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位在陽明山上，翟家別墅裏燈火通明，上百坪的庭園裏放眼望去儘是名貴轎車跟跑車，與會賓客皆是盛裝赴宴，富麗堂皇的排場引來綾衣的驚呼。
“天啊！這裏是翟大哥的家？”
雖說比今晚盛大的宴會綾衣參加過，但是一直以來，只當翟煜是名普通刑警的綾衣從來沒想過，他是出生在如此顯赫的家庭。
他見綾衣只是坐在車裏望著窗外的別墅，並沒有下車的打算，疑惑的開口問：“怎麼啦？”
“我從來沒想過翟大哥是出生在這麼顯赫的人家。”綾衣老實回答。
“你該不會以為翟大哥住高級公寓、開名貴跑車，全靠一份警察薪水吧？”意外綾衣居然不曾察覺。
綾衣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愚昧，“我以為臺灣警察的薪水比較高。”神情寫著羞赧。
聽到這樣的答案翟煜一時還真不知道該當綾衣單純，還是不諳民生甘苦，唯一可以推斷的是，她應該有著良好的家庭背景，並且一直被過度保護著。
下了車，翟煜繞到另一邊為綾衣拉開車門，紳士的伸出右手。
綾衣則伸出右手交到翟煜手上。
翟煜順勢將她帶向自己，跟著左手攬著她的纖腰走向別墅。
當翟煜摟著綾衣走進別墅時，現場賓客的目光頓時全往他們的方向聚焦。
長久以來，翟氏兄弟由於家世背景顯赫，長得又俊逸挺拔，兄弟倆一直是各界名媛爭相追逐的焦點。
去年，翟家老大翟岩在步入禮堂終結單身漢的生涯後，眾家名媛在心碎之餘紛紛將最後的希望全寄託到翟煜身上，期望有朝一日擄獲他的心。
同時，翟氏夫婦也為了小兒子的婚事，費盡心機巧立各種名日舉辦宴會，希望翟煜能在宴會上見得心儀的女子，早日完成婚姻大事，了卻他們夫妻倆的一樁心願。
是以、今晚赴宴的未婚女子無不精心妝點自己，為的是希望能獲得翟煜的青睞，一舉覓得良婿並榮登翟氏企業二少奶奶的寶座。
就在翟煜現身霎那，眾家名媛驚見他竟理去臉上的落腮鬍。回復昔日的英俊挺拔，眼睛皆是一亮，態度頓時更為熱切。
正當各家名媛紛紛摩拳擦掌準備約金龜婚時，卻猛然發現翟煜身旁摟了個女人，兩人舉止親密。
對於在公眾場合向來與女人保持距離的翟煜居然會攜女伴出席，甚至還一副呵護倍至的模樣，在場賓客的震驚不難想象。
頓時，只見各家名媛原本盛滿愛慕的目光紛紛轉為妒劍，不約而同射向綾衣。
打從被翟煜摟著踏進會場開始，綾衣便明顯的感覺到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好奇與訝異，以及感受最深刻的——女人的妒意。
面對會場內直線上揚的妒意，綾衣只是將身體更挨緊翟煜，無言的向在場的女人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至於翟煜則全然不當有賓客在場，一進別墅便摟著綾衣筆直往兄長所在的方向走去。
早在弟弟狀似親密的摟著不知名的女子進門時，翟岩夫妻倆便已注意到他們，相較於翟岩的不動聲色，妻子單妤潔要不是手裏正巧抱著女兒，怕是老早就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主動迎了過去。”
一直等到翟煜摟著綾衣來到面前，單妤潔再也壓抑不住興奮，興匆匆的向小叔追問，“這位小姐是……”也不等他開口。她逕自又將目標轉向綾衣，“小姐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家住哪里？跟我家小叔是什麼關係？”一連丟出好幾道問題。
“大嫂，請你節制些。”翟煜懷疑兄長怎麼受得了單妤潔三八兮兮的個性。
