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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Jassica]夫妻河蟹日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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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42:09
10、河蟹之坦白 ...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事業是這樣,在感情上也是這樣——BY 趙天景

  趙天景對挖掘別人的私事沒興趣,只因為在一次阮晨喝醉後聽到幾次“林響”這個名字,才會特意去看看這男人長得怎樣。

  單單一眼,趙天景就看出林響眼裡的不安分。跟教授閒聊,不經意提起這人,打聽到林響極高的自尊心和事業心。

  這樣一個人,絕不會為了愛情而耽誤事業,卻很可能會為了事業而辜負別人。

  趙天景在婚前擔心過林響回國後,阮晨會不會走回頭路,重新跟他在一起。

  可是林響一直沒有回來,他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沒想到在婚後一個多月,林響卻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兩人的生活中。

  在見面前,趙天景或許心裡有一點擔憂和忐忑,可是經過了這一晚,他可以說是完全放心了。

  林響比想象中要自負,可是阮晨的態度很明確,這樣他就安心了。
  
  阮晨慢吞吞地走出浴室,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跟林響的事。說真的,她並不想提起那些令人討厭的往事。

  只是看今晚趙天景不高興,她也不想瞞著他。

  把手裡的毛巾一扔,阮晨十分後悔答應今晚的飯局,讓她現在心煩意亂。
  
  “洗好了?”趙天景笑瞇瞇地摟著阮晨,在她脖子上親了一口:“累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阮晨一愣,還以為他會問起林響的事,沒想到趙天景壓根沒提,她也不好直接說。

  她猶豫了:“我進去替你放熱水。”

  “不用,我今晚不想泡澡。”趙天景放開她,徑直進了浴室。

  留下阮晨不安地盯著浴室關上的門,完全弄不清他的想法。

  趙天景晚飯的時候和林響爭鋒相對,回家後反而變得平和,看得出心情還不錯。

  男人心還真是難以預測……
  
  阮晨剛躺下,就接到卓玲的電話。

  那邊很吵,音樂聲震耳,嚇得她差點把手機摔了。

  “你在酒吧?”阮晨說話用喊的,還是說了兩次卓玲才聽得到。

  “帶林響來見識一下國內的酒吧,”卓玲好不容易找到個安靜的角落,解放了阮晨受荼毒的耳朵:“他很上道,已經有好幾個漂亮美眉來搭訕了。”

  阮晨無奈:“你又想捉弄他了?”

  聽卓玲的語氣,就知道林響要倒霉。

  卓玲愉快地笑了:“誰說的,他現在左擁右抱,不知讓多少在場的男人羨慕!”

  “別鬧大了就好,”阮晨也不管他,小聲問:“天景回家後沒生氣也沒提起林響,古古怪怪的,我有點擔心。”

  “怕什麼,他還能吃了你?”卓玲就知道趙天景不會找阮晨麻煩,畢竟是林響主動蹭過來的,阮晨今晚也沒有做些令人誤會的舉動。

  “不過男人嘛,還是得哄哄。誰喜歡看到別的男人跟自己老婆糾纏不清,這人還是你的前任男友?”

  阮晨贊同地點頭:“卓美人說得總是對的……”

  還沒說完,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巨響,嚇了她一跳。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有人尖聲叫喊,還有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響,阮晨忙問:“你、你沒事吧?”

  卓玲笑得倒是開懷,好一會才勉強停下安撫她:“沒事,酒吧有人打架而已,司空見慣的事。”

  阮晨心有余悸,趕緊說:“你快回去,別摻和了。”

  “那是當然,”卓玲不等她再說,飛快地道了聲“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趙天景出來見阮晨郁悶地拿著手機皺眉頭,疑惑:“誰打電話來了?”

  “是卓玲,她去酒吧遇上客人打架,聽著聲音怪可怕的,也不知道她有沒事,能不能安全離開。”阮晨一臉憂慮,誰讓她這個好友最喜歡看熱鬧?

  “放心,卓玲做事很有分寸的。”趙天景安慰她。

  阮晨剛剛聽出好友輕松的語氣,也就慢慢放下心來。
  
  阮晨躺在床上睡不著,等了好久趙天景還是沒問林響的事,她心裡不踏實,輾轉難眠。

  趙天景忽然伸手摟住她,笑了:“睡不著?”

  “晚上吃得太多,撐住了。”阮晨抱怨,兩人拼命往她碗裡塞菜,害得她吃撐了。

  趙天景熱乎乎的手掌伸了過來,輕輕揉著她的肚子:“好點了嗎?”

  被他揉得很舒服,阮晨直哼哼:“勉強過得去。”

  她索性挪了挪,依偎在趙天景的懷裡,後背貼著他的胸膛,悶悶不樂地說:“林響的事,你不問我?”

  “坦白說,不好奇是假的。”趙天景倒沒有隱瞞,一邊繼續揉著她的肚子,一邊說:“可是你看起來不高興提起他,我們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鬧得心情不愉快。”

  阮晨瞪大眼看著昏暗的夜光燈,沉默了很久才開口:“你說得對,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
  
  臥室裡安靜了,阮晨忽然一抖,嘟嘟嚷嚷:“你的手揉哪裡去了,怎麼越來越往下。”

  她納悶,睡袍什麼時候被趙天景脫掉的,自己完全沒發現。

  阮晨扭過頭表達不滿,卻被他低頭堵住了雙唇。

  她哼哼唧唧地瞪著趙天景,看在某人賣力伺候自己的份上,阮晨主動摟住他的脖子——就原諒他這一回好了……
  
  第二天早上阮晨起床後光著腳在臥室翻箱倒櫃地找東西,趙天景給她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寶貝在找什麼?”

  “我的記事本不見了,明明放在第三個抽屜的。”阮晨懊惱地翻遍了床頭櫃,還是找不到自己的小本子。

  雖然梁老師說了次數不重要,她還是習慣記下來,免得以後算錯日子。

  沒想到才幾天沒找,記事本就不翼而飛。

  阮晨不放棄又翻了一遍,一無所獲,奇怪地問:“你有見過我記事本嗎?”

  “沒有,”趙天景這下完全清醒了,張口就否認。

  “哦,”阮晨到頭來還是找不到,只能放棄。

  他轉過身背對著阮晨,偷偷松了口氣。

  趙天景早就看那個記事本不順眼了,趁這幾天阮晨沒注意,偷偷把本子弄走了。

  處理記事本的時候,他還著實煩惱了一陣。
  
  丟了?

  讓陌生人揀去,看到阮晨在本子裡記下的XXOO日子,他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燒了?

  趙天景看了看廚房,立刻搖頭。公寓安裝了感應器,一有煙霧自動噴水,他不想自找麻煩。

  藏起來?

  家裡不大,平時都是阮晨整理得多,她要翻出來很容易。趙天景可不敢放在樓下,以吳韻的好奇心肯定會翻來看,到時候他拿什麼表情見爸媽?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趙天景索性把本子帶去公司,鎖在他的辦公桌抽屜裡。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能打開。

  趙天景把記事本放在抽屜的最下面,順便用計劃書將本子壓住。左看右看,終於放心了。
  
  阮晨不知道記事本給趙天景藏在公司,還納悶會不會落在幼兒園的辦公室裡。

  有時候事情比較多,她把東西直接放在桌上讓園長和其它老師自己去取。

  難道誰不小心把筆記本拿去,又因為封面上沒名字偷偷留下來了?

  阮晨心疼記事本上花了很多時間寫下的容易懷孕的一百種方法,這是她翻了很多書和在網上搜集回來的。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開口一個個問幼兒園的老師,記事本上沒寫自己的名字,如果別人問裡面的內容——阮晨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最後,阮晨除了心疼,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過下班的時候,她特意拐到精品店挑了一本比以前更厚的記事本。

  當趙天景晚上回家看到阮晨手裡厚厚的新記事本時,心裡的郁悶可想而知。

  他之前真是白忙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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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42:28
11、河蟹之備孕 ...

  所謂的標准動作,信不得—— BY 趙天景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阮晨以前的記事本丟了,但是電腦裡保留了不少網頁地址,收藏的幾本書主要內容還記得,資料很快就找回來五六成。

  她之前囫圇吞棗地把所有注意事項記下,反而瑣碎凌亂。這次重新整理,把自己原本就看過的內容做了分類,更加直觀。

  阮晨這才發現,她遺漏了不少“重點”。

  比如說,她才想起懷孕前要提早吃葉酸和各類維生素,這才急匆匆地趕去公寓對面的藥房采購。

  葉酸的牌子多,劑量也不同。給孕婦專用的至少有三種以上,還有專門給貧血孕婦服用的,甚至有普通單純的葉酸片。

  阮晨看得眼花繚亂,藥店的人口若懸河,知道她准備懷孕,還介紹了新出的給孕婦服用的多維片。

  多維片阮晨是知道的,裡面包含了少量葉酸,就不用買別的了。

  只是這些多維片都是國外的牌子,看得她一頭霧水。猶豫了很久,阮晨頭暈眼花,掉頭就要走。

  誰知還沒出門,就碰上吳韻。

  吳韻臉色詫異,瞥見阮晨身後的導購員手裡還沒來得及放回架子上的多維片和葉酸片,了然地笑笑。

  她仔細看了架上各個牌子,拿出一瓶遞給阮晨。

  “這是個老牌子,口碑不錯,需要攝入的維生素和葉酸足夠了。”

  阮晨局促地接過,這才想起婆婆從事婦科二十多年的老醫生——她自己摸索,還不如找吳韻直接取經。
  
  “不要再吃其它維生素片,尤其維生素A不能超標,過量是會中毒的。”回公寓的路上,吳韻緊張地提醒她。

  阮晨受教地連連點頭,瞪大眼一臉嚴肅,就差拿出記事本記下來了。

  吳韻看得好笑,人家新婚的小夫妻天天甜甜蜜蜜,卻時時刻刻做好防護措施,就怕“搞出人命”毀了幸福的二人世界。

  趙天景這兩口子剛好相反,阮晨抓緊備孕,吃葉酸吃多維片。趙天景晚上不應酬不去飯局,每天下班直接回家努力耕耘。

  在樓下的他們老聽見樓上的聲響,吳韻笑得那個歡快,趙青卻暗歎現在的年輕人不知節制……

  吳韻拉著阮晨的手,神色十分欣慰。

  這麼多年,她在醫院看著一個個鮮活的小生命誕生,不想早點抱孫是假的。

  吳韻知道趙天景孝順,可是她更不想委屈兒媳。

  阮晨是個好孩子,就算不樂意,也會照顧趙天景的意願遷就他。

  現在看她這麼積極地注意飲食來備孕,沒有表現出一點勉強,吳韻這才安心了,卻也心疼。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趙天景還沒阮晨來得積極。

  吳韻忽然雙眼一亮,對阮晨交代一句,讓趙天景晚上到樓下來,有事找他。

  阮晨心裡奇怪,還是笑著應了。
  
  趙天景傍晚回家,聽了阮晨的話連西裝都沒換就直接下樓去了。

  吳韻難得找他,估計是趙青有事要商量。

  誰知他一進屋,吳韻就笑瞇瞇地端出一大鍋熱騰騰的湯:“一天到晚對著電腦費神,來喝點湯補補身。”

  趙天景愣了一下,瞄見湯裡非常眼熟的甲魚,嘴角微微一抽,苦思冥想找借口溜走。

  誰知還沒開口,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的趙青頭也不抬地說:“你媽為了燉這湯,連晚飯都沒做。”

  趙青餓肚子的怨念太深,趙天景只好視死如歸地把湯喝干淨,打了個飽嗝:“媽怎麼突然想起要給我煮湯?”

