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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曉叁]悍女撒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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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17:33:56
第九章

  下了飛機,布萊德一行人搭車直奔威爾家族坐落在近郊的城堡。

  由於威爾家族擁有世襲爵位,繼承人的身份讓他對威爾家族有一份責任,所以在形式上,他仍是得將心晨介紹給所有家族成員。

  從一行人上飛機起,米勒便滔滔不絕地跟心晨述說布萊德的家世背景,希望能給她一點心理準備,即便是下了飛機,米勒依舊口沫橫飛說個不停。

  原本,布萊德也是希望能讓心晨先有個底,但見好友越說越誇張,一副欲罷不能的長舌,才不得不開口制止。

  「如果你只是想加油添醋,還是少開尊口為妙。」

  「嘿!居然說我加油添醋?」他對布萊德的用詞相當有意見,「要不是你的背景實在太過顯赫,伯父、伯母又都是眼界甚高的人,我哪需要這麼勞心勞力幫你跟心晨講解。」實在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更何況,先他們一步回英國的蜜雪兒肯定已經大肆渲染,怕不早將心晨貶的一文不值,此時布萊德的父母想必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等心晨自個送上門吃閉門羹。

  雖然對心晨的性格瞭解甚深,布萊德仍是多此一舉的向她保證,「我父母那邊,我會想辦法解決。」要她別擔心。「就怕他們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搞鬼。」米勒道,再怎麼說好友畢竟只有一個人,難保不會有被支開的時候,屆時……

  「看來你確實是太閒了。」才會淨在一旁說風涼話,布萊德對好友投以警告的一眼。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僅僅只是簡單的一眼,米勒已清楚的瞭解裡頭的含意,「喂,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要藉機公報私仇,那就太沒義氣了。」即便自己確實是有那麼丁點看熱鬧的意思。

  跟兩個男人坐在凱迪拉克黑色轎車內的心晨自始至終並未答腔,臉上的表情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錯綜複雜。

  布萊德注意到了。

  雖然深信以心晨的個性實在不可能被米勒剛才那一席話嚇到,布萊德仍是不甚放心,「心晨,怎麼了?」從上車至今仍未見她開口說句話。

  布萊德一提,米勒也注意到了,「你該不會真被嚇到了吧?」短短兩個月的相處,米勒也明白她的思考邏輯是不能以一般人論斷的,按理說這樣的她應不至於反應如此之劇才是。

  或許,女人終歸是一樣的,即便平日再怎麼大咧咧,想到即將拜會男方家長,心情依舊無法處之泰然。米勒心想。

  「還有多久的路程?」心晨猛地冒出一句。

  她此話一出,車裡的兩個男人隨即默契十足的對望了眼,看來是真受到影響了。

  「就到了。」車子在此時轉了個彎,只見一座中古歐洲式的古堡傲然矗立在眼前,「那座就是威爾家歷代世居的古堡。」布萊德為她介紹。

  從剛才表情就開始怪怪的她不再說話,眉宇間透露著一股凝重,表情略帶難解的複雜。

  被心晨反常的模樣攪的憂心忡忡,布萊德試圖在到達目的地前平復她緊張的情緒,「別擔心,一切會很順利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待在你身邊。」

  米勒也在一旁幫腔,畢竟事情也算是他起的頭,「是啊心晨,老實說我剛剛是有些言過其實了,你別把才纔那些話放在心上。」

  車子緩緩駛進古堡裡,在中庭的地方停了下來,同一時間,心晨匆匆開了車門。

  突如其來的動作牽動布萊德,「心晨。」他拉著她的手腕。

  「放手,我急著上廁所。」一把甩開他的鉗制,就著不遠處的女僕追問廁所的位置,跟著就見她急步朝轉角的方向邁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道盡頭,中庭裡的兩個男人仍未能迅速回復過來。

  半晌,米勒愣愣的開口,「是誰說她在緊張來著?」

  布萊德並未答腔。事實證明,心晨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

  「我想我這一輩子永遠也不可能弄懂你的女人。」米勒說。

  「不需要懂,只要去欣賞。」布萊德就是深受她的特立獨行所吸引。

  米勒轉向身旁的布萊德,深深的注視了他一眼,「我做夢也不曾想過,吸引你的女人會是如此與眾不同。」

  「我又何嘗不是。」當年一趟歷練之旅,改變了他的一生。

  ***

  布萊德和米勒才並肩走進主宅的大廳,映入眼簾的景象即便早在意料之中,兩人仍是不由自主交換一抹眼色。

  大廳裡除了布萊德的父母外,兩位叔叔全家也都出席了,當然,蜜雪兒也在其中。

  看來,整個威爾家族非但已經得知了心晨的存在,顯然也都作出選擇,同樣具有顯赫家世的蜜雪兒似乎已經得到整個家族的支持。

  「爹地、媽咪、叔叔,我回來了。」布萊德一派從容。

  裡邊一干人的視線全往大門的方向梭巡,顯然是在尋找心晨的蹤影。

  「乖乖,擺出這樣的大陣仗,事情看來很難善了。」米勒輕聲對布萊德耳語。

  「布萊德,你終於回來了,人家好想你喔!」儘管訝異心晨居然沒有跟來,蜜雪兒還是迫不及待飛奔上前投懷送抱。

  布萊德不著痕跡的隔開她。

  「聽蜜雪兒說你打算帶客人回來?」開口的是布萊德的母親,同樣也是名門之後,「怎麼沒瞧見人影?」

  「不會是上不了抬面,羞於見人吧?」幾個堂弟妹說完全笑成一團。

  羞於見人?米勒可不這麼以為,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他突然興起一股期待,當眾人見著心晨時的反應。

  「心晨上洗手間去了。」

  布萊德平鋪直述的一句話,隨即止住一干人的笑鬧。

  居然真的來了?