“我是啊！”單妤潔直覺回應。
如果不是礙於宴會女主人的身份，綾衣怕不老早被她強拉到角落追問起祖宗三代了。
翟煜受不了的翻了下白限。
一下子太多問題讓綾衣一時不知從何答起，最後決定先行自我介紹，“我姓藍，叫藍綾衣。”
意外翟煜的大嫂居然是這麼有趣的人，倒是讓綾衣緊張的情緒鬆緩了不少。
“綾衣，介意我這麼喊你嗎？”
綾衣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哪里料到綾衣頭都還沒搖完，單妤潔劈裏啪啦又是一長串，“綾衣家裏還有些什眾人啊？跟我家小叔是怎麼認識的？你們目前正在交往嗎？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這回不等翟煜開口，察覺到妻子已興奮到瀕臨失控，翟岩自行出言制止，“小潔，你這樣會嚇到藍小姐的。”
“嚇到？”興致勃勃的單妤潔先是一愣，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啊？”跟著她轉向綾衣，“綾衣，我嚇到你了嗎？”
綾衣再次搖頭，心裏甚至覺得單妤潔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看吧，綾衣根本不覺得困擾。”單妤潔下巴一揚，得意的沖著老公和一臉不苟同的小叔表示。
翟煜則是譏消她，“什麼叫客套你懂不懂？”
“什麼嘛，人家綾衣才不是這樣想的，是吧綾衣？”抗議的同時，單妤潔已逕自將綾衣歸為和自己同一陣線，理所當然的轉向她尋求支援。
對於自己這麼快就被人接納，綾衣儘管訝異卻欣然接受，“是啊，嗯……”她這才想到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單妤潔。
單妤法隨即意會，“我叫單妤潔，是這不苟言笑傢夥的大嫂。”說著她往翟煜一指，“旁邊這位是我老公翟岩，本來也是個不苟言笑的傢夥，不過在我的努力改造下已經重獲新生，以後這傢夥就有勞你勤加改造了。”沒等人家宣佈，她硬逕自對翟煜與綾衣間的關係作了認定。
面對說起話來跟支機關槍似的單妤潔，綾衣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單妤潔轉而向翟煜撂話，“綾衣看來就是一副好脾氣，你可別欺負人家。”說完，她又同綾衣說道：“以後這傢夥要是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或者告訴爸媽也行，大家都會站在你這一邊。”
經單妤潔這麼一提，綾衣才想到進門至今仍不見翟氏夫婦的蹤影，心裏除了暗忖翟煜的父母是怎樣的人外，也擔心他們是否會喜歡自己。
“對了！”單妤潔冷不防出聲打斷綾衣的冥想，“爸媽還不知道小叔帶女朋友回來，我得趕緊去通知他們。”說完一古腦的就將女兒往老公懷裏送，快步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面對嬌妻一陣風似的急性子，翟岩代為開口向綾衣解釋，“小潔就是這樣，個性老是毛毛躁躁，藍小姐千萬別介意。”
綾衣搖頭，“不會，妤潔姐的個性很隨和。”
翟岩接著又道：“我父母因為想說讓年輕一輩玩得自在些，原本是打算等要切蛋糕時才下樓。”
心知肚明的翟煜卻當場拆穿，“我看爸媽是擔心太早下樓我跟他們打過招呼後會掉頭就走，辜負了他們精心安排的相親晚宴，才藉故躲在樓上不肯下來吧！”
翟煜的一席話充分道出翟氏夫婦對小兒子婚事的急切。
