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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撞破南牆]混亂戰神[全文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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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3 20:13:28
第一四九章 魔獸的智慧


  “我嗅到了水的氣息。”頭上傳來了仙妮爾的聲音:“堅持一下,我們最好是趕到水邊休息。”

  摩信科無奈的抬起頭,問道:“大概還有多遠?”

  “不遠,再往前走一點,我們就應該能聽到水的聲音了。”

  摩信科只得打起精神,繼續在前開路,不過那邊的幾個女魔法師,還有那兩個祭,對摩信科剛才的無不滿,正低聲嘰嘰譴責著摩信科。亞撒在那群年輕人中看起來有威信,他湊過去說了幾句什麼,那幾個女魔法師馬上變得沉默了。

  走了不遠,果然看到一道水,儘管那水的跨度窄,還不足兩米,但在這陰森森的密林中,也算是一塊小小的福地了,至少,這裏能看到yang光,還有真正的、的青草。

  幾個女魔法師不由歡呼起來,互相拉著向水的上游跑去,她們身上都沾滿了污泥,還有各種顏色的液,正需要找個地方好好洗一洗呢。

  摩信科一屁股坐在水邊,把巨劍放在自己身旁,斯歐和雷也挨著摩信科坐下了,後面的亞撒猶豫了片刻,步向韓進這邊走來。

  前後一共才兩個小時,他們的心境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亞撒知道,他們來得實在是太倉促了,幾乎沒有做什麼準備,但這又能怪誰呢?是院長大人說要馬上出發,他再多幾個膽子,也不敢向魔法學院的院長發難.

  韓進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幾塊已分好的肉幹,扔給了摩信科等人,自己也把一塊肉幹放進嘴裏,緩緩著,“咳……我有件事不太明白。”亞撒已經走了過來。

  “什麼?”韓進等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亞撒身上。

  “孤崖城裏的那些魔法傳送陣,不是經常被使用的嗎?”.

  “傳送魔法陣是傭兵行會的一個大財源,如果不是經常被使用,他們吃什麼、喝什麼?”摩信科道。

  “那為什麼……這裏連路都找不到呢?難道從沒有人來過?”

  “你說這個啊。”摩信科慢吞吞的說道:“魔法傳送陣只會把人傳送到一定區域,並沒有準確的位置,或者在山這邊,或者在山那邊,甚至跑到另一個山頭上。”

  “怎麼會這樣?”亞撒滿臉詫異的說道:“萬一把人傳送到魔獸群裏怎麼辦?”

  “這種事情確實發生過啊。”摩信科回道:“還能怎麼辦?打,打不死。”

  “這……這……太不負責任了!”亞撒怒道:“他們這是在用人的生命開玩笑!”

  “到魔獸森林來本來就是冒險,你們是來做什麼的?”摩信科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怕冒險,你們就不應該來。”

  亞撒頓了頓:“可他們完全可以在森林裏建造固定的魔法傳送陣,然後專門派人守衛,以傭兵行會的實力,連這個都做不到嗎?”

  “你想得太簡單了。”

  “簡單?”

  “據說,最開始的時候,傭兵行會確實在森林裏建造了數座固定的魔法傳送陣,不過,後來發生了一個意外。”

  “什麼意外?”亞撒好奇的問道。

  韓進等人也產生了好奇心,雖然摩信科沒有踏入過塔拉夏群山深處,但他畢竟是在孤崖城長大的,瞭解的東西自然比別人多了一些。

  “自從魔法傳送陣建立之後,極大的方便了傭兵,傭兵們出入魔獸森林的率也越來越多了,其中一座魔法陣附近,有一個疾風狼群,對傭兵們來說,疾風狼是一種好的獵物,狼皮可以製作皮甲,狼牙可以製作魔法劍,運氣好的,還可以收穫幾顆魔晶,而且,疾風狼只是五階魔獸,沒有太大的威脅。”摩信科此刻已經成了大家的中心,他喜歡這種感覺,慢條斯理的講著故事。

  韓進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亞撒追問道:“然後呢?”

  “雖然疾風狼總是成群結隊的活動,但……人類這個要比魔獸強得太多了。”摩信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個經驗豐富的傭兵,有著太多太多辦法去對付疾風狼群,那個狼群在傭兵們不停的襲擊下,數量急劇減少。”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狼群生了一個狼王,真正的狼王!普通的疾風狼進階後,至多算六階魔獸,但那個狼王的實力……據說已經達到了八、九階。”

  “八、九階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吧?”亞撒說道。

  “你急什麼?”摩信科白了亞撒一眼:“有幾個高階傭兵注意到了狼王,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有可能獲得一塊變異魔晶,可是,那個狼王突然拋下它的狼群,消失在森林中了,等它再一一出現的時候,帶回來足足幾萬匹疾風狼。”

  “幾萬匹?你開玩笑吧?”雷哲大吃一驚以他的能力,如果被幾萬匹疾風狼包圍,也只有死路一條,隱身術只是隱藏了自己的身影,不是真正的消失,如果狼群不散開,他也無法憑空飛出去,隱身術的時效過了,他也就會被狼群撕成碎片了,何況,狼的嗅覺非常敏銳,肯定會尋找到他的方位。

  “開玩笑?差不多有數千個傭兵活活被狼群撕碎了,我會用這種事開玩笑?”摩信科瞪起了眼睛。

  “這不可能!”亞撒搖頭道:“傭兵的戰鬥力要比疾風狼強大得多,那幾萬匹疾風狼不可能對數千傭兵造成威脅!”

  “你們到底聽不聽?不聽我不講了。”摩信科閉上了嘴。

  “別……”亞撒急忙陪笑道:“對不起,我再不會打斷你了。”

  “哼!”摩信科哼了一聲:“那個狼王帶著狼群襲擊了魔法傳送陣的守衛,奇怪的是,它們殺死了守衛之後並沒有破壞魔法傳送陣,反而一直守在傳送陣附近,每一一傳送陣啟動,都會把幾十個傭兵傳送過來,然後狼群再一一展開進攻。也許是巧合,也許是狼王真的能聽懂人類的語言,傳送陣的守衛每十天輪換一一,狼王帶領狼群攻擊守衛的那一天,正好是輪換的第一天,結果在整整十天裏,所有從傳送陣過去的傭兵全部都被狼群殺死了。”

  “傭兵行會終沒發現?”韓進動容道。

  “沒有。”摩信科搖了搖頭:“傭兵們都是接了足夠的任務後,才會去塔拉夏群山,十天完不成任務正常。”.

  “那最後是怎麼發現的?”斯歐問道。

  “過了十天,輪換的傭兵通過傳送陣過去了,但該回來的傭兵卻始終沒有回來,這引起了傭兵行會的疑惑,他們又派了一些傭兵過去,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最後,一位元副會長,據說是十階職業者,親自帶著人從傳送陣過去,想找出原因,結果……他也消失了。”

  薩斯歐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看那個拉爾德就知道,十階職業者擁有什麼樣的戰鬥力,聽摩信科的口氣,那個副會長竟然也喪失在狼吻下,這已經不是實力的問題了,而是那狼群太過瘋狂!.

  “孤崖城變得混亂,有些傭兵說,是魔法陣出現了問題,連通了異度空間,但經過魔法師反復檢查,魔法陣正常!最後,傭兵行會當時的會長……名字我忘了,他帶著一些高階職業者從另一個傳送陣去了塔拉夏群山,然後趕往出事的地點。”說到這裏,摩信科輕歎一口氣:“十天后,他們終於接近了那個魔法陣,這才發現,那裏已經變成真正的地獄了,到處都是人的屍體,還有狼的屍體,一匹高大、雙眼血紅的狼王帶著數萬匹疾風狼,死死守在魔法陣旁。”

  “最後,傭兵行會的會長趕回孤崖城,發佈全城公告,他說,這已經不是獵殺與反獵殺,而是戰爭,是狼群對孤崖城發動的戰爭!他號召所有的傭兵一起拿起武器,投入戰鬥。”

  “然後呢?”亞撒又忍不住了。

  “你剛才也說過,如果傭兵們能聯合起來,狼群根本就不是人類的對手。”摩信科道:“然後狼群戰敗了,不過,沒有一隻疾風狼逃走,宅們和它們的王戰鬥到了最後一息。”

  “想不到,魔獸也有這樣的智慧。”亞撒歎道。

  “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摩信科懶洋洋的說道:“其實,魔獸並不可怕。”

  “那什麼才可怕?”

  “人類、精靈等等所有智慧種族的高階職業者,他們才可怕。”摩信科道:“傭兵們之間,經常產生一些小摩擦,如果沒有人導、控制,最後就會演變成仇恨,久以前,曾經有一個傭兵團,得知敵對傭兵團的領導者將在第二天清晨從魔法陣中趕往塔拉夏群山西區,他們率先埋伏在魔法陣附近,等敵對傭兵團的領導者出現,他們立即展開攻擊,連魔法陣的守衛也殺得乾乾淨淨。後來,傭兵行會乾脆把森林中的魔法陣拆除了,改成單向魔法陣,傳送的座標也改成一定區域內隨機變動,和現在差不多。”

  “還有這樣的事?他們為什麼不能坐下來講道理?”亞撒問道。

  雷和斯歐差一點笑出聲來,摩信科張了張嘴,他被打敗了,真的不知道應該繼續說些什麼。

  “因為這個世界最大的道理就是你擁有什麼樣的力量。”那位年輕的魔法學院院長突然插話了,她的視線在韓進等人身上掃動著:“你們誰是拉爾?”

  “是我。”韓進一愣:“您有事嗎?”

  那位年輕的魔法學院院長卻又把視線轉到一邊,根本沒理會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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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3 20:13:48
第一五零章 貪婪之心

  韓進等人都看得出來,走了這段路,可算是把那些年輕的魔法師們累壞了,所以他們沒有急著出發,只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雷,你還能找到那個穴么?”摩信科壓低聲音問道。

  “反正就在這一帶,慢慢找吧。”雷道。

  “慢慢找?那要找到什么時候?”

  “半年前的事情了,印象……有些模糊,再說這森林里一座山頭接著一座山頭,樣子又都差不多,我能有什么好辦法?”

  “當時我就說不應該接這個任務,麻煩!”摩信科道。

  “當時你可什么都沒說!”雷正道。

  “我在心里說的,不行?”.

  “你……”雷算是領教摩信科抬的本事了,一時語塞。

  就在這時,水上游突然傳來一陣尖叫聲,那些年輕的魔法師們急忙跳起來,沿著水兩岸向上沖去,不過他們的速度都沒有那個天才魔法少女快,前者是在地上跑,后者卻是在空中飛行,只眨眼間,就把大家都甩在身后。

  相比較之下,韓進等人的反應速度慢多了,摩信科懶洋洋抓住自己的巨劍:“過去看看?”.

  那個亞撒雖然是年輕人的小頭頭,但他的閱歷非常淺,根本不會玩文字游戲,合約上寫得明白,雷的任務只是帶著他們找到九頭蛇巢穴,其他一概不管,換句話說,就算那些年輕人在路上都死光了,也和雷哲沒有半點關系。

  他們几個看合約的時候,為雷的厚黑感嘆了一番,上面全是對己方有利的條款!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在軍隊里,雷表現得象一個無可挑剔的正人君子,可出來之后,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雷呢?

  “去看看吧,也許我們能幫到他們呢。”仙爾道。

  “我們能幫到一個魔導師?”摩信科嘿嘿怪笑起來:“真是無比榮幸啊……嗯,這件事情我得記住了,以后有了孩子,我會告訴他,你老頭子可不是普通的戰士啊,想當初,一位魔導師陷入絕境,哀求著……”

  韓進等人懶得繼續聽,拋下沉浸在意淫中的摩信科,直向上游走去。

  “喂!等等我!”摩信科從美夢中醒來,急忙跟在了后面。

  在水的上游,七、八個佣兵正和年輕的魔法師們對著,事情的起因很簡單,那几個女魔法師本來只是想洗去身上的污泥,不知道誰帶的頭,洗著洗著就變成洗澡了,就在她們洗得正高興的時候,一隊佣兵出現在水邊,就這樣鬧得不可收拾了。

  女人遇到這種事,當然會羞憤交加,那几個女魔法師一邊哭一邊訴說著委屈,身上的法袍顯得凌亂,各個都打著赤腳,水邊還放有不少貼身的衣物,顯然,她們在情急之下,只套上了法袍,里面肯定什么都沒穿。而男魔法師們情緒顯得很激動,手中持著各式各樣的魔法,比賽似的叫罵著,如果那位天才魔法少女或者是亞撒給了信號,他們肯定會動手。

  對面的佣兵卻顯得非常安靜,不過,他們彼此之間一直在用眼神交換著外人看不懂的信息,三個戰士頂在前面,后面是兩個魔法師,還有兩個箭手護在兩側,最后面,是一個手持巨劍的戰士,那柄劍看起來并不比摩信科的劍差多少。

  他們的站位合理,神色淡定,一看就是戰斗經驗非常丰富的佣兵,而那些年輕的魔法師們多少有些肆無忌憚了,沒辦法,誰讓他們有靠山呢?他們連十階魔獸都不怕,還會怕几個佣兵么?

