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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女孩二十出頭,窈窕靈敏,一身輕鬆的居家打扮,舊運動短褲配鵝黃色無袖恤,兩條隨意紮成的黑亮麻花辮襯托出晶瑩剔透的白皙臉蛋。
深夜十一點剛過一點點,女孩穿著夾腳拖鞋,低著頭進入便利商店,恰巧跟一對剛買完東西的情侶擦身而過。
「你看那女的……」那女的瞄了女孩一眼,動手扯了扯男友,一副嫌惡的模樣。
「怎樣?」那男的早就在偷看了,得到女友的授意後,更是明目張膽的看,女孩露在運動褲外的那雙美腿又細又白又直,連上俏挺的小屁股,簡直就是人間極品,他都快流口水了。
「你這個白癡!」那女的捏住男友的耳朵,「你沒看到那女的腿瘦得像鶴腳一樣喔?」
「鶴腳都這麼漂亮的話,男人都追鶴去啦……哎喲……」那男的受不住耳朵突如其來的一陣猛扭,哀哀慘叫。
「知道痛就好。」
「什麼嘛!鶴腿也比大象腿好。」
「你還敢說?!」
「不說就不說。」說好不說,那男的吸了一口氣後又忍不住開口,「不過那女孩真香,不知道她用哪一種香水?喂,」他用手肘拐了拐女友,「要不要我也替你買一罐那個味道的香水?」一副被女孩的美腿和香味撩撥得春心大動的模樣。
「你想到哪裡去啦!」這死色鬼!那女的凶巴巴的掐住男友的耳朵,快步離開,好像便利商店裡面有什麼妖怪會威脅她這個女朋友的地位。
店員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偷笑。
每次只要女孩一出現,店裡經常就會出現這種吃醋聲,女孩卻渾然不覺自己引起的騷動,不知道自己吸引了許多人的慾望及心靈,兀自專心挑選著吐司麵包,鮮奶、巧克力、零食等等,而他則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窈窕玲瓏的背影,心想,剛剛那個可憐的男人說得沒錯,女孩身上確實有一種很特別的氣味,只要她一光臨,店裡空氣中就會滲入一種淡雅的清新香甜,讓人心情愉快得想吹口哨。
「抱歉,」女孩站在糖果架前,抬頭問道:「我好像找不到那種榛果口味的巧克力。」
哇,連她的聲音都好聽得不得了。
「榛果口味的巧克力?我看看……」店員一臉陶醉的走出櫃檯,在架子上找了找,旋即拍了下頭,「那個已經賣完了耶!」
「賣完了?」
「嗯。」店員抓抓頭,歉疚的說:「剛剛有個先生來把那種口味的巧克力都買走了。」
「真是混蛋!」女孩一臉忿忿不平。
「啊?」店員張大嘴巴,沒想到她也會講粗話。
「抱歉,我不是說你,而是在說那個買走所有巧克力的混蛋。」她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店員當然知道她針對的不是他,「不過那個先生西裝筆挺,一表人才,看起來一點也不混蛋。」
「不像混蛋的混蛋才是真正的混蛋。」她沒好氣的說:「沒事跟女人搶巧克力,不是混蛋是什麼?」
「呃……」聽她繞口令似的罵人,店員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算了,我買別種口味的好了。」她隨便挑了幾種其他口味的巧克力,捧著滿懷的食物往櫃檯走去。
店員連忙搶先一步回到櫃檯,才剛站定,一個高大的男人大步踏進來,也不管櫃檯上面放滿了等著結帳的物品,更不管站在那裡的她,伸手就朝店員遞出一張千元大鈔。
「馬寶牌香煙一包。」男人硬硬的說。
「抱歉,先生,是這位小姐先來的……」店員笑容滿面,視線落到男人臉上,明顯的愣了一下。
咦?這個男人,足以媲美籃球選手的身高,稜角分明的臉龐充滿男人味,他通常不會錯過這樣的帥哥,剛剛就是他買走了所有的榛果口味巧克力,也就是美女口中那個不像混蛋的混蛋。
要是被美女知道那混蛋現在就站在這裡的話,恐怕會發生世界大戰,為了避免被無辜的戰火波及,他決定閉嘴為妙。
「讓他先結帳好了。」女孩根本當那男人不存在,連頭都懶得抬,緩緩踱到雜誌區翻閱雜誌。
店員開始專心應付那個混蛋帥哥。
「馬寶牌香煙,六十元。」他沒收下男人手上的千元大鈔,「先生,請問你有零錢嗎?」
「沒有。」男人回頭,看女孩背對著他津津有味的看著雜誌,他臉色鐵青的看著她的短褲以及露在外面的美腿,緊捏著拳頭似乎想揍人。
「先生……」可憐的店員喉嚨都快叫破了。
男人終於不情不願的把臉轉回來。
人家說花錢的是大爺,他這個當店員的呢,也是堂堂正正掙錢□口,那大爺又何必這樣瞪他?