打從兩人進門至今，一直將充滿妒火的視線鎖在綾衣身上的周湘琪在這時走了過來。
周湘琪先是禮貌性的跟翟岩打了聲招呼，跟著便將盈滿愛慕的目光投注到翟煜身上，“煜哥。”她深情的叫喚著心上人的名字，並刻意漠視綾衣的存在。
翟煜不甚熱中的點頭，並未答腔。
眼見自己的一片情意不被翟煜所接受，周湘琪先是歹毒的掃了綾衣一眼，隨即迅速掩藏起對她的仇視，笑咪咪的佯裝驚訝，“啊！你也來啦？”
儘管感受到周湘琪的刻意，綾衣仍是不慍不火的回道：“翟大哥邀我當他的女伴。”
綾衣雖然沒有炫耀的意思，聽在周湘琪耳裏卻覺得分外刺耳，乃蓄意提高音量吸引一票賓客的注意力，“原來你是煜哥的女伴啊？以煜哥優越的條件跟良好的家世背景，身為他女伴的你想必出身也不差。”
綾衣謙虛的表示，“是翟大哥不嫌棄我。”
周湘琪假意道：“我說你就別謙虛了，煜哥看上的女人能差到哪去？”
因為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綾衣索性選擇保持緘默。
“嗯……我說……”
“我姓藍。”
“藍小姐是吧？這煜哥家裏經商想必你老早就知道了。”周湘琪意有所指，“雖說煜哥目前在當刑警，但早晚也會回來接掌家業，屆時身為他太太的你自然得多少幫忙，由於翟氏的客戶裏不乏外國人，想必藍小姐的英語能力應該相當流利吧？”
將周湘琪挑釁的一席話聽在耳裏，翟煜除了對周湘琪的自以為是產生反感外，也對她存心讓綾衣難堪感到不悅。
“不，我的英語其實不算流利。”綾衣以自己的法文為標準。
“什麼？那怎麼可能？”周湘琪瞬間提高音量，“英語可是國際間共通的語言，今晚與會的賓客多少都能琅琅上口。”
綾衣並未因周湘琪的羞辱而難堪，僅不卑不亢的表示，“因為我平日不常用。”
“不常用？不是吧？”周湘琪的語氣極盡誇張之能事，“該不會藍小姐平常都講臺語吧？”
翟煜再也聽不下去她的尖酸刻薄，“我結婚是為了娶老婆，不是娶秘書。”
翟煜的護航又加深了周湘琪對綾衣的敵意，“可是伯父伯母多少會希望翟家的媳婦見過世面吧？”暗貶綾衣是個上不了臺面的鄉巴佬。
見周湘琪非但不懂得收斂還變本加厲，翟煜正想發細，卻被綾衣扯住衣角搖頭制止。
基於兩人間的默契，感受到綾衣的胸有成竹，翟煜因而暫時按捺下來。
只見綾衣一臉的歉然，“其實我完全不會講臺語。”
“啊？”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周湘琪一時反應不過來。
綾衣逕自接著說道：“之所以不常用英語是因為大多時候我都講法語，有時因為地緣的關係也會使用德語、義大利語，或者西班牙語，只有到像英國或美國等英系國家時才有機會用到英語。”
在場賓客一聽盡皆譁然。
存心讓綾衣難堪的周湘琪先是一陣錯愕，回過神後雖然心知她在說謊，卻又無法加以證明。
正覺苦惱之際，周湘琪隨即又想到另一條毒計，“看藍小姐的穿著打扮，應該常有機會參加宴會。”心知肚明孤兒的她根本不可能參加過宴會。
綾衣微微點頭，“偶爾。”準備見招拆招。
一旁的翟煜在確定綾衣有足夠的能力自保後，這才放下心來，冷著眼等著看周湘琪自討沒趣。
“參加宴會最基本的就是跳舞，想必藍小姐的舞技一定不俗吧？”周湘琪假意褒獎。
“還好。”綾衣謙稱。
“不可能吧？肯定是藍小姐謙虛了，不如這會當場表演一曲吧！”她料定綾衣只要一跳必定穿幫。
“這……”因為不喜歡成為眾人在目的焦點，綾衣因而產生遲疑。
“有什麼困難嗎？或者是因為會的舞步太多，一時不知道該跳什麼？”
“不是，我……”
“那就華爾滋、探戈、吉魯巴什麼的，隨便為我們表演一曲吧！”
綾衣仍然相當猶豫。