  “各位,你們罵也罵半天了,該聽我們說話了吧?你們還講不講道理?”那站在最后面的戰士笑嘻嘻的說道,看樣子他們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

  年輕的魔法師們更加惱怒了,明明是己方吃了虧,對方還在高談什么道理,真是太欺負人了!

  “都給我閉嘴!”那個戰士突然怒一聲:“別他媽象一群子似的,吵吵起來沒完沒了,煩不煩?想講道理就一個個出來講!”

  “道理?!”亞撒冷哼一聲:“你們侮辱了我們的同伴,還有什么道理可講?”

  “你是說你講道理?”那戰士上下打量了亞撒几眼:“那我問你,塔拉夏群山是你們的?”

  “什么?”亞撒沒聽明白。

  “我問你,塔拉夏群山是你們的?”

  “廢話!”

  “這座魔獸森林是你們的?”

  這一一,亞撒根本就懶得說話了。

  “既然都不是你們的,我們在一塊自由的土地上行走,又做錯了什么?”

  “你……你們侮辱了我們的同伴!”亞撒怒喝道。“真是笑話!”那戰士道:“如果我在大道上脫掉褲子撒一泡尿,那么我就可以指責沿途的行人都在侮辱我了?”

  遠處的韓進突然笑了:“摩信科,那家伙和你有得一拼。”

  “什么意思?”摩信科不解的問道。

  “拉斐爾的意思是,你和那家伙相像。”斯歐笑嘻嘻的說道。

  “滾蛋!我可從來沒有偷看過女人洗澡!”

  “我們說的是口才。”薩斯歐白了摩信科一眼。

  那邊,亞撒已經氣得滿臉通紅,對面的戰士卻沒有放過亞撒,還在滔滔不絕的指責著:“這里的水是屬于大家的,你們跑到這里洗澡,臟了泉水,我們還沒有說什么,你們……”

  年輕的魔法師們再忍不住,又開始紛紛喝罵起來,那個戰士后面的話都被淹沒在罵聲中了.

  天才魔法少女緩緩舉起手,年輕的魔法師們看到院子大人的動作,罵聲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那天才魔法少女用一種冰冷的聲音說道:“看來,對你們這些不知悔改、強詞奪理的畜生,有必要嚴厲的一下了。”

  “懲罰?”那戰士露出了輕的笑意,隨后臉色猛地一變,喝道:“動手!”

  几個已哭成淚人的女魔法師突然發出了尖叫聲,兩條人影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她們身邊出現,在她們驚覺的時候,兩柄散發著寒光的首已經架在了她們的脖頸上.

  對面的佣兵同時啟動,緩緩向前逼來,試圖接應自己的同伴,而那兩個盜賊分別控制著首下的女魔法師,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他們退的方向各不相同,應該是為了防備這邊突然發難,以免同時失去全部人質。

  亞撒的臉色變了,而那天才魔法少女的臉色也不好看,投鼠忌器的感覺是非常郁悶的,而且,他們都是剛出來歷練的魔法師,彼此之間根本談不上配合,就算氣得咬碎滿口的牙齒,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接應到了自己的同伴,那個戰士旋即露出了陰冷的笑意:“現在,是誰要懲罰誰?”

  剛才的雜已經全部消失了,那些魔法師們都在保持著沉默,韓進一直在觀察那個天才魔法少女,見她始終沒有做出反應,心內不由感到很失望。其實,他太高看那個天才魔法少女了,因為資質不同,在自己的追求之路上,前行的速度同樣各不相同,但有些東西,卻不是資質能彌補的,例如說,經驗、警覺性等等,假設格拉、扎古內德在這里,早就展開疾風驟雨般的反擊了,甚至是立即決定犧牲自己的同伴,而那個天才魔法少女卻絕對做不到。

  那戰士見對面的魔法師們都變得老實了,心中大定,明白自己抓住了破綻,此刻,他再不掩自己的目光了,的盯著那天才魔法少女手中的魔法,突然喝道:“把你們手里的魔法都給我放在地上!馬上!!”

  年輕人們騷動起來,一起看向亞撒,等著亞撒做決定,亞撒猶豫了一下,不得不把魔法扔到了地上,其他魔法師也有樣學樣,紛紛扔掉了魔法。

  “你!”那戰士用手指向天才魔法少女,他的眼光卻看向另一邊,在韓進等三人身上打了個轉:“還有你們三個,把武器都給我扔到地上。”

  薩斯歐看了看手中的魔法,抬起頭微笑不語,根本沒有聽從吩咐的意思,而摩信科更絕,他大大咧咧的叫道:“你在和爺爺說話?”

  那戰士不由一愣,他也算是一個機靈的人,馬上明白了對面兩者之間的關系,沉聲道:“兄弟,我知道和你們無關,但你們也不要讓我為難!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哈……你能怎么不客氣?”摩信科大笑起來:“想咬我啊?!”

  那戰士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抓住一個人質的頭發,一把拽了過來,那可憐的女魔法師一邊尖叫一邊奮力掙扎著,但她的力氣實在太小了,起不到什么作用,那戰士再一伸出手,抓住人質右手的尾指。

  一聲若有若無的脆響傳來,那女魔法師的頭猛地仰了起來,整張臉都變得曲了,連在森林中行路都感到勞累不堪,一朵嬌生慣養的花根本無法承受尾指被人硬生生折斷的痛苦,只一瞬間,不止眼淚,連鼻涕都痛得流了出來,嘴張得老大,足足能塞進人的拳頭,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舌頭在以一種極快的率顫抖著,接著是一聲非人的叫。

  “記住,我的耐心有限!”那戰士冷冷的說道:“我最后重復一次,放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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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真正的伙伴

“你是一個不可救藥的蠢貨。”摩信料笑嘻嘻的說道:“你知道你在威脅什么人嗎?一位魔導師啊……我敢肯定,你會死得很難看!”

  “魔導師’”那戰士明顯僵硬了一下,他的禮線從那年輕的魔法

  師身上掃過,最后,眼中的緊張、·惶恐都變成了張狂十足的笑意:“魔導師??哈哈哈你們真是太幽默了,一十連魔力值偵測都不會釋放的魔導師’哈哈!”

  其他佣兵也跟著大笑起采,聞名大陸的那超級者們,每一個人

  都譜寫出過無數充滿腥風血面、爾虞我詐一生的故事,或者說,是傳奇!如果這里真的有一位魔導師,他們怎么可能輕易得手?!所以,他們壓根就不相信!

  “謝謝,謝謝你們的笑話。”那戰士一邊喘息著,一邊用戲虐的口吻說道:“我現在很開心。”

  “其實我比你們更開心,真的。”摩信料的視線落在了韓進身上:“你見過比這家伙還蠢的人嗎?這家伙竟然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能活到現在并不算什么,如果他能活到明天,那才是一個奇跡。”韓進微笑道。

  “好了,笑也笑夠,。”那戰士臉色一沉,右手再一次握緊,隨

  著清晰的骨折聲響起,那女魔法師的身體拼命的躍動起來,就象一個垂死掙扎的魚,那猶如撕心裂肺般的哭嚎聲在林間傳出老遠。

  “放下武器!”那戰士冷冷的說道。

  天才魔法少女緊咬嘴唇,最終還是慢慢的把手中的魔法杖放到了地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恨,如果是自己面對這几十佣兵,她早就讓他們變成飛灰了!但她身為魔法學院院長,無法視自己學生的安危于不顧,從小便高高在上的她,何時受到過這種羞辱?!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那戰士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也沒想到那魔法如此容易就放棄了自己的武器,不過在當前情勢下,韓進三人站在那里始終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顯得非常刺眼。

  那戰士的手又動了,抓住了手里那女魔法師的第三根手指,猛的一下扭斷,這一次,可憐的女魔法師連慘叫都發不出采,就已經疼得暈了過去。

  “我們都已經放下武器了,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對她?!”亞撒怒聲說道。那戰理都沒理亞撒,只是盯著韓進三人,這几個人鎮定自若的神態讓他很不舒服:“放下武器!我每說一次,機會掰斷她一根手指!”

  說完,那戰士揪住昏連不醒的女魔法師的頭發,甩手連抽了兩記耳光,他身邊的魔法師跟著釋放出一道水球朮,在疼痛和水的剌激下,女魔法師吃力的睜開了眼睛。那戰士已經握住了女魔法師的食指:“還用我再說一次么?”

  天才魔法少女猛地轉過身,用焦慮不安的目光看向韓進三人

   “照他說的做!再這樣下去,凱瑟琳會沒命的!”

  韓進笑了笑:“合約里好像沒有寫上這條吧?”那天才魔法少女一滯,啞口無言。

  “你們殺了他們三個!”那戰士厲聲叫道:“否則,我要動手”那世年輕的魔法師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在韓進等人身上,多少有xie不善,欺軟怕硬歷來都是人類的天性,對他們采說,敵對的佣兵控制住了他們的伙伴,他們惹不起,而韓進等人卻是軟弱可欺的,因為他們的院長大人在這里!

  韓進和摩信科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殺機,本來不想多事,可那世佣兵一定要把他們推上險地,這就沒有辦法了!

  摩信科把自己的巨劍甩了出去,但他不是往地上扔,而是投射,寒光一閃,巨劍在那戰士前方十几米處斜斜剌入地面。

  摩信料的動作很突兀,把那戰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一樣縮在女魔法師身后,隨后才看出摩信科并沒有攻擊他,他的臉上有世挂不住,對著薩斯歐吼道:“還有你!”

  “好好看一看這山、這水,還有這片天空吧。”韓進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戰士一愣:“什么?”

  “因為你再也著不到,”韓進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動手!”

  話音未落,雷哲的身影詭異的在對方一個魔法師身邊出現,在他出現的同時,手中的匕首己深深送入對方小腹中,那魔法師身邊的盜賊和射手都是一驚,可還沒等他們做出什么反應,一個巨大的木人便憑空出現,抱住了那個正要發動隱身的盜賊,雷哲的身彤一閃,匕首在空中划出一片殘影,深深的割開了那盜賊的咽喉,血花飛濺。

  那射手剛要拉弓,就看見了這血腥的一幕,下意識的便向旁邊躲擊,想要和雷哲拉開距離,就在這時一只黝黑的箭矢無聲無息的飛到,射入他的左腰,箭頭從他的右腰處透了出來,貫通了他的身體。

  那個挾持人質的戰士聽到身后的動靜,不由自主轉過頭觀看,而韓進的身影入鬼魅般在他身前升了起來,當他轉回來時,正看到一只放大的拳頭,他的劍還在鞘中,此刻根本來不及拔劍,只能一邊伸出胳膊去格擋,一邊釋放護身斗氣。

  但韓進的動作太快了,轟地一聲,在那戰士的胳膊尚沒有抬起之前,便重重在那戰士的面門上,在慘嚎聲中,那戰士一邊捂著臉一邊踉蹌著向后退去。

  韓進剛剛扶助那個女魔法師,一顆炙熱的大火球便呼嘯著向他飛了過來,韓進只得反手一推,把那個女魔法師推倒在地,又釋放了一個木人,替他扛住火球的攻擊。

  “星河!!”在怒吼中,摩信科已沖了過來,順手拔出自己的巨劍,氣勢如虹,強行攔住那几個要回援的戰士。

  “都住手!住手!”剩下的那個盜賊尖叫起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摩信科和他的對手們迅速向兩側分開,但韓進可不管那么多,依然壁紙的沖向那個魔法師,那魔法師一邊向自己的同伴靠攏,一邊再次釋放出一顆大火球。

  韓進的身形驀然向地下沉去,下一刻,他已在那魔法師身邊出現,一拳擊在那魔法師的小腹上,那魔法師一下子變得僵硬了,隨機捂著自己的肚子一點點倒在地上。

  韓進想要活得,只用了一點力氣,否則,那魔法師刺蛾科已經品嘗到斷腸是什么滋味了。

  韓進微笑看著對面:“剛才你是怎么說的來著?對了,放下武器,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場中的局勢在這瞬息之間就發生了變化,現在是雙方手中都有人質,而薩斯歐從頭到尾一直沒有加入戰斗,他的位置距離那兩個女輔祭只有三米遠,萬一韓進等人的襲擊以失敗告終,他就會控制住那兩個輔祭,為大家鋪設一條后路。

  對面那戰士強自壓下心中的驚恐,只有他知道剛才死去的盜賊和射手是什么實力,現在他已經有些后悔今天貪心的舉動了,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別做夢了!你們也有人在我們手上,如果你敢對他做什么,我敢保証,這女人肯定沒命!”那戰士獰聲說到,用手抓住手中那女魔法師的頭發,猛地晃動了几下。

  雖然及時釋放出護身斗氣,但韓進的拳頭可不是那么好抗的,他的鼻子、嘴角已經挂滿了血絲,牙齒也缺了几顆,這讓他看起來更加丑陋、更加猙獰哦了。

  那女魔法師尖聲叫了起來,但她只叫了兩聲,就被那戰士一拳擊在小腹上,頓時她整個人就好像一只蝦米一樣蜷成一團,雖然發不出聲音,但從她頭上滾落的汗珠可以知道她是多么的痛苦。

  韓進笑了,伸出腳踝在那魔法師的小腿上,微一用力,喀嚓一聲,那魔法師的小腿很詭異的扭曲起來,在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中,那魔法師抱住自己的小腿在地上不停滾動著。

  “該你了,別客氣。”韓進微笑道,不過他現在的笑容看起來就像一個魔鬼。

  那戰士半晌無語,頭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對面那几個人很明顯也是身經百戰的角色,從他們那霹靂手段中就可以看的出來,如果對方不在乎自己手中這女魔法師的死活,他真的沒有把握在正面沖突中取勝,何況,還有一個高階獵人潛伏在森林中!