「大爺,不,我是說……」
「這些統統一起結帳。」男人指著櫃檯上的那些食物,「還有她現在拿在手上的那本旅遊雜誌,都算我的,」
女孩放下雜誌,走回櫃檯,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食物,抬頭朝店員說:「他算他的,我算我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說都算我的就是了。」男人好像忍耐她很久了的樣子,怒氣全都發洩到店員身上,「你照做就是了,發什麼呆啊?!」
「這個……」店員擠出乾笑聲,看了看女孩,「那個……」又看了看男人。
他們兩個則忙著瞪來瞪去,都沒空理他。
「你趕快把他了結就好!」幾秒之後,女孩對著店員大叫。
「了結什麼?我好心幫你付錢,你卻想要我的命?」那不像混蛋的混蛋男人卻這麼說。
「抱歉!」她抓起半條吐司,就往他的頭上扔,吐司不敵男人尖挺的鼻樑,軟趴趴的落了地,「你的爛命和臭錢,我都不希罕。摔壞的都算他的,其他的我不要了。」
說完,她氣沖沖的邁開步伐,掉頭離去。
「該死的。」男人低咒一聲,拔腿想要追上去。
「先生,香煙和摔扁的吐司一共是九十五元,請問你有零錢嗎?」
男人回頭,怒目瞪視著一本正經的叫住他的店員,咬牙切齒的說:「我什麼都沒有,就只有數不完的千元大鈔。容我再說一遍,把櫃檯上的這些東西全都一起結帳。」
「可是剛剛那個小姐說那些她不要了……」
「她不要,我要,行了吧?」男人一副想扭斷他的脖子的樣子。
「當然……」店員嚥了一口口水,「行!」很識相的沒問男人需不需要購物袋,就把那些食物全塞進購物袋裡,結完帳,一共是九百八十七元。
「現在你有錢找零了吧?」男人的眼神犀利如刀。
店員連忙數出十三元銅板,連同發票和那一大包東西遞給他。
「你不給我那個嗎?」男人拿著東西,站在原地不動。
「什麼?」
「就是那個啊!」
「哪個?」
「該死,你一定要逼我說出那幾個字嗎?」男人黝黑的臉皮漲紅了。
「喔,你是要那個喔!」店員拍一下腦袋,步出櫃檯,在架子上找了找,回到櫃檯後,一本正經的說:「我們店裡專賣的保險套,不管怎麼玩都不會破。」
「看不出來你也滿下流的嘛!」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接著眉頭一斂,凶神惡煞似的大吼一聲,「誰跟你說我要保險套來著?」
「我以為……」店員自以為聰明,不想卻會錯了意。
男人咳了幾聲,瞄著店員的背後。
可憐的店員急中生智,終於想起來了,剛剛那男人購買一大堆榛果口味的巧克力之後,也是像現在這樣漲紅了一張臉站在那裡,而他看著他,幾乎融化在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好半晌才想起他在等什麼。
「你說的是凱蒂貓公仔集點貼紙喔?」
男人紅了臉,不吭聲。
店員知道自己這回說對了。「抱歉、抱歉。」
男人高大英挺得讓他想起聖戰士,沒想到聖戰士會對凱蒂貓有興趣,廢話不說,店員立刻動手數貼紙。
「消費七十七元可以得到一張貼紙,先生消費了九百八十七元,可以得到十二張貼紙,一張一點,只要集滿十點就可以兌換凱蒂貓公仔一隻,請問先生要立即兌換嗎?」
「那就給我一隻好了。」
男人的聲音細小,突然從大爺變成了小奴婢,店員得把耳朵拉得好長才聽得清楚。
「這個給你。」
店員把一隻盒裝的公仔遞給男人,男人默默的把它塞進袋子裡。
「還有剩下兩張貼紙,請問先生需要一張集點券嗎?可以把貼紙貼在上面。」
「也給我一張好了。」
反正店裡也沒有其他人,店員索性好人做到底,替男人把貼紙貼在集點券上,一併交給了他。
男人掏出皮夾,笨手笨腳的把那張集點券放進皮夾裡。
好好笑,但是店員沒笑,反而覺得眼眶有點濕濕的。
算一算,那男人之前掏了四千六百二十元買巧克力,剛好兌換六隻凱蒂貓公仔,加上這一隻,光是一個晚上就累積了七隻,照這種進度,他應該很快就會搜集到一整套的凱蒂貓公仔了。
「你怎麼了?」男人將皮夾放回口袋,抬起頭,被店員泫然欲泣的表情嚇了一跳。
