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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撞破南牆]混亂戰神[全文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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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 22:53:12
第一二九章 方式

        「將軍!」一個士兵走進來,怯生生的把手中的東西遞給郎寧,郎寧接過來看了一眼後,臉色陡然漲得通紅,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也幸好他沒有釋放鬥氣,否則這桌子會被當場砸爛。

  「怎麼了?」雷哲驚愕的抬起頭。

  「那些該死的穴居人!他們總是想方設法和我們搗亂!」郎寧長吸一口氣,把紙卷遞給了雷哲︰「少帥,您看看吧。」

  雷哲接過來翻了幾頁,滿臉錯愕的說道︰「我們在零傷亡的情況下佔領了紐倫堡,然後這幾天已經陣亡二百多個士兵了?」

  「是的。」

  「穴居人幹的?」仙妮爾驚訝的問道。

  「你看看吧。」雷哲又把那幾張紙遞給仙妮爾。

  仙妮爾認真的看起來,和其他城市相比,紐倫堡是純粹的多種族聚集地,數量最多的不是人類,而是沒有視覺器官的洞穴人。洞穴人在深淵種族中地位最低,其他如牛頭怪、邪眼等種族是不事生產的,只以殺戮為生,千百年來,勞動的重擔一直落在洞穴人的肩膀上,每逢戰亂爆發,洞穴人還要充當炮灰的角色,但這個種族的個性有些奇怪,對深淵種族,他們表現出了深入靈魂的奴性,而對地面上的智慧生物,他們又顯得極為殘暴。

  城中大約有七萬多洞穴人,佔了近一半的人口,而他們反抗的激烈程度遠遠超過深淵妖女、牛頭怪、邪眼等深淵上位種族,就連雌性洞穴人還有小孩子也操起武器,不停的襲擊著激流軍團的士兵,完全可以用前撲後續來形容。

  這就像一個最下三濫的妓女,突然用一種極端暴力地手段來攻擊嫖客。巨大地反差令人瞠目結舌。與其反思自己哪裡做得不好,還不如這麼認為︰他們已經瘋了!

  而且紐倫堡並不是一座普通的城市,洞穴人天生就擅長挖掘地道,也習慣生活在地下,紐倫堡的地下幾乎被他們挖空了。在那如蜘蛛網一般稠密的地道中追捕洞穴人,對人類戰士來說無疑是非常不利的。

  「是不是有誰在暗中組織策劃?」仙妮爾問道。

  「沒有。」郎寧搖頭道︰「第一天我就注意這方面了,如果真地有誰在暗中策劃,那也肯定是那些牛頭怪、邪眼和深淵妖女在搗亂,但你們到俘虜營去看看,那些傢伙一個比一個老實。」

  「失蹤人數……已經到四百了?」

  「是的,在這裡失蹤。他們生還的幾率小得可憐。」郎寧露出苦笑︰「準確的說。現在我們陣亡的士兵已經超過六百了。」

  「這種事情很難辦麼?」韓進有些不解的說道︰「有一個穴居人搗亂,你殺十個。有十個穴居人搗亂,你殺一百個。我就不相信,他們還有勇氣繼續和我們對抗?」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韓進身上。場中鴉雀無聲,只有格瓦拉露出一絲笑意。韓進奇道︰「怎麼了?」

  「不能這樣做。」薩斯歐道︰「那我們和扎古內德還有什麼區別?」

  韓進差一點笑出聲來,不過看別人都是一本正經地樣子,他才發現有些不對︰「只是殺一些穴居人,不至於說得這麼嚴重吧?」

  「如果他們反抗,我們可以處死他們,但不能傷及無辜。」仙妮爾輕聲道。

  這也是精靈地原則,當然,像格瓦拉當時譴責的一樣,僅僅是安慰自己地原則罷了,雖然銀色飛馬軍團並沒有屠殺平民,但他們直接或間接害死的人,是無計其數地!

  韓進頓了頓,隨後露出微笑︰「那你們說怎麼辦?」倒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把穴居人當人看,何況還有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連民族的不同都會形成巨大地差異,不同種族呢?

  「我們應該和那些牛頭怪和邪眼們談一談,讓他們去勸說穴居人。」薩斯歐道︰「穴居人是奴性最強的種族,他們不敢不聽深淵上位種族地命令。」

  「你們知道應該怎麼樣去解決問題嗎?」韓進輕嘆一聲︰「解決問題,最重要的,是把複雜的事情變簡單,而不是把簡單的問題變複雜!」

  「我同意拉斐爾的看法。」郎寧說道︰「我們的時間並不多,最晚在三天內,我們必須離開紐倫堡,向黑鴉城挺進,讓那些牛頭怪和邪眼去勸解,三天的時間夠麼?」

  「我們親自去追捕那些搗亂的穴居人!」雷哲道︰「他們只是借助地道和我們對抗,以我和拉斐爾的能力,應該可以收拾他們。」

  「幾萬穴居人呢,只靠我們?」韓進笑道。

  「那你說怎麼辦?」雷哲又把皮球踢了回來。

  「深淵種族和我們之間的仇恨已經存在太久太久了,這種仇恨不是靠感召就能化解的,想徹底解決,只有一種辦法,毀滅。」格瓦拉緩緩說道。

  「這是扎古內德的方式,不是我們的方式。」仙妮爾冷冷的說道,雖然她已經為自己的失禮之處向格瓦拉道歉了,但她依然堅持和格瓦拉保持一定距離。

  格瓦拉一笑,緩緩走到房門前︰「郎寧,帶我去軍營裡看一看。」

  「好的,先生。」郎寧一愣,急忙大步走了過去,有些時候,是根本沒辦法守住秘密的,當天格瓦拉的身份被仙妮爾揭穿之後,只在極短的時間內,全軍上下都知道有一位龍騎士了,這對穩定軍心極有好處,但也產生了一些想不到的麻煩。

  「你們先坐著,我跟著去看看。」韓進站了起來,剛才格瓦拉給了他一個暗示,顯然是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出了門,沿著街道筆直向東走,便是激流軍團的軍營,俘虜營也在這裡,格瓦拉閉口不言,只順著街道緩緩向前走,韓進和郎寧一頭霧水的跟在後面。

  很是湊巧,當他們距離軍營還有二百餘米時,正遇到了一隊押解俘虜的士兵,在隊伍中間,是十幾個剛剛被逮捕的穴居人,堅韌的繩索可以剝奪他們的自由,但無法剝奪他們的凶悍,幾乎沒有一個穴居人甘於接受命運的安排,他們全都拚命的掙扎著,口中還發出一連串聽不懂的叫聲,以至於士兵們不得不把他們打倒在地,然後強行拖著走。

  「等等。」格瓦拉說道。

  那隊士兵急忙停下了,為首的小隊長畢恭畢敬行了個軍禮,輕聲道︰「將軍,大人,有什麼事嗎?」他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一位龍騎士,只能用大人來代替了。

  「抓住他們費了不小的力氣吧?」格瓦拉笑道。

  那小隊長不由自主摸了摸臉上清晰可見的傷痕,苦笑道︰「大人,我們的運氣算是不錯的,昨天第七小隊那些弟兄幾乎都掛綵了,現在還有幾個弟兄起不來床呢。」

  「拉斐爾,其實……你的辦法是行不通的。」格瓦拉突然道。

  「我的辦法?」

  「把那個穴居人放開。」格瓦拉用手一指。

  那小隊長一愣,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郎寧,見郎寧點了點頭,他急忙轉身走到那個穴居人身旁,親手解開了繩索,穴居人剛剛獲得自由,便張牙舞爪的向那小隊長撲去,但那小隊長早有準備,飛起一腳,便把那穴居人踢倒在地。

  那穴居人掙扎著爬起來,然後又被踢倒,接著又爬起來,如此反覆幾次,他終於耗盡了力氣,不過他的嘴始終沒有閑著,發出一串串聽不懂的叫罵聲。

  格瓦拉走到那穴居人身前,伸出腳慢慢踩到那穴居人的腦袋上,那穴居人扭動著身體,隨後一把抱住格瓦拉的小腿,張開那濕漉漉的嘴,用力在格瓦拉的腳上咬動著。

  「仔細聽他的聲音。」格瓦拉淡淡的說道。

  韓進和郎寧聽得很清楚,那穴居人的叫聲中充斥著凶厲和仇恨,格瓦拉慢慢用出力氣,那穴居人的腦袋逐漸變了形,隨後砰地一聲破裂了,就像一塊砸在地上的西瓜一樣。

  「再把那個穴居人放開。」格瓦拉說道。

  每一個穴居人都重複著同伴的動作,儘管他們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也絕不屈服,他們的尖叫聲一個比一個凶狠,動作一個比一個激烈。

  「你們不了解穴居人,總是喜歡用看待其他人類的眼光去看待穴居人,這不行的。」格瓦拉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不管是感化還是威脅,都不是好辦法!」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郎寧問道。

  「我活了七十多年,知道我收穫的最大教訓是什麼嗎?」格瓦拉輕聲道︰「不要輕易相信其他種族,包括龍族和精靈,小傢伙,我沒有挑撥你們的意思,我想說的是……我們和他們的心是不一樣的,心……你們懂嗎?」

  「我去過地下世界,去過龍域,去過月光森林,去過荒漠,走過的地方多,知道的也就多了一些,跟我來,我給你們講一些有趣的故事。」

  韓進和郎寧對視一眼,他們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愕。

  「有些東西,雖然看不到也摸不著,但它們卻是高於一切的。」格瓦拉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譬如說,龍騎士不可能駕馭著自己的巨龍衝擊龍城,精靈也不會為了哪個種族奉獻出生命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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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泰坦魔芋

         正值夏季,酷熱難耐,就連撲面而來的風兒中也夾雜著幾分火氣,穿戴著重鎧行走的士兵們各個都是滿身大汗,好似剛從河裡爬出來一樣,戰甲絕不能脫,他們不是盜匪,是正規的軍隊,脫掉戰甲成什麼了?不但不能脫,士兵們反而要多穿些衣服,因為戰甲在陽光的直射下已變得滾燙,如果不想變成烤肉,就只能用厚厚的衣物來保護自己。

  看到隊列中不時有士兵暈倒,雷哲顯得有些焦急,昨天郎寧突然請他率領主力西進,而郎寧本人帶著兩支騎兵隊留在紐倫堡,至少要三天後才能趕過來和他匯合,格瓦拉雖然就在他身邊,但他不能事事都徵求別人的意見,現在他要靠自己拿主意了。

  「少帥,不能再走了。」一個騎士在雷哲耳邊低語道︰「再走下去,士兵們就要崩潰了。」

  「過了前面那座山,全軍停下休息!」雷哲下達了命令。

  雷哲的命令從隊伍中央向前後傳去,精疲力竭的士兵們差一點發出歡呼聲,可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騎兵隊突然產生了騷亂,一片人喊馬嘶,如果不是沒有人吹響警報號角,雷哲早下令士兵列出戰鬥隊形了,他不敢大意,急忙帶著幾十個騎士向前方奔去。

  郎寧領兵時一直沒出什麼漏子,剛剛換成他領兵,如果就出現這樣那樣的事情給軍隊造成損失,他的臉面上就太不好看了。

  一直衝上山崗,雷哲正想開口詢問,突然,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他敢發誓,有生以來從沒嗅到過這種惡臭,只小小吸上一口氣。便讓人的內腑有一種翻江倒海般的感覺,眼前也是陣陣發黑,雷哲急忙摀住自己的鼻子,隨後便聽到一個人的喝罵聲︰「放下!都給我放下!你們這是幹什麼?!」

  第三騎兵隊大隊長保羅氣得暴跳如雷,現在郎寧不在,雷哲讓他擔任前隊,保羅認為自己出彩的時候終於到了。誰知道部下們很不爭氣,剛才喋喋不休地抱怨天氣太熱,現在又莫名其妙摀住鼻子不走了,而且一個個臉色鐵青。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將軍!太臭了!」一個騎士迎頭挨了一鞭子,忍不住叫屈道。

  「你說什麼?」保羅怒道。

  「將軍,我不是說您。」那騎士嚇得一頭冷汗,急忙解釋道︰「我是說這裡的空氣太臭了。」

  「放屁!我怎麼沒聞……」

  「將軍,這不是放屁!絕對不是放屁!!」幾個騎士不約而同的叫起來︰「放屁不可能這麼臭!」

  保羅一愣,轉身問向自己的親衛騎士︰「你們聞到臭味了麼?」

  那七、八個親衛相互看了看。都搖了搖頭,表情不像是作偽,而那些嗅到臭氣的人臉色就都變得很不好看。

  保羅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他的親衛肯定不會騙他,那麼到底誰在說謊?

