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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緣分0】無盡武裝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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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與死神共舞 第一百零二章 四嫂

先驅者號殘骸終於被挖出來了。

在周宜羽金剛等人的聯手下,這艘飛船被拆解,壓扁,然後打包帶走,就這樣終結了它的使命。

這讓沈奕周宜羽等人都感到一陣唏噓。

「它出世的那天,我曾經以為這一切是我美好的開始,卻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走向終結。」周宜羽說。

沈奕要好許多,他拍拍周宜羽道:「它是飛船,更是戰艦。一切戰鬥工具的最終存在意義,都是摧毀敵人或者被敵人摧毀……它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

沒有繼續傷感的話題,在挖掘完成後,大家趕快離開這地方。

由於地處偏僻,屬於荒漠星球的緣故,這裡的設施並不像克魯斯根那樣,伊米達和其他幾個精通信號入侵的冒險者聯手,已將塔圖因星球的地圖搞到手。

根據原星球大戰的設定,再加上血腥都市的「改編」,這顆行星以地球的四分之以體積出現,依舊位於銀河系外圍的阿卡尼斯區域,卻不再是雙星環繞的格局——血腥都市對一切缺乏實際意義的背景通常都以最簡化的方式處理,除非有更加現成的模板可以使用。

整個星球大部分面積是沙漠,由於地處偏遠,土地貧瘠,資源匱乏,環境惡劣,這裡並不是一個適宜人類居住的星球。

銀河共和國時期,為了保障人權,共和國取消了死刑。

民主權力的氾濫使得犯罪分子日益增加,科技發展的日新月異使得人類壽命也大大提升,同時人權的提升和無節制的慈悲使得犯人們的生活條件也越來越好,囚房面積越來越大,放風時間越來越長……諸般因素結合的結果就是被關押的罪犯越來越多,罪犯的胃口也越來越大,要求越來越高,隨之伴生的監獄暴/動也就越來越嚴重。

議會終於意識到,對惡棍講人權是一件多麼不可理喻的事,而他們也永遠無法滿足這些混蛋的胃口,所以他們終於做了一個決定——開闢一個荒漠星球,然後將這些罪犯統一放到星球上,讓他們在那裡自食其力,自生自滅。

塔圖因星球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進入了銀河共和國的視野。

在起初,將罪犯流放到星球上,是許多民眾所不能接受的。

他們認為這是共和國不負責任的推卸行為。

然而民眾權力無節制的氾濫,已經使得大部分人意識到無節制的民眾權力並不比獨裁更好,如果說後者是一個人的暴/政,那麼前者就是多數人的暴/政——這或許正是為什麼銀河帝國在後期能順利出現的政治與社會基礎。在厭倦了每天你爭我吵,永遠拿不出實際方案的議會體制後,民眾將希望轉而放在英明的個人領袖上。

這是一種必然現象,歷史總是在反覆與搖擺中前進。

當然不是每一次搖擺都意味著前進,偶爾也有退步與跌倒——他們最終發現他們選錯了可信任的人。

不管怎麼說,罪犯流放問題在經過了長達三年的拉鋸戰後,終於以四票的微弱優勢通過,並在塔圖因正式建立了一個罪犯流放中心。

塔圖因有兩個勢力範圍。

一個是殖民人類,一個是當地土著,也就是塔斯肯襲擊者區域,又稱沙人。

沙人是原生於塔圖因星球的土著,對於外來者,天然帶有濃厚的敵意。他們與人類的關係就像印第安人與美國的關係。

而罪犯的到來,使得塔圖因星球徹底演變成一個混亂星球。

罪犯們來到這裡以後很快就發現,雖然這裡的生活環境惡劣,但是相對鬆懈的管理也使他們的自由程度大大增加。血液中隱藏的暴力因子被激發,他們很快就與當地打成一片。

是真正的「打」成一片。

對罪犯的監管主要是由一支留守艦隊負責,也就是之前被沈奕他們滅掉那支隊伍。他們駐紮在塔圖因的太空軌道上,只要罪犯不妄想離開塔圖因星球,就不會去管他們做什麼,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節省成本。

銀河帝國成立後,西斯大帝繼承了這一「優良」傳統,甚至做得更加激進,將原本還有少量駐紮在隔離帶,用以保護平民的帝國士兵也撤了回來。

於是罪犯們在這顆星球上徹底失去了節制,他們開始肆無忌憚組織勢力,購買武器,搶佔地盤,大打出手……

在星球大戰3中有個塔圖因的大勢力頭子叫賈霸,就是罪犯出身——就是那個凍住了哈里森福特扮演的索羅船長,最後被穿著三點式的莉亞公主勒死的傢伙。(我為什麼要強調三點式?)

這個外表蠢笨的大傢伙依靠收買帝國軍官,和帝國做生意,逐漸發展成為塔圖因上的頭號勢力。除了少數沙人不買他的帳外,絕大多數人類和罪犯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不過在現階段,賈霸還沒能完成他的統一大業——共和國剛剛完蛋,來自帝國的軍隊也才剛剛撤出,罪犯們正處在群雄爭霸的戰國時代,賈霸還只是一個小有勢力的地方頭目,遠達不到稱霸塔圖因的地步。

這就是血腥都市改編後的塔圖因背景,一個混亂的,各方勢力混雜,亂像瀕生的戰爭星球。

如果說克魯斯根是一個脫離戰鬥就能混入人群消失不見的好地方,那麼這裡就是一個混入人群你就等於進入戰鬥的混亂之地。

而如今,在那支留守的艦隊被冒險者們消滅後,相信要不了多久,塔圖因的各方勢力就會收到消息。

這顆星球很快就會熱鬧起來。

對冒險者來說,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就要在這顆星球上和煉獄教派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生死較量。

沈奕不知道他們來了多久,又做了哪些準備,但他知道混上艦隊恐怕不是他們來到這裡的唯一佈置。

「漫遊者號提前我們好幾天出發,絕不可能只準備了混入艦隊這一招後手,畢竟他們當時也不知道留守艦隊會知道我們的躍出點位置。」沈奕看著星球地圖邊想邊說:「從當時的戰況看,埃德蒙也並不是在山窮水盡的時候撤退,他還保有相當部分的餘力,所以可以判斷,在他們的原計劃中,這一戰就是以削弱我們為主,而不是全殲……或者說能夠全殲我們最好,就算不能也還會有第二第三方案。」

華天睿點點頭:「我覺得沈奕分析得有道理。老林,你怎麼看?」

林偉盛沉思了一下道:「後備方案肯定有,關鍵在於到底是怎樣的方案。我在想,我們墜落到現在,都有半天時間了,為什麼帝國軍和煉獄教派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也許我們可以從這方面想想。沈奕,你不是說你已經擁有了電腦思維運算的能力嗎?你可以分析一下這個情況,給出一個答案來。」

沈奕苦笑著攤手:「你知道什麼叫電腦分析嗎?就是分析各種可能,將每一種結果都以概率的方式表現出來。那就意味著我可能得出多達上百種答案……你應該知道,答案太多,就等於沒有答案。」

「就像在鐘錶店裡,你最不容易掌握的就是時間。」華天睿笑道:「那麼你覺得最可能的答案是什麼?」

「他們在準備!」沈奕回答:「地獄火引擎擁有強大的摧毀一切的能力,它是引擎,也是超級炸彈。但這種炸彈未必就是無敵的,也可能有針對性的解決方法。帝國軍就是在準備這個,以避免我們末路窮途,引爆剩下的所有地獄火引擎,與他們同歸於盡……當然我們就是死光了也不可能這麼幹,畢竟那對我們沒有任何意義,自殺從來不是冒險者的選擇。但他們不知道。一個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什麼都可能幹的出來,不是嗎?」

「有道理。」孤傲點點頭:「不過這種防範措施應該需要一定的時間與代價,所以他們才遲遲沒完成。」

「那就意味著短時間內我們應該不用擔心帝國軍的追殺了。」衛馳柏道。

「應該是這樣。帝國軍的追殺始終存在,但是在哪個時間點切入,卻是個重要問題,就都市的尿性看,他們不可能不加入,但很可能是在最後一天……一舉定乾坤。」華天睿說。

東區對規則的理解沒有西區多,但是對都市的行事風格,思維習慣,最高議會的做事方法的理解,卻是四區中獨一無二的,他們對冒險者或許無能分析,對任務的分析能力卻是極為強大。如果不是這次是死亡競賽模式,任務除了殺戮還是殺戮,東區完全可以借助任務做許多事,從這方面說,東區是先天不利。

林偉盛道:「那麼煉獄教派呢?他們為什麼不追上來?」

沈奕回答:「煉獄教派雖然相信我們一定會來塔圖因,但他們一不知道我們有自己的飛船,二不可能會想到三區會真正聯合起來。如果是按照他們的計算,三區應該先做自相殘殺,然後贏家先到塔圖因。煉獄教派以逸待勞,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在這種情勢下,煉獄教派的地面準備,就有很大的分期完成的可能……」

「你是說,他們在這裡的一些準備工作,因為不知道我們集體同時到來,也沒有完全準備好?而由於我們三區聯合,某種程度上已經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所以他們只能先忍耐?」

「嗯。」沈奕點點頭:「這是我的猜想。問題是我們不知道他們還能有什麼準備,但我可以肯定,這個準備絕對是建立在我們未知情報的基礎上的。」

「未知情報……」華天睿瞇了瞇眼睛。

「沒錯。」沈奕笑笑:「你應該在西區有自己人吧?看起來不是很被信任啊。」

所有人一起看向華天睿。

華天睿眉頭立刻皺起:「絕無此事。」

沈奕已低低笑了起來:「是嗎?真有意思,我聽說的情況可不是這樣啊。」

百變妖姬喝道:「你聽說了什麼?」

華天睿已快速道:「閉嘴!」

百變妖姬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問其實已在無意識中承認了沈奕的說法。

沈奕卻笑道:「你以為我在試探你們?不,我沒那個興趣。」

他說著指指華天睿,再指指孤傲和百變妖姬:「你們三個人,在都市號稱夢幻三人組。曾有人說,如果把夢幻三人組的戰鬥比喻成拍一場電影,白髮鷹王就是這部電影的製片,導演兼劇本創作,擁有如夢境,可以加強幻境效果,對各種非生命物體也能產生效果的孤傲則是燈光,道具,美工,擁有百變能力的百變妖姬就是這部電影的主演,我這話沒錯吧?」

華天睿傲然回答:「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沈奕給自己點了支菸,慢條斯理道:「很不錯的說法,迷惑人心,使人人都以為夢幻三人組其實就只有三個人。」

他這話一說,華天睿,孤傲,百變妖姬三人同時臉色大變。

沈奕已繼續道:「很好的障眼法,不是嗎?當我第一次聽到這說法時,我就在想:聽起來,這樣一部電影的從製片到道具,從導演到演員,各個環節都已經具備,但好像還少了點什麼。」

沈奕的手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畫了個圈,做思考狀:「不過我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直到後來,一次無意中的閒談……」

他看向衛馳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我聽你說華天睿打敗過阿修羅一次?」

「是的。」衛弛柏點點頭。

「幾個人?」

「就是他們三個。」

「不,是四個。」阿修羅突然道。

衛弛柏呆了呆,沒再說話。

那一次阿修羅之敗,衛弛柏沒有參加,只是聽說夢幻三人組合打敗了阿修羅。奇怪的是,阿修羅本人一直堅持自己是敗於四人聯合之手,但是沒有任何一人能證明第四人的存在。

衛弛柏後來問過阿修羅本人,阿修羅回答是直覺。

於是衛弛柏覺得阿修羅也未必每次都是正確的。

後來一次無意和沈奕閒聊,衛弛柏說起來這件事。

直到這刻,沈奕突然說出有第四人的存在,衛弛柏才意識到,阿修羅的直覺可能沒有錯。

華天睿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了:「然後呢?」

沈奕回答:「一個好的幻境大陣,可以發揮無窮的威力,但也需要天時地利種種因素來配合。你在太空港使用的幽冥殺獄威力龐大,但除了有天機圖的作用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你事先已經觀測過那裡的地形,在那裡做出了一些相關佈置,對吧?你之所以在那裡提前佈置是因為你知道那裡將是爭戰點。但是你難道每一次都能預知戰場,預作佈置嗎?」

華天睿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沈奕笑道:「所以夢幻三人組其實還有一個欠缺,就是時機的主導者。有了這個主導者,他才能讓夢幻三人組在自己想要的時間,地點和有充足的準備去戰鬥。他就像是電影的發行商,負責發行時機,票房銷售,確立目標觀眾,收集信息反饋等一系列工作。當然那個時候我沒有意識到你們在暗處已經有了這樣一個存在,我只是覺得如果夢幻三人組能變成四人組會更加完美和系統一些,直到我和馳柏的那次交流,我聽說阿修羅堅持他是敗於四人聯合之手。我才意識到,原來所謂的夢幻三人組,一直都是個幌子。這第四人,就是你們的影片發行商,他幫你們決定誰是你們的目標觀眾,幫你們選擇發行的時間,地點,幫你們創造機會。他從不公開露面,但他的影響卻無所不在,哇哦,這簡直太完美了……」

沈奕搖頭讚歎道:「不過他看起來更適合出現在敵人的陣營而不是自己人的陣營中,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能夠讓一個冒險者混入敵營的,要知道這可不容易。」

他注意到華天睿孤傲等人的臉色已是一片鐵青。

於是沈奕笑笑,拍拍華天睿的胳膊:「何必這麼緊張?至少現在,我們是一夥的,是朋友,不是敵人,就算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也沒什麼關係的。」

華天睿深吸了一口氣:「你有這功夫蒐集分析自己人的秘密,還不如多分析一下我們的敵人。」

「這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沈奕問:「既然你們有自己人在西區,為什麼對煉獄教派的行為卻不佔任何信息優勢呢?」

百變妖姬冷哼:「誰說四嫂是自己人了?」

「你說什麼?」沈奕一楞。

孤傲嘆了口氣:「不要誤解小藍的意思,她是說四嫂不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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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與死神共舞 第一百零三章 前往安克赫德

孤傲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怔住。

沈奕還想再問,華天睿卻已止住他:「你們不用問了,關於四嫂的事,能夠告訴你們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你們只需要知道,四嫂的確是我們的臥底,但並不能隨心所欲的傳遞消息就可以了……許多事情,我們終究是要靠自己做的。」

華天睿這麼說了,大家也自然不好再追問。

沈奕卻不由想到,秘密也分高中低等。

如今正是三區聯合的關鍵時期,信任非常重要,適當的透露一些秘密,開誠佈公,正是信任的基礎。

這種情況下華天睿依然死守四嫂的消息,多半是秘密重大,看來那個四嫂不是一個臥底那麼簡單。

既然這樣,為什麼百變妖姬和孤傲還要特別強調它不是人呢?

是一時口誤?還是適當讓步?是故佈疑陣?又或是別有用心?