  「到人家家裡作客,連先跟主人問聲好的禮數也不懂,成何體統。」威爾家的大家長,布萊德的父親當下對心晨的印象又壞了幾分,其他家族成員也是爭相撻伐。

  看著十幾口人爭相編派心晨的不是,米勒悄悄對布萊德說:「所幸心晨人這會不在這裡,否則可有得你家人受了。」

  布萊德的表情也同樣寫著慶幸。

  眼前黑壓壓一票人正印證了中國人的一句老話——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

  解決了生理上的壓迫,心晨總算有心情好好打量週遭的環境。

  看著這座中古歐洲式的古堡,她不可否認的,確實是一座十分雄偉的建築,佔地也相當遼闊,放眼望去淨是綠油油的草坪。

  從古堡的入口處向內延伸,車道兩旁是希臘神話裡的雕像,愛神丘比特的噴泉、植滿白薔薇的花圃,甚至是堡裡頭的僕役也全訓練有素。

  方纔由於急著解決生理需求,以至於心晨並未留心周邊的景象,這會在偌大的古堡裡東繞西轉的,要不是時有僕傭打她身旁經過供她詢問,她怕不早迷失在這座迷宮裡頭。

  邊在堡裡東繞西轉的同時,她的腦海中也開始消化起早先得到的訊息。

  據米勒那長舌男一路上滔滔不絕的形容,這家子難纏的程度比何家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對方可能已經作好了萬全的準備,就只等她送上門。

  話雖如此,她卻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向來只有人家看她臉色,要她仰人鼻息,那是門兒都沒有。

  走了些時候仍不見傭人們口中所說的大廳,本就不甚有耐心的她有些毛躁起來,「見鬼了,布萊德那傢伙到底躲哪去了?」

  見前面不遠處有間玻璃房,她二話不說上前拉開門走進去。

  迎面撲來的濃郁香氣當下惹得心晨一陣反胃。

  「要命,是哪個品味奇差的傢伙。」對一室的紅玫瑰蹙眉,同時也更堅定她對布萊德家人的看法俗不可耐。

  正當她對一室的紅玫瑰百般挑剔之時——

  「是誰讓你進來的!」

  突如其來的喝叱讓心晨回過頭來。

  站在花房入口處是一名白髮斑斑的老者,從他衣服上沾著的泥土以及腳下踩的雨鞋不難猜出,這片花圃顯然是他在打理。

  對方雖然是個年紀老邁的長者,換成別人或許會為此遷就他幾分,然而,今天的對象不是別人,想在心晨身上找到「敬老尊賢」四個字仍屬奢求。

  比傲慢,她應心晨可不輸任何人,「腳長在我身上。」她想上哪就上哪。

  顯然沒料到有人敢頂撞自己,老者微微一怔,立刻又回復過來,「馬上給我滾出去!」他守護多年的聖地不容許任何人侵犯,更何況對像還是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

  「你是在命令我嗎?」心晨問得極輕,她幾乎快記不得有多久的時間,不曾聽人家拿這種語氣對她了。應該是從她有能力自保那時候起吧!

  心晨的表情是那麼樣滿不在乎到近似純真,語氣又是那般輕柔,讓人不由得產生某種錯覺,幾乎要誤以為她當真聽不出對方話裡的意思。

  僅僅遲疑了半秒不到,老者再次重申,「還不滾出去!」

  「本來呢,我是正要走的,畢竟這裡確實臭惡得緊,實在沒必要留下來自虐。」

  「你說什麼?」可惡的野丫頭,居然敢嫌他的花房臭。

  儘管年紀一大把,老者的脾氣卻絲毫沒有收斂的跡象。

  「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雖然實在是委屈她了。帶著打量的目光審視了眼前的老者幾秒,「我就說嘛,這堡裡頭的傢伙全是一個樣的俗氣,單看種的花就知道了。」

  像是被心晨的話給牽動什麼似的,老者的氣焰中注進一股詫異,「你說我種的玫瑰花俗氣?」

  老者之所以會在玻璃房內種滿紅玫瑰,為的就是要緬懷對亡妻的思念。

  「我……」就在老者以為心晨要開口說話之際,只聽她一字一句說:「干、麼、回、答、你。」

  看來心晨非但反骨,同時也深諳氣死人的方法。

  被她這麼一唬弄,老者的脾氣再次上揚,眼看就要爆發。

  「唷……生氣啦?」

  料準她肯定還有話說,老者不吭一聲,就要看她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這一室的玫瑰花已經是夠俗氣了,你若是再氣死在這裡,怕又要添幾分晦氣。」提醒他就算要壽終正寢,也得慎選場所。

  「你——」果然,想從這目無尊長的野丫頭嘴裡聽到什麼好話是不可能的。

  「怎麼?年紀一大把了,想動手不成?」心晨雙臂交叉在胸前,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過了頭,老者突然朗聲大笑,「是該有人好好教訓你一頓。」

  對於他異常的反應,心晨只當他是個怪老頭。

  「就憑你?」

  不再理會她的挑釁,「小娃兒,英文說的不錯。」要知道,東方人能以純正的英文和正統的西方人爭辯還不落居下方,確實是需要相當的程度。

  「好說好說,比你好那麼一點。」心晨皮笑肉不笑。

  「沒人告訴你,和老人家說話得謙遜些嗎?」覺得她的性格實在有趣的緊,對於她的不馴也就不再那麼憤慨。

  「開始示範起倚老賣老啦?」心晨冷眼旁觀眼前的怪老頭又想搞啥把戲。

  「以前沒見過你?」揣測著她的身份。

  見對方突然示起好來,「這次就算了,下次要見我記得先預約,如果我心情好,或許會考慮見你。」心晨邁開步伐閃過老者,她可沒空待在這裡陪老頭子間耗,恣意往來時路走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老者實在不敢相信世界上真有這種女孩,極度自我又傲慢十足。

  看來在這座早被權勢、利慾和貪婪腐朽充斥的古堡裡,將會因這名女娃的出現,重新掀起一股波瀾。

  ***

  離開花房後,心晨在古堡裡又繞了近半個小時,才總算找到布萊德,在場除了米勒外,還有黑壓壓一票人。

  看來還真是作足了萬全準備,她在心裡頭冷笑。

  心晨眉毛微蹙,表情略顯慌亂的走向布萊德,「天啊布萊德,我總算找到你了,你們家好大,我繞了好久都找不到你。」兩手拉著他的手臂,像是把他當成自己安全感的來源。

  「心晨,你這是……」布萊德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岔了,這樣柔弱的語調和六神無主的神色,會是他熟悉的心晨嗎?