  就在保羅要發飆地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馬上讓他火氣全無︰「保羅,你沒有聞到臭氣?」

  「少帥!您……您聞到臭氣了?」保羅驚訝的問道。

  「你真的聞不到??」雷哲的神色比保羅更驚訝。

  「可是,我們幾個都聞不到啊。」

  雷哲也有些不確定了。他轉身問向緊隨自己地騎士們︰「你們聞到臭味了麼?」

  那些騎士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其中一個騎士為了再次驗證一下,鬆開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結果再也控制不住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嘔吐和哈欠一樣。很容易造成傳染,其餘的騎士們本來就是在勉強控制自己。看他這一吐,當時便有十幾個騎士控制不住了,頓時嘔吐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頭巨龜從山下直奔上來,韓進等人不想和士兵們在一起走,太喧囂了,不過在遠處發現這裡有些不對,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這麼臭……」摩信科地大嗓門響徹全場︰「誰?誰放屁了?」「肯定是你!」薩斯歐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摩信科︰「上次你已經用過這招了,還想騙誰?」

  「胡說!我……」摩信科本想和薩斯歐辯個清楚,但在說話的時間裡巨龜已經跑到了山崗上,摩信科只感到胸膛要爆炸了一樣,急忙死死摀住了自己的鼻子。

  薩斯歐等人也差不多,仙妮爾忍不住嚶嚀一聲,綺麗更是花容慘變,那種味道臭得難以想像!韓進的神色顯得很凝重,他清晰的感應到前面有異常!如果用道門的語言來形容,那就是邪氣沖天!

  「是泰坦魔芋。」格瓦拉的聲音傳入大家耳中︰「也被稱為地獄之花,會散發出一種濃烈的屍臭味,但奇怪地是,如果把泰坦魔芋地花粉收集起來進行稀釋,可以製造出一種神秘的香水,很受各個種族喜愛。」

  「您說什麼?屍臭?」摩信科叫道。

  「您說什麼?香水??」綺麗也跟著叫起來。

  摩信科為自己吸了一大口屍臭而痛苦,綺麗卻在想著是不是應該把自己地香水全部扔掉。

  格瓦拉沒有回答,靜靜的看著山下,大家這才看到,遠方長著一片片類似巨型蘑菇一樣地東西,只是大家都被臭味吸引了,沒注意那邊的景象,就算注意了也想不到,臭氣竟然是從那麼遠地地方蔓延過來的。

  激流軍團的步兵隊也接近了山崗,為首的一個中隊長突然嗅到了什麼,用力長吸一口氣,又驚又喜的叫道︰「什麼味道?這麼香……」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了過去,這話實在是太大逆不道了!大家幾乎都在為這種氣味而痛苦,竟然跑出來一個稱讚屍臭的人,當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格瓦拉也轉了過來,連深淵種族也無法忍受泰坦魔芋的氣味,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竟然會有人喜歡泰坦魔芋!

  那中隊長被嚇了一跳,退了幾步,喃喃的說道︰「大……大人,怎麼了?」

  那中隊長後面的步兵們都湧了過來,他們的表情各異,有捂著鼻子叫嚷太臭的,也有露出陶醉狀嗅個不停的,但後者的數量不多,加上那個中隊長也不超過十個人。

  「先生,泰坦魔芋是不是能製造幻覺?」雷哲猛然想起了什麼。

  「泰坦魔芋只是一種普通的花,最多能用來製作香水罷了,沒有別的用處。」格瓦拉搖頭道。

  「那他們……」雷哲指向那些步兵,場面顯得很詭異,大多數人都感覺味道奇臭無比,另一些人什麼都聞不到,還有一些人竟然認為那種味道很香甜,根本就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除非,泰坦魔芋本身有些古怪。

  一向從容淡定的格瓦拉第一次露出了猶疑不決的神色,他也想不出為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經驗︰「雷哲,讓士兵們快速通過這裡吧,我們到前面再休息。」

  「先生,扎古內德不會無緣無故在這裡種植泰坦魔芋的,您真的確定沒有問題嗎?」雷哲認真的問道。

  「泰坦魔芋的生命力非常頑強,根本不用特意去種植,而且,有問題又怎麼樣?」格瓦拉淡淡的說道︰「能讓我顧忌的,只有扎古內德和卡洛琳、貝蒂這三個怪物,既然他們都不在這裡,就算出了問題也難不倒我們。」

  「明白了,先生。」雷哲點了點頭,回身喝道︰「所有士兵加快速度通過那片花區,你們幾個,把泰坦魔芋的特性傳下去,不要讓士兵們產生恐慌。」

  「遵命,少帥!」幾個騎士躬身應道。

  韓進用手一拍,巨龜趴了下去,他輕聲道︰「綺麗、斯蒂爾伯格,你們幾個先下去。」

  在這個小團隊中,韓進已經養成了足夠的威信,沒有誰提出疑問,幾個人先後跳下巨龜,接著巨龜邁開大步,首當其衝奔下山崗。

  雷哲鬆了口氣,用感激的目光看向韓進的背影,什麼是朋友?這才是朋友!當你有了難處的時候,根本不用開口相求,朋友會主動站出來替你解憂。如果前面真的有不妥的地方,肯定會給士兵們造成重大損失,但韓進幾個人去探路就沒問題了,以韓進那千奇百怪的能力,會把大家安全帶回來的,雷哲對韓進有信心。

  巨龜快速接近花區,摩信科等人強打精神,做好了戰鬥準備。離近看,泰坦魔芋顯得愈發醜陋了,疙疙瘩瘩的外皮上佈滿猙獰的絨毛,像無數根鋼針,連最小的泰坦魔芋也要比摩信科更粗壯。

  韓進接連把兩道符打進花叢深處,如果那也是花的話,接著走到龜背邊緣,刻刀一劃,便切下了一小塊睫干,摩信科捂著鼻子叫道︰「拉斐爾,你幹什麼?」

  韓進沒有回答,把睫干放進空間戒指,默默的觀察四周,那些泰坦魔芋看起來很恐怖,實際上非常脆弱,只要被巨龜踫上擦著,不是當即被撞得飛出去,就是倒伏在地。

  泰坦魔芋組成的隔離帶差不多有三里寬,巨龜很快就衝到了另一邊,韓進這時確信沒有問題了,回頭低聲道︰「仙妮爾,給他們信號吧。」

  仙妮爾摘下長弓,一支響箭直射向天際,山崗上的雷哲一揮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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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黑死

         因為酷熱讓士兵們消耗了過多的體力,所以雷哲早早就下令紮營了,這一天雖然很累,但好在沒有出現什麼意外,那些奇形怪狀的泰坦魔芋只是讓大家多出一些談資罷了。

  安營紮寨是士兵的本行,這些事情並不需要雷哲去指揮,很快,一座規模不小的軍營就出現了,牛頭怪、邪眼等俘虜們被安排在最中間,被激流軍團士兵們的帳篷團團包圍著,該放哨的放哨,該巡邏的巡邏,該到外面偵察的去偵察,一切都井井有條。

  韓進陪仙妮爾到四周走了走,回去之後又修煉了一會,也上床休息了,一直睡到後半夜,雷哲的聲音突然在帳外傳了進來︰「拉斐爾?拉斐爾!!」

  韓進張開雙眼︰「什麼事?」

  「出了點問題,我可以進來麼?」

  韓進坐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穿好長袍,隨後走到帳口,挑起了門簾,雷哲閃身走了進來,韓進發現雷哲的表情很難道,情知不是小事︰「怎麼了?」

  「營中爆發瘟疫了,是黑死病!」雷哲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拉斐爾,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

  「黑死病?是傳染病麼??」

  「是的,否則不會一下子病倒十多個士兵的。」

  「走吧,我們一起過去。」韓進轉身向帳口走去。

  「拉斐爾,這種事情本不應該麻煩你的,但軍中只有三個輔祭,他們對黑死病根本沒有辦法,所以我……」

  「走吧,別廢話了。」韓進笑道。

  雷哲鬆了口氣,黑死病是最兇猛的瘟疫,雖然高階職業者擁有很強的抵抗力。但一般情況下沒有誰願意以身犯險,雷哲實在是沒辦法了,他曾讓那幾個輔祭為格瓦拉察看過傷勢,他們都承認,韓進釋放的恢復術效果極好,遠不是他們能相比的,現在又踫上讓那幾個輔祭束手無策的事情。他自然的想到了韓進。

  患病地士兵已經單獨安置在一個角落裡,幾座帳篷孤零零的立在中央,周圍什麼都沒有,讓出了數百米的空地。周圍警戒森嚴,大約有上百個士兵負責把守這裡,他們不止是要阻止其他士兵接近病人,也要阻止病人跑出來,如果病人試圖往外衝,他們有權當場格殺。不管在哪裡,危害公眾安全都是不可饒恕的行為!

  「少帥,您不能進去!」見雷哲和韓進並肩走過來,幾個士兵急忙擋在前面。

  雷哲心內焦急,動作自然也就粗魯了一些,他伸手便把那士兵推了個趔趄,隨後搶先走過哨卡,其餘的士兵都愣住了,等他們反映過來時。雷哲已經接近了那幾座帳篷。那些士兵感到有些恐慌,急忙分出幾個人去通知其餘的將軍。

  帳篷中傳來淒厲的慘號聲。有時候是一個人在慘號,有時候是幾個人一起嚎叫。雷哲地腳步突然停住了,低聲道︰「是黑死病。你有把握麼?」

  「看看再說。」韓進釋放出兩張符,一張給了自己,一張打到雷哲身上,道藏圭旨不是白看的,就算他治不好這種病,至少能保護自己和雷哲。

  第一個帳篷中躺著四個病人,還有一個輔祭呆呆的站在一邊,雖然韓進和雷哲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看到那幾個病人,還是把他們嚇了一跳,太淒慘了!病人的臉上、身上佈滿了黑色地斑塊,斑塊中有濃汁流出,而且那些斑塊非常柔軟、非常脆弱,他們眼睜睜看到一個病人痛苦的用手在臉上撫動著,結果一不小心,手指竟然插到了黑斑裡面,他的叫聲一下子變得更淒厲了,讓韓進和雷哲感到頭皮直發麻。

  「有……有辦法麼?」雷哲低聲問道。

  「出去再說吧。」韓進輕嘆一聲,不用看了,病成這樣誰都不可能有辦法,確切的說,這幾個病人的身體正在腐爛著,如果他已經完成了大築基,倒是可以嘗試一下,現在,他只能選擇旁觀。

  雷哲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看著病人發呆,半晌,直到韓進用力拽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默默地跟著韓進走出了帳篷,那個輔祭也跟到了外面。

