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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曉叁]愛上小男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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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18:15:13
第八章

  柴聿京原本以為事情講開了以後,兩人之間便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不料,情況壓根不若他所預期,跟恩喜之間像是一下子變成了兩條平行線,再也找不到任何交集。

  對於這樣的情形,柴聿京雖然無法接受,但驕傲的個性卻又讓他拉不下臉來主動示好。

  是以,今天他故意約了羅筱楓,趁著恩喜被妹妹以逛街之名拉出門充當提東西的台傭之際,跟她來個不期而遇,期望能藉此激發她對自己的在乎。

  而接獲柴聿京主動提出邀約的羅筱楓,簡直是受寵若驚,片刻也不敢遲疑便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這會兒,當柴聿京帶著她到嬰兒用品店裡,羅筱楓也不禁錯愕。

  這就是他所謂的逛街?

  倏地,她心思一轉,難道──他要當爸爸了?!

  不、不可能!她拒絕相信。

  可若不是這樣,柴家上下只有四兄弟,壓根沒有半個姊妹,會是哪個女人懷孕了呢?

  "京,你怎麼會突然想來逛嬰兒用品店?"羅筱楓語出試探的問。

  柴聿京根本不搭理她,他的心思全專注在前面轉角那對姊妹花身上。

  見恩喜獨自一人提著四、五袋的嬰兒用品,雖說一旁的俞恩樂現下的身份是個孕婦,仍是讓他頗感不悅。

  俞恩樂的視線不經意一轉,瞥見正往她們方向走來的柴聿京,"姊,你看,那男人好帥喔!"

  手裡提了堆嬰兒用品,恩喜勉強抬起眼順著妹妹所指的方向望去,視線正好跟朝她們定來的柴聿京對上。

  認出在他身旁還有上回在百貨公司裡遇見的那個驕蠻女,恩喜看著兩人的眼神透著輕鄙。

  基於跟柴聿京間數不清的孽緣,恩喜對於這會兒再次跟他偶遇一事,已能以平常心看待,不再感到驚詫。

  能怎麼說呢?怪只怪她八字不好,才會老甩不掉這個瘟星。

  "這麼巧。"她想裝作沒瞧見,不料柴聿京卻對她開口。

  是這麼倒楣才對吧!恩喜心裡嘀咕著。

  "是你?"一旁的羅筱楓也認出了她。

  "姊,你們認識啊?"意外姊姊居然認識眼前這樣一個年輕帥哥,俞恩樂禁不住好奇。

  可能的話,恩喜想對妹妹大叫。我又不是倒了八輩子大楣,會認識這種爛人?

  但是她沒有做,她沒忘記柴聿京有多麼小心眼跟愛記仇,更不敢忘記兩人之間那恐怖到幾乎令她作惡夢的孽緣。

  雖說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但是在經過這麼多回的冤孽糾葛後,她選擇不再鐵齒,識時務的避開他以免自討苦吃。

  "走了啦!"恩喜拉著妹妹就想離開。

  "可是姊……"

  "這樣就走啦?"由於恩喜並未像平常一樣對他大吼大叫,柴聿京誤以為自己終於激起她的嫉妒心,神情因而有些得意。

  "姊,人家在跟你說話耶!"俞恩樂一點也不想走,這麼帥的男人不多看兩眼實在可惜。

  即便不清楚柴聿京什麼時候跟恩喜變得這麼熟稔,但女人的直覺仍然告訴羅筱楓,應該阻止他們繼續接觸。

  "京,走了啦!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言下之意,恩喜不過是個路人甲,不像她跟他之間的關係非同小可。

  柴聿京卻不為所動,只是等著看恩喜接下來的反應。

  "還不走!"恨不得立刻從他面前消失的恩喜再次催促妹妹。

  "要是逸群也這麼帥就好了。"俞恩樂捨不得的又回頭看了一眼。

  原本就得意的柴聿京一聽,頓時膨脹得更加厲害,認定恩喜這下應該已經清楚的看出他的價值。

  她卻接著駁斥,"帥的男人不一定就好,也不一定會像逸群對你那麼體貼。"

  猛一聽到恩喜這麼說,柴聿京頓時心生不悅,尤其她居然還當著自己的面誇獎別的男人。

  沒等他發飆,俞恩樂又接著道:"可是人家還特地陪老婆來買嬰兒用品,怎麼會不體貼?"

  冷不防聽到這話的柴聿京差點咬到舌頭。

  這瘋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誰是他老婆啦!

  上一秒還在為恩喜的話生氣的柴聿京,這一秒只擔心她會因而誤會他。

  而一旁的羅筱楓聽到自己被誤認成是柴聿京的老婆,心裡不禁竊喜,悄悄又挨近他幾分。

  柴聿京本能的就想上前解釋,卻聽到恩喜不客氣的道:"那種男人誰嫁他誰倒楣,你別光看表面。"她受不了妹妹的盲目。

  恩喜此話一出,柴聿京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始至終她的反應根本就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壓根沒把他看在眼裡。

  他心下頓時一陣懊惱,瞪著恩喜離去的背影,既氣她沒將自己放在心上,也氣目己想出這什麼爛計畫,平白招致誤解。

  眼見恩喜人都已經走遠了,柴聿京還杵在原地生悶氣。

  一旁的羅筱楓還不識相的問:"京,我們接下來要上哪去?"

  柴聿京懊惱的瞪了她一眼,逕自邁開步伐離去。

  經過嬰兒用品店裡的"不期而遇"後,柴聿京終於不得不承認,恩喜根本就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

  為了讓恩喜心裡有他,柴聿京終於決定放下自尊向她示好。

  只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決定,但真要自大慣了的他放下身段去討好女人,仍是件相當困難的事。

  想要買花送她又覺得思心,送她禮物嘛又覺得沒面子,左思右想了許久,終於讓柴聿京想起上回恩喜寄還給他的那張信用卡。

  既然做不來送東西那麼丟臉的事,索性就把那張信用卡送給她,讓她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柴聿京心想。

  加上那張信用卡本來就是恩喜自己辦的,他料想她應該會喜歡才是。

  於是,柴聿京將裝有信用卡跟一張小紙條的信封交給秘書,要她立刻拿去寄給恩喜。

  兩天後,恩喜收到了他寄來的掛號,打開來一看,裡頭竟是張信用卡跟一張滑落到地上的小字條。

  恩喜先是一陣意外,反射性的翻過信用卡一看,背面赫然寫著"柴聿京"三個大字的簽名,還是她自己的筆跡。

  是那大爛人!他又想搞什麼鬼?

  在恩喜納悶的同時,俞德恕已經彎身撿起地上的小字條逐字念了出來,"這回買你喜歡的。"跟著又看了她手上的信用卡一眼,興奮的叫道:"不會吧姊?有人要包養你耶!"

  包養?!猛地從小弟口中聽到這兩個字,恩喜差點沒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

  "什麼?!你讓男人包養?"更別提一旁的俞母,一聽到女兒居然要去當人家的情婦,驚愕之情可想而知。

  即便還處在錯愕之中,恩喜還是抽空回神否認,"不是!我沒有。"

  俞母卻不相信,"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人家會寄信用卡給你,還說……說讓你什麼來著……"一時間記不起字條上頭的話。

  一旁的俞德恕雞婆的補述,"買姊喜歡的。"

  "聽到沒有!什麼叫買你喜歡的?這要不是你被人家包養了,人家會寄信用卡來,還寫這樣的話?"