沈奕大腦飛速轉動著,頃刻間已得出無數可能。

不過正如他所說,答案多了,往往就代表著沒有答案,更何況建立在未知條件上的分析,可能一個答案都不準確,所以他很快也就不在這方面浪費時間。

話題因此轉了個向,又重新回到了接下來的行動上。

「沈奕,你覺得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華天睿問他。

「我打算去安克赫德鎮。」沈奕也不瞞他。

「安克赫德……」華天睿略略思索了一下,隨即醒悟:「你打算去找天行者盧克和歐比王?」

「嗯。」沈奕點點頭。

「可現在的天行者盧克還是個孩子,他能幫我們做什麼?我們的身份更不可能讓歐比王接受我們。」百變妖姬很不理解。

歐比王可不是阿索卡,他在絕地武士會德高望重,本身對分裂分子也是極為痛恨,在他手裡死掉的分裂分子不知有多少,絕不會接受冒險者拋來的橄欖枝。

事實上血腥都市從一開始給大家安排分裂分子這個身份,就是不打算讓他們借助絕地武士的力量。

沈奕回答:「不管怎麼說,盧克都是安納金的兒子,有他在手……」

「你想用他來威脅安納金?」大家明白了他的意思。

「得了吧。」阮昌赫恥笑:「黑武士早已墮入黑暗,除了力量別無所求,在星球大戰中更是直接砍掉自己兒子的手。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用他的兒子威脅他,他會第一劍殺了他的兒子,第二劍就殺了你。」

衛馳柏笑道:「也許你殺死他後,他會悔改,電影裡不就這麼演的嗎……雖然那毫無意義。」

被打敗的惡人的懺悔是最無價值的。

華天睿也笑著搖頭:「也許你沒被黑武士殺死,先被歐比王追殺了。」

不過說到這,他突然怔住:「歐比王……」

他看向沈奕,沈奕依然在笑。

華天睿突然明白過來:「你不是要用盧克去威脅黑武士,是要用他來威脅歐比王……真他媽見鬼,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歐比王可不是黑武士,不管血腥都市怎麼改,哪怕把歐比王變成一個黑暗西斯武士,他對盧克的關心都不會變。而歐比王的實力,也可說是目前存活的絕地武士中,少有的能對抗黑武士的存在,畢竟安納金變成黑武士,就是因為被他重創。

更何況對沈奕來說,盧克還不僅僅是盧克。

當初安納金之所以被歐比王帶回絕地議會,就是因為歐比王認為安納金是預言選中之人。

但事實證明,真正為原力帶來平衡的,其實是他的兒子盧克。

當這一情況通過血腥都市的手來體現時,意味著盧克這個原力之子的身份,已經不僅僅代表原力的平衡,只怕還有原力的眷顧。

沈奕不知道這眷顧是什麼,但他的確很有興趣看看,是否能藉此機會為周宜羽再撈點什麼好處。

當然這話是不能公然說出來的。

不過要從歐比王的保護下搶到盧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個鬧不好,反而讓自己多一個強大對頭……也許不止一個。

誰能確定現在保護盧克的就只有一個歐比王了?

西斯武士能從只有師徒二人傳承的體系變成氾濫成災的大規模存在,絕地武士又憑什麼稀罕如大熊貓?

作為預言中為原力帶來平衡之人,盧克受到的保護,只怕同樣遠遠超過原著的層次。

所以華天睿很快又搖頭:「這風險太大,我們已經受到兩面夾擊,再去招惹歐比王,一個弄不好只會讓我們再多一個敵人。」

林偉盛也說道:「煉獄教派比我們早到,如果盧克是這麼容易被抓的,只怕他們早到手了。我怕他們其實早就探察過安克赫德鎮的虛實,最終放棄。」

「誰說我要強攻硬打了?」沈奕反問。

「那你還能怎麼做?」孤傲問。

「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個人……阿索卡。」沈奕回答。

———————

如果沈奕料想的不差,安克赫德鎮上很可能存在這一支反抗軍的秘密分部。

這個分部以保衛預言指定的天行者為目的,同時默默發展著自己的力量。

他們是塔圖因繼留守艦隊,沙人,囚犯勢力外,新生的第四勢力,能夠在這混亂的星球生存,必然有著不可小覬的力量。

沈奕希望能夠借助控制盧克,而將這支反抗軍拉攏過來。

是的,血腥都市把他們打為分裂分子,使他們很難與對方達成合作,但這畢竟只是任務限制,是門檻,卻不是規則。

連規則都能突破,任務限制又算什麼?

要想在一場戰爭中獲得勝利,懂得為自己拉攏朋友永遠是最重要的。

沈奕已經完成了一次三區聯合的大手筆,這一次,他就要嘗試借助盧克來突破身份的限制,達成新的戰略聯合。

在正常情況下,這很難。

反抗軍根本不會給他們太多機會。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現在有阿索卡。

不管阿索卡在反抗軍的心目中受到怎樣的猜忌,她畢竟還是一名絕地武士,而且是一個反抗帝國的絕地武士。

她能把大家帶進安克赫德,能讓沈奕和那裡的人對話,能幫助他們接觸盧克。

這就行了。

這就是為什麼他之前要和阿索卡說那番話的原因,他需要阿索卡為他們打掩護。

聽了沈奕的計劃,大家也同時無語。

沈奕的計劃,成功率其實依然不高,但是有個好處,就是把失敗的風險降到了最低。

如果能用非暴力的方式帶走盧克或說服反抗軍與他們合作,對後面的戰爭無疑能起到巨大幫助——誰也不知道煉獄教派提前到來的這段時間,到底在這顆星球上做了哪些準備。

如今煉獄教派有可能正在完善他們最後的準備工作,三區也不能閒著。

最後的決戰總要到來,而在這之前,誰的準備工作更充足,誰就距離勝利更近一些。

「我看可以試試。」林偉盛說。

沈奕道:「去的人不能多,多了可能會觸發對方的警戒心理,就由我,宜羽,阿索卡三個人去吧。」

華天睿笑道:「既然這樣,那我也陪你們走一遭吧。」

衛弛柏嘿嘿道:「我也有興趣。」

林偉盛也笑道:「那不如讓我也湊個熱鬧。」

與反抗軍接觸是戰略性的決策,誰也不知道後面會因此產生多少好處,但肯定不會少。

這麼大的好處,這麼重大的事怎麼可能只讓斷刃隊負責。

沈奕斷然道:「六個人還是多了些,再減少一個吧,我也是南區的人,我看林老大還是別去了。」

「為什麼不讓你那位周兄弟別去呢?」武井時貞已咆哮道。

「阿索卡是宜羽的老師,你可以試試不帶他去的結果。」沈奕淡淡道。

周宜羽跟隨阿索卡學習原力的事大家都知道,不過大家也沒辦法。他們其實也想討好阿索卡學習原力,奈何隱藏任務先到先得,沒他們的份兒。好感度到是可以無任務提升,但由於缺乏數據支撐,誰也不知道走到哪一步才算數。

最關鍵的是從克魯斯根到塔圖因,阿索卡一直和斷刃隊在一起,斷刃隊把她看得很牢,當私有物品,輕易不讓冒險者接觸。

先驅者號是斷刃隊的,惹他們不高興,想驅逐誰就驅逐誰,冒險者們寄人籬下,只能忍著。

如今好不容易到達塔圖因,可以無視斷刃隊,自由接觸阿索卡了,結果先是為錢出力,挖掘先驅者號,完工後沈奕卻開始宣佈要摘果子了……這你妹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別人啊!

所以這刻沈奕這麼一說,武井時貞還不服氣,他還想繼續說什麼,沈奕已經道:「按照協議,南區第四。但目前的積分,南區已經上來了。所以這次行動,南區不參加本身就是為了保障協議的有效執行……再說留下這麼多人,也需要有人負責主持。」

武井時貞頓時眼前一暈。

他這是在公開宣稱要把南區的所有收益捲到自己個人名下啊!

說起來這也沒錯,南區積分升高了,的確有必要放棄一部分任務世界內收益以作平衡。

問題是,升高積分是因為斷刃隊,現在要降低積分,又是斷刃隊來把南區本可以得到的收益捲走。

感情你丫炒股票呢?先做多頭再做空頭,漲,是你賺,跌,還是你賺!

武井時貞狠狠瞪了沈奕一眼:「八嘎!沈奕,你的胃口太大了!」

「那要不你跟我去?」沈奕冷冷看著武井時貞,眼中已露出一線殺機。

他對這個混蛋的耐心已經快到極致,因此這話也不掩飾地透出絲絲殺意。

武井時貞楞了楞。

所有人一起看著他,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

沈奕發出了邀請,現在的問題是,你敢嗎?

去了安克赫德,就是去了龍潭,弄不好就會死人。

這次的任務的鑰匙是阿索卡,主導就是沈奕,他或許不能決定所有人都不出危險,卻肯定可以決定誰的危險更大一些,甚至可以決定「為大局所需,付出少許必要的犧牲」。

相信華天睿和衛馳柏都不會介意這「必要犧牲」的。

武井時貞左看看,右看看,發現竟無一人幫自己緩解局面。

就連林偉盛都低著頭不說話。

這群混蛋!

武井時貞長吸了一口氣。

他瞪著沈奕:「好,我跟你去!」

他這話出來,頗有壯士一去不復還的壯烈,竟讓沈奕也微微怔了一下。

他看著武井時貞好一會兒,終於點頭道:「你雖然讓人討厭,但總算是條漢子,那麼……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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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與死神共舞 第一百零四章 日記

每天清晨,老彼得都會坐在鎮口的那棵金針棕下,喝上一口當地土產的土酒,然後朦朧著醉眼看著那片沙漠。

偶而他喝得多了,就乾脆睡過去,毒辣的太陽照在他身上,成群的烏蠅在他身上亂飛,使他看上去像個死人。

但是大多數時候,老彼得更喜歡坐在沙地上,一邊餵養他的「沙魯」——一種長毛獸與南十字星獸雜交出來的生物,一邊用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掃視著每一個從鎮口經過的活物。

他的目光是如此猥瑣,以至於每一個從鎮口經過的人都不會自覺地捂緊自己的錢袋。

每到那時,老彼得就會非常不滿,自言自語的嘟囔:「用這種態度對待一個行就將木的老人可不禮貌……」

一陣風吹來,捲起大片的沙礫,在陽光的照耀下,這些金色的沙礫將風染成了一片金黃色。

老彼得本能地揮了揮手,以阻擋風沙入眼,然後,他的手停在了空中。

金黃色的風中,出現了幾個稀疏的人影。

他們沒有穿沙漠星球特有的白色長袍,而是在身上披了一件古老的風衣,頭上也沒有遮陽的斗篷,就這樣空著手,從漫漫沙海中一路走來。

風沙從他們的身邊刮過,卻沒有一粒沙子留在他們身上,毒辣的陽光看起來更像是情人溫暖的手,造不成絲毫困擾。

老彼得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外鄉人……」他嘟囔。

即使不看服裝,僅看對方那白淨的皮膚也不像長期受到風沙侵蝕的樣子。

「汪,汪……」長著十字星鼻,看起來像一隻頭大腿短的沙皮狗卻長著一身長毛的沙魯發出像狗般的叫聲,不過下一刻,它彷彿嗅到了什麼危險般,突然發出嗚的一聲悲鳴,跑到老彼得的身後再不敢出來了。

遠處的外鄉人已經走了過來,一個穿著阿瑪尼風衣的年輕人對著老彼得鞠了一躬,然後用標準的塔圖因當地語言說:「老先生您好,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一下。」

老彼得用渾濁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對方,低下頭去不理他。

年輕人笑笑,取出一張帝國幣放在老彼得面前。

老彼得顫顫悠悠的收起錢:「一個問題。」

年輕人笑笑:「我想找一個叫歐比王·肯諾比的人,你知道他住在哪兒嗎?」

聽到這名字,老彼得一邊將錢往口袋裏放,一邊回答:「我不認識這個人。」

年輕人將手按在那張錢上:「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老彼得不耐煩的推開年輕人的手:「我說了,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人,如果你想知道什麼,就去紅船酒館,只要你能給那幫醉鬼一杯法/倫酒,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消息……如果的確有這個人的話。」

「紅船酒館在哪兒?」

「這是第二個問題!」

又一張帝國幣送到老彼得眼前。

老彼得快速收好錢:「進去二百米,最特別的建築就是。」

「最特別的建築?怎麼個特別法?」

「這是第三個問題。」

「好吧,我想我們能找到。」沈奕聳了聳肩,和其他人一起向鎮內走去。

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老彼得那渾濁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就連原本佝僂著的身體,也漸漸直了起來。

他撫摸著身旁的寵物,喃喃自語:「沙魯,去告訴本,又有不速之客來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那群在克魯斯根鬧得天翻地覆的分裂分子。我已經讓他們去紅船酒館了,那幫醉鬼一定很樂意探探他們的底。另外……有個女人和他們在一起,看樣子好像是那個阿索卡。」

那只長毛犬低哮了一聲,雙爪翻動對著沙地一陣狂刨,鑽入沙地中消失不見。

——————————

沈奕很快就明白所謂的特別建築是怎麼個特別法。

由於地處沙漠星球的緣故,安克赫德的建築格局頗有中東一帶的風格,用當地的白石搭建而成的土窯般的建築,穹頂為半圓形,拱門較小,一半位於地面,一半則在地下,可以有效防止風沙的侵襲。

然而紅船酒館卻是一個特例。

它赫然是由半艘墜毀的飛船改裝的,由於存在年代久遠的緣故,船的外壁已滿是鏽跡,在太陽光的照耀下,泛出一點金屬的冷光,一個隔離艙門就是酒館的入口,

在酒觀的上方還有一些損毀的砲臺,上面的武器已經徹底報廢,從型號上看,屬於比較古老的一類能量炮,擱在都市,就是等級比較低的能量炮。

飛船的內部已經被改造的面目全非,原本封閉的艙室被打通成一個巨大的大廳,盡頭處是一個長長的吧檯,有著六隻手臂的塔克族酒保正在飛快的舞動著自己的手臂擦試酒杯——它手裡拿著一塊黑又亮的抹布,飛速抹過客人遞來的酒杯,然後倒上一杯綠色的,粘稠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液體,再送到客人的身邊。

數十張方桌被橫七豎八地擺在大廳中,一些形象各異,來自各個種群的異星生命正一個趴在台前狂飲,那些飲料千奇百怪,看上去什麼樣的都有。

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怪異的酒氣,汗臭,脂粉香以及說不出來源,類似於死老鼠般的味道,它們混合在一起,彷彿強烈的殺沖劑,嚴重刺激著來者的感官。

各種叫囂與歡樂的歌唱在這個酒館中沉浮跌宕,一群醉的東倒西歪的大漢正相互間勾肩搭背不知說些什麼;幾個武士模樣打扮的傢伙,坐在酒館的一角,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一碟班沙獸的肉,似是在思考人生;幾個長著翅膀,端著盤子的侍女在空中飛舞。

當沈奕他們進來時,所有這些正在享樂或者工作的人,同時停頓下來,一起看向門口,畫面在這刻出現了短暫的靜止,彷彿被人按了暫停鍵,不過隨後又恢復了正常運轉。

但是每一個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股怪異的神色。

沈奕走到吧檯,來到那塔克族的酒保前,掏出一張帝國貨幣:「向你打聽一個人。」

酒保看了眼那張帝國貨幣,搖搖頭:「我們這裡不用這個。」

「可是剛才我還用它換了這裡的消息。」

「在這兒不行。」酒保搖頭,用挪諭的目光看沈奕。

「那需要什麼?」

「不管需要什麼,你都沒有,外鄉人。你們是從哪個星球來的?帕潘?還是卡利亞?又或者開普勒14?」一個聲音在沈奕背後響起。

沈奕回頭看去,是不遠的酒桌上一個胸前長著一大片濃密黑毛的大漢,如果不是他的腦袋上頂著的那個巨大肉瘤,那他和人類還真沒多大區別。

他正在把玩手裡的一把能量槍,槍口在有意無意間對準沈奕。

沈奕聳聳肩:「這和我們從哪兒來有關係嗎?」

「因為我想知道。」那大漢傲然回答。

想了想,沈奕說:「克魯斯根。」

「哇哦!」大漢吹了聲口哨:「那可夠遠的。」

他放出狂妄的笑聲,周邊是一片附和的笑。

沈奕沒再理這些人,轉而取出一粒矽石放在吧檯上:「這個可以吧?」

矽石是星球大戰世界中的硬通貨,其價值就像是黃金,不管在哪兒都有其意義。沈奕在走之前就考慮過可能會有這種情況出現,所以在克魯斯根的時候也順便蒐集了些。

那酒保的眼睛果然放出貪婪的光芒,它迅速收起矽石:「可以,還可以附帶送你一瓶酒。」

「酒就算了,我想找個人,他叫歐比王·肯諾比,當然他在這兒可能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本恩。」

「這個鎮子至少有十二個人叫本恩。」

「……是個中年男人,應該是一個住,不太愛說話。」

「他喝酒嗎?」

「……我猜他不喝。」

「你到酒館來找不喝酒的人?」酒保大聲叫道。

於是整個酒館洋溢起一片瘋狂的笑聲。

沈奕面色不變:「回答問題或者把石頭還給我。」

酒保的臉色已經變得兇狠起來:「走開,這裡沒有你想要的答案。」

先前那黑胸毛大漢已狂笑道:「如果你還有足夠多的矽石,也許我可以幫你找你想找的人。」

沈奕沒理他,只是說道:「看來我們找錯地方了。算了,去別處問問吧。」

「我猜我們出不去了。」阿索卡低聲道。

酒館裡一群人已漸漸圍了上來。

他們形成一個半圓,將通往酒館門口的路堵住。

那酒保用同情的眼光看沈奕他們:「你不該把那東西拿出來的,很顯然你並不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

沈奕淡淡道:「很顯然你們也不知道,你們試圖打劫的是什麼人……誰來?」

他最後兩個字卻是問的華天睿他們。

「還是我來吧。」阿索卡突然道:「沒人能保證他們中有沒有反抗軍的眼線,我出手至少還有緩和的餘地。」

聽到阿索卡這麼說,沈奕向後退了一步。

他身體不動,手臂卻詭異地向後伸去,抓住那酒保的脖子猛地向外一揪,已將那酒保揪了出來,狠狠摔在地上,然後掏出一把矽石塞進那酒保的口中:「既然你喜歡,那就多給你一些!」

「做了他們!」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一擁而上。

——————————————

飛魚十三號。

八月五日

這個該死的混蛋今天又贏了我三次太空戰爭遊戲,一次圍棋和兩次飛行速賽。我從沒見過這麼沒人性的傢伙,他就像一台電腦,永遠都處在高度的計算狀態之中。他甚至說,他這輩子受到的唯一教育就是如何去取得勝利,他當我是白癡嗎?這個傢伙一定是個冷酷無情又狠毒透頂壞到頭頂生膿腳底長艙的傢伙。他竟然還對我說現在起他是艦長,讓他去死吧,這是我的飛船!