  吳韻笑得別有深意:“小阮積極又努力,你怎麼能偷懶被她比下去?”

  趙天景聽得一頭霧水,可是在趙青饑腸轆轆而哀怨的眼神下不敢細問,帶著一肚子的湯水速度回家。

  摸摸肚子,他笑了。

  今晚的主菜,非阮晨莫屬……
  
  兩人起初很順利,趙天景抱著雙頰酡紅、渾身發軟的阮晨,看見她迷離的眼神,微微張開的紅唇,以及睡袍下露出的白皙圓潤的肩頭,只覺傍晚喝下的甲魚湯化成一股難耐的熱潮,來勢洶洶。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一面吻上那張柔軟的小嘴,一面脫掉阮晨身上礙事的睡袍。

  壓抑的呻吟聲在耳邊響起,趙天景受到鼓舞,在阮晨的胸前留下一個又一個鮮紅曖昧的印記。

  大掌在她的敏感點上來回撫慰,阮晨難耐地勾起了趾頭,大腿無意識地蹭了蹭趙天景的腰側。

  這無疑是火上加油,趙天景被渾身的燥熱折磨了好久,早就忍不住了。

  他還是按耐住,想到阮晨不喜歡面對面的姿勢——兩人視線相對,總讓她覺得不自在。

  雖然趙天景最喜歡她筆直的雙腿夾在自己腰上時令人血脈泵張的觸感,尤其腰身在情動那一刻輕輕扭動——簡直是人間天堂。

  但他還是照顧阮晨的感覺,沒有勉強她——當然在最後她沉溺其中,連自己究竟是躺著還是趴著都鬧不清的時候,趙天景才會偶爾違背一下子。
  
  趙天景抱著阮晨正要像以往那樣翻過身,她突然伸手阻止了,紅著臉喃喃說:“今晚就這樣……”

  他心裡竊喜,這還是阮晨第一次主動要求,趙天景當然不會拒絕。

  可是當趙天景要繼續時,她又伸手擋了擋,低著頭在自己PP下墊了一個枕頭。

  趙天景一臉疑惑,順勢抓著阮晨的雙腿放在兩邊腰側。她嘟著嘴搖頭,把腳挪到他肩膀上。

  “書上說這個姿勢最容易懷孕,我們以後都這樣。”

  阮晨翻看資料,除了忘記吃孕前必需攝取的東西,還有就是兩人平時的姿勢——不標准。
  
  趙天景一聽,臉色綠了。

  耳邊回蕩著“以後都這樣……以後都這樣……”,可是這個姿勢非常不自然,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操作下去。

  肩膀很重,她漂亮的雙腿趙天景看不見了。最重要的是,這姿勢高不成低不就的。

  如果趙天景跪在床上,就太低了,夠不著。

  如果站起來,又太高了,依舊夠不著。

  難不成他要蹲在床上,或者直接在床邊蹲馬步?

  趙天景低頭看見阮晨烏黑的眼裡全是期待,他的臉直接黑了。

  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餓肚子,而是美食在前看得見吃不著!
  
  可能趙天景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阮晨不得不退一步。

  她從枕頭底下拿出記事本翻了翻,幾個常見又好用的姿勢都打印下來貼在上面。

  “要不然,我們試試這個?聽說效果差不多,難度稍微低一點。”

  趙天景眼角抽搐,阮晨居然把記事本放到枕頭底下。

  他湊過去一看,圖很清晰,人物很生動,可是……

  這究竟是哪個腦殘想出來的!

  圖上的女子頭往下,兩腿高抬倒一字馬,男子是站著的——這作者難道以為做夫妻的都學過形體,身體柔韌,能擺出各種高難度姿勢?
  
  阮晨看他臉色更差了,指著下一個圖怯生生地說:“要不這個也行的……”

  趙天景一看,好吧,這個直接讓女的靠牆邊倒立,這是嘿咻還是耍雜技來著?

  某甲魚的效力太厲害,他覺得繼續參考阮晨的意見根本就是自虐!

  直接把人往懷裡一抓,趙天景的手熟練的在她身上游走,沒多久就讓阮晨癱軟成一團只懂得哼哼了。

  他在阮晨耳邊吹了口熱氣,看著她的耳垂慢慢變得通紅:“剛才的圖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

  阮晨迷迷糊糊地答:“第三個抽屜裡黑色皮的那本,那作者還有個人網頁,很有名……”

  趙天景的眼神陰惻惻的,化身大灰狼撲倒身上軟綿綿的小紅帽。

  吳韻說自己不夠努力,他今晚就要狠下心好好努力!
  
  於是一夜過後,小紅帽別說兩人的位置了,連上下左右都分不清,第二天早上睡晚了差點遲到。
  
  於是兩天後,某著名作者的個人網頁被黑客入侵,一修復立刻蹦出病毒令電腦癱瘓,至今仍然無法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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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42:47
12、河蟹之舊情 ...

  舊情復熾,死灰復燃只存在於童話故事裡—— BY阮晨 

  阮晨笑瞇瞇地把小朋友們送到教室,在辦公室走廊外遇到偷偷摸摸要進洗手間的梁老師。

  梁老師紅著臉,見洗手間裡沒別人,慢吞吞地從上衣口袋裡把一個東西掏了出來。

  阮晨好奇地湊上前去:“梁老師,這是測孕試紙?”

  她在藥房見過,印象中看著差不多。

  梁老師笑著搖頭,小聲告訴她:“這是排卵試紙,顏色最深的時候就是排卵日。”

  阮晨一聽,心動了。

  平時她掰著指頭數日子,就怕錯過排卵那天,沒想到現在有這麼方便的東西。

  阮晨眨眨眼,仿佛已經看到可愛的小包子向自己招手。

  問了買的地方,又悄悄向梁老師要了一張試試,她躲進隔間,過了一會垂頭喪氣地出來。

  果然,還沒到時候……
  
  阮晨下班後直奔藥房,一口氣買了好幾盒——梁老師說了,這東西不能省,每天早上十點左右用,顏色變深後,隔幾個小時最好再測一次,務必不浪費一分一秒。

  她紅著臉,躲躲閃閃地去付了錢,把東西往包裡一塞,嘴角掛著笑回家了。

  有試紙在手,科學合理又准確,小包子還不手到擒來?
  
  阮晨心滿意足,嘴裡哼著幾句流行曲。

  還沒樂呵完,手機就響了。

  她瞅著來電顯示,不情不願地等著手機響了五六次才接聽。

  林響略微虛弱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我在醫院,能給我帶點吃的嗎?”

  雖說阮晨對他心有芥蒂,聽說這人進醫院了還是稍稍皺眉:“這是怎麼了?”

  “被人打傷了,腿骨隱裂,得臥床一個月,留院觀察十天。”林響說的輕描淡寫,她卻聽得倒抽一口氣。

  阮晨知道那晚卓玲帶著林響去酒吧,後來從電話裡聽到一陣吵鬧和巨響,林響的傷肯定跟好友脫不開關系。

  只是她沒料到林響的傷勢會這麼嚴重,替好友小小的心虛了一下。

  問情了醫院地址,阮晨發手機短信告訴了趙天景一聲,提著保溫瓶去探病了。
  
  林響住在三人病房,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病人服,臉色微微發白,神情憔悴,在看到阮晨的那一刻,雙眼迸發出奪目的光彩,看得周圍兩床的病人笑著起哄。

  “白護士要替你打飯你還拒絕,原來是等著小情人送飯來,真是好命!”

  阮晨眼角微抽,懶得跟兩個陌生人解釋,不聲不響地打量著林響。左腳包了繃帶,沒有上隔板,應該傷得不重,於是放心了。

  她打開保溫瓶倒了一碗粥放在病床的小桌上:“吃不慣醫院飯堂的盒飯?”

  不管是林響穿的阿曼尼西裝,還是那輛黑色的路虎,他現在的生活水平跟以前是雲泥之別,嫌棄醫院飯堂的飯菜不好是正常的。
  
  林響聽出阮晨語氣裡淡淡的嘲諷,只微笑著說:“醫院提供的飯菜不錯,可是更想你親手煮的皮蛋瘦肉粥。”

  阮晨抿了抿唇,瞄了眼保溫瓶裡因為方便做的皮蛋瘦肉粥,早知道她就該把林響最討厭的豬肝和大腸扔粥裡的。

  林響低頭吃了一口,露出懷念的表情:“味道和以前一模一樣,我走了之後你都沒再煮過嗎?”

  阮晨瞇了瞇眼:“天景不喜歡皮蛋,也不愛喝粥。”

  對上她不悅的眼神,林響笑得很歡快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喝皮蛋瘦肉粥,特地買食材來煮,難為你這麼用心。”

  阮晨臉上的表情僵了,她忘了自己的口才從來都贏不過林響,嘴上逞強有什麼用?

  可是她不高興,也不想林響高興。

  “商場皮蛋特價,留了一點在家裡,其它都送婆婆了。算起來有兩個月,再放就得浪費了。”

  話外之意,這皮蛋放著快發霉,為了別糟蹋就順道丟粥裡給他吃……

  林響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默默地把保溫瓶裡的粥都喝光了。
  
  阮晨收拾好東西准備要走,林響難過地看著她:“不多坐一會?除了你,也沒別人來看我了。”

  卓玲和他不對頭,來探病才怪。估計真來醫院了,只會冷嘲熱諷,幸災樂禍。

  林響出國幾年,大學同學本來就不熟悉,現在更難聯系上。

  阮晨記得林響的媽媽早年跟著他出國,後來改嫁了,應該在國外享福來不及飛回來照顧他。

  想來想去,也只有她好心來看看林響。

  說到底,連公司同事都沒見一個來,肯定是林響的人緣實在太差了。

  可是那又如何,她現在跟林響非親非故,來醫院看他只出於同校師兄妹的情分。

  其它的,在這些年已經消磨得煙消雲散了……
  
  林響忽然握住阮晨的手,指尖碰到她無名指上的冰涼戒指,心裡似是被尖銳的硬物刮得生疼。

  “如果我提早回來了,你還會嫁給趙先生嗎?”

  “當然,”阮晨抽回手,答得毫不猶豫:“他溫柔體貼,大方又懂得包容,相貌堂堂又有自己的事業,家裡長輩也喜歡我,是最適合做丈夫的人選。”

  而且,趙天景比林響不知優秀多少……

  最後一句,她忍著沒說。

  林響冷哼:“如果沒有一個事業有成的父親,有個開醫院的母親,趙先生能輕易得到現在的成就嗎?”

  換作是自己,他只會做得更好!