  母親的質問讓恩喜又氣又急。天曉得她也想知道柴聿京那個賤男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寄張信用卡來陷害她?

  突地,陷害這個字眼冷不防竄入恩喜腦門。

  沒錯!就是陷害。

  他這麼做的目的一定是想陷害她,用她自個偷辦的信用卡,反過來設陷於她。

  恩喜不得不承認,柴聿京這招確實夠狠毒。

  "看不出來耶!姊,你都快晉陞三十歲的老女人了,長相也只是馬馬虎虎,居然還有男人要包養你!"俞德恕到今天才明白姊姊的價值。

  眼看自己已是百口莫辯,小弟還在這時湊熱鬧的插上一腳,恩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俞德恕你閉嘴!"

  懾於長姊的淫威,他只得識相的噤口。

  倒是俞母可就沒這麼簡單善了,"難怪催了你這麼多年就是不肯結婚,結果你居然跑去當人家的情婦?!"

  真是天大的冤枉!

  "我沒有當人家的情婦。"恩喜加強語調重申。

  此時的俞母根本聽不進去,"媽實在想不透,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婚不結,偏要去當人家的情婦?"

  陷入悲傷情緒中的俞母開始哭天搶地,喊著對不起死去的丈夫、對不起俞家歷代的列祖列宗。

  "停──"將母親的失控看在眼裡,恩喜終於扯開嗓門大吼。

  哭得正起勁的俞母猛地被女兒這麼一吼,整個人都怔住了。

  見母親終於冷靜了下來,她這才再次開口,"我說了,我沒有當人家的情婦,這輩子也絕對不會當人家的情婦。"相信這麼說應該夠清楚了。

  恩喜義正詞嚴的一席保證是拉回了俞母的理智沒錯,只不過仍有疑惑,"那這張信用卡……好端端的人家怎麼會寄信用卡給你?"

  提起信用卡,她又想起了柴聿京,一口氣倏地沖上心頭,"那個賤男人!我跟他沒完。"

  恩喜突如其來的怒氣,讓俞母跟俞德恕一怔。

  鮮少聽女兒跟男人發生牽扯的俞母,這會兒見女兒一提起對方那副咬牙切齒的神情,意外之餘也不免起了好奇。

  難道對方想追女兒?要真是這樣,那說什麼也不能讓女兒惱他。俞母暗忖。

  於是她開口幫對方說話,"恩喜啊!這中間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那個賤男人根本是存心的。"恩喜一口駁斥。

  見女兒說得氣呼呼的,俞母對於包養的事再無懷疑,心底反倒生起一股希冀。

  尤其對方要真對女兒有意,那女兒的婚事……

  想到這裡,俞母突然心急的想知道關於對方的事,"恩喜,對方今年多大年紀了?是做什麼職業的?結婚了沒有?是不是在追你……"

  母親一口氣倒出連串的問題令恩喜瞠目,不敢相信前一秒還哭天搶地要自己跟對方劃清界限,這一秒卻已劈哩啪啦的打探起對方。

  尤其母親話裡那毫不掩飾想將自己跟那賤男人送作堆的意圖,令恩喜不禁感到氣憤。

  "媽!你在胡說些什麼?"

  猛地被女兒這麼一吼,俞母到口的連串問題倏地打住。

  畢竟,女兒長久以來姊代父職,真發起威來可也是不容小覷的。

  但是一想到事關女兒的婚姻大事,俞母便又忍不住小聲囁嚅,"不然人家幹麼寄信用卡給你?"

  正所謂哪壺不開提哪壺,俞母此話一出,隨即又點燃了恩喜這座活火山。

  "那個賤男人!我要宰了他。"

  恩喜說完,氣沖沖的抓著信用卡跑上樓,留下俞母跟俞德恕面面相覷。

  每個星期五下午,恩喜都會到出版社交件跟取件,為了避免塞車,她總是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前往。

  今天,柴聿京料想恩喜應該已經收到自己寄去的信用卡,為了驗收她的欣喜,他特地挑在這個時候,開車到出版社對面的馬路等她。

  對於她的行蹤及所有的身家背景,他早已請人都調查得清清楚楚,自然她什麼時刻會在哪裡,他更是瞭若指掌。

  半個小時前,看到恩喜走進出版社,柴聿京開始在心裡頭編織起兩人待會見面時歡愉的景象。

  這會兒,見恩喜終於從出版社裡出來,他隨即就要發動車子繞到出版社那頭去接她。

  就在柴聿京發動引擎之際,一輛眼熟的銀色朋馳跑車開到了她身旁。

  頂著個大太陽,恩喜正苦惱得走上一大段路去搭公車,卻突然聽到汽車的喇叭聲響起。

  出於本能的,她轉頭望向聲音來源,發現一輛銀色跑車停在自己身旁。

  車窗緩緩降下,恩喜認出了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

  在飯店高空彈跳那天,她在頂樓見過他,是柴聿京那大爛人的哥哥之一。

  當下,恩喜的臉拉了下來。

  "是俞小姐吧?"即便已經認出她,柴聿笙仍禮貌上的再次確認。

  原本柴聿笙是出來談公事的,這會兒公事談完正想回去,卻讓他看到恩喜一個人走著。

  由於已經從兄長那裡得知她跟小弟間不尋常的糾葛,再加上那天在飯店頂樓她的態度,多少讓他對她感到好奇。

  既然碰巧在路上偶遇,柴聿笙自然希望把握住機會,更進一步瞭解她跟小弟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恩喜雖然下想搭理他,但是人家既然都禮貌的開了口,自己就是再怎麼不情願也得做做樣子。

  "有什麼事嗎?"她一副客套而疏離的口吻。

  像是怕恩喜忘了他,柴聿笙逕自介紹起自己,"我姓柴,叫柴聿笙,那天在飯店頂樓我們曾經見過。"

  不想聽他廢話,恩喜直言道:"我記得你。"

  聽到她說認得自己,態度卻還如此冷漠,他多少也感覺得出來,她跟小弟間的梁子還真結得不小。

  "是嗎?我剛好路過看到你,想說停車跟你打聲招呼,不知道你要上哪去?不如我送你吧!"柴聿笙不減熱絡,想利用送她的空檔套話。

  送她?天曉得她根本就恨不得能離所有跟柴聿京相關的人、事、物遠一點。

  "不用了。"恩喜一口回絕。

  柴聿笙卻不放棄,"你跟小弟的事我已經從老大他們那裡聽說了,知道小弟確實做得太過分,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藉這個機會替我那任性的小弟賠罪。"