  “你想怎么樣?”那戰士強自鎮定下來。

  韓進卻沒有搭理他,轉過頭看向那天才魔法少女,半晌,才突兀的問道:“冒昧的問一下,您真是一位魔導師么?”他現在很無奈,以他們几個人的實力,只能在電光石火之間搶下一個人質,另一個人質是要靠她救助的,誰知道他卻變成了一個觀眾,連一個魔法都懶的釋放!

  那天才魔法少女的臉陡然漲得血紅,怯懦了片刻,剛想說話,卻又看到韓進對著她擠了兩個眼睛,她就有些不確定韓進的意思,只是呆呆的看著韓進。

  韓進別無他法,只得再次用力擠了兩個眼睛,這才緩緩轉了過去。

  “你這個笨蛋!”韓進毫不客氣的對摩信科說道。

  “你說誰?”摩信科怒道。

  “除了你還能有誰?”韓進的臉色很冷漠,但心中卻充滿了感嘆,人和人真的不能比,那個天才魔法少女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而摩信科卻能馬上做出反應,這才是伙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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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咆哮的雷光

  “你到底什么意思?”摩信科沉下臉,針鋒相對的問道

  “如果你能早一步過來支援我,我可以把那個人質也救出來,就因為你!懂么?這一次失敗,責任都在你身上!”

  “你當老子是會瞬移的魔法師么?老子是戰士!”摩信科氣得臉紅脖子粗,怒道:“不要事事都找別人的毛病!拉斐爾,我告訴你,老子已經忍你久了!”摩信科一邊叫喊一邊指著韓進,他那粗大的手指差一點就要到韓進的鼻子。

  “從今天開始,你可以不再忍了。”韓進淡淡的說道:“還有,不要用手指著我,否則我保証你會后悔的!”

  “你能怎么樣?!”摩信科看起來是真的撕破臉了。

  韓進眼中寒光一閃,突然揮拳痛擊摩信科的臉頰,但摩信科早就有了防備,身形猛地向后退了几步,讓過韓進的攻擊,獰笑道:“用戰斗來解決么?好!我喜歡!”說完,他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巨劍。

  那群年輕的魔法師們看的目瞪口呆,經過半天的接觸,他們感覺韓進等人之間的感情非常融,沒想到說翻臉就翻臉,這實在是太滑稽了。

  “住手!你們兩個想騙誰?!”那戰士氣急敗壞的叫起來:“你們再敢動一下,我就殺了她!”.

  韓進愣了愣,滿臉的冰霜以極快的速度融化,隨后又露出微笑:“摩信科,這家伙說我們在騙他。”

  “沒騙到嗎?真失敗……”摩信科嘀咕了一句,隨后怒道:“拉斐爾,動手之前你倒是給個信號啊?怎么說打就打?!幸好,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好人,一直防備著你呢!”

  那戰士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是多么的冰冷,那些魔法師并不算什么,可面前這兩個佣兵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嬉笑怒罵都顯得自然,甚至是把他當成小孩子耍弄,想做到這點,首先要有百分百的自信做基礎!.

  兩個佣兵?那戰士突然錯愕在那里,不對啊!還有一個高階盜賊到哪里去了?!

  不管韓進和摩信科的演出成功還是不成功,至少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其實韓進所要的也就是這個,淡出人們視線的雷抓住機會,悄肖悄肖釋放隱身朮,再一次消失了。

  那戰士驚慌的四處張望了几下,隨后叫道:“小心……”

  其實,他應該讓自己小心的,而不是向同伴示警,因為人質在他的手里!

  就在他開口疾呼的時候,一柄匕首憑空出現,如閃電般刺向他的手腕,那柄匕首是如此的鋒利,以至于當他看到自己的手噴著鮮血掉落的時候,猶在呆呆出神。

  下一刻,雷的身影直撞出來,把那戰士撞得飛往一邊,隨后一把摟住女魔法師,繼續向前沖去。

  還剩下那几個戰士如夢初醒,紛紛仗劍截向雷,剩下的那個盜賊馬上隱身,還有一個弓箭手也跟著拉開長弓。

  雷的處境極其不利,人質本就是被團團包圍的,他救出人質,等于把自己送到包圍圈里,想安全沖出去,談何容易!

  如果是孤身一個人,雷絕不會冒險,關鍵在于,他有同伴,可以交托性命的同伴!

  摩信科的身形同時啟動,筆直的向前方射了過去,韓進的右手如穿花蝴蝶般甩動著,兩個高大的木人出現在雷兩側,靠自己的身軀為雷哲護航,緊接著,韓進又甩出一道白光,打在摩信科身上,神打朮!

  給別人施加神打朮,因為少了自我催眠這一項極其重要的步驟,所以起到的效果非常有限,但對摩信科來說,已經足夠了,他陡然感覺自己身體中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周圍的世界變得極度清晰,可算是毫纖畢現,他甚至能看清遠處樹葉上的茸毛、還有那几個敵對佣兵眼睛中的血絲,而且他們的速度也好像慢了一拍。

  摩信科在一瞬間明白了多東西,擁有這種神奇的魔法,足以創造一個接一個奇跡了!……韓進手中已多出了一張地遁符,可就在他要釋放符的時候,異變突生,一道純淨無暇的魔法護罩憑空出現,把雷和那個女魔法師籠罩在里面,一道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的雷光從天空泄下,夾雜著萬鈞之勢直砸在地面上,吞噬了一條條身影,與此同時,一支烏黑的箭矢貼著地皮射了過來,正撞在雷光上,隨即化作無數碎片向四下飛濺。

  人們最后看到的,是那個盜賊,他剛剛隱身,就被雷光轟了出來,下一刻,他就被無窮無盡的白光湮沒了。

  整個天地好似消失了一樣,人們眼中,到處都是咆哮的、瘋狂的雷光,那震耳欲聾的炸響聲一竄連著一串,每一次炸響,都有無數碎枝、泥土還有沙石向外迸射。

  摩信科以一種狼狽無比的姿勢穩住身形,隨后倉惶向后退去,韓進也是目瞪口呆。也許,人們可以在心中褻玩那天才魔法少女的美貌,可以在心中嘲笑她的不經世事,但力量,她所擁有的魔法力量,絕不容任何人輕忽。

  飛舞的銀蛇逐漸消失了,同樣錯愕的雷出現在大家的目光中,他顯得非常老實,筆直的站在魔法護罩正當中,一動不動。

  那個被韓進踩斷小腿的魔法師也停止了嚎叫,他呆呆的看著天才魔法少女,臉色的肌肉都變得扭曲了,到現在他終于相信,這里真的有一位魔導師了!但……神靈啊,這不是在捉弄人么?!

  哇地一聲哭嚎,打破了安靜的氣氛,那個女魔法師哭著掙脫雷的懷抱,一瘸一拐的向伙伴們跑去,兩個女輔祭還有几個女魔法師一起迎上來,抱在一起大哭起來。

  亞撒急步走到那暈迷不醒的魔法師身邊,事實証明,運氣這東西雖然看不到摸不著,但真的是必不可少的,她們兩個一起做了人質,可前者只是挨了一拳,后者的手指頭卻被人接連斷几根,待遇差別太大了。

  眾多的職業者,都有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其中有的人能熬過難關,越走越遠、越飛越高,還有的人卻半路夭折了,這里面同樣有運氣的因素。

  摩信科扛著巨劍,緩步走了回來,和韓進對視了一眼,隨后一腳踢在已失去作用的人質身上,嘟嚷道:“兄弟,閉上眼睛吧,會快的。”.

  那魔法師一愣,馬上明白過來,慘號道:“不要殺我,不要……”

  摩信科手中的巨劍已劈了下來,慘號聲嘎然而止,那魔法師的脖子几乎被劈斷了,他無助的抓了兩下,然后身體一軟,再也不動了。

  雷向四周看了看,那几個敵對佣兵以多姿多彩而又離奇古怪的姿勢趴在地上,韓進走了過去,隨手從地上拾起一柄長劍,在每一個人的要害刺了一下,而且他拔劍時,總會又挑又划的,在那几個身體上留下極長、極深的傷口.

  很多故事中的傳奇英雄,生命力堪比小強,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英雄總是會在死亡中大徹大悟,得到升華,不過在韓進這里,誕生英雄的可能性已經被徹底根絕了,因為他補刀……

  “我們已經把她們救出來了,你為什么還要殺他?”那天才魔法少女問道,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口氣顯得柔和,不再像以前那樣冰冷了。

  “這個……尊敬的院長大人,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摩信科回道,他能在稱呼面前加上"尊敬"兩個字,已經不容易了,要知道,他面對著龍騎士格瓦拉時,也沒這么拘束,估計被那魔法嚇得不輕,現在還是心有余悸呢。

  “怎么不一樣?”那天才魔法少女問道,隨后又補了一句:“我叫雅琳娜,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摩信科直接無視了后半句話:“尊敬的院長大人,您做完任務,就會帶著您學生們回去了,但我們呢?我們還要繼續留在這里生活啊!”

  “我還是有些不懂,你可以說得更明白一點嗎?”那天才魔法少女說道。

  “誰沒有自己的朋友呢?”摩信科無奈的說道:“也許,他們只是一支佣兵小隊,也許,他們是哪個佣兵團的人,如果放他回去,他肯定會尋找伙伴和朋友的幫助,來向我們報仇的!”

  “是啊。”雷哲接道:“他們要是正大光明的來找我們,我們倒是不害怕,怕就怕他們像毒蛇一樣潛伏起來等待機會,一旦我們陷入難關,他們就要落井下石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韓進總結道。

  “你是在夸獎我么?”仙爾從樹上跳下來,微笑著接道。

  “可是……”那天才魔法少女頓了頓:“可是這件事不能怪我們啊!”

  “尊敬的院長大人。”摩信科為難的擾了擾頭皮:“如果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良心、講道理,還會有殺戮和掠奪么?”

  那天才魔法少女愣了片刻,低聲道:“是啊……讓我想起了你剛才說過的話。”

  “我說過什么了?”摩信科一愣。

  “你說,這森林中,人比魔獸更可怕。”那天才魔法少女露出了冰雪消融般的笑意:“我明白了,謝謝你!”

  “我……”摩信科呆在那里,他從沒見過如此燦爛、如此俏媚的微笑,整個人都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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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杯弓蛇影


  出這種事,也沒辦法繼續趕路了,而且那些年輕魔法]T變得很低沉,在他們看來,歷練只不過是旅游,雇個知道九頭蛇巢穴的佣兵當向導,然后找到九頭蛇,大家合力展開攻擊,如果他們打不過,他們的院長大人自然會出手相幫,最后殺死九頭蛇,用魔法傳送卷軸回孤崖城,一切就是這么簡單。

  他們想象中的每一個步驟都包涵著大量的細節,每一個細節出現意外,都足以造成危險,甚至是災難性后果。所謂成熟,并不是指可以准確的預測出將要發生的意外,而是當意外發生時,能立即判斷出應該如何解決危機,在這種時候,根本沒有時間仔細思索,完全靠本能反應,可惜,本能不是靠學習就能學到的,必須經歷過生與死的淬煉。

  摩信科在泉水的上游找了一處沙地,又花了不少力氣,才用樹枝搭成兩個非常簡陋的小帳篷,勉強能容納几個人,女孩子今天可以睡在帳篷里,男人么,只能露宿了,幸好現在是夏天,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一夜,誰都無法睡得安穩,韓進等人的心理素質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關鍵在那些魔法師身上,相比較之下,几個女魔法師最為不堪,翻來覆去一直到深夜好不容易才睡著,卻又在噩夢中驚醒。

  韓進第一次知道,原來做噩夢的人會叫得如此恐怖!那撕心裂肺的嘶喊聲、那猶如千年冤魂的悲泣聲,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一般人被驚醒几次,會索性什么都不管,悶頭睡自己的,可韓進他們不行,這森林里隱伏著各種各樣的危險,他們不能為任何原因放松警惕,無奈歸無奈,每一次被驚醒后,他們必須到周圍察看一圈。

  天亮了,不管.這一夜休息得怎么樣,他們必須繼續趕路了,早點完成任務才可以早點回家,包括韓進等人在內,誰都不想長時間逗留在魔獸森林里。

  摩信科還是負責開路,.雷哲不像昨天那樣消極怠工了,他和仙妮爾一左一右,護在隊伍的兩側,韓進和薩斯歐負責斷后,雖然沒有明說,但几個人已經達成了默契,那些魔法師看起來怪可憐的,應該在能力許可的范圍內幫一幫他們。

  當然,僅僅是一種幫助,人都有私心,付出多少總要看對方能為自己付出多少,如果自己陷入了險境,對方會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如果不會,那自己又何必去犧牲呢?