「沒有。」店員揉了揉眼睛。
「沒有?那你哭個什麼勁?」
「你讓我想到我的男朋友。」
乖乖,搞了半天,這小子是同志,難怪如此多愁善感。
「你的男朋友怎麼了?」雖然沒興趣去管男生的男朋友,但是基於莫名其妙的道義,男人還是勉強問了一聲。
「他替我搜集兩套凱蒂貓公仔之後,又帶著那兩套公仔跟別人跑了。」店員又揉了揉眼睛,「希望你不要這麼對待你的女朋友,也就是剛剛那個小姐,她常常來這裡買東西,你千萬不要欺負她。」
「喂,你搞錯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那你幹嘛要替她付帳?」
「算我中邪,行了吧?」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他這才察覺自己幹了什麼蠢事,「總之,那女人是我的同事,不是女朋友啦!」接著不知道是在說服別人,還是說服自己,強調的說:「我才不要女朋友哩!」
「為什麼?」店員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赧色,羞人答答的問:「還是你也喜歡我這型的?」
媽啊,雖說一樣米養百樣人,有人愛男人,有人愛女人,他一概尊重就是了,但他個人情願去跳淡水河,也不願跟男的這個那個,就算他勉強要跟男人這個那個,也絕對不會跟眼前這一型的這個那個。
「你誤會了,我喜歡女人,但是不喜歡女朋友。」尤其是「男的女朋友」,他勉強把這句話吞回肚子裡。
「為什麼?」
「所謂女朋友,代表從一開始交往就被綁死,三不五時還要送禮物,簡直就是搶錢嘛!」男人露出驚恐的表情,忿忿不平的說:「我可不是為了要奉養女人才努力工作的,而且女朋友隨時隨地都要傳簡訊郵件,如果不回的話又會無理取鬧,當我很閒啊?」
「你太誇張了啦!」店員看了看門外,「我看那個小姐還挺明理的。」而且那個女孩一點也不希罕他去追,反倒是這個口口聲聲不要女朋友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一副沉不住氣的樣子。
「哈!明理?」男人瞪大眼睛,「她剛剛那個態度叫明理?」
他買了一堆她喜歡的巧克力,開車到她的住處樓下,正在停車,卻看到她一身輕便的下樓,一看到她露在短褲外的那雙腿他就有氣,細嫩筆直又招搖,不知道想露給誰看,為了避免她被閒雜人等騷擾,他一路尾隨,保護她來到便利商店,結果那女人卻叫店員「了結」他,真是氣人!
「哈!」氣過了頭,他大笑幾聲,「她明理,我豈不就是聖人了?!」
「我覺得你比較像戀愛中的瘋子。」店員咕噥一聲。
「你說什麼?」他一雙利眸掃向店員。
「沒有、沒有。」店員搖搖頭,「我是說,既然你不是為了送禮物給女人才努力工作……」瞄了瞄男人手上的袋子,「請問你袋子裡裝的那些又是什麼?」
「這是食物,不是禮物。」
「那凱蒂貓公仔又怎麼說?」店員又問。
「那是你們硬要送的贈品,我不拿也不是辦法,」男人死鴨子嘴硬,說得好像有人拿刀逼他。
「至於那些食物,你是打算自己吃,凱蒂貓公仔則是要放在床頭櫃上羅?」店員搖頭晃腦,好像他看過男人的床頭櫃。
「沒錯。」明知店員在消遺他,男人依然逞強的說:「我待會兒啃完吐司和巧克力,就抱著凱蒂貓公仔睡覺,怎麼樣?」睨了店員一眼,他的口氣轉為犀利,「要你多管閒事?」
「抱歉、抱歉,」店員憋著笑,「我沒什麼惡意,只是想我們聊了這麼久,也算是朋友了,方便請問一下大名嗎?」
「再次聲明,」男人眉頭一挑,「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我知道啦!」為了表示誠意,店員扯了扯制服上的名牌,自我介紹道:「我叫邱翊峰,二十七歲,是這家便利商店的店經理,單身,未婚,喜歡男人,欣賞女人,跟我交朋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你搶女人。」
「我也沒有女人讓你搶,你不用強調這一點。」他倒是比較擔心店員會撲上來,到時該怎麼辦?
