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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38:59 |倒序瀏覽 | x 1
夫妻河蟹日記 作者:Jassica

簡單的一句話,就是關於一對新婚小夫妻如何造人的爆笑生活
簡潔版——撲倒與被撲倒的故事
對話版——
某J問:造人經驗分享一下?
阮晨一本正經: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趙天景黑臉:鐵杵……針……
無恥版——
阮晨計劃,一周不超過兩次(你們懂的)
這周週一,壓倒之;週三,壓倒之;
周日阮晨發抗,趙天景辯解:米國周日是下周第一天!
——————
P.S.
1、不用細想,此文乃囧文;
2、繼續不用想,作者乃囧人;
3、搏君一笑,被囧到某J一概不負責;
4、不能承受河蟹的,請繞道免得給河蟹掉了,以上!

標簽:都市情緣 契約情人
主角:阮晨,趙天景 │ 配角: │ 其它:都市,夫妻,河蟹,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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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39:26
1、河蟹之次數(小修) ...

  中途被打斷神馬的,最討厭了——BY 某河蟹磚家

  
  《你想要孩子嗎——懷孕速成寶典》

  《未來媽媽——最容易懷孕的一百零八種方法》

  《夫妻們的福音——最強造人手冊》

  ……

  阮晨盯著電腦屏幕托著下巴發呆,現代網絡果然厲害,只是“懷孕”這兩個字的關鍵詞,就能出來這麼多東西。

  她低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時而深思,時而抿唇發笑,引來旁邊一個女同事的注意。

  女同事比阮晨年長幾歲,結婚兩年,還沒孩子,看到屏幕上的字眼,深有體會:“小阮才新婚吧,婆婆急著要抱孫子了?我家也是,每
周都打電話來問,古方偏方不要錢地往家裡送……”

  阮晨抬頭打斷了她:“不是,是我想快點要孩子。”

  女同事笑了:“你還年輕,跟老公過過二人世界不好?等有了孩子,日夜操心,就沒那麼輕松了。”

  阮晨搖頭,把筆記本闔上,收拾東西准備下班了:“老公和孩子同時落水,你會先救哪個?”

  女同事愣了:“啊?”

  阮晨斬釘截鐵地說:“當然是孩子了,老公可以換,孩子可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女同事驚了,開始同情起阮晨那個新婚丈夫了。

  阮晨拎著包出了辦公室,剛剛送走最後一個小朋友的實習生小桂捧著一本雜志滿臉蕩漾地迎面而來,見到她忙打招呼道:“阮姐,這是新一期的《時尚》,封面人物可是IT界最年輕的精英趙天景,今年才二十六歲,兩年前就在國內成立了一間IT公司。”

  小桂把雜志往前一送,封面上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帶著自信的微笑,坐在辦公桌前,舉手投足一派從容。琥珀色的眼睛略略瞇起,薄薄的唇瓣抿成一線,看起來精明睿智,身上有種難掩的光彩。

  阮晨只看了一眼,很快就轉開了目光。

  小桂見她不感興趣,拿回雜志一臉遺憾:“可惜帥哥名草有主,這個月初結婚了,不知道哪個富家小姐有幸嫁給這樣的好男人。”

  她托著下巴感歎著好男人總是其他女人的,忽然回過神問:“阮姐也是這個月結婚吧,什麼時候把姐夫帶給我們瞧瞧?”

  阮晨畢業後進這間“佳佳幼兒園”快一年了,為人和善親切,對她們這些新來的實習生和其它有資歷的老師一視同仁,小桂早就把她看作姐姐了,有什麼事都願意跟阮晨分享。

  阮晨摸摸鼻子,避重就輕:“會有機會的……”

  “我回來了,”男人進門後扯了扯領帶,把公文包隨手扔在沙發上。

  阮晨接過他的外套,難得站在原地盯著他。

  男人覺得有趣,挑了挑眉:“怎麼了,我今天有什麼不同嗎?”

  “幼兒園的實習生買了本《時尚》,”阮晨轉身把他的外套掛好,遲疑了一下才說:“看不出你挺上鏡的。”

  趙天景笑了,他這個新婚妻子除了在看到自己的體檢結果時表示贊賞之外,這算是第一次誇他了。

  “很高興除了我的身體,你對我的長相還滿意。”

  二十六年來,勉強算是一帆風順的趙天景從一個人身上得到接二連三地挫敗感,這個人非阮晨莫屬。

  那些全面的令人尷尬的體檢項目,他還真是想忘記都很難。

  剛洗完澡的阮晨坐在梳妝桌前擦完臉,趙天景的雙臂從身後親暱地環住她的腰身。

  趙天景低下頭,鼻尖一嗅,阮晨身上有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跟他用的一模一樣。

  兩人相同的體香,淺淺淡淡的,讓趙天景不由情動。

  細碎的吻落在阮晨的頸側,他大掌靈活地從領口探入她的睡袍裡,在熟悉的敏感帶上游弋。感受著手心裡柔嫩和溫熱的觸感,他的身體漸漸發熱。

  阮晨並非魔鬼身材,沒有傲人的酥胸,更沒有盈盈一握的水蛇腰,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出頭。

  相反她白白淨淨,瓜子臉,丹鳳眼,腰上有點柔軟的贅肉,抱起來軟綿綿的帶著一點體香。趙天景最喜歡的,是阮晨修長筆直的雙腿,還有一對白裡透紅的腳丫子。

  每次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地環在自己的腰上,白嫩的腳丫子含羞地微微蜷縮,都令他血脈賁張,想要將阮晨狠狠揉進懷裡……
  
  趙天景舔著她小巧的耳垂,眼看著薄薄的粉色從頸側蔓延到阮晨的臉頰,耳邊是她隱忍的嗚咽,他的聲音有種隱忍的暗啞:“我們到床上去?”

  阮晨仰頭輕輕喘息著,正要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撥開了他的手,起身離開了趙天景的懷抱,蹲在地上把床頭櫃上隨身帶著的記事本拿了過來。

  她翻了翻:“我們前天晚上才……書上說了,要限制次數才容易受孕,求質不能只求量,濃縮才是精華!”

  趙天景懷裡一空,冷颼颼地被晾在那裡,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寫這書的人暴打一頓,讓那作者以後不能求質也不能求量!

  是男人的,誰能忍受在中途被硬生生打斷不能繼續?

  他看著阮晨,知道她固執得很,自己不止一次想要撕碎那本記事本,再丟到馬桶裡用水沖掉,可是現在趙天景只能無奈地順著她的意思問:“那書上說的次數是多少?”

  阮晨翻著記事本,板著臉一本正經地回答:“書上說了,每周一到兩次。我們雖然還年輕,但是最多也不能超過三次。前天是周一,這個星期我們還有一次。”

  她剛說完,就看著手裡的記事本被人拿走,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弧度掉在了角落頭。

  下一刻阮晨驚呼著被趙天景打橫抱起,三兩下扒掉了睡袍,光溜溜地給壓在了床上。
  
  趙天景俯身尋著她的唇狠狠吻了一口,指尖輕飄飄地從阮晨的鎖骨沿著曲線緩緩往下打著圈,不悅地瞇起了眼:“還有一次?那今晚我們得好好利用,別浪費了。”

  “正好,你明天輪休。現在還早,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剩下的話阮晨已經迷迷糊糊地聽不見了,只能任由趙天景那雙仿佛有魔力的大掌撫過她的全身,帶來一波又一波地戰栗、酥麻與灼熱,讓人抗拒不了……

  阮晨第二天中午將近十二點才醒,喉嚨干澀,手腳發軟無力。

  臥室的窗簾被人拉上,擋去了外面刺眼的陽光,床頭櫃放著一個不銹鋼保溫杯,她爬起來喝了口水,終於感覺嗓子舒服了很多。

  昨晚開始時,自己還能咬著下唇偶爾哼哼兩聲。到了最後,浮浮沉沉中她不能自已地隨著趙天景的深入,張口發出令人耳紅心跳的的呻吟聲……

  阮晨扶著腰下床,昨晚被趙天景折騰狠了,好在那是這周最後一回,她還能休息四天。

  如果能一舉中的,阮晨恨不得天天躺在床上,休足十個月。

  其實她就想不明白了,趙天景一個IT精英,整天對著電腦做事,用腦費神,晚上怎麼還有這麼多用不完的精力,整一個如虎如狼?
  
  鏡子裡的女人面色蒼白,還掛著兩只黑眼圈。

  阮晨歎了口氣,翻出化妝盒化了點淡妝。

  今天雖然輪休,可是之前答應了園長幫忙辦點私事,不能不出門。

  她從衣櫃裡挑了半天,選了一條高領的米色連衣裙,正好遮住脖子上給趙天景留下的紅印子——顯然他昨晚被打斷了一次,睚眥必報,惡作劇地在明顯的地方留下點痕跡,頗有種“到此一游”的心態。

  阮晨打扮妥當,在廚房發現電飯鍋有肉粥和兩碟小菜保溫著,她感歎著趙天景還算有良心,胡亂吃了幾口就收拾好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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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39:41
2、河蟹之補湯 ...

  婆婆熱心做的老火湯,要小心飲用,以免惹火上身——BY再度被吃干抹淨的阮晨
  
  “小阮,現在出去?難得今天休息,該多睡一會的。”

  阮晨剛出門,就碰見她的婆婆吳韻。
  她連忙上前:“媽,你上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當初趙天景買房的時候,看中了這棟公寓一層兩戶的設計,一口氣買了連在一起的兩層樓,還將同層的兩套房子打通。

  他們結婚後住在十六樓,趙天景的父母則住在十五樓。

  原本阮晨還擔心,趙天景是獨子,兩人必須和他父母同住。婆媳關系再好,時間長了難免有摩擦而鬧矛盾。隔牆有耳,晚上他們那啥也不太方便……

  沒想到趙天景在婚前已經計劃好了,既保留了他們婚後的私人空間,也方便就近照顧父母,一舉兩得。
  
  吳韻笑笑:“天景臨時有早會,只好匆匆忙忙地叫我上來。看你睡得沉,我就沒叫醒你了。”

  阮晨一聽,臉上紅了個透,恨不得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想到臥室裡一片凌亂,吳韻肯定知道他們昨晚的荒唐了。

  “新婚夫妻都是這樣,有什麼好害臊的!”

