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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這不是太湊巧了麼?木蘭花的臉中,立時閃電也似。閃過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在這以前
,她一直以為昨天晚上在這裡發生的事是無關緊要的。
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那樣了!
如果芝蘭路二十號,正是屈夫人的住所的話,那麼,昨天晚上,那件看來像是無聊的惡作
劇一樣的事,一定是另有作用的。
那件事究竟有著什麼作用呢?
木蘭花雖然緊皺著雙眉,在苦苦思索著,但是她心中卻亂成一片,一點頭緒也沒有。她只
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可能和屈夫人無關,是另一些人安排的。自然,木蘭花也說不出那「
另一些人」是什麼人。木蘭花向屈夫人望了一眼,屈夫人已下車,木蘭花連忙跟在她的身邊,
道:「在屈先生前妻所生的兒子中,有一個大約十六、七歲,叫作羅拔的麼?」屈夫人像是感
到這個問題,來得十分突然,她突然站住了身子,搖頭道:「沒有啊,你為什麼問得那樣奇怪
?」
木蘭花笑了笑,並不理會屈夫人的反問,她只是向幾個警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走在自己
的身邊,以防止有什麼意外的發生。
而另外幾個警員,則早已散了開來,注意附近可能伏有狙擊手的地點。屈夫人有點膽怯的
樣于,道:「我們可以快些趕到飛機場去就好了。」
「你說得對,所以你的行動要快些!」木蘭花和屈夫人已走進了鐵門,穿過了花園,來到
了大廳中,屈大大人向樓梯上走去。
木蘭花緊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屈夫人華麗的臥室中。
木蘭花在一張安樂椅上坐了下來,道:「在這幢洋房之中,住些什麼人,希望你可以照實
講給我聽。」
屈夫人將一隻箱子打了開來,將一些東西放進去,一面放著,一面道:「你為什麼像是對
這幢屋子,感到特別的興趣?」
木蘭花直視著她,道:「自然,你記得麼?昨天晚上,當你到我家中去的時候,我出去了
。我就是到這裏來的,所以我才覺得好奇。」
屈夫人的面色,突然變得十分蒼白。
看來,因為木蘭花的話,她心中是極度地吃驚了。但是她卻又像是竭力要掩飾自己心中的
吃驚,所以她連忙轉過頭去。
她轉過頭去,取過了一隻首飾盒,將之放在手提箱中。然後,才又轉回身來,木蘭花注意
到,在她又轉回頭來之後,她面上的神色,已然恢復正常了!
木蘭花的心中冷笑了一下,她還想不透為什麼屈夫人一聽到了她的話,便如此吃驚,但是
,屈夫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中,便掩飾了她內心的吃驚,這卻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木蘭花本來是想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向屈夫人講一講的,但她也在那剎那之間改變了主意。
屈夫人吸了一口氣,道:「真的?那麼巧,你不會是來找我的吧?你到這裡來,究竟是為
了什麼事,我可以知道麼?」
木蘭花淡然一笑,道:「沒有什麼事,忘了它吧!」
在屈夫人的臉上,又現出一絲十分焦急的神情來,從她那種神情看來,她像是十分想知道
木蘭花為什麼來,但卻又不便問。
自然,她那種焦急的神情,也是一閃而過的。
也自然,那是逃不過木蘭花敏銳的目光的。
到現在為止,木蘭花已然發現了許多疑點,但是這許多疑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木蘭花
卻仍是一點也說不上來。
屈夫人一笑,也沒有再說下去,她闔上了手提箱,將之提了起來,道:「我們可以走了。」
木蘭花立時拉開了房門,她看到門口站著兩個女傭人。像屈夫人那樣的地位,她的住處,
僕從如雲,本來是不足為奇的。
但是當她向那兩個女人一看的時候,心中陡地一驚!