八月六日

做女人真得好累,每個月的麻煩總是困擾著你,讓你時刻得小心在意。我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很強,一度忘了自己還是個女孩。可憐我曾經的幻想,曾經的夢。對了,那個混蛋竟然敢偷看我的日記,我在這裡詛咒你!如果你再敢偷看,就讓你眼睛爛掉,舌頭斷掉,一輩子做太空乾屍,成一塊大大的太空垃圾……會不會太惡毒了些?他說做女人不該太惡毒的。好歹他也還放了我幾天假讓我再不用沾手那些該死的油煙了。唔,至少這傢伙看上去沒一開始那麼壞。

八月七日

從沒想過竟然還會和這個傢伙坐在一起聊天。我就像被催眠了一樣,把所有心裡的事,所有的煩惱,憂愁,喜怒都說了出來。或許是因為他早已知道這些?或者是因為他其實是個很好的聽眾。原來他並不總是那麼喜歡打斷別人的說話,原來……他沉思和傾聽時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唉,不能不承認,這個可惡的傢伙其實很是蠻帥的。挺直的鼻子,飛揚的眉毛,還有帶著神韻的眼睛,挺像曾經的夢中情人的。天啊,我都寫了些什麼……算了,這是最後一次對這傢伙的誇獎,我還沒忘記他是我的敵人呢。

八月八日

難道,他真得像他所說的那樣沒有過真正的童年嗎?

他依附於某個更加強大的存在,為他賣命,為他搏殺,直至死亡?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能為自己爭取自由?

他其實過得很苦啊。

至少,我還有個完整的童年,而他的一生卻注定要在戰火中度過……

天啊,我在想什麼?我的臉怎麼紅了?

八月九日

拜託你這個混蛋有點人性好不好?難道說讓我一把你會死啊?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瘋狂的大比分贏我,還振振有詞說什麼戰場之上沒有同情心可言。平時到還挺溫柔的樣子,怎麼一打仗就跟個瘋子一樣?算了,本姑娘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這些,可你不能才過五天就趕我回廚房啊。你還有沒有同情心啊,就這樣讓我一個女孩子去做四十人份的飯菜,我哭,你真是個大混蛋,大流氓!

八月十日

今天,他對我說,他在飛船這些天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難道他想暗示什麼?還是一切就如他所說的,從沒有和女孩子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氣氛下一起生活過?笑話,本姑娘不也是第一次單獨和男人生活在一起嗎?不對不對,我還有那麼多船員呢……可這裡他們不能進來。

他的眼神……真的好奇怪。

八月十一日

有些事情,你不能不承認。

他的航行技術的確要比我好許多。

飛魚號流年不利,第三次躍出竟然碰上了星雲風暴。

這次的星雲風暴非常厲害,我們就像汪洋中的一條小船,隨時都可能會被星雲漩渦撕成粉碎,可他硬是帶著我們穿了過去。他比我看上去更像個船長。他說,不是星雲風暴變厲害了,而是風暴中的太空垃圾越來越多了。那些垃圾比隕石更可怕,因為它們太小,經常會被掃瞄器忽略過去。可是當它們以流星的速度撞上飛船時,帶來的災難卻是決定性的。他叫這些垃圾為「鳥群」,因為它們就像以前的小鳥撞飛機一樣,自身不起眼,卻總能造成巨大的損害。他還說太空戰爭造成的太空垃圾以億億計數,因此太空垃圾回收產業的需求也越來越大。他勸我轉而從事垃圾回收工作,好過幹這種吸血鬼般的行當。天啊,我是個女孩子也,竟然讓我去做收垃圾的,他在談戀愛上還有沒有一點頭腦?太空清潔工?該死的混蛋,虧他想得出來。運輸犯人怎麼了?竟然說我是吸血鬼,氣死我了。

不對啊,我們是在戀愛嗎?不太像哦。我怎麼會愛上這種男人?不可能,最多就是有一點點喜歡罷了。那我到底是愛還是不愛?迷糊中……

八月十二日

就要到塔圖因了……等到了塔圖因,他是不是也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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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3 18:19: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五章 覺醒

    砰!

    一道人影砸破酒館大門,重重摔在地上。

    緊接著,又是數道人影被扔了出來,如下餃子般摔落。阿索卡的身影追出,一名大漢剛爬起,就被阿索卡一腳撂倒。不過那些在刀口上討生活的傢伙顯然也不是易與之輩,其中一人咆哮著撕開上衣,胸前竟冒出四隻手臂,對著阿索卡抓來,正要給她一個抱摔,阿索卡已向上躍起,用膝蓋狠狠給了那傢伙的臉一下,撞碎了他的鼻樑,讓他哀號著倒下。

    “你這該死的臭女人!”一名歹徒憤怒叫囂著,對著阿索卡舉起了能量槍。

    阿索卡手一揮,那能量槍已脫手飛出,右手出現一把光劍,正指住那傢伙的額頭。

    這一下把大家都震住了。

    “西斯武士!”所有人同時低呼出聲。

    光劍是原力武士們獨有的特徵,而原力武士的強大早已深入人心,當然他們是分不清西斯和絕地的區別了。

    那些漢子一見到光劍立刻知道自己招惹了惹不起的麻煩。

    阿索卡也不為己甚,手中光劍揮了揮說:“滾!”

    這幫人這才悻悻退去,他們的眼神很不甘,但是絕地武士的強大又使他們不得不忌憚。

    就在這時,不遠處跑過來一個男孩,他看到這邊有戰鬥發生,不驚發喜,竟直沖著這邊跑來,顯然是想看熱鬧。

    那為首的肉瘤大漢眼中凶光一閃,突然沖過去抱住那孩子,手中能量槍已對準那孩子的腦袋,叫道:“放下武器,不然我殺了這孩子!”

    “混蛋!”阿索卡對著那肉瘤大漢一揮手,沒想到竟然未起到作用。

    她微微一怔,那大漢已笑道:“念力對我沒用的,波維族人不吃這套!”

    “伯爾卡,別幹傻事,那是個西斯武士,你會引來帝國軍的攻擊的!”有人叫道。

    “得了吧,你們這幫蠢貨,分不清西斯和絕地的區別,可這個女人騙不了我!她不是西斯武士,她是絕地武士,是共和國餘孽!”肉瘤漢子伯爾卡狂笑道,他看阿索卡的眼神已流露出無法遏止的貪婪:“沒想到會碰上一個絕地武士,我聽說你們都嚮往光明,崇尚正義。那麼現在,如果不想違背你們心中的意志的話,就照我說的做!把光劍收起,然後扔過來!”

    阿索卡深吸了一口氣。

    她真的把光劍收起來了。

    對於一個絕地武士來說,無論如何她不可能看著那混蛋把一個孩子殺死。

    就在這時,沈奕按住她的手,他笑著對她搖搖頭,然後用下巴指指了她身邊。

    阿索卡回頭看去,只見華天睿眼中已泛出一片奇異的白色光芒。

    下一刻,那肉瘤大漢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物事般,突然大叫著將手中的孩子扔了出去。

    沈奕拋出飛爪接過那孩子,衛馳柏對空擊出一拳,冰風凜冽,那大漢整個人都被凍住。

    阿索卡已厲吒著躍起,一腳踢翻那大漢,光劍正要刺下,背後一個聲音響起:

    “別殺他!”

    光劍頓住,阿索卡回頭看去,竟然是之前被抓的那男孩喊的。

    他只有六七歲,有著一頭耀眼的金髮和明亮的大眼睛。

    明明剛才落于敵手,這孩子臉上卻不見一點驚慌,反而對阿索卡叫道:“你不能殺他!”

    “為什麼?”阿索卡問。

    “因為他是明斯克兄弟會的人,殺了他會給我們帶來大麻煩。”一名中年褐發男子從暗處走出。

    “卡特?”阿索卡看到出現的男子,脫口叫道。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也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叫卡特的褐發男苦笑:“阿索卡,為什麼你為會突然來塔圖因?還來到安克赫德?”

    他的目光在沈奕等人身上遊弋了一圈,最後落在那金髮男孩身上,微微笑了笑,這才轉回到阿索卡身上。

    那褐發男子出現後,所有肇事的惡棍已跑了個精光,就連那肉瘤大漢也快速跑掉。

    阿索卡也沒去追,只是回答:“帝國軍正在追殺我們,我聽說肯諾比在這兒,所以來尋求他的幫助。”

    “是誰告訴你們肯諾比在這兒的?”

    “我的這幾位朋友,他們是……”

    “我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最近的名氣很大。曾經導致共和國分裂,帝國崛起的元兇之一,現在又開始了與帝國的戰鬥。他們天生為破壞而存在的惡棍,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卡特不客氣的回答:“……也包括現在。”

    衛馳柏嘟囔:“這評價可真糟糕。”

    沈奕低笑:“你得明白,這麼委婉的批評已經是看在阿索卡的面子上了。”

    阿索卡的臉陰沉下來:“你在指責我們?是這幾個混蛋在挑釁,他們甚至拿一個孩子做威脅。”

    “他們威脅不了我。”金髮小男孩突然說:“我可以很輕鬆的解決他們。”

    “閉嘴,盧克!”褐發男人臉突然一沉:“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不聽話,給自己帶來多大危險?你不該私自跑出來的!”

    “好吧,我就知道是這樣。”小男孩低著頭無奈回答。

    盧克?

    沈奕與華天睿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原來這金髮小男孩就是天行者盧克。

    很顯然,事情的發展早已不是如原著中那般——盧克身邊的守衛力量增加了,盧克與反抗軍的正式接觸提前了,甚至於盧克接觸原力,修煉原力的時間也提前了。

    不然小男孩剛才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這也難怪,原著裡盧克一直到成年才開始接觸原力。肯諾比守了他那麼多年,早不教他,非要到最後時刻教,典型的不合理。尤其練習武技這種事,從小打底才是效果最好的,就算你是天才,也不可能追求起步晚。

    因此在這裡,都市將這一切都改變了。

    肯諾比在盧克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教授他原力的掌控,現在的小盧克,只怕已經是個小絕地武士了。

    不過身在這荒僻地帶,除了老師,無人練手,想來小盧克也一定很寂寞吧?

    也許他就是有意想讓壞人抓住自己,上演一齣扮豬吃老虎,絕地大反擊的好戲,所以才在知道這邊出現打鬥後匆匆沖過來。

    不過可惜,華天睿的出手破壞了他和壞人戰鬥的機會,以至於這刻小盧克非但沒有死裡逃生的慶倖,反有種錯失戰機的惋惜。

    毫無疑問他繼承了他父親的天賦,小小年紀,就膽大包天,能為人所不敢為。

    不過真正令沈奕他們興奮的還是他們能這麼早就接觸到盧克,要知道盧克可是他們說服肯諾比最重要的手段。

    這刻衛馳柏已經向沈奕看了過來,儘管什麼都沒說,眼神卻已充分暴露意圖:要不要現在就下手,把盧克抓走,強逼肯諾比就範。

    沈奕微微搖了下頭,用一句少數民族語回答道:“不急,他們以為我們不知道盧克對他們的重要性,要動手隨時可以。至於現在……能用軟的就別來硬的。”

    華天睿也沉聲用異語說:“這小孩很聰明,也很膽大,也許我們能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最好他自願跟我們走,自願的合作永遠比強迫的合作效果更好。”

    “怎麼讓他自願?”衛弛柏問。

    “先接近,讓他喜歡我們,後面慢慢想辦法。”沈奕隨口道。

    說著他已對那叫卡特的男子道:“是啊,我們是惡棍。可就是我們這些惡棍,打敗了帝國的軍隊,並在剛才救下了一個孩子。而你們,正義的絕地武士,你們在幹什麼?縮在這鎮子上的一角,任由一群人渣倡狂?明斯克兄弟會?那是什麼組織?我沒聽說過,能比絕地武士更強大嗎?竟然就能在這裡橫行無忌,讓你們連試圖殺自己的孩子的人都能放過……你是他們家的小奴隸嗎?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安危。”

    沈奕最後這話是對盧克說的。

    明擺著的挑撥離間,卻是理直氣壯,光明正大。

    “閉嘴!”那叫卡特的男子被沈奕氣得直發抖。

    還是盧克為卡特辯解道:“並不是這樣的,卡特叔叔很關心我。明斯克兄弟會是這一帶的囚犯組織,他們有很多人,有大量的武器,火炮,裝甲車,他們的實力很強。反抗軍在這裡的人還是太少了,而且大多數也不是絕地武士,不可能和那些惡棍對抗,我們沒有贏面。”

    “知道的不少啊,小傢伙。”沈奕笑道。

    盧克吐吐舌頭:“都是本恩告訴我的,還有卡特叔叔。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就是就算能夠打贏也沒用,帝國艦隊一直在注意這裡,如果讓他們發現有絕地武士出現,帝國軍就會來圍剿我們。”

    卡特冷冷道:“而現在,因為你們的出現,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我們又得換地方了。”

    “誰來圍剿?”沈奕反問:“帝國在塔圖因的留守艦隊嗎?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他們已經不存在了。”

    “你說什麼?”卡特一楞:“留守艦隊被調走了?”

    沈奕臉上現出挪諭的笑:“你沒聽懂我說的話嗎?我說的是他們不存在了,消失了,消亡了……他們被消滅了!”

    “這不可能!”卡特大叫起來:“誰能做到?”

    沈奕聳聳肩沒回答,但那架勢卻已無疑是在告訴對方,就是站在你眼前的這群人。

    卡特不敢相信的看向阿索卡。

    阿索卡點點頭:“這是真的,卡特,帝國在這裡的留守艦隊已經被消滅,帝國軍追擊我們的先譴部隊也同樣受到重創。去告訴肯諾比,我帶著能夠對抗帝國的人來了,不管他們曾經做過什麼,至少現在,他們可以成為我們最重要的盟友。放下曾經的仇恨,讓我們一起攜手吧,推翻這邪惡的帝國!”

    卡特徹底怔住。

    ———————

    飛魚十三號。

    蜜雪兒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戰場上,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身上穿著閃亮的盔甲,頭頂櫻盔,手中舉著長長的騎槍。

    在他的四周,到處都是呼嘯的騎士正在奔突來去。

    遠方的戰場,大批綠色皮膚,手持巨斧的獸人士兵正如海潮般向他們洶湧沖來。

    這些野蠻的獸人用手中的利斧狂暴的砍斷馬腿,劈開盔甲,將一名名騎士從馬上掀下。

    更多的騎士還在不停地向前衝鋒,蜜雪兒也裹在這鋼鐵洪流中,他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是看他不斷的前進,前進,再前進!