  吳韻笑瞇瞇地看著阮晨:“就是天景太著急了,順其自然就好,我跟你爸還年輕,沒想這麼快抱孫子。”

  阮晨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紅暈從臉上蔓延到脖子,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被吳韻瞧得渾身發毛的阮晨好不容易出了公寓,摸著還發燙的臉頰,深吸了口氣。

  已婚的同事經常抱怨家裡的婆婆對她們十分苛刻,喜歡使喚她們做家務,一點小事就要嘮叨上幾天,還三天兩頭地催她們生孩子。

  對比之下,吳韻不但體貼她,怕趙天景照顧不周,還擔心兒子欺負她。不管什麼事,總是向著阮晨的。

  可是吳韻這麼熱情,反而讓阮晨時常招架不住。

  說到底,阮晨的父母都是性子涼薄的人,所以她才不習慣。
  
  替園長辦完事,中間出了點小問題,等阮晨解決好,已經將近下午五點了。

  她和趙天景是輪流做飯,誰先下班誰就去買菜。

  阮晨在幼兒園,下班時間一般不會超過五點,基本上家裡的菜都是由她包辦的。

  她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正琢磨著待會買什麼菜,就接到趙天景的電話。
  
  “在哪裡?”

  阮晨朝四周看了看,報上了地址,他很快就將車子停在她面前。

  “今天提早下班?”

  趙天景點頭:“媽讓我們早點回去,到她那裡一起吃晚飯。”

  吳韻一手廚藝非常出色,每隔幾天會叫他們下來一起吃飯,阮晨已經見怪不怪了。

  趙天景傾身替她扣上安全帶,低頭飛快地在阮晨的唇上親了一口:“媽煲了老火湯,說要給你好好補身。”

  阮晨面色發窘,吳韻還說不著急,早上兩人才打了照面,晚上就燉了一大鍋湯給她補身……
  
  真的是一大鍋湯……

  阮晨朝身邊的趙天景遞了個求救的眼神,趙天景想要倒一些到自己碗裡,被吳韻一手拍掉了。

  “這是特地給小阮煲的湯,你不准偷喝。”

  趙青也在一邊慢悠悠地說:“你媽專門去市場買的新鮮甲魚,下午用文火煲了兩個多小時,你好意思跟你媳婦搶食?”

  趙天景摸摸鼻子,向阮晨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阮晨視死如歸地把這鍋味道古怪的甲魚湯喝了個精光,還被吳韻熱情地催促下將那只一斤的甲魚也吃了。最後桌上其它香噴噴的飯菜,她只能看著,再也吃不下了。
  
  阮晨帶著一肚子湯水和趙天景回家,撐得走不動,倒在沙發上挺屍。

  趙天景好笑地遞了她一眼,從房間拿出一張毛毯蓋在阮晨的腿上,這才進書房把公司新出的軟件幾個漏洞修改一下。
  
  等趙天景敲完最後一個代碼,他抬頭從書房的門縫裡看見客廳的電視還是關著的,不由奇怪。

  阮晨喜歡看晚上八點播的一個兒童節目,每天准時等在電視前,雷打不動。

  現在接近八點半了,她竟然還沒開電視。

  趙天景有點不放心,把軟件修正的地方保存了,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阮晨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漸漸感覺全身熱了起來。

  她扯了扯連衣裙的領子,口干舌燥地起來灌了一大杯涼水。身上的燥熱褪下一點,很快又更凶猛地反撲回來。

  阮晨索性解開了領口的三顆扣子,一腳把毛毯踢到地板上,在狹窄的雙人沙發上難耐地磨蹭。
  
  趙天景出來時,看見的便是沙發上活色生香的一幕。

  阮晨的連衣裙是高領,原本扣子全部扣上,把脖子的痕跡都遮住了。整齊又端莊,有種禁欲的味道。

  現在她把扣子解開了,不僅領口敞開,露出頸上昨夜留下的曖昧緋色印記,黑色蕾絲的胸衣也露出一小半。

  過膝的裙擺因為阮晨剛才的磨蹭,被掀到了大腿根部,白皙修長的雙腿泛著淺淺的粉色,一截黑色的內褲在裙子裡若隱若現。

  阮晨盤起的長發散在沙發和肩頭,幾束烏發貼在臉頰上,襯得微微張口的雙唇透著誘人的紅潤。

  她一手揪著胸口的領子,看見呆愣的趙天景,臉頰染上了一層緋色:“好熱……”

  低低地呢喃像是在邀請,趙天景終於明白了吳韻那鍋湯的用意,將長袖襯衫的扣子解開,彎腰將阮晨抱入臥室。
  
  趙天景貼上來的胸膛有點涼,正好紓緩了她體內的燥熱。

  阮晨舒服地呻吟一聲,不由自主地渴望更多的涼意,雙臂環在他的脖子上,兩腿下意識地緊緊環住趙天景的腰身。

  她突如其來的主動,差點讓趙天景忍不住。

  他一面感歎著趙媽果然姜是老的辣,一面在腦海中琢磨著將幾個姿勢一一實現——誰讓阮晨在清醒時,因為羞澀而不肯做呢。
  
  第二天早上,趙天景依舊神清氣爽,阮晨則是欲哭無淚。

  她沒想到那鍋百合甲魚湯的功效這麼顯著,喝下去渾身冒煙,自己還渾然不知地抓著趙天景來滅火……

  於是,又被他吃干抹淨不留渣。

  阮晨爬起來,又從抽屜裡翻出記事本,咬著筆頭想了很久。

  “怎麼了?”趙天景雙臂從身後環住她,輕輕在阮晨耳背上落下一吻。
  阮晨轉過頭,支支吾吾地說:“前天是這周最後一次了,昨晚的,不如算到下周去?”

  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解決辦法了。

  一晚上春意無邊,滿臉饜足的趙天景,面色立刻黑了。

  除了阮晨,估計沒人會將這件事算得這麼清楚……

  趙天景忽然又笑開了:“好,聽你的,就算到下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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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39:58
3、河蟹之小別 ...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BY趙天景

  趙天景一大早燦爛的笑容讓阮晨渾身發寒,她難得早早起床煮好早餐,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像後面有老虎追著的兔子一樣,一溜煙跑出家門。

  這回沒碰見吳韻,阮晨是大大地松了口氣。

  昨晚婆婆肯定是有預謀的。

  阮晨站在幼兒園門口,笑瞇瞇地向進園的小朋友和家長打招呼,回頭到辦公室打開電腦一看。

  百合甲魚湯——

  功效:補勞傷,壯陽氣,大補陰之不足!
  阮晨看得滿頭黑線,壯陽+補陰,她昨晚喝了一大鍋的湯,難怪自己口干舌燥,渾身暗火燎原,差點被燒干了……

  當然,到最後是被趙天景搾干的。
  
  園長正好經過,看到屏幕的字笑了。

  “小阮結婚才幾天,就准備給老公補身了?”

  她聽說阮晨的丈夫年長四歲,今年也就二十六,難道就“不行”了?

  阮晨趕緊把搜索網最小化,臉色尷尬,又不好告訴園長,昨晚喝這湯的是她,不是趙天景。

  到時候,被園長懷疑她太冷還要借助外力才能滾得動床單——那真是丟臉死了!

  園長看阮晨憋紅了臉,一聲不吭,不好繼續這個話題戳別人痛處,自然而然地轉開話題提起昨天讓她辦的事。
  
  阮晨是幼兒教育本科畢業,園長很看好她,她一進幼兒園沒多久就升做園長秘書,幫忙處理事情,不用跟著其它老師到班級裡照顧小孩子。

  其實阮晨當初挑了這個在師范比較冷門的專業,就是因為喜歡孩子。她做夢都想著跟這些白白胖胖又可愛的娃娃們玩游戲,認真地照顧他們,每天聽著他們軟濡的童聲叫著“老師”。

  好不容易出了校門,好不容易應聘上一間規模不小的幼兒園幼師的職位,誰知道現在被園長拍板升職。

  想到那些白嫩的小手就這樣離她而去了,阮晨默默淚流……

  於是,她每天早上跟著其它老師站在幼兒園門口。看著孩子們純真可愛的笑容,耳邊聽著他們稚嫩的聲音當作解解饞。

  園長和其它老師對阮晨認真的工作態度贊不絕口,誰知道她其實只是想跟小孩子多相處一會?
  
  阮晨剛出了園長辦公室,就接到趙天景的電話。

  他很少在工作時間打電話來,肯定有急事。

  果然。

  “我剛到機場,臨時要去G市出差,明晚才回來。剛跟媽說了,這兩天你到樓下吃?”

  阮晨一想到那鍋百合甲魚湯就郁悶,趙天景不在,到時候她去哪裡找滅火器?

  “不了,也就今晚而已,我和其它老師出去吃。”

  趙天景聽見她假裝鎮定的聲音就知道,昨晚被吳韻一鍋老火湯嚇到了,嘴角微彎,語調裡帶著笑意。

  “我明天晚飯前回來,餓了先吃,不用等我。”

  他又叮囑了幾句,登機前才匆忙掛斷了電話。
  
  身邊有女老師羨慕他們的恩愛:“早上才分開,你老公就打電話來了?”

  “他臨時要出差,告訴我一聲。”阮晨被趙天景連續折騰了兩晚,今天能一個人占大床睡個好覺,心裡覺得挺好。

  女老師取笑她:“出差而已,一兩句就完了,說這麼久,還不是他捨不得你?”

  說起男人,辦公室裡幾個人有了興趣,你一言我一語的。
  “你們兩人怎麼認識的?”