當屈夫人走出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女傭身手出來,道:「夫人,我來挽箱子。」屈夫人將
那箱子交給了那女傭人。
木蘭花是在那時候心中陡地一驚的。因為她看到那女傭人的手背上,在指骨上的皮膚,形
成兩個十分厚而硬的硬塊。
這種硬塊,落在別人的眼中,或者根本不會注意,但是木蘭花卻是行家,她一看便看出來
,那是練過「重擊流」空手道的人的特徵。
空手道和柔道一樣,也有許多流派,「重擊流」是其中的一派,這一派的空手道功夫,練
的人不多,再加上他們的空手道手法十分重,往往出手便傷人,是以最是厲害,在各種流派之
中,也有著特別的神秘意味。
木蘭花的受業恩師,兒島強介曾向木蘭花說及過他當年和「重擊流」中一個高手動過手的
事,告誡木蘭花如果遇到了「重擊流」的高手,一定要小心應付,不可大意,並且也將「重擊
流」中人無可掩飾的特徵,告訴了木蘭花。
木蘭花在好幾年來,遇到過許多各國武術界的高手,卻是未曾遇到過「重擊流」中的人物
,她再也想不到自己會在如今那樣的情形下,見到了「重擊流」的高手,而那位高手,卻居然
還是一個女傭人!
自然,那不會真的是女傭人,只不過是一種掩飾而已。
這樣一個武術高手,以女傭人的身份出現,從好的方面去想,可能那只是屈夫人僱來,作
她私人的近身護衛的。
但是若從另一方面去想呢?可以設想的可能太多了,她可能是一個匪黨中的得力人物,也
可以是屈夫人的特別助手!
木蘭花雖然已認出了那女傭的真正身份,但是她臉上是一點驚異的神色都沒有的,她只是
十分自然地向那女傭人打量了一眼。
那女傭人大約三十五六歲,矮矮胖胖,膚色麗黑,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木蘭花再向另一個女傭看了一眼,也看不出什麼特別來。
木蘭花心中暗忖,自己現在被許多許多的疑點包圍,本來,屈夫人來求自己幫助,她應該
是可以被自己相信的人了。
但是。許多疑點,正是發生在屈夫人身上的。
木蘭花已知道,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她不應該相信任何人,每一個人,都應該當作對她
含有敵意的人來對待,要將警惕性提得最高。
那女傭人走在前面,木蘭花和屈夫人跟在後面,三個人一直穿過了花園,又來到了警車之
前,一位警官過來告訴木蘭花,高翔已先到機場去替她們辦理手續了。屈夫人則回頭吩咐那女
傭人道:「我要出遠門,你們好好地照顧家中的一切。」
那女傭人立時答應道:「是,夫人。」
木蘭花扶著屈夫人,登上了警車。警車又直向飛機場駛去。屈夫人的神情顯得很不安,木
蘭花卻微笑著,她突然道:「屈夫人,剛才替你提手提箱的工人叫什麼?」
「她?叫阿彩。」
「真麼,」木蘭花故意作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還向屈夫人眨了眨眼,「你叫阿彩保護你到
巴黎去,只怕比叫我保護更妥當啦!」
屈夫人勉強笑了一下,道:「你真會說笑。」
木蘭花本來想用言語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的,但是屈夫人答了那樣的一句話,卻令得她的
試探,一點結果也得不到。
木蘭花閉上了眼睛,她在竭力地思索著。而她的思索,是以昨天晚上的那件事開始的。昨
天晚上,她接到了一個求救的電話,可是等到她趕來之後,卻發現原來是一個惡作劇,但是,
那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個簡單的惡作劇呢?
如果不是屈夫人恰好住在芝蘭路二十號的話,那麼,她是絕不會再去考慮這個問題的了,
但是現在,她卻非考慮不可!
警車駛得相當快,木蘭花的思潮更是起伏不已,她說了那種假定,都是不能成立的,最後
,她突然想到,自己一直以為那個求救電話,是假的,所以,想來想去,都想不通這件事的真
正用意是什麼。但實際上,那求救的電話,一定,能是真的!
