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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天下為奴]黑暗千金的男妖僕(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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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3 11:13:45 |只看該作者
020、暗夜馭妖人

  夜黑得深沉,三道身影順著公路一路躥去,兩邊的路燈盡數熄滅。

  風刮過耳畔,沈爾的身影幻滅成煙,卻又一瞬在前方凝結成形。

  “你還想去哪兒?”那少年凝眸,回身,一雙寒目看去,將徐寅鎖定。

  而徐寅則是生生止了步,回頭,卻見退路被西門妝堵住了。黑夜之中,三個人卻是將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讓開!”男音低吼,似是咆哮。

  西門妝亦是冷目,問道:“你還沒告訴我!是誰轉化的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搖頭,不禁滿臉痛苦。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說。因為一旦生出那種想法,身體便會劇痛,就好像,有人對他下達了保密的命令一般。

  “不知道?”西門妝擰眉,步子邁近,“那麼,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死了!”

  她的話隨風飄到徐寅的耳裡,那身影一顫,不禁後退兩步,搖頭,“怎麼可能?”他這不是活得好好的,還能呼吸,還能說話,甚至還有欲望。飲血的欲望!

  西門妝的腳步頓住,目光越過徐寅的肩頭,看向他身後的沈爾,“劣等貨,這世上太多了!”她的話音很沉,話中之意,沈爾當即明瞭。

  而徐寅卻是狐疑的看著她,還在思慮她的話意。

  西門妝的目光移回他的身上,淡漠的掃了他一眼,冷道,“你已經死了!死人就該有死人的樣子,明白嗎?”語調平平,聽不出任何感情。

  話落,西門妝已經轉身往回路去。而徐寅以為自己逮到了逃走的機會,猛的向著西門妝的方向奔去,迅雷一般,卻是在一步之遙頓住了。

  一聲痛吟從他口中溢出,那張慘白的面容剎那凝固,神情一滯,瞬間紋路遍佈,身體迅速乾枯,“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西門妝頓足回眸,目光瞥了一眼那插進他背心的木樁,不由得多看了遠處的沈爾一眼。

  那少年只是溫潤的一笑,緩緩揚手,藍色的火焰燃起。被他輕輕一揮,那火焰便落到了地上的徐寅身上。

  “轟——”火勢剎那迅猛,將那地上的屍體燒個乾淨。

  這世上便又多了一樁破不了的失蹤案,而這一次,徐寅算是真的人間蒸發了。

  最後的火焰泯滅,沈爾向她步去。公路兩邊的路燈重新點亮,而他們兩人卻並不急著回去。

  柔順的墨發飄蕩在夜風中,西門妝微微仰首,眸光深邃的望著天際,清冷的聲音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沈爾愣了愣,不禁想笑,“小姐,我不是元芳!”調侃的話,卻換來西門妝一記冷眼。

  “好吧!我今天下午找過他!”斂了笑,那少年開始將下午的事情一一上報。

  西門妝聽後,只是高深莫測一笑,邁開步子,“看來學校裡還有我的同族!”她堅信,轉化徐寅的那個人,不是一般的吸血鬼。能夠控制吸血鬼的吸血鬼,必定有些來頭。雖然,血族的事情她瞭解的不多,但是有一點她卻是知道的。吸血鬼,也是有等級之分的。

  “這件事,我會去查。”沈爾說著,眼簾垂下,繼而接著道:“小姐可想過,為何那人會將轉化後的徐寅放在您的房中?”

  他的話提醒了西門妝!

  首先能確定的是,將徐寅轉化的那人,一定認識她。

  其次,那人對西門妝的瞭解,不淺。也許,她不是人類的秘密,那人也知道。

  最後,那人將徐寅送到她房裡,目的是什麼?警告?還是讓她像現在一樣,冥思苦想,去探尋他的身份?

  一路思索,西門妝的腳步卻沒有再停下。他們著實追了太遠,好在這郊區人煙稀少。

  “你們今天去遊樂場,玩得還開心嗎?”沈爾跟在她身後,距離恰好,隱隱能嗅到西門妝的發香。

  說起遊樂場,西門妝的腳步不禁加快。今天在遊樂場遇到的那個男人,也不容小覷。那個男人,很可能就是殺人兇手。只是,為什麼要殺一個女人呢?那個受害者又是什麼身份?