  「你以前見過黑死病?」韓進問向那個輔祭。

  「沒有,大人。」那輔祭苦笑道︰「如果我見過黑死病,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我……總是感覺哪裡不對。」韓進皺眉道。

  「拉斐爾,你說,是不是他們受到了泰坦魔芋的影響?」雷哲突然道,如果這個理由能成立,那真的要完蛋了,幾乎所有的士兵都嗅到過泰坦魔芋的氣味,也許,他們將成為第一支被疾病吞噬的軍隊。

  「不可能。」韓進搖頭道︰「我也嗅到了那種氣味,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因為你的抵抗力強。」

  「那綺麗呢?」

  雷哲一愣,綺麗昨天晚上狀態很好,而這些病人在昨晚已經嚷嚷著不舒服了,只是他當時沒有往心裡去,沒想到後來鬧成這樣,如果真是泰坦魔芋的緣故,綺麗也應該受到影響。

  「少帥,您……您怎麼跑到裡面去了?」一個將軍在哨卡外焦急的叫道。

  「少帥,快出來!」

  那些士兵心慌意亂之下,把他們能想起來地將軍們都喊了個遍,雷哲是前軍團長康納德騎士地繼承者,更是全軍將士精神寄托的目標,將軍們都快急瘋了,紛紛聚了過來「我們不能讓少帥出來!」一個聲音怯生生地說道。

  「誰說的?!」將軍們集體勃然大怒。

  「這是……這是少帥地命令啊。」那士兵在將軍們的逼視下,已經快要崩潰了,不過還是咬著牙擠出一句話。

  「少帥!少帥!!」突如其來地喊聲由遠及近,那個叫保羅的將軍大踏步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月光突然透出了雲層,均勻的灑落在每一寸土地上,爭吵聲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保羅身上,人們可以清晰的看到,保羅的臉上佈滿了一片片黑斑,雖然那些黑斑只有小拇指的一半大,但正以肉眼可以察覺的速度緩慢擴大著。

  「少帥,怎麼會突然爆發黑死病?你們……」保羅在這時候才發現異常︰「你們看著我幹什麼?」

  「你……」一個將軍伸出顫抖的手,指向保羅。

  「怎麼了?」保羅叫道。

  好似都能看到保羅飛濺的唾液一樣,將軍們呼啦一聲向外散去,那些負責守衛的士兵們也退出老遠,黑死病的威名遠在屠夫扎古內德之上,如果你願意做奴隸,扎古內德未必一定要傷害你,但是和黑死病卻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

  「怎麼回事?」保羅怒聲叫道,接著他突然用手摀住額頭,身形搖晃兩下,頹然栽倒在地。

  「保羅將軍也染上了黑死病!!」那輔祭用顫抖的聲音叫道。

  「這不是黑死病!」韓進大步走了過去,他總算明白哪裡不對勁了,疾病應該是由病毒引發的,但任何一種病毒也不會有這麼快的繁殖速度,保羅臉上的黑斑能以肉眼可以察覺的速度擴散,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拉斐爾說得對,這不是黑死病。」格瓦拉突然出現了,他俯視著保羅的臉,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威壓從他那瘦削的身體中擴散出來,翻滾的樹葉、浮動的清風、搖晃的小草,周圍所有的一切在瞬間猛地停了一下,包括那些將軍們猶在跳動的心臟,當格瓦拉再次開口說話時,那些將軍們才恢復過來,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只感到一顆心在胸膛中狂跳不止,好似要從喉嚨中跳出來一樣。

  「這是詛咒!」格瓦拉的聲音裡充滿了錚錚殺意。

  「詛咒?」雷哲愣住了。

  「看來扎古內德還有別的幫手呢。」格瓦拉輕聲說道︰「有些傢伙……真的以為我變成殘廢了,很好……」

  「先生,那您能不能救他們?」雷哲急道。

  「我是個騎士,想解除這種詛咒,至少要找到一位樞機主教,從時間上看,已經來不及了。」格瓦拉微微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詛咒?」

  「腐蝕之觸,深淵種族最擅長的詛咒術之一。」

  「可……如果真的有敵人潛藏在暗中,他們是怎麼詛咒這麼多人的?」

  「這正是我想弄清楚的問題。」格瓦拉緩緩說道︰「你們都留在軍營裡,不要亂走,我到周圍看一看。」

  「先生,保羅將軍……真的沒救了嗎?」雷哲還是不死心,衝著格瓦拉的背影叫道。

  「如果你們真的想幫他,現在,殺了他吧。」格瓦拉的聲音遠遠傳了回來。

  保羅不知道什麼時候悠悠醒轉,他掙扎著坐起來,也許是因為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倒在地上,他開口想說什麼,結果肌肉的活動拉扯到了黑斑,下一刻,一種痛苦的嘶叫聲從他的口中噴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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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 下流

         韓進和雷哲默默的看著保羅,雖然格瓦拉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真的想幫保羅那就殺了他,但誰能忍心下手呢?

  從昏迷中醒轉過來之後,保羅臉上那些黑斑擴散的速度更快了,儘管沒有鏡子,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臉上的變化,不由伸手去摸,可那些黑斑輕輕一踫就會潰破,結果他越摸就越痛苦,慘叫的聲音也越尖利,而越痛苦他就越想弄清楚自己臉上發生了什麼事,越想去摸。

  最後,保羅驀然竄了出去,直衝向那些負責守衛的士兵,士兵被嚇得魂飛魄散,急忙端起長槍對準了保羅。

  「怎麼回事?我怎麼了?!」保羅嘶叫道,他根本不看那些長槍,伸出手試圖抓住一個士兵,那士兵既不敢真的下手,也不敢讓保羅抓住,只能一邊晃動長槍一邊後退。

  「殺了他。」雷哲咬著牙說道。

  那幾個受到威脅的士兵急忙轉過長槍,向著保羅刺去,保羅身為七階大騎士,卻沒有任何反應,還在尖叫著︰「我怎麼了?我怎麼了……」

  噗噗幾聲,長槍全部刺入保羅的身體裡,他的眼楮死死釘在一個士兵身上,不過他的聲音已變得低沉了︰「我怎麼了啊……」他一邊說一邊向前走,隨著他的腳步,數柄長槍從他的背後穿了出去,可他就像什麼都感覺不到一樣,還伸出手去抓那個士兵。

  那士兵再也受不了了,驚叫一聲,放開長槍撒腿就跑。直跑出幾十米開外才敢回頭,其他士兵見狀也扔掉長槍,紛紛退到了一邊。

  保羅呆呆的轉動著自己身體,看向那些平時極為熟悉的將軍們,最後視線落在了雷哲身上︰「少……少帥。我怎麼了啊……」

  「保羅將軍……」雷哲說不下去了,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保羅地生命力終於枯竭了,他軟軟的向前倒去,那幾柄角度各異的長槍正好把他的身體撐在半空中,接著,那幾柄長槍緩緩的從他背後穿出來,而他地身體距離地面也越來越近。當他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一切都停止了。

  「來人,把保羅將軍……安葬了吧。」雷哲緩緩說道︰「你們幾個,一定要小心一些!應該有實力強大的深淵種族潛伏在附近。」

  「少帥,您也要小心啊!」一個將軍說道。

  「我畢竟是高階盜賊,想暗算我可沒那麼容易。」雷哲的聲音裡充滿了恨意︰「我很希望他們能來找我!」

  謠言在軍營內快速傳播開來,士兵們都感到恐慌。出了這種事。自然沒辦法繼續行軍了,死了一個中隊長倒是無損大局。可保羅是騎兵大隊的大隊長,軍職和郎寧相當。只是在影響力和實際地位上比不過郎寧罷了,何況。保羅的十幾個親衛也緊隨著保羅一起發病了,如果這種事情不查個水落石出。對士氣會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

  韓進回到自己地住處,仙妮爾等人都迎了上來︰「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聽到那邊有人發出慘叫聲?」仙妮爾關切的問道。

  保羅是七階大騎士,實力強大,所以他發出的聲音能傳播出很遠,不過,做為一個高階職業者,臨死前只能扯上嗓子喊叫幾聲,這未免有些悲哀,韓進有一種測然的感覺,低聲道︰「保羅將軍死了。」

  「怎麼死的?」

  「中了詛咒,腐蝕之觸。」韓進道︰「仙妮爾,你對這種詛咒瞭解多少?」

  「深淵種族的詛咒?那個……格瓦拉呢?他說什麼了?」

  「他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我對深淵種族不太瞭解,但是……保羅將軍是怎麼被詛咒的?」仙妮爾滿臉驚訝地說道︰「難道那些深淵種族地職業者能潛入軍營?這不太可能吧?」

  「這有什麼?拉斐爾不就曾經潛入過扎古內德的軍營麼?」

  「拉斐爾擁有魔法,這能比麼?」薩斯歐道。

  「保羅將軍啊?他可不是好人……」小約瑟夫突然道。

  「別胡說!」薩斯歐喝道。他們都沒有軍職,胡亂評論一個將軍是很不妥當地,極有可能引發矛盾。

  小約瑟夫被嚇了一跳,急忙躲到帳篷裡面。

  「他還小呢,別嚇壞了他。」韓進笑了笑︰「在找出那些隱藏的深淵種族之前,大家都小心些,千萬不要出去亂走!明白嗎?摩信科,你別撇嘴!那些深淵種族最可怕地地方是悄悄的下手,雷哲剛才告訴我,保羅是七階大騎士,可他到死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好了好了,我又沒有說要出去。」摩信科嘀咕道︰「我牙疼呢,活動活動腮幫子還不行?」

  整天都在無所事事中過去了,軍營中地戒備變得格外森嚴,為了看住團隊中的兩個活寶,免得他們出去找麻煩,韓進乾脆在營中枯坐了一天。

  直到黃昏時分,雷哲緩步走了進來,憋得難受地摩信科急忙迎上去︰「怎麼樣?雷哲,有消息沒?抓到那些釋放詛咒的傢伙了嗎?」

  韓進看了雷哲一眼,見雷哲面色沉重,情知肯定是落空了。

  果然,雷哲搖了搖頭︰「先生今天出去轉了一天,什麼都沒找到。」

  「那他說什麼了?」

  「他說……很蹊蹺。」

  「呵呵……我看他是老了吧?」仙妮爾冷笑道。

  雷哲聳了聳肩膀,他和他的父親康納德騎士相比,某些方面存在著巨大的差距,雷哲要比康納德靈活多了。不管是性格還是處理事情的方式,如果康納德在這裡,聽到別人用不禮貌地言辭去評價格瓦拉,肯定要勃然大怒的。而雷哲選擇了裝做沒聽見,矛盾畢竟是存在的。只要不做出實質性的傷害、只要言辭不太過分,他都可以忍讓。

  「這個給你們。」雷哲拿出一面金色的小旗。

  「幹什麼用地?」摩信科好奇的問道。

  「先生認為那些深淵種族的職業者可能是在晚上潛進來的,所以今天晚上的戒備要比白天更嚴,你們要出去的話,最好拿著這個,否則士兵們不會讓你們到處亂走。」

  「我要是拿著這東西,讓士兵們給我敬禮。他們會不會聽我的?」

  「如果沒別地事,那我就走了。」雷哲道,他已經習慣了摩信科的跳躍性思維,別沒的辦法,和對待仙妮爾一樣,不要搭理就好了。

  雷哲返身走出了帳篷,摩信科握著小旗甩動幾下。嘿嘿笑道︰「我出去試試。」

  「把旗給我。」韓進一臉無奈的說道。

  摩信科的臉色垮了下來。憋了一天,總算有好玩的事情。結果韓進又不讓他出去,鬱悶啊!但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他不甘心的把小旗扔給了韓進。