  米勒就更不用多說了,整個人聽傻了眼,喉嚨發不出聲音來。

  吃過她暗虧的蜜雪兒當然不可能被她所蒙騙,揣測的眼神中帶著戒備。

  至於威爾家族所有的成員,由於先前對她的印象是出於蜜雪兒的闡述,現在親眼目睹,均覺得蜜雪兒實在是言過其實,眼前的她怎麼看都只是個天真不識人間險惡的蠢女人。

  要對付心晨這樣單純的女人,對威爾家族的任何成員而言,根本是再輕而易舉不過,實在不足為懼。

  「布萊德,他們是……」心晨明知故問。

  既然她都開口了,布萊德即便心裡有千萬個疑問,也不便在此時提出來。

  布萊德概略為她做介紹,並且將她引薦給在場所有家族成員。

  哪知布萊德才剛介紹完畢,她隨即放開布萊德的手臂,不疾不徐的走到眾人跟前。

  「伯父、伯母初次見面,你們好。我姓應,叫心晨,是布萊德的朋友,要來你們家叨擾一段時間,請多多指教。」她表情略帶靦腆,說話既禮貌又得體。

  原已認定她是個難纏的角色,這會突然見到如此溫馴識大體的她,家族裡一票人一時半刻還反應不過來,就連布萊德的父母,最後也只是勉強點了下頭,並未口出惡言。

  一行人草草寒暄過後,布萊德的父親權威的宣佈,「應小姐遠道而來想必也累了,布萊德,你先帶她到客房休息。」

  或許是因為她和他們原先預想的有很大出入,早先準備好要對付她的那些個策略全不適用,因而想藉機支開她,重新擬妥別的手段再來對付她。

  就這樣,原先預料將會有場轟轟烈烈的家族戰爭,有驚無險的落幕了。

  ***

  在布萊德的帶領下,心晨來到客房,就在他房間隔壁,她的行李已經被先行送進來擱在房間的角落裡。

  基於好奇心的驅使,米勒也跟了進來。

  剛把門帶上,懷抱著滿腔疑問的布萊德和米勒先後迫不及待發問。

  「心晨,你怎麼了?」布萊德很擔心她。

  「我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那個嫻淑婉約的女人真的是你。」米勒算是開了眼界。

  無視兩人的存在,此時的心晨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她越過兩人走向房間另一頭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串數字。

  一會,電話接通了,「密碼0957,編號4236,台灣,FTP檔案。」她逐一回答。

  緊接著,就聽到她對著電話那頭不斷調閱各式檔案文件,尋找聯絡人,當地支援,要求些許電子配備,看在不明就裡的布萊德和米勒眼中,就像是在處理什麼重大案件似的。

  許久,她總算是掛掉電話。

  原本她是不希望用到這麼激烈的手段,但是經過剛才客廳那一幕,看來她不先下手為強是不行了。

  「心晨,你到底是……」她的反常著實急煞布萊德。

  「放心吧,我沒事。」對於他們的反應,她不難理解。

  「你不會是打算做什麼吧?」米勒敢以項上人頭擔保。

  「我在英國舉目無親、孤立無援,能做什麼?」她兩手一攤反問。

  果然有問題!她此話一出,兩個男人當下確定。

  「心晨,你信任我嗎?」布萊德的眼神慎重中帶有深情。

  「笨蛋,不要突然問這種怪問題。」尤其是還有第三者在場,她不自在的彆扭起來。

  「把一切都交給我處理好嗎?」之所以這麼說,除了是布萊德有自信能解決一切,雖說家庭革命是無可避免了,但是最起碼,傷害決計會遠遠小於她親自出馬。

  布萊德這卑鄙的傢伙,又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深情款款的注視,手掌不規矩的在她臉上毛手毛腳,更該死的是,她還真他媽的被蠱惑了,肌膚在他的觸摸下緩緩發燙。

  「不要在講話的時候動手動腳的。」妨礙她的思考。

  「我們是親密愛侶,不是嗎?」何況情人間的小動作是感情的催化劑。

  「講話不要那麼噁心。」儘管心晨心裡喜孜孜,就是不肯坦率承認。

  「為了你,我一定會把所有問題搞定,別出手好嗎?」

  「你應該明白我的處事原則。」

  布萊德當然明白。她儘管自我,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卻不會主動找人麻煩,多半時候甚至是麻煩自己找上門來,嚴格說來她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

  所以,要是她真的出手了,那也只能說是家族成員自找的。

  「答應我,不管你打算怎麼做,替我父母留點顏面好嗎?」知道是勸阻不了了,布萊德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嗯。」心晨不情願的允諾,沒辦法,誰教她就是無法拒絕他。