「你的名字?」店員又問了一次。
「狄拜倫。」男人不情不願的說。
「年紀呢?」
「你做戶口調查啊?」狄拜倫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回答,「三十一。」
「三十一!」邱翊峰的眼睛一亮,「好像跟詩人拜倫英年早逝的年紀差不多喔!」
「你行行好。」狄拜倫正色道,「別把我跟那個英年早逝的人相提並論,我還想多活幾年。」
「當然、當然,你肯定會活得比他久。」
「謝謝你的金口。」狄拜倫瞪他一眼,這個邱翊峰分明是在跟他抬槓。
「不客氣。」邱翊峰一臉皮相,「說真的,你身上還真有種拜倫氣質。」
「拜倫那蠢蛋成天只會追女人,哪有什麼氣質可言?」狄拜倫一臉不屑,彷彿以跟拜倫同名為恥。
「拜倫一點也不蠢,你知道有人是怎麼說他的?他們說他是瘋狂、聲名狼藉、伴君如伴虎。」邱翊峰一臉崇拜的說。
狄拜倫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請問你是從哪一點看出來我跟拜倫除了名字之外,原來還有這麼多共通點的?」
邱翊峰的眼睛微瞇,「直覺。」
「直覺!」狄拜倫眉頭一挑,冷哼一聲,「你不如去摘花瓣算了,第一瓣是他愛我,下一瓣是他不愛我,那起碼還有個依據,至於直覺,那是天底下最不可靠的東西。」
「或許吧!」邱翊峰噘起嘴巴,聳聳肩,「反正我就是覺得你跟拜倫一樣,充滿威脅又刺激的吸引力,令人難以抗拒……」
「夠了、夠了。」狄拜倫做了個手勢要他住口,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太多女人對他說過類似的話,說他是個危險又充滿吸引力的男人,但是這種話出自一個男人的嘴巴,聽起來實在教人渾身不對勁。「多謝你的稱讚,我心領了。」他轉頭看了眼窗外寧靜的夜色,「抱歉,我得走了。」
「說得也是,時候不早,你該回家抱著凱蒂貓上床睡覺了。」邱翊峰調侃的說,朝他眨了下眼睛。
「我說了,你少管閒事。」狄拜倫惱羞成怒。
「抱歉、抱歉。」邱翊峰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歉意,「最後一個問題,剛剛那女孩叫什麼名字?」
不關你的事!原本想這麼回他,不知怎地,狄拜倫據實回答,「歐蜜娜。」
「原來是歐蜜娜小姐,我記住了。」邱翊峰笑嘻嘻的說。他早就想請問芳名,無奈她每次都低著頭進來,又低著頭出去,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雖然她幾乎都在罵人,不過反正不是罵他,而是眼前這個高大威猛的男人,別人挨罵,當然無損他的好心情。
「喂,你說過不會動朋友的女人喔!」狄拜倫緊繃的語氣裡充滿威脅,高大的身體貼近櫃檯,企圖用他的高大威猛壓迫對方,兩顆鈕扣沒扣的襯衫下隱約可見結實的胸肌和黝黑的胸毛。
「當然、當然。」
邱翊峰吞了口口水,心想,他真是個男人中的男人,只可惜對男人沒有興趣,不然他們應該會是很登對的一對,如果能依偎在那體毛濃密的強健胸膛上的話,可就死而無憾了。
想到這裡,他試探性的又問:「你剛剛不是說歐蜜娜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當然。」狄拜倫伸手爬梳濃密的黑髮,煩躁的說:「但她總有一天會是某人的女朋友。」
「但那某人不會是你?」
「不會是我。」狄拜倫咬牙切齒。
可惡的邱翊峰,老想挖坑洞逼他往裡面跳,他才不上當哩,絕對不會忘記自己不要女朋友的誓言。
「那你在擔心個什麼勁?」
「我沒有擔心,」狄拜倫硬邦邦的重申,「女人是毒藥,我不需要女朋友。」
說完,沒跟他的新朋友說再見,拎著裝了不是禮物的東西的袋子,轉身大步踏進夜色裡。
抬頭一看,快滿月了,偏偏沒有一件圓滿的好事發生,他的心情甚至糟糕得想揍人。
想揍的不是那個叫邱翊峰的便利商店店經理,那傢伙是娘了點、多嘴了點,但還不至於到惹人厭的地步。當然,也不會是歐蜜娜,那女人除了臉蛋太美麗、身材太惹火、講話太難聽之外,也沒哪裡礙著他。