    銳利的騎槍刺死一個又一個獸人,雪亮的長劍更是輝耀出鬥氣的光芒,所到之處,血流成河。

    然而獸人們源源不斷的沖來,他的力氣漸漸消退。

    當騎槍破開一名獸人堅韌的皮膚時,他終於無力將那騎槍再刺進一分,那獸人咆哮著抓住騎槍,猛地向後一拉,將蜜雪兒掀離坐騎。

    巨斧隨之劈至。

    一道犀利槍影破空飛襲,正戳在那獸人的眼窩中。

    獸人發出痛苦的咆哮,巨斧擦著蜜雪兒的臉飛過。

    “嘿,小心點兒,馬克,你可不能老是指望我來救你!”一名騎兵沖到蜜雪兒的身邊,揭開面盔,金色長髮隨風飄揚,露出一張動人的面容。

    好熟悉的面容,我應該認識她,她叫什麼?

    蜜雪兒努力地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女騎士正笑著向坐倒在地上的蜜雪兒伸出手。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獸人突然在背後出現,對著那女騎士舉起手中戰斧。

    蜜雪兒震驚叫道:“小心!”

    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喊不出去。

    巨斧掠過女騎士的頸脖,血光沖天飛起,遮蔽了陰霾天空。

    金色的頭顱在天空飛翔,順著那滑出的血色軌跡,蜜雪兒看到天空中一隻巨大的詭異豎眼。

    “不!”蜜雪兒高聲大叫。

    ………………

    “南茜!”蜜雪兒猛地坐了起來。

    他大口地喘息著,只覺得頭痛欲裂。

    雪麗就坐在他的身邊,細心地給他擦去額頭的汗。

    她的眼中飽含了淚花,她說:“你病了,已經昏迷了好幾個小時。一會發冷,一會又熱,像是在打擺子,卻又不是。很奇怪的症狀,身體竟然會發亮……不過現在好多了。你剛才喊了南茜這個名字,我想她一定是你的愛人。”

    蜜雪兒怔然。

    雪麗一言不發轉頭離去。

    回到自己的臥室,她在日記本裡繼續了自己的日記。

    “他醒了,我卻依然痛苦。若上蒼開眼,就讓他再偷看一次我的日記吧……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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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與死神共舞 第一百零六章 劫持

卡特終於同意了帶他們去見歐比王肯諾比。

去見肯諾比的路上,沈奕他們注意到安克赫德鎮的建築格局頗有些與眾不同。

這些建築大多一模一樣,難以分辨不說,道路也沒有路標。

原本應當是四通八達的道路,經常性出現斷路跡象,幾乎不存在十字路口,路況本身也錯綜複雜,一個不當心就會走到死路上去。

有時他們甚至要穿過一些「民居」才能到對面的馬路上去。

「這裡的格局修的有點怪。」周宜羽低聲道。

華天睿立刻道:「是用來打巷戰的,專門欺負那些不熟悉地形的傢伙。那些建築上面,有不少隱蔽火力點,可以秘密安插人手。建築表面是用沙土製成的,但也有部分是沙土偽裝,內部其實是合金結構。」

說到偽裝,華天睿可是這方面的大師,這種級別的偽裝在他眼前實在是過於小兒科了些。不過要是用來對付普通人,其迷惑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沈奕也接口道:「卡特本人也在故意帶我們兜圈子,看見左邊那條路了嗎?我們已經從那條路上走過兩次了。」

華天睿笑道:「可惜他沒騙過你。」

「他就算是蒙上我的眼睛我都能給他記下來。」沈奕撇撇嘴回答。

對他來說這種繞路只是讓他更加熟悉這鎮上的佈局結構,事實上他的腦海中正在隨著一路走來自動生成地形。

在去掉重疊部分,再找出那些看似雷同的建築在細節點上的不同後,逐漸構成一張完整而清晰的小鎮地圖。

「記得提醒我,以後絕對不要用迷宮式的幻陣來對付你。」華天睿突然道。

「我會的。」沈奕很認真的回答,大家一起輕笑。

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小盧克突然說:「請不要怪卡特叔叔,謹慎是我們在這世界生存的保障。沙盜和囚徒經常來襲擊我們,他們有重火力,圍牆不能阻擋他們,所以我們只好用這種方式來部署防禦。」

沈奕有些驚訝:「你能聽懂我們的說話?」

盧克搖頭:「不能,但我能感覺到你們在說什麼。原力指引我,它幫助我破開迷障!」說到後一句,盧克虔誠地低下頭去。

華天睿看看周宜羽:「他的原力可比你好多了。」

周宜羽聳了聳肩只當沒聽見。

沈奕已繼續問:「這裡經常受到沙盜和囚徒的攻擊?」

「是的。」盧克回答,小傢伙的眼神明亮,口氣堅定:「他們總是來騷擾我們,搶食物,搶金錢,搶一切他們能搶的東西,他們是世界上最壞的人!」

「他們大概多長時間來一次?」

「不好說,有時三五天,有時一個月,得看他們的心情。」

「那些沙人和囚徒之間又怎麼相處呢?」

「他們打得更厲害!」

隨著和小盧克的交談,沈奕逐漸明白,由當地土著沙人組成的沙盜,和以流放犯人為主體的囚徒之間非但不和睦,而且簡直已發展到了死敵的地步。

對他們來說,如果當地人類是獵物,那麼沙盜或囚徒就是狩獵者。

狩獵者只會與狩獵者發生戰爭!

為了爭奪地盤,雙方大打出手的戰爭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從實力上看,囚徒勢力不但性情窮凶極惡,本身作為星際級的通緝分子,也各有所長,再加上不斷空運投放的緣故,人數越來越多,已經處於壓倒性優勢。但是這些囚徒因為生性跋扈的緣故,輕易不服誰,因此內部也分多個組織,互相傾軋。

而沙盜卻團結得多,再加上他們對本土地形與氣候的適應,竟然抗住了囚徒們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類似於安克赫德這樣的小鎮,其實就是在雙方勢力的夾縫中生存著,他們的迷宮佈局其實不是為了巷戰和消滅敵人,而是為了拖延與隱藏自己。

「那麼帝國軍呢?他們就不管一管?」衛弛柏問。

前方卡特頭也不回的說:「他們最好這裡殺個天翻地覆。」

衛弛柏明白了。

對於帝國軍來說,無論囚徒還是沙盜,就和分裂分子一樣,都是麻煩的傢伙,就算全死光了,也不會讓他們有任何損失。至於當地民眾——誰在乎他們?

至於現在,帝國艦隊自己都完蛋了,就更沒人管他們了。

「最近幾天,沙盜那邊沒動靜,反到是明斯克兄弟會那邊異常活躍。他們好像有什麼大行動,正在不停地向外撒人手,之前被你們教訓的那個伯爾卡,就是他們派出來的行動人員之一。」

「我還以為那一群人都是呢。」沈奕很技巧地裝糊塗。

果然卡特撇了撇嘴:「他們?一群跟在明斯克兄弟會周邊討食吃的流氓而已。囚徒組織是一個鬆散的聯邦型的組織,一共由五個大勢力組成,自稱為自由者聯盟,口號是自由萬歲,當然,他們的自由就是自由的殺戮,自由的搶/劫,自由的無法無天。」

卡特繼續道:「明斯克兄弟會就是五大勢力的一支,而在他們下面,也有屬於自己的勢力分佈。每個囚徒都有權力招攬屬於自己的人手,招攬的越多,地位就越高。伯爾卡是兄弟會最底層的分子,他的身邊跟隨的都是一些連入門都沒資格的傢伙。不要小看這些囚徒,他們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他們買通帝國艦隊,向外界購買大量武器。雖然帝國艦隊不敢向他們出售戰艦這樣的戰略級武器,但是一些地面重火力,他們應有盡有。當他們武裝起來時,就是一支軍隊,儘管看起來雜牌了些,卻不代表好對付。」

「你說他們最近在策劃什麼行動?知道是什麼行動嗎?」

「不是很清楚,不過能猜出一些。」卡特搖搖頭:「最近到鎮上來的明斯克兄弟會的人很多,我注意到他們似乎對戰艦上的設備很感興趣……儘管他們裝著不感興趣的樣子。」

「戰艦?你是說……他們想搞戰艦?」

「是的,那是帝國留守艦隊少數堅決禁止進入塔圖因的戰略級武備。明斯克兄弟會的會長龍格爾·菲力浦斯曾經放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搞到一艘戰艦,以消滅所有敢於和他作對的人。儘管他向帝國軍信誓旦旦的保證,戰艦絕不會用來對付帝國軍,帝國留守艦隊還是不敢開這個口子。當然,你知道那些囚徒膽大包天至極,他們是沒什麼不敢做的,所以菲力浦斯那個混蛋可能想自己搞一艘。」

「難道他們打算用鎮上的那些垃圾拼一艘戰艦出來?」阿索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們已經在為此行動了……他們蒐集了不少廢棄的艦載火炮,能量炮等等,雖然大多殘缺,但只要修理好就還能用。」卡特回答。

他們正式進入建築地下。

「只是艦載火力設備嗎?沒有引擎或別的什麼需要?」沈奕問。

「沒有,或者說有也不多。」卡特搖頭。

「那麼除非他們另有打算,否則就是他們已經有一艘飛船了。」

「這不可能。菲力浦斯絕不是一個會等待的人,他性情急躁而暴烈,如果他有,他就一定會把它拿出來用。」

「那也許就是將會有。」

「誰知道呢。」卡特聳聳肩。

說話間,他們已進入一個白石堆砌的圓堡。

卡特推開圓堡大門。

———————————

第二天。

米歇爾交叉著雙手環抱胸前,就那樣斜靠在廚房的門旁。

雪莉狠命地切著土豆,小牛肉以及太空蘭。

她用力奇狠,像跟那些菜有仇一樣。

米歇爾看得好笑,想了想說:「昨天多虧你的照顧,我今天好多了。」

「不用客氣,那是我的本分,總不見死不救吧。再說我也擔心萬一你在船上裝了定時炸彈怎麼辦。」雪莉冷冷地回答,切菜依然用力。

米歇爾看著她沒說話,雪莉覺得身上像是有千隻蟲子在爬。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那是什麼病?我從沒見過。「

「……我也說不清楚,以前從未有過,也許是不太適應太空環境的原因吧。所以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雪莉繼續沉默。

米歇爾只能道:「我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肯定有人勸過你殺了我,或者乾脆讀取我的記憶找出那些炸彈。」

「我拒絕了。希望你不會介意這件事,他們也是為我好。」雪莉頭也不抬。

「……我不介意,各有立場嘛。對了,我昨天喊的南希……她是我的初戀。」米歇爾低著頭解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是初戀嗎?

米歇爾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曾經是他愛過的一個女人,以另一個身份。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

至少對都市來說是如此。

這種感情不影響任何事件,不會觸發任何任務,僅僅只是一種波動,就像水中的漣漪……存在卻無意義。

然而對雪莉來說,事情似乎並非如此。

她眼眶一紅,只是說:「哦,是麼。」

「她死了。」米歇爾長呼出一口氣說。

心中一顫,雪莉「哎呀」叫了一聲。

她切到了手指。

米歇爾趕緊給她包紮,卻看見雪莉眼中的那一抹喜色。

「你……」米歇爾拿著藥包呆呆地看著她。

雪莉神色一正,嚴肅地回答:「我是不是該說:對此我表示十分遺憾?「

米歇爾笑了出來。

這一笑,在兩個人的心中似乎同時解開了一道心結。

他忍不住說:「看到你,我忘記了她。」

那一刻,雪莉醉了。

輕輕握住雪莉地手,米歇爾溫柔地說:「禁令已經解除了,從現在起,你不用再做飯。所有的船員都可以恢復正常生活了。」

雪莉一楞,臉色先是一喜,接著又突然一變,惡狠狠地說:「我很稀罕嗎?」然後扭頭離去。只留下米歇爾一個人在那裡發呆。

這個混蛋,真是一點情趣都不懂,這可是難得的二人世界啊。

「真是一頭大笨豬。」雪莉自語。

話雖如此,雪莉還是第一時間與馬伯聯線:「馬伯,從今天起,全體船員可以回到休息艙睡覺了。哦,飯菜也可以自理了。不過金娜嘛……這個傢伙的禁令繼續保持,哼,她竟然用這麼狠的手段打他,真是氣死我了。」雪莉沒意識到她對金娜的怨憤甚至已經超過了米歇爾。

馬伯聽得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個好消息,小姐。不過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怎麼?」

「我們的對外通訊出現了問題。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分鐘了,我們始終無法向外界傳遞任何訊息。」

「會不會是有個巨大的磁場在附近干擾了我們的信息傳遞?」

「小姐,這條航線我們每年都要走上三次,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你確定我們沒有出現任何設備故障嗎?」

「不,小姐,我不確定,因為還在排查中。」

雪莉的心頭升起一絲不安的感覺。

這些天改行做廚師,飛行事務幾乎都是交給馬伯處理,只有在通過星雲風暴的時候才由她和米歇爾聯合出手。今天突然聽到這消息,她一時間竟沒有適應過來。遲疑了一下,才迅速轉換心態,以一個正式船長的口氣下命令說:「命令所有工作人員進入二級戒備,加強對囚犯大廳的防禦力量,全力查出故障原因……我這就到控制室去。」

馬伯剛說了一句是,突然就是一聲慘叫。

幾聲磁磁的尖響使得雪莉的心中一跳,她大喊:「馬伯,馬伯。」

然後才聽見馬伯驚慌的大喊:「犯人越獄了!!!」

震驚中,雪莉愕然迴首。

米歇爾正一臉肅穆地站在她身後。

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液,她說:「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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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與死神共舞 第一百零七章 賤

進入石堡,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片花園。

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花園中澆花。

他的澆花方式很特別,水壺騰空在他的身前,若有只無形的手抓著水壺,在花叢上方飛舞,落下的水滴就自動分開,形成一片雨幕,均勻地穿過花葉間隙,落入泥土中。

當那漫天雨幕落完時,花枝不見絲毫水滴,泥土卻早已濕潤的均勻透徹。

沈奕與華天睿的目光同時凝固。

華天睿低聲問:「你能做到嗎?」

「不能。」沈奕回答:「這需要在瞬間分析出每一片花葉的空隙,然後精確控制每一滴水滴穿過那些縫隙……就算是超級電腦也很難,我做不到。」

「沒有分析,沒有計算。」中年男子抬起頭說。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阿索卡身上,然後落在了周宜羽身上。

這目光停留得格外長久些,以至於周宜羽只覺得自己像被什麼掃瞄儀掃過一般,渾身的不自在。

最後才看向說話的沈奕。

這個人,就是歐比王·肯諾比了。

他看上去的確和原作中的歐比王有幾分相像,只是顯得更加蒼老一些。

「沒有計算?」沈奕重複了一句。

「沒有計算。」歐比王很肯定地重複了這句話:「原力指引你,告訴你何處才是正道。順著原力告訴你的感覺走,你就能找到正確的路。」

他的手輕輕揮動,那水壺在灑完水在空中漂浮著,自動回到原位。

歐比王這才走出花海,一路行來,所有的花自動為他讓開位置。

「這真有趣,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原力的武士們卻會走上不同的道路呢?」沈奕問的很含蓄,其實卻已是在暗指安納金的背叛。

這是很冒險的做法,揭人傷疤,弄不好會讓歐比王惱羞成怒。

不過沈奕還是決定這麼做,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打壓歐比王的氣焰——不一定囂張才是氣勢,像歐比王現在這樣連問都不問對方是誰,直接來個原力花灑,彷彿一切盡在掌握,才是真正裝逼到境界的表現。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沈奕吃準了歐比王不會大發雷霆。

絕地武士大多是能夠控制自身情緒的人,他們心向光明,胸懷遠大,被別人言語一激就生氣,不是他們的風格。

既然這樣,沈奕又何必擔心?