  信任這種東西,并不是可以輕易得到的,韓進等几個人一年來整天泡在一起,也經歷過種種風波,才為他們之間的友誼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這可是一年多的時間啊,人一生又能活多少年?和那群魔法師接觸才兩天,根本談不上什么信任,焉或是感情。

  不過,戲劇性的場面出現了……

  “閃豹!退后!!”摩信科大吼道,只在他扭過頭喊話又把頭轉回來的瞬間內,閃豹已倒在血泊之中,接著摩信科才感應到劇烈的魔力波動。

  “殺人蜂!是殺人蜂!大家……”摩信科剛喊了一半。一團耀眼地火光出現。把那如霧狀地蜂群。包括四米高地蜂巢。還有十几棵參天古樹。全部裹在里面。等火光消失之后。那几十米范圍內所有地一切都變成了飛灰。什么都沒有了。

  “巨雕!小心。它把我們當成食物了!”一道雷光降下。讓摩信科感到緊張地巨雕竟然被雷光切成血肉模糊地兩半。在枝葉間翻滾著掉在地上。

  反復几次之后。摩信科感覺很丟人。隊伍中有一位頂階地魔導師啊!他在那里大呼小叫、上躥下跳地有什么意思?豈不是象一個小丑么!

  天才魔法少女雅琳娜地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以前她象一座冰山。只是靜靜地跟在隊伍中。因為她地責任是監督并保護。她認為。只有在事態極度惡化地時候她才應該出手。現在。她卻變成了一張緊繃地弓。只要看到有一定威脅地東西。就會搶先發動攻擊。根本不給學生們演練地機會。

  更讓人啼笑皆非地是。他們先后遇到了兩支別地佣兵小隊。結果雅琳娜會立即釋放一張魔法結界。把隊伍中地人全部保護起來。在如此緊張地狀態下。她沒有忘了保護其他人。這點倒是值得表揚。但她隨后又准備釋放攻擊性魔法。

  其中一個佣兵小隊感應到那足以讓天地為之色變地劇烈魔法波動。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以為遇到了專門殘殺其他人地強盜佣兵團。當場做鳥獸散。逃往密林深處。而另一個佣兵小隊不是善茬。立即做好了戰斗准備。盜賊隱身。射手潛入密林。魔法師釋放護罩。戰士釋放斗氣。摩信科跳到中間拼命揮手。才制止住了雅琳娜地沖動。

  隨后,摩信科扔下巨劍,以表明自己是一個和平使者,接著走向那佣兵小隊,先誠懇的道歉,再

  因,說他們是一支剛剛成立的佣兵隊,因為前几天在森林裡遭受到另一支佣兵隊的襲擊,所以到現在情緒也有些不穩。

  那佣兵小隊的首領倒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聽了摩信科的遭遇,深表同情,然后兩個人進行了熱烈的交談,對佣兵中存在一些惡劣現象進行了深刻的抨擊,對佣兵行會的不作為也表示了譴責,經過互通姓名,摩信科才知道,原來面前的竟然是收割者佣兵小隊!

  不管是實力,還是收入,焉或是名氣,收割者佣兵小隊都在紅色尖兵佣兵小隊之上,在孤崖城所有的佣兵小隊中絕對排在前三甲之內!如果在平時,兩者在森林中相遇,對方根本就不會搭理摩信科,由于雅琳娜展現了非凡的實力,狐假虎威的摩信科受到了相當的尊重,對方甚至留下了住址,讓摩信科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他們喝几杯。

  最后,雙方在熱情友好的氣氛中揮手告別了,喜氣洋洋返回來的摩信科一眼看到雅琳娜,臉部肌肉不由自主的扭曲起來,危險啊!如果雅琳娜的魔法釋放出去,那就是一個不死不休的結果了!也許雅琳娜可以保住她自己的命,可別人呢?又該怎么逃避收割者佣兵小隊的追殺?!

  整整十天,他們一直在森林中轉來轉去,除了這件事之外,沒什么特別的經歷,至于遇到了多少魔獸……有雅琳娜在,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的平淡無奇,揮手之間,灰飛煙滅,僅此而已。

  不過,必須要承認,他們的收獲非常丰厚,因為條約中已經寫上了,所有的收獲雙方公平分配,而雅琳娜的實力當然要比曾經利用過的几頭鐵甲蠻牛強大得多,加上這里是塔拉夏群山內部,每天收獲的魔晶更是要比那時候多上許多,也因此,讓韓進等人產生了懷疑,雷哲是不是故意的?

  韓進和摩信科還鄭重其事的找個機會,把雷哲約出去談了半晌,結果雷哲發誓沒有利用那些魔法師的意思,確實是找不到和印象中相符合的地方。

  這一天,路是越來越難走了,摩信科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只砍斷攔路的枝干還好辦些,可那些隨處可見的粗大藤條不用上更大的力氣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等一等!情況有些不對.。”仙妮爾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

  “怎么了?”韓進迎了上.去。

  “你們沒發現嗎?低階魔獸越來越少了,我懷疑附近有什么大家伙。”仙妮爾說話的同時,從金色長發中探出的一對尖尖的耳朵也動了几下,捕捉著四周的聲音。

  雅琳娜頓了片刻,點了.點頭:“這就對了,九頭蛇的巢穴附近,怎么可能有其他低階魔獸存在呢。”

  “你聽誰說的?”摩信科問道。他的問話很值得探討,因為他不是問你怎么知道,顯然,他確認眼前這位天才魔法少女不可能有什么復雜的經歷。

  “這還用聽人說么?想想就知道。”

  韓進等人一起看向雷哲,他們沒有和九頭蛇打過交道,所以不知道九頭蛇的習性,以及巢穴附近的狀況,但他們知道,任何事情都不能以為在腦中想想就可以了解一切了。

  “到了?”亞撒那些人同時精神一振,快走几步趕了上來。

  “恩,應該不遠了,小心點吧。”雅琳娜輕聲道。

  年輕的魔法師們都很興奮,紛紛說道:“放心吧,我們沒事的。”“多謝院長大人關心。”

  摩信科在暗地里撇了下嘴,要是沒有雅琳娜的話,就這几個學員估計還不夠給九頭蛇塞牙縫的呢。

  最納悶的就是雷哲了,他清楚的記得上次發現九頭蛇巢穴的時候,可是亂七八糟什么樣的魔獸都有,唯一沒有的就是象九頭蛇那種超階魔獸,但聽他們的對話,難道這里還真有什么大家伙?

  不過納悶歸納悶,路還是要走的。

  在仙妮爾的囑咐下,摩信科前進的速度慢了好多,他甚至已經准備好了,只要一有什么異樣,就馬上向韓進那邊跑。

  就在眾人小心翼翼的前行時,空中飛來了一只巨雕,可就在巨雕飛臨眾人上空的時候,密林深處突然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咆哮,那只巨雕就好像撞在了一面無形的牆壁上,瞬間拔起老高,一邊發出驚惶的鳴叫聲,一邊向遠處飛去。

  隨著那聲咆哮響起,所有人都感覺到仿佛有一柄大錘擊打在了胸口,韓進几人還好一些,隊伍中的那几個女魔法師卻是已經臉色發白,好像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只是聲音就如此恐怖,那只魔獸的戰斗力該是如何強大?

  天才魔法少女意外的‘咦’了一聲,表情也開始凝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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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瞬間的慘烈戰斗


韓進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尚沒有決定過去不過去,地面動了一下,接著,瘋狂的咆哮聲、沉悶的撞擊聲、還有劇烈的魔法波動,遠遠的傳了過來,周圍的樹木都被震得發抖。

  “那邊發生了什么事?”亞撒驚道。

  “你們不要亂走。”雷哲身形一閃,已消失在密林中。

  “不用那么麻煩的。”雅琳娜眉頭皺了皺,接著便釋放出透視之眼,前兩個透視之眼的方位都沒有選對,第三個透視之眼釋放出來后,一幅令人驚駭的畫面出現在大家眼前。

  有兩只魔獸正在進行著生死搏殺,沒有見過的人,無法想象他們的巨大,比如說身邊的古樹,仙妮爾要在枝葉間縱跳几次,才能跳上樹梢,而那兩只魔獸只要伸直脖頸,就足以和古樹等高了!

  兩只魔獸都有著一個肥碩的肚子,單從下半身來說,它們差不多,都和蜥蜴類似,但上半身差距大,其中一個長著數個腦袋,脖頸長,甚至比它的身體還要長,擺動起來異常迅速,就象一條條靈蛇,通體呈青灰色,散發著淡淡的光。

  而另一只魔獸的身體要小了一號,當然,只是和它的對手相比而言,不過它的腦袋要比對手大上不少,可惜只有一個,在瘋狂的撞擊和撕咬中,明顯處在下風,每當陷入危機時,它的嘴就會噴出一團濃濃的火焰,把自己從危機中救出來。

  雖然遠離戰場,但韓進等人能感受到戰況的激烈,還有那兩只魔獸的強大,不論是堅硬的岩石,焉或是高大的樹木,都無法承受它們的扭打,沙石飛濺、枝葉零落,從戰斗發生到現在只過了不長時間,它們已經把周圍几十米的密林夷為平地

  在搏斗中,那只長著數個腦袋的魔獸總能輕易占據主動,但又非常忌憚對手釋放的火焰,只要火光一閃,它就會倉惶向后退去,有時候退得不及時、被火焰擊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它所有的腦袋都劇烈的顫抖起來,甚至相互扭成一團,顯然,它痛苦。

  “九頭蛇?巨……巨龍??”摩信科的眼睛差一點從眼中跳出來了。

  “不是巨龍,是一頭半成年的幼龍。”雅琳娜輕聲道:“真可憐……”

  年輕的魔法師們當即喧嘩起來,差一點要鼓掌相慶了,對他們來說,這段日子就是在地獄中煎熬,現在看到了九頭蛇,他們終于可以回家了!至于能不能殺死九頭蛇,他們一點都不擔心。

  摩信科等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伙伴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喜色,要知道,所有的收獲都會平分的!關鍵是那頭巨龍,盡管只是一頭未成年的幼龍,但它的皮可以制造極品戰甲,它的血液是極其難得的煉金配料,宅的骨骼可以制作大量的魔法箭矢,要是碰到好主顧,例如說亡靈法師,一付完整的龍骨能賣到天文數字的價錢,最重要的,他們有可能得到一顆龍晶!

  現實點說,如果他們能得到那頭龍,下半輩子什么都不用干了,足以做一個享樂的富家!

  “我只聽說過,有人遇到過這種事,一下子變成了富,沒想到今天好運氣跑到我們身上來了!”摩信科嘿嘿笑道。

  “院長,我們現在就過去嗎?”亞撒興奮得直搓手。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仙妮爾接道。

  兩只魔獸之間的戰斗越來越激烈了,從山坡扭打到山下,又從山下打到另一座山坡上,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其實九頭蛇在頂階魔獸中的地位非常低,一個是因為身體太過笨重,一個是因為沒什么特長,只會吐一些酸水腐蝕對手,如果在一個區域內生活的都是頂階魔獸,九頭蛇只能夾著尾巴乖乖做人。但那頭巨龍是未成年的幼龍,連龍鯪都沒有長全,而巨龍擅長的龍語魔法,并不是可以無限制釋放的,逐漸的,它釋放魔法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而九頭蛇的攻擊卻變得越來越凶根。

  終于,那九頭蛇抓住了機會,几顆腦袋在上方吐酸霧,吸引了幼龍的注意,而另几顆腦袋伸到幼龍的腹部,死死咬住用力一拖,便把幼龍拖了個肚皮朝天,而幼龍自然不甘心束手待斃,張開大嘴咬住了九頭蛇一個腦袋。

  劇烈的痛苦,讓九頭蛇愈發瘋狂了,剩下的蛇頭在幼龍的肚皮上拼命撕咬著,一片血肉橫飛,眨眼間就撕出了几處深可見骨的血洞,不過,幼龍更痛苦,所以也更加瘋狂,它不但不松口,還在激烈擺動著,試圖把九頭蛇的腦袋咬下來。

  “走!”仙妮爾覺得到時候了。

  距離戰場的路并不長,只有几里,但非常難走,不過,這難不倒陷入了癲狂情緒中的人們,再不用摩信科去開路了,那些魔法師們都在拼命向前奔跑著,几乎可以說是連滾帶爬。

  當他們趕到戰場時,戰斗已經結束,九頭蛇的一個腦袋軟塌塌垂在地面上,而那條幼龍被開了膛,露出血肉模糊的內臟,見到從林中沖出一幫瘋瘋癲癲的人,九頭蛇立即發出咆哮聲,以警告所有的不速之客。

  但亞撒他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開始釋放魔法,閃電、火球、風刃等等魔法如雨點般向九頭蛇射去,其中甚至還有小火球,那兩個輔祭也在像模像樣的釋放恢復朮,也不管同伴有沒有受傷。

  九頭蛇真切的感受到了敵意,邁開大步向這邊沖了過來,各種各樣的魔法落在它身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雖然都說九頭蛇的速度慢,雖然它那兩條腿短得可笑,但一

  都是相對而言的,前者是和其他頂階魔獸相比,后者是和的體長相比,實際上九頭蛇那兩條粗壯的腿足有三米高,龐大的身軀簡直可以用巨無霸來形容,它邁開步奔跑時,給人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年輕魔法師們的臉色都變了,急忙開始釋放牽制性魔法,試圖用土牆、火牆擋住九頭蛇,可惜以他們的魔力所釋放出的魔法,效果不容樂觀,火牆和龍息的效果天差地別,九頭蛇無視這類魔法,土牆還沒有九頭蛇那兩條腿高,更起不到作用。

  嗷……九頭蛇又一次發出咆哮聲,它距離人們越近,給人的感覺就越震撼,至少人們需要仰起臉,才能看到那些猙獰的蛇頭。

  雅琳娜的魔法已經吟唱完畢,她的魔法杖向前一舉,一團耀眼的電光激射而出,落在九頭蛇身上,又化作無數電孤流竄出去,最后組成一張巨網,把九頭蛇牢牢包裹在里面。

  九頭蛇的身形變得僵硬了,接著轟地一聲砸倒在地,那無可估量的體重,就像一顆炸開的炮彈一樣,砸起了一片煙塵。

  九頭蛇瘋狂的掙扎起來,但那由雷光組成的巨網好似具備著彈性一樣,不管那九頭蛇怎么扭動,也掙不破雷光的包裹。

  雅琳娜明顯的松了口氣,接著又開始吟唱魔法,就在這時,一個讓人萬萬料想不到的意外出現了,距離雅琳娜最近的一個年輕魔法師,突然用自己的魔法杖刺向雅琳娜,那魔法杖的尾端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截閃閃發光的利刃!