  阮晨看著他沒有開口辯駁,這個人首先看到的是趙天景父母的風光,卻沒有想到趙天景為此做出的努力和背後的艱辛。

  趙天景從事IT行業,跟趙青和吳韻的事業沒有任何聯系,當年回國後白手起家才有今天的成就。

  婚後他無意擴展公司的業務,把重心放在家庭上。

  阮晨沒有親眼看到趙天景當初打拼開拓事業的情況,卻曾聽吳韻說起,短短兩年,他瘦了快三十斤,足以看出這兩年創業的艱難。
  
  阮晨不喜歡林響說話的語氣,仿佛趙天景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因為父母的關系,跟他的努力毫無瓜葛。

  以前林響不是沒遺憾自己的出身,林父早早病逝,只得林母獨自把他拉扯大。那些年的艱難造就了林響比平常人更敏感和更強的自尊心。

  原本的阮晨會心疼他,憐憫他,附和他,遷就他。

  現在的她不再是懵懂的十八歲,沒有了當初的天真,沒有了當初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阮晨只知道,誰也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

  林響的不平,不過是一種怨憤,一種妒忌,甚至在失敗時作為推脫的借口!
  
  沉默的阮晨,讓林響覺得陌生。

  大學時的那個女孩起初對他冷淡疏遠,漸漸地拋開隔閡,個性外向爽朗,用心和林響分享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跟阮晨在一起的那兩年,是林響最幸福的時光。

  一旦熟稔,她比任何人都要坦誠,更用心……

  林響喜歡阮晨的笑,粉色的雙唇微微上揚,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一雙眼閃閃發亮,裡面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

  她讓自己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幸福,林響以為會牽著阮晨的手一直這樣下去,可惜現實比他想象中要殘忍得多。
  
  病房裡另外兩人很識趣,在家屬的攙扶下到醫院庭院裡散步了,將獨處的空間留給他們。

  林響低著頭,忽然說:“我明白,你只是跟我賭氣才跟趙先生結婚的……”

  阮晨一愣,張口就要反駁:“你——”

  卻沒想到林響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抱在懷裡,雙臂緊緊地環住,讓阮晨掙脫不開。

  “畢業答辯結束後,我見到了你的父母。”

  阮晨沒有再掙扎,安靜地靠在她熟悉的懷抱裡,心裡慢慢發涼。

  她知道自己的爸媽是什麼樣的人,對林響說的也能猜中七八分。

  出身單身家庭的窮小子妄圖勾搭他們的女兒,不用想也知道兩人沒說出什麼好話來……

  阮晨閉上眼,聽到自己依舊平板的聲音:“你出國之前沒有告訴我……”

  為了他的自尊心,林響始終保持沉默,悄然無聲地丟下她去了國外,兩年內音信全無。

  阮晨能理解林響的不甘心,他的委屈,他的難過。

  可是這個人,首先顧及的是他的自尊心,而非兩人的感情。

  那麼他們在一起的兩年,她為林響擔憂和傷心又算什麼?

  可笑的是阮晨放下了這份天真的感情,林響卻仍舊執迷不悟,以為她會在原地乖乖地等著他。
  
  阮晨用力推開他,神色冷淡:“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心裡好過點,我不會介意。”

  看著手表,居然已經六點半了。她只說探望一個朋友,沒告訴趙天景是誰,太晚回去他該著急了。

  拎起保溫瓶,阮晨又說:“今天我會來醫院看你,是因為卓玲間接害你受傷的緣故,明天我就不來了。以你現在的身家,想要吃什麼請鍾點工做就行。”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想要重拾舊情,當自己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別說門了,連窗戶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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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13 00:43:04
13、河蟹之眼光 ...

  再風情萬種,也不能缺了一個有眼光的男人—— BY 阮晨

  “我明白,你只是跟我賭氣才跟趙先生結婚的……”

  病房裡,床上臉色發白的男人緊緊抱著懷裡的人,眼裡噙著感傷。

  趙天景只在外面看了一眼,默默地離開了。

  在走廊的盡頭,他靠著窗口摸了下上衣口袋,忽然有抽一根煙的沖動。

  可惜這麼多年來,受到吳韻的影響,他們一家人一向注重健康,遠離煙酒。

  趙天景除了高中時因為好奇試過一次,再也沒碰過香煙了……

  站了十分鍾,在經過的護士偷偷打量的目光下,他沿著離那間病房最遠的樓梯離開了醫院。
  
  趙天景第一次放棄了平時習慣的安全車速,用力踩下油門,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家。

  剛進門,秦嵐的電話就來了:“那人怎麼樣?”

  他的朋友打傷了林響,秦嵐不好出面,只能拜托趙天景去醫院看下傷勢,順便說說賠償的事。

  “好得很,已經有力氣泡妞了。”提起這事,趙天景扯著領帶氣不打一處來。

  這男人夠無恥的,趁著受傷裝可憐裝深情把阮晨騙去。

  趙天景恨不得林響被打得連手指頭都動不了,趴在病床上痛得沒心思再想壞主意。

  聽出好友的怒氣,秦嵐驚訝了。

  認識趙天景幾年,他的脾氣最好又有耐性,這也是秦嵐找他出面跟傷者商量賠償的原因。

  現在那人居然把趙天景惹惱了,秦嵐好奇的不得了:“他怎麼惹著你了?”

  有人背著他吃自己老婆的豆腐,趙天景心裡不痛快,卻也沒想給秦嵐嘲笑他的機會。

  “我還沒跟他見面,你另外找人解決。”

  沒等秦嵐反應過來,趙天景已經掛掉電話。

  他愣了一下,看來這次趙天景火氣不小,只能無奈地另請高明了。
  
  阮晨回去,客廳黑漆漆的沒有開燈,以為趙天景還沒到家,誰知在臥室的床上看到他躺著,嚇了一跳。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趙天景臉色懨懨的,搖頭說:“沒事,就是有點累。”

  阮晨見他面色很差,心疼得就要給趙天景煮一桌好吃的。

  趙天景還搖頭:“很久沒吃過粥了。”

  阮晨給他量了體溫,沒有問題,剛松了口氣,現在又納悶了:怎麼今天一個兩個都想要喝粥?

  病人最大,她還是立刻去廚房煮了一鍋趙天景最愛喝的豬肝瘦肉粥。
  
  阮晨正想把小桌子放床上,被趙天景阻止了。

  他眨巴著眼可憐兮兮的樣子,阮晨心軟得一塌糊塗,立馬端著碗吹涼了,一勺一勺地喂。

  趙天景張口吃了,不忘誇一句:“好吃。”

  他難得示弱撒嬌,阮晨卻擔心地看了過來:“真沒事?”

  “沒事,可能最近比較忙,累著了。”

  阮晨嘴角抽了,朝九晚五,周末雙休雷打不動,時不時還偷懶遲到早退去接送她上下班。

  這樣還累著了,其它一天到晚加班沒周末的人還用活麼?
  
  飯後當然沒精力做運動,兩人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趙天景容光煥發,好像昨晚上神色頹然的人不是他一樣。

  阮晨琢磨著,難不成男人每個月也有那麼幾天?

  她想不通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阮晨還是相當樂觀的,上班後看到一堆白嫩嫩的小包子立刻把這事丟到爪哇國去。

  准時十點,她偷偷摸摸拎著試紙溜去洗手間,在門口依舊碰見梁老師,兩人賊兮兮地相視而笑,心照不宣。

  據小桂說,她們的笑容在大晚上非常有震懾力,估計能成為新一代的鬼見愁——怪寒磣人的!

  阮晨沒聽進小桂的玩笑話,注意力全在試紙上。

  她揉了一下眼睛,又揉了一下。

  在午休時又測了一次,阮晨果斷地向園長請假。

  阮晨自從進幼兒園後風雨不改,除非打台風、淹水等天災下教育局不得不停課,以及她感冒發燒之外,一次都沒遲到早退更別提請假了。

  她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呆在這些可愛白嫩的小包子身邊。

  園長瞧見阮晨一臉興奮,看著不像是病了,更不像家裡有事,心裡納悶,還是痛快地批了假。

  說到底,還是阮晨乖乖女的形象深入人心。如果不是有麻煩,她肯定不會急著走的。
  
  阮晨當然有急事,還是關乎人生的大事。

  那就是——試紙顏色深了,預示著在這之後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時之內排卵。

  正好明天是周末,阮晨打算捨命陪君子了!

  當然,良好的環境才能制造出最白最嫩的包子。

  阮晨匆匆吃完午飯後就溜去市場掃了一堆肉類蔬菜,一來囤積,周末也不用出門來買;二來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餓著誰也不能餓著趙天景!

  大包小包拖回家,不知情地還以為阮晨家裡有十幾口人嗷嗷待哺。

  她掛上圍裙,使出十二分力氣,大有一副折騰出滿漢全席的決心,愣是做了一桌異常豐盛的晚飯。
  
  早早接到阮晨電話,要求五點前到家的趙天景掃了眼飯桌上就快放不下的盤子,臉色有點不好看。

  難道阮晨昨天瞞著他偷偷跟林響幽會,現在心虛了才刻意討好自己?

  趙天景原本經過昨晚已經釋然了很多,就算林響跟阮晨以前有多好,現在阮晨終究是自己的老婆,林響只算個第三者,怎麼蹦躂也鬧不出事來。

  可是如果阮晨入了心,這就不一樣了。

  趙天景口才比不過,就算用拳頭解決也能理直氣壯地把林響趕跑。

  但阮晨要是被林響勾去了心,自己想走,趙天景就沒轍了。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昨天自己就該沖進去揍林響一頓,讓他傷上加傷,至少這兩個月都不能出來鬧騰。
  
  阮晨看趙天景的臉色變來變去不像高興,心裡忐忑了,賠笑著打圓場:“我一時高興,煮得太多了。”

  趙天景臉色直接黑了,她這是高興林響浪子回頭,還是高興很快要擺脫他?

  他在學校被教授誇,出國也受到專業人士的吹捧,原本信心滿滿的。

  可惜對著阮晨,趙天景說不出的郁悶。

  要說阮晨對他沒感情,平時對自己還不錯;要說阮晨對他不關心,可她天天變著花樣做吃的,天氣一涼了就囑咐他多穿點;要說阮晨對他死心塌地,至死不渝——趙天景摸摸良心,還真說不出口。

  雖然他知道阮晨長大的環境跟自己不同,能夠理解,能不在意,可是她總讓趙天景不安心。

  只因為,阮晨為自己偷偷設下的後路實在太多了。

  這讓無意中發現的趙天景無比郁悶——他就這麼讓人無法信任了?
  
  趙天景嘴巴動了動沒吭聲,阮晨瞅著他心裡不踏實,又想到今天是重要的大日子不能毀了,耐心地建議:“如果不喜歡這些,我再做別的菜……”

  “不用,夠多了。”趙天景總算回過神,看她眼神閃爍,心裡歎著氣,摟上阮晨的肩膀:“可是這麼多,你和我得吃多久?”

  阮晨瞄了眼,就算一天三頓,這桌菜夠兩人吃三天還有剩,不好意思地臉紅了。
  
  為了營造曖昧氣氛,阮晨不遺余力,飯後她提議玩撲克,趙天景有點奇怪還是沒提出異議。

  阮晨的計劃書如下:

  玩撲克——輸的人脫一件衣服——沒衣服還輸的話就親一口!