  韓進抬手接過小旗,眼角掃到了一臉笑嘻嘻地小約瑟夫。他心中突然一動︰「小約瑟夫,你過來。」

  小約瑟夫急忙跑了過來︰「大人。您有事嗎?」

  「早晨你說過,那個保羅將軍不是好人,他做過什麼不好地事情了?」

  「這……」小約瑟夫猶豫了一下,看向左右。

  「大家都是自己人,放心吧,沒有人會出去亂講的。」

  小約瑟夫一個一個看過去,仙妮爾、薩斯歐,這都是沒有問題地,最後他的視線在摩信科身上停住了︰「摩信科大人也能保證嗎?」

  「他媽地!小兔崽子!」摩信科先是大羞,然後是大怒︰「你什麼意思?我就是那種喜歡出去亂說的人?」

  「咳……摩信科,你就做一個保證吧。」韓進道。

  「是啊,別說小約瑟夫了,我們都信不過你。」薩斯歐在落井下石。

  「既然你不想做保證,那就出去,不要聽!」仙妮爾更是有一腳把摩信科踢出去地意圖。

  「你們……好好!」摩信科怒道,如果為了自己的尊嚴考慮,他應該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但是,秘密就聽不到了,這讓他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摩信科頓了頓,終於做出了選擇︰「我保證,絕不把今天聽到的事情說出去!可以了吧?!哼哼!」

  「仙妮爾大人,還是……讓摩信科大人出去吧。」小約瑟夫猶猶豫豫的說道。

  「我……」摩信科氣得直翻白眼,一向勇於抬槓的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憋了半天,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給你!媽的,就知道你是因為這個!」

  小約瑟夫一把搶下來,再不提讓摩信科出去的事了,伸了伸舌頭,隨後開口說道︰「前幾天,我們還在紐倫堡呢,有一次我閑著無聊,就出去轉一轉,結果跑到了俘虜營裡,正好看到那個保羅在毆打俘虜,他的樣子……實在是太瘋狂了。」

  「毆打俘虜?你仔細說說。」

  「他讓一個深淵妖女跪在那裡,還把深淵妖女的衣服全都扒光了,我親眼看到的!他用手使勁拍打那個深淵妖女的後背還有屁股,用身體去撞,甚至還用牙咬,天啊……那個深淵妖女好可憐!她慘叫的聲音都變得嘶啞了,然後保羅還用手去拽那個深淵妖女的頭髮,還……」

  「等等,你看清他用什麼去撞那個深淵妖女了嗎?」摩信科的表情變得很怪異。

  「摩信科!你下流!!」希爾娜發出尖叫聲,她的臉已變得通紅。

  「什麼叫下流!這個問題很重要,拉斐爾,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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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鶯歌艷艷的世界

        「就是用身體啊,怎麼了?」小約瑟夫奇怪的回道。

  「這個……那他用身體的什麼部位去撞的?例如說,腦袋?」摩信科保持著嚴謹的科學態度。

  「不,是用肚子。」

  「我沒問題了,繼續。」摩信科一揮手。

  「我看得很清楚,那個保羅每撞一下,深淵妖女就會發出一聲慘叫,過了好長時間呢!最後深淵妖女痛得趴在那裡不動彈了,保羅才放過她,還笑著說很舒服什麼的,以虐待戰俘為樂,我看他比傑拉爾德還要壞。」

  「你確定那個深淵妖女是痛得不能動彈了?」摩信科又插嘴問道。

  「摩信科!」希爾娜終於忍無可忍了,衝過來一把拽住摩信科的耳朵。

  「放手,我們在談論正經事呢!」摩信科叫道。

  「我叫你正經……我叫你正經……」希爾娜的手猛地轉了半圈,雖然已經下定決定在摩信科面前保持自己的溫柔,但這個話題太過分,摩信科的表現也太讓她失望,終於,惹得她全面爆發了。

  摩信科的叫聲嘎然而止,臉色漲得通紅,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希爾娜的手腕,兩個人開始在那裡較勁。

  「都別鬧!」韓進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

  希爾娜被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向韓進,發現韓進的臉色非常冷,只得恨恨的鬆開了手。

  「你繼續說,然後呢?」韓進道。

  「然後……然後我被他們發現,那個保羅讓他的親衛過來把我趕走了。」

  「咦?你那天……就是被他們打的?」綺麗猛然想了起來。

  「嗯。」小約瑟夫悶悶的點了點頭。

  「他們打你了?」摩信科瞪起了眼楮,雖然他現在也很想打小約瑟夫一頓,但這是他們內部的事情,別人想伸手,那絕對不行!

  「沒打,就是抽了我一鞭子。」

  「你當時為什麼沒有和我們說?」韓進問道。

  「我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韓進沉默片刻︰「好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們不要到外面亂說。」

  「拉斐爾……」仙妮爾認真觀察著韓進的臉色︰「你認為,和那些俘虜有關?」

  「不知道,今天晚上去看看再說。」韓進拿起了那面金色的小令旗,雷哲把令旗交給他們,正是時候,否則他只能浪費一張土遁符了。

  和雷哲所說的一樣,今天軍營內地戒備已經到了水潑不入的程度,不管走到哪裡。都能看到保持清醒的士兵,不過他手中拿著小令旗,在營中暢通無阻,直到接近中營,警戒才鬆弛了一些,如果敵人真的能來到這裡,那麼戒備再森嚴也是沒有用的。否則,他們在外面就應該被攔下來了。

  俘虜營已進入了他的視線,韓進悄悄的躲進暗影裡,一點點向前摸去。

  營中大約關押著一百多個牛頭人,數量並不多,但讓人驚訝的是,一百多個牛頭怪竟然能發出震耳欲聾地鼾聲。前方不遠處有幾個士兵在大聲交談。韓進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再動,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韓進皺了皺眉。輕輕佻起帳簾,向裡面看去。這間帳篷裡關著七、八個牛頭人,他們全部被反綁著。雙手和雙腳從後面固定在一起,然後被放倒在地上。這就可以理解了,姿態太難受,呼吸不暢,如果不打鼾才是怪事。

  片刻,韓進已經在俘虜營的外圍轉了一大圈,並沒有看到異常現象,但他沒有失去耐心,挑選了一處比較利於觀察的帳篷,從後面拔出固定帳篷用的木棍,鑽了進去,然後依照原樣把木棍插回去。

  除了幾個牛頭人外,帳篷中還有幾個木桶,韓進開始不知道木桶是做什麼用的,走過去才看明白,原來裡面裝的都是邪眼,不知道是哪個喪盡天良地傢伙想出了這種缺德辦法!木桶上方還有一圈鐵釘,邪眼的觸角又被壓在桶底,如果他們想逃出來的話,得拼著讓自己先變成一塊破抹布。

  帳布上掛著的蠟燭讓韓進有些為難,在他的印象裡,所有的帳篷中都有光亮,把蠟燭熄滅必然暴露自己,而不熄滅的話來回活動地影子又會造成困擾,他沉思一下,反手拔出蠟燭,隨後把一個木桶推到帳簾附近,食指勾住一根鐵釘,向上一挑,鐵釘就變得垂直了,接著把蠟燭插在了鐵釘上。

  韓進又搬過來兩個木桶,還找到幾塊木板,把木桶疊放在一起,當然,為了防止邪眼被壓死,他在木桶間放上了木板。裡面地邪眼發出驚慌的叫聲,韓進在木桶上拍了一下,他們馬上變得老實了。

  蠟燭地位置被拉高,韓進的影子縮到了地上,他這才鬆了口氣,輕輕佻起帳簾,只露出一隻眼楮,觀察著外面地動靜。這裡是他特別挑選的地方,帳簾地位置很不顯眼,但視野寬闊,正好能看到附近那群士兵,還有十多個帳篷。

  談起盯梢、監視,韓進可是極有經驗的,也極有耐心,他始終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最多是換一下眼楮,免得造成視覺疲勞。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進突然發現有一座帳篷的帳簾從裡面脫落了,不由定楮看去,竟然看到了令人血脈賁張的一幕,兩個深淵妖女坐在地上,她們的胳膊被反綁在背上,不管什麼性別的俘虜,在激流軍團受到的待遇都是一樣的,深淵妖女也有戰鬥力,馬虎不得!

  但是,她們的腿沒有被綁起來,現在,她們就是用自己的腳褻玩著對方,雪白的腳趾在更加雪白的胸脯上蠕動,那種場面充滿了難以言傳的誘惑力。其實男人喜歡的部位不過那幾種,有喜歡容貌的,有喜歡胸脯的,有的喜歡腿和腳,而深淵妖女的容貌並不輸於精靈,她們的身材也是一個比一個好,不管男人喜歡什麼,在這裡都能找到。

  那兩個深淵妖女突然分開,一個躺在地上,兩條雪白而修長的腿象蛇一般相互攪動著,忽而又大大張開,另一個更乾脆,跪在地上,不時的撅起自己的臀部,她那反綁在背後,如春蔥般的手指還在輕輕勾動著,不知道是在召喚著誰。

  一個又一個深淵妖女出現在門口,她們姿勢各異,但做出的行為卻是一樣的,勾引!而且被扯掉帳簾的帳篷不止一處,俘獲的深淵妖女的數量要比牛頭人多了不少,也比守衛們多,如果幾個人玩一個,一些接受不了的人難免會產生負罪感,但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家又心甘情願,僅有的可以制約他們的因素也消失了,如果不是那震耳欲聾的鼾聲,這裡想必已經變成了淫靡的世界!

  負責守衛的士兵們圍了上去,很快,他們分成兩撥,一撥繼續在外面巡邏,另外一撥則撲進了帳篷。

  韓進全明白了,激流軍團的軍紀極嚴,但這只是不能無端的去傷害別人,如果有人主動去勾引他們,軍紀就沒什麼用處了,他們是戰士不假,但他們也是有血有肉有慾望的男人,想讓他們成為只知賣命、沒有任何欲求的機器,那根本不現實。

  何況,深淵妖女的姿色屬於上品,個別的甚至可以用極品來形容,普通士兵靠那點可憐的薪貼,終其一生也不可能和這種極品發生什麼故事,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明知不可能,他們就甘心不再想像了麼?

  機會送上門,還能保持冷靜的,那簡直是聖人了,有這種堅定無比的意志力,他們又怎麼會是一個普通士兵呢?就連做為大隊長的保羅,不也成了犧牲品了嗎?

  韓進輕嘆一口氣,從帳後悄悄離開了,他的設想已經被證實了一半,另一半,需要雷哲親自出面了。

  時間不長,雷哲、韓進帶著幾十個騎士直奔俘虜營而來,而且他們還是經巡邏隊的掩護,突然出現的,門口正在高談闊論的哨兵們不由目瞪口呆。

  「把柵欄打開。」雷哲冷冷的說道。

  幾個哨兵用顫抖的手搬開了柵欄,其中一個士兵叫道︰「少帥,我……我去稟報中隊長,讓他來接您。」說完,他轉身就要往裡面跑。

  「站住,你再敢動一步,我就要了你的命!」雷哲低喝道。

  雷哲這話已經證明了很多東西,稍微有些頭腦的人不難猜測出來,那哨兵變得面如土色,渾身篩糠般顫抖起來。

  韓進對這裡已經很熟悉了,在他的引領下,眾人很快逼近了關押深淵妖女的那片帳篷,本應該巡查各處的守衛們竟然都聚在一起,而且各個都是衣冠不整的,有的連自己的武器都不知道放到什麼地方去了,驟然看到一隊騎士氣勢洶洶的衝過來,他們顯得手忙腳亂,等到他們好不容易找武器時,雷哲已經率先衝到他們身前,他們認出是雷哲,不由全部都變成了雕像。

  雷哲一揮手,兩個騎士衝了出去,分別挺起長槍,挑向帳篷,隨著他們的衝勢,整個帳篷都被挑飛了,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相互層疊的肉體。這間帳篷裡只有兩個士兵,其他的都是想方設法盡可能把自己脫光的深淵妖女們,雷哲身後的騎士們全都目瞪口呆,他們想的不是懲罰罪犯,而是……值了!能享受這種國王一般的待遇,就算被處死也值了!