好人總是更容易被欺負。

歐比王既然選擇了做個好人,想來也會有這方面的覺悟。

果然歐比王的目光立時黯淡下來。

他說:「終點只有一個,道路卻未必只有一條,原力指引方向,武士做出選擇……安納金,他太心急了。」

「您是說,原力本無所謂光明與黑暗,造成這一切的,還是武士們自己?」

「也不全是。終點雖然相同,但是選擇的道路不同,產生的方法當然也會有變化,結果也就隨著變化。」

沈奕明白了:「明白了,就像在海中生活與在陸地生活,都是為了生活,卻因為環境的不同,適應生存的能力也有所不同,從而產生的文化也變得不同,久而久之,就會逐漸形成不同的種群。」

華天睿也接口:「人類本就是一個在不斷追尋的過程中完善自己的生命,而我們對人生道路的選擇,其實就是決定了我們完善自己的方式……歐比王大人說得沒錯,安納金他是心急了。」

歐比王沒想到眼前的兩個年輕人一點就透,也不由怔了一下。

阿索卡已對著歐比王鞠躬:「大師,我這次過來,是為了……」

歐比王止住她:「我知道你們來做什麼的,但是反抗軍不需要外來者的幫助,尤其是這些分裂分子!」

他的口氣堅決,態度堅定,明確表現出不需要分裂分子幫助的意圖,這並不讓大家感到奇怪,事實上歐比王沒有說現在就幹掉他們,已經讓沈奕他們很驚訝了——要知道他們這次過來可是準備好了打一場的,不然帶武井時貞來幹什麼?

「可是大師,他們現在是帝國軍的敵人,聯合一起反抗帝國的力量不正是我們現在應當做的嗎?」阿索卡急道。

「不包括聯合邪惡!」歐比王斬釘截鐵道,他看著阿索卡道:「對帝國的反抗是一場長期戰爭,任何試圖快速解決這場戰爭的想法,都是不現實的。阿索卡,你是個聰明姑娘,可是你很像你的老師。想想安納金吧,他是如何墮入黑暗的?就是因為他過於追求原力的力量,在對力量的追尋中迷失了自己。如果我們現在為了推翻帝國,就和這些邪惡的分裂分子聯手,那我們和安納金又有什麼區別?」

阿索卡怔怔地看著歐比王,一時再說不出話來。

就連沈奕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說服一個人,說易不易,說難不難,最怕的不是對方有怎樣的聰明頭腦,而是對方有著先入為主的成見和自圓其說的理論。

前者便如論壇爭辯,因立場關係,無論你說得如何有道理,對立方哪怕胡攪蠻纏也都不會鬆口。

後者則如宗教理論,無論信神或不信神,都各有一套自圓其說的體系用於支撐,使其渾然天成,無懈可擊。

當這兩者同時存在時,你就算說破大天,也沒法讓對方改變主意。

以前沈奕大忽悠神功一出,無往不利,是因為他遇到的目標,本身大多沒有自成體系的理論來支撐自己的看法,立場也不堅定,或者說他們的立場自始至終就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沈奕能找到他們的終級目標,自然也就能對症下藥。

到了歐比王這裡,一切就不一樣了。

人家追求的是正義,分裂分子最沒的就是正義,這意味著天然對立。

人家有自己的一套不能同流合污的理論,連安納金這個反面例子都出來了,再不濟還可以把原力的「指引」作為擋箭牌。

要想說服他,意味著就得先毀掉歐比王的三觀,再毀掉他對原力的信任——這恐怕比殺了他都難。

因此這刻一聽歐比王的說法,沈奕和華天睿立知事情要糟。

果然歐比王已看向沈奕他們:「看在阿索卡的份上,我不殺你們,現在……你們離開這兒!」

他看向阿索卡:「你留下來!」

「是……大師。」阿索卡萬般無奈地回答,她看了看沈奕,用唇形表達了一個我很抱歉的意思。

「那就別怪我們……」武井時貞陰測測說道,他正要對小盧克下手,沈奕卻突然出手,反手抓住武井時貞的咽喉,讓他再吐不出來一個字,然後對著歐比王彎了下腰以示尊敬,說道:「既然主人不歡迎,我們就先離開吧。」

武井時貞憤怒地想甩開沈奕的手,奈何沈奕這刻的力氣奇大無比,後面周宜羽和趙靈兒的手已同時抓住武井時貞雙臂,讓他動彈不得——趙靈兒的突然出現也讓歐比王的眼神驟然收縮了一下。

沈奕像拎隻雞般將武井時貞拎出石堡,一直走到無人空處,才將武井時貞丟下。

「你這混蛋!」武井時貞憤怒地拔出妖刀。

衛馳柏上去給了他一拳,將他擊飛,然後才回頭問沈奕:「為什麼不抓小盧克?」

與武井時貞不同,衛弛柏雖然也有立刻抓住小盧克威脅對方的想法,但是他已經懂得尊重沈奕的選擇。

「你認為歐比王會對我們沒有防備嗎?」沈奕冷笑。

華天睿已快速道:「他們從一開始就不信任我們,根本就不會給我們任何機會。你們只看到了歐比王,其實石堡裡還有至少三個絕地武士。他們早已經鎖定我們,只要我們一出手,他們就會立刻下手救人。」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沈奕道:「其實歐比王之所以肯見我們,就是因為他希望我們動用武力。他關心阿索卡,他認為阿索卡被我們誘騙了。如果我們在阿索卡面前強行動手,你們認為阿索卡會怎麼選擇?」

衛馳柏明白了:「她會立刻倒戈,不管怎樣她都還是個絕地武士……歐比王是想讓阿索卡徹底認清我們啊……靠,狡猾的老東西!」

「所以如果我們試圖用小盧克來逼迫他們就範,非但會徹底失去和談的機會,甚至連阿索卡也成為我們的敵人……」周宜羽嘆了口氣。

「沒錯,至於現在,阿索卡雖然回了反抗軍,但我們沒有動手,阿索卡就依然對我們有好感,對我們有期望。有她在,應該能對歐比王產生一些影響。」沈奕點頭。

「那又怎麼樣?難道現在就還有和談的機會?」武井時貞嘶啞著嗓音咆哮起來,沈奕剛才捏得太重,導致他聲帶有些受損,這刻的叫聲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沈奕不屑地看著武井時貞:「你這蠢貨,如果沒有機會,我又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手?」

「哦?」華天睿來了興緻:「你認為你還有什麼方法能說服歐比王?」

沈奕搖搖頭:「歐比王是不可能被說服的了,不過不能說服歐比王,可不代表就不能聯合對方,誰說這兩者之間,一定要有什麼必然聯繫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楞住。

不說服歐比王,怎麼聯合反抗軍?他可是這裡的領袖人物啊!

「難不成你還想說動反抗軍下屬嘩變來支持你?」華天睿笑道。

沈奕也笑了起來:「華鷹王你怎麼也糊塗了?我看你還是在都市時間長了,犯了習慣性錯誤。我們以前談判,都是以利益為紐帶,協議為保證,但是你忘了除了協議和利益之外,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其實還是可以有更多更溫和的方式嗎?」

華天睿怔了怔,若有所思道:「你是說……」

「感情!」沈奕回答:「當利益講不通的時候,就講感情。只要是人,就總是有感情可言的。以前我們談判的對象都是冒險者,又或者生死關頭,利益與性命至上,感情可以不用講。但現在我們面對的,不是這種人。他們有自己的理論,自己的立場,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追求……和他們講利益講不通,那就講感情。」

華天睿的眼睛瞇了起來:「有點意思了,那你打算怎麼做?」

「簡單,留下來,就留在這鎮上。他們不是認為我們是惡人嗎?我們就讓他們知道,我們棄惡從善了!我們學習雷鋒同志,做好人,做好事,去幫助這鎮上受苦受災的平民百姓。反抗軍怕暴露,不敢出頭。我們敢!我們讓他們知道,誰是真正的善。」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沈奕已繼續道:「歐比王可以立場堅定,視而不見,可他的手下未必能做到。我們就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口中的分裂分子,邪惡存在,正在努力改變這個鎮上平民的一切,正在讓他們生活得更好。我們改變我們自己,而他們……則是縮頭烏龜!」

「我們要打壓他們自以為是的正義感!」

「我們要讓他們心中那原本堅定的信念產生動搖!」

「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正義應當是具有寬容性的,狹隘的正義沒有容身之地,光明的胸懷應當是博大而寬廣的!」

「他們可以堅持他們的驕傲,高貴與冷艷,而我們,就要用我們的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

「還要貼得勤快,貼得他們不好意思板下臉來對我們。」

「無論他們怎麼對我們惡聲惡氣,視若無睹,嘲諷漫罵甚至拳打腳踢,我們都要笑臉相迎,主動迎合。」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賤!」

「他歐比王喜歡裝逼,我們就裝賤!」

「要賤出水準,賤出智慧,賤出能量,賤出我們的光和熱,賤出我們的博大胸懷!」

「中國有句老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是世界上最冷血最無情的人,在這樣的熱情下,也會漸漸放下成見,漸漸接受我們。」

「只要他們還是人,就能被我們感化!」

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徹底傻掉。

沈奕最後說道:「去把其他冒險者也叫過來。既然要玩賤,就大家一起賤,誰也別想逃過去,人多,力量才大,我們要讓整個安克赫德鎮的人徹底地愛上我們!到那時,我們需要的就只是一個契機。」

「一個徹底改變一切的契機,幸運的是,我們有,而且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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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與死神共舞 第一百零八章 慈善

早上,歐比王還是和往常一樣,起床後先去洗漱,然後去花園散步,同時感應原力。共和國時期,歐比王每天要忙著為帝國處理各類緊急事件,他的修煉時間並不充裕。在來到安克赫德後,簡單的生活反而讓他的心平靜下來,修煉的時間也大為增加。

今天的原力感應還不錯,歐比王能感到原力的回應有明顯的活躍,這意味著自己的力量又增加了,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能達成一次新的突破。

歐比王頗感欣慰地結束修煉,回到餐廳。

早餐已經被家政機器人準備好了,餐桌上還放著當日的報紙。

但是沒有看到小盧克。

往常這個時候,小盧克早就準時過來和歐比王一起吃早飯,歐比王會一邊看報紙,一邊詢問小盧克的功課,同時指點他原力的修煉方法。

「盧克怎麼沒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歐比王隨手拿起一張報紙,邊看邊問。

家政機器人回答:「尊貴的主人,盧克少爺說他今天家裡有事,暫時來不了,好像是要修什麼房子。」

「哦!」歐比王點了點頭。小盧克雖然是他的學生,不過卻是交給安納金同母異父的兄弟,盧克的叔叔歐文·拉爾斯撫養。

拉爾斯家並不寬裕,生活狀況也比較拮据,歐比王雖然平時也有接濟他們,但終究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富豪。

既然盧克要幫叔叔修房子,那不來就算了。

想了想,他又問:「那麼卡特呢?他怎麼沒來?」

這個時候應該是卡特向他彙報反抗軍事宜的時候,歐比王喜歡在這個時候聽彙報並做出安排,同時也好順便教導盧克。

「早上來過一趟,您正在花園修煉,卡特大人不敢打擾您,又匆匆出去了,好像臨時有什麼事。」

歐比王皺起了眉頭:「那麼阿索卡呢?我正打算和她談談關於克魯斯根,為什麼沒看見她?」

「她也出去了。」

「今天可真是怪了。」歐比王迷惑:「怎麼所有人都有事?」

他沒期待機器人的回答,外面到是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囂聲。

歐比王再沒胃口吃飯,他向石堡外走去。

來到鎮上,眼前的景象立時讓歐比王呆住了。

遠處的廣場上,一夜之間多出了數十頂帳篷。

一個巨大的木牌矗立在那些帳篷前,上面寫著:

「這就是紅都慈善救濟會安克赫德分社成立!」

「我們有最好的機修工為您提供各種家用電器,汽車,農機的修理服務!」

「我們有最好的木匠,為你提供各種傢俱,代加工藝術傢俱的打造服務!」

「我們有最好的醫生為您免費會診,專看各種內、外、兒科疾病!」

「我們提供專業的修繕房屋加固服務,可抵禦十二級沙塵暴!」

「我們提供最專業的老師幫您的孩子讀書識字!」

「我們提供最完善的家政服務,洗衣燒飯,放牧牲口,平整土地,清除雜草,一條龍系列服務!」

「我們提供……」

「我們擁有……」

「我們服務……」

「這就是紅都慈善救濟會,急您所急,想您所想,服務您所需要!」

「願愛心灑滿人間,讓世界變得更美好!」

廣場上各種各樣的服務諮詢幾乎囊括了你能想像的所有生活服務。

其中聚攏人最多的,還是廣場中央的高台。

這裡正在上演著來自冒險者們的義務演出——在給予鎮民們生活享受的同時,也不忘給他們精神上的愉悅。

一個歌唱精靈正在高台上引頸高歌,歌聲帶著奇特的魅力,可以加強所有NPC人物對歌者的好感,即便在血腥都市也是難得一見的輔助型召喚生命,正是它的作用,才能讓鎮民在第一時間不排斥大家,從而給大家表現自己的機會。

當歌聲完畢,一聲盛裝的溫柔出場:「接下來,請欣賞星際時代最偉大的魔術組合,夢幻三人組的偉大表演!」

台下是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華天睿略有些緊張地咳了一聲,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百變妖姬看出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你還有緊張這種表情。」

華天睿撇撇嘴:「該死的沈奕,我從沒想過我還會有上台表演的一天,老實說我情願面對一百個敵人也不願面對一百個觀眾。」

「的確如此。」溫柔笑著走來:「至少對付一百個敵人要簡單的多,殺死他們就行。對一百個觀眾,你卻得討好他們……我猜你已經好久沒討好過人了。」

孤傲嘿嘿一笑:「換個角度想,也是一種生活體驗。在都市生活得太久,整天打打殺殺,也是該調劑一下心情了。」

說著他已飛上舞台:「如夢境……」

一片迷彩幻境冉冉升起。

整個小鎮廣場因此而充滿熱情洋溢的氣氛,鎮民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接受了這支突然出現的慈善救濟會,每個冒險者身邊都圍攏者大量的人,尋求著他們的服務與幫助。對於這個偏遠而貧窮的小鎮來說,像這樣的幫助實在是太難得,也太需要了。當然也有例外——一個胖子孤零零地坐在「無痛人流」的牌子前,無人問津。

歐比王看得目瞪口呆。

對歐比王來說,這一切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以至於他的大腦神經這刻直接短路。

不遠處,那名絕地武士卡特看到歐比王出現,連忙走了過去:「您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歐比王問。

卡特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就知道有個什麼紅都慈善救濟會突然來到鎮上,然後開始搞這些。這些帳篷是一夜間搭起來的,當我發現時,他們已經在鎮上開始幫無數鎮民做事了……還有節目表演,簡直就是個盛大舞會。」

「為什麼老彼得沒告訴我們這些?」

「有人昨天送了他整整一罈酒,他全喝光了,到現在都還沒醒……不過你看那邊。」卡特的手指向遠處的一角。

阿索卡就站在那裡。

她正和周宜羽沈奕一起為一個鎮民修理一台破損的農用機車。

「發動機主軸壞了,得換一根。」沈奕檢查過車子後將壞掉的主軸拿下,回到帳篷裡,發動激活,壞掉的主軸被修復成原樣,同時也變得閃亮清潔,隨後沈奕拿著主軸出來,給那車子安上。

「發動一下試試!」沈奕喊。

周宜羽的手放在機車按扭上,卻沒有按下,一點微弱的原力順著手指滲透進入機車內部。旁邊阿索卡提醒他:「控制好你的力量,不要讓它分散,專心感悟機體的結構。」

原力在機械內流淌,終於找到了自己尋覓的目標,在兩根電線間擦亮一點火花,機車隨之發出運轉正常的轟鳴聲。

那鎮民發出興奮的叫聲:「哦,天哪,這可太棒了……這得要多少錢?」

「說過了不要錢,好了,現在下一個。」

一位老先生顫顫悠悠的走過來:「我的一台飛行車壞了,沒法開過來。」

「我們可以提供上門服務,您可以把地址留下來,然後等忙完這裡後我們過去。」沈奕和顏悅色的回答。

「那可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不用客氣。」沈奕揮了揮手,趙靈兒已走過來,攙扶那位老先生過馬路去了。

這時,沈奕才看到遠處正看著這一切的歐比王,他微微一笑,又繼續低頭工作了。

「是他們……」歐比王脫口道:「這幫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不清楚。」卡特搖了搖頭:「老實說我也很納悶。」

遠處小盧克跑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洪浪和金剛。

看到歐比王,小盧克興奮喊道:「本恩!他們修好了我家的房頂,不要錢……你不知道他們的力氣有多大,一個人一下子就把一根大木頭舉起來了!」

歐比王看看洪浪還有金剛,他能清楚感覺到他們身上湧動的恐怖力量。

見鬼!