真正惹毛他的是那個男的,那個膽敢邀歐蜜娜共進晚餐的男人姜義彬,國際化妝品公司研發部新進人員,那傢伙還是狄拜倫這個研發部經理親自面試挑選進來的,結果上班的第一天,研發部八個研究小組美女如雲,那小子誰也不挑,偏偏挑中蜜桃組的歐蜜娜共進晚餐。
咳,其實蜜桃組是他自己取的,研發部又不是幼稚園,才不分什麼蘋果組、櫻桃組的,因為歐蜜娜的臀部線條很像圓熟的蜜桃,而且身上有種水蜜桃的甜味,加上名字裡有個蜜字,所以他私底下老是稱她一聲小蜜桃。
通常他和小蜜桃都會很有默契的一起留下來加班,等到同事都散得差不多了,才非常有默契的一起搭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他會很有紳士風度的開口。
「歐蜜娜小姐,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就算停車場早已空無一人,她仍會偏頭故意想一下,「如果不麻煩的話。」
「一點也不麻煩。」
他擺擺手,打開車門,讓她入座,接著繞過車頭,跳上駕駛座就定位,砰的一聲關上門,車窗黑壓壓的一片,誰也看不到他們兩個了,頃刻間,紳士不再紳士,淑女不再淑女,四片火熱的嘴唇立刻緊貼在一起。
他瘋了似的探索她的甜蜜,不只是嘴唇,還有隱藏在制服底下豐滿的胸脯。不管解開過幾次她的衣衫,每當褪下她的胸罩,那雪白的乳房蹦進眼裡的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年僅三十一歲的年輕心臟好像患有心律不整的毛病,忽強忽弱,顫抖個沒完沒了。
從來沒有見過女人的胸部像她這麼美的,渾圓尖挺,在他掌心裡不停的脹大,粗粗的指頭一旦撩撥到她紅艷的蓓蕾,那蓓蕾立刻敏感的變得圓滾,誘人低頭,把它含進嘴裡,像舔一顆草莓果糖似的舔弄著,但是它不會像糖果一樣融化,反而會在他口中愈變愈硬,和捧在手中的雪白乳房形成強烈的對比和刺激,激化他體內純然陽剛的那一部分。
終於他按捺不住,改而捧起她的臀,研發部門沒人見過那窄裙底下藏著一顆多麼圓熟挺翹的小蜜桃,將窄裙撩高到她的腰際,卸下她已經濕透的底褲。她是個很敏感的女人,通常當他一吻她的胸部,她的底下就濕了,等到褪去她的底褲,那時候他只會摸到滿手從她體內流出來的蜜汁,他的目光變得愈來愈深,探進她那半掩半開的星眸中,看得她渾身顫抖。
他咧開嘴,舔光指頭上的蜜液,拉開拉鏈,把她扶到他的腿上,分開她的大腿,按住她的臀,套住陽剛,感覺自己一寸一寸的深入她,他喜歡在兩人結合之際看著她的臉。
初時她會皎著嘴唇,擰眉悶哼,她很濕卻很緊,她總是那麼緊,每一次都像第一次衝破她的處女膜的那次一樣,得很小心的讓她適應他的存在,直到他聽見小巧的紅唇逸出一聲渴望的呻吟,才放心的挺腰衝進底線,緊緊掐住她的臀瓣,緩緩的將她拉出,再用硬挺的陽剛抵著她潮濕的入口不停的兜圈子,直到她受下了,纖細的手指猛地拉下他的頭,呻吟著吻他,忘記一切辦公室的禮儀,沒當他是個上司,而只是個男人一樣的吻著他,他也會瘋了似的回吻她,肆無忌憚的來回出入她完全準備好的柔軟肉體。
很快的,她也開始配合他的律動,他挺腰,她也挺腰,一次一次,分不清是他進入她,還是她去套住他,總之,他們是彼此需索,男體和女體糾纏得難解難分。
即使後來兩具火熱的軀體終於分開了,目光卻還是膠著在一起,進了餐廳,在餐桌旁坐下,吃完了飯,送她回家的路上,他還得空出一隻手來握住她,粗粗的指頭一遍又一遍輕撫著她細緻的手背肌膚,直到回到她家,連門都來不及鎖,連衣服都來不及脫,連床都來不及上,就從玄關一路纏綿到沙發……
一幕幕跟歐蜜娜纏綿的記憶湧上心頭,狄拜倫感到身體疼痛了起來。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在她之前,他卻早已有過無數的女人。
便利商店的那個邱翊峰說對了一件事,他確實是個聲名狼藉的男人。
自己所帶領的研發部之外的公司其他部門,都有他獵艷過的痕跡,他要過的女人真不少,但他不要女朋友,也沒想過對自己部門的員工下手,尤其是歐蜜娜。
歐蜜娜才到職不到半年,她美得驚人,也沉默得驚人,一整天都難得聽見她的聲音。