那求救電話是真的整件事便容易解釋得多了!
那個求救電話是打到了半,便突然中斷了的,自然,打電話求救的人,是被人發現了,或
者,也被人知道他打電話給什麼人求救。
那麼,就有人知道木蘭花立時會來!
當然,預先知道木蘭花會前來,可以有許多應付木蘭花的方法。
但是,可以用什麼巧妙得過假裝是個惡作劇呢?
事實上,木蘭花在離開之後,對那個求救的電話,已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了!
木蘭花一想到了這一點,心中不禁暗自吃驚,因為根據那樣的設想,只能達到一個結論:有
一個人被囚在芝蘭路二十號!
這個被囚的人,昨晚曾有機會向木蘭花求救!
那被囚的是什麼人呢!
木蘭花睜開了眼睛,道:「屈夫人,剛才我間你的問題。你還未曾回答我,在那所房子中
,總共住著多少人?」
屈夫人道:「我,阿彩,阿寧,廚子老吳,司機小喬和花王,他沒有死的時候,還有他,
現在,他自然不再是屋中的一員了。」
木蘭花知道屈夫人口中的「他」是指屈寶宗而言的。木蘭花裝著不在意地伸了一個懶腰,
道:「沒有別人了麼?有沒有特別的客人?」
屈夫人皺起了眉。道:「我不明白––」
「如果你不將你以前的一切告訴我,」木蘭花語氣咄咄迫人地說著,「我為什麼要保護你
?因為你使我懷疑,你是否需要保護!」
屈夫人著急了起來,道:「蘭花小姐,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我真的需要保護,我身在危
險中,你––你是知道的!」
警車在此時,已然駛進了機場。
木蘭花看到高翔站在門口,她立時向高翔招了招手,高翔快步奔了過來,木蘭花道:「高
翔。請你暫時保護著屈夫人,我要離開一會!」
屈夫人著急地叫了起來,道:「那怎麼可以,你––」
「我臨時想起了此十分要緊的事,必須離開一會,你可以放心,高主任是國際聞名的警務
人員,他可以負起保護你的責任的。」木蘭花又轉問高翔,「什麼時候有飛往巴黎的班機,一
切手續,都已經辦好了麼?」
「有,兩小時之後,有一班班機,只在喀拉嗤停一停,就直飛巴黎,什麼都準備好了,蘭
花,你是去––」高翔也想知道木蘭花究竟有什麼「急事」的。
但是,木蘭花卻不等高翔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頭,道:「屈夫人,你放心,飛機起飛之
前,我盡可能會趕回來的!」
屈夫人的眼珠轉動著,她有點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
在她的嘆息聲中,木蘭花早已跳上了機場大廈門口的計程車,關上了車門,才小聲地吩咐
司機:「芝蘭路,請盡量快些!」
木蘭花的確想在飛機起飛之前趕回來,那麼,她只有兩小時的時間可以行事。她自然是要
到芝蘭路二十號去。
她要去證實,她的假設是不是對的。
如果她證明了她的假設是真的事實,那麼,她就要去救出那個被囚的人,而她也相信,只
要救出了那個人後,那麼,遮住整件事的迷霧,就可以漸漸散開了,那個被囚在芝蘭路二十號
中的,一定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
然而,在沒有事實證明之前,她是不能肯定自己的假設是不是一定對的,她也知道,芝蘭
路二十號,是一個不平凡的穴,至少其中有著空手道「重擊流」的高手!
但是,即使是虎穴。她也要去闖一闖!