  ***

  接下來的兩三天,陸陸續續有些威爾家族成員利用布萊德不在心晨身邊時來找碴。

  由於她本人和蜜雪兒口述的有頗大出入,多數成員仍處在觀察階段,並沒有對她做出實質的傷害。

  然而今晚,有部份成員似乎決定行動了。

  職業的關係讓心晨無時無刻不保持在警戒狀態,早在房門被悄悄推開剎那,她就醒了,即便房間裡一片烏蒙抹黑,受過各種特殊訓練的她仍是輕而易舉就辨識出來人的身份。

  布萊德的堂弟跟堂妹們?這麼晚了趁黑摸進來她的房間……心晨不動聲色,在黑暗中睜亮眼睛監視著他們,準備伺機而動。

  「哥……姐……我們還是再想別的辦法趕走她好了,這樣似乎不太好……」儘管不喜歡心晨,但對兄姐們的計劃卻不能苟同。

  心晨認出那個聲音,是布萊德最小的堂妹,吉娜。

  「安靜,若把她吵醒了,到時候她大喊大叫把布萊德引來,大家可有苦頭吃。」帶頭的勞伯低聲喝叱。

  「可是……」

  「煩死了,你若害怕就到外面把風算了。」莉莉安對堂妹的掃興感到不耐煩。

  「堂哥,待會是你先上還是我先上?」玩女人對席頓來說就像是家常便飯,嘗膩了豪放大膽的金髮妞,溫馴得像小綿羊的心晨可說是徹底搔到他的癢處,因此格外顯得猴急。

  「待會她要是驚醒想反抗,你們就幫我壓著她,今晚我要讓她見識見識西方男人的厲害。」勞伯在黑暗中吩咐。

  猥瑣的淫笑齪語傳進心晨耳中,讓黑暗中的她皺眉。

  「還是放棄吧,要是被大堂哥發現了……」吉娜仍試圖阻止。

  「閉嘴吉娜!」美色當前,眼前的堂兄弟哪裡還顧得了後果。

  「小女人,我們來嘍……」堂兄弟猴急地撲向心晨的床。

  躺在床上早已蓄勢待發的心晨右腳奮力往上一踢,正中勞伯的肚臍眼,立時將他給踢飛出去,重重掉落在地板上,上半身飛快坐直,對準席頓的鼻樑,毫不客氣就是一拳,力道之強勁,彷彿還聽到梁骨斷裂的聲音。

  房間就在心晨隔壁的布萊德聽到動靜起身查探,當他出現在心晨房裡時,委實不敢相信親眼所見。

  兩個平日好吃懶做只會頂著威爾家光環到處廝混的堂弟,這會全都鼻青臉腫、傷勢慘重地躺在地板上,就連向來視美貌為全部生命的莉莉安,頭上的金髮亂成瘋婆子似的,兩邊臉頰各烙了清晰的巴掌印,嘴角還淌著血絲。

  再將視線轉到最小的堂妹吉娜身上,她顯然是這場混亂中惟一的倖存者,除了臉色慘白些,整體而言倒是沒有大恙。

  莉莉安一見到救星出現,立即上前,「堂哥……救命!」臉頰紅腫的她連要說出完整的句子都談不上容易。

  無暇理睬其他人,布萊德第一個反應是箭步衝到心晨身邊,小心翼翼檢查她是否受傷。

  直到確認心愛的女人安然無恙,布萊德才有心情瞭解眼前的一團混亂。

  「心晨,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心晨坐在床沿,右腿疊在左腿上,腳尖有一搭沒一搭的踢著,「還能是怎麼回事,不就是你的好堂弟們想強姦我罷了。」對於布萊德將自己擺在第一順位的舉動,心裡其實暖烘烘。

  強姦?!

  當事人雖然說得漫不經心,但聽話的人可就激動了。

  「你們兩個混蛋,居然敢動我的女人!」布萊德怒髮衝冠,眼瞳幾乎要噴出火來,怒不可抑地走向自己的堂弟。

  勞伯和席頓見狀,當下被他駭人的神情震到結舌。

  「堂哥,我們下次不敢了,你原諒我們這次吧!」

  「我們是一時糊塗才會做錯事,不是存心的,放我們一馬吧!」

  心愛的女人險些被欺負,身為男人,心中的憤怒豈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輕易化解的,也不管兩人早已渾身傷痕纍纍,布萊德一過去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出手之狠非言語所能形容。

  將一切全看在眼底的心晨默默打量起布萊德。

  直到他終於住手,兩個可憐的男人看來也只剩一口氣了。

  心晨緩緩站起身子,「我這個人呢,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強暴犯,偏偏你們是布萊德的親戚。」語氣似頗為難。

  心晨的猶豫像是給了他們一線生機。

  「求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堂嫂,是我們色膽包天,給我們機會改過向善吧!」

  「是啊、是啊,我們一定會努力說服父母,答應堂哥和堂嫂的婚事。」

  三個狼狽不堪的堂兄妹為了保命,莫不爭相改口稱呼心晨,希望能借由利益交換保住一命。

  心晨冷哼,「你們以為自己還有說不的權利?」她從旁邊的抽屜櫃取出一疊照片和文件丟到地上。

  這些天,她之所以故作嫻淑,為的就是要爭取時間,讓她得以充份搜集有力的資料,以便在第一時間先發制人。

  堂兄妹三人一看到地上的資料,全都臉色為之匹變。照片上三點全露的交歡男女,赫然發現自己就在其中,私吞公款的文件證明、地下賭場爛賭的簽據……舉凡不能浮上抬面的,全都攤在他們面前。

  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總算見識到心晨真正的可怕,也確信蜜雪兒並未言過其實。

  即便是未參與此次行動的吉娜,也在地上那堆資料中找到幾則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

  布萊德憤怒歸憤怒,但見堂弟妹們個個驚駭到豬羊變色,卻也不難體會他們的心情。轉頭注視著心晨,心裡不由得苦笑。

  是啊,他的心晨從來就不是個弱者。

  即便對心晨的手段不以為然,布萊德對她的態度仍是寵溺的包容,並未苛責。

  最後,基於愛屋及烏的心理,她決定特赦布萊德的一干堂弟妹,並且請他們觀賞免費電影。

  將勞伯和席頓分別捆綁在椅子上,讓他們下半身全穿上緊得不能再緊的皮褲,確定兩人動彈不得後,再搬台電視機擺在兩人正前方,將遙控器轉至深夜兒童不宜的成人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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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17:34:14
第十章