  “半年前相親認識的。”

  辦公室裡某個相親次數不下三位數的大齡老師暗暗握拳,Mr.R 果然是下一次才會出現的!

  “小阮的老公是做什麼工作?”

  “玩電腦的,”在阮晨的腦袋裡,IT=玩電腦。

  女老師們一頭問號,這是沉迷網絡還是軟件開發,或者……是黑客?

  小桂舉手搶著問:“阮姐老公長得怎麼樣,帥嗎?”

  “還行,”阮晨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身材挺好。”

  趙天景看起來很瘦,可是因為經常鍛煉,體格不錯。比不上健美先生,還是有點胸肌的。

  女老師有幾個臉紅了,阮晨年紀小,看著單純,沒想到說話會這麼大膽。

  揮開腦海裡兒童不宜的鏡頭,小桂臉紅紅地接著問:“阮姐會偷偷查老公的手機短信和通話記錄嗎?”

  阮晨淡定地睇了她一眼:“你電視劇看多了……”

  她的手機買回來三年,除了打電話、發短信和調定點鬧鍾,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其它功能。讓自己去查趙天景那部明顯是超高科技的手機,對電白的阮晨來說難度實在太高了。

  小桂還不死心,“入得廚房,出得廳堂?”

  只要趙天景在家,基本上都是他做飯。阮晨的工資直接存為私房錢,家裡的開支沒她份,於是點頭。

  女老師們心裡感歎,相親男要麼長相慘不忍睹,要麼摳門到約會AA精算到小數點後兩位,要麼有各種隱疾。

  肯賺錢,疼老婆,還有性福,阮晨怎麼就這麼好命從大海裡撈出這麼個好男人!
  
  有人不服氣:“什麼時候帶你老公過來給我們看看?”

  這樣的男人,要真像阮晨說得那麼好,用得著相親嗎?

  “正好過兩天是梁老師的生日,晚上吃飯的時候帶上你家的那一位來?”

  阮晨心裡萬分不情願,趙天景又不是猴子,還帶出去溜達溜達給別人參觀?

  不管其它老師被她吊起了胃口紛紛贊同,還是小桂起哄得多厲害,她始終沒松口。
  
  跟小桂吃完飯,阮晨磨蹭到快十點才回到家。

  打開門,一室黑暗冷清,讓她很不習慣。

  半個月之前,阮晨還一個人住,每次下班回來,推開門都是這樣又冷又黑。

  沒想到半個月後,她居然開始感覺不舒服了。

  阮晨摟著抱枕坐在沙發上,受不了屋裡的安靜打開電視。主持人激動的聲音,台下觀眾的掌聲唏噓聲傳來,客廳才算有了點人氣。

  她把下巴擱在抱枕上,心不在焉地盯著屏幕。

  阮晨將雙腿放在沙發上蜷成一團,無聊地發著呆。

  趙天景每天總是趕在自己到家前回來,兩人吃過飯後,她會等著看八點的電視節目。他也會坐在沙發上,有時一起看,有時翻翻雜志,有時把筆記本拿出來。

  兩人互不干擾,一起坐在雙人沙發上。

  現在旁邊忽然少了個人,阮晨覺得冷颼颼的。

  她跳起來進浴室泡了個熱水澡,關了電視鑽入被窩裡。雙人床少了一個人,跟自己想象中那樣寬敞。

  阮晨滾了兩圈,瞪大眼卻沒一點睡意。

  她咬著被角納悶,難不成自己有受虐體質,沒讓趙天景折騰一回就睡不著了?
  
  在雙人床滾到快天亮,腰酸背痛的阮晨才睡著,醒來的時候已經跳過早餐和午飯,直接可以吃下午茶了。

  她抱著被子,掰手指數。

  趙天景說晚飯前回來,最快要七點,現在才兩點,還有五個小時……

  一晚上沒睡好的阮晨怨念很深。

  手機一響,她立刻跳起來撲上去:“喂,天景?”

  那邊笑了:“小阮,下來一起包餃子?”

  阮晨臉紅了,原來是吳韻。

  自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趙天景回家,肯定要被婆婆取笑了……
  
  阮晨剛放下電話,又響了。

  “哪位?”她不敢大呼小叫,規規矩矩地問。

  那邊沉默了一下:“……想我了嗎?”

  是趙天景的聲音。

  阮晨愣了愣,不樂意了:“你還沒回來?”

  這話酸溜溜的,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媽讓你下樓包餃子了?”

  阮晨邊說邊往大門走:“我這就去媽那裡,你什麼時候回……”

  她打開門,看見外面拿著手機對自己微笑的趙天景,驚訝了。

  阮晨上前摟著他的胳膊,表情變成了驚喜!

  “怎麼提前回來也不跟我說?”
  
  “我想你了……”心跳漏了一拍,阮晨暈乎乎地被趙天景摟著進了屋。

  等她回過神,上衣的扣子已經全解開了。

  阮晨連忙推了推埋首在她胸前的人:“等、等一下,這周已經三次了,我們不能……”

  趙天景把人抱上床,眨眼間脫掉了她的長褲和自己的襯衫:“沒關系,這次也算下周的。”

  阮晨兩只爪子捂著自己的粉紅色小內褲出離憤怒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竟然還敢賒賬!

  趙天景挑眉,雙眼含笑:“穿著……也挺有意思的,原來你喜歡這樣?”

  阮晨垂死掙扎:“我答應媽到樓下包餃子……”

  “來得及吃晚飯就行,媽不會介意的。”趙天景輕輕松松把她身上最後一塊布料扔在床下,笑瞇瞇地琢磨著從哪裡開始下嘴。

  阮晨渾身軟綿綿地趴在他身上,不敢伸指頭數了。

  她忽然想起,晚上吳韻好像一般得七點半才開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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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河蟹之別扭 ...


  深v穿在誰身上都好,除了自家老婆。——BY 趙天景

  第二天又睡過頭,阮晨看著鬧鍾指向下午一點,已經淡定了。

  她抱著被子表情苦哈哈的,還說趙天景那麼爽快地答應限制每周的次數,原來早就打定主意賴賬、賒賬。

  這樣下去,自己不就要被吃定了?

  阮晨盯著天花板,仿佛又看到自家孩子那只白嫩嫩的小手離她越來越遠。

  或許,她周一可以向園長要求出差一周,出去躲躲?
  
  趙天景煮好午飯,把阮晨從被窩裡挖出來。

  阮晨打著哈欠,瞥見桌上一鍋餃子,臉色又白又紅。

  昨晚答應吳韻下樓包餃子,因為某人興致勃勃,最後她暈迷在床上,還是趙天景悄悄下樓把餃子拿上來。

  婆婆和公公不用想也明白他們兩夫妻在樓上干什麼不下來了……

  阮晨悲憤地用頭磕桌子,趙天景實在欺人太甚!

  趙天景看她又羞又怒的樣子,臉紅紅的十分可愛,忍不住靠過來抱著阮晨親上她的額頭。

  “放心,小別勝新婚,媽不會介意你沒下樓幫忙包餃子的。”

  阮晨更郁悶了,吳韻不介意,介意的是她好吧……
  
  吃了半飽,她忽然想起。

  “今天幼兒園的梁老師生日,晚上有聚餐,你到媽那裡吃?”

  “正好有個朋友從國外回來,我晚上約了他見面。”趙天景又問:“在哪間餐廳?結束後我去接你。”

  阮晨干脆地搖頭:“不用,那裡停車不方便。”

  她才不想要趙天景做猴子給人看呢?

  趙天景發現她一時皺眉,一時咬著下唇,一副不情不願的表情透著古怪,他暗暗記在心上。
  
  禮物早就准備好了,是趙天景去香港的時候帶回來送她的香水。

  一共兩瓶,反正阮晨不常用,淡淡的暖香很適合知性的梁老師。

  她親手將香水包裝好,換上米色的洋裝。深V領的設計,正好配上一條短項鏈。柔軟貼身的面料,高腰A字裙到膝頭上。感覺腰細了,穿上白色的高跟鞋,雙腿更顯修長性感。

  阮晨在全身鏡前轉了一圈,滿意地笑笑。

  阮媽媽十分在意外表,最常說的是漂亮的女孩子大多只有三分底子,卻用了七分打扮。她從小耳濡目染,在這方面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趙天景站在阮晨的身後,視線從她無袖洋裝露出的兩條白皙的胳膊,飄到大領口中間若隱若現的小溝:“晚上冷,不加一件外套?”

  阮晨指指椅子上的短披肩,正好可以貼著細腰,胸前的美景又不會被遮擋住。

  趙天景挑眉。

  這件短外套不但不保暖,還畫龍點睛襯托出她身材更為姣好。

  阮晨穿成這樣簡直是引人犯罪,趙天景現在就覺得身體開始蠢蠢欲動了……
  
  阮晨抹好口紅,扭頭朝他拋了個媚眼。

  “老公,我漂亮嗎?”

  “很漂亮,”趙天景毫不吝嗇地稱贊,他的老婆能不好看麼?

  被他雙眼發亮地盯著,阮晨心裡很滿足,壞心眼地撲上去,雙臂緊緊摟著趙天景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

  一只紅色的唇印完整地印在他的面上,阮晨抱著趙天景得意地大笑。

  趙天景哭笑不得的從鏡子裡看到臉頰的紅唇印,無可奈何地摟著笑得滿臉通紅的阮晨,隔著薄薄的衣料,胸前有著柔軟的觸感,他低頭就能看到小片春光。
  
  阮晨只顧著笑,忽然胸口一熱,就看見趙天景俯身吻了下來。

  她懵了,不就開個小玩笑,他怎麼又化身為狼了?

  阮晨趕緊用手推了推他:“別……你連下周的都用掉了!”