和昨晚一樣,在芝蘭路的路口,木蘭花就下了車。
她站在路口,向前看去,除了一個中年婦人,正拖著一隻貴婦狗在慢慢地走著之外,整條
路上,幾乎沒有人。
她向前走出了幾步,才有一輛車在她的身邊駛過,穿出了對面的路口駛遠了。木蘭花在走
到了十八號之時,便轉到了後巷。
後巷中更冷僻,靠牆處蜷伏著幾隻貓兒。
木蘭花來到了二十號的牆後,她在一轉到後巷之際,便是以背貼著牆移動的,那樣,屋子
中就算有人從二樓的窗口監視著後巷的話,也是無法看到她的。
木蘭花來到了二十號的後門,她貼耳在木門上聽了聽,裡面十分寂靜,從門縫中望進去,
整個後院中,一個人也沒有。
木蘭花略想了一想,先用萬能鑰匙打開了彈簧鎖,再用一柄極薄的小刀,慢慢地撥動管門
栓,約莫費了五分鐘,她已經輕輕地推開了門。
她用極輕盈的步法,閃身進去,輕輕便將門推上。
也就在這時,她聽到有腳步聲自右面的屋角處傳了過來。木蘭花非但不避開,反倒迎了上
去,就躲在屋角處。
腳步聲越來越近。木蘭花甚至可以聽到一種咀嚼聲,她肯定那向前走來的只有一個人,木
蘭花屏住了氣息,轉眼之間,那人便已轉過了牆角!
木蘭花一看到了那人,便倏地伸手,左手陡地抓住了那人胸前的衣服,右手的小刀,已經
抵住了那人的下頷,將那人拖過了屋角。
在她出手制住那人之際,由於她的出手,實在太快,是以連她自己,也未曾看清那走過來
的究竟是什麼人。
直到她已經用刀尖抵住了那人的下頷,她定睛看去。不禁發出了一下冷笑雙來,那人就是
昨天晚上的「大孩子」羅拔!
但昨天晚上,他顯然經過精心的化妝,使得他在街燈下看來,至少年輕了十歲。只有十六
七歲模樣,而實際上,他已有二十六七歲了。
這時候,這位羅拔先生臉上的神情之難看,實在是難以形容的,本來他是在嚼著香口膠的
,自然已停了下來,他的口唇在抖著,雙眼瞪得老大。
木蘭花向他笑了一笑,道:「還認得我麼?」
羅拔叫了起來,道:「你––」
但是他只叫了一個字,木蘭花手中的小刀便向前略伸了一伸,刀尖已刺了他頸際的皮膚,
那比任何喝令,更加有效,他立時住了口,喉際發出了一陣「咯咯」的聲響來,然後,才用近
乎顫抖的聲音道:「木––木蘭花?」
「算你的記性不錯,你是主人,應該找一個適宜於我們兩人談話的地方去,當然,我不希
望我們的會面有任何第三者看到!」
木蘭花冷冷地說著,尖刀又向前伸了一下。令得那人頸際的割口再大了些,鮮血濬澤而下
,那人的全身都發起抖來。
他忙道:「是––是––我們到雜物間去。」「在哪裡?」木蘭花問。
羅拔向前指了一指,道:「就是那裏。」
木蘭花循他所指看去,他指的是不遠處的一扇門,看來並沒有鎖著。木蘭花低聲地命令著
,道:「你先進去,將門打開。等我進來。」
木蘭花放下了尖刀,但是迅速地握了一柄槍在手。她鬆開羅拔,羅拔呼了一口氣,慢慢地
向那扇門走去,他推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
木蘭花從推開的門中,可以看到門內的情形。
那的確是一間雜物室,凌亂地堆了很多東西。從那間雜物室中,當然可以通到屋子的其它
地方去,但到這時為止,卻沒有別人。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用極快的步伐。衝了過去,她一進了門,立時將門關上:甩背頂住了
門,手中的槍對住了羅拔。果然,不出她所料,雜物室另有一扇門是可以通到別處去的,木蘭
花向那扇門指了一指,道:「那是通向何處去的?」
「是通到洗衣工作間去的。」羅拔回答。
木蘭花又傾聽了片刻,聽不到什麼聲音,才冷冷地道:「你聽著。我問你的話,你要老老
實實的回答,不然。你再也嚼不成香口膠了!」
羅拔狼狽地點著頭。
木蘭花一字一頓地道:「那個被囚的人,囚在何處?」
羅拔實是做夢也想不到木蘭花開門見山,一間就問了那樣一個問題,他的身子,突然震動
了一下。那一下震動是如此之劇烈,以致令得他身旁的一隻箱子,被震得自一個舊籐架上跌了
下來,發出「嘩啦」、「劈拍」的巨響聲來!