  將一片凌亂的客房留給那些個下三濫,布萊德的臥房成了她下半夜的棲身之所。

  「折騰了一晚,你也累了,安心睡吧!」將她安置在床上,布萊德展現紳士風度。

  「我躺在你旁邊,你能睡得著嗎?」她問得一點也不含蓄。

  「我盡量。」面對這樣一個磨人的淘氣女郎,布萊德有時還真是吃不消。

  「你確定?」心晨側過臉看他。

  現在他可以斷定,她果然是上帝對他最嚴苛的考驗。

  心愛的女人就躺在自己身邊,他又是個正常的男人,說不動心是騙人的,只不過考量到她才剛受到驚嚇,即便膽大如她壓根不可能有陰影殘留,布萊德仍不希望對她造成不必要的壓力。

  「我以自己的人格起誓。」要她安心入睡。

  他話剛說完,她的右邊大腿一抬,竟然大咧咧的跨到他肚子上。

  布萊德也很配合的當場倒抽口冷氣,「心晨,你這是……」

  「記得嗎,你剛用自己的人格起過誓的喔!」上半身慢慢爬上他寬闊的胸膛。

  從來沒有一刻,布萊德像現在這麼懊惱自己的言行,他想碰她,卻又不能自打嘴巴。

  「我可是很相信你的人格唷!」心晨的食指在他胸口上畫圈圈,極盡誘惑之能事。

  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布萊德用盡全部的意志力,企圖壓抑自己的慾望,兩手緊握成拳,不讓自己伸手碰她。

  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心晨眼底寫著狡黠。

  「剛才,你的堂弟他們想碰我,我只是覺得噁心,直到現在躺在你身邊才驚覺,原來我是不想讓你以外的男人碰觸。」心晨邊在他耳際呢噥輕訴,邊用自己的舌尖舔舐他的頸項。

  「心晨,你是在玩火。」從布萊德的聲音不難聽出,他顯然正極力忍受著煎熬。

  「不會的,你這麼愛我,決計捨不得見我被火灼傷。」心晨開始在他的下巴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意志再堅強的男人,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一如此刻的他,隨便誰來都好,他只希望有人能快點出現來解救他。

  「你也是嗎?」她的眼眸清澈而純真。

  天啊!她難道不知道,對於一個成熟的男人而言,這樣的眼神甚至比任何實際的動作更容易引人犯罪?

  布萊德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悶吼,再也顧不得什麼男人的承諾了,「很快你就會知道。」手臂飛快圈上心晨。

  「等一下!」她出言制止,動手拉開他環在自己腰際的兩條手臂,「讓我來。」

  將布萊德的手臂拉高到他的頭頂上方,隨手抓過擱在一旁的毛巾,心晨開始動手捆綁他的手腕,並將它們固定在床頭。

  「心晨你……」

  「噓——」她將食指擱在他唇中央,「不是說好由我採取主動的嗎?」

  不論在何種情況下,她的提議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十分誘人。

  取得布萊德的同意,她開始動手脫他的長褲,直到他全身赤裸,她又將他的兩條大腿扳開,分別固定在床尾兩側的床柱。

  等到一切就緒,心晨整個人跨坐到布萊德的小腹上頭,手指緩緩拉下睡衣的肩帶。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打死布萊德也不相信,他心愛的女人會有這麼豪放大膽的一面,覺得自己的血脈已經開始僨張。

  兩邊的肩帶順勢下滑到腰際,胸前空無一物的她上半身全裸的呈現在他眼前。

  「喜歡你所看到的嗎?」

  「好美……」眼前的麗景委實炫惑了布萊德。

  心晨眼角含媚,勾魂似的嫣然嬌笑,緩緩低下頭張嘴含住他的乳頭,半是吸吮半是磨人的輕啃。

  「喜歡嗎?」兩手在布萊德身上游移,四處點火。

  粗重的喘息聲不時從他喉嚨裡逸出。

  房間裡的溫度節節升高,滾燙了兩人的肌膚。

  在心晨不斷的愛撫挑逗跟吮吻下,他的慾望早已蓄勢待發,然心晨卻絲毫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

  「心晨,你可不可以……」他覺得自己快爆炸了,偏偏四肢又被制住,動彈不得。

  「很難受嗎?」她無邪的問。

  「我需要你。」布萊德說得十分用力。

  「你看起來很不舒服,是我做的不對,還是……」

  「你做得很好。」布萊德咬緊牙關。

  「可是……」

  「快點寶貝,我需要你。」他急切的催促。

  「你真的真的非常難受嗎?」心晨不放心的再次確認。

  他重重的點頭。

  很好!總算是大功告成。

  儘管她也是氣喘吁吁,臉頰嫣紅,仍動手拉起兩邊的肩帶,翻身坐到一旁。

  「心晨你……」突如其來的改變讓布萊德大感錯愕。

  心晨卻視若無睹的宣佈,「我要睡了。」即便自己的腹腔也是躁熱不已。

  什麼?!在這種時候?此時的他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為什麼?」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要這樣對付自己。