  聽到他說已經知道自己跟那大爛人之間的事,原以為他接下來會像他那惡質的小弟一樣嘲弄自己,不意卻是擺低姿態替小弟賠不是,讓她頗感意外。

  話雖如此,她仍不想跟這家人有任何的牽扯。

  "不用麻煩了,我家離這裡不算太遠,我自己搭公車回去就可以了。"恩喜的語氣雖然稍稍放軟,卻仍然堅持。

  "太陽這麼大,我看附近又沒什麼公車站牌,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提起炎熱的天氣,恩喜下自覺的蹙眉,但是一想到來人跟柴聿京那大爛人的關係……

  她正要再開口拒絕,突然聽到一聲喇叭聲響起。

  原來是柴聿笙的跑車阻擋了後方來車通行,人家不耐煩的按了喇叭。

  "看來有人在抗議了,上來吧!讓我有機會替小弟賠不是。"柴聿笙心裡頭慶車這聲喇叭來得正是時候。

  見後方來車正不耐的等著,他又都這麼說了,恩喜想想太陽也確實大了些,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了。

  反正,也不過就二、三十分鐘的車程,不至於讓兩人有太深入的交集。

  恩喜一坐進車內,柴聿笙隨即發動跑車離去,車道這才恢復順暢。

  然而在出版社對面,目睹著恩喜搭上跑車離去的柴聿京,一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

  "該死!"他怒捶了方向盤一記。

  柴家大廳裡,柴聿京一個人坐在那兒,臉色看來十分陰沉。

  對於兒子不到下班時間就回來,而且還臭著張臉,柴氏夫婦自是爭相關切。

  然柴聿京只是擺著臭臉,對父母的關切慰問無動於衷。

  這樣的情形持續到柴聿濤跟柴聿倫下班回來,見小弟臉色不甚對勁,兩人正想詢問父母怎麼回事,柴氏夫婦卻反過來追問他們,柴聿京今兒個在公司是否發生什麼不快。

  最後,雙方彼此都無解。

  而隨後回來的柴聿笙一進門,見到大夥全聚在大廳裡,並未留心到氣氛不太對勁,乃開著玩笑道:"怎麼回事,你們全等在這裡不會是為了迎接我吧?"

  話剛落下,他才注意到父母兄長們的視線全落在小弟身上,而小弟的視線卻在此時凌厲的向他射來。

  當下柴聿笙立即意識到,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接著不等眾人搞清楚情形,柴聿京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筆直的走向他。

  眼見小弟衝著自己而來,柴聿笙雖然還摸下清狀況,仍本能的想開口示好。

  "我說小弟──"

  柴聿京一拳打斷了他到口的話,拳頭紮紮實實的落在他的肚子上。

  此舉自是驚詫了眾人,柴母甚至還倒抽了口氣。

  "不准再接近她。"賞完了拳頭,柴聿京嚴酷的撂下狠話,這才轉身上樓。

  柴聿笙只能捧著肚子,錯愕這突如其來的橫禍。

  至於小弟撂下的那句話,顧著肚子疼的他根本無暇細想。

  回過神的柴氏夫婦連忙趕到三兒子身旁──

  "阿笙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京為什麼這麼生氣?"

  "你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弟弟從下午回來就不開心到現在?"

  原來,他們壓根不是要關切三兒子的傷勢,而是要逼問他的罪行。

  柴聿笙一愣。沒搞錯吧?挨打的人是他耶!

  更何況,他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以他會乎白無故挨這一拳。

  在場只有柴聿濤跟柴聿倫有心思去思考小弟撂下的那句狠話,尤其是話裡的那個"她"是……

  從小弟話裡的語氣推斷,指的應該是個女人,而普天之下能引起他這麼大反應的女人實在不多,不!應該說只有一個。

  要是他們猜得沒錯,那個"她"指的應該是俞恩喜了。

  不明白三弟怎會突然搭上小弟在意的女人,柴聿濤端出長兄的架子問道:"你下午見了什麼人?"

  原本忙著肚子疼的柴聿笙經兄長這麼一點,才有心思去想小弟撂下的話。

  難道……小弟知道自己遇上俞恩喜了?!

  問題是,這怎麼可能?連他自己事先都沒料到的事,小弟又怎麼會知道?

  可是除了她以外,他實在不認為還有其他人能引起小弟如此強烈的反應。

  當下,柴聿笙不得不承認,這世上的事有時實在湊巧得出奇。

  雖說下午沒能從俞恩喜口中問出什麼來,但是經過剛才那一拳,他倒是可以確定,小弟對俞恩喜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情感,只不過,這探人隱私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些!柴聿笙心有所感的撫著肚子。

  這時,樓梯上腳步聲響起,眾人回頭一看,是去而復返的柴聿京。

  令人為之錯愕的是,他的手裡竟然提著一袋簡單的行李。

  "小京!你這是……"柴母詫異的看著寶貝兒子手上的行李。

  "這陣子我搬出去住。"丟下這句話,也不等柴氏夫婦反應過來,柴聿京提著行李就往外頭走。

  坐了一個下午,他想清楚了,自己費盡心思搞了一大堆名堂,跟恩喜間的情形卻依然沒有任何改善。

  他不管了!管她心裡有沒有他,他都要照自己的方式來,管她願不願意,反正他就是要她。

  是以,柴聿京決定直接搬到俞家住,由他自己來守著她,不讓任何人接近她。

  回過神的柴氏夫婦急忙想挽留。

  "可是小京……"

  不聽父母把話說完,柴聿京已經步出大門。

  看著寶貝兒子頭也不回的離家出走,留不住人的柴氏夫婦自然又將矛頭轉向在場的人身上。

  "柴聿笙!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氣到你弟弟離家出走的?"

  "你到底做了什麼?惹得你弟弟這麼生氣?"

  面對父母的交相指責,柴聿笙無可避免的淪為代罪羔羊,承受這場無妄之災。

  不是吧?他現在又是招誰惹誰了?

  挨拳頭的人明明是他,結果沒有半句安慰不說,反而還成為眾矢之的,天曉得他怎麼這麼命苦。

  難道就只因為對象是他的寶貝弟弟?

  唉!當人家的哥哥,倒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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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18:15:33
第九章

  俞家的門鈴聲響起,屋裡頭的俞母前來應門,發現站在屋外的是一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

  "請問你是……"

  "柴聿京,我要俞恩喜,我會娶她。"他簡潔扼要的報上姓名跟來意。

  柴聿京的直截了當讓俞母一愣,只因眼前的年輕人相貌跟穿著都不俗,年紀看來也比女兒小上幾歲。

  然不管怎麼說,他的話就像是一道通關密語,立即打動了俞母的心。

  即便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本持著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人的想法,俞母決定先將人請進來仔細盤問再說,於是熱絡的招呼柴聿京進門。

  浴室門前,恩喜剛洗完澡出來,正拿著條毛巾擦拭自己濕漉漉的頭髮。

  母親嘰嘰喳喳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來,像在跟什麼人說話似的,聲音裡有著不容錯辨的興奮,或許該說是亢奮。

  她正納悶會是誰來了,循著說話聲走向客廳察看,竟見到柴聿京那個大爛人坐在客廳裡?一旁的俞母難掩興奮,而小弟則靜靜的坐在一旁。

  有那麼一剎那,恩喜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雖說在經過無數次的不期而遇後,她已經能接受,甚至是習慣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見到柴聿京這個瘟星,但是在這個家裡……