  阮晨自信撲克水平遠遠高於趙天景,想到他要輸得光溜溜的情景不由暗暗偷笑。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阮晨輸得臉色都綠了,反觀趙天景心不在焉的,看起來對撲克的興趣不大,卻一路贏下去。

  氣氛很和諧,可惜不夠熱乎。

  阮晨無奈地中止這項娛樂節目,不得已使出最後的殺手鑭!
  
  好在早有准備留了一手,阮晨沖進浴室搗鼓了一會,穿著卓玲特地從國外帶回來送她的禮物——一件吊帶的超短超薄超低胸的性感內衣走出來,臉上掛著笑容施施然走出來,不忘朝趙天景拋了個媚眼。

  趙天景坐在床上隨手翻著一本雜志,等阮晨擺了好幾個自認非常撩人的pose後,才慢吞吞地抬起頭,慢吞吞地問。

  “……大晚上的,你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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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河蟹之耕耘 ...

  打擊情敵,需要無聲無息,不遺余力—— BY 趙天景

  阮晨焉了,見過沒情調的,沒見過趙天景這麼無趣的。

  她耷拉著腦袋,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失敗乃成功之母!

  阮晨爬上床,堆起笑臉:“你最近勞累,我替你按摩一下?”

  趙天景瞥了她一眼,沒吭聲。

  阮晨當他是默許了,趴在他後背上捏來捏去。

  按摩當然不是重點,重點是兩人近距離的親密接觸。阮晨挺胸收腹貼在趙天景的背上,時不時摩擦兩下,就不信他還能忍得住!

  趙天景心猿意馬,感覺到後背柔軟的觸感,拿著雜志再看不進一個字,可是他愣是沒吭聲。

  就算阮晨用上色誘,他也不會輕易屈服,讓她如願。

  這關乎男人的自尊心!

  趙天景總覺得她是為了昨天的事心虛而賠罪,心裡不舒服,便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阮晨郁悶得不行,難道男人那幾天“興趣”都不高,那她該怎麼辦?

  包子什麼的,靠一個人是弄不出來的。
  
  一計不成,阮晨索性豁出去了,摟著趙天景的脖子舔了舔他的耳垂,手心也從睡袍往裡探,在他胸口打著圈慢慢往下。

  聽到趙天景呼吸的聲音變粗了,阮晨受到鼓勵,笑瞇瞇地在他腰側捏了一把,感覺到他渾身繃緊,笑得更歡了。

  叫你不理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阮晨大腿一跨,直接面對面地坐在趙天景的身上,PP挪來挪去,引來某人倒抽了一口氣。

  他把雜志朝旁邊一放,往後一仰躺在了床上:“今天挺累的……”

  阮晨怒了,恨不得撲上去掐趙天景的脖子,她折騰了一晚上他居然在這時候想要偃旗息鼓?

  她正琢磨著要不要霸王硬上弓,逼他就范,就聽到趙天景接下來的話:“……要不,你自己來?”
  
  阮晨無語了,雙手卻不停,飛快地把趙天景剝光了,咬牙切齒地用力坐在他肚子上,疼得他驚呼一聲。

  這人肯定是故意的!

  趙天景痛得哼唧兩聲,拍了拍她的小PP:“要還是不要?”

  “要!”阮晨毫不猶豫地回答了,雙頰立刻紅彤彤的。

  如果今天不是一個月內難得的一天,如果不是為了可愛的小包子,她肯定羞得立即沖進浴室躲起來……

  阮晨俯身又捏又親又咬,動作笨拙,更像是洩憤。

  趙天景出了一口氣,看到她鼓著兩腮恨不得把他吞掉的表情忍不住好笑。

  他終於是伸手托著她,摟在懷裡笑著吻了上去。

  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鬧脾氣,趙天景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第一回合結束,趙天景沒來得及休息,阮晨就乖乖地趴在床上,熏紅的小臉回頭朝他眨眨眼,紅潤的雙唇一張:“來嘛!”

  趙天景摸摸鼻子,實在很難拒絕這樣的誘惑,沉默地撲了上去。

  第二回合完畢,阮晨直接用雙腿夾上他的腰側,嘟著小嘴說:“再來!”

  趙天景瞄見她胸口曖昧的痕跡,尤其那雙筆直白皙的雙腿緊緊圈著自己,不由蠢蠢欲動,繼續撲了上去。

  第三回合剛完,趙天景側躺在床上,看著阮晨手軟腳軟地爬起來,撅著小PP,一雙烏黑的眼睛濕漉漉地看了過來。

  美色當前,趙天景雖然累了,還是慢吞吞地爬起來撲過去。

  第四回合一完,筋疲力盡的兩人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著前趙天景納悶,難道阮晨晚上偷偷喝了甲魚湯,怎麼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趙天景是被床頭櫃上的鬧鍾和阮晨偷偷的吻給弄醒的,在她笑吟吟地服侍下吃完早餐,他忽然有種皇帝在後宮的感覺,心裡更加舒坦了。

  可是周末不好都浪費在床上,趙天景親了她幾口就打算去書房,誰知被阮晨壓回床上。

  美其名曰:繼續鍛煉身體……

  一個退,一個進,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光溜溜地接觸得多了,趙天景又開始渾身冒火。

  不怪他,一大早的男人都比較沖動,容易受引誘。

  而且主動送到嘴邊的美味不好拒絕,他不客氣地把阮晨拆骨入腹。
  
  阮晨不敢浪費一分一秒,昨晚就調好鬧鍾准備早上起來繼續奮斗。

  她伸出胳膊抱著趙天景,在他耳邊低聲呻吟——據說這是天然催化劑,絕對不能少了。

  於是,趙天景更勇猛了,阮晨扶著老腰只能捨命陪君子。

  “輕點輕點……嗯……”

  “嗯嗯……太慢了……”

  “快一點……”

  “早上沒吃飽嘛,怎麼就這點力氣?”

  趙天景一頭黑線,感覺自己跟客廳的電視機一個待遇——要開還是關都得聽阮晨的。

  郁悶歸郁悶,他還是得繼續努力,免得被阮晨抱怨,自己的面子往哪裡擱?
  
  床頭櫃上阮晨的手機忽然閃了起來,她昨晚就開了靜音又取消了震動,就怕有人來打擾他們周末造人。

  趙天景瞄到屏幕上熟悉的名字,低頭看著身下哼哼唧唧已經完全找不到北的阮晨,偷偷把手機摁下接聽放在了枕頭邊上。

  然後,他立馬提速。

  阮晨原本已經手腳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暗歎著縱欲過度要不得,深刻反省了一下“欲速則不達”的含義——為了小命著想,不能再繼續滾床單了。

  誰知她還沒緩過氣來,趙天景猛然一陣橫沖直撞,阮晨迷迷糊糊地除了呻吟就是低聲尖叫,眼前白花花一片什麼也看不清,被動地承受著他熾熱的吻。
  
  阮晨到了最後躺在床上一根指頭都抬不起來,趙天景精神奕奕地抱著她去浴室泡澡,他到廚房熱了飯,兩人和和美美地吃飽了。

  她再不敢回床上廝磨了,指揮著趙天景換了床單,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直到晚上阮晨習慣性地查看手機記錄,才發現早上有一通歷時十分鍾的電話。

  居然是林響打來的。

  她瞄見通話時間,正好是自己跟趙天景打得火熱的時候。

  阮晨嘴角抽了抽,難道她迷迷糊糊地摁下接聽鍵……

  長達十分鍾,林響聽了她和趙天景現場版,想起自己的尖叫和呻吟聲不小,有種想要挖個坑鑽進地裡的感覺——實在太丟人了!

  阮晨記得她習慣把手機放在床頭櫃,畢竟放在枕頭邊有輻射,對肚子裡還沒成形的包子有一定的影響。可是現在手機就在床上,自己難道不小心落在枕邊了?

  她歪著頭想不明白,不過林響聽完這通電話應該會死心,不會再找自己了。

  阮晨也不用擔心對著林響會有多尷尬……
  
  沒堅持到二十四小時,阮晨就趴下了。

  她一想到試紙上顯示是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時,掙扎著要爬起來。

  兩人現在滿打滿算也就十幾個小時,離四十八小時還很遙遠……

  在趙天景的逼問下,阮晨小聲坦白了。

  他臉色立馬黑了,一掌拍在阮晨的小PP上。

  敢情她當自己是種馬,為了包子而嘿咻。

  後來又心疼,輕輕揉了兩把。

  嗯,很嫩很軟,熱乎乎的……

  趙天景後知後覺地發現,阮晨竟然發燒了。

  手忙腳亂地翻出家庭急救箱,幫她量了體溫——三十八度八。

  他皺眉:“那睡裙沒幾片布,下回別穿了。”

  換阮晨滿頭黑線,趙天景還指望性感內衣的布料很多,包得嚴嚴實實的?

  “孩子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太心急了。”

  “當初爸媽結婚四五年還沒孩子,准備放棄的時候去海邊住了一晚才有了我。”

  阮晨繼續黑線,難不成婆婆和公公是在海邊野戰後才有的趙天景?

  她默默淚流,或許昨晚嘿咻的地點從臥室改到大陽台上,小包子可能已經到自己肚子裡去了……

  阮晨心疼要白白浪費掉的二十四小時,可憐兮兮地揪著他的袖子。

  趙天景以為她被自己打動了,安撫性地摸摸阮晨柔軟的黑發。

  可是阮晨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直接把人踹下床。

  她弱弱地說:“聽說發燒的時候,別有一番滋味,要不我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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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河蟹之生病 ...