  “怎麼?遇到什麼事了?”她不回答,倒是惹得沈爾愈加追問。

  就在西門妝被他問得不耐煩之際,一片黑影從他們頭頂的天空飛過,似是烏雲一般,遮去了星光。

  沈爾的腳步頓住,面色剎那沉下,兩人默契的抬頭,望向上空,只見一大群烏鴉飛過,無聲無息。而烏鴉群背上,似是站了一個人。

  那人吹著口琴,琴聲嫋嫋,若非西門妝驚人的耳力,只怕也聽不真切。

  調子婉轉,時高時低,那曲子西門妝從沒聽過,格外的古怪。

  一旁的沈爾卻是面色大變,瞳孔不禁縮緊,腦袋微暈。隨即,纖長的手指扣住了西門妝的手腕,那人順勢向她靠去,腦袋偏在少女的肩頭。

  對他突然的舉動,西門妝先是一愣,而後轉動手腕,想要抽離。

  卻聽沈爾道:“別動,讓我靠一會兒!”他的聲音略沉,也讓西門妝意識到了什麼。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乖乖的做他的依靠,半晌才問道:“你怎麼?”她蹙眉,話落頭頂的星光已經再次投下,那一群烏鴉已經消失不見了,口琴聲也消匿了。就仿佛,方才他們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琴聲消失了,沈爾早已鎮定下來,只是,他還貪戀西門妝的肩膀,難得如此近距離的貼著她。

  唇角揚了揚,抵在西門妝肩胛的腦袋晃了晃,“剛才過去的,好像是馭妖師。他的口琴吹得太難聽了!”沈爾的嗓音溫潤略顯虛弱,實則唇角大大的上揚著,在心裡樂。

  “馭妖師?”西門妝抬手,撫上他的頭頂,將那戳著她下巴的碎發拂開,“馭妖師來這裡做什麼?”

  沈爾感覺,西門妝是在撫摸他,還是極其溫柔的撫摸。當即,他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另一隻手順勢攬上了西門妝的纖腰,腦袋依舊埋在她肩胛處,甕聲甕氣的道:“不知道,我會下去好好查的。”他說著,鼻息裡混進少女的體香。

  沈爾的呼吸變得紊亂,攬著西門妝的手也不禁用力,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肩胛處,西門妝只覺有些癢。

  “喂,你好了沒?”少女的聲音微微不耐。

  沈爾卻是安心的合上了眼簾,貪戀地回,“再一會兒,我還要暈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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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4 01:19:02 |只看該作者
021、多年前的事

  翌日,陽光從落地窗照進,床上的西門妝咻地睜開雙眼,眸中紅光浮現,一瞬泯滅。

  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尤其是沈爾倚著她的場景。每每想起,西門妝的面色便忍不住沉下,兩手握拳,捏得“咯咯”直響。

  洗漱好,西門妝便拉開了房門,向樓下去。今天週六,不用上課,她本該回到古堡去的。但是為了西門禦的安全著想,西門妝決定留下來。

  聽聞昨日在遊樂場死去的那個女人,也是西門禦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明和集團的董事長,九州城裡響噹噹的人物,還是九州城內唯一的女董事長。

  客廳裡,西門禦正倚靠著沙發看新聞。而新聞裡播報的,正是昨天在遊樂場發生的命案。

  忽的,鏡頭一轉,從茫茫人海中掃過,西門妝的目光鎖定,剎那陰沉。

  那個男人——

  一身灰色的西裝,三十上下年紀,僅僅只是一個側臉,西門妝卻是認出了他。正是昨日在遊樂場裡,與她撞上的那個男人。

  “小妝,你收拾好了?”西門禦忽的回眸,看見樓道口站著的少女,不禁愣了愣。

  他的話,喚回了西門妝的神思。眸中閃過茫然之色,西門妝步了過去,“收拾什麼?”

  “小雪沒告訴你,這個週末我們要去海南島度假嗎?”看見西門妝一臉的迷茫,西門禦也蹙了蹙眉。顯然,這件事西門雪根本沒有傳達給西門妝。

  “海南島嗎?”

  “難得休假,當然要帶著你們出去散散心。”

  西門妝在沙發落座,兩手環上男人的肩膀,小鳥依人的靠上他的肩頭,喃喃,“是爸爸你想去散心吧!”

  那人一愣,渾身僵住,顯然是被西門妝戳中了心事。他這個女兒,還真是什麼心事都瞞不過她。

  “爸爸每次有心煩的事,就喜歡這樣!”西門妝揚唇,抬手將自己的眉頭撚在一起,故意搞怪,“現在就是這樣,所以肯定是有心事!”