  雅琳娜信任自己的學生,也愛護自己的學生,她怎么也沒想到,攻擊竟然來自自己的背后!何況,魔法師的反應速度畢竟不如戰士,就在一錯愕間,利刃已深深刺入了她的后心

  “瓦爾克,你瘋了?!”亞撒目齜欲裂的吼道。

  雅琳娜踉蹌了一下,魔法杖陡然射出亮光,一道閃電激射而出,近距離擊中那個發動攻擊的魔法師,一位魔導師釋放的閃電,其威力是無法想象的,那魔法師慘號一聲,被擊得倒飛了出去。

  雅琳娜吃力的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好學生,突然間,一條淡淡的影子在雅琳娜身側出現,揮動匕首如閃電般划向雅琳娜的脖頸

  第一次刺殺是個意外,第二次刺殺更是意外中的意外,雅琳娜還在思索自己的學生為什么要攻擊她,哪里料想到竟然還有一個刺客!雖然上次有了教,但到這種境地,她不可能釋放魔力偵測去尋找可能存在的盜賊。

  不過,這時韓進和仙妮爾都已經反應過來,剛才他們一心等著欣賜雅琳娜的魔法,放松了警惕,當看到雅琳娜受重創,他們立即進入了狀態,在那條人影出現時,韓進已經釋放出一個木人,但對方的攻擊速度實在太快了,他來不及阻擋,只能操縱木人撞向雅琳娜,把雅琳娜撞到一邊。

  匕首划過雅琳娜的脖頸,血光飛濺,那人影不看雅琳娜是死是活,轉身就向遠處遁去。

  雅琳娜搖晃著向下栽倒,就在她栽倒的過程中,一張魔法卷軸悄然飄了出去,接著化作一道巨型電光,追向那刺客的背影。

  如果說雅琳娜剛才釋放的閃電,差不多象人的胳膊那么粗,那么現在這道閃電就是一道閃電柱了,那人影被擊了個正著,整個身體翻滾著飛了出去,直撞到一塊岩石上,象一張畫一樣貼了片刻,才緩緩滑了下來,嘴角、還有鼻子都流出了鮮血。

  仙妮爾已張開長弓,剛要把箭射出去,突然眼角撇到一縷黑光,那縷黑光的速度快到無法形容,甚至超越了人體反應的極限,但出生入死的經歷早已讓仙妮爾養成了一種本能,她下意識的一側身,一支勁矢正射入她的肩膀,透體而過,奪地一聲,把仙妮爾釘在了樹干上。

  射手之間的對決,誰在暗處誰便占了主動,仙妮爾狙殺過多敵對陣營的射手,只是今天,輪到她被人狙殺了。

  于此同時,雷哲出現在那刺客身前,匕首向前一送,扎入那刺客的前胸,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根本無法思考分析對方的實力到底如何,雷哲動手之后,才發現自己錯了,他選錯了位置!那刺客身體之強韌,遠遠超出他的意料,當然,對方也沒料到,會遭受這致命的一擊。

  一縷凶光在那刺客眼中綻放,他反手抓住雷哲的手腕,力道之大,讓雷哲感覺自己的手好似被鐵箍固定住一樣,動彈不得,接著一柄匕首直刺向雷哲的胸膛。

  雷哲眼疾手快,一把扣住那刺客的手腕,只僵持片刻,勝負已分,他眼睜睜看著那柄匕首一點一點向自己的前胸靠近,驚恐之下,雷哲一邊拼命掙動著右手,試圖讓自己的匕首造成更多的傷害,一邊拼命躲閃著。

  “啊……”那刺客發出怒吼聲,用力向前一挺,雷哲的匕首陡然深入了几寸,匕首尖甚至已經透過了身體,頂在了他身后的岩石上,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自然也縮小了几寸,接著他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右手上,刺向雷哲的前胸。

  雷哲用最大的努力向后讓了讓,躲過要害,那柄匕首只在他肋下划出了一條深深的血槽。

  瞬息之間,行刺的一方和被刺的一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韓進他們是來收獲果實的,誰也沒想到,他們的遭遇竟然比魔獸之間的搏殺更為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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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3 20:15:34
第一五五章 生死攸關

  妮爾中箭的時候,摩信科迅速擋在仙妮爾身前,薩斯釋放出了魔法護罩,把他們三人都籠罩在里面,接著又為自己加持了魔法盾。

  韓進靜靜的看著前方,雖然他已經施加了神打朮,但剛才的變化太快了,先是仙妮爾被射中,當他看向仙妮爾的時候,雷哲那邊也拼得兩敗俱傷,他實在沒有能力去支援誰。

  雷哲和那刺客的戰斗已經接近尾聲了,那刺客先是被雅琳娜的卷軸劈成重傷,接著又被雷哲的匕首穿了個通透,已經是強弩之末,這種情況下還能划傷雷哲,只能說他的實力太過強悍了。

  這時林中隱隱傳來一聲悲呼,韓進面色突然一變,手腕猛甩,一個木人憑空出現在雷哲身邊。

  與此同時一道黑芒從林中電射而至,正射在木人身上,雷哲馬上反應過來,捂著自己的傷口踉蹌退了几步,隨后發動隱身朮,消失在空氣中。

  韓進默默的觀察著森林,盡管那個箭手已經發動兩次攻擊了,但他還是找不到對方藏身的位置。

  摩信科等人不敢亂動,看那箭矢射來的速度,竟然比仙妮爾的箭還要快上几分,只能牢牢的守住仙妮爾,警惕著觀察著周圍。

  亞撒那些學生們可不懂得對手的可怕,滿臉悲痛的圍住了雅琳娜,口中還發生各異的哭叫聲,也幸好敵人并不在乎他們,沒有對他們發動攻擊,那天才魔法少女渾身谷血,躺在地上、聲息全無,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片刻,韓進突然冷哼一聲,那個用來救雷哲的木人動了,一拳擊在那刺客身上,那刺客只是將死,還剩几口氣,挨了木人一拳,鮮血當即從口鼻中噴涌出來。

  木人沒有停頓,一拳接一拳的打了下去,的悶響在這寂靜的林中顯得異常殘忍,那刺客連吐血的力氣都沒有了,再也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然而木人依舊沒有放過那刺客,每一次拳頭落下,那刺客的身體就會隨之抽搐一下。

  終于,林中的射手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都要死!”

  一溜烏光從林中激射而出,正中木人的頭部,可木人不是正常的人類,腦袋中箭后根本不影響它的行動能力,還在一拳一拳的認真擊打著那刺客的身體。

  林中那射手明顯頓了一下,隨即密集的弓弦彈動聲響了起來,數支箭矢呼嘯著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從林中射了出來,紛紛命中木人身上的各個關節。

  這些箭矢上都附帶著魔法,不再是簡單的穿透木人,而是在木人身上紛炸了起來,轉眼的功夫那木人的兩只胳膊就都被炸飛了。

  韓進總算找到了那個射手的位置,他的身形同時啟動,筆直的向前扑去,只是剛剛沖出兩步,他又驀然停在那里。

  在那弓手身前,突然多出了一個身穿紫色法袍的魔法師,那魔法師年紀在三十左右,長著一付娃娃臉,神色非常隨和,但韓進卻嗅到了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你怎么才來?!”那射手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黛西,你到底什么意思?”那魔法師皺眉道:“是你們說,我無法在雅琳娜面前隱藏自己的元素氣息,不讓我跟著,現在又怪到我身上了?我感應到你們發出的信號,馬上就往這邊趕,你還要我有多快?”

  “可……”那弓手一滯,回想當時的戰斗場面,也確實不能怪同伴,太快了,几乎是在眨眼之間就結束了戰斗:“可是……可是阿普頓他……”

  “我已經知道了。”那魔法師的目光落在了韓進身上:“是這個傀儡師干的,對吧?”

  “不要輕易殺了他!”那弓手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一點一點的折磨他!”

  “會讓你如愿的。”那魔法師頓了頓:“其實……離開阿普頓先生,對你來說不是一個太壞的選擇,不用太難過了。”那魔法師倒是身體力行,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悲傷,相反,他還帶著一種喜洋洋的笑意。

  “泰倫斯!”那弓手怒吼道。

  “好吧、好吧,當我什么都沒說。”那魔法師一笑,緩步向林外走去。

  那射手冷冷的看著同伴的背影,隨后把目光轉到了另一邊,摩信科的腳步驀然一頓,只得緩步了退了回去,他本想幫助韓進,但相比較之下,被釘在樹上的仙妮爾更危險!如果那射手繼續攻擊仙妮爾的話,他怕薩斯歐一個人應付不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泰倫斯。”那魔法師微笑著對韓進說道,隨后愣了愣,魔法杖向上一舉,一道白色的冰環以他身體為中心,飛速向四下卷去,雷哲被冰環掃了出來,不過他的反應速度一樣快,一個倒翻,脫離了冰環的籠罩范圍,又消失在空氣中。

  “最好離我遠一些,盜賊。”那個叫泰倫斯的魔法師微笑道:“要知道,越階挑戰非常非常危險,我們偉大的阿普頓先生就是一個教訓,不是么?

  韓進的身形開始啟動,直向泰倫斯沖去,論遠處打擊能力,他無法和魔法師相比,必須采取主動,其實這也是他的被動。

  “自不量力。”泰倫斯冷笑道,魔法杖向上一舉,一團團白色的霧氣出現在韓進周圍,并迅速向韓進靠攏。

  韓進陡然感覺空氣變得異常寒冷,那些濃濃的霧氣貼在他身上,變化作明亮的冰晶,而且冰晶越來越多、越來越厚。

  韓進身形向下一縮,就像剛才的雷哲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泰倫斯愣了愣,隨后韓進從他的身后升了起來,揮拳痛擊他的后心。

  轟地一聲,當韓進的拳頭將要擊中目標時,一塊塊類似小鏡子一樣的東西突然出現在泰倫斯身上,那是泰倫斯釋放的冰甲朮!不過韓進的力量非常凶猛,竟然硬生生擊碎了冰甲,拳鋒最終貼上了泰倫斯的肩膀。

  韓進當然不會改變自己的攻擊目標,而肩膀也不算要害,泰倫斯在間不容發之際,突然側過身體,用手中的魔法杖向后疾刺

  初次交鋒,誰都沒占便宜,泰倫斯踉蹌著向前沖了几步,而韓進則發出一聲悶哼。

  泰倫斯用異的目光看著韓進:“你是傀儡師?”

  “你是魔法師?”韓進針鋒相對的問道,對方的力量非常大,現在他的胸口猶在隱隱作痛,要知道,他現在已經施加了神打朮,身體變得異常強韌,光是用魔法杖,就能讓他感到痛楚,如果是刀子呢?

  “忘了介紹。”泰倫斯笑道,隨后活動了一下肩膀,顯然,挨了那一拳,他也同樣不好受:“我是戰斗法師,純粹的戰斗法師!”