  某些運動需要節制和循序漸進,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BY 阮晨

  
  趙天景當然沒有試,他黑著臉給阮晨套上長袖兩件套睡衣,把她包得嚴嚴實實塞進被子裡。

  阮晨為了未來的包子,死也不肯吃退燒藥,他只能跑去藥店買了冰袋和退燒貼進行物理降溫。

  從被子裡露出半個頭,兩眼眨了眨,阮晨吸溜著鼻子無奈說:“這是小兒退燒貼……”

  趙天景急匆匆地沖進藥店,掃了一眼就把東西買下,來不及仔細看。

  他看著退燒貼上寫著“小兒”兩個字,自我安慰:“白貓黑貓,能捉老鼠的就是好貓。這東西能退燒就行,管它是給兒童還是成人用的。”

  這是赤果果地狡辯,額頭上貼著退燒貼的阮晨也隨他去了。

  她心疼浪費掉的周末,雖然又困又累,還是瞪大眼不肯睡,拉著趙天景的袖子嘟嚷:“我難受……”

  他心疼地摸摸阮晨的臉頰,有點燙手,卻還沒有發汗:“要不喝點姜水,容易退燒。”
  
  趙天景丟了一片姜,覺得不夠,又丟了幾片進去。想了想,又從櫃子裡拿出紅糖。


  阮晨看著紅彤彤的姜水,聞著味道鼻子就癢癢的想打噴嚏,心裡納悶他究竟放了多少姜片,居然這麼刺鼻。

  瞧見趙天景緊張的臉色催促她快喝,阮晨不情不願地捂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一下,半天才從舌尖的麻痺,喉嚨的灼燒中稍稍恢復。

  紅糖姜水是治大姨媽的吧,還有趙天景難道把半斤的姜都扔進來了,嗆得她受不了。

  阮晨喝掉床頭櫃上的那杯溫水,在他關心的眼神下沒吱聲。

  算了,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姜放得多了,估計效果也能成倍增加。

  她抱著阿Q精神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阮晨一直半夢半醒,手腳很沉動不了,感覺有人扶起她喂水,有人替她擦汗,有人抱著她沒有松開。知道趙天景就在身邊,她很安心,放松著身體不斷沉入黑暗裡。

  等她完全的醒來的時候天還是亮的,想著自己應該沒睡多久。

  床邊丟了一堆的睡衣,應該是趙天景幫自己換的。

  阮晨的睡衣看來換沒了,現在身上穿的居然是趙天景的,又寬又長,松松垮垮的。

  她轉身看向抱著自己的趙天景,臉色憔悴,下巴還有青色的胡渣,臉上居然掛著兩個黑眼圈。

  阮晨摸著他的臉,後知後覺地看到鬧鍾指向八點,已經是周一的早上了——原來她睡了兩天,趙天景擔心自己應該也沒睡好。

  淺眠的人抓著阮晨的手睜開眼,伸手覆在她額頭上,他笑了笑:“幸好,終於沒再燒了。”

  趙天景打著哈欠起床,阮晨也跟著要起來被他壓回床上:“再睡一會,我早上打電話替你跟幼兒園請假了。”

  阮晨掙扎著要起來,紅著臉囁嚅:“我已經退燒了,不用請假的。”

  她上周五還滿臉興奮地偷偷告訴梁老師自己那個要來了,現在周末一過就請假,梁老師估計要想歪——阮晨居然成為第一個因為XXOO太厲害而病倒的人。

  趙天景不放心地摸摸她的頭,這兩天阮晨反反復復地發燒,明明體溫降下去了,沒多久又升上來:“別逞強,好好在家裡休息。”

  看到他兩只眼睛布滿血絲,阮晨乖乖地點頭了,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滾。

  趙天景見她精神不錯,心裡終於松了口氣,笑著說:“公司十點的早會不能缺席,我下午就回來,要叫媽上來陪你麼?”

  “不用!”阮晨使勁搖頭,開玩笑,被幼兒園的老師們取笑也就算了,再給婆婆看到——她的臉往哪裡放啊。

  見她堅持,趙天景也不強求,反正他打算早會一結束就回來。

  把保溫瓶放在床頭,又叮囑她有事立刻打電話給自己,趙天景才換上西裝帶著滿腹擔心,在阮晨的催促下慢吞吞地出門了。

  阮晨納悶,趙天景以前沉默寡言的,現在卻越來越有做唐僧的潛力了。

  卓玲也說她的性子自從兩年前開始就越來越沉悶了。

  難道兩悶騷相遇,其中一人必然會變成話嘮?
  
  趙天景去到公司,發現員工神情驚慌不安,底下幾個經理則是一臉凝重。

  叫人到他的辦公室,一進門,副經理就立刻提起公司遭賊的事。

  “大門沒撬開的痕跡,窗戶也是鎖好的。”

  一個經理補充:“公司裡的電腦和光盤我剛剛叫人點算過,沒有copy的痕跡,沒多沒少。”

  趙天景奇怪:“什麼都沒少,你們怎麼知道失竊了?”

  另一個經理臉色有點尷尬:“副經理最後一個下班,門窗檢查過了才走,早上來的時候發現辦公桌上的文件被挪開了一點。”

  這個副經理謹慎能干,就是有點潔癖和強迫症,最討厭別人動他的東西,裡面所有的擺設都有它們固定的位置。即使被人移開了一厘米,他也能看出來。

  員工也清楚這一點,沒人敢隨便進他的辦公室。

  趙天景了然,隨即皺眉:“看來是個老手,我們失竊的證據不足也不能報警。”

  副經理點頭:“現在就差總經理的辦公室沒檢查過了。”

  他們讓員工通通檢查了一遍,始終沒發現丟失任何東西,猜測著小偷要的東西就在總經理室。
  
  趙天景二話不說就打開抽屜一一查看,最後一臉哭笑不得。

  最近他們跟美國一間上市公司合作,幾本計劃書的初稿放在抽屜,修改後的定稿全在他隨身帶的手提裡。

  現在這些半成品的計劃書不見了,連帶著壓在它們下面的阮晨那本記事本也被拿走。

  顯然偷東西的人目標在計劃書,以為跟計劃書放在一起的記事本也有關系,索性一塊拿去——不知道指使的人看到阮晨記下的一堆亂七八糟的關於造包子大計的東東,會不會郁悶得吐血?

  趙天景眼裡的笑意讓經理們大大松了口氣,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

  趙天景琢磨著不如將計就計:“告訴物業,因為他們的疏忽導致公司損失了幾本機密資料。”

  副經理剛放下的心立刻提起來了:“老大想要物業放血?”

  趙天景搖頭,忍不住好笑:“別說得那麼血腥,好像我們是黑社會一樣。”

  他跟手下這幾人一起創業,又是同事又是朋友,彼此之間經常互相開玩笑。

  “總要讓物業注意一下,別阿貓阿狗都放進辦公樓來。”

  這次幸好他小心,重要的計劃書沒被偷走,下回就不一定那麼好運了。

  經理們摩拳擦掌,他們才沒有趙天景那麼好說話。物業收費從不手軟,卻沒好好把關,保安措施也不到位。就算不能讓物業賠償,也要讓這些人不好過。
  
  經理們後來偷偷對外宣揚公司失竊的事,弄得辦公樓其它公司人心惶惶,紛紛譴責物業不盡責。

  物業只好加強晚上的巡查,多請了三個退伍軍人,兩班制改成三班制,還在每層樓增加了幾十個攝像頭。

  物業還要求辦公樓所有的員工佩戴工作卡,上面有照片,名字,公司名稱,聯系電話。沒有工作卡的一律不給進,甚至來訪的客戶也需要公司的員工陪同才能通過。

  物業花了大筆錢做了這些工作才把辦公樓上上下下的公司安撫住,誰知再沒出過狀況,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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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河蟹之後悔(修) ...


  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 BY 阮晨

  
  趙天景回去,看到阮晨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他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一手的汗,嚇了一跳:“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阮晨吸吸鼻子,順勢窩在他的懷裡:“沒事……”

  兩人忙乎了一天,阮晨還病了兩天,他們周末真是白忙了。

  阮晨知道自己太小題大做了,害得趙天景擔心,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嘟嘴:“四十八小時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被白白浪費掉,太心疼了。”

  趙天景嘴角一抽,難不成她還琢磨著要繼續帶病奮斗?

  拍拍阮晨的PP,他還是不放心,無奈地問:“明天再休息一日?”

  她立刻搖頭,造人計劃受挫,現在只有幼兒園一大群白嫩的小包子們能安慰自己受傷的玻璃心了:“不用,我已經完全好了。”

  阮晨還特意起身在趙天景面前轉了幾圈,眨巴著眼睛笑瞇瞇的:“看,我連睡了兩天精神多好!”

  趙天景知道她喜歡幼兒園的工作,更喜歡跟小朋友相處,想了想才說:“今天沒再發燒,明天就讓你去上班。”

  阮晨用力點頭,因為周末白忙一場的郁悶心情好了不少。
  
  阮晨的底子不錯,第二天又生龍活虎了,只是臉色還比較蒼白。因為周末睡得多,昨晚沒睡好,掛著兩個黑眼圈。

  趙天景不放心,開車送她到離幼兒園最近的街道,又叮囑了一番,要阮晨小心保暖,還帶了一大包姜片讓她泡茶喝。

  聽吳韻說,姜茶驅寒,最適合感冒發燒後的人喝。

  如果早上有時間,趙天景還想煮一鍋紅糖姜水,用保溫瓶裝好讓她帶去單位慢慢喝。

  阮晨心裡甜絲絲的,見路邊沒多少人,趁趙天景不注意在他嘴角上親了一口。

  然後她提著袋子,漲紅著臉沖向幼兒園。

  趙天景知道阮晨面皮薄,指尖摸了摸嘴角,噙著笑容開車離開了。
  
  “阮姐,早。”小桂揶揄的眼神在阮晨身上打量了一回,偷偷笑著。

  阮姐夫真厲害,周末嘿咻得居然讓阮晨下不了床,連周一都請假了。

  梁老師也滿臉笑容地朝阮晨打招呼:“小阮,周末過得怎樣?”

  阮晨耷拉著腦袋:“別提了,一團糟。”

  她明明計劃得好好的,誰知還沒堅持一天自己就發燒了,把每個月至關重要的時刻睡過去,真夠倒霉的。

  梁老師奇怪,小聲問:“你家老公不配合?”

  她家的就是這樣,每次覺得准時按計劃滾床單實在太無趣了,總愛推三推四,偶爾才半推半就地答應一兩次。

  阮晨搖頭,趙天景很配合,可惜她的身體不夠爭氣。

  “我著涼感冒,最後還發燒了……”

  梁老師無語,難不成阮晨的老公還挑了個十分通風的地方嘿咻,把阮晨給累倒,不得不請假?

  她尷尬地干咳兩聲,想到小阮提起過她家的大露台,沒看出小阮的老公口味這麼重……

  “沒關系,還有下個月。你這麼年輕,還怕懷不上嗎?”梁老師安慰她。

  阮晨無精打采地點了下頭,拿出包裡的紅糖和姜片用熱水泡茶。

  “梁老師和小桂要喝嗎?”

  小桂趕緊拿來自己的杯子:“阮姐真懂得養生。”

  “我感冒剛好,他找婆婆問了,幫我准備的。”阮晨轉過身,拿起茶壺臉紅紅地回答。

  那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小桂一臉羨慕:“阮姐的老公真體貼,連這些都替你想到了。”

  梁老師想到結婚這麼多年,她老公只覺得這些是自己的事,從來沒過問。前兩年她經常發燒,手腳發軟,沒力氣起床找藥吃,枕邊人照樣呼呼大睡,叫醒後還發了好一通脾氣,不由對小阮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去哪裡找這麼好的男人,小阮是個有福氣的。

  張老師在角落冷眼看到阮晨甜蜜蜜的笑容,心裡對她顯擺到辦公室的舉動十分不屑。
  
  第二天就要下班的時候,小桂從外面進來,笑著說:“阮姐,有人找你,我讓他到會客室了。”

  阮晨奇怪有誰特地來幼兒園找她:“什麼樣的人?”

  “一個年輕又帥氣的男人,”小桂笑瞇瞇地說著,又湊到她耳邊嘀咕:“那晚的路虎男。”

  阮晨臉色立即黑了,林響聽完那晚的現場版,竟然還敢找上她單位來?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臉皮厚的,別說槍彈了,連原子彈估計都要穿不過去……

  她心裡不高興了,就想叫小桂用掃帚把林響打出去。這種人有什麼好見的,見了反而還更加糾纏不休,心裡還以為自己真離不開他了。

  不過今天園長在,留下壞印象就不好了。再就是如果嚇到那些可愛的小包子,她可是會心疼的。

  想了想,阮晨還是不情不願地去會客室了。
  
  梁老師聽說會客室有個年輕男人來找阮晨,招手叫小桂過來,好奇地問:“那人是不是小阮的老公?”