  趙天景的雙唇流連在她的鎖骨和大領口露出的皮膚上,聲音含糊不清:“那就算下下周的,誰讓你又勾引我。”

  阮晨欲哭無淚,這分明是赤果果地誣陷,她什麼時候有勾引他了?

  她真是急了:“別鬧,聚會五點開始,我再不走要遲到了……”

  趙天景難得抬起頭,一手依舊摟著阮晨的腰,聽話得沒有繼續下去。

  他從抽屜拿出車鑰匙,披上外套往外走。

  “沒事,我開車送你過去,保證來得及。”
  
  阮晨趕緊整理身上有點凌亂的洋裝,誰知在鏡前一看,發現胸前多了幾個紅印子——夠嫩夠紅,不用說也知道是某人剛剛留下的。

  一個在鎖骨上,一個在左胸,一個居然在溝溝的正中間。

  阮晨抓狂,趙天景肯定是故意的!

  她只得打開衣櫃,重新翻出一條高領的深藍色連衣裙換上,飛快地換好後拎著提包沖出門。
  
  阮晨上車後將臉扭在一邊,盯著車窗外面的景色,嘟著嘴一聲不吭。

  趙天景知道她生氣了,可是讓阮晨穿得那樣出門,他一定恨不得把路人的眼睛都用黑布蒙上。

  沒辦法,只好用下下策逼著阮晨換一身了。

  離著餐廳還有一條街,阮晨就要下車。

  “你回去吧,記得晚上別多喝酒了……”她扭扭捏捏地交代了兩句,又瞪了趙天景一眼。

  偶爾趙天景送她去幼兒園,也是隔著一條街或者轉角的位置就下車,好像怕被其它老師發現。

  他當初以為是幼兒園前面那條街道太窄,不容易倒車,阮晨才不讓自己進去。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

  趙天景下車拉住她,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沒問出來,只說:“……別太晚了,早點回家。”

  阮晨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有點不高興,難道是剛剛在家裡打斷趙天景讓他不好受了?

  她心裡有點內疚,湊過去在趙天景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有種安撫的意味。

  看著阮晨走遠,他摸著唇笑了笑,心底的一點小疑問很快煙消雲散了……
  
  “阮姐遲到了,自罰三杯!”小桂遠遠望見阮晨,一邊揮手一邊起哄。

  梁老師也笑:“小阮一向准時,被誰耽擱了?”

  說完,她朝阮晨曖昧地眨眨眼。

  座上有人向外張望,好奇:“小阮的老公沒來?”

  阮晨笑著搖搖頭,接過小桂的杯子豪氣地灌下去了。

  “看不出小阮年紀不大,酒量這麼好!”

  “還有兩杯,再來!”

  梁老師伸手替她擋了,怕阮晨空腹喝酒容易醉,出來打圓場:“光灌酒有什麼意思,誰快上去點歌。大家都敞開肚皮吃,我去多叫幾個菜來。”

  阮晨把禮物遞上來:“梁老師,生日快樂。”

  “謝謝,”梁老師不習慣當場拆禮物,把收到的都放在角落的小桌上,可是剛起身就被身邊的人攔下了。

  “小阮送的禮物,我們都來看看?”

  梁老師面色尷尬,阮晨連忙上前解圍:“張老師既然想看的話,那就把禮物拆開吧。”
  
  禮物袋一打開……

  小桂驚呼:“哇,限量版香水,有錢也買不到。”

  有人詫異:“這款香水這邊沒的賣,是網購的嗎?”

  阮晨沒問過香水的價錢,對牌子也沒印象:“在香港買的,我記得梁老師喜歡這個味道。”

  梁老師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無心提起的話,笑容漸深:“沒想到小阮還記著,真是有心了。”

  小桂摸著這瓶香水愛不釋手,阮晨看起來不清楚價錢,肯定是別人買來送她的,不由羨慕。

  “阮姐的老公真好!”

  張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心裡不屑。

  阮晨的老公是玩電腦的能有多少錢,幼兒園老師的工資大半年的加起來才勉強買得起這香水。

  這限量版香水不知道是山寨的,還是別人低價轉手的……

  一個同事生日就拿出這麼昂貴的禮物,阮晨這不是顯擺是什麼?

  張老師最不喜歡虛榮心強的女孩子,阮晨對她老公的事遮遮掩掩的,現在一出手就是限量版香水,她心裡對阮晨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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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河蟹之誤會 ...

  語言交流不暢,會影響到身體交流的。——BY 懊悔的趙天景
  

  阮晨不知道張老師的腹誹,沒想到這瓶香水是限量版的,看小桂的表情,估計價錢不一般,有點後悔沒問清楚趙天景就把香水做禮物拿出來。

  如果是平常的香水就算了,限量版還是這邊沒的賣的——不就讓人誤會她這是在顯擺?

  阮晨扭捏了一會,看梁老師笑得開心,時不時替她夾菜,很快釋然了。

  只要今天的壽星喜歡,自己下次注意點就行!
  
  吃飯唱歌,小桂和幾個年輕老師手舞足蹈地對唱,玩得不亦樂乎。

  梁老師看阮晨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奇怪地問:“小阮,你不上去點兩首唱唱?”

  阮晨看台上的小桂又蹦又跳的,喃喃說:“不用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是已婚婦女了,怎麼能上去扭腰扭pp?

  梁老師看她不情願,也沒再勸了。
  
  九點的時候,有幾個老師不放心家裡的孩子急著走,梁老師索性讓大伙都散了。

  小桂連唱了十幾首歌,是晚上名副其實的“麥霸”,臉頰紅撲撲的:“阮姐,你家老公等會來接你嗎?”

  旁邊正准備走的張老師低頭假裝整理手提包,豎起了耳朵。

  阮晨搖頭:“我們同路,這邊沒公交車直達,一起拼車?”

  小桂面露失望,沒能看到傳說中的阮晨老公,無精打采地點頭。

  兩人走出餐廳,一輛車靠在路邊。

  小桂雙眼發亮拉著阮晨湊上前,恨不得趴到那車上:“阮姐,這是路虎!”

  世界頂級名車牌子,她居然能親眼看到真的……摸著車身,小桂一臉感動。

  阮晨對名車沒概念,胡亂點了下頭。

  不就是一輛車,“路虎”還是“路豹”跟她們有什麼關系?
  
  “阮晨?”

  從車上走下一個年輕男人,見她和小桂站在路邊像是要打車,便說:“來,我送你回去。”

  阮晨沒想到能遇到熟人,猶豫的時候,小桂已經跳進車子裡,自來熟地笑了:“帥哥不介意順便送我吧?”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阮姐的同事,叫我小桂就好。”

  “當然沒問題,”林響替阮晨關上車門,小桂被他的笑容閃了眼,雙手托著下巴盯著他,早忘了仔細看這輛路虎的內部長什麼樣子了。

  等小桂到了地方,下車的時候還恍恍惚惚的。

  直到她心愛的路虎遠去,小桂抓著頭發後悔沒看清楚。

  說起來,剛才的男人看起來比她們年長幾歲,跟阮晨老公差不多歲數,難道說……

  得到阮晨老公第一手資料,小桂打雞血了!

  有熟人在,路虎還會遠麼……
  
  坐在副駕駛座的阮晨等小桂下車後才開口:“林師兄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的?”

  林響打著方向盤,笑了笑:“前兩天回國,今晚剛好到附近辦事。”

  他無意中看到阮晨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眼底劃過驚訝:“……你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見她皺了皺眉頭,林響才察覺自己的語氣太沖,面色尷尬地解釋:“上個月在華盛頓遇到卓玲,她沒提起你結婚的事。”

  “這個月初登記,沒擺酒席。”阮晨摸了摸左手上的鑽戒,低下頭:“我說過,畢業後一年內會把自己嫁出去的。”

  林響的聲音帶著澀意,一腳踩下剎車,停在了路邊,轉身看著她問:“畢業一年還沒到,你……”

  ……就這樣急著嫁人?

  阮晨輕快的語調打斷了他:“找到適合的人,不用花掉一年的時間不是很好嗎?”

  “送到這裡就行。”她打開車門,回頭對林響說:“師兄,再見了。”

  林響想要拉住阮晨,可是手臂僵在半空,直到關門聲響起,她也慢慢走遠。他不敢碰她,這麼久了,自己有什麼資格再碰她?

  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香煙放在嘴上,沒找到打火機,不悅地把煙扔在腳下。

  油門一踩,林響很快追上走得不遠的阮晨:“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家。”

  看她遲疑,林響苦笑:“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說到這份上,阮晨只好重新上車。
  
  公寓樓下,林響替阮晨打開車門:“不請我上去喝杯茶?我也想看看,究竟哪個男人這麼幸運。”

  想起趙天景今晚約了人,這時候不一定在家,阮晨婉拒了:“我今晚很累,改天吧。”

  “好,”林響把名片塞在她手裡,沒有窮追猛打:“有空一起出來吃飯。”

  “嗯,”阮晨不得已出於禮貌,把她的名片遞過去。

  林響接過名片,深深地看著她,忽然低頭在阮晨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我走了,晚安。”

  阮晨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瞪著林響的車揚長而去……

  用手背狠狠擦了下被吻的臉頰,她進電梯後盤算著今晚得多洗幾遍臉。
  
  阮晨無精打采地打開門,發現趙天景比她還早回來。

  在沙發上的趙天景問:“晚上玩得開心嗎?”

  “還行,梁老師選的地方不錯。就是餐廳包廂和KTV一起有點吵,我耳朵現在還嗡嗡直叫。”

  小桂挑的不是節奏快就是高八度的曲子,被荼毒了幾個小時,阮晨感覺她的耳朵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趙天景像往常一樣低頭要吻她,阮晨感覺到林響在她臉上留下的觸感,恨不得立刻洗掉,下意識推開了他。

  見他臉色不好,阮晨小聲說:“外面灰塵多,我先去洗澡。”
  
  一頭扎進浴室,阮晨用了兩遍洗面奶搓了一邊的臉頰,又紅又痛才停手。

  看著鏡子裡倒映的面色蒼白的女人,她做了個鬼臉。

  已經過去了的事情,有什麼好糾結的?