  話落,她又垂下手,繼續環著西門禦的手臂,安心的靠在他肩上。

  只聽西門禦輕輕歎了口氣,半晌才幽幽地道:“這幾日,九州城已經發生了五起命案了!”

  西門妝揚首,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道:“難道爸爸你知道什麼?”

  “你可知道這五個被害人都是爸爸生意上的夥伴?”男人微微低頭,一雙渾濁的眼,慈愛的看向西門妝。

  那少女眨了眨眼,抿唇一笑,並不否認。

  看了她半晌,西門禦才移開了目光,輕輕歎了口氣,“你跟你媽媽長得真像!”

  平淡的口吻,沒有起伏。西門妝卻以為,他又想起了過去的傷心事,急忙移開話題,“爸爸,你知道為什麼那五個人會死嗎?”

  果然,西門禦的注意力被移開了。蹙眉沉思片刻,他道:“也許是因為二十年前的那件事!”

  “二十年前?”西門妝來了興致,依著他身子坐直,面上的笑意斂去,莫名的嚴肅起來。

  “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能說給我聽聽嗎?”她問道,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算起來,二十年前,西門禦不過21歲。難道,那個時候他們幾個就認識了?

  “死去的四個人,再加上君美集團的董事長姚君海,我們六個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西門禦說著,似是在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聲音略沉,目光也漸轉深沉。他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將七年前,七個人的相遇相知一一講述。

  起初,西門妝只當是一個平淡的友情故事來聽。可是後來,當西門禦說到她房裡放置的那瓶秘制香水時,西門妝的臉色不禁變了。

  那三瓶特製的香水,其秘方來自……七年前他們在陝西偏遠山區,盜的那所墓中。不僅如此,就連而今市場上銷售量第一的桃顏面膜,以及一系列化妝品護膚品的秘方,都來自那古墓之中。

  “不是說古墓裡都有些不乾淨的東西嗎?你們…膽子那麼大?”西門妝蹙緊了眉,定定的看著西門禦。

  那男人卻是失笑,抬手攬過她的肩膀,沉聲道,“你這丫頭,這十年來的教育白受了?怎麼能相信那些不科學的東西!”

  “那在古墓裡,你們什麼也沒遇到?”

  “沒有,只過了一個奇怪的石廊。”說起那石廊,西門禦面上的笑便隱去了,“說來也奇怪,石廊的地板上畫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像是符咒,又不像。穿過石廊,姚君海便說他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西門妝聽得仔細,一雙柳眉緊蹙,面色也變得微微有些難看。

  “其實是他太膽小了!我們幾個都沒聽到,怎麼可能只有他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再者,這已經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他們憑著那些秘方在商界平步青雲,相安無事的。

  “這麼說來,當年你們六個人,如今只剩下您和姚叔叔兩個人?”西門妝只得出這一個結論,爾後陷入了沉思。

  西門禦看了她一眼,還想說什麼,卻被下樓來的蔣欽打斷了。

  “老公啊!你看我這條裙子怎麼樣?好看嗎?要不要換那條紅色的?”

  蔣欽的聲音將沙發上兩人的目光都拉了過去,只見她身上穿著一條深藍的吊帶長裙,一頭卷髮高挽,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那女人,的確很漂亮!儘管與西門妝的母親相比,相差甚遠,但是在九州城中,卻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美婦。

  而她身後一襲淺藍色長裙的西門雪,則是遺傳了她的容貌,如她一般嬌媚。

  “嗯,很好!”西門禦點頭,溫和的笑笑。爾後,轉頭看向身旁的西門妝,“小妝也趕緊上去收拾吧!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出去度假了!”他說完,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西門雪一眼,稍有責備。

  西門妝卻是站起身,聳了聳肩,“爸爸我得回森林古堡去,您忘了?”她面上含笑,提醒著他。

  西門雪接話,“是呀!爸!我也是想著週末小妝要過去養病,所以才沒告訴她的。”

  她的解釋,微微無力。西門禦卻是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西門妝打定了主意,那便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那好吧!我讓沈爾送你!”

  沈爾!

  西門妝的面色微變,不由想起了昨晚沈爾對她幹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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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4 01:19:13 |只看該作者
022、深夜的等待

  陽光灑下,照在車窗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西門妝站在西門家院門前,目送西門禦他們離開。軍綠色的越野車,揚長而去,逐漸消失在公路的前方。那少女身上穿著一件素白的襯衣,小腳牛仔褲將那雙腿襯得修長纖細。風扶著柔順的馬尾,西門妝抬手,撓了撓耳發。半晌,才回身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少年。

  那人一身筆直的黑色西裝,兩手交疊在身前,恭謹候著,倒是頗有幾分管家的味道。

  只是那張俊美的臉實在奪目,在陽光下更耀眼。西門妝卻是看著他,挑了挑眉,目光清冷。昨晚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她卻是被他哄著,任由他在懷裡賴了許久。她西門妝的智商,何時降到如此之低了!