研發部的研究員除了在辦公室有固定的位子外,還各配有專屬的研究間,歐蜜娜不是窩在位子上埋頭寫她負責的香水研究案,不然就是待在研究間裡面,跟滴管、試管、量杯、香精為伍,不斷的做實驗,耐心的一再修改配方。
在她進入研發部之前,香水從來不曾成為研發部開發的重點,國際化妝品公司以做彩妝及保養品起家,近年來人們對於時尚的追求,從有形的彩妝拓展到無形的氣味,為了因應廣大消費者的需求,狄拜倫數度向公司高層人士建議增設香水開發研究小組,後來又在一堆求職者中,力排眾議,挑中剛從三流大學畢業,幾乎完全沒有社會歷練的歐蜜娜,進入研發部。
雖然她話不多,面試時還緊張得不斷的絞扭裙擺,但當她開始現場試著調製一份香水樣品,小臉上專注的神情使他幾乎懷疑她已經忘了眼前還有一排面試官,就像一個超級巨星在舞台上演唱她最拿手的曲目一樣,渾然忘我,那表情,就像女人為心愛的人熬煮一鍋湯,加一點這個,添一點那個,然後拌一拌,聞一聞,神情溫柔得就像水一樣,當她把那個成品溫柔的呈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立刻決定就是她了。
於是她成了研發部香水開發研究小組的一員,也是唯一的成員。
但這個一人小組的表現卻沒有讓他失望。
進入公司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已經成功的開發出好幾款廣受好評的香水。
不過狄拜倫從來沒有在她身上聞到過任何香水味,但她偶爾進到他的辦公室裡跟他報告研究案的時候,他總會聞到一種渾然天成的女人香。
他喜歡她調製的香水,也喜歡她身上天然的女人香,但不喜歡她的沉默。
向來他只跟熱情如火的女人來往,注意,是來往而不是交往,他喜歡女人的摟抱和親吻,但他不跟任何女人交往,他不需要女朋友,更不需要一個沉默得像冰塊的女人。
他從沒想到歐蜜娜如冰的外表下,擁有一顆跟她的身材一樣火辣的心;從沒想到她會讓他褪下窄裙,成為第一個探索處女禁地的男人……但是她讓他那樣做了,就在三個多月前,一場熱鬧的員工慶生會散場之後,不知怎地,當他回過神來,她已經坐在他的車子上。
他沒有醉,濃密黑髮底下是一顆清明到不行的頭腦,卻怎麼也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開口邀她。她明明不是他要的型,他要的是熱情的女人,怎麼到頭來卻讓個冰塊上了車?!
記憶中,他甚至沒見她笑過。
原本還想找個地方續攤喝個夠,再去大唱一場,然後是你情我願、男歡女愛火熱的夜,他都盤算好了,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自己竟會跟個連笑容都沒見過的冰塊一起坐在車裡。
吃驚的是,續攤喝酒,到唱歌,她都跟他去了。
她不會划拳,但會很細心的替他斟酒布菜;她不唱歌,更不會搶麥克風,但他喜歡她臉紅紅的坐在那裡等著替他鼓掌,不管他唱得有多爛,都給他一百分的掌聲。
凌晨兩點鐘,離開,開車送她回家的路上,當他開始覺得話少的女生比聒噪的女生來得更可愛的時候,她卻偶爾會跟他攀談幾句,他又開始覺得她的聲音好聽得不常開口說話簡直是一種浪費,為了聽那如天籟般的好嗓音,他挑了個她會感興趣的話題:香水。
果然,她一聽到這個話題,整張小臉都亮了起來,那弧度完美的側臉白皙柔嫩得不可思議,五官分明,睫毛長如羽扇,鼻樑小巧挺俏:她沒化妝,卻很艷麗,沒噴香水,卻渾身都是幽香,談著談著,他不再覺得她像冰塊,而是一朵在懸崖邊綻放的紅玫瑰,危險而致命,
握著方向盤,他感到掌心一直在流汗,一直在想,該用什麼樣的藉口才能進到她住的地方?結果緊張過度,什麼都沒想到,就來到她居住的陳舊卻很安靜的社區。
熄了引擎,狄拜倫下車,繞過車頭替她開了車門,她輕聲告訴他,她住在四樓。他握住她的手,她沒有抗拒,跟他一樣掌心冒汗。他發現不需要再找任何理由,甚至不用開口問她,就像他不知道她怎麼就坐進他的車子裡一樣,他也不知道怎麼樣就進到了她的屋子裡。