以為逮著了綾衣的弱點，周湘琪因而更進一步說道：“煜哥是跳舞的高手，相信不管是什麼舞步都一定能跟你搭檔。”她不讓綾衣有機會拿翟煜當藉口。
綾衣望向翟煜，眼裏寫著掙扎，跟心愛的男人共舞對她來說確實是相當大的誘惑。
看在翟煜眼裏以為綾衣是因為不擅長跳舞，“如果你不想……”他準備開口為她護航。
綾衣卻像下定決心，朝翟煜遞出右手，“請翟大哥多指教。”能跟心愛的男人共舞，就算成為眾人在目的焦點也無所謂。
看出綾衣眼裏的自信，翟煜欣然接過她的玉手，將她往大廳中央帶。
伴隨著悠揚的樂聲逐漸響起，綾衣在翟煜的帶領下開始翩翩起舞，兩人宛若天生的搭檔般，配合的天衣無縫。
俊男美女的組合，佐以曼妙的舞姿，看的與會賓客心折不已，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始作湧者周湘琪則是一臉震愕，不相信綾衣的舞姿居然如此流暢而優美。
當翟氏夫婦下樓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動人的畫面。
一曲完畢，現場賓客無不報以熱烈的掌聲與喝彩。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周湘琪仍拒絕相信。
曲子一結束，翟氏夫婦隨即迫不及待迎了過去。
“小煜，聽你大嫂說你帶了女朋友回來？”
聽到翟母對翟煜的呢稱正想偷笑的綾衣，心裏的笑意在見著翟氏夫婦走近時瞬間僵住。
翟伯伯、翟伯母？！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媽，說過多少次，別這麼叫我。”翟煜不愉。
“綾衣？！”正想反駁兒子的翟母在瞥見綾衣的臉龐時，顯得相當訝異。
眼見翟氏夫婦的視線全彙聚到自己身上，綾衣在意外之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圍場。
綾衣做夢也不曾想過，翟煜的雙親居然會是父母多年的摯友？
如此一來，翟氏夫婦肯定會通知遠在法國的父母，自己的行蹤勢必也會曝光。
綾衣儘管苦惱卻也莫可奈何，只好硬著頭皮跟翟氏夫婦打招呼，“翟——”
而等著看綾衣出糗的周湘琪這時再也按捺不住，“伯父、伯母，你們別被她給騙了，她才不是什麼藍綾衣，她的真實身份是唐紫紗。”
“唐紫紗？”翟氏夫婦不明白，眼前站的明明就是好友的女兒綾衣啊！
至於綾衣則是訝異，周湘琪居然知道紫紗的存在。
“她是在聖心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刻意改名換姓接近煜哥，為的是貪圖翟家的錢。”周湘琪心想，這樣一來翟氏夫婦肯定會反對綾衣。
“孤兒？”翟氏夫婦先是一驚，“難道是——”
夫妻倆對看了一眼。
綾衣不明白為何翟氏夫婦的表情看來既震驚又欣喜。
正當周湘琪以為翟氏夫婦要讓綾衣難堪時，翟母卻激動的一把上前抱住綾衣，“孩子，翟伯母總算找到你了。”
綾衣一愣，找到？難道她跟紫紗交換身份的秘密已經曝光？
“來來來，跟伯父、伯母一起上樓去，讓我們慢慢解釋給你聽。”翟母領著綾衣準備上樓。
此時的綾衣則是一臉的問號。
急轉直下的情節委實出乎周湘琪的預料，“伯母，她是……”
翟母不等她說完，“小琪啊，伯父跟伯母要謝謝你，幫我們找到紫紗。”之後便迫不及待帶著綾衣上樓。
理所當然的，翟煜也跟了上去。
原本單妤潔也想跟上去，但礙於老公警告的眼神，只得暫時按捺住好奇心留下來扮演盡職的宴會女主人。
在場除了留下一票莫名所以的賓客，以及絕大部分心碎的名媛淑女外，其中最是震愕跟難以接受的自然非周湘琪莫屬。
此刻周湘琪的心情只能以嘔到不能來形容。