  “那我就是戰斗傀儡師了。”韓進淡淡的說道。

  “有意思。”泰倫斯輕笑一聲,開始吟唱魔法。

  韓進的身形如閃電一般向前射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本來就近,只在瞬息之間便逼近了泰倫斯,泰倫斯后退一步,手中的魔法杖輕輕一掃,一道有些渾濁的半圓形冰壁出現了,把泰倫斯牢牢籠罩在里面,而且在他腳下,也出現了一塊猶如鏡面一樣的冰層,顯然是為了防備韓進再一次從地下鑽出來攻擊他。

  韓進揮拳痛擊在冰壁上,被韓進擊中的地方,已出現了無數道裂痕。

  韓進深吸一口氣,雙拳交替攻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殘影,他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冰壁上,無數被擊得粉碎的冰屑向四下飛濺,連他的頭發上也沾滿了。

  泰倫斯的魔法終于吟唱完畢,隨著魔法杖的動作,在這悶熱的森林中,竟然出現了雪花,然后是一朵,接著是几十朵,最后無數朵雪花從空中落下,在外面看去,甚至已經看不清韓進和泰倫斯的身影了。

  雪花并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在泰倫斯周圍几十米之內不停飛舞著、旋轉著,猶如一個個有生命的小精靈,晶瑩而美麗。

  但韓進卻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只能閉上眼睛,那無數雪花根本就是無數凶器,它們圍繞在周圍,正努力切割著他的身體,在他閉上眼睛之前看到雙臂袍袖上已被划出了無數道小裂口。

  泰倫斯釋放的冰壁突然洞開,一團白色的雪球飛了出來,正擊中韓進,韓進踉踉蹌蹌倒退十几步,才勉強穩住身形,接著聽到泰倫斯張狂的大笑聲:“戰斗傀儡師?還沒有誰能在我的風雪守護中和我對抗!來,讓我看看你是怎么戰斗的!”

  “別管我,去幫拉斐爾。”仙妮爾咬著牙說道,那支勁矢已經傷到了她的內臟,所以她現在總會忍不住發出輕咳聲,而每一次輕咳便會從口鼻中流出血絲,摩信科和薩斯歐都不敢去動那支箭,他們可不是祭司,能救仙妮爾的只有一個人,拉斐爾!

  摩信科猶豫了一下,就在這時,遠處的射手好似發覺了他們的意圖,抬手就是一箭,箭矢夾雜著尖利的呼嘯聲,直奔仙妮爾射來。

  摩信科搶上前,巨劍向上一撩,封住了那支箭,轟地一聲,一團火光在摩信科的巨劍上炸開,他連退几步,差一點撞到了仙妮爾。

  薩斯歐和摩信科對視一眼,兩個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如果摩信科走了,薩斯歐根本無法保護仙妮爾!

  “去啊!”仙妮爾怒道:“去幫拉斐爾!”

  “我……”摩信科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你到底去不去?”仙妮爾突然握住了箭羽。

  “不要!仙妮爾,千萬不要!”摩信科的臉色當即變得蒼白。

  就在這時,一聲震耳的咆哮聲傳了過來,是那九頭蛇!不管任何魔法效果,都會有消失的時候,電網已經越來越黯淡了!

  “哈哈……”泰倫斯的笑聲愈發猖狂:“看樣子,你必須盡快擊倒我呢,否則,不用我動手,九頭蛇就會把你們都殺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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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決絕


  韓進出怒吼聲,筆直的向前射去,現在,摩信科和薩TT住了,雷哲無法傷害到風雪守護中的泰倫斯,那些年輕的魔法師根本靠不住,所有的擔子,都在他身上!

  泰倫斯露出獰笑,毫無畏懼的迎上韓進,雖然在身體的強韌性和速度上,他比不上韓進,但他可以隨時隨地釋放魔法,冰環讓韓進的速度驟然減慢,冰錐具有極強的殺傷力,受到攻擊時他又會釋放冰壁和冰甲朮,極大的提高了自己的防御力,甚至會掄起魔法杖和韓進肉搏。而且還有一片堅硬的冰層隨著他的身形移動,一個具有丰富戰斗經驗的職業,通常不會給敵人兩次相同的機會,他時刻都在防備著韓進施展那種怪異的魔法。

  不管任何方面,泰倫斯都占了上風。

  韓進的速度越來越慢,泰倫斯抓住一個機會,接連釋放三道冰環,几乎讓韓進變成了一個冰人,隨后一條巨大的冰錐在他手中出現,夾雜著呼嘯聲正射向韓進的前胸。

  韓進用最后的力氣勉強向后讓了一步,接著身形向地下縮去,下一刻,他在几十米開外的地方出現,遠遠避開了風雪守護結界。

  “哈哈……”泰倫斯狂笑著:“這就放棄了?真讓我失望啊!”

  就在這時,那些年輕的魔法師們突然生了爭執,一個男魔法師飛起一腳,把亞撒踢倒在地,接著搶過一張魔法卷軸,甩手就要把魔法卷軸釋放出去。

  烏光一閃,一支勁矢激射而至,附著在箭矢上的沖擊力,把魔法卷軸撕成無數碎片,接著下一支箭矢奇准無比的洞穿了那個男魔法師的咽喉,他舞動了一下胳膊,頹然栽倒在地。

  年輕的魔法師們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剛才他們一直在爭論,其中一些人堅決要求立即釋放空間卷軸,回到孤崖城去,但亞撒執意不從,他不想做一個逃兵,就算要逃也要帶著向導們一起逃,事情很清楚,刺客們是沖著雅琳娜院長來的,這几個佣兵更是為了保護他們而死戰,不管朋友,只顧自己逃生,這種卑鄙無恥的事他做不出來!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亞撒平時積累出的威望,顯得過于蒼白無力了,几個一心要逃走的魔法師竟然用暴力強行搶過魔法卷軸,只可惜,他們忽略了敵人的殘忍和縝密。

  不過,韓進沒有心情去管身后生了什么,他的視線掃過囂張無比的泰倫斯,掃過一臉陰笑的射手,掃過那只也許一分鐘、也許十分鐘,就會從電網中掙脫出來的九頭蛇,韓進突然笑了,笑得無比輕松。

  韓進為自己加持了一道回元清神咒。又整理了一下殘破而凌亂地長袍。說實話。他很怕死。所以他也很自私。摩信科那么哀求他。希望他再給加持一個替身傀儡魔法。但韓進總是不講情面地拒絕了摩信科。因為韓進第一個要考慮地。是自己地安危!那天他孤身沖進黑鴉城。大殺四方。在別人眼中。他是無所畏懼地勇士。但。如果沒有戌土假尸朮地保護。他絕不會進去。名聲對他來說。什么都不是!

  可世事就是如此怪異。或說。老天爺就是這樣無情。怕什么。偏偏就要來什么。當然。他可以用地遁朮遠遠逃開。不管任何人地死活。問題是。真地可以么?

  剛才亞撒不想走。是因為他有自己地良心。現在韓進不能走。是因為他心里已經把摩信科、薩斯歐他們當成了自己真正地朋友!

  實際上。做一個無所顧忌地逃兵并不是一件容易地事。要拋棄曾經認為美好地東西。有承受世人唾罵地勇氣。准備過一種被徹底孤立地生活。仔細想一想。這比死更艱難!從今以后。沒有誰關心他地喜怒哀樂。被人取笑、受人白眼。甚至是被排斥在社會之外。這樣地日子。活著就是遭罪!

  韓進回頭看向摩信科。他地雙眼亮而有神。笑容清澈而燦爛。此時地韓進。已不像是一個浴血奮戰地戰士。反倒象一個手捧鮮花、站在村頭。准備迎接自己戀侶地少年。

  摩信科和薩斯歐不由都呆了一呆。和韓進認識一年多了。從來沒見韓進笑得如此開心過。難道……他已經有了必勝地把握?

  “不要,拉斐爾!不要……”仙妮爾突然出慘呼聲,有些女性的直覺敏銳得可怕,仙妮爾就屬于其中的佼佼,何況她至少有半顆心都扑在了韓進身上,雖然說不出具體的道理,但她就是知道,韓進露出這種微笑,絕不是好事,而那充滿了溫暖的眼神,分明有一種訣別的味道!

  “還不死心。”泰倫斯譏笑道。

  韓進轉了過來,看向泰倫斯,輕聲道:“和我一起走吧。 ”


  “什么?”泰倫斯沒聽懂,下意識的反問道。

  “呵呵……”韓進出清朗的笑聲,他現在真的是一身輕松!就像一個人站在懸崖邊一樣,最艱難的,是決定邁不邁出那一步,痛苦、不舍、猶豫等等都在煎熬、考驗著人的意志,但到了縱身躍下的時候,一切顧慮都不復存在了,也沒必要存在!

  韓進已捏了個劍訣,低喝一聲:“去!”

  韓進腰間的劍鞘,劇烈的顫抖起來,隨后一團雪亮的劍光突然炸開,把劍鞘絞得粉碎。

  那曾經是一柄普通的長劍,但在韓進手中,它

  出了絕代的光華,猶如一條在洪荒中誕生的游龍,輕裹抰著無上的威嚴,它每飛出十几米,便會爆出一團純粹由流光組成的、煙花般的尾焰,在外人眼中,這好像是元素能量外溢的表現,但韓進卻知道,每一朵尾焰爆開,就代表著一道靈力耗盡的符箓消逝。

  韓進在這柄劍上費了不少心血,因為他的境界還不足以施展飛劍,閑得時候,他會在飛劍上添加近百道符箓,忙得時候也會盡力擠出時間補上几道,到現在為止,已算不清一共施加了多少符箓,他只知道,當符箓燃盡的時候,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當初在拜特盟西城,他差一點用飛劍去對付杰拉爾德了,幸好突如其來的吸血鬼幫了他一個大忙,可惜,現在只能自己幫自己了。

  飛劍突入風雪守護結界,短短的距離,它已經耗盡了三張符箓,在身后留下了長達十几米的尾焰,那些讓人頭疼的雪花,對飛劍起不到任何作用,耀眼的劍光,牢牢鎖在泰倫斯身上。

  泰倫斯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抬手釋放出一道冰牆,他并沒指望靠冰牆去阻攔那柄怪異的長劍,只是想試探一下對方魔法的力量。

  韓進冷笑一聲,飛劍以一種無比靈活的姿勢向上竄起,飄過冰牆,繼續逼近泰倫斯。

  泰倫斯急忙補上一道冰壁,把自己牢牢擋在里面,飛劍激射而至,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冰壁上輕輕一划,一聲炸響,冰壁已化作無數碎片向四下迸射,而飛劍也爆出了一團巨大的光焰,接著,飛劍如閃電般向下射去。

  泰倫斯臉色陡變,當飛劍已將擊中他前胸的時候,他的身形極其突兀的消失了,下一刻,他在几十米開外出現。

  瞬間移動!這種空間魔法和韓進的地遁朮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韓進可以無限制的釋放地遁,而魔法卻有相應的冷卻時間。

  泰倫斯只能移動自己的身體,卻帶不走風雪守護結界,當泰倫斯出現的時候,那漫天的風雪都向著泰倫斯涌了過去。

  韓進劍訣一引,飛劍閃了閃,便超過了飄舞的雪花,直向泰倫斯射去。

  泰倫斯揮動魔法杖,一團巨大的冰球憑空出現,正迎向飛劍。

  飛劍就象活的一樣,突然向下一沉,和冰球擦肩而過,貼著地皮激射而至。

  對摩信科等人來說,那只是韓進釋放的一種全新魔法,他們體會不到飛劍的威力,而身在其中的泰倫斯卻是有苦自己知,至少,那種飄忽不定、突如其來的速度,就讓他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泰倫斯手中的魔法杖向下一頓,一道冰環以他為中心向四下卷去,飛劍輕快的一抬頭,斜刺里向上穿去,那一道道如霧狀的冰浪全都扑了個空。

  下一刻,飛劍已閃到泰倫斯身后,泰倫斯想用目光追鎖飛劍,卻是追之不及。

  “郝瑟絲,幫我!”泰倫斯一聲大喝,隨后釋放了一道魔法,他的身體被一層層堅冰牢牢的封在里面。

  冰封朮,被人戲稱為冰棺朮,本是用來儲存一些稀有物品的魔法,冰封朮的效果可以持續很長時間,冰塊非常堅實,就算受到陽光長時間照射,冰塊也不會融化,但在實戰中用處不大,泰倫斯用冰封朮來保護自己,稱得上活學活用的典范了。不過,從另一方面也驗証了他的無奈,他所擅長的魔法攻擊根本碰不到飛劍,連冰壁都無法保護他,冰甲朮更不可靠,如果想釋放其他魔法,他又根本沒有吟唱咒語的時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保住性命,至少也要拖到瞬移魔法冷卻完畢。

  那個叫郝瑟絲的射手已經看呆了,聽到泰倫斯的大喝才如夢初醒,拉開長弓瞄向韓進。

  一個木人出現在韓進身前,遮斷了郝瑟絲的視線,而摩信科已經象一頭猛虎般扑了出去。

  瑟絲突然感應到了什么,胡亂射出一箭,接著用最快的速度向一邊退去,同時雷哲的身影出現在她身邊,那柄寒光閃閃的匕奮力刺出,卻刺了個空,身受重創,雷哲的速度和力量都大打折扣,否則,郝瑟絲不可能輕易逃出他的攻擊范圍。

  飛劍懸浮在空中,一點點向后退去,憋在冰棺里的泰倫斯緊張的看著飛劍,他當然不會把自己完全封住,這屬于魔法的釋放技巧了。

  再等等!泰倫斯在心中狂吼著,只要再過一點時間,他就又可以釋放瞬間移動了!