後來,他進去的不只是她的屋子,還有她的身體,並且隱約感覺好像碰到了她的靈魂,就好像她也碰到了他的一樣,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感到空前的興奮和不安。
他開始變得不像他。
以前他從來不會「偷窺」女人,都是明目張膽的看,他是那種直來直往,合則來,不合則去的男人。
那天以後,他的目光開始不自覺的一直追尋著歐蜜娜。
他在研發部經理辦公室根本坐不住,好像那把椅子會自動放火燒他一樣,必須不斷的找各種理由走出去,來來回回經過歐蜜娜的桌子,有意無意的偷瞄著她。
發現她喜歡喝茶,隔天就在她的桌上放一包頂級高山烏龍;知道她喜歡綠色植物,就把家裡的黃金葛裝進透明玻璃容器裡帶來給她;注意到她桌上開始出現第一隻凱蒂貓公仔後,便常到便利商店買兩條榛果口味的巧克力,湊足七十七元,連同換來的凱蒂貓公仔,一起悄悄的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那些當然下是禮物,他才下是那種會買禮物去孝敬女人的男人,也沒打算取悅任何人。
但是他很喜歡在俏俏的做了那些事後,默默等著她抬起頭,露出一抹淺淺的、卻甜到不行的微笑,好像他們之間存在著什麼小秘密。每天他總是得等到那抹微笑,才算完成了一天之中最重要的大事一樣,內心不再焦躁不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坐下,開始努力處理一天的公務。
那種日子持續了三個多月,不管那該叫做來往還是交往,也不管他要不要女朋友,實際上,他的目光不分晝夜的追尋著她,習慣走出辦公室就能看到她,習慣有她一起加班、吃飯,送她回家,也習慣擁著她睡去,再看著她醒來。
每天每夜,他的身體習慣了她。
心臟沒有她,就沉重得無法跳動;鼻尖呼吸不到她的氣息,胸臆就會因為缺氧而爆炸。
某一個夜晚,他一條手臂上枕著歐蜜娜美麗的睡顏,他在黑暗中,就著月光凝視她的臉,望著望著,不自覺的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按個幾下,除了公務上必須來往的人士,手機裡就只剩下歐蜜娜一個女人的名字。
他只有她一個了,她卻答應了那個姜義彬的晚餐邀約,就在今天晚上,六點正,當著所有同事的面,以及驚訝的眼神,挽著姜義彬的手臂,一同離開了辦公室。
混蛋小子薑義彬,沒想到他會搬石頭進公司砸自己的腳。
可怕的是他不只腳痛,手也痛,心更痛。她跟那混小子離開之後,他好像突然變成一個病入膏肓的絕症病人,連站都站不起來。
當然,下了班,他大可以去按其他女人的門鈴,一樣會得到很多的擁抱和親親,但是,該死的,他的身體和心裡都在抗拒這個念頭。
他抗拒著其他女人,她卻接受了其他男人的晚餐之約。
可惡!
她勾著姜義彬的手臂經過他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想要衝出去叫她留下來,別跟那混蛋小子去吃什麼鬼晚餐,卻渾身動彈不得,像顆大石頭一樣死死的坐在椅子上,聽著她的高跟鞋踩踏聲愈走愈遠。
他沒打算加班,卻一直坐在那裡,等到辦公室外面的員工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七點了,通常他和歐蜜娜在車子裡瘋狂擁吻的時刻到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瘋了,抓起一堆廢紙撕得亂七八糟,丟得滿桌子都是。然後八點了,通常他和歐蜜娜共享完晚餐回到她家甜蜜纏綿的時刻到了,他扯掉領帶,煩躁的站起來,像只被困住的野獸一樣,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然後九點了,通常他和歐蜜娜一起泡在浴缸裡替彼此洗頭抓背的時候到了,但那個畫面沒有讓他血脈僨張,反而感到憤怒而痛楚,因為腦海裡浮現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那個混蛋小子薑義彬。
他們兩個竟敢公然在他的腦海裡洗鴛鴦浴……歐蜜娜還笑吟吟的替那個小混蛋洗頭抓背……
該死的!