  「你們……好!」雷哲氣得眼前直髮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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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 22:54:49
第一三四章 陰謀

    也許是因為嫉妒,也許是真的看不慣這種事,焉或兼而有之,眾騎士們下手一點不留情面,把犯事的士兵們還有深淵妖女全部揪了出來,開始的時候,深淵妖女還大放嬌聲,試圖引起騎士們的同情,但雷哲在那裡看著,誰敢藏私?深淵妖女喊叫得越厲害,騎士們下手越重,甚至抽出鞭子劈頭蓋腦就是一頓打,雖然深淵妖女並不怕這套,打得越厲害她們越興奮,但氣氛不對頭,有一種要大開殺戒的味道,最後她們也老實下來,乖乖的坐到了一起。

    格瓦拉也來了,但他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只在那裡冷眼旁觀。

    韓進走到一個雙膝跪倒的士兵身前,掏出一樣東西,輕聲道︰「吃下去。」

    那士兵抬起頭看向韓進,韓進的臉色很平靜,他什麼也看不出來,半晌,他猶猶豫豫的接過那個紙包,慢慢打開,裡面有一片指甲大小的粉末,他剛把鼻子湊上去,腦袋又像觸電一般彈了起來︰「這是……這是什麼啊?」

    「吃下去。」韓進用不容質疑的口吻說道。

    那士兵看向雷哲,正撞上雷哲那殺人一般的目光,他渾身顫抖了一下,猛一咬牙,抬手把粉末塞到嘴裡,吃力的嚥了下去。

    他是真的在努力,但身體卻不受他控制,片刻,突然哇了一聲吐了起來,吐到最後只剩下酸水了,還在那裡乾嘔不止。

    「這樣不行。」韓進抬起頭︰「你們幾個過來,把他按住。然後把這個餵進去。」他一邊說一邊又掏出一個小紙包,然後盡量把多餘的紙撕掉,最後只剩下一個豌豆大小的紙團。

    幾個騎士衝了過來,把那士兵按住,捏住那士兵地鼻子,其中一個把紙包硬塞進那士兵的嘴裡,然後又掏出一個皮囊,把皮囊的口頂進去,用力捏動著。

    灌了半個皮囊的水,那士兵總算是把紙包咽到了肚子裡。連吐帶折騰。他已經接近虛脫,幾個騎士一鬆手,他就軟倒在地。胸膛還在不停的起伏著,但身體是動彈不得了。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韓進和雷哲很有耐心的等待著,那些騎士們還有等待處罰的士兵們都不明所以,但上面的人沒有出聲。他們只能靜靜的看著、等著。

    「差不多了吧?有效果麼?」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雷哲輕聲問道。

    「再等等。」韓進回道。

    格瓦拉眼中閃過一縷失望之色。一個人能在自己地路上走多遠。要看綜合素質。譬如耐心、譬如悟性、意志、運氣等等。而雷哲地耐心。遠遠不夠!

    俗話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只有個性相似地人才會相互看重、相互賞識。單以品格論。康納德地品格可算是萬中無一了。可那又怎麼樣?格瓦拉只尊重康納德地騎士風度。但絕不欣賞他。否則。他怎麼會拋下自己唯一地學生不管。孤身潛入黑鴉城去刺殺扎古內德呢?!

    如果師生兩個人相互配合。先奪取拜特盟地最高權力。然後發兵征討黑鴉城。豈不是更有把握?問題是。康納德騎士不是那種野心家。格瓦拉也知道自己學生地品格。所以他選擇了黯然離開。悄悄地離開。他很失望。

    他活了七十多年。幾乎一半以上地時間都是在征殺中度過。他地哥哥。卡薩領主地地盤有一大半都是他打下來地。二十年前。他是這裡最耀眼地將星。鋒芒無人可擋。連扎古內德都要曲意結交他。迪斯馬克更是望風而逃。只會縮到自己地老巢裡簌簌發抖。輝煌過、也慘敗過。甚至是敗得一無所有。這個時候地格瓦拉已經明悟了。他比所有地人都更清楚。想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需要什麼!

    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格瓦拉才會單獨把韓進和郎寧叫出去,明明白白說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見,讓他們做出選擇,至於其他人,他清楚那些孩子絕不會同意他地意見。何況他已經七十多了,還能活多少年?他沒有時間一個個的去教把康納德當成自己的學生,因為康納德繼承的,僅僅是他的鬥技和兵法,並沒有繼承他的理想和希望!

    為什麼而戰?為什麼會幾十年如一日的衝殺在沙場上?不是為了殺戮,而是因為他和哥哥有一個宏偉的願望,徹底結束混亂的局面,重建一個容納整個大陸的帝國!雖然現在回首往事,他也承認手段太過激烈了,但那是因為他們感到焦急,他們期望能看到一個統一的大公國。

    如果在處置穴居人的問題上,也要猶猶豫豫、也要矯情、也要瞻前顧後,這種決斷力至多能成為一個領主罷了,遠遠不能承載他的希望!

    讓他欣慰的是,那個叫郎寧的孩子可塑性極強,他只簡單介紹一下穴居人的習性,分析了深淵種族的野心,郎寧馬上做出決定,韓進也表態贊成,「那就殺掉算了。」格瓦拉清晰的記得韓進當時的淡漠,讓他極為激賞。

    當然,他並不清楚,韓進只是把穴居人當成一種散發著穢氣的低級妖物,從修真者的角度出發,他並不介意去斬妖除魔。

    格瓦拉的目光轉向韓進,他很感興趣,這個年輕人到底要做什麼?

    馬上就要到一個小時了,雷哲抬頭看看夜空,又輕聲問道︰「還是沒有效果?」

    「你自己看吧。」韓進露出苦笑,嘆道︰「好惡毒的陰謀!」

    雷哲愣了愣,身形一閃,接近了那個士兵,在火把的照耀下,他很清晰的看到,一點點如針尖般的黑斑在那士兵臉上出現了,格瓦拉的速度更快,先一步出現在那士兵身邊,當他看到這一切之後,猛然抬起頭︰「這是怎麼回事?」

    「怪我,是我太大意了。」韓進苦笑道︰「當時我就感到奇怪,您不是告訴過我麼,一百個深淵妖女就足以滿足一萬個士兵的慾望了,紐倫堡的軍隊並不多,我們卻抓到了三百多個女妖,而且女妖們幾乎沒有反抗,可惜……我當時雖然感到奇怪,但沒有想太多。」

    「你是說……是這些深淵妖女釋放的詛咒?」格瓦拉問道。

    「不是她們還能有誰?腐蝕之觸啊……這種觸摸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韓進的目光在那些犯事的士兵們身上掃過︰「而且,詛咒不應該現在發作的,要感謝那些泰坦魔芋!是泰坦魔芋讓詛咒提前發作了,否則,等我們趕到黑鴉城的時候,全軍集體爆發詛咒,能剩下多少活人呢?幾百?幾千??呵呵……」

    「你剛才讓他吃下去的是泰坦魔芋?」

    「是的。」

    格瓦拉倒吸了一口氣,就在剛才,他還認為雷哲有些小題大做了,士兵們做這種事情是正常的,什麼都不做,反而會憋出毛病來,哪曾料到,這裡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陰謀!那麼前方的萊茵城也應該留有大批深淵妖女,扎古內德只靠深淵妖女就瓦解了一支軍團,至少他們再不會有力量進攻黑鴉城了!

    「少帥,您……您是說我們都中詛咒了?」一個士兵顫抖著問道。

    雷哲冷冷的看了那士兵一眼,並沒有說話。

    那士兵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怒吼著向那群深淵妖女衝去,剩下的士兵也紛紛站起身,就在這時一團火光陡然從韓進手中射了出去,正擊中那個士兵的後背,轟地一聲,那士兵變成了一個火球,滾倒在地,不停掙扎著、嘶叫著。

    「都給我坐下!」韓進一聲大喝。

    騎士們也反應過來,紛紛挺起戰槍,冷冷的觀察著眼前的士兵,那些士兵對峙了片刻,便頹然坐倒,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

    「少帥,大人……您……您說的都是真的?」一個騎士突然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你?」雷哲半轉過身,看向那個騎士。

    「少帥!」那騎士悲呼一聲,翻身滾下戰馬,跪在地好……」雷哲氣得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著,隨後猛地指向那些深淵妖女︰「把她們都給我……」

    雷哲的話還沒說完,韓進已經抓住了雷哲的胳膊,緩緩搖了搖頭︰「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解除詛咒的方法,而不是用殺戮來洩憤。」

    「解除詛咒?」雷哲恍然醒覺,掃視著四周。

    「我和保羅聊過幾次,他的為人很方正,連他都沒有控制住自己,中了詛咒,其他將軍呢?你能保證有幾個人是完好的?還有其他中隊長、小隊長呢?」韓進緩緩說道︰「現在,整個俘虜營必須戒嚴,只能進、不能出!誰都不能出去!如果這個消息流傳到外面,整個軍隊都會大亂的。」

    「好。」雷哲用力點了點頭︰「然後怎麼辦?」

    「你放心吧。」韓進笑了笑︰「誰繫上的繩子,就要由誰來解開!」說完,他緩步向那些深淵妖女走去,那些深淵妖女的神色看起來很緊張,眼中露出的,是一片茫然,好似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也聽不懂他們剛才在說什麼,韓進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如果一個妖女擅長演戲,這很正常,可數百個妖女都露出同樣的神情,就顯得有些詭異了,難道她們並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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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 22:55:09
第一三五章 誘供

    如果有生物學家在這裡,肯定對深淵妖女充滿了好奇,做為一種生命,怎麼可能沒有痛感神經呢?其實從科學的角度說,痛感神經起到了很好的保護作用,它告訴人,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曾經有一個缺失痛感神經的人,因為天冷,一邊烤火一邊看書,結果腳伸到爐子裡都不知道,最後嗅到燒焦的氣味才反應過來,但傷勢已經無法挽回了。

    韓進並不想研究科學,因為深淵妖女特殊的體質,他只能換一種方式拷問,在深淵妖女的腳底和肋下抹上鹽水,把用來拉車的卡魯獸牽過來,讓它們去舔食鹽水。這種笑刑一樣能起到致命的效果,因為工作需要,韓進接觸過刑罰方面的東西,正常人大笑一分鐘後便開始有輕微的窒息感,持續五分鐘會感到異常難受,十五分鐘,會流下很多汗水,整個人看起來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到三十分鐘,再堅強的人也會失去對肌體的控制,也就是失禁,不止是恥骨肌肉群失禁,四肢、包括臉部肌肉同樣會失禁,甚至連睜眼閉眼的能力都沒有,超過一個小時,那就等著收屍吧。

    現在已經接近半個小時了,綁在木架上的幾個深淵妖女猶在瘋狂的大笑著,她們的頭每一次甩動,都有無數的汗珠被甩出去,臉上則佈滿了鼻涕和眼淚,雖然沒有嘗過笑刑的人無法瞭解它的可怕,但圍觀者能感受到那種詭異的氣氛。

    十幾隻卡魯獸猶在不緊不慢地舔著,最開始還需要用鹽水來刺激它們。現在什麼都不用做了,深淵妖女的汗水和人類差不多,都有鹽的成分,而腳底又同樣是汗腺分佈最多的地方,深淵妖女的汗水分泌得越多,卡魯獸就舔得更賣力氣,結果成了惡性循環。