  「你心裡明白。」敢騙她,把她當猴子戲要,就算是心愛的男人,她也不打算通融。

  他怎麼可能明白?他仍有話說。

  心晨卻在此時冒出一句,「想不到你的拳腳還滿利落的嘛!」居然在自己面前裝三腳貓騙取同情,看來對這男人的認知有必要再重新做一番評估。

  「啊?」直到此刻布萊德才驚覺,自己剛才在聽到她險遭強姦剎那失去理智,出手修理堂弟時洩了底。

  「現在,我真的要睡了,祝你有個好夢。」在他臉頰烙上一個晚安吻後,她當真翻身躺平,沒多久便進入夢鄉。

  反觀布萊德,可憐的男人,在慾望的強烈衝擊跟煎熬下,看來他將擁有一個無比慘澹的夜晚。

  ***

  在清晨的第一線曙光中醒來,翻身看了眼折騰了一夜,顯然才剛睡去不久的布萊德,心晨其實是心疼的。

  半坐起身為他解去所有的束縛後,她下床走進浴室梳洗。

  對著鏡子確定自己打理妥當後,她來到床沿,溫柔的輕喚熟睡的他。

  半晌,布萊德總算是睜開惺忪睡眼。

  「心晨!」昨夜的回憶開始一點一滴回籠。

  這沒心肝的女人,居然敢那樣對待他?布萊德反射性伸手將她抱個滿懷,確定她無處可逃後,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四肢已經回復自由。

  很好,既然他已經回復自由,該是他好好回報她的時候了。

  布萊德迅雷不及掩耳一個翻身,將她從床邊往床中央一帶,下一秒,她已被他牢牢鎖在身下。

  換成以前,他是不可能這樣做的,他必須顧慮到自己得在她面前掩藏身手,如今既然被識破了,他大可利用自身的優勢明目張膽制伏她。

  「你得為昨晚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布萊德出言恫嚇。

  出乎意料之外的,心晨出奇的沒有反抗,一副願意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

  受過她多次暗虧的布萊德見狀,反而心生警覺,狐疑心晨該不會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正當他感到遲疑之時,她的手臂竟自動環上他的頸項,將他整個人拉向她,獻上自己嬌嫩的紅唇。

  須臾,她結束兩人之間的吻,「這是今天的早安吻。」算是她對他的一點小補償,畢竟自己昨晚的作為確實是過份了些。

  布萊德卻不肯輕易被打發,「你該不會以為一個吻就能撫平我昨晚的創痛吧?」

  「那你……」

  「起碼要像這樣。」布萊德當下示範了個火辣辣的法式熱吻,而且,熱吻的部位甚至還有一路向下游移的趨勢。

  可想而知,心晨一身剛梳理整齊的穿著,顯然是白費了。

  ***

  早在下樓之前,兩人便有心理準備,經過昨夜那段插曲,看來提前開誠佈公的時候到了。

  果然,布萊德和心晨才濃情蜜意並肩下樓,就見威爾家的長輩們和布萊德那些不成材的堂弟妹跟蜜雪兒已在大廳恭候多時。

  「難得大家起的還真早。」心晨笑容可掬的跟每個人道早安。

  自己的兒女被打成那樣,為人父母者是很難擺出好臉色,更別提對像還是那個施暴者。布萊德的兩個叔叔和嬸嬸神色鐵青,顯然都很氣憤。

  至於布萊德的父母,儘管沒有明顯表現出情緒,但顯然也都認為自己被她愚弄了。

  見識過她真正的厲害,四個堂弟妹一致噤若寒蟬,悶不吭聲的縮在一旁。

  「應小姐,既然你我都心知肚明,彼此也不用再作戲了。」布萊德的父親開門見山道。

  這麼快就攤牌啦,真是無趣,她在心底撇嘴。

  「我們威爾家不歡迎你這種沒教養的女人。」布萊德的大叔怒喝。

  「是這樣嗎?」心晨的眼角微微往角落一掃,四個狼狽不堪的少爺小姐同時垂下頭,規避她的視線。

  「為了一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就把人打成這樣,我一定要找律師告你,你等著坐牢吧!」布萊德的兩個嬸嬸爭相要為兒女討回公道。

  布萊德可聽不下去了,「無傷大雅的惡作劇?」他說得咬牙切齒,「意圖強暴我的女人算是惡作劇?」眼神之駭人嚇得兩個嬸嬸當場噤聲。

  布萊德的父母雖然也覺得侄子、侄女的作為很不可取,但畢竟攸關威爾家族的聲譽,不得不出面圓場,「年輕人開玩笑不懂得拿捏,難免會失了分寸。」

  「好了啦布萊德,反正我也沒受到傷害,事情過了就算了。」表面上心晨雖然寬宏大量,實際上,卻是認為將他們打成那樣算夠本了。

  「我們威爾家族是英國望族,更有世襲伯爵爵位,不是你這種妄想攀龍附鳳的女人可以隨隨便便進門的。」布萊德的父親把話給說絕了。

  「爹地,心晨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女人,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都決定跟她結婚。」布萊德表明立場,不願意見心愛的女人被批評得一文不值。

  「布萊德,你聽媽咪說,我們會反對全是為了你好。」她試圖以母愛召喚。

  「布萊德,你千萬別讓這陰險的女人給騙了。」對心晨,蜜雪兒至今仍是恨得牙癢癢。

  布萊德還有話說,心晨卻只是神色平靜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不是說好不激動的嗎?」

  「我知道,只是……」

  心晨截斷他,「其實我也不是真的非嫁你不可。」

  沒料到她會突然打退堂鼓,「心晨,你……」布萊德既錯愕又訝異。

  「你又激動了。」她平鋪直述提醒他,語調彷彿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激動,他當然激動!來自家族的壓力尚未化解,心愛的女人又突然抽腿,要布萊德如何還冷靜得下來。

  「不嫁你也好,誰曉得你們家族還有哪些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尚未揭發,屆時要連我也扯進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布萊德是何等聰明的人,隨即會意過來,「誠如我父親說的,我們家是英國望族,怎麼可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他和心晨一搭一唱。