  現在自己是趙夫人,這就足夠了。
  
  阮晨洗得香噴噴的,要出來的時候發現浴室裡放著的浴袍不見了。

  她敲了敲浴室的門大聲問趙天景:“有看到我的浴袍嗎?”

  趙天景在門外答:“剛剛我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的浴袍掉地上,全濕了我掛在陽台了。”

  阮晨只好把浴巾裹在身上,可是這塊浴巾是白色的,因為被水打濕了一點,看起來半透明,若隱若現。

  可是往上一拉,下面就遮不住,半個PP露出來。往下一扯,上面就露出大半來。

  最後她只能折中,把短小的浴巾向下拉,用手臂捂著胸部,躡手躡腳地跑出浴室,想用最快的速度溜到衣櫃前把睡衣穿上。
  
  可惜阮晨跑到臥室門口就給趙天景攔下來了。

  她憋紅了臉:“你、你不是在客廳看電視的?”

  阮晨身上沒擦干,趙天景盯著一滴水珠從鎖骨慢慢滑落在胸前,隱沒浴巾幾乎遮不住的溝溝裡。

  他情不自禁地喉結一動,拉著阮晨坐在床上:“先吹干頭發,別著涼了。”

  她暈乎乎地被趙天景塞進被子裡,又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說:“把濕的浴巾脫掉,裹在身上時間久了容易感冒。”

  阮晨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單手將浴巾抽出來。

  趙天景把浴巾往旁邊一扔,拿起電吹風認真地替她吹頭發。

  晚上阮晨喝了點酒,加上被腦袋溫暖的熱氣包圍,抱著被子瞇起眼昏昏欲睡。
  
  不知道什麼時候電吹風的聲音停了,阮晨被趙天景圈著躺在床上,一記熱吻毫無征兆地壓了過來。

  她推了推趙天景,這周次數嚴重超標了:“別鬧了,我明天還得上班……”

  趙天景的動作是前所未見的粗魯,阮晨的嘴唇又麻又痛,這人甚至還沒多少前戲就想擠進來,疼得她立刻眼紅紅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每次都很溫柔,阮晨抬頭看到趙天景黑沉的雙眼。

  晚上他究竟見了誰,心情變得這麼差?
  
  趙天景回過神,發現他居然弄疼了阮晨。

  他歉意地吻了吻阮晨濕漉漉的眼角,滿臉懊悔,慢慢退了出去,抱著她重新躺在床上,手足無措。

  “對不住,我看看你傷得厲不厲害……”

  見趙天景翻身坐起來就要掀開被子,阮晨抱著他連忙搖頭:“不用了。”

  平時他們兩人辦事也就開著夜光燈,今天趙天景太急切,連臥室的燈都沒關掉。

  這麼亮的光線,他還要往自己下面看……

  阮晨臉紅紅的,覺得不太好意思了。

  她趕緊轉過身,用被子把腦袋捂住,悶聲說:“快關燈,睡覺。”

  趙天景心裡後悔,灰溜溜地把燈關了,躺在床上看著阮晨背對著他——今晚自己的表現那麼糟糕,阮晨會氣他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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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河蟹之哄妻 ...

  賠了老公是小,沒了孩子是大——BY 阮晨

  阮晨晚上翻來覆去都在想趙天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突然變得那麼反常。

  可惜想到天亮,她還是毫無頭緒。

  早上起來阮晨掛著兩黑眼圈,精神憔悴。

  兩人面對面地坐在餐桌上吃著趙天景煮好的小米粥,阮晨心裡有一肚子的疑問,低著頭發呆了很久。

  其實就算他們結婚了,趙天景還是有他的私人空間,自己不該過問太多。

  想清楚了,阮晨也把心事放下,大口喝完粥就出門了。

  趙天景望著她匆忙離開的身影,表情很復雜。

  阮晨由始至終沒有氣他昨晚的粗魯,更沒有提起開車送她到公寓樓下的那個男人……
  
  是的,一個陌生男人。

  趙天景昨晚站在陽台上,看到開著路虎的男人送阮晨回來,他們臨別時依依不捨地牽著手,男人還低頭吻了她。

  那一刻,趙天景有股沖動,想要沖到兩人面前大聲質問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阮晨和那個男人什麼時候開始,又或者一直藕斷絲連從未分開過?

  趙天景覺得自己就要瘋掉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將一肚子的怒氣壓下去,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客廳等著阮晨回家。

  他相信阮晨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可是晚上親眼看到的那一幕,又不得不讓自己懷疑。

  趙天景很矛盾,不敢面對面地問阮晨,不願打破兩人現在和睦的生活。

  他煩躁地扯了下頸上領帶,或者只是自己想多了……
  
  “你的確想太多了,”好友秦嵐吸了口煙,瞥了眼趙天景郁悶的臉色:“阮晨很保守,你又不是不清楚。”

  他還記得當初相親躲在隔壁桌上偷聽,阮晨那句“婚前性行為是可恥”的宣言,讓秦嵐差點被咖啡嗆死。

  趙天景當然記得那次見面,他那時候也幾次忍不住想笑。

  阮晨或許不是最好最漂亮的,卻是最適合做妻子的女孩。她保守,她懂事,她有自己的原則,絕不妥協,卻又不會逼迫對方非要按照她的意思來做,是個適合一起生活的人。

  “人是會變的……”趙天景幽幽地說。

  秦嵐笑了,把一杯威士忌推到他面前:“別一副怨夫的樣子,既然擔心那就直接問阮晨。兩夫妻,有什麼不能說的?”

  趙天景推開玻璃杯:“我最近戒酒了。”

  “你還真聽阮晨的話,准備開始要孩子了?”秦嵐伸手拿起杯子晃了晃,透明的杯子在酒吧的燈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亮。

  趙天景沉默了一會,懊惱地說:“我總覺得,等孩子生下來,阮晨就會把我一腳踢開。”

  秦嵐噴笑:“你早該明白的,阮晨是為了生孩子才結婚。”
  
  的確,阮晨在相親的時候就明確告訴他。

  她想要孩子,所以她需要一個合法的孩子他爸……

  趙天景納悶:“的確,她看中我的就是身體健康,沒有不良嗜好和家族遺傳。”

  結婚還沒一個月就出軌,難道阮晨找到更適合做孩子他爸的男人?

  他的視線從上到下在自己身上打量,每個星期的健身明明沒有落下的……

  秦嵐受不住好友哀怨的表情,忍著笑勸:“說真的,以阮晨開出的條件,估計除了你,沒別的男人能接受的了。”

  “說的也是,”趙天景默默點頭,怎麼看他都是最適合阮晨的男人。

  某酒吧老板的秦嵐再也不想充當已婚好友的免費心理醫生,擺擺手趕人:“想通了就快回家抱老婆生孩子去。”

  趙天景坐在吧台不肯走,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了昨晚因為生氣“強”要的事。

  秦嵐瞪大眼愣了,他這個出了名理智的好友竟然會有這麼沖動的時候。

  “別磨蹭了,趕緊回家哄哄。哪個女人受得了被強,這是犯罪!”

  被好友指責,趙天景心虛了。

  “那要怎麼哄?”

  秦嵐知道他是IT宅男,滿腦子的編程和各種數據,就是不懂得怎麼跟異性相處。

  這也是趙天景自身條件那麼好,還得淪落到相親結婚的原因。

  秦嵐在他耳邊嘀咕幾句,趙天景連連點頭,興高采烈地走了。

  吧台後的酒保擦著杯子,挑眉:“老板,你出的都是哪門子的餿主意。”

  送花送蛋糕,估計現在的高中女生都要嫌棄——實在太老套了!

  秦嵐喝了口威士忌,不在意地聳聳肩:“他老婆不是普通人,當然不能走平常的路數。”

  至於能不能奏效,他就不敢打包票了。
  
  晚上花店都關門了,趙天景走了幾條街,弄得滿頭大汗,最後才在一間即將關門的花店裡買到了一束九朵的紅玫瑰。

  花店老板笑說這束玫瑰代表兩人長長久久,他二話不說就買下來了。

  蛋糕店需要提前預定,櫃台裡面擺出來做好的蛋糕都賣光了,趙天景只能捧著一束花興沖沖地回家。
  
  阮晨打開門,驚訝地從他手上接過玫瑰花,臉色古怪:“今天不是我生日,又沒到結婚周年……”

  兩人結婚還沒到一個月,連周月都算不上。

  難道是認識紀念日?

  阮晨一頭霧水,還是把花用花瓶插好。

  趙天景從身後摟著她,想向阮晨道歉,可是又怕再提起這件事破壞掉現在的美好氣氛,最後只變成一句。

  “……你吃過晚飯了嗎?”

  阮晨看了眼掛鍾,晚上十點。

  趙天景說晚上約了人,要她自己吃飯,這時候問的不該是宵夜嗎?

  她莫名其妙的,直到晚上睡著前都沒想明白。

  趙天景究竟是怎麼了?
  
  辦公室裡阮晨和梁老師的關系最好,梁老師結婚幾年,家裡還沒要小孩,情況和她也比較相似。

  經過前幾天的生日聚會,兩人的關系更進了一步。

  這天午休,阮晨憋了好久的問題只能請教她。

  梁老師認真地聽完,面色凝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男人突然對你示好,肯定是心裡有鬼,有事瞞著你。”

  阮晨呆了,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維速度:“瞞著我什麼?”

  梁老師見四處沒人,湊過去小聲說:“比如藏了私房錢,比如……在外面藏了人。”

  “藏人?”

  他們才結婚不到一個月,趙天景有必要那麼早開始准備外遇嗎?