    那些騎士們不知道從哪裡給韓進找來了一張椅子,韓進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笑刑有一個很不好的地方。缺乏有效的持續性。也就是說,犯人決定要招供,然後中斷刑罰。犯人突然又反悔了,那麼將要花上更大的力氣才能把犯人重新逼到臨界點是口供,不是鍛煉誰地意志,如果笑刑中斷三次以上。那麼犯人將產生很強的適應力,最後就算是窒息而死了,他也有足夠的勇氣保守秘密。

    韓進不想弄巧成拙。曾經看過地那份資料上說得很明白,如果甦聯衛國戰爭推遲六十年爆發。不可能誕生那麼多寧死不屈的英雄,只因為當時的刑訊條件沒有系統化。也缺乏科學指導。現代刑訊往往能用最小的身體損害換來最好的效果,甚至能輕而易舉地造成精神崩潰。譬如說那些轉戰非洲的傭兵們,落在他們手中的俘虜想保守秘密?絕不可能。

    「停!」韓進一揮手,時間差不多了,肌肉群失禁將導致呼吸系統全面崩潰,再笑下去,那幾個深淵妖女也沒辦法說話了。

    騎士們急忙把卡魯獸牽開,韓進緩緩說道︰「有沒有想和我說話地?有就點頭,不想說就搖頭,如果不點頭也不搖頭,我就當成你什麼都不想說了。」

    那幾個深淵妖女張大嘴,拚命呼吸著空氣,同時用最後的力氣點著頭。

    「那就好,我可以給你們休息地時間。」韓進頓了頓︰「但是,如果你們反悔的話,我會讓你們品嚐到雙倍地痛苦。」其實他只是在嚇唬人,痛苦又不是物品,不能用數字來衡量。

    那幾個深淵妖女點頭的速度更快了,突然,一個騎士低聲道︰「大人,看那個深淵妖女!」

    一個受刑地深淵妖女正在急劇地搐動著。她地身體每一次抖動。就會有一口鮮血噴出來。韓進明白。那深淵妖女因為吸氣吸得太深。導致肺部地毛細血管全部破裂。就像一個餓了幾天地人不能馬上吃飽飯一樣。這種傷勢是無法挽救地。

    「拖出去吧。」韓進說道。

    「是。大人。」

    數百個深淵妖女鴉雀無聲。她們從來沒聽說過。笑也能笑死!看夥伴地樣子。狂笑所帶來地痛苦顯然是無比深重地。她們無法想像。如果自己被綁在上面會怎麼樣。

    等了片刻。見那幾個深淵妖女眼中又恢復了光彩。韓進冷冷地說道︰「現在該告訴我

    那幾個深淵妖女對視了一眼。紛紛叫起來︰「大人。我不知道什麼詛咒呀……」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饒了我吧,嗚嗚……」

    不止是受刑的在哭喊,連那群圍觀的深淵妖女們也跟著叫了起來,也許是性別的緣故,見夥伴流淚了,其餘的人也不由自主流出了眼淚,眨眼間那些深淵妖女們就哭成一團,場面顯得很混亂。

    騎士們面面相覷,不得不承認,美的東西往往帶有無法想像的誘惑力,明知道那些深淵妖女們在傳播詛咒,也明知道她們天性淫蕩、不是好東西,但偏偏壓不住那種憐憫之情。

    「都給我閉嘴!」韓進喝道。

    騎士們揮動戰槍逼上去,呼喝了好一會,深淵妖女們才算安靜下來了。

    韓進沉吟片刻︰「好,就算你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我需要一個理由,還有一個方法!你們為什麼會釋放詛咒?怎麼樣接觸詛咒?你們可以互相交談、互相討論,想一想,你們經歷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我再給你們一段時間,記住,我只需要答案,哀求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他不相信這麼多深淵妖女都是表演家,只能誘導她們了。

    氣氛當時變得熱鬧了,深淵妖女們三三兩兩的在一起討論著。她們的表情各異,有地在沉思,有的始終沒有閑著、一張嘴始終不停的吐出音符,有的一會和前面的妖女聊,一會又轉身和後面的聊,顯得很活躍,這些更驗證了韓進的判斷,如果她們都是傳播瘟疫的死士,不可能表現得如此熱情。

    幾個騎士悄悄的嚥下唾液,看到一個貌美的尤物。也許僅僅是感到驚艷。看到一群貌美地尤物,如果心裡不產生什麼想法,那簡直不是男人了。何況。有些深淵妖女被抓了個現行,身上只披著一塊粗布,此刻早就掉下去了,露出了誘人地春光,幸虧詛咒的麻煩還沒有解決。也幸虧這裡是軍隊,否則真的難以設想了。

    韓進看到那些騎士地舉動,也只能選擇無視。連他這種極力保持道心清明的人,也多少產生了慾望。更別提那些騎士了。

    「你們幾個,把她還有她帶過來。」韓進用手點了點兩個最活躍的深淵妖女︰「把她們身上的繩子也解開

    幾個騎士擠進去,在飽覽春光之餘。沒有忘記韓進的命令,也沒有出錯,把那兩個深淵妖女帶了出來。

    那兩個深淵妖女活動著胳膊,臉上露出了惶然之色,不知道韓進優待她們是什麼意們地想法,然後一起告訴我。」韓進緩緩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她們的統領了,明白我的意思麼?」

    那兩個深淵妖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但她們沒說明白,也沒說不明白,反而不約而同的向韓進拋起媚眼來,看來她們注意地是另一層意思,以為韓進是有目地的讓她們當官。

    「媽地!你們想把詛咒傳給大人麼?滾!」一個騎士象徵性的甩了下鞭子,他沒捨得下手。

    那兩個深淵妖女喜滋滋地跑回去,如穿花蝴蝶般在夥伴中旋轉起來,一會跑到東邊,一會跳到西邊,顯得很是盡心盡力,甚至有相互競爭的味道。扎古內德擺明了是要犧牲她們了,肯定不會挑選族中的優秀人才,如果一定要拿別人來和她們比,韓進覺得,她們的胸都沒有希爾娜的大,而她們的頭腦卻還沒有希爾娜精明,胸大無腦這句話,已被證明是錯誤的。

    直到東方發白,那些深淵妖女們總算是吵累了,慢慢安靜下來,兩個剛剛上任的妖女爭先恐後的向韓進這個方向跑了過來,其中一個大聲叫道︰「大人,我知道了,我們在兩個月之前都在黑鴉城!」

    「我們都受過普瑞德老師的訓練!」另一個也不甘示弱的叫道。

    「普瑞德是什麼人?」韓進皺眉問道。

    「他是一個黑暗系魔法師。」一個叫道。

    「他是老色鬼!」另一個叫道。

    「他長得很醜!」

    「他很壞、很奸詐。」

    「他還很變態,就喜歡處女。」

    「你說錯了,是幼女。」

    「但他的體力卻很差。」

    「是啊,幾下子就不行下去,就要談到那個黑暗系魔法師的器官大小了︰「還有別的奇怪的地方嗎?」

    「大人,這還不夠?」一個深淵妖女驚訝的問道︰「我們都在黑鴉城,而且都受過普瑞德老師的訓練!」

    那群深淵妖女們一起點著頭,場中騰起了一片片烏雲,也許是生長在地下的緣故,她們的頭髮都是黑色的,而且都喜歡留長髮。

    「是受過普瑞德老師的單獨訓練!」另一個深淵妖女補充道。

    場中又是一片烏雲甩動,韓進頓了頓︰「怎麼解除詛咒?」

    那兩個深淵妖女呆住了,面面相覷,作聲不得,讓她們找出自己經歷過的異常處,這個容易,但讓她們解除詛咒,就有些勉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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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請戰

    見兩個深淵妖女楞楞的站在那裡,韓進的面色逐漸陰沉下來,如果在這些妖女身上找不到解除詛咒的方法,那麼就意味著這支軍隊將面臨著一場大風波。死刑犯為什麼要受到嚴密看押?因為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他們極有可能做出很多瘋狂的事,現在,不清楚有多少戰士和深淵妖女們接觸過,在短時間內也沒辦法排查出來,當他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後,又會做些什麼?軍紀還有用處麼?

    一直小心觀察著韓進的深淵妖女們也開始變得惶恐不安起來,誰知道這個人類會不會一生氣讓她們也嘗嘗那種恐怖的笑刑呢。

    「那個黑暗系魔法師就沒和你們說過什麼嗎?」韓進猶不死心的問道。

    「大人,那個普瑞德只是對我們的身體感興趣。」一個深淵妖女回答道,隨即她便看到了韓進眼中射出的冷意。

    「你們讓我失望了!」韓進緩緩說道。

    聽到韓進這麼說,深淵妖女們頓時亂成了一團,沒有幾個人能在死亡來臨時還能安然面對的,至少這些深淵妖女不能。

    周圍的騎士們整齊的同時踏前了一步,腳步砸在地面上發出的那種沉重的轟鳴聲在此時顯得肅殺無比,深淵妖女們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突然,站在韓進面前的那兩個深淵妖女其中的一個猛地跳起來,指著一個縮在女妖群中,看起來年齡極小。好像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女妖嘰嘰喳喳的急速說著什麼。

    「你和她在說什麼?」韓進地眉頭皺了起來,這種聽不懂對方語言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那個深淵妖女連忙說道︰「普瑞德很喜歡她。我在問她普瑞德和她說過什麼沒有。」

    聽她這麼說,韓進地心裡就又燃起了一點希望。對著那個小妖女招了招手,一個騎士馬上走過去把那個女妖領到了韓進面前。

    「普瑞德經常找你?」韓進看著面前這個瑟瑟發抖地妖女。盡量讓自己地語氣緩和起來。

    「也、也不是經常。」幼小妖女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都和你說過些什麼?」韓進問。

    「說、說了好多呢。大人你想知道哪一句?」妖女地表情看起來很困惑。

    韓進不禁滯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太急了。這種話換做是誰都回答不上來地。

    「那個普瑞德。他和你提到過有關詛咒地事情沒有?」

    「沒有。」妖女搖了搖頭。

    「他身邊有沒有什麼特別地東西?」韓進追問道,其餘的深淵妖女們也緊張的豎起了耳朵,從韓進剛才的話裡她們都知道,如果在她們身上找不到解除詛咒的辦法,那麼這個人類是不會放過她們這些人的。

    幼小妖女想了想之後。開口說道︰「他和我說過他地魔法杖是用深淵腐蛇的脊骨做的,有些特別地功效。」

    韓進便看向了格瓦拉,對於深淵生物他是一無所知。這個什麼腐蛇的脊骨到底有什麼特殊地作用,他是無法知道的。

    格瓦拉搖搖頭︰「用腐蛇脊骨製作地魔法杖。可以對一些黑暗系魔法起到增幅作用,但和解除詛咒沒有關係。」

    「還有嗎?你再仔細想想。」韓進又對那個幼小妖女問道。並且用手指了指那一大群深淵妖女︰「你這些夥伴的性命,都在你地手裡了。如果你想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那麼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你們的下場了吧?」

    那幼小妖女不禁回頭看了看,看到的是同族們一大片希翼的眼神,於是她顯得更加緊張了,皺著眉頭在那裡冥思苦想。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場中一片寂靜,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其實周圍那些士兵們的心情也是同樣的緊張。

    對深淵妖女們來說,找不出解除詛咒的辦法就要死,而對士兵們來說,只不過是死得早一些和晚一些的區別。

    韓進沒有開口催促,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個幼小妖女,韓進清楚的意識到,這也許就是解除詛咒的最後一絲希望了。