  將兩人的對話聽進耳裡,角落裡的四個堂兄弟姐妹倏地變色。

  「伯伯,既然堂哥和應小姐是真心相愛,不如就成全他們吧!」勞伯率先起了頭,其他人也是爭相附和。

  「混蛋,你們腦筋被打秀逗啦,居然幫那女人說話!」勞伯的父親喝叱。

  不意布萊德的堂弟妹們會臨陣倒戈,蜜雪兒也不由得著急起來,「伯伯、伯母,這……」

  「別急,你伯伯跟我是絕對不會答應讓那種女人嫁進威爾家的。」布萊德的母親安撫她。

  「唉,」心晨長長歎口氣,「全是些沒長眼的傢伙,居然會被只驕傲的孔雀唬得團團轉。」一句話,將所有人都給罵進去了。

  「你說誰是驕傲的孔雀?」蜜雪兒忿忿不平的質問。

  心晨不睬她,仍顧自的說道:「承包的海底隧道出了差錯,旗下的資金慘遭套牢,早先規畫的建地又被檢舉違法,企業大老遭檢調秘密約談,家族企業早成了個空殼子,眼看就要垮台,表面上卻還裝得一副光鮮亮麗,想靠家族聯姻使新的資金在入來挽救頹勢,仔細想想還真是可悲吶!」

  儘管心晨並未言明,但她的一席話卻讓在場包括布萊德在內所有人都變了臉,其中最詫異的莫過於蜜雪兒。

  不可能!蜜雪兒震驚。他們家族已經封鎖所有的消息,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蜜雪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布萊德的父親隨即要求證實。當初之所以會極力撮合聯姻,為的就是看上她家承包海底隧道所帶來的可觀利益,以及其他大型建地的建設。

  「我……伯伯,你們別聽他胡說!事情絕對不是像她說的那樣。」蜜雪兒忙要澄清。

  「奇怪,我說是誰了嗎?怎麼就是有人急著對號入座?」

  心晨簡簡單單一句,當場堵住蜜雪兒的嘴。

  「心晨,這些消息你是打哪聽來的!」連布萊德都無從得知絲毫風聲,可見保密功夫之周延。

  「當然是有特殊管道嘍!」敢跟她搶男人,當真是不知死活。

  「爹地,我看家族聯姻這事就此作罷吧!」布萊德提議,相信家族裡應該是沒有人會反對才是。

  「蜜雪兒,關於你跟布萊德的婚事,還是暫緩些時候。」畢竟是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人,深知世事難料的道理,因此布萊德的父親並未把話說絕。

  「伯伯……」劇情的轉折顯然是蜜雪兒始料未及。

  眼見所有的支持者不是臨陣倒戈,就是中途決定抽手,知道再留下去只會自討沒趣,蜜雪兒氣惱的掉頭離去,在經過心晨身邊時,還不忘怒氣騰騰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心晨可沒把她放在眼裡,「怎麼不多坐一會,我才剛下來,都還沒能多和你聊聊呢!」

  氣得蜜雪兒恨不得撕爛她那張嘴,可惜自知不是她的對手,只得帶著滿腔氣憤甩頭離開。

  蜜雪兒走後,布萊德的父親和兩個叔叔首次正視起心晨,這個來路不明妄想攀龍附鳳的女人,不可否認的,她的表現確實出乎他們意料,能力甚至不遜於他們。然而,不管她再有能力,卻仍舊改變不了她的出身。

  就在眾人思索著該如何對付心晨之際——

  「爸爸!」

  「爺爺!」在場除了心晨以外,全都對門口老者的出現顯得十分訝異。

  不明就裡的心晨順著眾人的目光轉過頭,只見門口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名老者。

  老頭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心晨不動聲色。

  「小娃兒,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單單看著一票早被權勢財富給腐化,利慾薰心又不成材的兒孫被她整得灰頭土臉,就足以證明自己的眼光。

  老者的一席話教當場一票人變了臉。

  威爾家族真正的大家長,已多年不管事的羅素·威爾,居然認識心晨?!

  「爺爺,你見過心晨?!」對於多年不曾到主宅走動的爺爺居然識得心晨,布萊德也是大感詫異。

  在所有的兒孫當中,布萊德是羅素最鍾愛的孫子,不僅相貌、性情像極了他年輕時候的翻版,就是才能也絲毫不遜於他,正因為有這樣一個傑出的孫子在,羅素才放心將威爾家的將來交託出來,整日埋首在玻璃花房。

  「原來小娃兒的名字叫心晨啊,不錯,小子,你可撿到寶啦!」羅素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相當滿意心晨。

  祖孫情深的布萊德一聽,當下喜不自禁,整個威爾家族裡,布萊德最希望,也是最渴望被認同的人,就是自己的爺爺。

  難怪,老頭子儘管一身園丁的裝束,仍難掩不怒而威的氣勢,心晨總算明白。

  「你忘了預約。」她的語調平鋪直述,不帶丁點起伏,並未因老者身份特殊而特別買他的帳。

  「啊?」羅素一愣。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在這等凝重又嚴肅的氣氛下,換成普通人,情緒早已大受波動,而她卻依舊從容不迫,甚至無動於衷。

  有趣,這娃兒當真是有趣得緊。

  「就連我是布萊德的爺爺也不能破例?」羅素忍不住逗她。

  「布萊德……」復誦著布萊德名字的同時,心晨的視線淡淡的在祖孫間梭巡,那表情彷彿聽不懂羅素說的是哪國的土語。

  布萊德畢竟是懂她的,「爺爺,你押錯寶啦,破例那碼事,向來是我為心晨做的。」也就是說,連他自己都沒享過的特權,爺爺當然也就甭想啦!