這些傢伙分明就是人形的暴熊,其中一個身上湧動的巨力甚至讓歐比王也感受到了壓抑與恐怖。

他一把將小盧克抓了過來:「你最好離他們遠一點兒!」

「為什麼?」小盧克不明白:「他們修好了我家的房頂!」

「他們很可怕!」歐比王冷冷看著洪浪說:「他們都是壞人!」

「壞人?」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一個老頭大步走過來,衝到歐比王身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本!」

「比德?」歐比王驚訝地看看老頭,打量了他一下,然後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你的腿?」

「沒錯!我的腿被治好了,你看到了嗎?」老爺子大力地用腳跺著地面,拍著自己的兩條腿喊:「兩條腿,不是一條,你看見了嗎?我又站起來了!是他們讓我不用再坐那該死的輪椅,而且沒有收我一分錢!」

「而現在……」老爺子對著歐比王大吼:「你竟然說他們是壞人!本,你的腦子被燒糊塗了嗎?」

歐比王張了張嘴:「比德,你不能因為這個就信任他們,他們曾經是共和國分裂的……」

「我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他們讓我站起來了,誰能讓我在太陽底下自由的行走,誰就好人!」老爺子大聲咆哮,狠狠瞪了歐比王一眼,這才轉頭對著洪浪和金剛笑道:「嘿,年輕人,我家的屋頂也有些破了,你們能否……」

「沒問題!」洪浪拍著胸脯,嗡聲嗡氣地回答:「這事就交給我們了。」

他回頭看看歐比王,遞過去一張小紙條,歐比王接過來一看:

「洪浪,專業拆遷各種違章建築。精通磚瓦,水泥,管道,搬運等重體力工作。」

歐比王看得有些傻眼。

洪浪扭捏的笑:「我的名片,做得不好,還請原諒。」

金剛也遞了張名片過來,對歐比王道:「我負責室內外裝潢,如果你家的花園需要打理,也可以找我。」

兩人遞完名片,哈哈一笑,已跟著比德老頭離去。

目送著比德老頭離開,遠處又是一輛嶄新的重型大卡車向著這邊駛來,車後還跟著一群面目陌生的男人,手中拿著鏟子,掃帚等工具。

坐在車頭上的是漢克斯,鎮上的一個老鰥夫,他正拍著車頭興奮叫道:「就在前面,看到了嗎?那就是!」

車子朝著前方繼續開去。

歐比王忍不住叫道:「嘿,漢克斯,你去幹什麼?」

漢克斯回頭看了歐比王一眼,大聲回答道:「本,我們要去處理鎮子上的那個垃圾堆,它整天堆放在哪裡沒人管沒人問,弄得鎮子臭氣熏天,現在終於可以解決了。你別說,他們的力氣可真大,幹活的效率棒極了!」

卡特忍不住叫道:「你怎麼能夠相信這群陌生人?就在昨天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是誰!」

「那又怎麼樣?」漢克斯反問:「就在幾年前我們還不知道你們是誰呢。誰不是從陌生人過來的呢?」

「可你們不應該這麼輕信陌生人,這太危險,也許他們別有目的呢?」

「什麼目的?安克赫德有什麼可以讓他們貪圖的?如果真有,就憑他們為我們所做的,也有資格得到!得了吧卡特,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懂。世界上總是有好人存在的,他們是慈善基金組織派來的,就是為了幫助大家的!難道你不知道我們一直都在盼望有人能來幫助我們嗎?」

卡特啞然。

老頭已繼續道:「就在昨天晚上,他們幫我家的莎莎接生了,我可憐的莎莎當時難產,差點死去,這都是沙魯那個混蛋造的孽!瞧,鎮上的人給我製造麻煩,而外面的人卻幫我們解決麻煩,這有什麼不好?如果你覺得這不合理,那你還是好好告誡一下老彼得那個混蛋,讓他管好他的狗吧,他的沙魯配不上我家的莎莎!」

說著大卡車已帶著漢克斯離去。

離開的時候,大卡車的車燈閃了幾下,就像是對歐比王擠了下眼睛,讓歐比王打心底裡升起一股寒意。

「這是個陰謀……」歐比王喃喃道。

他突然看向遠處正在修車的沈奕,直覺告訴他,這一切就是那個年輕人的計劃。

他想幹什麼?

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歐比王快速向沈奕走去。

看著歐比王走過來,沈奕知道他肯定是要和自己談談了,他放下手中的扳手,對周宜羽道:「你來接手!」

然後跳下機車,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歐比王已帶著小盧克怒氣衝衝的過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沈奕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對小盧克招招手:「嘿,盧克,你的功課做完了嗎?」

小盧克搖搖頭:「題目太難了,我不會,老師三天才來上一次課,再說我也沒什麼興趣學。」

沈奕抓著小盧克的肩膀指指遠處高台說:「看見那個阿姨了嗎?她叫溫柔,你去找她,讓她教你。」

他湊到小盧克的耳邊輕聲道:「如果真的不想做,就讓她幫你做作業。」

小盧克立刻興奮起來:「那可真是太棒了!」

他刷的跑了出去,連歐比王都喊不住他。

歐比王怒視沈奕:「你正在帶壞這孩子,他應該自己面對自己的功課。」

「那是因為你不願意教。」沈奕回答。

「我有……」

「教他民主的正確性?教他怎麼反抗獨裁統治?至於他家的屋頂卻無人關心?」沈奕反問:「有些人就是這樣,總是看得太遠,卻忽略腳下。也許你會覺得我在帶壞孩子,可至少對孩子來說,這一刻的他是幸福的。」

說著沈奕指了指周邊的那些鎮民:「他們也是一樣,不管你怎麼看,我們的到來,正在讓他們的生活變得好過起來。」

「可你也會給他們帶來災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走到哪裡,都會引來戰爭!」

「也許吧。但至少在我們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將會是這個鎮上的人最幸福的一段時間,雖然不長,但很實惠,而且我們也會努力保護他們。」沈奕笑答。

歐比王也冷笑道:「是嗎?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過我就不奉陪了。」

他盯著沈奕道:「反抗軍會離開這裡!」

老傢伙到底眼光毒辣,一眼看出沈奕他們的真正目的。

你想玩,我偏偏不陪你玩。

安克赫德可以生存,別的地方也可以。

總不能這個所謂的救濟會就追著他們去救濟吧?

沈奕笑笑:「我不否認,我們來這裡的目的是因為想和你們聯手。你們不和我們並肩作戰,我們就去和你們並肩作戰!」

「你承認就好。」

「所以,鎮民們的幸福是因為你們而來,而現在,你卻要為了不讓他們擁有這種幸福而離開?」

歐比王再次怔住。

這話怎麼聽起來好像他看到鎮民們開心自己就很不開心的樣子?

沈奕已繼續問:「這是一個絕地武士應該做的嗎?非但不去保護那些平民,還要讓因他而產生的保護也消失?這麼做,就不違背你心中的正義與光明?」

沈奕把手放在褲子口袋裏,悠然道:「如果這就是你心中的正義與光明,那我只能說,這正義太狹隘,這光明太自私。」

「我是為了不讓他們承受因你而來的災難!」歐比王在口才上或許比不過沈奕,但至少在思維上很清晰,輕易不會被沈奕繞進去。

沈奕揚起頭:「那麼……那些不是因我們而來的災難呢?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什麼?」

遠處一聲炮響突然打破了鎮上歡樂的氣氛。

一個聲音陡然高叫起來:「明斯克兄弟會,是那幫強盜,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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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與死神共舞 第一百零九章 色誘

站在安克赫德鎮的警戒塔上向遠處眺望,可以看到遠處塵煙飛揚,一支以懸浮飛車為主的車隊正在向著這邊高速逼近。

這些懸浮車大多破破爛爛,表面鏽跡斑斑,看起來就像是垃圾堆裡淘出來的,但是那上面加裝的五花八門的各式武器卻讓人不敢小覦它們的威力。

坐在車上的大漢們一個個形象飆悍,為首的是一名獨眼大漢,頭上纏著紅色罩巾,嘴裡叼著一根大號雪茄,背後還背著一管大口徑榴彈槍。

「四十多輛車,每車兩人,一共才八十多人,他們的人看起來並不是很多。」沈奕有些驚訝,如果只憑這點兒人和火力就能能壓制住歐比王這樣的存在,那也太離譜了吧?

「只是劫掠部隊,不是作戰部隊。」阿索卡接口:「明斯克兄弟會在這一帶稱霸太久,久到對他們來說,一次出動八十多人的劫掠部隊,已經屬於比較重視的行動了,這可能還和昨天我們打傷他們的人有關。」

她昨天和卡特接觸後,對這裡的情況已經瞭解許多,因此才能解答沈奕心中的疑問。

「怪不得來得這麼快。」沈奕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意識到自己還是犯了個錯誤。

按照他的設想,昨天他打傷明斯克兄弟會的人後,明斯克兄弟會一定會大舉報復——當然,如果他們不來,沈奕也不介意派個人勾引他們來,這本來就是沈奕計劃中的契機。

只要歐比王還做不到看著鎮民被屠殺,他就一定會奮起反抗,到時候就是冒險者與反抗軍聯手抗敵的機會來了——你不與我聯合作戰,我就熱臉貼冷屁股的與你聯合作戰。

反抗軍就算再清高,總還不至於對幫助自己打敵人的冒險者打黑槍。

只要有了一次共同戰鬥的經歷,反抗軍和冒險者就算是被綁在一起了。

從感情上說,曾經並肩作戰過的戰友,必然會產生深厚的革命情誼,那些反抗軍就算再不待見冒險者,在冒險者「拚命營救」「並肩作戰」「共殲強敵」「同生共死」等一系列行為的感召下,也沒法把他們當敵人了——戰場上生死與共培養出來的友情永遠是天下最真摯的感情,比金錢更牢固,比愛情更持久,比親情更感人,比基情更純潔。

當然,如果這些傢伙真的鐵石心腸到連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都可以拒絕,沈奕也可以選擇把消息發出去——誤導不了反抗軍,就誤導敵人。

只要知道了反抗軍和三區聯盟合作,那麼煉獄教派自然就會把反抗軍也列為敵對目標。至於帝國軍……他們連誤導都不用,知道有反抗軍在,直接就殺氣騰騰過來了。

總之,沈奕要想拉一個人下水,那麼這個人能做的選擇就是一乖乖就範二掙扎一番再就範。

然而計劃還是出了些變故。

明斯克兄弟會的人來了,卻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劫掠——他們來得太快,以至於根本不知道鎮上多出了一股勢力。

敵人的愚蠢與魯鈍使沈奕的計劃陷入兩難境地——以劫掠為目的的行動和以屠殺為目的的行動完全不同,對於劫掠者,歐比王根本不可能有出手打算,忍是他的道,龜是他的偶像。反抗軍不出手,冒險者的攻擊非但沒有意義,還存在主動挑起戰爭的風險。

這是個政治性風險。

當一個勢力有了屬於自己的地盤時,通常都會有意識地收斂自己的惡行。因為這裡是他們的地盤,過分殺戮就是竭澤而漁,這種傻事是絕對不幹的。甚至於在一些超級地盤上,惡勢力管制下的百姓,反而能得到更好更穩定的生活,比如日本黑社會,墨西哥毒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們非但不盤剝自己掌控下的百姓,有些反而給予各種幫助,為的就是獲得一個穩固的基地。

明斯克兄弟會還遠沒達到這種佔地為王的層次,但在未遭遇威脅的情況下,只劫掠,不殺人這一要求卻已成了他們的行為準則。

在這種情況下主動挑起戰爭,冒險者絕不會得到鎮民和反抗軍任何一方的感激。

事實上安克赫德鎮上的鎮民這個時候已經開始躲藏了,就連歐比王和他的人也紛紛離開,顯然是打算利用安克赫德複雜的地理環境,繼續和這些傢伙兜圈子。

無論是對安克赫德鎮民還是對明斯克兄弟會,像這樣的貓捉老鼠的遊戲,都已玩得太久。

「這可不太好辦了。」華天睿是知道沈奕的計劃的,這刻也有點兒犯愁。

洪浪說:「要不我們乾脆把這些人全殺光,然後一直殺到明斯克老巢去。」

沈奕搖搖頭。

就算把明斯克兄弟會的人全滅了又如何?

鎮民們或許不會恨他們了,可是反抗軍卻依然不會出手。

這可不是冒險者們想要的結果。

沒準歐比王就盼著他們這麼幹呢——借他們的手除掉明斯克兄弟會,卻不和他們沾染任何關係。

所以他才會一聲不吭的離開。

狡猾的老東西。

想了想,他問:「你有沒有辦法讓那些傢伙突然發狂,大開殺戒?」

「我可以在他們的腦海中製造幻境,讓他們錯誤的判斷局勢,誤以為有人攻擊他們。但這種能量波動很可能會被歐比王察覺,你知道原力的巔峰表現就是控制人心,歐比王就算沒達到這一步,要發現這種情況只怕也不難。」

「那不行,不能讓歐比王認為是我們在暗中搗鬼,在事情起因上,我們必須是乾淨的……至少表面得乾淨。」沈奕立刻否認了這個做法。

「那恐怕很難,他們或許瘋狂,卻絕對不傻,他們只要錢,不要命。」華天睿搖頭道。

「那也未必,有些時候,錢就是命,人就是財。」沈奕說。

華天睿微愕:「你是說……」

溫柔已走了過來:「女人,既是人,也是財富……雖然我不喜歡這說法,但至少在那些混蛋的眼裡,這是事實!」

華天睿回頭看向溫柔。

溫柔還穿著她當主持人時的那件低胸旗袍,傲人的雙峰在緊包的衣物下展現出玲瓏曲線,從腿部開襟露出的那一線優美風光讓任何男人都忍不住要流口水。

原本沒怎麼注意溫柔的美好身材,這刻注意了,華天睿也不由讚歎道:「你的確是個可以讓人從君子變成野獸的美女。」

「如果一個不夠,不妨再多加幾個。」孫瑩走了過來。

然後是百變妖姬笑道:「還有我,我可是滿足他們任何口味的哦。」

隨後又是幾個女冒險者也站了出來。

能夠走到這一步的男冒險者未必都是帥的,能夠走到這一步的女冒險者基本沒有醜的。

令人驚訝的是還有一個長得比女孩子還好看的男冒險者也站了出來。

大家一起驚訝看他,他有些羞澀道:「如果有不喜歡女人的,至少也可以多個選擇嘛。」

「……」

洪浪嘟囔:「為什麼我覺得他其實很希望自己被擄去的樣子。」

那冒險者給了他一個好看的白眼,蘭花指一豎,幽怨道:「你討厭啦!」

洪浪立刻閉嘴不敢說話。

趙靈兒說:「我也參加吧。」

「你?」沈奕。

趙靈兒笑笑:「姐姐們能做的事,我也可以做,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

沈奕看看趙靈兒,終於點頭:「你果然長大了。」

阿索卡突然也來了一句:「還有我。」

眾人大驚,若是阿索卡也加入這個色誘行動,只怕色狼們瞬間就會變成君子,連忙一通生拉硬拽,說什麼你武力驚人,用來色誘太過浪費,這種小事還是交給弱者去扮吧云云,硬是將有意一展風情的阿索卡拽走……

時間不等人,明斯克兄弟會的人已然衝至,所有人迅速退去,原本熱鬧繁華的安克赫德鎮眨眼間變成一座荒涼死鎮,再看不見一個人影。

咆哮的機車聲衝入小鎮,為首的獨眼大漢似乎已習慣了空曠無人的鎮子,從機車上跳下,大聲吼道:「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幾個,去這邊,別再像上次一樣弄些不值錢的過來。伯爾卡,你去找那幾個外鄉人,找不到就算你白挨揍!」

八十多名匪徒呼啦啦散開,他們直接衝進商店,開始大肆洗劫自己看到的任何值錢東西——儘管大部分值錢的早就被藏起來了,但是店主通常會留一些好東西,使這幫傢伙不至於完全空手而歸。

一名匪徒衝進商店,到處尋覓著可入眼的財物,突然看到旁邊的布幔晃動了一下,那匪徒立刻將槍口對準布幔後:「誰?出來!」

布幔拉開,幾個女人呈現在匪徒眼前。

她們衣衫散亂,一些人甚至連前胸紐子都開了幾個,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

「哇哦!」匪徒吹了聲口哨,已對著其中一個女人的胸部抓去。

幾個女人同時分開,這一爪下去抓了個空,幾個女人已同時衝出商店,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呼喊聲引來了更多的狼,幾個作風豪放的女冒險者在奔跑中更是把半個身子都露了出來,白花花的奶/子在空氣中揮舞,在狼群中激盪出情/欲的火焰。

「抓住那些妞!」獨眼漢子猖狂叫道。

大批的匪徒衝過來去抓女人,總算還有清醒的匪徒湊過來說:「老大,我們的任務是沒遇到反抗不能殺人。」

那漢子獨眼一瞪:「我有殺人嗎?我們只是把那些女人借回去用用,用完了之後會還給他們的……不過看起來這裡面有不少是外地的,也許連還都不用還。」

塔圖因的沙漠環境使得當地女人大多皮膚粗糙,眼前的一群女人皮膚水靈,容顏出眾,絕對不是安克赫德這種破爛環境能培養出來的。

有幾個「跑得慢」的女冒險者被匪徒抓住,拚命掙扎呼喊著:「放開我!放開我!」

只是進一步增加了匪徒們的獸慾,引得他們哈哈大笑。

遠遠地看著這一幕,華天睿皺起眉頭:「老東西比我們想像的沉得住氣。」

「不,是他知道這些女人不是他們的人,所以他不擔心。」沈奕回答。

「那怎麼辦?」

「等……他能沉住氣,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沉住氣……這是一場耐心與意志的較量,誰能控制自己,誰就是最後的贏家。」沈奕淡淡道:「反抗軍以正義自居,他們注定忍不了太久。」

沈奕說得沒錯,然而他也沒想到誰會是第一個衝出來的。

刷!