羅拔還沒有回答木蘭花的問題,但是他因為木蘭花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而受了如此重大的
震動,木蘭花也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了!
她的猜測對了!那也證明,整件事,都要比一開始預料的更要複雜得多,其中一定還有著
十分巨大的隱秘在!
木蘭花並沒有因為木箱跌落的巨響聲而驚惶。她只是向兩扇門看了看,因為如果有人聽到
聲響走進來,是一定要從那兩扇門進來的。
但是,並沒有人進來。
木蘭花第二句話更直截了,她命令道:「帶我去!」
羅拔搖著手,道:「我––我不能,我––我也不知道,你以為我是大頭目麼?我只是小
腳色,我不知道人囚在什麼地方。」
「好,那麼被囚的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個女子,我只是奉命來這裏,扮演司機的,我不知道––真的不
知道。」羅拔的額上開始冒汗。
木蘭花不說什麼:只是用極緩慢的動作,慢慢地按下了手槍的保險掣,發出「克列」一下
聲響來,那一下聲響雖然十分輕,但卻是驚心動魄的。
羅拔在突然之間,雙腿一曲,竟向木蘭花跪了下來,他喘著氣,哀求道。「別殺我––別
殺我,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木蘭花怔了一怔,會有那樣的場面出現,那倒也不是她始料能及的,她冷冷地道:「你是
什麼組織的人,你聽誰的命令?」
羅拔的臉仰向上,道:「我––我是西塘之虎的手下十三太保之一,我們的大哥,就是西
塘之虎,他叫––大合成。」
木蘭花不禁皺了皺眉,如果羅拔講的是真話,那麼事情就要費解了。木蘭花自然不認識那
個什麼西塘之虎大合成,但是,她卻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西塘是本市的一個區,那是一個貧民區,聚居的全是收入微薄的勞苦大眾,所謂「西塘之
虎」,就是西塘這一區的流氓,是靠欺壓良善人民過日子的苦賊!
這樣的一個人,和芝蘭路二十號那樣高貴的住宅,以及木蘭花想像中的國際性犯罪組織,
以及「重擊流」的高手,是根本不應該發生任何聯繫的。
那麼,西塘之虎的手下,又怎會在這裏呢?當然一定是有人在利用西塘之虎,利用著是本
地流氓來進行巨大的犯罪案件。
木蘭花又問道:「那麼,大合成接受什麼人的指揮?」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大合成也在這裏?」
「是的,他假扮花王。」
假扮司機,假扮花王,那個重擊流高手,假扮著女傭,所有的僕人,看來全是假扮的,那
麼,芝蘭路二十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的僕人全是假扮的。那麼,作為他們的主人屈夫人,何以竟若無其事呢?
當木蘭花一想到這一個問題的時候,她心頭閃電也似,晃了一晃,毫無疑問;女主人,也
是假扮的!
只有因為女主人也是假扮的,是以對假扮的下人,才一點不覺得驚異!
木蘭花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雖然她不知經歷過多少驚濤駭浪,但是這件事,在剎那之
間的轉折變化,起伏得實在太驚人了,令得她也不禁心頭抨坪亂跳!
女主人也是假扮的,那麼原來的女主人呢?
那個被囚禁求救的,是不是就是原來的女主人呢?