  阮晨表示懷疑。

  梁老師用過來人的口吻,苦口婆心地說:“別看男人老老實實的,給外面的狐狸精勾搭一下,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

  他老公就是出去應酬的時候跟一個年輕服務生眉來眼去,雖然沒來得及發生什麼就被梁老師攔腰掐斷了,可是心裡頭的疙瘩到現在都還沒消。

  梁老師苦笑:“男人有錢就變壞,你得注意一點。”

  阮晨老公出差隨便就買下限量版香水給她,肯定不會是普通的工薪階層。

  聽了梁老師的話,阮晨沉默了。

  她一直覺得婚姻至少有三五年的保質期,再不行好歹有一年半載,原來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回想到趙天景那晚突然反常的粗魯,第二天突然費心思送花給她——兩人相親到結婚,阮晨只在結婚那一晚收到過一束他送的新娘捧花,還是吳韻幫忙買回來的。

  趙天景很少出外應酬,每晚七點前就回家。

  現在才短短一周就出去了兩次,不到十點以後都不回來……
  
  於是,阮晨糾結了。

  想了半天,做了個決定。

  她應該要加快造人計劃,避免以後如果真的東窗事發,到時候賠了老公又沒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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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河蟹之情話(捉蟲) ...

  要抓住一個男人,先抓住他的胃,再是他的心,最終目標是他的錢包——BY 梁老師

  “回來了,先洗澡還是先吃飯?”

  趙天景這晚回家,阮晨的笑容很燦爛,殷勤地替他拿包拿外套,他總覺得心裡毛毛的。

  “……我先去洗洗。”

  阮晨踮著腳尖幫他解開脖子上的領帶,飛快地進了浴室,過了一會笑瞇瞇地出來:“熱水都放好了,浴袍放在架子上,要不要喝點什麼?”

  偶爾趙天景泡澡的時候會喝杯牛奶或者奶茶,當作放松。

  可是阮晨今天太熱情了,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不用,我很快就出來。”

  趙天景急急忙忙地沖進浴室,泡在熱水裡,眉頭皺得就快打結了。

  阮晨今晚是怎麼了?

  平時也會關心他,卻從來沒做得這麼露骨。

  趙天景低頭看了看自己還算不錯的身材,或者阮晨終於發現孩子他爸最好的人選還是非他莫屬?
  
  泡了十多分鍾出來,阮晨已經把飯菜都擺上桌了。

  有葷有素,四菜一湯,十分豐盛。

  趙天景一臉困惑,阮晨熱切地替他夾了一堆喜歡的菜,飯碗都要冒尖了。

  一頓飯下來,他吃的很不是滋味。

  心裡放著事,吃得並不多。

  阮晨看起來有點失望,暗歎自己的廚藝是不是退步了,還是手腳麻利地收拾好飯桌,然後哼著歌進浴室了。
  
  聽著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阮晨進去的時候似乎忘記鎖上門,留出一條細縫。

  洗手台與蓬蓬頭之間用一道磨砂玻璃門隔開,趙天景在客廳能清晰地聽見水聲,轉過頭還能看見玻璃門上倒映出阮晨玲瓏凹凸的曲線。

  半遮半掩,比全部露出來還要性感,撓得他胸口癢癢的。

  前幾天阮晨哪會粗心得忘記關門,每次洗澡都小心翼翼,害怕趙天景忍不住撲上去再增加計劃外的次數。

  他想起身去關門,可是難得的美色又捨不得——最後只能打開電視機,試圖將注意力轉移。

  好在阮晨洗澡比較快,前後也就十五分鍾的樣子。

  趙天景額頭都憋出了汗,坐在沙發上每一分每一秒都難熬,無可奈何地把抱枕放在小腹上——能看不能摸不能吃,這種慢吞吞的折磨簡直要人命!
  
  “很熱嗎?要不要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

  阮晨見他滿頭大汗,俯身用自己的毛巾幫趙天景擦了擦。

  阮晨低頭時,長發在肩膀飄落,帶來一陣馨香。

  趙天景渾身緊繃,果斷轉身一把將她拽到沙發上。

  阮晨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火熱的雙唇堵上了嘴,只來得及抓住趙天景的肩膀免得摔下沙發。

  松松垮垮的浴袍裡面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趙天景滿意地把她壓在沙發上,准備就地解決。
  
  這張米色的雙人沙發是兩人結婚前一起去家私城買的,當初阮晨看中的就是它柔軟寬敞,兩人肩並肩坐著絲毫不擠。

  可是現在她平躺在沙發上,雙腳卻沒地方放,窘迫得被趙天景掰開,一條掛在椅背上,一條大半橫在沙發外面。

  阮晨好不容易從身上一波波的熱浪中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要在這裡……”

  趙天景看著身下人臉紅紅的羞澀模樣,臉頰透著緋色,雙眼在濕潤中似乎帶著一絲微不可見的邀請,不由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開玩笑地說:“不想在這裡,難道你想去那裡?”

  他下巴一抬,阮晨扭頭一看,臉色又白又紅。

  趙天景指的地方不是臥室,而是客廳外面的露天陽台。

  買這棟公寓時,阮晨最喜歡的就是站在露台上,能看到大片的綠意。早上起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再做做瑜伽,那裡是最適合的了。

  雖然對面空曠一片,只有一個室外游泳池和綠化帶,不會有人看見他們做什麼。

  可是阮晨一想到兩人要在那個大露台上做夫妻要關起門做的隱秘事,她的臉紅得就快滴出血來。

  “你、你……可惡!”阮晨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身體比說話更快,一腳把趙天景踹下沙發。
  
  趙天景只是想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活絡下氣氛,秦嵐也說兩夫妻關上門就算說點葷笑話也很正常——他就是沒想到,阮晨居然當真了,還生氣了。

  阮晨瞪了他一眼,把浴袍披上跑進了臥室鎖上門。

  趙天景愣了,顧不上摔的pp有點疼,尤其男人的自尊心有點受傷,硬著頭皮在臥室門外求饒。

  作為理科生,甜言蜜語學得太少了,翻來覆去就這麼幾句。

  沒辦法,他只好求助於好友秦嵐。
  
  秦嵐收到趙天景是信息差點沒笑破肚子,趕緊上網搜了一堆網絡經典好話發送回去。

  酒保瞥了眼自家老板捂著肚子賊笑的模樣,看來不知道誰又要倒霉了……
  
  趙天景收到信息十分高興,果然是好兄弟,有難同當,替他兩肋插刀,隨傳隨到。

  一條條信息看下去,他又糾結了。

  原因是這些情話實在太肉麻了,趙天景根本說不出口。

  ‘你是如此的溫暖,連我內衣裡的塑膠都被你融化了。’——他郁悶,這是女生說的吧,自己的內衣哪裡來的塑膠?而且融化塑膠,他又不是高溫熔爐。

  ‘我希望你會心髒復蘇術,因為你美得讓我停止呼吸。’——停止呼吸都死翹翹了,怎麼救?

  ‘我的眼睛一定出了問題,我的視線無法從你身上離開。’——他怒了,你才眼睛有問題,你全家眼睛都有問題!

  ‘今天很不順利,看見漂亮女生微笑會讓我心情好一點,你可以為我笑一下嗎?’——他老婆又不是賣笑的,這什麼亂七八糟。

  ‘如果我可以重新排列英文字母,我會把U跟I放在一起。’——他跟阮晨本來就在一起,沒必要多此一舉。

  ‘你有一雙美麗的眼睛,就像天邊的兩顆星:一大一小;就像十六的月亮,白多黑少。’——這是兩只眼睛不對稱,還翻白眼,哪裡是誇,根本是貶,估計他說出來立刻給阮晨打出去……
  
  趙天景越看越不順眼,兄弟什麼的,只能有福同享不能有難同當,壓根幫的倒忙!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事到如今只能靠他自己了!

  趙天景清清嗓子,准備把他唯二會的情歌深情唱出,就看到阮晨打開一點門縫。

  他咧嘴剛笑,阮晨探出頭來堅決地說:“今晚你睡客房,要進來——沒門!”

  趙天景笑容僵了,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他灰溜溜地往客房走,一步三回頭,可惜臥室的大門紋絲未動。

  看來今晚得罪了老婆大人,注定要孤枕難眠了……
  
  阮晨趴在床上,抱著枕頭恨不得咬出一個窟窿來。

  下午在梁老師語重心長的教導下,她終於發現自己的錯誤——在不該拒絕的時候拒絕!

  用梁老師的話來說,男人都是三只腳的動物,正意氣風發要釋放熱情的時候被潑冷水,不但憋多了對身體不好,拒絕多了他們就再也提不起興趣。

  阮晨認真檢討,她求質不求量的想法難道錯了?

  梁老師看她醒悟,笑容滿臉地用她的經驗當作正面教材。

  在某方面不能得到滿足,就該在其它方面來彌補。先抓住他的胃,再抓住他的心,最終目標是他的錢包!

  只要得到全面的財政大權,男人還怎麼逃離她們的五指山?

  阮晨被梁老師陰森森的笑容嚇得抖了抖,乖巧虛心地坐在她身邊聽了一下午。

  總結如下:

  第一,煮一桌趙天景最喜歡吃的菜,填滿他的胃。

  第二,洗澡的時候不要把浴室的門關嚴,讓他望眼欲穿,心癢癢的被吊足胃口。

  第三,沐浴後噴一點他喜歡的香水或抹好潤膚露,香噴噴地送上門,秀色可餐。

  第四,欲拒還迎,偶爾來點小別扭是情趣,男人有時會想要換點口味……

  第五,美好的氣氛下滾床單,白嫩嫩的孩子還不手到擒來!
  
  步驟阮晨一個個接著來,按部就班,絲毫不差,效果也挺好。

  就是第四步,梁老師雖然讓她有心理准備,可是阮晨還是受不了趙天景那麼重的口味。

  客廳、浴室她還能勉為其難地接受,甚至廚房她也能視死如歸地上了,可是為什麼是視野開闊的大露台!

  阮晨憂傷了,白嫩嫩的孩子又這樣跟她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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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河蟹之和解 ...