  "你在我家做什麼?!"她抓著毛巾衝了過去。

  "從今天起,我住在這裡。"他絲毫不因為有長輩在場而收斂自己的傲慢。

  "什麼?!"恩喜一聽叫得更大聲。

  柴聿京絲毫不意外她的反應,反而是俞母擔心女兒的粗魯會壞了這門好姻緣。

  "恩喜,女孩子家要溫柔一點。"

  早在女兒洗澡的那段時間裡,她已經將柴聿京的身家背景,甚至是祖宗八代全打探過一遍,對他可說是滿意得不得了。

  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人家一點都不嫌棄女兒的年紀比他大上五歲。

  像他這麼個相貌堂堂、家世出眾,而且還未婚的男人,這年頭可說是打著燈籠都沒地方找。

  如今,這樣一個條件好到沒話說的女婿自個送上門來,俞母說什麼也非得把他給留住不可。

  "你開什麼玩笑?"恩喜這會兒哪裡還有心情理會母親。

  如果她只是單純的意外,柴聿京可以理解,但眼不見她激動的神情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你不高興見到我?"

  他原本以為,她既然已經收下自己用來向她示好的信用卡,兩人間的嫌隙應該已經消除才是。

  她高興個鬼啦!之前惡整她也就算了,在誤會解釋清楚之後,居然還故意寄信用卡來陷害她,她沒宰了他已經算客氣了。

  "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她對柴聿京不再心存顧忌,反正他人都找上門來了,要真存心找麻煩,她再怎麼避也是枉然。

  恩喜的不客氣讓柴聿京也不禁懊惱。他都已經放下身段主動示好了,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你到底在無理取鬧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霎時,恩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大爛人登門入室來找她麻煩不說,還反過來指責她無理取鬧。

  "如果這就是你對人家好的方式,那我無福消受。"

  柴聿京一聽更火。自己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她竟然敢說無福消受!

  "你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了,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拿了你的東西?"

  "我寄了張信用卡給你,叫你喜歡什麼就去買,不是嗎?"他理直氣壯的吼回去,絲毫不知道自己無意問點燃了一桶汽油。

  "信用卡?!"恩喜瞬間火冒三丈,聲音整個拔尖,跟著突然轉身衝上樓。

  不光是柴聿京愕然,就是俞母跟俞德恕也反應不過來,然而他們母子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柴聿京居然是信用卡的主人!

  他年輕有為、英俊多金,對自己的女人又慷慨,這樣好的女婿打死俞母也不放手。

  短短幾秒不到,腳步聲再次響起,只見恩喜像台失控的火車衝了下來。

  不等眾人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一張信用卡已經被狠狠的甩到柴聿京臉上。

  "我不希罕你的信用卡,你給我拿回去!"

  生平頭一遭費心思討好女人,結果換來的居然是不希罕三個字,這對生性驕傲的柴聿京而言,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你居然敢說不希罕?"

  眼見柴聿京火了,擔心到手的女婿飛掉,俞母連忙介入,"恩喜,你這是在幹什麼,怎麼可以對客人這麼沒有禮貌?"

  恩喜心想,他見鬼了是什麼爛客人!她又不是倒了八輩子楣遇上這種客人。

  "誰當他是客人。"她說著又去趕柴聿京,"你馬上給我出去!"

  擔心他真的拂袖而去,俞母情急斥喝女兒,"俞恩喜你給我閉嘴!"而後連忙回頭安撫未來的女婿,"別理這瘋丫頭。"

  "媽!"恩喜吼著母親,懷疑她是不是瘋了。

  本要發火的柴聿京見狀,怒氣才稍稍舒緩。

  拿母親沒轍的恩喜索性將火力全對準柴聿京,"我們家不歡迎你聽到沒有?"

  俞母隨即接腔,"喜歡的話儘管住下來。"

  "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自己拚命趕人,母親下幫忙也就算了,還拚命扯她後腿。

  "我留客人住下來。"

  "我不准!"恩喜堅持反對。

  "我已經決定了。"俞母同樣堅持。

  母女倆僵持下下。

  下一秒,原本置身事外在一旁看好戲的俞德恕,突然變成眾人注目的焦點。

  被三雙銳利的眼睛牢牢鎖住,他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尤其是眼前這個只比自己大兩歲的男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不是很好惹,更別提他的雙眼這會兒還凶狠的盯著自己不放。

  情況再明顯不過,他們全在等他表態,然不論贊成與否,自己勢必都將得罪其中一方。

  唯一的差別是,持贊成票只得罪一個人,持反對票則會得罪兩個人。

  於是──"姊,好歹來者是客。"他怯生生的開口,雖未直接表態,卻也間接投了贊成票。

  恩喜頓時如遭背叛,"俞、德、恕!"

  俞德恕瑟縮了下,怯怯的避開了大姊的視線。

  惱火小弟的懦弱之餘,恩喜決定不管投票結果,"總之,我們家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俞母卻接著拆女兒的台,"怎麼會沒有,德寬跟恩樂的房間不就空著。"

  "隨便你們!"眼見母親擺明跟自己唱反調,小弟又臨陣倒戈,恩喜心頭一惱火,甩頭跑上了樓。

  賭了一個晚上的氣,恩喜今早一下樓,竟發現對面大弟一家三口跟妹妹、妹婿全跑回來了。

  不消說,她就是用膝蓋想也猜得到是怎麼一回事。

  俞恩樂一見到她出現,"姊,我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是那天那個大帥哥耶!虧我當時拚命問你,你都不肯說,實在太不夠意思了。"

  俞德寬也在這時靠攏過來,"姊,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原來姊夫之所以會找上我的公司,全是為了你。"他這才知道自己是受了恩喜的庇蔭。

  對於弟妹要說些什麼,恩喜早已猜到,也打定主意不去理睬,但是這會兒冷不防聽到大弟對柴聿京的稱謂,她卻無法再無動於衷。

  "你胡扯些什麼!誰是你姊夫?"

  的確,柴聿京的年紀明明比他們小,卻要喊他姊夫是有些奇怪,可問題……

  "是姊夫要我們這麼叫他的。"俞德寬坦白的說。

  在柴聿京有錢、有勢的背景,加上凌厲的視線注視下,恩喜的三個弟妹哪裡敢不服從。

  恩喜的視線隨即精準的射向柴聿京,只見他不改倨傲的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她,那模樣宛如在自個家裡般自在。

  "你又想搞什麼鬼?"她對著他大叫。

  "我會娶你。"經過一晚的沉澱,柴聿京已不再為她的態度發怒。

  他想清楚了,既然眼下他掌握了所有的優勢,不管她願意與否,勢必都擺脫不了他,那他還有什麼好不快的。

  娶她?"你簡直是有病!"恩喜懷疑自己是惹到了個瘋子。

  她惱火卻又沒轍的模樣令柴聿京覺得愉悅,只見他一把抓過距離一臂之遙的小妙妙,"叫人!"