  可惜,現在韓進是最等不起的人,他就象一支燃燒的蠟燭,飛劍的每一個動作,都在燃燒著他的生命力。

  一團極耀眼的光芒在飛劍上亮起,隨即一道流光裹挾著萬鈞之勢撞在了冰棺上,轟地一聲巨響,冰棺已化作無數晶瑩的碎片,向四下迸射,組成了一團籠罩著几十米方圓的璀璨煙花。

  泰倫斯的眼光變得暗淡了,他的前胸上,多出了一個比碗口還要粗的血洞,隨后,他的身形晃了晃,逐漸倒在了地上。

  韓進又引了個劍訣,飛劍在空中輕盈的點了點頭,便超過了雷哲和摩信科,直向郝瑟絲射去。

  瑟絲被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直向森林中逃去,不過,想用自己的雙腿和飛劍賽跑,那純粹是在做夢,再強大的射手,也不可能讓自己變成一道光!

  在

  耳的嘯聲中,飛劍疾刺郝瑟絲的后腦,郝瑟絲用盡全力向一旁跳開,飛劍刺了個空,而韓進劍訣一引,飛劍又划出一溜殘影,射向瑟絲的脖頸。

  瑟絲剛才奮力躲閃,有些慌不擇路,竟然撞在一棵古樹上,但,在她身后追趕的雷哲和摩信科,都無法看到她那雙亂轉的瞳孔。

  瑟絲等了等,在飛劍將要及體的一瞬間,猛地向旁一仰身,飛劍擦著她的脖頸射了過去,正擊中那棵古樹。

  得意的笑容剛剛在郝瑟絲臉上綻放,卻又變得僵硬了,她看到一溜劍光從樹后繞了過來,那棵几人合抱粗的古樹根本無法擋住飛劍。

  瑟絲又出一聲尖叫,連滾帶爬的向斜刺里沖去,韓進不會因為敵人變成了爬行動物就生出憐憫之心,飛劍在空中微一停頓,激射郝瑟絲的背心。

  沒有人注意韓進,他的臉色由通紅轉成蒼白,又從蒼白轉成鐵青,現在,他的臉頰上已經透出一種類似死人一樣的灰黑色,和最開始相比,飛劍的速度已經慢了許多。

  瑟絲翻身躍起,飛劍又一次扑了個空,大半截劍刃已沒入地下。

  瑟絲突然輪起長弓,重重抽打在飛劍上,遠處的韓進晃了晃,一僂血絲從他嘴角滲出,郝瑟絲反手再打,咔嚓一聲,她的長弓齊腰而斷,幸好,她手里拿著的不是摩信科的巨劍,否則,現在韓進已經命喪當場了。

  飛劍劇烈的顫抖起來,郝瑟絲心中大急,竟然伸出腳,用力向飛劍踩去。

  韓進低喝一聲,接連變化了几個手訣,飛劍驀然從泥土里退了出來,瑟絲一腳踩空,差一點把自己晃了個跟頭,在她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劍光一閃,接著便是噴濺的血花,飛劍已洞穿了郝瑟絲的左腿。

  “啊……”郝瑟絲悲呼一聲,身不由己向下栽倒。

  按理說,最先趕到的應該是雷哲,但他移動起來很不方便,已經被摩信科拉下老遠。

  摩信科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又被激起了滔天凶焰,也不說話,揮劍怒斬而下,他的目標是那郝瑟絲的右腿。

  摩信科剛才聽得很清楚,不是要一點點折磨韓進么?那你就要有被折磨的覺悟!

  一個射手失去了長弓,又傷了一條腿,她根本無法保護自己,只能用絕望的目光看著劍芒落下。

  噗……血光又一次濺起,郝瑟絲的半截小腿被齊刷刷的斬了下來,劇烈的痛楚,讓郝瑟絲出了一聲比一聲淒慘的嚎叫。

  摩信科一腳踢在郝瑟絲的臉頰上,獰笑道:“不是要折磨我們么?來啊!你來啊!”

  就在這時,一聲恐怖的咆哮傳了過來,摩信科的臉色當即大變,而瑟絲卻露出了一種近乎扭曲的笑意:“哈哈……你們……你們也會和我一起死的,一起死,哈哈……”

  笑聲未落,摩信科的劍鋒已經從她的脖頸上掃過,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直飛起老高,滾落在草叢中,那種猙獰的笑容凝固在了她的臉上。

  摩信科懶得看尸體,拎著長劍大步向林外沖去。

  韓進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但他無法放松,也不能放松,裹在九頭蛇身上的電網已經很黯淡了,也許,下一刻九頭蛇就會沖出來!

  飛劍飄了過來,只是飛劍上的光芒已不像開始時那么耀眼,速度也不再那么輕靈了,但目標卻是明確的、堅定而不可動搖的!飛劍每一次攻擊,都會耗盡十几道甚至是上百道符箓的靈氣,尤其是強行擊破冰棺的那一劍,几乎耗盡了他的心血,現在韓進完全是靠著本身的能量驅動飛劍,而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力!

  九頭蛇猶在電網中蜷縮著,几雙凶惡的眼睛,緊緊盯著飛劍,憑著本能,它感應那小東西有著極其可怕的殺傷力。

  韓進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了,不過他打出的手訣卻異常的清晰、准確,飛劍頓了頓,向下激射而去,那九頭蛇的背上已被幼龍撕咬出一條極深的傷口,飛劍一閃而沒,消失在傷口中。

  韓進嘆息似的輕吁一口氣,隨后一聲如炸雷般的怒吼在森林上空響徹著:“破!”

  轟地一聲巨響,韓進的飛劍瞬間震成無數碎片,而每一塊碎片都化作可以洞穿金石的能量亂流,無情的撕扯著九頭蛇的肌肉和內臟,一道噴涌的血泉足足濺起十几米高,那九頭蛇背上的傷口已變成一個几米寬、深不見底的大血洞。

  九頭蛇出痛苦的咆哮聲,拼命掙扎著,但這一切,韓進都看不到了,也聽不清,他雙腿一沉,跪倒在地,隨后軟軟的癱在那里。

  “拉斐爾!”摩信科又驚又喜的叫道,不過,當他抱起韓進,看到韓進那張如死人般的臉頰時,他的聲音突然開始抖了,就像一頭野獸在哀鳴:“拉斐爾……”

  “龍之血!”仙妮爾腦中靈光一閃,這里只有她知道韓進的祕密,也只有她能想出辦法,仙妮爾尖叫起來:“讓他喝龍之血!快!!”

  “什么?”薩斯歐一愣。

  “快啊……”仙妮爾急叫道,隨后她的頭一沉,身體也跟著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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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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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丹道

    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極靜,又極冷,但韓進什麼都感):後一擊,根本就是與九頭蛇同歸于盡,在飛劍破碎的同時,他的意識已開始飄散了,只能在黑暗中默默的、悄悄的沉淪下去。

    突然,一點火光在黑暗平原上亮起,那點火光很黯淡,就像一支小小的蠟燭一樣,與那無邊無際的黑暗相比,可算是微不足道。

    但火光一直在固執的燃燒著,飛竄的火舌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團憑空漂浮的篝火。

    也許是因為感受到了一絲溫暖,也許是因為火光在黑暗中顯得過于刺眼,韓進的意識不再繼續沉淪了,略微恢復了一點點清醒。

    火光就像有生命一樣,始終在不停的生長、膨脹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火光已經從一片火湖蔓延成了無邊的火海,曾經主宰著世界的黑暗,早已被驅逐出去,徹骨的寒冷,也在火光中無所遁形。

    雖然听不到任何聲音,但能感受到火光所發出的咆哮聲,飛舞的火海無比廣闊,不管韓進向哪個方向看,都看不到火海的盡頭。

    韓進突然產生了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好像有兩個他,一個在極遠極遠的地方,默默的觀察著這片燃燒的世界,一個卻是火海中的一粒灰塵。

    這種感覺剛剛產生,一股龐大的吸力,把那粒灰塵從火海中吸了出來,直向著極遠極遠的另一個自己投去,當兩者相互融合在一起時,轟地一聲,韓進感到眼前一陣陣閃亮,所有的感覺都回來了,他能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陣陣酸楚,甚至能听到身邊有人在竊竊私語。

    韓進猛然明白了,那片無邊的火海其實是他的丹田之火,也是命火!

    “還要給他喝?差不多了吧?”韓進听到了薩斯歐的聲音。

    “你又不是不知道拉斐爾的食量。”摩信科回道︰“我敢保證。只要他願意。他能把那只巨龍整個吃下去。你信不信?”

    “這個……”薩斯歐回頭看了看那如小山般龐大地幼龍︰“你有些太夸張了吧?”

    “夸張?拉斐爾把大地之熊吃下去地時候。你怎麼不說夸張?”

    話音剛落。韓進覺得有人掰開自己地嘴。接著一股充滿腥羶地液體倒了進來。韓進下意識地想把那難聞地東西吐出去。但身體肌肉根本不服從他地控制。別說喉嚨和舌頭。他連眼皮都睜不開。

    不過。他地身體好似極需要那些腥羶物一樣。喉頭蠕動了幾下。便把所有地液體全部吞了下去。韓進有一種毛骨悚然地感覺。怎麼回事?他明明是要往出吐地!

    “你看!”摩信科還在掰著韓進地嘴︰“拉斐爾都喝下去了!”

    “他已經喝了二十多杯了吧?”薩斯歐苦笑道︰“我害怕……會出事。”

    “出什麼事?”摩信科很不屑的說道︰“薩斯歐,我問你,這世界上誰絕對不會去害拉斐爾?”

    “我們都不會害拉斐爾,因為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你急著標榜自己干嘛?”摩信科道︰“我問的是誰‘最’不會害拉斐爾。”

    “斯蒂爾伯格。”薩斯歐回道︰“我看的出來,就算拉斐爾讓他馬上去死,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的。”

    “你……”摩信科怒道︰“你故意和我抬杠是不是?”

    “那你說是誰?”

    “仙妮爾。”摩信科道。

    “你問的是誰最不會害拉斐爾,仙妮爾呢,只是喜歡拉斐爾,和斯蒂爾伯格比……”

    “你給我上一邊去,老子不和你說了!”摩信科氣急敗壞的說道,接著,他又掰開了韓進的嘴。

    韓進無暇分析摩信科給自己喝的是什麼了,雖然無法控制身體,但他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熱!無法忍受的炙熱!自己喝下去的好像不是液體,而是岩漿!

    巨龍畢竟是頂階魔獸,它的身體內蘊藏的能量,龐大到了可怕的程度,一顆龍晶,要用太乙來計算能量,一萬玄才是一太乙,而一萬甲才是一玄,韓進原來的能量不過近千甲,前後者之間的距離,猶如天地之差。

    韓進拼命想張開嘴,希望能把那些無法忍受的熱量排出去一些,可惜,這只是他的奢想。

    丹田已經無法容納了,陣陣灼熱正向他的四肢百骸蔓延,接著,便是刀割一般的痛苦,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絲毛細血管,都在經受著嚴峻的考驗,如果只是一個地方感到疼痛,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上到頭發絲、下到腳趾,每一個地方都感到劇痛,這和凌遲又有什麼區別?!

    就在韓進強自忍耐痛苦的時候,突然听到摩信科說道︰“你,再去取一些龍血過來。”

    韓進差一點崩潰,如果靈魂也能崩潰的話,他想放聲大呼︰“不要了!”可他什麼都喊不出來,下一刻,他的嘴又一次被掰開,接著一口口該死的龍血順著他的咽喉流了下來。

    韓進感覺整

    都要燃燒了,那種痛苦,好似有什麼力量在不停的把血肉揉碎,實際上,他的意志是非常堅強的,但在此刻,他想求饒,真的想求饒。

    “那是什麼?”薩斯歐突然驚訝的說道。

    韓進的身體上,已經升騰起一陣陣霧氣,他的四肢、胸膛、還有臉腮,都在不自禁的顫抖著。

    “有反應了!”摩信科大喜︰“快!龍血!!”

    “你確定還要給拉斐爾喝?”薩斯歐遲疑著問道。

    “這不是有反應了嗎?證明我們是對的!”

    韓進已經听不到摩信科和薩斯歐在說什麼了,他又看到了那無邊無際的火海,至于火海的範圍是不是又變大了,他不知道,因為他根本找不到火海的盡頭,但那噴涌的火舌已經變成了亮金色,純淨而又閃耀,猶如實質。

    在韓進身體之外,沉浸在喜悅中的摩信科一杯接一杯的把龍血灌下去,他不懂,龍血對韓進來說意味著什麼!