    「他、他的房間裡好像有一塊很大的水晶。」良久之後,那個幼小妖女終於開口說道。

    水晶?韓進有些失望,再大的水晶有什麼用?難道搬一噸水晶來就能解除詛咒?但韓進沒有露出不耐的神色,而是繼續保持著和緩的語氣︰「還有嗎?」

    不過這時格瓦拉神色一動,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問道︰「什麼樣的水

    「大概能有這麼大。」那個幼小妖女用手比劃著,「這個水晶很奇怪,別的地方都是白色的,只有中間那一塊,是粉色的,而且好像液體一樣,還是流動著的。」

    聽到這裡,格瓦拉的神色便有些緊張起來︰「他有沒有和你說過,那個水晶叫什麼名字?」

    幼小妖女努力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淨、淨什麼水晶,我沒有記住。」

    「淨化水晶?」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幼小妖女飛快的點著頭。

    格瓦拉長長的呼出口氣︰「這個黑暗魔法師不簡單啊,竟然有這種東西。」

    「這個水晶是做什麼用的?」韓進看著格瓦拉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禁問道。

    「淨化水晶的用處很多,不過目前來說對我們最有用的就是,它可以解除詛咒!」格瓦拉微笑著說道。

    「真的?!」以韓進的穩重,也不禁一下子站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得抓緊時間策劃一下了,畢竟我們不知道詛咒會在什麼時候發作。」

    韓進把那兩個深淵妖女叫到一邊,低聲詢問起來,那兩個深淵妖女想了一會,回答了韓進幾句話,韓進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雷哲走了過去,低聲問道︰「怎麼了?」

    「把你們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韓進苦笑道。

    「差不多……有幾千人。」一個深淵妖女怯生生的說道。

    「什麼幾千人?」雷哲不懂。

    「從我們佔領紐倫堡到現在,已經有幾千個士兵和她們接觸過了,尤其是在紐倫堡的時候,情況最嚴重,她們剛才說,那陣子她們整天整夜都閑不下來。」

    雷哲呆住了,半晌突然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軍法隊那些傢伙都是白癡麼?!郎寧是怎麼做的?!我把軍團都交給他了,他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周圍的騎士們臉色大變,如果軍團的兩位最高領導人相互產生矛盾,將會給軍團造成致命的影響!

    「這和郎寧沒關係,他的擔子已經夠重了,哪裡還有精力管其他事情?而且,有些東西是民不舉官不究的,這些士兵們相互打掩護,郎寧怎麼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不是也有人想去通風報信麼!」

    雷哲閉口不言,只有胸膛在劇烈的起伏著。

    「為什麼詛咒發作的只有那幾十個人?」格瓦拉突然接道︰「如果真的有幾千個人,又都通過了泰坦魔芋花區,他們應該同時發作。」

    「應該是……他們和深淵妖女們接觸過不止一次的原因吧。」韓進緩緩說道︰「別人不好查,但保羅將軍可是很出名的,連她們都認識。」

    格瓦拉的目光落在一個深淵妖女身上,那深淵妖女低聲道︰「保羅將軍天天都會來找我們的,因為有他替我們做主,所以我們才能吃上像樣的食物,我們都很感激他。」

    格瓦拉不由嘆了口氣,這可算是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了!

    「雷哲,我看我們應該改變一下計劃了。」韓進緩緩說道。

    「要怎麼做?」

    「我們沒有時間攻打萊茵城,不如……找條路穿過去,直接進攻黑鴉城!」韓進頓了頓︰「腐蝕之觸的詛咒隨時都可能發作,我們必須要盡快佔領黑鴉城,搶到那塊淨化水

    韓進最後幾句話聲音大了點,讓部分士兵們聽到了,其中一個士兵不顧一切的站了起來,叫道︰「少帥,是要去進攻黑鴉城嗎?」

    「少帥,讓我們打頭陣詛咒,和那些卑鄙的傢伙拼

    在騎士們當中,也有一個人單膝跪倒在地︰「少帥,請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剛才的氣氛顯得很低迷,現在卻變得群情洶湧了,那些騎士們大聲呵斥也制止不住,其實道理很簡單,中了詛咒早晚是死,如果能攻下黑鴉城,搶到那塊淨化水晶,他們便有可能解除自己身上的詛咒,這是最後的機會,值得他們付出一切去拼。

    「少帥!」

    「少帥……」

    士兵們的吼聲一個比一個高,韓進和雷哲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而韓進的臉色終於放鬆了,他想起了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雷哲抬起手臂,示意士兵們停止喧嘩,隨後對一個騎士說道︰「傳我的命令,所有的統領和大隊長馬上到的我的大帳來。」

    「是,少帥!」那騎士應了一聲,跳上戰馬衝出了俘虜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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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排斥

    將軍們都同意了雷哲更改計劃,整個軍營快速運轉起來,韓進又點出幾個牛頭人和邪眼,仔細的審問了一番,他希望能從俘虜口中掏出自己想要的情報。

    在語言方面,倒是不存在什麼障礙,深淵種族是由十幾個不同的種族組成的,語言自然也是各不相同,想把他們組織在一起,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語言問題,因為精通十幾種語言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最方便的做法就是把一種語言設定為官方語言,深淵種族的領導層經過深思熟慮,最後選擇了人類語言。

    人類絕不是實力最強大的種族,但數量上佔據了不小的優勢,不管是沙漠,還是大海,不管是高山,還是地下,都能看到人類的身影,何況深淵種族的領導層並不甘心一直蟄伏在地下,他們要把自己的觸角伸展到地面上去,如果學會人類語言,走到任何地方都無需擔心交流上會出現問題。

    韓進不會犯常識性的錯誤,他先是把俘虜分開來審問,然後把口供放在一起比較,分析出哪些是有可信度的,哪些是胡編亂造的,該賞的賞,該罰的罰,該殺的殺,接著再審問一輪。說謊這種事情並不容易,因為謊言所描述的東西是不存在的,所以人們通常都很難記住自己說過哪些謊話,間隔一段時間之後,再問相同的問題,回答肯定有出入!

    最後,韓進得出的結論是到達黑鴉城只有兩條路,最近的一條路必須得經過萊茵城。而且路途難走,而另一條比較遠。還要穿過一條長達十幾里地峽谷,但過了峽谷之後。就是一馬平川的原野了。

    韓進傾向於走第二條路,和雷哲還有眾將軍們商量一番之後,他們都同意了韓進地意見,同時派出幾支騎兵小隊,其中一支騎兵小隊趕回去通知郎寧。千萬不要經過泰坦魔芋花區,盡量繞道走,剩下的騎兵小隊全部趕往那座峽谷,進行仔細地偵查。

    天濛濛亮的時候,軍隊已經出發了,全軍一分為二。以步兵為主的偏師繼續向萊茵城前進,麻痺敵人,給敵人造成錯覺。以騎兵為主的軍隊將用最快速度逼近黑鴉城,在戰略包圍將要完成的時候。偏師會迅速向黑鴉城靠攏,兩軍合力攻城。

    雷哲帶著偏師向萊茵城進發。騎兵則由格瓦拉負責指揮,雖然格瓦拉已經失去了巨龍。年紀又太大了些,但龍騎士這個稱號所蘊藏地意義超過了一切,平時心高氣傲的將軍們都表示絕對服從格瓦拉的命令。

    也許是因為激流軍團前進的速度太快了,也許是因為扎古內德不在,黑鴉城裡缺少能獨當一面的角色,他們根本沒想到激流軍團會繞過萊茵城,偷襲他們的主城,那座易守難攻地峽谷無人防守不說,就連激流軍團的游騎逼近黑鴉城時,黑鴉城外的麥田里尚有大批穴居人在忙碌著。

    別看黑鴉城地指揮官能力不怎麼出眾,但心地非常狠辣,看到激流軍團的游騎出現,便立即關閉了城門,任由那些穴居人在外哭天喊地,不聞不問,就算最後已看清城外只是一些零星游騎,也沒有一點要出城較量一下、或者接應穴居人地意思。

    以深淵種族的嗜殺,不應該這麼躲起來地,其實也怪不得指揮官,扎古內德在他的命令裡說得很清楚,指揮官地任務就是堅決守住黑鴉城,盡力拖延時間,絕不允許出城交戰,任何情況都不行!所以那指揮官早早便把兵力全部收縮進黑鴉城裡了,戰略的重心只有兩點,守住黑鴉城、拖延時間,其他事情根本無需考慮

    過了中午。大批騎兵先後趕到黑鴉城外。到了黃昏地時候。密密麻麻地步兵方陣出現在地平線上。隨後。黑鴉城便被圍得水洩不通了。

    雖然韓進用巨龜載著四門魔晶炮一直隨著大軍行動。但格瓦拉沒有急於攻城。他手中大部分都是騎兵。只能等雷哲率領偏師趕過來匯合。

    等了兩天。沒等到雷哲。郎寧倒是先一步趕過來了。韓進、摩信科等人也跟著出去迎接。驚訝地發現。才分開了七、八天。郎寧地氣質便發生了極大地變化。充滿了鬱鬱之色。要知道。當時郎寧要被絞死地時候。尚且顯得精神抖擻!

    和眾將軍們寒暄了一番。郎寧沒有急於去休息。反而跟著韓進等人走了出來。韓進明白郎寧有話要說。便把郎寧引到了一處比較偏僻地地方。見左右無人。才關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

    「我和少帥吵了一場。」郎寧苦笑道︰「準確地說。也不能算爭吵。是少帥臭罵了我一頓。我不得不辯解幾句。」

    「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那些穴居人。」郎寧嘆了口氣︰「我已經了下命令,誰都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我準備以後再慢慢和少帥解釋,可偏偏有些傢伙……媽的!!」

    「我可是第一次聽到你罵人。」韓進顯得有些無奈,他不能說雷哲的不是,卻也無法安慰受了委屈的郎寧︰「紐倫堡那邊……已經解決了?」

    「這很容易,扎古內德建造紐倫堡的時間還短,不足以讓他們挖出大型的地下通道,而且紐倫堡的地下水位超過了八十米,地穴人挖出的地道沒有那麼深,所以我先是把城裡所有的水井全部封死,然後放了一把大火,逼著穴居人躲進地道裡,同時派人堵住萊茵河,把萊茵河水引到紐倫堡裡去,也許有些穴居人有辦法對付灌入地道的水流,但他們肯定找不到食物。」郎寧頓了片刻︰「可是……」

    「可是什麼?」

    「少帥說我是一個屠夫。說我以後會……」郎寧有些說不下去了︰「拉斐爾,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嗎?!」

    「你沒錯,忘了麼?當時我和你地意見是一樣的!」

    「那就是少帥錯了?」

    「這個……這種問題不能簡單地用錯和對來判別。」韓進含含糊糊的說道︰「每個人對事物地看法不可能保持一致。比如說穴居人的事,雷哲接受不了,其實仙妮爾、摩信科他們也接受不了,但先生會支持我們的。」

    郎寧苦笑一聲,搖頭不語。在他的心目中,格瓦拉的支持遠遠不能抵消雷哲地排斥,如果他能和雷哲達成妥協,關係恢復到以前那樣,他寧願不要任何人的支持,雷哲一個人的信賴便足夠了。

    「你的騎兵隊裡有沒有人詛咒發作的?」韓進換了個話息,我特意繞過了那片泰坦魔芋花區。」郎寧臉上露出幾分愧色︰「都怪我,我真沒想到士兵們敢做這種事!」

    「這有什麼好奇怪地。士兵也是人,再說是那些深淵妖女主動去勾引他們。誰能控制得住自己呢?」韓進笑道︰「說實話,如果我不是有所顧忌。也許也一樣被施加詛咒了。」

    「不是吧?」郎寧跟著笑了起來︰「如果說你也會去和深淵妖女鬼混,我絕對不信!如果是摩信科麼……呵

    韓進臉色一變。郎寧所說的事情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且對士兵們來說,摩信科就是雷哲地親密戰友,他們對待摩信科的態度是非常恭敬地,如果摩信科真的要搞些什麼,不會受到任何阻攔。

    「怎麼?」郎寧發現了韓進地變化,不由一驚︰「他真的……」

    「不知道,我沒問過他。」

    「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不會地。」郎寧笑著開解道。

    「這個事情一會再說吧。」韓進想了想︰「雷哲的軍隊什麼時候能到?」

    「明天應該到了。」

    「明天?那你……是昨天和雷哲分開的?」

    韓進看著郎寧,他意識到,郎寧隱瞞了很多事情,其實郎寧這個時候趕到黑鴉城,對局勢沒有任何影響,關鍵在於,是什麼讓他連短短的兩天都克服不下去,必須先行一步趕到這裡呢?