  平時打電話到單位來就算了,現在還特地上門,就算是新婚,這老公也太黏糊糊了吧?

  小桂也不肯定:“看著年紀挺符合的,還特別的有錢。”

  梁老師失笑:“你第一次見,怎麼就知道他有錢?”

  小桂連忙說:“這人穿的是阿曼尼西裝,開的是路虎!”

  “哇——”辦公室的同事聽說阮晨的老公穿阿曼尼開路虎,雙眼冒星,恨不得殺進會客室裡面親眼看看。

  “這麼有錢,月薪至少七位數吧?”梁老師想到前陣子收到的限量版香水,就知道阮晨的老公花錢很大方,對阮晨毫不吝嗇,已經肯定會客室裡的男人是阮晨的那一位了。

  “看來長得一般,也能嫁得很好。”有女老師說話酸溜溜的,暗歎阮晨一張大眾臉不知道撿了哪門子的狗屎運,嫁到這麼好的男人。

  小桂不樂意了:“阮姐皮膚好,脾氣好,又懂得打扮,嫁得好是理所當然的。”

  梁老師見辦公室氣氛有點僵,急忙出來打圓場:“結婚也要靠緣分,緣分來了誰也擋不住,對吧?”

  這裡就屬梁老師資歷最高,其它老師不好再爭辯,悻悻地散了,各自忙去了。
  
  “林師兄有什麼事嗎?”阮晨進會客室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連帶著語氣也透著冷淡疏遠。

  林響不介意地笑笑:“連一杯咖啡都不給我泡?”

  “沒必要,”她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跟這人詳談,林響會知道這裡肯定是暗中找人查過自己,這讓阮晨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林響的笑容微微一僵,轉而帶著一點苦澀:“周末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你……”

  阮晨渾身不自在,這人居然敢提這事!

  “我就知道,你只是心裡不舒服,故意氣我的。”林響剛開始還以為打錯電話,要掛掉的時候隱約辨別出阮晨的聲音,差點忍不住把手機摔爛。

  回頭仔細一想,林響就知道阮晨是故意的,故意挑他打電話去的時候,故意讓他聽到那些聲音,目的也只是要氣他當年決絕地離開。

  阮晨會這樣做,會估計惹他生氣,心裡肯定還有自己。想到這些,林響忍不住上門來找她。

  “我媽已經改嫁了,她現在過得很好,我也沒有債務的負擔,能夠給你更好的生活。”

  林響收了笑容,眼神認真:“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阮晨看了眼周圍,居然沒有一個稱手的東西,要不然她真想抓東西扔林響腦門上,讓他清醒清醒。

  林響這樣好聽點叫執著,難聽點就是冥頑不靈。明明之前說得夠清楚了,他還是要曲解了她的意思。

  誰想要跟他重新來過,她說過麼?

  阮晨壓下心底的怒火,斬釘截鐵地說:“絕無可能!”

  她轉身要走,被林響拉住。

  “這麼多年,我心裡只有你一個,我不介意你賭氣結婚的事,真的……”

  阮晨想笑,這算什麼?

  當年她懇求林響不要離開,他走得毫不猶豫。現在後悔了,所以想要回頭,自己就一定要答應麼?

  林響現在已經不是那時候的窮小子了,所以自負地認為她會迫不及待地撲回他的懷中?
  
  “我很抱歉我的爸媽對你曾經說過的話,其實你不必放在心裡去的,為了爭那麼一口氣還不介意地回頭來找我。”阮晨擺擺手,阻止林響打斷她的話。

  “聽說‘慶榕’的總裁有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獨生女,是個業余模特,長得非常漂亮。”這是她有次聽小桂提起的,沒想到這會能用得上。

  林響立刻否認:“我跟Amy只是普通朋友。”

  “原來那位總裁千金叫Amy,”阮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林響的面色變得很難看:“我還沒說什麼,你就急著澄清,難道……”

  “我、我……”林響向來自負的口才,這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問題在於他否認得太快了,更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阮晨嗤笑:“人往高處走,這很正常。既然有比我條件更好的女孩,你沒必要在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

  她視線在林響身上徘徊,帶著一點不經意的探究和冷漠:“你出國之後,我明白了很多事。比如十八歲的我太蠢,比如你和我第一次相遇並非巧合……”

  林響的眼神一沉。

  阮晨看著這個昔日愛到心坎上的初戀,沉默了一會才說:“你已經浪費掉我兩年的時間,以後的生活我希望一分一秒都屬於我和天景的。”

  “你會後悔的,”臨走時,林響盯著她咬牙切齒地說。

  “我已經後悔了,”阮晨唇邊浮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後悔當初遇見了你,後悔當初有眼無珠!”

  林響臉色變了變,大步離去,將會客室的門重重一摔。

  巨大的聲響表示了他的憤怒,阮晨頹然地坐在沙發上歎氣。

  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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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河蟹之烏龍 ...


  女性的聯想力猶如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把人燒焦—— BY 阮晨

  
  第一次接到阮晨打電話要求他接她下班,趙天景二話不說交代好工作就立即開車直奔幼兒園。

  阮晨的聲音雖然和平時沒太大分別,他還是隱約能聽出她語氣裡的沮喪,是幼兒園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隔著一條街,趙天景心急火燎地將車子停靠在幼兒園對面。遠遠就看到阮晨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站在路邊,臉色比早上更加蒼白。

  聽到車喇叭短促的兩聲,阮晨回過神,立刻掛著笑臉迎了上去:“我以為還要多等一會的。”

  趙天景擁著她上車:“下午沒有要緊事就直接過來了,怎麼突然要我來接你?”

  阮晨任由他幫忙扣好安全帶,撅著嘴撒嬌:“忽然想你了,不行嗎?”

  趙天景見她目光閃爍,一看就知道並沒有說實話,只拍拍阮晨的臉頰,沉默地啟動了車子。
  
  回家後,阮晨時不時走神。

  煮完飯時,她發了一會呆,低頭發現鍋裡的菜全都燒焦了,只好鏟掉重新做。

  吃飯時心不在焉,她差點把米飯送進鼻子裡。

  洗澡時一不留神,開了冷水,她凍得直哆嗦,連打了兩個噴嚏。腳下不小心踩到沒放好的肥皂,險些摔了個四腳朝天。

  趙天景看不過眼,抓著阮晨替她吹干長發,用棉被把人裹得嚴嚴實實。

  原本他不想問的,可是這樣下去,難保阮晨剛好的身體又要感冒。

  “今天是怎麼了?”

  阮晨的後背靠在他懷裡,支支吾吾說:“下午林響到幼兒園來找我,說他想跟我重新開始。”

  趙天景摟著她的腰緊了緊,下巴擱在阮晨的肩膀上眼神一沉:“你答應他了?”

  “沒有的事,”阮晨扭過頭,立刻否認:“孩子以後姓趙,不姓林。”

  她斬釘截鐵的話讓趙天景聽了,心裡不由一松:“那是放不下嗎?”

  “可能吧,畢竟在一起兩年了,不算短的時間。”阮晨仰著頭,眼裡閃過一絲懷念。

  那兩年,也是她願意珍藏的美好回憶之一。

  如果林響沒回來,或許這一段經歷會讓阮晨一直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可惜他不但回來了,還讓她有種惡心的感覺。

  明明這個人起初接近自己是有意圖的,後來漸漸陷進去了,卻也讓這段回憶蒙上了陰影。

  阮晨是願意相信他的,可是林響今天的話,讓她覺得再這樣自欺欺人下去並不能得到什麼,反而令人更難過……
  
  阮晨搭上趙天景摟著她的手臂,在現任丈夫面前提起前男友,實在不厚道。

  她低下頭,小聲解釋:“我只是有點感慨,過了今晚,明天早上起來就會全部忘光的。我和林響已經結束了,沒想過要回頭重新開始。”

  “我明白的,”趙天景低頭親了親阮晨的臉頰,雖說他開頭是有些不高興林響背著自己跟她見面,可是阮晨的坦白讓他覺得舒服多了。

  阮晨經歷過的往事誰也抹不去,可是她的未來卻是跟他一起創造的,這一點足夠讓趙天景釋然了。

  林響只屬於阮晨曾經的過去,他又何必跟一個已經出局的男人計較?

  阮晨今晚感懷的也並非林響這個人,而是曾經的時光。

  趙天景很慶幸當初林響的放手,要不然他又怎麼能跟阮晨在一起?
  
  見懷裡的人即使睡著還蹙著眉頭,趙天景伸手輕輕替阮晨抹開。

  幫她塞好被角,趙天景才拿著手機到大露台上,撥通了美國的長途電話。

  “Hi,Andy,計劃書收到了?”他關上落地玻璃門,擔心吵醒阮晨,壓低聲音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

  Andy是趙天景在美國讀書認識的朋友,也是因為他的牽線才會跟那間上市公司合作。

  “如果有相似的計劃書出現,請務必立刻通知我。”趙天景放出了計劃書丟失的消息,誘餌已下,現在只等著大魚上鉤了。

  Andy一聽就知道其中的貓膩,笑著很快轉開了話題:“Mark,新婚愉快!新娘子漂亮嗎?”

  趙天景從落地玻璃往裡看到床上的人安然的睡顏,愉悅地笑了:“非常漂亮——”
  
  阮晨睡了個好覺,精神抖擻地重新振作。

  臉上展開大大的笑容,她在街口跟趙天景揮著手,直到車子遠得看不見才往幼兒園走去。

  可是今天幼兒園的氣氛和平時有點不同,阮晨發現幾個女同事看見她躲躲閃閃的,不像以前那樣上來熱情地跟自己打招呼。

  小桂皺著眉頭,偶爾看向她也是一臉的欲言又止。

  辦公室裡沒有了歡快的笑聲,靜悄悄的有種說不出的凝重。

  阮晨一頭霧水,進而猜測,難道最近幼兒園效益不好園長准備要裁員?

  要不她們怎麼一個個臉色詭異,眼神閃爍?
  
  “小阮,你進來一下。”園長抿緊唇,沒有了以往的笑容,站在門口叫她。

  阮晨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忐忑不安地進了園長辦公室。

  園長讓她坐下,沉默了一會才慢慢開口:“小阮,雖然你做的是後勤的工作,還是要有為人師表的自覺。”

  阮晨過濾了這幾天做的事,沒有遺漏,也沒有出過岔子,奇怪地問:“園長,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她向來感激園長的知遇之恩,也不會回避錯誤,可是這次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見阮晨滿臉不解,確實是毫不知情,園長尷尬地說:“有人看見你在街角跟一個陌生男人吻別,這事還鬧得你先生到單位來。其實這是你的私事,原本我不該插手的,可是如果造成幼兒園不好的影響……”

  阮晨聽得目瞪口呆,無奈地解釋:“園長,在街角那個男人是我的丈夫。”

  園長愣掉了:“不是說那天到會客室找你的是你丈夫?”