*******************
樓上書房，直到一行人分別在兩側沙發坐下，翟氏夫婦的情緒仍相當激昂。
“孩子，你現在想必對我們的舉動非常困惑是吧？”翟父問。
由於綾衣至今仍舊沒能弄明白眼前的情況，因而老實點頭承認。
翟父接著又造：“我們之所以會這麼激動是有關於你的身世。”
身世？綾衣懷疑，翟氏夫婦到底在說些什麼。
“其實，我們跟你的親生父母是好朋友。”
“親生父母？”綾衣發現自己是愈聽愈糊塗了。
由於翟氏夫婦每年總會飛到法國藍家小聚，是以綾衣很肯定他們口中所指的好友絕對是自己的雙親。
“是的，當年你的父母帶著你和你的雙胞胎妹妹來臺灣探望我們，年紀還小的你卻意外在機場走失，當時我們曾動用大批的人力物力協尋。可惜始終沒有結果，你的父母在傷心過度之餘，因而從此不再踏上臺灣這塊傷心的上地。”
多年以來，翟氏夫婦心裏始終對老友存有一份愧疚。
“雙胞胎妹妹？！”
一直以來綾衣只知道死去的姐姐是在臺灣出事，卻不知道兩人原來是雙胞胎，而且依照翟氏夫婦的說法，姐姐明明就還在人世，為什麼父母要騙她？
“是的，你跟你的妹妹兩人是雙胞胎，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一眼就能認出你的原因。”翟母紅著眼眶表示。
當下，綾衣發現自己全都亂了，死去的姐姐非但還活著，跟自己還是雙胞胎。
“可是……這麼多年以來……”綾衣想問他們為什麼父母要對自己隱瞞實情，卻又礙於當前的身份而無法問出口。
以為綾衣是不能諒解自己的父母，翟母急著解釋，“這麼多年來，你的親生父母一直沒有放棄找你，在你小的時候他們曾先後又來過臺灣好幾趟，甚至為了找你把你的雙胞胎妹妹托給保母照顧。”
“那後來呢？”綾衣從來不知道這中間竟然有如此大的曲折。
“直到有一回，你妹妹因為保母的疏忽引發高燒，你的父母才猛然覺醒到他們對你妹妹還有一份未了的責任應盡，這才從此絕了踏上臺灣的念頭，在法國全心扶養你妹妹。”翟母說著語氣一轉，“但是他們並沒有因而放棄你，這些年來伯父伯母一直受你父母的委託，四處尋找你的下落。”
綾衣這才明白，為什麼每回翟氏夫婦一到法國，隨即跟父母四人進到書房密談，雖說當父母走出書房時臉上總帶著笑容，但綾衣仍是依稀感覺到他們眉宇間的憂傷。
這麼說來，難道……綾衣猛地心頭一震。
紫紗，她就是自己失蹤多年的雙胞胎姐姐？訝異世上居然有這等巧合的事。
綾衣怎地也沒料到，自己的誤打誤撞非但尋獲了姐姐，甚至還陰錯陽差的將她送回到父母身邊。
“我們得趕緊通知你爹地媽咪，詹森他們聽到這消息肯定會非常高興，說不准還會連夜搭飛機趕來。”
“等一下！”原本還處在震愕當下的綾衣一聽，直覺沖口阻止。
翟氏夫婦則因綾衣的制止而面露疑惑。
“翟伯父、翟伯母，你們可不可以先不要通知他們？”綾衣得先回去想清楚，事情接下來該怎麼收場。
“為什麼？”
“我現在心情很亂，還沒有準備好要面對，能不能請你們等過些時候再說？”
“可是……”綾衣的請求讓翟氏夫婦相當掙扎。
“拜託你們。”
始終未發一語的翟煜也在這時開口幫腔。
最後，翟氏夫婦只得勉為其難答應。
看出綾衣所受的衝擊，翟煜因而向父母表示要帶綾衣回去休息。
翟氏夫婦一聽原本還想留人，卻因拗不過兒子的堅持，只得不甚情願的放人。
臨走前，翟氏夫婦還不住三令五申，要兒子好好代為照顧，不得有任何閃失。 |
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17:04: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