  小妙妙也不知道是太受教,還是懾於柴聿京厲眼的逼視,竟真乖乖喊人,"大姑丈。"

  柴聿京滿意的點點頭,見恩喜果真如他預期般氣得瞪眼。

  她受不了了,非得跟這大變態把話說清楚不可。

  "你馬上給我上來!"恩喜轉身就要上樓,卻不見他跟進。

  柴聿京仍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涼涼的問:"你『請』我上去?"

  我他媽的請你去死啦!

  恩喜想破口大罵,但終究咬牙忍了下來,"對,我請你立刻上樓。"

  柴聿京這才傲慢的起身跟了上去。

  在場一干人見狀全興奮的想跟上樓,他卻在此時回頭撂下一句,"別讓我看到任何人出現在樓上。"

  森冷的語氣當場讓一票人收住了腳步,同時也隱約感覺到,這個姊夫的脾氣似乎不是很好。

  恩喜的房門大開,柴聿京一走進去,就見她像頭被惹毛的母獅怒瞪著自己。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聽她的語氣像是要跟他攤牌。

  可能的話,恩喜不想輕易服輸,但如今,她認了,就當是她怕了他。

  柴聿京也直截了當的說:"我要你。"

  恩喜一聽,當下更是肯定,眼前的男人真的瘋了。

  "我不是你的玩具。"她以為他在耍著她玩。

  柴聿京卻一口咬定,"你是我的。"

  "我不是!"

  "我會娶你。"柴聿京一臉不容置喙。

  恩喜正想對他吼,告訴他別想耍她,卻意外發現柴聿京的神色透著堅定,心頭不覺一怔。

  "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從頭到尾我可沒欠過你什麼,一直都是你欠我。"她提醒他,那天在飯店他應該已經相當清楚才是。

  "我會賠你。"柴聿京不改其傲慢的語氣。

  "賠我?你拿什麼賠……"恩喜叫到一半突然想起他說要娶她,"你不會是說以身相許吧?"

  以身相許?柴聿京嗤之以鼻,天曉得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讓他賠上自己。

  雖說恩喜的用字遣詞失當,但結果倒也一致。

  "我要娶你。"他再次重申。

  見柴聿京不像在說笑,她心裡一驚。難道他不是在耍她,而是認真的?

  這個念頭駭著了恩喜,滿腹的怒氣頃刻間消失無蹤,"我不要你賠。"

  "拿去。"柴聿京的回答是從口袋裡拿出昨天她丟還給他的信用卡。生平頭一遭想討好女人,他不容許被拒絕。

  猛地看到被硬塞過來的信用卡,恩喜隨即想起他陷害自己的事。

  不對啊!要是他是認真的,為什麼又寄信用卡來整她?

  以為又被他給耍了,她正想要發火,卻聽到他說:"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原來,柴聿京已從俞母那裡得知信用卡所引起的誤會,想解釋卻又礙於面子,於是語帶彆扭。

  恩喜一愣,一時沒能會意,半晌後才察覺到他不甚自在的神色。

  難不成他的意思是他本來想送她東西,卻不知道要送什麼,所以才寄了張信用卡讓她自己去買?

  要真是這樣,那不就表示他是認真的,他真的要娶她!恩喜心下一驚。

  "不、不用了。"她趕忙拒絕,"你不用賠我、不用娶我,也不用給我信用卡了,過去的事就當是誤會一場,我們忘了吧!"想不透這人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先前把她整得慘兮兮,這會兒誤會冰釋後,居然說要娶她?

  "不許你忘!"聽到她說要忘了跟自己的事,柴聿京突然一股怒氣湧起。

  此刻的恩喜為了讓他打消娶她的念頭,自然事事順著他。

  "好好好,不忘!不忘!就當是化干戈為玉帛,我們誰也不再去計較。"料想這樣一來應該就不用他賠了。

  "嗯。"柴聿京這才緩下臉色。

  "那這張信用卡你拿回去吧!"恩喜見狀以為自己終於說服了他,因而鬆了口氣。

  "說了給你去買喜歡的東西。"

  "不用了。"她可不想接受。他不來找她麻煩就已經是萬幸,那裡還敢要他的東西。

  "你不要?"他的臉又拉了下來。

  恩喜見狀連忙改口,"我收下好了。"

  柴聿京終於滿意。

  這樣一來反而是恩喜糊塗了。那他到底打消娶自己的念頭沒有?

  看著手裡的信用卡,她還是想不透。

  半夢半醒間,恩喜依稀聽到有聲音在耳邊叫她起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竟看到柴聿京出現在她房裡。

  "你在我房裡做什麼?!"

  柴聿京一身西裝筆挺顯然準備出門,"我要去上班了。"

  上班?他上班干她什麼事,幹麼來向她報備?要不是她這會兒還戀睡,定會爬起來撞牆。

  "請便。"恩喜隨口敷衍。

  柴聿京卻道:"你得陪我去上班。"

  正要再睡去的恩喜並未當真,嘴裡啐了句,"神經病!"翻身又繼續睡。

  不料,下一秒她突然被人從床上一把抱起。

  恩喜一驚,"你幹什麼?!"

  "帶你去上班。"柴聿京一臉執著。

  她一聽終於清醒了,也看出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即便不清楚柴聿京這會兒又在發什麼神經,但是基於她對他深刻的瞭解,知道自己除非是想穿著睡衣出門,否則最好立刻放棄睡覺的念頭。

  於是乎,恩喜認命的起床梳洗。

  帶著滿心的不情願,她跟著柴聿京一起到公司。

  一樓櫃檯的小姐見到恩喜竟然跟柴聿京一塊來上班,兩顆眼睛差點沒當場掉了出來,錯愕之情可想而知。

  恩喜根本無心管旁人怎麼想,為了跟柴聿京嘔氣,她故意往樓梯間的方向走。

  柴聿京拉住她,"你去哪裡?"

  "爬樓梯!"她的語氣裡透露著懊惱。

  "誰讓你去爬樓梯?"

  "貴公司的電梯不是總在維修中嗎?"恩喜故意衝著他諷刺一笑。

  即使柴聿京聽出她是在諷刺他,卻絲毫沒有愧色,"只要你待在我身邊,電梯就不會維修。"

  什麼嘛,這毫無羞恥心的傢伙!

  聽他說的是什麼話,她又不是他的附屬品。

  接著柴聿京逕自攬過恩喜,摟著她往電梯走去,留下傻眼的櫃檯小姐跟所有瞧見這一幕的職員。

  不消說,向來對女人不屑一顧的柴聿京主動摟著恩喜一事,自然迅速在公司裡傳了開來,甚至傳到他三個兄長的耳裡。

  只除了恩喜對自己引起的旋風渾然無所覺外,她壓根不覺得柴聿京對待自己的態度有何特別之處。

  接下來的時間裡,柴聿京也不要求她什麼,反而還讓秘書去弄堆雜誌來讓她打發時間,同時接了台電腦讓她上網。

  出乎恩喜意外的,她在這裡就跟在家裡一樣自由,也許還更舒適。

  只有一點,柴聿京對她唯一的要求是,要她待在他的視線裡。

  柴聿京的說法是,他要隨時能看到她。

  恩喜猛一聽到他這麼說,直覺感到不快,認定他是在限制她的自由。

  可柴聿京卻一臉認真,表情像是在說,隨時看到她是件多麼重要的事。

  當下,恩喜無語了,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到了中午,柴聿京特地帶她到高級餐廳用餐,兩人直到兩點多才回到公司。

  然後,恩喜繼續無所事事的看雜誌跟上網,陪他一塊上班。

  一整天下來,她還是不知道柴聿京到底要她去公司幹麼?

