睛,舒知微突然感到有些心酸。好像她跟金克勤要結婚了,這個事情給了他重重的打擊。

   她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當年明明是他拋棄了她,明明是他一走了之,明明是他都跟海咪咪復合了卻又對她做了很多奇怪的事。那真的很奇怪,到現在她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可以那樣吻得她感覺到愛情,為什麼……

   但她放下了疑問,試著笑吟吟的對他說:「如果時間許可的話,我是說,如果公司能放你幾天假,我很歡迎到時候你帶著海咪咪,一起來參加我的婚禮。」

   「我沒興趣帶別人的老婆去參加別人的婚禮。」雷步森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

   別人的老婆……舒知微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呼吸卻變得促迫起來。雷步森的意思是,海咪咪己經結婚了,但是新郎不是他,怎麼會這樣?

   「海咪咪她兩年前就結婚了,她在電話裡苦苦哀求想跟我復合之後沒幾天,就找到新對象了。」他頓了一下,又道:「因為我告訴她,我心裡有別人了,沒辦法再跟她在一起,所以只能祝她幸福。於是她痛哭了一場,然後很快就找到對像把自己嫁出去了,我還包了一個大紅包給她。」

   聽完雷步森說的,舒知微整個人都呆掉了。

   「也許我應該早點告訴你,或許……」他抱著頭,雙手插進髮間,絕望地開口,「或許我應該告訴你當時我心裡的那個人就是你,又怕你知道我的念頭之後,會把我從這個屋子裡趕出去。但我想留下來,我想跟你在一起。這裡不是紐約,沒有夢想的大蘋果,但你就是我的夢……」

   埋在掌中的頭顱搖了搖,「真荒謬,這些話我兩年前沒有說,現在更沒有必要說,可是我卻拉拉雜雜說了這麼一大堆……」

   掌中的頭顱緩緩抬起,露出滿是血絲的疲憊雙眼。「我很抱歉,舒知微,我又對你說了這麼多混蛋話,但我本來就是個混蛋,所以這些話你聽聽就好,不用放在心上。你的婚禮,我大概沒有辦法去了,但是我會托人包一個更大的紅包送過去,或是乾脆直接把我的存折和印章放在紅包裡包給你好了……」

   「不用麻煩了。」她呆呆的搖著頭。

   搖頭,她在他面前老是像個搖頭娃娃,兩年前如此,兩年後,他得到的果然還是搖搖頭。但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她沒有圖過他什麼,但他希望她過得好,至少金錢是他唯一可以給的。

   「沒關係的,這兩年我拚命工作賺了不少錢,加上股票啦績效獎金什麼的,還掉六百萬卡債之後,存折裡至少有八位數跑不掉,那些錢對我們雷家而言不算什麼,但是可以保障你跟金克勤,以後不管工作順利不順利,至少都不會過得太辛苦。」

   「我說過不用麻煩了。」舒知微忽然大著聲音打斷他。

   雷步森望著那張憤怒的小臉,知道自己又把她惹火了,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抱歉!」他真是一頭一臉都寫滿了抱歉,「我知道錢很俗氣,但我不是故意想用錢把你弄髒,我是真的希望你過得好。」

   接著他站起來,沒有說再見就離開。

   愛情很傷,擁抱太難,這輩子……

   雷步森知道自己來不及得到就永遠失去她了。

   他直挺挺地走到門邊,剛從鞋櫃裡取出自己的黑皮鞋……

   「你又要走了?」

   筆直的男性軀幹,因為她的那句低喊,微微震動了一下。

   「你說了那些話,然後又想一走了之?」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那樣說,好像他是一個負心漢,好像是他存心離開她拋棄她。被拋棄得很慘的明明是他,明明是她不要他,選擇牽著金克勤的手走進禮堂。

   他深深吸了口氣,坐在門邊,開始換鞋。

   「雷步森,我告訴你。」她咬著嘴,「我不准你走!」

   「舒知微,我也告訴你……」他豁地站起來,「不要說那種話,不要讓我存有一點點希望,我告訴你,如果我留下來……」他咬牙切齒地,「我會對你做出很過分的事情,一個男人對女人所能做的最過分的事情,我是說真的!」

   「留下來!」她輕輕地打斷他,「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多過分都可以。」

   「少開玩笑!」他發出像野獸的低喊,緊握著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和體內洶湧的慾望對抗,「舒知微,我說過我是一個混蛋,但我再混蛋也不能玩弄別人的老婆。」

   「我還不是別人的老婆。」她顫抖的望著他。

   這句話和她說這句的模樣足夠把他逼瘋了。

   他知道她還不是別人的老婆,但她很快就會是了,連婚紗照都拍了,她很快就會嫁給金克勤了,但是老天……

   但她現在還不是,不是別人的老婆,只是婚紗照而己,又不是己經登記註冊了,為什麼不能把她搶過來,為什麼要不戰而降,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幸福白白地拱手讓給別人?