木蘭花回憶那個求救電話中的聲音。那聲音聽來像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相當尖銳,但也
正是一個在驚恐中的女子聲音。
木蘭花甚至已可以肯定那被囚的是真正的屈夫人了,那麼,第二個問題又來了,假扮屈夫
人的,又是什麼人?
木蘭花在剎那之間,不斷地思索著,連羅拔已然站了起來也不覺得,羅拔站了起來之後,
慢慢地打橫跨出了一步,接著,陡地轉過身,向外飛奔而出!但是,他才剛奔出了一步,木蘭
花早已一躍而起,槍柄重重地敲在他的後腦之上,令得他昏了過去。
木蘭花來到了那通向洗衣間的門前,立即停了下來。
她在心中自己問自己;應該怎麼辦呢?
此行,雖然只見到了羅拔一個人,但是收穫之大,已經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了。給自己想通
了許多疑點,自己下一步應該怎樣呢?
是闖進去,先救出被囚的人,大鬧一場,還是悄然退卻,在假扮的屈夫人身上動腦筋呢?
木蘭花考慮了半晌,決定了後者。
因為後一個辦法,可靠得多。
她可以回到機場,一面敷衍著假扮的屈夫人,另一方面,令高翔知會穆秀珍,帶著大隊警
員,出其不意地圍攻芝蘭路二十號。
那麼,救出被囚者,擒住「西塘之虎」以及另外一批匪徒(木蘭花相信指揮西塘之虎的才
是真正的大匪徒),是十拿九穩的事!
這比由她一個人去冒險從事,要妥當得多了。
所以,她從那扇門前退了回來,退出了兩步,才轉過了身,向另一扇門走去。可是,就在
那一剎間,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在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聾呼喝,道:「木蘭花,別動!」
木蘭花立時身形向下一矮,就地一個打滾。
她不但立時向旁滾去,而且還順手抄起地上的一隻木箱來,向前抬去,而這時,她也看出
,突然推門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阿彩。
那木箱向阿彩疾飛了過去,阿彩揚起手來,「叭」地一掌,劈在木箱之上,那木箱立時碎
成了十七八片,四下飛散了開去。
木蘭花仍然是握著槍的,她剛想揚起槍來,阿彩已然飛撲了過來,一腳踢向木蘭花的手腕
,將木蘭花手中的槍踢出老遠。
但木蘭花卻絕不是弱者,就在她手槍脫手的同時,木蘭花左手反手一勾,已勾住了阿彩的
足踝,將阿彩整個一勾得向後跌去!
阿彩一跌倒,木蘭花已一躍而起,阿彩跌在一堆雜物之上,身子胡也立時彈了起來,雙掌
「呼呼」有聲,向木蘭花砍了過來。
阿彩剛才一掌劈爛木箱的功夫,木蘭花已經看到過了,木蘭花自然知道,如果被她砍上一
掌,那絕對不是鬧著玩的事。
是以她極其輕巧的身形,騰挪閃避著。
木蘭花一面跳動著,一面道:「想不到在這裏,竟遇到了重擊流的高手,難得。真難得!」
阿彩聽得木蘭花道出了她的來歷,略呆了呆,木蘭花妞地在她的身旁掠過,掠過之際,伸
足一勾,反手一掌,擊在阿彩的背上!
那一掌之力,是足以可以令得個人當場昏過去的!
但是阿彩卻只是就前衝出了步,而且在她向前衝出之際,她還得來及翻手向後擊出了一擊
,木蘭花若不是身形踱巧,還險險乎被她擊中!
木蘭花剛才一掌,擊中阿彩的背部之際,只覺得觸手處,似乎有一股力道反彈了過來一樣
,可知阿彩在是武學上造諧極高的高手!