  傍晚時分,俞母在廚房裡張羅晚餐,客廳裡恩喜正陪著小妙妙玩耍。

  柴聿京就坐在她們姑侄兩人對面,他兩眼瞪視著小妙妙,眼神裡透著莫名的酸意跟不悅。

  這時,俞德恕從房裡走出來,手裡抱著一本厚厚的書,涎著笑臉到恩喜身旁。

  "姊……"

  光聽小弟甜膩的聲音,再看他一臉的討好,恩喜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傢伙肯定又有求於她了。

  "你又想幹麼?"要不是清楚弟妹們死纏爛打的功夫,她實在不想理他。

  俞德恕立刻將手上的書推到她面前,"教授要我們後天交這本書的讀後心得,不得少於十頁,姊,你可不可以幫我?"

  "要是我沒聽錯的話,你們教授要的是『你』的讀後心得,不是我的吧?"恩喜在你字上頭加了重音。

  "拜託啦姊,正巧你也算是文字工作者,寫起來一定比我快得多,你就幫幫我這一次吧!你要不幫我──"

  "也絕對死不了。"對於弟妹們老用死來博取同情這招,恩喜早已看透。

  她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俞德恕也知道,只要他繼續死纏爛打,大姊最後還是會被說動的。

  "拜託啦姊,你就再幫幫我這一回吧!算我求你。"

  "不准!"就在他的死纏爛打即將奏效之際,柴聿京突然爆出聲來。

  面對傲慢霸道的他,俞德恕自然不敢放肆,畢竟他可不像大姊那麼好說話。

  然為了手上的功課,俞德恕還是硬著頭皮問:"姊夫,為什麼?"

  對於"姊夫"這個稱謂,恩喜已經看開了。

  那天兩人在她房裡攤牌後,她原以為一切都已經搞定。

  可結果是,柴聿京依然住在她家,也依然要三個弟妹喊他姊夫。

  他倏地起身走向恩喜,跟著一把將小妙妙從她身旁抓開,二話不說塞進俞德恕懷裡。

  爾後,柴聿京再逕自大剌剌的往恩喜身旁一坐,手臂自然的環上她的腰際,才回答了俞德恕的問題。

  "她沒空。"

  恩喜直覺想開口糾正柴聿京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但念頭一轉,想到他我行我素的自大個性,知道說了他也不會聽,只得放棄。

  "可是大姊明明──"俞德恕直覺想反駁。

  "她得陪我。"

  俞德恕一怔,懷疑這是什麼傲慢的答案。

  倒是恩喜,對於柴聿京這個自大狂會說出這種答案並不感到意外。

  要不是懶得同他爭辯,她一定會開口駁斥。

  柴聿京接著又宣告,"從現在起,她所有的時間都是我的。"言下之意,今後其他人再也不許麻煩恩喜任何事情。

  俞德恕一聽,整張臉當場垮了下來。

  聽在恩喜耳裡,卻認為他霸道得太超過,再也忍不住要開口駁斥他。

  這時,廚房裡傳出俞母的聲音,"恩喜啊!幫媽去買瓶醬油。"

  恩喜這才作罷,本能的就想站起身,腰際卻有一股力量將她縮緊。她望向柴聿京要他鬆手,卻發現他兩眼直直的盯著小弟。

  她一時沒能意會,直到小弟開口,"我去!"臉上的表情跟個苦瓜沒兩樣。

  放下小妙妙跟手上的書本,俞德恕認命的往外頭走,心裡想著今後要過苦日子了。

  慢了三秒,恩喜才反應過來。

  難不成他是在維護她?

  意識到柴聿京所說的那些話不是因為霸道,恩喜一陣意外,直覺就想轉向他詢問,卻見他瞪著抱住她右小腿的小妙妙,臉上的神情像是被人搶了什麼東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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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7 18:15:56
第十章

  每天跟柴聿京一起到公司,恩喜發現他除了要求自己待在他身邊外,並沒有任何惡整的舉動,甚至對她還算不錯。

  這樣的情形讓她感到納悶,如果他不是想整她,那他到底為什麼非要把她綁在身邊不可?

  尤其他近來對自己的態度,除了偶爾仍免不了自大外,泰半時間兩人的相處還頗為和諧。

  難不成,他真的想娶她?

  她比他年長了五歲,又不像其他人那樣對他百依百順,他要真娶了她,豈不是自找麻煩?

  可偏偏,這些天下來,恩喜發現柴聿京的態度似乎頗為認真。

  這到底是為什麼?總不會真是因為對她有愧,想以身相許賠罪吧?

  但她心底其實清楚得很,像柴聿京這樣傲慢自大的男人,他的字典裡根本就不可能有"賠罪"這樣的字眼。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的態度有此改變?不再像以前那般輕蔑?

  加上跟他進進出出了幾天,她也發現他對其他女人根本不屑一顧,甚至是打從心裡不想理會。

  這讓恩喜不禁要問:自己對他而言算是特別的嗎?

  如果是,那麼自己到底特別在哪裡?他心中又到底是怎麼想的?

  信誓旦旦的說要娶她,又對她另眼相待,總不會是他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這怎麼可能?恩喜直覺反駁,卻不是太排斥。

  視線不自覺的望向辦公桌那頭正埋首批公文的柴聿京,暗忖他對自己到底抱持著怎樣的心意,恩喜並未意識到自己正瞧著他出神。

  直到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一把推了開來。

  "京,你在嗎?"羅筱楓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接著現身的是柴聿京的秘書,"四少爺對不起,我攔不住她。"

  見到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柴聿京一臉不悅,但仍示意無辜的秘書離開。

  對於自己未經通報可能引發柴聿京的情緒反彈,羅筱楓心裡早已預期,多少也有被罵的心理準備。

  唯一不在她預期跟心理準備中的,是她沒料到會在他的辦公室裡,看到另外一個女人。

  羅筱楓一眼便認出恩喜,"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對她素無好感,恩喜眉毛微蹙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柴聿京離開辦公桌,不悅的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京,這女人為什麼會在這裡?"羅筱楓心急的想瞭解情形,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像在質問他。

  "不關你的事!"

  "可是京──"

  "出去!"柴聿京毫不留情的開口轟人。

  莫名的,恩喜覺得眼前的羅筱楓似乎比以前更討人厭了,尤其是她這會兒跟柴聿京站在一起的畫面,礙眼極了。

  "我先出去。"不想繼續留在這裡,恩喜站起身。

  "不許走!"柴聿京伸手拉住她。

  見他趕自己出去卻留下眼前礙眼的女人,厚此薄彼的舉動惹得羅筱楓更針對恩喜發難,"京,她要走就讓她走,你留她幹什麼嘛?"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出去!"