  阮晨搖頭:“那是我的大學師兄,剛從國外回來,之前在路上遇到過,小桂也知道的。”

  園長沒想到居然鬧了這麼大的烏龍,面色一沉。

  “抱歉,是我聽了一面之詞,誤會小阮你了。”

  阮晨終於明白幼兒園裡的老師早上看到她時古怪的表情了,居然以為她外遇,一腳踏兩船。

  “沒關系,一場誤會而已。”

  好在園長先找她在辦公室私下談,要不然一聲不吭的,阮晨可能就要在這裡呆不下去,還給人留下水性楊花的壞印象。
  
  園長想了想,這事不好辦。

  如果直接把阮晨帶出去跟其他老師解釋,反而會讓人覺得園長在包庇她,誤會越描越黑。

  如果不解釋,務必會影響阮晨的工作和同事的關系。

  “小阮,只能麻煩你先生過來走一趟了。”

  阮晨也明白事情多作解釋,很難立即消除辦公室老師們心裡的疑惑,反而事倍功半,只好叫趙天景到幼兒園來溜達一圈,讓大家眼見為實,打消謠言。
  
  “你們好——”

  趙天景很上道,拎著幾盒剛出爐的蛋撻踩著下班的鍾點出現,禮貌地向辦公室裡的老師們打招呼。

  阮晨挽著他的手臂,笑得臉頰都要僵掉了:“這是我先生,姓趙。”

  小桂和梁老師愕然地對視了一眼,她們以為那天會客室裡的年輕男人才是真命天子,原來卻是另有其人?

  比起路虎男,小阮的先生更加帥氣內斂,有種行業精英的氣勢。

  “啊,你是那位回國創業兩年的IT奇才趙……趙天景!”小桂起初覺得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阮姐的老公,忽然想起這個月買的雜志,大封面上不就是這個人?

  趙天景客氣地點頭:“奇才不敢當,是雜志編輯謬贊了。”

  當初阮晨說她丈夫是玩電腦的,沒想到竟然是IT行業的精英,老師們面面相覷,臉色古怪。

  趙天景在商界打滾幾年,老師們的想法一看就知,不由笑了:“小晨比較迷糊,很少過問我的事業。別人提起,她肯定想半天,然後說我是‘玩電腦的’。”

  看他一臉無可奈何,誇張地聳聳肩,小桂“撲哧”一聲笑了,梁老師也忍不住抿唇偷笑,辦公室的氣氛一時緩和了很多。

  “阮姐真是的,趙先生這樣的電腦天才居然被看成是玩電腦的……”小桂笑完,滿臉不好意思:“對不住,阮姐,我沒弄清楚就以為那天來幼兒園的人才是你先生,誤會你了。”

  阮晨臉上裝作驚訝,笑著搖頭:“那是我大學的師兄,剛回國有很多事需要我幫忙。”

  雖然她更想說,這是個BT跟蹤狂,你們誰看見林響,不要客氣地用掃帚直接把人打出門就行……

  可惜這句話只能在心裡想想,免得說出來讓這些年輕的女老師更加聯想翩翩。

  只是看到她和趙天景在角落的街角吻別,還有林響上門找自己,就臆想到兩男一女的婚外戀,可見這些老師們平日的娛樂太少,逮著一個就忍不住YY個夠本……

  老師們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很快熱絡起來。

  趙天景沉默地站在阮晨身邊,偶爾回答幾句,既不過份熱情,也不至於冷淡疏遠。

  誤會被輕易澄清,阮晨心底大大地松了口氣。

  只是這場麻煩,究竟誰才是導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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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河蟹之直覺(小修) ...


  一個男人和一個美麗的女人造成的誤會不一定是美好的——BY 趙天景

  
  趙天景不高興,非常不高興,可是他又不好當面對阮晨表現出來。

  只能推說晚上約了好友,送阮晨回家後就直奔酒吧。

  幾天沒見秦嵐,他依舊衣著光鮮,可是臉色陰郁,難得的臉上沒半點笑意。

  趙天景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關心地問:“誰敢得罪你了?”

  酒保一邊擦著杯子,一邊不動聲色地往外面挪。

  看到老板吃癟他是好奇,但知道得太多他就要小心飯碗不保了。

  秦嵐搖了搖杯子,威士忌裡的冰塊發出清脆的響聲,幽幽說:“沒道理啊,我這個情場老手居然還有搞不定的一天……”

  趙天景一聽就明白了:“泡妞失手了?”

  難得他還以為酒吧經營出了問題,果然不能小看了自己這個好友的花花心腸。

  秦嵐皺起眉:“你說我有錢有貌有品味又有紳士風度,這樣的好男人去哪裡找?”

  趙天景沉默了,可惜他這樣所謂的“好男人”換女友跟換衣服一樣,從來沒超過一個月,最短的一次只有五天。

  “既然她對你沒意思,那你換人不就好了?”

  趙天景其實更想說,你就高抬貴手別再去禍害年輕姑娘了。

  秦嵐把酒杯重重擱在吧台上,眼底冒光:“誰說我會輸了?就不信以我的魅力,還有所向披靡的手段會毀在一朵花上!”

  他一掃剛才頹廢的神情,上下打量著趙天景:“說吧,這次又出了什麼事?”

  好友儼然成了“妻管嚴”,惟妻是從,每次來找自己總沒好事。

  果然趙天景剛說完,秦嵐愣了一下,趴在吧台上不顧形象地狂笑:“哈哈,真有你的,居然找了個這麼逗的老婆,合法丈夫居然變成了地下情人!”

  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忍著笑感慨地說:“攤上阮晨這樣的老婆,真是辛苦你了。”

  甩掉秦嵐在他肩膀上的手,趙天景滿臉郁悶。

  說到底,如果不是阮晨要他偷偷摸摸地接送,生怕被幼兒園的同事看見,今天絕不會出現這樣的烏龍。

  趙天景看了眼秦嵐手上的威士忌,最後向酒保要了一杯冰水,被好友嗤笑:“好好丈夫,你沒救了。”

  趙天景沒把秦嵐的揶揄聽進去,苦惱地問:“你說阮晨是不是不想我靠近她的生活圈,以後分開的時候會少些麻煩?”

  秦嵐收了笑,認真地說:“你以前就該看得出,她不是個有安全感的人,有這樣的顧慮也是正常的。”

  “我理解她,可是不能明白阮晨究竟在顧慮什麼。”趙天景一口氣灌下冰水,讓自己清醒了一點:“希望是我想得太多了……”

  秦嵐拍了拍趙天景的肩膀,無聲地安慰他。

  即使作為最好的朋友,兩夫妻之間的事也輪不到自己來插手。

  發完牢騷,趙天景感覺一身輕松地回家了。
  
  一連幾天辦公室的氣氛有點壓抑,畢竟誤會了阮晨的事,女老師們都覺得尷尬。

  小桂內疚了兩天,終於鼓起勇氣拉著阮晨到走廊盡頭說悄悄話:“阮姐,你沒怪我們吧?”

  阮晨笑著搖頭:“是我沒說清楚,讓人誤會了。”

  她也弄不清究竟為什麼不喜歡把趙天景帶到人前,尤其是自己的單位裡。

  可能在內心深處,還是害怕。

  阮媽媽以前說得最多的就是,女人就該有自己的事業和工作圈子,不要讓男人摻和進來——這算是她親身經歷的慘痛教訓,阮晨很難忘得了。

  小桂見周圍沒人,湊前來小聲告訴她:“前幾天我跟梁老師閒聊的時候猜路虎男是阮姐的老公,也是隨口說說的,誰知道有人會捅上去,跟園長打小報告。”

  阮晨也明白肯定是辦公室其中一人告密,要不然園長怎麼會知道?

  小桂心思單純,只是實習生,聽說園長對她很滿意,早就內定實習結束後在這間幼兒園就職,而且她跟阮晨向來關系好,也沒有利害關系。

  梁老師是幼兒園資歷最深的老師,可以說除了園長,這裡最能說得上話的就是她了,沒必要為難阮晨。

  剩下的幾位老師一起共事一年多了,阮晨自認沒有得罪過她們,針對自己的動機是什麼?

  不管怎麼說,既然事情澄清了,她沒必要較真揪出背後告密的人。

  那人可能只是當作玩笑話跟園長說起,並不是故意的,原本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不是阮晨心善,而是找到那人之後呢?

  這點小事不足以讓園長辭退那人,她們以後還要一起工作,較真後只會讓彼此更尷尬,這又何必?

  阮晨喜歡這間幼兒園的氛圍,不僅從園長身上能學到很多東西,有梁老師這個亦師亦友的同事,還有活潑可愛的小桂。

  既然她不想離開這裡,找出使壞的人也根本毫無好處。

  倒不如丟開這件事,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
  
  阮晨搖頭:“事情都過去了,沒必要再追究。”

  小桂急了:“阮姐,你不計較,那人不一定會感激,以後說不准還要來一回。”

  這次只是小桂開玩笑猜說會客人的路虎男是阮晨老公,最後到園長那裡卻演變成阮晨紅杏出牆,婚後還跟其它男人來往親密。

  幸好園長是明白事理的人,先找阮晨好好問清楚了。要不然直接以作風問題辭退,以後其它幼兒園工作怎麼敢聘用她?

  阮晨明白小桂是擔心自己,真誠地說:“以後我會小心的。”

  小桂看著她走遠,皺著眉頭十分苦惱。

  阮姐啊,俗話說暗箭難防,小人在背後做小動作怎麼小心也擋不住啊……
  
  經過幾天的調養,阮晨抖擻精神,把幼兒園的事拋到腦後,又開始琢磨著造包子計劃了。

  她滿意地看著一桌豐盛的飯菜,擦了手像平常一樣到陽台澆花。

  聽到熟悉的車聲,阮晨低頭往下張望。

  果然她一下子就看見趙天景的車子停在樓下,下一刻阮晨就笑不出來了。

  趙天景像往常那樣下車,可是今天卻走到副駕駛座替一個紅衣女子打開了車門。

  距離太遠,看不清那女人的相貌。阮晨看著那身鮮艷的紅色長外套,以及一頭栗色的長發,下意識覺得是個年輕的美人。

  她低頭瞄見自己一身粉紅色的長袖家居服,以前覺得寬松舒適,現在看起來太臃腫了,完全把身材的曲線埋沒掉。

  阮晨跑進浴室,頭發亂糟糟的,應該是回家坐公交的時候給擠的,下車後又遇上一陣大風,她急著煮飯也沒注意……

  現在一比較,她忽然發現,自己在家裡實在太邋遢了!