阿彩在衝出了一步之後,立時轉過身來,而木蘭花也因為要避開阿彩的一掌,而在跨出了
幾步之後,方始轉過身來。
就在這時,好幾個人,已經在兩邊門口出現,有兩個持著手提機槍的漢子,已然跨了進來
,但阿彩卻大喝道:「你們全出去!」
一個漢子大聲道:「她是木蘭花,你––」
阿彩怒道:「我知道她是木蘭花,人人都說木蘭花如何了得,沒有人敵得過她,我就是想
要和她動動手,看是誰行!」
木蘭花在看到兩邊門都有人出現,而且還有人持著手提機槍,她的心便向下一沉,因為她
已經處在極度的劣勢之中了。
但是當她聽得阿彩那樣說法,心中又不禁一喜,因為只要阿彩堅持和她徒手搏鬥的話,那
麼她就不一定會佔下風,還是有機可趁的,她也看出,阿彩雖然假扮著女傭。但是卻有著發號
施令的權力,是以木蘭花冷冷地道:「只怕你也不行?」
阿彩嘿嘿地笑了起來,她的膚色很黑,嘴唇又厚,掀唇冷笑之際,看來十足像是一頭人猿
,她冷笑了幾下,突然跳了起來,「呼」地一掌,便向木蘭花的胸前,疾插了過來。
木蘭花身子向旁一閃,倏地避了過去。阿彩那一插的勢勁十分快,木蘭花一避避過,她仍
然向前衝出了兩三步,五指插進了一張沙發之中。
而當阿彩的身子衝過去之後,木蘭花早已轉過身來,重重一掌,斜砍阿彩的屑頭,那一擘
,也是空手道中的「手刀」功夫,木蘭花剛才已然試過,知道阿彩皮堅肉厚,甚至在中國武術
中的「氣功」,或是日本武術中的「合氣道」,也有相當造詣,是以她那一掌,用的力道相當
大!
那一掌再砍了下去,只聽得「拍」地一聲響,阿彩的身子,向旁突然側了一側,可是緊接
著,她卻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
木蘭花不禁陡地吸了一口氣,心中大是駭然!
她那一掌,不僅用的力道十分大,而且她一掌砍下去,正好砍在對方的膚頭,接近頸際的
要害之處,那地方受了重擊。會牽制到頸際的大動脈,是可以令得受到攻擊的人身受重傷的,
可是阿彩卻若無其事地轉過了身來!
阿彩在轉過身之後,再次掀唇弊笑,道:「來啊,多罐我幾掌,看看你是不是能傷得了我
,哼,木蘭花,你算是什麼武術高手?」
木蘭花向後疾退了一步,阿彩這樣說,木蘭花並不發怒,因為她可以肯定,阿彩的武術造
諳,絕對在她之上。但木蘭花承認了這一點,自然不等於承認失敗,因為雙方動手,武術的造
詣自然重要,但是善於運用戰略,卻更加重要。
最好的戰略,自然便是以自己的長處,去攻對方的短處!木蘭花退後了兩步之後,四面一
看,只見那兩個持著手提機槍的漢子,槍口仍然是對準著她。
木蘭花冷笑一聲,道:「我不是武術高手,你才是武術高手哩,武術高手和人動手的時候
,是要兩挺機槍押陣壯膽的!」
木蘭花的話,令得阿彩陡地暴怒了起來,厲聲喝道:「你們滾開去!」
那些人似乎十分為難,道:「我們––」
阿彩再度厲聲喝罵,道:「你們再不走,我可不客氣了,我可以先將你們一個個掃了出去
,再來對付木蘭花的,快滾!」
那些人似乎十分怕阿彩,只得退了開去。
阿彩又叫道:「將門關上,不是我叫,不准進來!」
那兩個漢子在退出去之後,果然帶上了門。
木閘花點頭笑道:「對了,道才不錯。」
阿彩冷笑著,道:「木蘭花,你別以為你可以玩弄什麼詭計,他們雖然退開了,但是我一
個人,卻也是可以收拾你了!」
木蘭花雙眉一揚,道:「是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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