  "那她呢?為什麼她就可以留下來?"羅筱楓氣憤的瞪著恩喜。

  "我是想走。"天曉得她根本就不想留下來。

  "那你走啊!怎麼還不走?"當她是在假惺惺,羅筱楓甚至動手推她。

  "你幹什麼?"柴聿京怒斥,"誰准你動她?"

  他對恩喜的維護頓時刺激了羅筱楓。

  "都是你這隻狐狸精!"她迅雷不及掩耳的揚手甩向恩喜。

  "住手!"由於事出突然,柴聿京只來得及出口制止,卻來不及截住羅筱楓的手腕。

  情急之下,他本能的擋到恩喜面前。

  "啪"的一聲,羅筱楓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賞在柴聿京的左臉頰上,清脆的巴掌聲怔愣住在場三人。

  打人的羅筱楓自然是不敢置信的整個人完全呆掉。

  恩喜則是愕然的成分居多,除了因為羅筱楓突然的出手外,主要是為了柴聿京突然衝出來護自己之舉。

  由於柴聿京的錯愕,則是由於他生平頭次遭挨打。

  他的臉色鐵青極了,嚇得羅筱楓結巴,"對……對不起京,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本來是想打她……"

  而柴聿京的回應是──毫不猶豫的向她出手,所幸恩喜即時伸手拉住了他。

  "放手!"柴聿京怒喝恩喜,腦海裡想的全是自己被個低等的女人賞了巴掌。

  "你還不快走!"她死命拉住他欲落下的手,對那嚇呆的女人催促道。

  羅筱楓慢了三秒才回神,也許是真的嚇到了,只見她拔腿就往門外跑,片刻也不敢再做停留。

  直到她離去,恩喜才終於鬆手。

  沒能復仇的柴聿京倏地回頭惡狠狠的瞪著她。

  不可否認的,恩喜也覺得眼前的柴聿京很嚇人,但是一想到他剛才反射性的幫自己擋下那巴掌,她便覺得安心,而且心底有種莫名的感動跟篤定,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沒有任何的理由,她就是知道。

  "你想打我?"恩喜嘴巴上雖然這麼問,但臉上卻不見一絲懼色。

  柴聿京沒有動手,只是死瞪著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正當她以為他要破口大罵之際,卻聽到他憤恨的指控,"你害我被打。"

  恩喜一愣,"什麼?"

  "都是你的錯。"想到自己生平頭遭挨打的羞辱,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的錯?!"這下恩喜回神了,也聽清楚柴聿京的話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男人竟然在指責她!不是因為她阻止他復仇,而是怪她害他挨巴掌?

  真懷疑自己剛才肯定是嚇傻了,才會覺得這個沒風度的男人讓她感動。

  "都是你!因為你的緣故,害我被那白癡女人打了一巴掌。"

  因為首次挨打,自尊心嚴重受創,又被恩喜阻攔而沒能打回去,加上又下不了手打她,滿肚子氣的柴聿京開始無理取鬧。

  什麼叫她害的?恩喜也惱了。

  "你沒搞錯吧!打你的是那個女人又不是我。"

  柴聿京卻理直氣壯的吼,"因為我是替你挨的巴掌。"

  恩喜直覺回嘴,"那你可以別替我挨巴掌啊!我又沒要求你這麼做。"

  柴聿京被她猛地這麼一堵竟無話可反駁,只能兩眼噴火的怒瞪著她。

  沒錯,他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居然衝出來為個白癡女人挨巴掌?天曉得他根本就沒道理這麼做。

  偏偏,他就是做了,這讓他忍不住跟自己嘔起氣,氣自己腦袋秀逗了。

  他不斷變化的表情,看在恩喜眼中不禁詫異。柴聿京竟跟自己賭起氣來?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很顯然的,他對自己的行為也感到不解,所以才會覺得氣憤,這讓她不由得感到好奇。

  研究指出,一個人本能所做出的反應往往是最真實的。

  那麼,他在情急時刻不經思索挺身而出的為她擋下巴掌,是不是也意味著,他是真的在乎她。

  也就是說……他當真喜歡她?!

  要是幾天前,恩喜肯定會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認知而昏倒,但是這會兒,她竟意外的有種想要挖出真相的衝動。

  不再感到氣惱,她試探性的問:"你為什麼要幫我挨那巴掌?"

  為什麼?他見鬼的也想知道為什麼。

  除了無法理解自己的行為而感到憤怒外,恩喜看他的眼神也讓他覺得十分不自在,於是惱羞成怒的吼她,"關你什麼事!我高興挨巴掌又不是為了你。"

  瞧!這不就問出來了嗎?

  柴聿京的語氣雖然傲慢無禮,恩喜卻感到心裡泛甜。

  也許柴聿京自己並未察覺,但她卻是聽得分明,他這巴掌確確實實是因為對象是她,所以才挨的。

  話一出口,柴聿京也意識到自己的口氣過分惡劣,只見恩喜二話不說,轉身走向辦公室裡附設的套房。

  以為她生氣了,他直覺的就想伸手攔住她。

  手才剛要伸出,柴聿京想想又不對,他替她挨了打,就算真氣昏頭無理取鬧,她忍受一下也是應該的,沒道理他先低頭。

  這樣一想,柴聿京賭氣的收回手,任由恩喜離開。

  可收手是收手了,他回到辦公桌後坐下,兩眼仍不住盯著套房門口瞧,暗付她該不會是躲在裡頭哭吧?

  想到恩喜可能在裡頭哭泣的畫面,柴聿京莫名的感到心情煩躁。

  不一會,恩喜折了出來,手裡多了條濕毛巾。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連忙賭氣的收回視線,別開臉佯裝在看窗外。

  柴聿京的動作雖快,還是讓恩喜給捕捉到了,她為他幼稚的舉動感到好笑。

  又見他雖然看著窗外,神情卻隱約透著一股侷促,突然間,她明白了。

  他在擔心,擔心她生他的氣。

  這個認知讓恩喜的心情沒來由的一陣飛揚,她定到柴聿京面前,他卻賭氣的又將臉別向另一邊。

  恩喜伸手要扳過他的臉。

  出於反射的,柴聿京直覺便想拍掉她伸過來的手,卻因突然記起對象是她,而不得不硬生生打住,然後彆扭的甩下自己的手。

  這一幕讓恩喜的嘴角揚起笑意,看著眼前這個有點幼稚、有點任性,卻也不失可愛的男人,將手裡的濕毛巾溫柔的貼到他的左臉頰上。

  此舉讓柴聿京一陣意外,臉色莫名的緩和了下來。

  尤其當她的指尖不經意碰觸到他的臉頰時,他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

  恩喜為柴聿京冷敷的同時,突然出口道:"下次要是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就讓我自個兒去挨打好丁。"

  也不知道是說真的,還是有心試探,她臉上的表情看來相當自然。

  柴聿京一怔,心裡有股聲音直覺駁斥。

  開什麼玩笑,讓她挨巴掌?打死他也不同意。

  雖說他是很氣自己挨打,但若真能重新選擇,他還是會再替她挨。

  這個想法冷不防的讓柴聿京一驚,懷疑自己被打瘋了不成。

  恩喜不動聲色的留心他臉上的表情變化,然後滿意的笑了。

  雖然他什麼話也沒說,但是她已經知道答案了,而這個答案讓她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正享受著恩喜指尖輕柔碰觸的柴聿京,因她突然停下動作而蹙眉。