光影乍現!

一道血光衝天揚起,一名匪徒哀號著捂著自己的手臂倒下。

空中的身影在掠過那匪徒後,已翻滾著落於地面,赫然是一個孩子。

「盧克!」

沈奕,阿索卡,卡特,歐比王在不同的位置發出相同的驚呼。

————————————

利用輕觸法案所給予的權利製造殺戮與血腥的空間,固然在很大程度上節省了大量的安全費用,卻也給星際運囚帶來了極大的安全隱患。

最明顯的就是一旦這種壓迫感在某種條件下缺失,或者犯人們得到了擺脫這種恐懼的方法,那麼隨之而起的就是巨大的仇恨和瘋狂的報復.

如果不是因為身處飛船之中,那麼恐怕這裡早已變成一片血腥地獄了。即便如此,仍然有少數囚犯克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緒,拿著槍對著飛船的艙壁四處開火.

這些人通通被強·菲力浦斯擊斃。

各個囚籠的老大組成了一個同盟,指揮著各自的屬下分別向飛船的各個角落殺去,來勢洶洶而速度極快。

毫無準備的警衛在幾分鐘內被屠戮精光,連機械警衛也紛紛被砸成廢鐵。

當強·菲力浦斯,傑米·哈肯特,拜恩·斯塔特,以及南德爾·格列恩等人領著浩浩蕩蕩的隊伍穿過一道道狹長的甬道進入主控制大廳後,整個飛魚十三號的控制大廳已經只剩下馬伯和金娜兩個人了。

到此刻,整艘飛船差不多已經全部被囚犯佔領,僅有少數遺漏的角落依然在前往之中。他們興奮得恨不能朝天鳴槍,砸盆摔碗,大肆放火掠奪一番,但在飛船上,卻只能一個個把這些日子所受的氣統統發洩在那些已經死去的警衛身上。

眼前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個人從人群中了出來,站在馬伯和金娜的面前。

「克裡!你這個混蛋!是你出賣了我們!」馬伯大喊。在通信未中斷之前,他必須讓雪莉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犯人越獄。

叫克裡的警衛看看自己的手指頭,一句話也不說。

他一個人也沒殺,可是所有人都因為他而死。每一個倒下的警衛都曾經是他的朋友,他們看著自己帶著犯人前往主控制大廳時那死不瞑目的眼神至今仍令他心悸。

強·菲力浦斯向前踏上一步,面對著寬敞的太空窗張開懷抱:

「這是多麼美妙的聚會啊,我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從現在起,飛魚號就是我們的了,哈哈哈哈!!!」

所有的囚犯都嘿嘿笑了起來。

是啊,這一刻,再美妙不過了。

「我聽說我們美麗的艦長這幾天改行給那個小子做飯去了。或許他們已經……嘿嘿嘿嘿。不管怎麼說,那小子有一手,可惜他太不識相,那一次他明明有機會卻不願意把我們都放出來。再見到他我要殺了他。」

拜恩·斯塔特有些火火地說。

米歇爾第二次回到囚犯大廳固然瞞過了飛魚號上的人,卻沒有瞞過那些囚犯。當時他們滿懷希望以為米歇爾是來救他們的,結果這小子打昏警衛拿了鑰匙直接就走了。

「無所謂,反正沒有他,我們一樣能出來。對了,那小子人是克裡的,我答應他了。」強·菲力浦斯撇撇嘴說。

「那麼女的呢?」一個頭目問。

「大家的。」南德爾·格列恩說。

「那樣的話我就太吃虧了,我更願意要那男的。」藍玫撇撇嘴說。她雖然是個女人,卻打倒過無數健壯的男人。

控制大廳裡數十個領頭的似乎已經開始分臟不勻了。

「我想我得提醒你們一下,抓到雪莉後的第一事不是扒她的褲子,而是立刻要出控制口令。她是唯一能夠控制飛船主腦的人。」克裡不滿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們有最好的光腦專家,唯一需要的就是你為我們領航。我們的航行才剛剛開始,對嗎?」沙米爾·龍A陰測測地說。

「這兩個人怎麼辦?」一個頭目看著馬伯和金娜問。

「在抓到米歇爾和我們可愛的船長之前,似乎我們還是需要兩個人質的。現在,先把這兩個人的通話器拿下來吧,他們已經聽到我們需要他們聽到的東西了。」強·菲力浦斯說,他拿下馬伯臉上的通話器,試著對話,不過顯然對方沒打算理會自己。他聳聳肩說:「那麼好吧,我喜歡貓捉老鼠的遊戲。」

休息室裡,雪莉被米歇爾死死地按住。

「放開我,米歇爾,馬伯他們有危險,我必須去救他們!」

「你現在自身難保。犯人們已經朝這邊來了,我們必須立刻離開。」米歇爾一把抱起她就走。

「放開我,這是我的飛船,我要去搶回來!這是我爸爸臨死前留給我的唯一產業,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雪莉大叫著,一口咬在米歇爾的肩膀上。

「現在已經不是了。」

米歇爾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吭也不吭就急急地往船尾方向跑去。

「不!這就是我的飛船……我的……他們不能這樣……我……我什麼都沒了。」雪莉號啕大哭起來。

米歇爾輕輕擦掉她的眼淚,溫柔地說:「我們不是沒有機會,但我需要你聽話。」

雪莉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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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8 20:19:17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部 與死神共舞 第一百一十章 聯手

誰也沒想到盧克會突然跳出來。

然而對於一個孩子,尤其是長期飽受「正義」教育,卻還不懂得如何去選擇「正義」的孩子來說,這似乎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當看到匪徒們的囂張時,小盧克的正義心被熊熊點燃,從小受到的原力教育又使他有了那麼一些執行「正義」的能量,他毫不猶豫地衝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就便可想而知了。

匪徒們本能地對著盧克開火——劫掠不殺人是一碼事,當他們真正動起手來時,眼中是沒有孩子與大人的區別的。

大片的能量光束劃破長空的同時,歐比王也已呼嘯著衝出隱蔽點。

這個時候他驚人的實力終於得以展現,明明還距離小盧克數百米外,歐比望卻只是對著前方遙遙一指,小盧克的身前已出現一片原力障壁。

能量光束打在原力障壁上,激盪出無數耀眼彩光,雖然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原力障壁,卻已充分展現出這位絕地大師強悍的實力。

沈奕與華天睿同時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意思這次算是拐到了一個實力強大的絕地大師來助陣了。

意外,並不總是朝著壞的方向發展。

在沈奕的計劃中,出現過無數次意外,但從來沒有一次意外如眼前般效果出眾。

小盧克的正義心,歐比王對盧克的關心,無一不使得反抗軍在第一時間跳入這個聯合作戰的大坑。

不過接下來,一個新的意外發生了。

誰也沒想到,小盧克沒有藉機閃避,反而趁勢前衝。

令人驚駭的一幕出現,連能量光束都可以遮擋的原力障壁竟然對小盧克無效,這小傢伙徑直衝過原力障壁,光劍已對著一名匪徒的頭上砍去。

歐比王看的眥睚欲裂,沒有原力障壁的保護,小盧克簡直就是找死!

小盧克已高聲大叫:「我要殺光這些該死的混蛋!」

可惜他到底只有六七歲,無論是神經反應,自身力量還是作戰經驗都差得太遠。

那些匪徒雖然不是絕地武士,卻也有屬於自己的獨特東西。

這群匪徒明明已經發現對方是絕地武士,非但不怕,反而一個個狂聲咆哮起來。

其中一個更是放下武器,猛地對著小盧克衝過來,在衝鋒的同時全身肌肉鼓漲,無數黑色毛髮更是從他皮下伸出,轉眼間已變成一個彷彿黑熊般的存在。

與此同時,那為首的獨眼漢子已取下榴彈槍對著歐比王就是一發榴彈打去。

他明知道歐比王是絕地武士,卻還是照樣開火,其凶悍程度可見一斑。

面對榴彈攻擊,歐比王也不得不小心閃避,眼看救人不及,只能叫道:「小心,那傢伙是個變種人!」

變種人,一種基因合成人。

科技的進步是全方位的,它不僅僅代表著人類通向星辰大海的步伐,同樣也有對人類自身潛能的探索。

某種意義上,人類對長生不老,飛天遁地這類課題的研究慾望甚至更超過了探索宇宙。

當人類終於走出太陽系,踏上征服銀河的道路時,人類對自身生命能量的探索也已到了極致的地步,而變種人就是在後來最風行的一種人工進化方向

數千年,科學家亞歷克斯·博頓成功將黑豹基因與自己兒子的基因相融合,使得一個原本平凡普通的年輕人,一舉打破了原奧運會百米短跑世界記錄,並且提升了近半秒的速度,使得世界嘩然。

變種人也在真正意義上走向人類舞台。

它有些類似於都市的血統,不過比血統又差了許多。

一是因為它使用的是普通生物的基因,只是利用生物自身某方面的特長,這點和那些魔幻生物是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的。二來是這種基因融合有著極大的負面性。

當年的埃文斯·博頓,人類史上第一個豹屬變種人,在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榮譽的同時,僅僅是數天之後,就突然狂性大發,試圖強暴一個採訪他的女記者,並最終被該其兄殺死。

事發發現,正是基因融合使得埃文斯·博頓每當月圓之夜就會出現難以抑制的發狂跡象,導致性情暴戾。

這起案件在當時一度引發世界範圍內的大爭議,最後被當時的辯護律師以「變種人不屬於人類,不受人類法律保護」為突破口,為自己贏得了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一次官司,從那之後起,變種人就以不屬於人類,不受人類法律保護為由,寫進了法律,同時禁止研究。

然而人類對生命與力量的渴望,使得變種人的研究並沒有停止,反而在私下裡大肆氾濫。

繼豹人後,熊人,猿人,蛙人等等各種各樣的基因變種人也隨之出現。

然而基因變種那發狂的後遺症卻並沒有在這一過程中消失,反而隨著變種實力的增強,有了愈演愈烈的態勢,導致無論是在共和國時代還是帝國時代,基因變種人都是屬於不合法的存在。

基因變種人本身也因此成了犯罪分子們的最愛——只要能獲得強大的力量,暴戾算什麼?他們本身就是暴戾分子。

從實力上看,一個強大的基因變種人大致和一個初難度的普通冒險者實力相當,這樣的實力當然還不可能放在四難度冒險者眼中,但是用來對付小盧克卻已經夠了。

那匪徒旋身躍起,鐵腿已橫掃小盧克的頸部。

他在來到塔圖因之前,曾經是帝國有名的地下黑市拳手,一雙鐵腿連直徑十釐米的鐵柱都能掃斷,也不知踢斷了多少人的脖子。

在他看來,這衝出來的小傢伙就是來送死的,甚至連對方的光劍都不放在心上——被放逐到塔圖因的罪犯,哪一個不是雙手沾血腥,罪惡纍纍的重犯?他們在塔圖因又何嘗不是每日都提著腦袋過日子?

眼看這一腳就要踢中小盧克,小盧克突然停步,左手對著那匪徒一指,那匪徒勢若狂風的身軀立時在空中出現了一個停頓,小盧克已猛然跳起,光劍對著那匪徒的腿斬下。

刷!

血光飛濺,那匪徒已摔倒在地。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就連沈奕華天睿幾個也嚇了一跳。

原力掌控雖然可以控制人類行動,但同樣取決於對方力量。

那匪徒是熊屬變種人,力量強大至少在普通人四五倍以上,就算是用原力掌控也極難控制,怎麼小盧克一下就做到了?