    每一杯龍血灌下去,韓進的命火便旺盛一分,在那莫名的世界里,噴涌的火舌向上已接近天穹,向下已蔓延至萬萬丈的深淵,最後,無數火舌同時消失,因為每一寸空間都被火光填滿了,沒有飛舞的余地,火舌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那只幼龍本是上位金龍的後裔,因特殊原因來到塔拉夏群山,又侵犯了九頭蛇的領地,這才發起一場不死不休的決戰。而龍血中蘊藏著龐大的魔力,雖然不能和龍晶相比,但已經讓現在的韓進無法承受了,不過這種魔力極易消散,到時候只能用做煉金材料了。

    龍血中儲藏著魔力,這並不算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有能力屠龍的人,懶得去收集龍血,吸引他們注意力的,是龍晶,還有龍鱗、龍骨,這些東西的價值都遠遠超過龍血,但對相當于中階職業者的韓進而言,龍血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沒有意外的廝殺,韓進不可能品嘗到龍血的味道,他沒有茹毛飲血的習慣,而知道這些常識的仙妮爾、薩斯歐,只會把注意力集中在龍晶、龍鱗和龍骨上,同樣不可能去提醒韓進。

    能在魔力消散前,飲下龍血,這是韓進的大造化!

    不過,此刻的韓進絕對不會感到慶幸,他始終在痛苦中掙扎著,金色的光芒越來越密集,填滿了每一個角落,最開始,他的意識可以在自己的命海中自如飛翔,也可以穿過每一道火舌,但隨著光芒越來越晶瑩,意識的動作變得越來越緩慢,最後甚至是動彈不得了,接著,他產生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該死的摩信科灌下了多少龍血,轟地一聲,韓進的命海中響起了一道道沉悶的炸響,如水晶一般的光芒被震得粉碎,接著所有的光芒向著同一處坍縮,而韓進的意識也無法繼續在命海中停留了,被狠狠的彈了出去。

    “不能再讓拉斐爾喝了!”薩斯歐叫道︰“你看!”

    韓進的身體上已經滲出了一片片極微小的血珠,用手一抹,便是一片艷紅,薩斯歐舉著自己的手掌,惡狠狠的看向摩信科。

    “可是……”看到這種情景,摩信科變得有些不確定了,隨後咬牙道︰“最後一杯!”

    “你瘋了!”薩斯歐撲上去就要搶摩信科手中裝滿了龍血的酒杯。

    誰知另一只手極其突兀的從一邊伸出來,搶先一步抓住了酒杯,“拉斐爾,你醒了?!”摩信科大叫道。

    韓進睜開眼楮,看著摩信科,此刻,他應該跳起來,讓摩信科變成豬頭的!因為在那極度痛苦的時候,他已經發過很多次誓了。

    “拉斐爾,你怎麼樣?”薩斯歐也叫了起來。

    “讓我歇一會,累……”韓進緩緩閉上了眼楮,他真得很累,不止身體,心靈也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可是喉嚨間的灼痛在提醒他,他已經喪失了太多的水分,韓進只得又睜開眼楮︰“有水麼?”

    “有!”薩斯歐急忙從身上找出水囊。

    “你手里不就有水麼。”摩信科擠眉弄眼的說道︰“你就把它當成水好了,別怕,其實你已經喝下不少了。”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摩信科千不該、萬不該在韓進心靈的傷疤沒有愈合之前,就在傷口上撒鹽!

    韓進的眼楮驀然一亮,明明是黑色的瞳孔,卻詭異的綻放出兩道金色的寒芒,接著摩信科便發出了聲怪叫,身體拔地而起,直飛出二十余米開外,落地後連打了幾個滾,才算穩住身形。

    韓進並沒有發動攻擊,只是抓住摩信科的衣領,把他扔了出去。

    雖然摩信科沒有釋放斗氣,但能把如此魁梧的大漢,象扔個小雞崽一樣甩出老遠,韓進現在的力量,可算是深不可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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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3 20:16:47
第一五八章 神奇的道術


    拉斐爾,你的力氣怎麼會變得這麼大?”摩信科怪叫

    其實,這足以證明他們之間存在著怎麼樣的信任了,如果心里有隔閡,當韓進的手抓住摩信科衣領的瞬間,摩信科就有可能認為韓進是想攻擊他,然後迅速做出反應,但摩信科從始至終一直沒有釋放斗氣,不止是他的人信任韓進,連他的本能也對韓進毫不設防!

    一縷淡淡的笑意在韓進嘴角綻放,在那種無法承受的痛苦中,沒有誰能保持冷靜,但現在他已經恢復正常,對摩信科的怨念也就消失了,韓進從來不是喜歡計較的人,何況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沒有摩信科,他絕對無法修成丹道!

    看了看手中盛滿血紅的杯子,韓進一揚手,把龍血倒在自己口中,此刻,龍血不再象剛才那麼炙熱難耐了,只剩下一種溫溫的、暖暖的感覺。

    “拉斐爾,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像一個野蠻人啊!”摩信科笑嘻嘻的湊了過來。

    就在這時,另一側傳來了驚呼聲,韓進扭頭看去,被放倒在青石上的仙妮爾正在劇烈的咳嗽著,每咳嗽一聲,便會從她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她臉上的面具已經歪了,只是負責照顧傷員的輔祭並不敢冒然把面具摘下來。

    “仙妮爾!”薩斯歐驚呼道,隨即便感到眼前一花,韓進以一種令人震駭的速度穿過十幾米的距離,靜靜的站在了仙妮爾身邊。

    戰斗徹底結束後,摩信科用劍斬斷了箭矢,把仙妮爾背到這里,其中一個輔祭正好攜帶了兩張聖靈福佑卷軸,聖靈福佑並無法治療傷勢,只能盡力保持傷勢不再繼續惡化,持續的時間在三天左右,問題是,他們的空間卷軸已經被毀了,別說三天,就算三十天他們也沒辦法回到孤崖城,根本不可能求得幫助。所以,那些年輕的魔法師們都是一臉愁容,見到一直陷入昏迷中的韓進清醒過來,也沒有半點喜色。

    倒不是他們寡情薄意,除了仙妮爾外,沒有人知道韓進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摩信科和薩斯歐也僅僅是略有察覺而已。

    韓進默默看著插在仙妮爾肩胛下的箭羽,這支箭上雖然沒有魔法力量,但制作工藝非常惡毒,箭桿上遍布著長長短短的倒刺,不管是倒著拔、還是順著拔,都會給中箭者帶去更重的創傷。

    “拉斐爾,怎麼樣?仙妮爾怎麼樣了??”摩信科急匆匆的問道。

    “沒事地。”韓進輕聲說道。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地嗓音非常嘶啞。扭頭看到薩斯歐手中還在攥著那個水囊。隨後伸手把水囊接過來。仰起脖子。一口氣把水囊里地水喝得干干淨淨。

    “真地沒事?”薩斯歐一臉地憂心忡忡。仙妮爾還在不停地咳血。這種傷勢真地會沒事?

    “她地肺被傷到了。”韓進抬頭看看天色︰“我暈迷了多長時間?”

    “差不多有小半天了。”

    “這就對了。”韓進點了點頭︰“仙妮爾吐出來地都是瘀血。必須要吐干淨。否則以後會留下病痛。”

    “哦。”摩信科和薩斯歐似懂非懂地跟著點頭應道。

    韓進又等了片刻,見仙妮爾不再咳血了,才開始伸手在空中劃起符來,以往韓進施展符時,摩信科和薩斯歐什麼都看不到,只有在符產生效果的瞬間,才能看到淡淡的光芒。不過,此刻和往日截然不同,無數點金色的星光從韓進的手指間飄飛出去,懸在空中,組成了一道道怪異的符文。

    摩信科和薩斯歐都看呆了,韓進一揮手,低喝道︰“去!”

    符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附著在那支箭桿上,韓進等了等,隨後伸手抓住箭羽,一點點的把箭拔了出來。

    如果別人敢這麼干,摩信科早就拔劍殺人了,盡管心中信任韓進,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也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而仙妮爾卻表現得很安靜,好似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

    很快,韓進把箭桿整個拔出來了,“咦?”摩信科的眼楮當即瞪得溜圓,箭桿竟然變得軟軟的,就像一條蛇,那些惡毒的倒刺在風中輕輕拂動著,猶如一片柔弱的血紅色絨毛,上面沾滿的,都是仙妮爾的血。

    韓進甩手把箭桿扔到地上,箭桿落地後扭動了幾下,簡直成了活物,金色的流光又以極快的速度從箭桿上消逝,當摩信科好奇的用腳去踢時,箭桿已經恢復了堅硬。

    仙妮爾的肩胛下,出現了一道指頭粗細的傷口,一股股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潺潺流出,韓進的手急速劃動著,隨後反掌向下一按,無數道金色流光飄了下去,附著在仙妮爾的傷口上,用肉眼就可以察覺,鮮血外流的速度正在一點點減慢,最後,那璀璨的亮點完了仙妮爾的傷口。


    韓進輕吁了一口氣,道藏中的六丁六甲術,前者都是治病療傷的咒術,而後者全是殺人的符,幸好,他有足夠的興趣,也不喜歡偏科,該學的幾乎都學了,雖然談不上全部掌握,但至少有很清晰的印象,否則,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可以了?”薩斯歐輕聲說道。

    “嗯。”韓進笑了笑︰“放心吧。”

    “大人!”一個突兀而又急促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求求您,幫幫我們院長大人吧!”

    韓進一扭頭,說話的正是亞撒,而那些年輕的魔法師們也全都圍了上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焦急的神色,但他們不敢唐突。

    用那種怪異的魔法,先後干掉了兩個刺客,接著只用一擊,便轟殺了九頭蛇,韓進在他們心中,已經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強者了,雖然韓進最後因為魔力告竭暈倒在地,但這不足以影響他們的敬畏,換成他們的院長,也未必能一擊轟殺一只頂階魔獸。

    “拉斐爾,如果可以的話……幫幫他們吧。”薩斯歐插道,韓進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薩斯歐和摩信科已經了解到那些年輕的魔法師發生內訌的過程,他們都很喜歡亞撒,能力如何是另一回事,至少,亞撒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好。”韓進點頭道,按理說這種事情,薩斯歐不應該越俎代庖,里面肯定有原因,所以他大方的答應了。

    亞撒大喜,他的視線從那半截箭桿上掃過,向前面走去,誰知韓進卻沒有跟著他,反而向另一邊走去,臉色蒼白的雷哲靠著一塊木樁,斜躺在那里,好似正在昏睡。

    想贏得韓進的友情,並不容易,對韓進來說,這種東西絕不會隨著外界的因素而變化,再美的容顏、再顯赫的地位,都不能改變他。所以,在治療那位年輕的魔法學院院長之前,他必須先確認雷哲的情況。

    雷哲的警覺性很高,韓進距離他還有五、六米遠,他已經驀然睜開了眼楮,看到是韓進,一縷又驚又喜的神色在他臉上拂過,隨後他試圖掙扎著站起來,身體卻又僵在那里,眉頭幾乎皺成一團,顯然是扯到了傷口。

    韓進伸手虛按,示意雷哲不要動,隨後走到雷哲身前,用手背貼上了雷哲的脖頸。

    雷哲虛弱的笑了笑,身體雖然沒有動,但眼楮卻一直在好奇的打量著韓進,他的洞察力要比摩信科強得多,已感覺到韓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雷哲的脈動穩定而有力,不像是有什麼隱憂,韓進又俯下身,仔細觀察著雷哲的傷口,盡管雷哲流出的鮮血已染紅了半個身體,可傷口入肉不深,韓進這才松了口氣。

    “雷哲沒事吧?”薩斯歐道。

    “沒事,這家伙的體質,和蠻牛一樣強壯。”韓進笑道。

    “他象蠻牛?”摩信科撇嘴道,不管是體質、體重還是身高,幾個人中,他絕對可以算得上第一︰“他頂多算一頭小牛崽子!”

    雷哲張嘴要反擊,隨後反應過來自己不能說話,一說話就要震到傷口,只能惡狠狠瞪了摩信科一眼。

    在眾多年輕魔法師期待的目光中,韓進緩步向雅琳娜走去,因為她的傷勢太重了,誰都不敢移動她,她始終躺在一片殘枝碎葉中。

    當時韓進盡力去挽救她,但那個盜賊出手的速度太快了,鋒利的匕首割斷了她小半邊脖頸。至于她背後的傷勢如何,韓進看不到,幸虧那個魔法師的力量有限,利刃沒有洞穿她的身體,如果換成摩信科,那個盜賊根本用不著補上一刀了。

    雅琳娜身下,是一片黑紅色的血泊,天知道她一共流了多少血,脖頸處翻起的皮肉呈現著淒慘的魚肚白,那付絕美的容顏倒是沒什麼變化,眉頭微皺,嘴唇輕開,好似在心痛著什麼,又好似要譴責什麼。

    韓進同樣不敢胡亂搬動雅琳娜的身體,他抓住雅琳娜的脈腕,仔細听著,雅琳娜的脈動極其微弱,而且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韓進小心的伸出手指,踫了踫雅琳娜脖頸間翻起的皮肉,從指尖傳來了一種枯干的感覺,韓進很錯愕,到了這種程度,雅琳娜應該早就死了!

    “你們是不是用了什麼魔法?”韓進開口問道。

    “是……是的,大人。”一個輔祭怯生生的回道︰“我帶了兩張聖靈福佑卷軸。”

    “大人,院長……還能……”亞撒一陣哽塞,他說不下去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不再用‘你’來稱呼韓進,而是很默契的換成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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