  在鏡子前左看右看,臉蛋又嫩又白,還好沒向黃臉婆邁進一步。

  阮晨又匆忙換上吊帶真絲睡裙,挺了挺胸,捏了捏小肚子上的肉,把領口拉低,撅起PP。

  她咧嘴一笑,皺眉:太傻了。

  她微微揚起嘴角,露出標准的八顆牙:太專業了,跟售樓小姐一模一樣。

  她瞪大眼嘟起嘴巴,再來四十五度角轉頭:嗯,十分非主流,可惜不是趙天景那盤菜。

  阮晨索性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不再折騰自己的臉了。反正再怎麼折騰,她也不會忽然變成超級大美人……
  
  阮晨剛出去,就碰到趙天景正好進門,身後跟著那個紅色外套的女人。

  不,該說是女孩,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

  裡面是貼身的黑色連衣裙,S曲線,水蛇腰,美腿。那張漂亮的臉上化著淡妝,畫龍點睛,華而不艷。

  如果說阮晨的長相只有三分,花了七分在打扮上。面前這個女孩的容貌足足有八九分,天生麗質又懂得修飾,簡直是上帝的傑作,連身為女性的她都忍不住妒忌。

  趙天景看到阮晨的裝束,臉色立馬黑了。

  他立刻把阮晨往臥室一推,低聲說:“有客人要上門,趕緊進去換一身。”

  出於女性的第六感,阮晨覺得紅衣女郎來者不善,揪著門框不肯進去換衣服:“你還沒跟我介紹客人是誰……而且我這身有什麼問題,再加件睡袍就行。”

  趙天景低頭瞄到她領口裡若隱若現的溝溝,又看到裙擺剛好包住渾圓的PP,修長筆直的雙腿完全露在外面。

  這睡裙的質料又薄又貼身,性感得讓趙天景看一眼就開始熱血沸騰,說什麼也不能給外人見到的。

  “那是老龔的未婚妻,下個月底他們擺酒,今晚請兩人上來提前慶祝……我昨晚不是告訴你了?”

  阮晨一臉茫然:“老公?”

  趙天景一看就知道她忘了,可是迷糊的樣子特別可愛,如果不是有客人在,他一定忍不住捏捏阮晨白皙的臉頰再親上兩口。

  “我公司的龔經理,你見過的。”

  阮晨想了想,他們結婚後沒幾天,確實有人送文件上門,記得是姓龔的。

  她鬧了個大紅臉,以為是情敵上門示威,誰知是趙天景下屬的未婚妻,急急忙忙跑進臥室翻衣服。

  原來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跟大姨媽一樣,不一定准確!

  他看阮晨懊惱的面色就知道她誤會了,不過特地打扮,也說明她的在意,心裡甜絲絲的,上前幫忙換衣服,順便吃了幾下嫩豆腐解饞。
  
  兩人鬧騰了十幾分鍾,趙天景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居然把客人扔在大門口就跑進來了。

  他出去一看,老龔已經上來了,和未婚妻熟門熟路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連茶都自己泡好了。

  阮晨紅著臉,悄悄拐了趙天景一肘子:“你怎麼沒帶著龔經理一起上來?”

  “今天電梯的人特別多,老龔一進去就超載了,只好等下一架。”趙天景怕阮晨出狀況,早早沖進電梯,最後也退不出去,只好先上來了。
  幸好是他先上來了,要不然阮晨這一身就要被別的男人看光,趙天景一定會悔得腸子都青了的。

  阮晨望見那位龔經理和他的未婚妻看向他們兩人揶揄的眼神,低著頭想挖個坑鑽進去。

  這回她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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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河蟹之驚艷 ...

  不管美麗與否,喜歡的只是你 —— BY 趙天景

  
  老龔其實並不老,只比趙天景大兩歲。他們在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於是時常開玩笑地“老龔”“老趙”的亂叫一通。

  晚上吃完飯,老龔和趙天景到書房談事去了,阮晨只好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老龔的未婚妻李潔兒。

  沒想到李潔兒比阮晨還大三歲,學的是時裝設計,在步行街最熱鬧的地方開了一間時尚服裝店。

  對於勇敢創業的女性,阮晨一向佩服,兩人沒多久就熟悉了,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沒形象地笑著歪倒在一起。

  阮晨看著身邊笑起來更美的李潔兒,羨慕地說:“李姐這麼漂亮,龔經理真是有福氣了。”

  李潔兒搖頭:“小阮打扮起來也差不到哪裡去,廚藝好,脾氣也好。你看我,除了蛋炒飯別的都不會,跟我一起過日子的男人可就辛苦了。”

  阮晨被她誇張的表情逗笑了:“別怕,龔經理會做飯就行。”

  “他啊,也就會做番茄炒蛋。”李潔兒想到她學不會做飯,兩人一直靠叫外賣和請鍾點工來解決,讓龔家的兩老大為窩火。

  “不說這事,聽說小阮對懷孕很有心得?”

  阮晨愣了:“天景告訴公司裡的同事了?”

  趙天景不像是嘴巴不嚴的人啊……

  李潔兒連忙否認:“不是,老龔有次跟趙先生提起才知道的。”

  她歎了口氣,湊到阮晨耳邊小聲說:“我和老龔同居快三年了,一直懷不上。月初去醫院看了婦科,說是子宮天生有缺陷,以後都不會有孩子的。”

  阮晨嚇了一大跳,很快皺起眉頭,不悅地說:“哪個庸醫胡說八道,檢查了一次就一口咬定李姐的情況會懷不上?”

  “是吧,我也不信。”李潔兒雖然這樣說,心裡總算偷偷松了口氣。當初聽到醫生說的話,她每個字都聽清了,可是老半天沒反應過來。

  老龔在身邊扶著她,就怕李潔兒接受不了而暈倒。

  可是她是誰,是美麗獨立的李潔兒,一個婦科醫生的話怎麼能擊倒自己?

  只是在內心深處,李潔兒還是擔心不能為獨子的老龔留下子嗣。阮晨的話,無疑讓她重新燃起了一點信心。
  
  
  阮晨拉著她的手,忿忿地說:“李姐,別聽那個庸醫說的話,去看看中醫。聽說有個退休的老中醫開了一間診所,就離這裡不遠,我們明天就過去!”

  人體的結構是非常復雜的,醫生單單憑著機器出來的數據就一錘定音,簡直是不負責任。

  沒有誰能一口斷定結果,掐滅一個想做母親的人的希望……癌症還有痊愈的,懷孕這樣的事難道不會有奇跡麼?

  那個婦科醫生或許只是實話實說,卻沒想過這對一個年輕的女人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好,我聽小阮的。”自從那天從醫院回來後,李潔兒渾渾噩噩的,說什麼也不願意聽老龔的話再到別的醫院去檢查。她很怕到時候,會聽到一模一樣的診斷。

  李潔兒再堅強,她也接受不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擊……
  
  趙天景和老龔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人好姊妹一樣手拉手笑瞇瞇地低聲說著親密話的情景。

  李潔兒抬頭看見他們,笑著打了聲招呼:“老龔,我今晚想留在這裡跟小阮來個臥談會。”

  老龔瞄了眼趙天景,一臉無奈:“老趙新婚,你忍心他今晚要獨守空房?”

  “誰說讓趙先生獨守空房了,不是還有你嗎?”李潔兒笑嘻嘻地說:“放心,我剛剛看過了,客房的床很大。一晚而已,趙先生不會介意的,對吧?”

  話說到這份上,趙天景想不同意都很難。

  可是跟老龔同房,他也不願意。

  以前有次出差,酒店出了錯,只剩下一間大床房。趙天景沒辦法,就和老龔湊合了一夜。

  第二天趙天景扶著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想到一晚上被老龔踢下來幾次——他睡姿實在太差勁了!

  想到這裡,趙天景面無表情地說:“反正是熟人,老龔不介意去書房睡吧?”

  書房裡有一張折疊床,阮晨偶爾趴在上面看書,對她來說剛剛好,對老龔一米八的大男人來說就太小了。

  老龔知道上回出差把趙天景惹毛了,可是至今一次都沒發作。看來是李潔兒今晚把阮晨拐了,老板只好把氣出在自己身上。

  他認命地去書房拉出折疊床,委屈地蜷縮成一團,免得雙腿橫在外面。

  老龔蓋著一張薄毛毯翻來覆去,其實他知道李潔兒今晚來趙家的目的。

  雖然心痛,可是老龔也認了。

  現在科技發達,就算李潔兒很難自然懷孕,他們還是能人工受孕的,他並不擔心以後沒有孩子。

  問題是龔家的兩老思想守舊,不相信所謂的現代科技,只認定李潔兒以後沒孩子,對兩人的婚事非常不贊同。

  老龔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就算阮晨沒辦法,好歹也能安慰一下李潔兒的……
  
  阮晨坐在床邊,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潔兒卸妝。

  手一撕,是假睫毛,難怪又翹又長又濃密。

  手一拉,雙眼皮變成單眼皮……原來是在眼皮上用了一點點黏假睫毛專用的膠水,阮晨瞪大眼:長見識了。

  手一擦,輪廓沒那麼深了,原來是在鼻梁上加深了陰影。

  再一擦,明亮的大眼睛變成了普通的小眼睛……

  阮晨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果然化妝術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估計跟易容術有的一拼。

  於是一個明艷動人的大美人,卸妝後變成小家碧玉的小美人……

  阮晨忽然想到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則笑話,說是新婚之夜的第二天早上,老公發現枕邊人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女人。

  李潔兒似乎看出她的詫異,扭頭說:“老龔見過我這個樣子才跟我交往的。”

  言下之意,老龔看上的不是化妝後的大美人,而是現在這個她。

  阮晨愣愣地點頭,喃喃地說:“李姐你的化妝術實在太厲害了,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

  李潔兒笑了笑:“天生不是美人,只能努力修飾了,誰說男人就不是顏控?”

  阮晨摸摸自己的臉,她打扮多數是揚長避短,並沒有刻意改變。或許應該向李潔兒學習,讓她塑造得更完美一點?

  她一開口,李潔兒立刻答應了,笑說明早要給趙天景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老婆。

  阮晨心花怒放,拿出最近搜集的超級懷孕速成方法,大方地借給李潔兒回家去研究。

  明天兩人還要上班,稍微聊了一會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大早,阮晨迷迷糊糊地就被李潔兒揪起床。

  她半夢半醒地洗了臉,眼花繚亂地看著桌上的粉底液、干粉、眼線液、睫毛膏、遮瑕膏、眉粉、唇彩擺了一堆,還有李潔兒帶來的鼻影粉、高光粉、眼影、假睫毛和膠水等等的化妝品。

  果真是浩大的工程,阮晨隨李潔兒的口令任其擺布,半個小時後立即煥然一新。

  阮晨早就想嘗試冷艷美人的感覺,在鏡子前看見她透著高貴冷然的妝容,急忙把壓箱底的一條黑白兩色的緊身連衣裙翻了出來。

  平時的妝容穿這一身就顯得老氣又刻板,她都不敢嘗試,沒想到今天的妝容正好適合。

  等阮晨換好衣服,穿上黑色的絲襪褲,李潔兒也已經化好妝了。

  她換上隨身帶來替換的一條寶藍色的窄腰連衣裙,根本看不出昨晚卸妝後一丁點的痕跡。

  阮晨贊賞地打量著李潔兒,兩人一起出了臥室。
  
  老龔每天早上看到李潔兒都有種驚艷的感覺,直接上前熱情地拉著她親了一口。

  趙天景盯著與平日截然不同的阮晨,甚至可以說是漂亮得驚人的她,心裡怪怪的,老半天才開口。

  “……很不一樣,但是我還是覺得以前的你比較好看。”

  阮晨嘟了嘟嘴,不知道該生氣還是好笑。

  明明今天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可惜趙天景不懂得欣賞。只是他更喜歡以前的她,又讓阮晨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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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6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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