  征服一個女人要從身體開始。她的身體離不開你了,心還遠嗎?——BY 情場老手的秦嵐

  
  惹惱了老婆大人,後果很嚴重——趙天景連續兩天沒能進臥室抱著香噴噴軟綿綿的阮晨睡覺,他郁悶了,憔悴了。

  紅玫瑰不奏效了,美味的巧克力蛋糕阮晨根本不屑一顧,可愛的大玩偶她只看了一眼,新出的擬人嬰兒娃娃她勉強收下後還是不搭理自己。

  趙天景沒轍了,只能掛著兩只黑眼圈去找損友秦嵐要主意。

  秦嵐自認情場高手,下手從來百無一失,百發百中。

  他看到趙天景耷拉著腦袋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同是男人,這個曾經的理科狀元,現在的電腦天才怎麼變成了妻奴?

  秦嵐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趙天景改造成頂天立定的男子漢,把老婆收復地貼貼服服。

  以後趙天景說往西,阮晨絕不敢往東才行!
  
  秦嵐高手抬起下巴,親自授課:“老婆寵不得,你越讓著她,她越過分,你得小心她以後爬到你身上吆喝。”

  趙天景臉紅了,腦海裡閃過阮晨騎在他身上的情景,喃喃說:“其實,這樣也不錯……”

  秦嵐嘴角抽了:“等阮晨肚子裡有了包子,這個包子還不符合她理想的時候,你就一邊哭去吧。”

  趙天景愣了:“包子不都是一樣的……”

  除了分男女,包子難道不就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

  秦嵐焉了,此男為朽木,他怎麼現在才明白?

  沒辦法,只好出殺手鑭了。

  “你還記得那晚公寓樓下的路虎男嗎?你別忘記了,阮晨是獨女,你是獨子,對方如果也是獨子,能生第二胎!”

  趙天景臉黑了。

  也就是說,如果他這個孩子他爸不合格,阮晨大可以再找一個孩子他爸,生兩個同母不同父的包子?

  “那我該怎麼做?”

  秦嵐笑了:“很簡單,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征服一個女人要從身體開始。她的身體離不開你了,心還遠嗎?”

  趙天景點頭,受教了。

  秦嵐好不容易擺脫做某電腦宅男的婚姻顧問,終於松了口氣。嘖,這麼美好的一個晚上,讓趙天景差點毀了。
  
  “嗨,一個人嗎?”穿著黑色低胸緊身短裙的長發美女靠近,狹長的雙眼自然而然流露出惑人的嫵媚。

  “當然,”秦嵐挑眉,將手裡的威士忌遞了過去:“美人今晚有空嗎?我會讓你留下一個最難忘的晚上。”

  長發美女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笑得曖昧,碰了碰他的酒杯:“我拭目以待。”
  
  晚上趙天景找幫手的時候,阮晨在家裡正偷偷抱著新版擬人娃娃玩得不亦樂乎。

  這款娃娃不管手感、哭聲,還有各種生理需求都跟真的嬰兒一樣。

  阮晨情不自禁地摸摸小肚子,想象到不久之後白嫩嫩的孩子會破土而出,她也能這樣抱著孩子,捏著孩子軟軟的小手,輕輕唱著搖籃曲——真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她雖然惱前幾天趙天景說的話,其實更多的是臉皮薄,有點下不了台,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和。

  紅玫瑰只能放短短一段時間,巧克力吃完就沒了,這些禮物阮晨一點都看不上。

  可是趙天景拿出大大的玩偶,還有這個擬人度非常高的仿真娃娃——看在他這麼用心的份上,阮晨已經原諒他了。

  眼看快十點了,趙天景又沒回來。

  阮晨抱著娃娃,眼神黯淡。就算這東西跟實物多相似,抱在懷裡根本沒有溫度,也不會回應她。

  環顧一周,屋裡冷冷清清的,安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得見——她忽然後悔,挑了這棟遠離馬路的公寓,連一點人聲都聽不見。
  
  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阮晨跳下床跑出了臥室。

  趙天景看她一臉焦急,嚇了一跳:“……怎麼了?”

  “沒事,”阮晨轉身坐到沙發上,琢磨著要怎麼跟他和解。

  沒想到趙天景連忙坐到她身邊,很上道地先認錯:“那晚是我不對,你別生氣……”

  阮晨憋了一口氣給自己壯膽,忽然打斷他:“我也有錯,不該發脾氣的,反正大露台上誰也看不見。”

  趙天景呆掉了,阮晨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

  阮晨原本只想說“沒關系,她也有錯”,怎麼一開口就亂套了?

  “……你同意了?”趙天景完全懵了,沒想到她會答應:“不怕有人看見?”

  阮晨撇開臉,索性自暴自棄了。

  “大露台的茶色玻璃,裡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見裡面。”

  “沒床。”兩人總不能躺冰涼的地板上,那得多硬。

  阮晨心一橫:“有躺椅。”

  躺椅還能調節靠背,放下去就是一張現成的小床。

  “會著涼的。”

  阮晨想也不想:“開空調。”

  又補充一句:“蓋被子。”

  他們窩在被子底下也不影響動作,摔下去還能做墊子當緩沖。
  
  兩人大眼瞪小眼,趙天景猶豫了。

  阮晨扭扭捏捏地開始解扣子,當然是他的襯衫——趁著外面天黑圓了趙天景的心願,總比大白天陽光燦爛的時候好。

  那時候,估計連她小肚腩的肉肉,還有膝頭上的疤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等趙天景回過神來,襯衫的扣子已經全解開了,阮晨兩只爪子正攻向他的皮帶。

  他連忙捂住皮帶的扣子,難得見阮晨這麼熱情,自己的心情卻有點復雜。
  
  趙天景抓住她搗亂的爪子,義正言辭:“這周的次數用完了,下周的也沒了,我們洗洗睡吧。”

  阮晨瞟了他一眼:“那就算下下周的。”

  趙天景納悶,這對話……怎麼反過來了?

  阮晨居然拿他以前的借口來堵自己,趙天景詞窮了,提著褲子勉強把持住最後的關卡。

  “今晚不方便。”

  他死也不承認自己是被阮晨的熱情嚇到了——一個羞答答吃草的兔子忽然異變成張牙舞爪還吃肉的老虎,誰能不怕?

  趙天景跳下沙發溜了,阮晨不死心地在後面追。

  為了白嫩嫩的小包子,她今晚是豁出去了!
  
  忽然響起敲門聲,趙天景喜形於色,立刻去開門。

  可是看見來人,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媽,你怎麼來了?”

  吳韻看見兩人衣衫不整,尤其趙天景的襯衫已經脫掉了,露出結實的上身,笑瞇瞇地說:“雖然這兩層都是自家人,也別鬧騰得太厲害了。”

  她就跟老頭子說了,兩口子肯定在激戰中,趙青還擔心他們一言不和打起來了,不然咋弄出那麼大的聲響,愣是讓吳韻上樓瞧瞧。

  看,打擾人家小夫妻的樂趣,她這個老婆子真是太不識趣了。

  “媽,”阮晨臉紅了,躲在趙天景身後吞吞吐吐。

  “沒事,你們繼續,我跟你爸這就睡了。你知道我們年紀大了,一睡著什麼都聽不見的。”吳韻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溜了一圈,滿意地瞧見兩口子不約而同地連耳尖都紅了,這才歡快地下樓去了。

  走之前,她還不忘體貼地把大門關上,留給呆掉的兩夫妻私密的空間。

  吳韻賊笑,老頭子打賭輸了,明天刷碗看他還敢賴賬不?
  
  被婆婆看見了,被婆婆取笑了……

  阮晨和趙天景對看了一眼,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被吳韻的一笑,一“洩”千裡。

  她轉身走向臥室,趙天景很快丟掉了尷尬從身後環住阮晨的腰,怕老婆大人又把他扔到客房一個人睡。

  “今晚我們……”

  阮晨臉頰上的紅暈還沒完全消褪,扭頭瞪他:“這周次數用完了,下周的也沒有了。”

  趙天景下意識地重復:“那就算下下周的。”

  “那就等下下周再算。”

  趙天景被堵了一下,正要再接再厲,阮晨的手機響了。
  
  阮晨看了眼來電顯示的人名,不情不願地接起來。

  “林師兄,有什麼事?”

  林響在那邊笑笑:“卓玲回國了,明晚一起出去聚聚,怎麼樣?”

  “卓玲回來了,我怎麼不知道?”阮晨懊惱,這個好友一年有大半的時間在國外,回國居然不是第一個通知她。

  “我也今晚剛好碰見她才知道的,卓玲估計想給你一個驚喜。”

  阮晨沒再多問,回頭問本人更好。

  林響把餐廳地點用信息發了過來,兩人商定好時間,卓玲那邊也由他來通知。
  
  阮晨掛斷電話,聽見趙天景問。

  “這人是卓玲的新男友嗎?”

  他們相親的時候,趙天景見過阮晨這個好友。長相艷麗,個性飛揚,跟阮晨不管在外貌還是性格上都截然不同。

  他起初還擔心卓玲會帶壞阮晨,後來發現卓玲很少回國,兩人只偶爾發電郵,一年通電話的次數一巴掌能數得過來,就沒太在意了。

  “不,是大學的師兄,以前在學校很照顧我和卓玲。”阮晨說:“卓玲剛回國,林師兄想明晚約她吃頓飯。”

  約卓玲吃飯怎麼還叫上她,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起那晚在公寓樓下的親吻,那個男人對阮晨的心思一定不簡單!

  趙天景心裡腹誹,忽然挑眉:“林先生以前那麼照顧你,我更該親自去致謝。明晚的飯局多我一個人,你們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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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河蟹之前任 ...