點燃一根香煙,猛力吸了幾口,尼古丁沒能安撫他焦躁緊繃的神經,一想到歐蜜娜渾身赤裸的貼在那小混蛋的背脊上,他能感受到她尖挺的蓓蕾拂過皮膚時激起的戰慄感。
再也沒辦法忍耐,轉身抓起西裝外套,狄拜倫衝到地下停車場,跳上飄著歐蜜娜體香味的車子,一路橫衝直撞,瘋了似的看到便利商店就停車,進去一口氣買下架子上所有的榛果口味巧克力,然後再開往下一家,就這樣一路搜刮到她居住的寧靜社區,還沒來得及拿著那一大堆戰利晶下車,就看見她下樓了。
幸好只有她一個人而已,身邊沒有那個姜義彬,否則他難保不會失手掐死那小混蛋。
不過想掐人的好像不只是他,她後來在便利商店看到他的時候也一副很想掐死他的樣子,還叫那個便利商店的邱翊峰趕快「了結」他。
不是他愛計較,而是壓根兒沒想過她會這樣對待他,虧他還好心的想幫她付帳。
而他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被女人這樣對待,還死皮賴臉的提了一大堆東西在她家樓下盤桓。
更怪的是,明明是她錯在先,丟下他跟姜義彬去吃香喝辣的,到頭來有罪惡感的人卻是他。
他—點也沒錯,搞不懂自己為何要心虛,為什麼不敢用力按下她家的門鈴,為什麼要在這裡繞來繞去……對了,想到之前沿路買的那些巧克力還放在車子裡,急忙又打開車門拿下來,現在他左右兩手都提著袋子,就像一個剛跟老婆去大賣場購物回來的老公。
唉!他真的是秀逗了,明明連女朋友都不想要,還想什麼老公老婆,真是莫名其妙。
都怪今晚的圓月太像歐蜜娜的胸部,才會讓他行為失調。
龜龜毛毛,連個門鈴都不敢按,簡直有辱他的男性雄風。
振作起精神,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歐蜜娜位在四樓的住家,用力按下門鈴。
她打開一條門縫,露出半邊臉,用一隻眼睛充滿敵意的看著他。
「你找誰?」
「你開什麼玩笑?」他的臉垮了下來。
「我沒開玩笑。」她正經八百的又問:「請問你找誰?」
「找你!」他的聲音跟眼珠都在噴火。
「我是誰?」
「歐蜜娜。」
「遺有呢?」
他被問得一愣。「什麼意思?」
「我是你的什麼人?」
這女人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你是我研發部的員工。」他被迫跟她一起發神經。
「還有呢?」她的眼珠骨碌碌轉動。
「你到底想問什麼?」他快被搞瘋了。
「我想知道我是你的誰!」
不明白向來沉靜的她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咄咄逼人,也不明白咄咄逼人的她為何跟沉靜的時候一樣美得驚人,雖然他只看得到她的半邊臉和一隻眼。
「我說了,你是我的員工。」
「那好,狄經理,」她給他一個甜膩的假笑,假聲假氣的說:「明天公司見。」
她作勢要關門,他連忙扔下大包小包,搶著把手伸進門縫裡。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麼,但即使現在天要塌下來了,你也得先開門讓我進去再說。」狄拜倫低聲叫道。
「很晚了,狄經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能會招人非議。」
「你不讓我進去,我就睡在門外。」他沉著臉威脅她,「明天一大早,你的鄰居要是看到一個壯漢睡在這裡,那才叫招人非議。」
「抱歉,這裡是這棟公寓的最高樓層,沒有人會經過。」歐蜜娜持續壓著門板,壓得他一張臉痛得發黑,但他死也不肯把手抽出來,她冷冷的說:「如果你執意要睡在那裡的話,我建議你先去買蚊香。」
「你真的忍心讓我在外面喂蚊子?」他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這女人昨天還睡在他的臂彎裡,今天不過是跟姜義彬出去吃個晚餐而已,回來就翻臉不認人,竟膽敢把他擋在門外不肯放行。
「不只是蚊子,」她皮笑肉不笑的提醒他,「這個社區很老舊,三不五時還有蟑螂和老鼠會出沒。」
「讓我進去。」他氣得猛推門板。
「狄經理,你再這樣,我要叫了。」
「你知道我喜歡聽你叫。」
她忽然漲紅了臉,咬著嘴不說話。
「我一整個晚上都在想你,你不讓我進去的話,我會『脹死』的。」他裝可憐,嗄啞的說。
「你去買蚊香的時候,別忘了順便買胃散。」明知道他痛的不是胃,他的胃或身上任何一個器官都比牛還要更強健,但是她故意氣他,「胃散治胃痛很有效。」
「你!」他果然「氣」不成聲,身體又脹得發疼。
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他迫切的需要親吻她、觸摸她、進入她,但他們之間卻阻隔了一扇該死的門,還有她的態度,擺明了拒人於千里之外。
「還是你今天晚上做過了?」他氣得頭都昏了,口不擇言的說:「姜義彬那小子雖然比我年輕幾歲,但是我可以向你證明,年輕小子的元氣和精力比不上我這種成熟男人所具備的經驗和技巧……」
「狄拜倫,你是一條卑鄙的蛇!」她張嘴朝他伸進門縫裡的手臂猛咬一口。
他痛得大叫一聲,反射性的縮回手。
砰的一聲,大門關上了,他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
「歐蜜娜……」狄拜倫喃喃,心裡卻非常清楚她不會再開門了,明明知道她不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明明知道她跟他的時候還是處女,他卻忍不住對她說了那種難聽又可怕的話。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得了失心瘋似的胡言亂語,甚至不知道那種情緒就叫做嫉妒。
頹然坐在階梯上,手裡捏著那些不是禮物的禮物,他忽然不知道,究竟該何去何從?
他甚至忘了,就算她不開門,他大可以掏出她給他的備份鑰匙開門進去,再不然拍拍屁股,開車回到自己家裡也行。
但是她讓他忘了回家的方向,只想進到有她在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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