  聽得羅素又是一怔。太有趣了,這孫媳婦他是要定了。

  「布萊德呀,我說你手腳可得利落些,別讓小娃兒給跑啦!」

  當場,布萊德欣喜若狂,家族其他成員則是大為震撼。

  「爸爸,你……」

  「好啦,都不用再說了,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於是,布萊德和心晨兩人的婚事就在威爾家的大家長,羅素的獨排眾議下,拍板定案。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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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17:34:35
  尾聲

  正在值行勤務的心晨被十萬火急電召到學校來,她實在弄不明白,西方人的教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動不動就要找家長上學校泡茶聊天。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心晨熟門熟路直奔校長室,人一走進去,就見寶貝兒子安安穩穩的坐在沙發上。

  她大步走到兒子跟前,劈頭就問:「這回又是為了什麼芝麻蒜皮的小事?」婚後轉任國際刑警的她可沒閒工夫三天兩頭往學校跑。

  小傢伙肩膀一聳,報以同等無奈的表情,「別問我,是學校堅持要找家長來一趟。」他可也是無辜的受害者。

  母子倆旁若無人光明正大溝通起來。

  最後,校長說話了,「威爾太太,實在很抱歉,讓您百忙之中抽空走這一遭。」

  真覺得抱歉就不該找她來,心晨暗忖。

  「因為瑞奇堅持不肯讓威爾先生來學校,所以只好麻煩您了。」

  「布萊德?」

  「是的,瑞奇不肯透露聯絡威廉先生的方式。」可能的話,校長也不希望來的人是心晨。

  她低頭看了兒子一眼,瑞奇剛巧也在看她,兩人的眼神無聲地默默交流。

  對於兒子的堅持,她是可以理解的,要換成是她,也不願意聽丈夫花個數小時對自己進行諄諄教誨,雖然丈夫說教既不痛又不癢,但卻是十足十的精神折磨,難怪兒子寧可選擇找她了。

  「威爾太太,今天找您來其實是想跟您談談瑞奇。」校長總算起了個頭。

  又來了!心晨忍不住在心裡翻白眼。

  在心晨看來,兒子的一言一行既沒有給別人添麻煩,也沒有對別人造成任何妨礙,她實在想不透,眼前這個禿頭校長到底在吱吱歪歪什麼,想當年自己不也是這麼長大的。

  雖說心裡其實對校長很不以為然,表面上心晨仍不得不做做樣子,「說吧,你又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了?」語氣敷衍的詢問兒子事情的經過。「不就是口渴買了罐飲料解渴。」覺得校長實在大驚小怪得緊。

  聽起來合情合理,心晨實在不明白,就為了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也值得請她上學校喝茶?

  看她一臉的諒解,校長不得不出面解釋,「威爾太太,瑞奇說的飲料其實是冰啤酒。」以為這麼說她應該就明白了。

  「然後呢?」

  「然後?」見她一臉認真,反倒是校長愣住了。「是啊,之後他又做了什麼事?」

  不會吧?眼前的東方女人真的是刑警嗎?校長懷疑。

  「威爾太太,您應該知道瑞奇還未成年吧?」

  心晨點頭。廢話!兒子是她生的,她當然知道。

  「法律規定,未成年是不可以喝酒的。」儘管見過她多次,校長至今仍無法相信,眼前的東方女子真的是個母親。

  原來……心晨總算弄明白。

  這校長是老番顛了不成,喝個酒也值得大驚小怪成這樣?

  話雖如此,卻也沒辦法,好歹對方是個校長,總得給他一個交代。

  於是,心晨問:「小子,啤酒是哪弄來的?」

  儘管不明白她這麼問的用意,但見她總算正視起問題的嚴重性,校長凝重的神色才稍稍舒緩。

  「學校旁邊買的嘍!」覺得母親實在是多此一問。

  「對方應該看得出你未成年,怎麼可能還賣酒給你?」

  「給他雙倍的價錢不就得了,再不賣就三倍、四倍的加,要買酒還不簡單。」小小年紀的他對大人的貪婪可是看得相當分明。

  「加錢?!」原本還有些欣慰的心晨一聽,難以置信兒子竟然這麼遜。「不過就是買瓶酒還得靠利誘?」想當年,她只需要聲音一沉,哪個店員不乖乖將啤酒奉上。

  聽到她的說詞,一旁才在欣慰的校長下巴差點沒整個掉下來。

  「時代在變,這年頭單單只靠蠻力是行不通的。」暗指她的手法過時了,「給他嘗點甜頭,又不需耗費自己半點力氣就能把東西弄到手,這才是聰明人的作法。」覺得自己比母親高明多了。

  這樣市儈的言語,真的是出自一個純真的十一歲小孩之口嗎?

  再放任這對母子胡謅下去,校長相信自己肯定會精神錯亂,故而不得不插口,「威爾太太,我們現在討論的是瑞奇未成年喝酒的問題。」提醒她今天之所以找她來學校的目的。

  心晨倒也爽快,「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不拖泥帶水。

  「威爾太太,請等一下。」校長制止她,「您這是……」實在搞不懂眼前的東方女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這就去把賣酒給未成年的店員繩之以法。」雖是有些大材小用,但為了給校長一個交代!她也只得出手了。

  「啊?!」結論不應該是這麼下的吧!校長自問。「威爾太太,您誤會我的用意了。」他有必要澄清。

  「誤會?」心晨眼神中寫滿狐疑。

  「是的,我的意思是……」話到嘴邊,卻見她一臉正經地等待自己的解釋,校長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沒由來的無力感。

  眼前這對母子可說是他執教多年來最深的挫敗。

  罷了!他承認,他確實沒轍了。

  「實在很抱歉威爾太太,您可以帶瑞奇回去了。」校長語氣頹喪。

  就這樣!這禿頭校長頭殼壞了不成!「但是那個店員……」

  「我會處理的。」

  「既然我人都來了,就近過去處理一下其實也無妨。」她覺得兒子的校長實在是個怪老頭。

  「不用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控,校長試圖做出最大的克制,「真的,你們可以回去了。」

  「好吧,既然校長都這麼說了。」心晨不再勉強。

  直到送走他們母子,校長整個人終於精神不濟的鬆癱在旋轉椅上。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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