   雷步森,拿出豪氣霸氣男子氣,就算橫刀奪愛好了,就把她搶過來。而且,不是他搞不清楚狀況,他清楚地感覺到她也要他,跟他一樣迫切的想要。兩個需要迫切擁抱在一起的男女,這就是一切的理由,足夠他正正當當走過去,像一頭飢餓的野獸覓到了獵物,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拉到自己懷裡,擺弄成他能恣意擁吻她的姿勢。

   就那樣將她吻成一攤水化在他身上,吻成一抹煙滲進他的心房。

   然後只有吻已經不足以支撐下去,還要更多,比更多更多……

   他捧著一朵雲似地將纖細的女人捧進房裡,放在床鋪上。

   「你的頭髮長了!」

   男性修長的指頭插進去順著女性柔柔的髮絲往下滑,長髮的主人像貓兒似的在大手裡蹭了蹭。

   「也更美了!」

   大手滑過披垂的長髮,滑過她身上的連身裙,滑過被裙子裹住的臀部,從裙擺延伸出來的美腿,纖細的腳踝和形狀優美的腳趾頭,從頭到腳愛撫一遍,再從腳趾回到烏溜溜的髮梢……

   「現在我想知道,一個即將為人妻子的女人是怎麼取悅她的男人的。」

   「你是要我……」她倒抽一口氣。

   「挑逗我,用你熟捻的一切技巧。」

   「但是我……」見他瞇起的眼裡閃過一絲懷疑的光芒,舒知微嚥了口口水,「我是說……」舔舔嘴唇,「我盡量試試看。」

   「我很期特!」雷步森找了把椅子,搬到床邊坐著等。結果她並沒有採取行動。

   「還是你希望我來點示範?」他從頭頂拉開上半身的衣物扔在地上,露出精瘦的胸膛。

   「不用想太多,跟我一樣做就是了。」他望著那個自以為很鎮定,但其實滿臉都是驚慌失措的女人……

   就是那個表情,讓他恍然大悟,那張照片只是個幌子,但他被那個幌子逼急了,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現在他清楚了,她確實不是別人的老婆,她也根本沒有要和金克勤結婚。

   她不是那種女人,她絕對不可能背著准老公勾引另一個男人上床。

   她確實不是別人的老婆,但會是他的,雷步森的!

   兩年前,他跟老爸和解之後談起她的時候,他就對老爸說了,說她不只是個房東小姐,有朝一日,他會帶舒知微回去,用准媳婦的角色,跟老爸面對面。

   就從那時候開始,老爸就在等就在盼,甚至他出國磨練的這兩年,老爸還自願當他的眼線,替他搜集關於舒知微的一切消息。

   老爸這麼積極,就是希望他早日學成,變成一個完完全全頂天立地的男人,然後帶著准媳婦,風風光光地重回雷家,接掌雷氏企業。

   現在的他還算不上完全成功,只是美國分公司的一個主管,還達不到老爸要求的嚴格標準。

   但他至少要先做到,不要讓老爸替他乾著急。老人家三天兩頭就打電話到美國,耳提面命他最好不要讓他看上眼的媳婦跑掉了。

   雖然他知道儘管老爸嘴上說不會去打擾舒知微,私底下早就偷偷跑到學校看過舒知微上課的情況,也對她是愈看愈滿意。

   如果是以前,老爸看上眼要他娶來當老婆的女人,雷步森連甩都不會甩。

   舒知微,卻是一個他和老爸共同看上眼的女人,他不加把勁把她娶回家,老爸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現在就讓生米煮成熟飯吧!

   到時候舒知微就賴也賴不掉了,天涯海角,不管是美國還是北極,是他的女人就得乖乖的跟他走。

   這個笨拙的脫著衣服,笨拙的喬裝「別人的老婆」的女人,他今天就要把她變成他的,在那一刻來臨之前,他可得睜大眼睛,好好欣賞她勾引男人的技巧。

   接下來一整夜,不管高潮或低潮他整夜都在她裡面。

   那溫暖的神秘幽谷宛如小小的港口,以無盡的包容徹底接納了他的一切。

   好的壞的她都接納了。

   在進入她以前,他就知道她裡面有他尋尋覓覓過的一切;進入過她以後,才發現她裡面有的不只是他尋尋覓覓過的一切,而是超越一切。

   不需要言語,再多的誤解,都被這一切沖刷得煙消雲散。

   有人說,愛情,因誤會而結合,因瞭解而分開。其實沒有那麼悲觀。有一種愛情,從誤會開始,因誤會結合,卻也誤打誤撞,找到了真愛,一生一世,再也分不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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