  "不許停!"他霸道的命令。

  恩喜並沒有聽話照做,反而將手上的毛巾往桌上放。

  這讓他更不開心了,"我叫你繼續──"

  他話才說到一半,突然被彎下身捧住他臉的恩喜用嘴唇堵住。

  頓時,柴聿京一愣,忘了到口的不快。

  恩喜嘴邊泛起一抹捉弄,"如果你還是認為毛巾比較好,我可以換回來。"

  "不許換!"原本愣著的柴聿京一聽,隨即回神,跟著不等她回應,立刻化被動為主動,讓她坐上他的腿,以便自己能更親密的貼合她。

  即便被柴聿京霸道的吻著,恩喜卻覺得甜蜜無比。

  也許,她也在無形之中被眼前這個反覆無常的男人給搞瘋了,才會主動吻他,甚至還喜歡上他的吻。

  在心裡歎了口氣,恩喜心想,她這輩子注定是擺脫不了這比自己年紀小的男人了。

  雖然,恩喜跟柴聿京之間已十分親密,但是對於兩人之間的新關係,誰也沒有主動提出來過,似乎也沒那個必要。

  兩人自然而然的便走在一起,成了近來十分流行的姊弟戀。

  只不過柴聿京雖然什麼也沒說,動作卻十分積極,像是擔心恩喜跑了似的,找了一天,二話不說便將她拉回家見父母。

  別說是事後恩喜沒有從柴聿京那裡得到隻字片語的解釋,就是在當時,對象是他的父母也同樣沒能從兒子那裡獲得應有的尊重。

  恩喜還記得,那時當著柴家五口的面,柴聿京只是理所當然的丟下一句,"我帶她回來吃飯。"

  這樣的介紹別說是柴家上下傻眼,就是恩喜也覺得這傢伙實在是太差不多了,在場個個年紀都比他大,也全都是他的長輩,他老兄卻跩得跟什麼似的。

  當然,除了對兒子的介紹感到錯愕外,柴氏夫婦在乍見到恩喜時也頗意外,畢竟她的年紀比兒子大了五歲。

  但隨著兩人間的相處情形,柴氏夫婦的神情逐漸改變,顯然也發現恩喜是最適合兒子的人選。

  生平頭一回,他們見到有人能制得住寶貝兒子,而不是像他們夫妻倆一樣,永遠只有被牽著鼻子走的份。

  為此,他們很興奮的找恩喜交談,想要多瞭解她,但卻被柴聿京突如其來的一道斥喝聲給打斷。

  "吃飯!"

  原本恩喜還沒會意,好端端的他突然又在發什麼神經,直到見柴氏夫婦突然全都噤聲,其餘三兄弟暗自偷笑,這才明白他的用意。

  一想到柴聿京對她那大得嚇人的獨佔欲,恩喜不禁苦笑,不知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突然,有人從後頭一把抱住她,打斷了她的冥想。

  恩喜就是不用回頭也猜得出來,這樣霸道的擁抱,除了柴聿京那個傲慢的男人外,實在很難再想出其他人選。

  "在想什麼?"柴聿京將她轉過身來面對他。

  沒錯,就是這樣,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永遠只被允許看著他。

  該怎麼說呢?她還真是很瞭解眼前的男人。

  恩喜搖搖頭但笑不語,柴聿京卻對她的回應不滿意。

  "你不告訴我?"他不喜歡恩喜對他有任何的隱瞞。

  他要她,全部的她,她的人、她的思想,甚至是她的秘密,全都是他的。

  恩喜自然看得出來,這小心眼的男人又要生氣了。

  只不過,現在的她可是一點也不怕他,甚至根本就是吃定他。

  雖然她就是不說,柴聿京也拿她沒轍,但是為了滿足他的任性,恩喜還是壞心的決定要逗逗他。

  "我在憂鬱。"

  憂鬱?這什麼見鬼的爛答案!

  "你在耍我?"柴聿京覺得眼前的女人真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而氣人的是,他也越來越奈何不了她。

  "是你自己要問的。"恩喜佯裝無辜。

  "那你憂鬱什麼?"他就要聽她怎麼說。

  恩喜似假還真道:"我的年紀比你大,要是我老了……"

  雖說她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柴聿京卻注意到隱藏在她眼睛深處的那抹捉弄。

  敢耍他?那他就氣死她。

  只聽到柴聿京以氣死人不償命的傲慢回應,"老了我就不要你了。"並等著看恩喜氣得跳腳。

  只不過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恩喜有多麼瞭解他跟他的弱點。

  她隨即轉悲為喜,"那我就可以去嫁個成熟點的老公了。"

  反被將了一軍的柴聿京倏地被激怒,"不准!你要是敢靠近其他男人一步,我就扁到你下不了床。"

  恩喜一點也沒有被嚇到,反而還輕鬆自若,"怪了,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對於已說出口的話,他自然是拉不下臉來改口,只得死要面子的硬撐,"你又還沒老。"

  "可是我早晚會老啊!"

  柴聿京想也不想便衝口道:"那我會老得比你快。"只要他比她老,那樣她就不能算老。

  要不是顧及到他可能會惱羞成怒,恩喜這會兒怕是忍不住笑出來了。

  天曉得這倔強的男人,就為了不讓她有機會比他老,居然寧願讓自己老得比她快。

  恩喜忍著笑意繼續逗他,"那你老了,我是不是也可以不要你?"

  "啪"的一聲,柴聿京腦海裡控制脾氣的那根神經斷了。

  "你敢不要我?!"

  他的咆哮沒能駭到恩喜,反而讓她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這時的柴聿京已經顧不得惱羞成怒,他要立刻聽到恩喜的保證,"你給我說!說你要我!"

  恩喜眼珠子轉了兩圈。"我要──"

  她拉長著尾音賣弄,同時一手拉下柴聿京的下顎。

  "吻你。"接著吻上了他。

  爆怒中的猛獅果然被她這一招給制住,環在她腰際的手臂本能的縮緊,同時加深這個吻。

  正當兩人吻得正投入之際,恩喜聽到從他口中傳來一句──

  "你要一直吻我到老。"

  顯然柴聿京並未忘記向她尋求保證。

  恩喜心裡輕歎了聲,舌頭加深了對他的挑逗。

  吻著眼前的柴聿京,恩喜恐怕作夢也沒有想到,向來討厭跟年幼傢伙打交道的自己,最後會被一個不僅比自己年幼,甚至還是宿敵的男人給套牢。

  一年後

  柴家大宅裡傳出恩喜懷孕的消息,全家上上下下為此興奮不已,卻見到准媽媽一間房一間房的找,說是在找寶寶的嬰兒房。

  嬰兒房?!大夥為之納悶。

  原來,恩喜在找之前為了整柴聿京,用信用卡買的那堆卡通玩意兒,想說這會兒剛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頓時,大夥才恍然大悟,恩喜竟是信用卡事件的元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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