沈奕與華天睿再次對視,兩人同聲說道:「原力之子!」

這或許是唯一能解釋小盧克那無視原力障壁和小小年紀就能控制目標的理由。

不過下一刻,小盧克一劍斬斷那匪徒的腿後,看著那斷腿,反而停下了衝擊的腳步。

他到底年紀還小,對這種慘烈的場面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打的時候到也罷了,這刻眼看自己一劍下去,殘軀斷肢,鮮血橫流,那慘烈場面立時對他造成極大的心理衝擊,整個人竟因此怔住。

反到是那受創的匪徒,竟然一拍手臂躍起,一隻鐵拳已再度向小盧克襲來。

眼看這一拳就要擊中,一隻纖纖玉手突然出現,正抓住那碩大鐵拳,鐵拳竟無法再做寸進。

那匪徒愕然,抬頭看去,只見溫柔正抓著自己的手:「對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你們還真是夠沒人性的。」

下一刻,那匪徒已迎空飛起,一隻手臂已脫體飛離。

那匪徒在空中翻滾著落下,捂著傷口狂叫:「幹掉他們!」

所有匪徒同時狂嘯著衝出。

說到悍不畏死,這幫傢伙非但不遜於冒險者,甚至尤有過之——至少許多冒險者的不怕死是被逼的,罪犯們卻多數是自己選擇走上了這條路。

歐比王也徹底怒了。

他憤怒不是因為這些匪徒,而是因為他知道他已經被捲入了一場無法避免的戰爭。

但是此時此刻,他已沒得選擇,只能喊道:「幹掉他們!」

事實上就在他喊出這話之前,安克赫德鎮上已經出現了一批頭纏白色布巾,身披白袍,手持各種槍支的神秘人。

正是反抗軍。

在歐比王一聲令下的同時,無數把槍同時開火,安克赫德鎮的上空立時騰飛出無數流星火焰。

「時候到了,我們也上吧。」沈奕說。

隨著他的說話,大量的冒險者與召喚士兵也出現在安克赫德鎮各方。

他們並不衝鋒,只是與那些反抗軍戰士一起,站在遠處用早就準備好的槍支掃射那些匪徒。

同時溫柔趙靈兒等人則抓著小盧克趕快撤離。

也只有在這種普通槍戰下,才能看出那些匪徒的強悍之處。

一些擁有基因變種能力的匪徒,在中了數槍之後依然不死,反而站在廣場上對著反抗軍和冒險者們瘋狂開火。

其中一名匪徒拎著一台老式的二十四管鋼鐵風暴,轟鳴著向四方狂射。

槍是老槍,火力卻是狂猛之極,瞬間摧毀了三幢建築,至少打死了三名反抗軍戰士,才在身體被打成馬蜂窩後不甘地倒下。

那獨眼漢子是最後一個死的,他就像是靈巧的猿猴飛快竄躍,最後甚至衝到了一名冒險者的身邊,對著那冒險者就是一拳。

那冒險者竟然被逼得無法隱藏力量,只能和他反手對了一拳。

一擊之下,將那獨眼大漢的手臂粉碎,那大漢這才嚎叫著倒地。

不過就在他倒地的同時,身上紅光突閃,隨後就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

這個混蛋的身體裡竟然還裝了一顆超級雲爆彈。

要不是那幾名冒險者反應迅速,抓著反抗軍戰士就跑,至少十幾名反抗軍就得和他殉葬。

這一戰下來,八十多名匪徒全部死絕,反抗軍自己也付出了九名士兵的代價。

在以多打少,全面包圍的情況,竟然還付出這樣的傷亡,雖然這裡面有冒險者留手的因素,卻也還是讓所有人感嘆這群匪徒的凶悍與暴烈。

他們沒有一個投降的,全部是戰鬥至死。

「雖然是群人渣,卻也都是猛士。」華天睿嘆息道:「看樣子明斯克兄弟會沒我們想的那麼好對付。」

為了獲得反抗軍的幫助而得罪一個比自己想像的更強大的罪犯團夥,華天睿開始質疑這到底值不值。

「無所謂了。」沈奕的表情到還算從容:「重要的是計劃已經完成。至於副作用……只要他們不是和煉獄教派聯手,那就值!」

他看向歐比王。

歐比王正抱著小盧克教訓。

他看向沈奕,眼神冰冷,卻又帶著些無奈。

在他的身邊,那些被冒險者們救過命的反抗軍戰士,正在對冒險者道謝。

不管對方動機如何,這一次,反抗軍已經被沈奕他們綁在了一條船上。

他們一起消滅了明斯克兄弟會的劫掠部隊,也就注定了要一起迎接明斯克兄弟會的反撲,當然也就免不了還有煉獄教派與帝國軍……

在教訓過小盧克後,歐比王放下他,走向沈奕:「你成功了。」

語氣冰冷。

沈奕回答:「無論如何,帝國軍都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卻不是你最在乎的敵人。」歐比王冷冷道。

歐比王並不是那麼無知,分裂分子內部也有矛盾他早已知曉,而從得來的消息看,這種內部矛盾顯然更大於對帝國的仇恨。

這或許也是他為什麼堅持不與冒險者合作的原因之一。

沈奕聳聳肩不做回答。

知道又如何,至少現在,大家已經在一條船上了。

歐比王看看四周,說道:「我知道你的人很強,他們這一仗沒有用出全力,我也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但是下一次,如果你們還不儘力去戰鬥,我就帶我的人走!」

「這麼說你同意了?」

歐比王嘆了口氣:「這裡是盧克的家,而我也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很久。」

一句話道盡心聲。

如果可以,歐比王又怎麼會希望離開安克赫德呢?如今,對於沈奕強塞來的橄欖枝,他也只能無奈接受。

他最終沒再說什麼就離開。

沈奕的血腥紋章響起:

「你獲得了歐比王的認可,在本次任務中,你將獲得反抗軍的支持。」

「歐比王對你的憎惡提升。」

「當前惡感度:100點。」

「從現在起,反抗軍每死一名戰士,惡感度提升一點。每死一名普通絕地武士,惡感度提升十點。死一名絕地衛兵,惡感度提升二十點。死一名絕地監察,惡感度提升五十點。」

「由於內心對正義的堅持,歐比王在對你的惡感達到二百五十點時,不會對你發起攻擊。當惡感提升到二百五十點以上後,惡感越高,歐比王對你發動背後襲擊的可能性越大。」

「歐比王死亡,反抗軍崩潰。」

沈奕看得怔然。

搞什麼?

自己好不容易搞定了反抗軍,怎麼還弄來這麼一個隱患?

憑什麼啊?有反抗軍這是大家有好處的事,幹嗎壞處就自己一個人得?

不過下一刻他突然意識到,這一幕不正和當初二戰的形勢有些像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在血腥紋章沒有提示的部分中,還包括了反抗軍的殺敵功勛也會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呢?

那會不會結束後自己獲得反抗軍的領導權呢?

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沈奕自我否定了。

歐比王又不是弗羅斯特,對他都有惡感了。反抗軍的殺敵功勛或許會記自己一份,想要率領反抗軍那是門都沒有的事。

好吧,不管怎麼說,大目標完成就好,一些小小瑕疵也就不用太在意了。

想到這,他下令:「告訴所有人,開始佈置防禦措施,從現在起,這裡就是我們的基地了。」

想了想,他又用紋章頻道對周宜羽:「多和小盧克接近,查清楚他的原力之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看能不能作用在你身上。」

該付的代價都已經付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往回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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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9 19:22: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部 與死神共舞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陰謀

米歇爾和雪莉躲在飛船儲藏室的貨運專櫃裡。

這裡幽暗潮濕,空間狹小,但勝在無人注意,暫時是安全的。

兩個人面對面地貼在一個大黑櫃的後面,用幾個箱子擋住唯一的縫隙,從外面看上去就像是是毫無間隙。

雪莉從沒有在如此接近一個男人,此刻心情緊張,呼吸急促,心似鹿撞般狂跳。

隱隱地,她有些喜歡現在的這種局面。

她能感受到米歇爾的呼吸,依然穩健,悠長。

她抬起眼睛,昏暗中,米歇爾的眼神專注而鎮定。他正在擺弄一台手提電腦。

在來這之前,他已經把電腦與飛船的後備系統連接起來,並通過後備系統侵入主系統,試圖用這種方法控制飛船主腦。

有雪莉在,飛船的一切安全設置形同虛設。

「我真想殺過去,把這幫傢伙全部殺個精光。」雪莉忿忿低語。

「兩個人對三千人?」米歇爾頭也不抬,手在電腦上忙個不停。

「我們還有你在飛船上的各種佈置做為依靠。我們可以用炸彈威脅他們。除非他們聽話,否則我們就炸掉飛船。」

米歇爾驚訝地看看雪莉,這才意識到女人發起狠來果然比男人要厲害得多。

他苦笑說:「第一:我不是屠夫,沒興趣一下子殺死三千人。第二:他們人太多了,我們再沒有任何一條安全路線可以前往救生艙。第三:他們手頭還有人質。第四:他們是一群窮凶極惡的傢伙,死亡威脅未必有用。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艘飛船上根本沒有任何炸彈。」

在雪莉張口要叫出來之前,米歇爾一口吻在了雪莉的唇上。她唔了幾聲沒能躲開,憤怒地一口咬了下去。米歇爾立刻嘴唇開裂,血就那樣嘩地流了出來。

「對不起,我……我……只是不習慣。」雪莉也為自己的反應過度而慌了。

米歇爾疼得齜牙咧嘴,卻只能無奈地搖頭。「雖然是情急,我以為你也不用把自己武裝成一隻野貓。」

「你最好先跟我解釋一下炸彈的事。你送來的東西表示你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雪莉惡狠狠地說。

「事實上,為了製造幾個證人,只有囚犯大廳我去過一次,其他的地方我根本就沒去過。」

雪莉差點沒暈過去。

「那你送來的東西從哪兒來的?」

「哦,簡單,自己做了一些,還有些是廢置的垃圾。我取了些看不出好壞的裝置零件,然後就打包一起送過來了。」米歇爾無所謂地回答。

這竟然是個騙局!

可憐整船人都被這個騙局騙的睡地板吃窩窩頭喝涼粥。

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米歇爾在東西送來後的一分鐘內就立刻與她聯絡,並劃定如此大範圍的禁區。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在精心佈置一個大騙局。

起先的12個小時的無蹤影給了雪莉一種對手莫測高深的感覺,而其後的種種表現和自信風範又確信這個傢伙的確無所不能。最糟糕的是,她根本被米歇爾逼的沒有時間去檢查那些地方,因為禁區已經形成。

「你……你是個混蛋,米歇爾。」雪莉咬著牙說。

「這不能怪我。那麼多隔離門擋在路上,到處都是警衛,還有電子眼以及生命探測儀。要想不被人發現地在飛船的各角落走動你以為那麼容易嗎?我當然是能省力就省力些了。」米歇爾大言不慚。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米歇爾微微一笑。

雪莉的胸脯就靠在他的身上,那凸起處給了他一種異樣的感覺,他鎮定一下心神,然後緩緩道:「當赫浦辛娜第一次提到輕觸法案時,我就感到了未來的日子,在這艘船上肯定不會好過。輕觸法案是對利益最大化追求者的一種安撫政策,它使法案的保護者成為利益的犧牲品,目的是實現最基本的保障制度……那些食物當時我雖然沒吃到,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是些什麼貨色。我猜你也很吃不慣吧?」

雪莉臉一紅,瞪了他一眼說:「你是在和我算舊帳嗎?」

「不,我是想說……為什麼他們要等到今天才動手?那些飯菜可真是難吃啊……換成是我,第一時間就跑,也可以少受許多罪,別忘了他們買通了克裡。可為什麼他們要等這麼多天呢?你能告訴我嗎?」

雪莉也是一楞。她鬆了開,呆呆地想,眼前突然一亮:「因為他們要等我們通過星雲風暴後才動手。」

「你是個聰明姑娘。」米歇爾一笑:「但是還不夠,想想他們為什麼非要等我們通過星雲風暴再動手。」

雪莉脫口道:「他們缺乏一個宇航員!」

「沒錯,但是還不夠!再想想……想想時間和距離!」

時間和距離?

雪莉突然意識到什麼,脫口道:「穿過星雲風暴後,飛魚號就會進入最後一次躍遷,等它再躍出時,就到塔圖因了!見鬼,他們想去塔圖因?這怎麼可能?」

雪莉險些又叫了出來,好在這次她自己控制住了自己。

千百年來,囚犯們劫獄的目的幾乎都只有一個,就是自由。

如今這伙囚犯已經劫持了飛船,其目的卻依然是塔圖因,這就讓人費解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劫船還有什麼意義?

雪莉想不明白。

米歇爾已回答:「你知道我也要去塔圖因,所以我在你的船上找了些書,其中有關於塔圖因的部分,其中一本關於塔圖因近況的紀實我很感興趣。那上面告訴我,罪犯們在塔圖因的生活狀況未必有那麼糟。確切地說,他們在已經在那裡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勢力。他們有大量的重武器,甚至還有坦克和機器人等地面重裝部隊,這其中有不少是當地的留守艦隊私賣給他們的。他們唯一沒有的……是戰艦。」

「戰艦?」聽到這個詞,雪莉楞住:「他們是為了……」

「為了這艘船本身!」米歇爾已替她回答。

「這不可能!」雪莉脫口道:「如果是那樣的話,就說明他們早有預謀,可是運囚的事是臨時計劃,是因為恐怖襲擊事件導致的!」

「我恐怕那不是一個臨時計劃,而是早有預謀。恐怖襲擊事件只是幫助他們確立選擇而已。」

「這不可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當然……勾結!」米歇爾回答:「告訴我,克裡跟隨你多久了?」

「這是他第一次上船,他是……安全署介紹來的協助警衛。」

「沒錯。」米歇爾點點頭:「也是他出賣了你。」

雪莉渾身打顫。

「如果你覺得這個理由還不夠的話,那麼我這裡還有一個理由。在書上我發現了另一件有趣的事,在塔圖因星球有個叫明斯克兄弟會的組織,他們的老大叫龍格爾·菲力浦斯,你有沒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強·菲力浦斯?」雪莉驚呼。

「他們是兄弟!」米歇爾回答。

雪莉簡直嚇壞了:「安全署沒有告訴我這個消息。」

「他們當然不會告訴你這個,塔圖因的那些犯罪分子想要獲得戰艦,可留守艦隊不敢把戰艦賣給他們。但是你知道,越是法律明文禁止的東西,利潤就越大,我猜明斯克兄弟會一定出了相當高的價錢,讓留守艦隊幫他們想辦法弄一艘。」

雪莉明白了:「於是他們決定從外部下手……讓囚犯自己劫一艘飛船,這樣就和留守艦隊沒什麼關係了。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派出人手去那艘飛船上,做好內奸……我的天啊,這是個陰謀。」

「於是我們看到帝國最出色的罪犯突然在同一個時間段被集體抓獲,並被同一批送上飛船,前往塔圖因。他們一路循規蹈矩,直到快要到塔圖因了,才公然作亂……」米歇爾悠然回答:「還有二十分鐘就是躍出了,沒有人會阻攔他們,他們會在塔圖因降落,以英雄的方式,帶著一艘飛船降落。」

「可這不是戰艦!」

「那無所謂,只要能飛就行,要把一艘客車改成裝甲車不是什麼難事,飛船也是一樣,而且對留守艦隊來說,這樣也更好交代一些。」

雪莉幾乎要哭了。

米歇爾說的沒錯,這一切就是個圈套,是個陰謀,是個大陷阱。

罪犯們原本打算劫持的應該是一艘運囚船,但是恐怖事件使他們改變了主意,把目標打在了飛魚號上。

相比運囚船,飛魚號更加出色,也更讓囚犯們滿意。

這也意味著雪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拿回她的船了。

「這是……我的船!」雪莉咬牙切齒道。

米歇爾點點頭:「不管怎麼說,知道他們的目標,我們就找到了他們的軟肋,但是可以和他們爭奪對飛船的控制權。」

「你不是正在做嗎?」

米歇爾語出驚人:「那遠遠不夠……事實上,我正在失去對飛船主腦的控制。」

「你說什麼?」雪莉大吃一驚。

「很遺憾,他們雖沒有優秀的宇航員,卻顯然有非常優秀的黑客。有人破解了你的進入口令,正在和我爭奪控制權呢。可惜啊,我是遙控後備系統侵入主系統,先天不利,就像是用木劍去和戰車打,沒可能贏過他……見鬼,這傢伙速度好快,是個超級高手……好吧,我承認就算是在公平環境下我也贏不了他。」米歇爾最終放棄了對主系統的進一步爭奪。

「哦,天啊。是亞美尼亞,那個黑了帝國七十多家銀行的傢伙。」雪莉低吟了一聲。她是看過名單的,這些犯罪分子裡不乏極品人物,亞美尼亞就是其中一個。

聽說他偷錢是為了報效母親,但顯然,他試圖為他母親做得實在是太多了些。

警察之所以能抓到他,是因為人們發現他們家什麼工作也沒有,一個享受福利的母親和一個沒工作的兒子,卻有著擠滿一屋子的錢以及窮奢極侈的生活。

警察進他家的時候,這個亞美尼亞正興緻勃勃地同時掃蕩四家銀行。

這次,米歇爾的運氣不是很好。

囚犯們的確沒有準備優秀的宇航員,因為這類人通常不會成為囚犯,但他們卻準備了一個超級光腦天才。

亞美尼亞掌控光腦,光腦掌控飛船,只要使用自動駕駛模式,剩下的一切自可解決。

當然,也正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他們才要到最後時刻才發動劫船。

輕笑了一下,米歇爾拉住雪莉的手說:「失去主腦並不代表失去一切,要知道,這世上總是有很多辦法可以達到目標的。我們木法星人有句老話:條條大道通羅馬。」

「你有辦法?」

「當然,機器就是機器,無論人工智能達到什麼地步,終究還是不能和人比智慧。既然他們是用主腦來控制飛船,那我們要做的就是給他們製造一些小小的……主腦解決不了的麻煩。」

「只要飛船到不了塔圖因,他們就別想自由的操控一切。」

「然後我們再……幹掉他們!」米歇爾回答。

面對強勁的對手,米歇爾的感覺裡惟有興奮。

他天生是個戰士,儘管學習沈奕儘量用頭腦解決問題,可必要時,那戰鬥的血性依然會昂然激發。

雪莉被他大手一捏,整個人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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