  老婆的前任男友這種生物很令人討厭——BY趙天景
  
  七點的飯局,阮晨怕路上塞車,兩人提早打車出門。

  林響訂的餐廳在半山,晚上能看到全市的夜景。阮晨聽說這間餐廳全是落地玻璃,就算不是坐在窗邊也能賞景,心裡十分期待。

  尤其這地方卓玲提起過,餐點很對得起那個昂貴的價錢,尤其甜點更是一流。

  趙天景看見身邊人雙眼發亮,嘴角隱隱帶著笑意,心裡就有點不舒服。

  要見別的男人,阮晨用得著這麼高興嗎?
  
  下車後,遠遠就看到那輛黑色的路虎停在顯眼的地方。

  趙天景皺了皺眉,晚上約阮晨的果然是路虎男。

  看著那男人慢慢走近,趙天景心裡驚訝,總覺得在哪裡曾經見過他。

  林響一眼就看到阮晨,剛打了招呼,就見到她身邊的男人。

  一身合適的淺灰色西裝凸顯了男人的高大帥氣,他占有性地伸臂環著阮晨的腰,低下頭似乎在跟她輕聲說著什麼,溫馨而親暱。

  在林響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見男人左手無名指上與阮晨同款的戒指。

  這人不用說,肯定是阮晨的新婚丈夫了。
  
  “你好,”林響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上前跟趙天景握手。

  趙天景不情不願地伸手:“幸會。”

  阮晨簡單地介紹了兩人,林響驚訝了。

  “原來是趙師兄,以前在學校早就聽說過師兄的大名,現在院裡的教授還經常在課堂上提起師兄的豐功偉績。”

  阮晨奇怪:“你以前很有名?”

  她怎麼沒聽說過?

  趙天景低頭看見阮晨撲閃的大眼睛,笑了:“大二的時候我貪玩破了教授做的防護牆,害得資料被盜,教授為此氣得一個月吃不下飯。”

  阮晨好笑:“難怪教授對你的印象這麼深刻,不過才大二就能入侵教授的電腦,真厲害。”

  被老婆大人誇了,剛才的不快瞬間消失,趙天景的眼裡只剩下笑意。
  
  林響見他們旁若無人的說話,阮晨由始至終沒看他,心裡不舒服,連忙打斷說:“我在二樓訂了位,卓玲可能已經到了。”

  阮晨怕好友等急了,拉著趙天景快步往裡走:“那我們趕緊上去,不然卓玲這急性子肯定要念叨我一晚上。”

  趙天景任由她挽著自己的手臂,匆匆上樓。
  
  卓玲果然已經到了,容貌美艷的她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窗邊,引來周圍不少年輕男性頻頻張望,蠢蠢欲動。

  阮晨他們上樓後,就看見卓玲客氣地婉拒了一個西裝男的邀請。

  “你們真慢,害我被人打擾好幾次。”

  聽見卓玲的抱怨,阮晨打趣:“誰讓你魅力無邊,他們一個個往你石榴裙下跳,就怕人太多沒地方站?”

  卓玲紅唇一揚,周圍的男士大多數眼睛發直,少數直接紅了臉:“死丫頭,一見面就來揶揄我?”

  她從包裡拿出首飾盒往前一推:“新婚禮物,就是送遲了一點。”

  阮晨一臉興奮地打開,卓玲挑的東西從來都是最適合她的。果然,是一串好看又大方的紅寶石項鏈。

  趙天景一看就知道這項鏈價值不凡,尤其設計還是大師級的手筆,只有阮晨懵懵懂懂地看不出來,忙說:“讓卓小姐破費了。”

  “小東西而已,小晨喜歡就行。”卓玲不在意地擺擺手,又轉向林響,語氣帶著譏嘲:“我以為師兄出國發展,沒十年八年不會回來,那邊發展前景不夠好?”

  “在哪裡都比不上母國好,不是嗎?”林響的回答中規中矩,並沒有因為她的挑釁而生氣。

  卓玲嗤笑,這男人說話總喜歡避重就輕,她從以前就不太喜歡他。

  如果不是阮晨的話,卓玲根本不會結交林響這樣的人。

  心思太復雜,還喜歡口不對心,說話遮遮掩掩不夠爽快。

  好在阮晨最後幡然醒悟,挑了趙天景做丈夫,沒有一錯再錯。

  卓玲懶得跟林響繼續寒暄:“點菜吧,我餓了。”
  
  “這裡的銀鱈魚很新鮮,我記得你喜歡,不如叫一條?”林響看了看菜單,微笑著望向阮晨。

  “她嫌腥,最近不怎麼吃魚了。”趙天景瞥了他一眼,“蜜汁排骨,再要一盤雙拼鹵味。你不是最喜歡吃烤鴨,來半只?”

  林響搖頭:“烤鴨太油膩,她不愛吃,要半只白切雞好了。”

  趙天景翻著菜譜哼哼:“白切雞帶血,她從來不吃,林先生不知道嗎?”

  阮晨來回看著兩人,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卓玲笑著拐了她一肘子:“他們爭鋒相對,誰也不認輸,你再不開口,我們今晚就得餓暈在這裡了。”

  阮晨板著臉嚴肅地想了一會,插口說:“要排骨,要烤鴨,再來牛肉羹。”

  她看了眼林響,猶豫,最後閉上眼往菜譜上一指:“再加這個枸枳烏雞水魚鍋。”

  卓玲瞇眼,就知道阮晨會心軟。

  林響原本沉著的臉稍稍緩和,對著阮晨笑開了。

  趙天景原本眉開眼笑,漸漸陰著臉不吭聲。

  好吧,阮晨要了排骨和烤鴨,最後要的魚也不是林響起初提議的。總的來說,這一輪還是他贏了。
  
  這一頓飯,阮晨吃的很煎熬,非常後悔聽到卓玲回來,一時高興答應了林響的邀約。

  弄得現在她左右不是人,除了把嘴巴塞得滿滿的,一句話不敢說。

  趙天景一邊和林響有一句每一句地閒聊,一邊夾排骨和烤鴨給阮晨。

  林響也不甘示弱,小心翼翼地剃掉魚骨,把軟嫩沒有骨的魚肉自然而然地放到阮晨碗裡。

  阮晨看著疊得越來越高的菜,只能暗暗歎氣,繼續埋頭苦吃。

  卓玲倒是聰明,早早叫了兩個自己喜歡吃的菜慢悠悠地邊喝酒邊聽著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地試探,覺得非常有趣。

  趙天景和林響第一次見面,就立刻有領地被侵犯的危機意識——這能說是男人的第六感嗎?
  
  好不容易吃完飯,阮晨撐得肚皮繃緊,就快走不動了。

  卓玲倒是因為津津有味地看完一場戲,覺得今晚的飯菜比以前都要好,心滿意足地喝了半瓶紅酒,臉頰浮起一抹緋紅,更加美艷照人,讓周圍的男人看得眼露綠光。

  如果她身邊不是有兩個男人在,估計那些人早就撲上來了。

  阮晨看趙天景和林響聊得興起,悄悄豎起耳朵,說的全是關於電腦和IT行業前景。她聽得一頭霧水,索性把注意力轉向好友。

  “這次回國打算呆多久才走?”

  卓玲的工作要飛國外,留在國內的時間並不多。

  “暫時不走了,”她忽然一反常態,嘴角的笑容帶著一點狡黠。

  每回看見卓玲這樣笑,阮晨就知道有人要倒霉。

  “找到新目標了?”

  卓玲大方地點頭:“很有趣的人,正好有年假,估計這個月都會留在國內。”

  她對一個男人的興趣從來不會超過兩個星期,這次一開口就要留下整個月,連阮晨都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有這麼大的魅力留住卓玲?

  “哪天帶出來吃個飯吧。”

  “好,”卓玲沒有異議地點頭,雖然現在八字還沒一瞥,可是至今還沒一個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希望趙師兄能考慮一下我剛剛的提議,‘慶榕’的大門會一直向你打開的。”酒店外,林響熱情地挽留趙天景這個電腦奇才。

  如果“慶榕”能得到趙天景的加入,肯定是如虎添翼。

  “不必,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男人需要事業心,可是我更關心我的家庭。”趙天景不忘表明立場,對於他來說工作是為了生活得更好,而不是讓生活為了事業讓路。

  趙家人不管是趙青還是他,都覺得錢夠用就好,很少加班和應酬,生活的重心一直都在家庭和他們的妻兒身上。

  林響聽到趙天景的回答,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僵硬。

  這人是暗示他為了事業,犧牲了很多其它的東西嗎?

  在林響看來,男人當然要事業為重。有了事業和地位,哪個女人不會動心?

  “那麼,很希望以後能和趙師兄合作。”

  趙天景客氣地說:“會有機會的。”
  
  林響聽出趙天景說的是客套話,壓根沒有合作的意思,只笑了笑並不在意。

  他轉身看向阮晨:“我送你們回去。”

  趙天景後悔今天沒開車來,讓林響有了充當護花使者的機會。

  阮晨搖頭拒絕了:“我們打車回家就行,你送卓玲回去吧。”

  她知道卓玲的公寓跟自己是反方向,如果林響送他們,正好繞路。

  卓玲挑了挑眉,直接挽住林響的手臂笑瞇瞇地說:“這麼久沒見,我帶林師兄去喝一杯怎樣?”

  大美女相邀,今晚的飯局又是用給她洗塵的理由,林響不好拒絕,只能點頭,笑得勉強:“那我們下次再約。”

  阮晨一晚上食不知味,再來一回她可受不住。

  趙天景也是不樂意,兩人沉默著看見那輛黑色的路虎揚長而去,便招手打車回家。
  
  回去後阮晨直接進了浴室,趙天景在書房整理明天開會的資料時無意中看到她大一時候的照片,突然想起他在哪裡見過林響。

  阮晨曾經有一個很要好的男友,兩人就要談婚論嫁的時候,男友卻忽然出國深造,一直沒有回來。

  趙天景沒記錯的話,那個男人的名字就叫林響,他曾經特意向教授要來那一屆的畢業照來看看這位阮晨的前男友,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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