    雷哲對郎寧的態度已經變得如此惡劣了?!

    「怎麼了?」郎寧奇怪的問道。

    「你在雷哲那已經呆不下去了?」

    郎寧的臉色陡然一白,隨後勉強笑道︰「不是的,我想先到這裡來,觀察一下黑鴉城的情況。」

    韓進陷入了深思,他感覺,雷哲的表現總是充滿了矛盾,他見過雷哲和別人動手,不誇張的說,那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盜賊!可為什麼涉及到這方面,雷哲的心就變得那麼柔弱,甚至不惜和自己最信賴的將軍翻臉?

    他的工作經驗告訴他,世界上不存在沒有理由的改變,任何變化都是有跡可循的!

    郎寧見韓進在那裡沉思,沒有打擾韓進,只悄悄退後一步,他來找韓進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韓進幫幫他。

    逐漸的,一個人浮上韓進的腦海,康納德騎士!當雷哲以盜賊的名義行事時,他只代表自己,所以隨心所欲,沒有什麼顧忌。當他指揮軍隊時,就變成了康納德的影子,從頭至尾,他一直努力按照康納德騎士的風格行事,不允許任何事情影響到激流軍團的聲譽,那也是他父親的聲譽!絕不能容人玷污!!

    韓進明白了很多事情,例如雷哲看到自己父親的棺木受到侮辱時,為什麼會那麼瘋狂?因為康納德本身就是一個珍惜聲譽勝過珍惜自己生命的騎士,他的風格已經在雷哲腦海中打下了烙印。後來又百般推托,拒絕指揮軍隊,就算勉強接受了,也把大部分軍務交給郎寧,自己幾乎什麼都不管,因為他的心靈深處,並不想活在父親的影子裡,他想做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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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序幕

    想通了這點,韓進心裡便有了計較,對朗寧說道︰「你放心吧,我會和雷哲好好談談的,他只不過是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對敵人憐憫,也許就是在挖掘自己的墳墓。」

    儘管朗寧還是放心不下,但聽到韓進這麼說,也只能點了點頭︰「希望你的話雷哲能聽進去,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看著朗寧憂心忡忡的神情,韓進笑著安慰道︰「事關大家的生死存亡,雷哲遲早會理解你的做法,而且……不管怎麼說,我和先生可都是支持你的。」

    「你認為這場仗該怎麼打?」韓進覺得不能再讓朗寧這樣消沉下去了,便換了個朗寧應該會感興趣的話題。

    果然,一聽到打仗,朗寧就精神一振︰「扎古內德試圖用詛咒拖垮我們,他確實是一個非常惡毒的人,但從另一方面證明,他根本無法回援,那這場仗無論怎麼打我們都贏定了,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韓進搖了搖頭︰「我們缺少的恰恰就是時間,誰也不知道詛咒會在什麼時候開始發作,也許是明天,也可能是幾個小時之後,所以我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得到那塊淨化水晶。

    朗寧的眉頭緊緊鎖了起來︰「這樣的話,就只能強攻了,傷亡會很大的。」

    「再大的傷亡,也比幾千人的詛咒同時發作要強得多,你看看士兵們地表情就知道了。」在那個晚上。群情洶湧的時候,韓進就意識到。人心可用。於是他特意安排了人把消息散佈了出去,說是軍隊中地很多人都被詛咒了。而解除詛咒的唯一辦法就是打下黑鴉城,奪得淨化水晶。

    不出韓進預料,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士兵們先是大驚失色,隨即便都對接下來地戰鬥爆發出了巨大的熱情。如果不是將軍們約束的話,相信現在已經有很大一部分人衝向城牆了。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一點都不難理解,身上背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的詛咒,這點固然讓人絕望,但韓進給他們的那絲希望。就猶如掉落在滾油中地一點火星,徹底燃燒起了他們戰鬥的熱情。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等待著那一聲進攻的號角。此時此刻,這樣的軍隊所蘊藏的力量讓久經戰陣地格瓦拉也有些驚訝。如果這支軍隊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的話,格瓦拉敢說。再給他一段時間,他就能把激流軍團打造成一支無畏的鋼鐵雄師。

    「強攻?」朗寧看著韓進。

    「還有別地辦法麼?而且只要雷哲一到。就得發動進攻了。否則再等下去。士兵們很可能會失去控制!」韓進擔憂地向隊伍中看了一眼。

    這時軍隊裡已經出現了些輕微地騷動。不過很快就被帶隊地軍官們壓了下去。其實那些軍官心裡也是同樣地焦急。頭上懸著一把奪命地利劍。卻又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落下來。這種感覺就猶如一塊沉甸甸地巨石。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如果說上千個全副武裝地士兵站在一起。會給對面地人造成龐大壓力地話。那麼數千道擇人而噬地眼神呢?

    黑鴉城地指揮官謝裡爾剛把頭探出城牆。便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一面巨大地無形地牆壁。心裡不禁抖了一下。同時覺得腦後彷彿吹過了一陣涼颼颼地陰風。

    「該死地!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好像比牛頭怪看起來還要血腥得多?」謝裡爾心裡嘀咕著。卻也不願再面對這麼多殺人地目光。迅速把頭縮了回去。如果目光也能殺人地話。謝裡爾早就已經千瘡百孔

    太陽漸漸的從地面上消失了,一輪皎潔的明月在相反的方向冉冉升起。

    按理說在這種可視度極高的天氣裡,是很利於防守的,但黑鴉城守城的軍士們卻偏偏感覺到無比的壓抑,原因很簡單,對面那群黑壓壓的軍隊從黃昏開始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這種無言的沉默和正常攻城時的那種喧囂比起來,更加的震撼人心。

    第二天正午,雷哲終於率領軍隊趕到黑鴉城下,見到大部隊到來,所有的軍官們都鬆了口氣。韓進等人都出去迎接雷哲,雷哲從馬背上跳下來第一句話就是︰情況怎麼樣了?卻是沒有看不遠處的朗寧一眼,韓進看看站在原地沒動的朗寧,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但這個時候也沒辦法說什麼,一切都只能等到打下黑鴉城之後再說。

    雷哲身後的士兵們雖然剛剛長途跋涉而來,臉上都掛著一絲疲憊,但絲毫看不出來有士氣低落的樣子,低級士兵們紛紛的詢問著帶隊的軍官,所有人的話裡都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什麼時候開始攻城?

    「什麼時候開始攻城?」雷哲問韓進,這句話也是他想問的。

    「現在吧。」韓進瞇起眼楮看著近在咫尺的黑鴉城,佔領了這裡之後,自己就算真正捲入了這個大陸的戰爭漩渦之中了吧。

    「現在?」雷哲風塵僕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不讓士兵們先休息會?」

    「沒有時間了,早一分鐘打下黑鴉城,大家的危險就少一分。」雖然韓進不太懂軍事,但也明白疲兵不可用的道理,可是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還好將士們的士氣都很高昂,彌補了這方面的不足。

    周圍的將軍們也是一副贊同的神色,自從韓進親手查出詛咒的原因所在,這些平時眼高於頂的將軍們便再也不敢小瞧這個年輕人了。

    「好!」雷哲這時也不再猶豫,隨即下達了集結的命令。

    將軍們都回到了自己的軍隊當中,隨著一道道命令傳達下去,數萬人的大軍開始有條不紊的緩緩移動起來。

    從雷哲趕到城下的那一刻,謝裡爾就感覺到了不妙,這麼多兵力,只憑著自己手中那點人手是絕對無法抵擋得住的,當然,前提是對面的那些士兵們得抱著必死的決心。攻城戰可不是簡單的短兵相接式的戰鬥,在平原上戰鬥時如果沖在第一位的人夠武勇,那麼也許他能夠奇跡般的活下來,但在攻城的時候沖在第一位的,如果實力不是太強大,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希望。

    不過謝裡爾也不是什麼浪得虛名之輩,在發現敵人的援軍到了之後,謝裡爾便做出了一連串的對應措施。可就在他鎮定的一條條的下達命令時,突然發現城下的敵軍居然開始動了!

    他們瘋了?!這是謝裡爾的第一反應,隨即謝裡爾便緊張起來,他們想要做什麼?讓一群長途跋涉而來的士兵們連休息都不休息,就直接參加攻城這種慘烈的戰鬥?對面的指揮官到底還是不是人?

    不可能!謝裡爾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就算送死也沒有這麼急的,敵人應該只是做出攻擊的態勢,想用壓力讓我屈服上來,謝裡爾對身邊的傳令官吩咐道,儘管以他的經驗判斷,敵人是不可能在這時候就攻城的,現在是正午,毒辣的太陽正高高掛在天上,就算他們再急,也應該等到明天凌晨。但謝裡爾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可還沒過幾分鐘,謝裡爾就看到對面先是推出了數架攻城梯,心裡就不禁跳了一下,心想他們不會是真的要攻城吧。但下一刻,謝裡爾便氣急敗壞的從地上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這群瘋子,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時候攻城損失是最大的嗎?!」

    讓謝裡爾如此緊張的原因是,對面的隊伍中居然緩緩推出了四門魔晶炮!

    如果現在誰對謝裡爾說,放心吧,沒事的,他們只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相信謝裡爾會毫不猶豫的把說話的人撕成碎片,連魔晶炮都動用了,不是用來攻城難道是用來聽響的?

    不管內心的想法如何,馬上就要開戰了,雷哲還是把指揮權交給了郎寧,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四團白炙色的光團升上半空,拉開了戰鬥的序幕,三座整齊的步兵方陣緩緩向前逼去,郎寧站在臨時搭成的高台上,靜靜觀察著黑鴉城的反應。

    轟…轟……一道道巨大的衝擊波以黑鴉城為中心,向四周快速擴散著,扎古內德在黑鴉城耗費的心血肯定要比紐倫堡多得多,雖然這只是試探性攻擊,不過黑鴉城的魔法防禦罩幾乎沒什麼反應,遠遠超出了郎寧的預料。

    步兵方陣緩緩向前逼近著,五百米、四百米……當步兵方陣逼近至三百米時,城頭上有十幾道射線掃了過來,方陣中有兩個士兵不巧被射線擊中了臉部,先後仆倒在地,而其他士兵靠著身上的重甲抗住了攻擊,隨後又舉起巨盾,擋在自己身前。

    郎寧眼楮一亮,邪眼們不等下令,便自己發動了攻擊,這證明了很多東西,不管對面的指揮官能力如何,他指揮的是一支三流軍隊!為了保住地下城,扎古內德已經把黑鴉城的精銳幾乎全部帶走了!

    與此同時,黑鴉城上的謝裡爾卻在暴跳如雷,揮動皮鞭拚命抽打著身邊的邪眼們,其實他心裡有數,火辣辣的太陽對敵人不利,對自己更不利,深淵種族們最討厭的,便是夏日的艷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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