  “小姐,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古堡了?”沈爾卻是一臉溫潤,唇角的弧度剛好,眼中的柔情傾瀉,定定的注視著西門妝。

  那少女提步,走到他面前,揚手。美目半眯,食指的指尖觸碰沈爾的俊臉,輕輕一刮。指甲劃過,紅痕頓現。

  西門妝揚唇,湊近些許,與那雙溫潤的眸子相隔咫尺,道:“下次再敢戲弄我,就滾回公館去!”她呵氣如蘭,殷紅的唇如玫瑰,話語帶刺,紮得沈爾生疼。

  話落,西門妝退開了,步子微轉,從他身邊離開,向著院子裡去了。

  沈爾卻是站在原地,許久才抬手,溫暖的指腹撫上自己的臉,觸到那人指甲劃過後留下的紅痕,他的眼簾輕輕壓下,唇角微揚。是,他再也不敢戲弄她了,一定拿出自己的真心實意,慢慢擊潰她。

  回到別墅,西門妝便將西門家僅有的幾個下人召集起來,叫他們各自回家,休息兩日。這兩日都不要回西門家,而西門妝自己,其實並不打算回古堡去。

  沈爾聽到這個消息,也只是笑了笑,絲毫沒覺得意外。

  他是瞭解西門妝的,一定是想趁這兩天,把這些日子以來,幾起命案的兇手抓出來。如果是人,那就交給員警處理;但如果是超自然的生物,那麼,就由她來解決好了。

  正午時分,西門妝窩在落地窗前看書。樓下卻飄來一股菜香,一點點擊潰她的防線。

  柳媽已經被遣回家去了,而家裡剩下的,除了西門妝,便只有沈爾了。

  擱下書,那身影一閃而出,從陽臺躍下,繞到了不遠處的廚房外。

  陽光照著廚房的玻璃窗,折射出金光。西門妝側目看去,只見那暖軟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那少年的肩上。碎發在風中雀躍,剛毅俊朗的側臉溫柔而美好,如此看去,倒也算賞心悅目。

  看他嫺熟的烹飪手法,西門妝便進了廚房。

  “公館裡,現在連廚藝也教習?”她的聲音平淡,沒有任何起伏。

  沈爾卻是聽得揚唇,鍋裡的紅燒肉,顏色恰好。

  他未回答,卻反問:“如果不學,要是遇到今天這種狀況怎麼辦?”

  西門妝一愣,半晌才悶悶的道:“你們妖怪,不吃飯不行嗎?”

  “當然行!不過時間長了可不行!”這就是妖族與血族的區別。妖族是活物,而血族——吸血鬼,代表著黑暗,也接近死亡。

  “噢?那你能挨多久?”

  “沒試過!”

  “你最近,有跟他聯繫嗎?”忽而,話題一轉,西門妝的語氣也柔和了一些。

  去拿筷子的手頓住,沈爾面上的笑容隱去,眼簾微低,淡漠道:“沒有!”

  他知道,西門所說的那個“他”,指的是誰。只是不滿,她提到那個人時柔和的語氣。她的淡漠、清冷、憤怒、兇殘,他都知道。唯獨,她的溫柔,沈爾從未享有過。

  “小姐今晚有什麼安排?”沈爾回身,岔開了話題。

  西門妝也正了臉色,眯眼,“我爸爸去海南島度假的事情,對外保密了。如果我猜的不錯,最近幾日兇手就會動手!”西門禦是他們六人中其中一個,如今那六個人只剩下姚君海和西門禦,兇手遲早會找上來的。

  再者,昨晚看見的那個馭妖師。決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這裡。也許,之前那些闖進西門家的妖怪,便是受了他的控制!

  “這件事如果是妖物所為倒是好辦!若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妖怪作案,那就棘手了。”

  “小妖怪也罷!若是像你一樣的大妖怪,只怕就難辦了!”西門妝說著,轉身便欲離去。

  紅燒肉起鍋,沈爾兩手捧著,隨她步出了廚房,步進了院子裡,步入了陽光之中。

  “小姐真會說笑!”大妖怪?所謂的大妖怪,應該是館主那樣的才是,“我只是個小小的妖僕罷了!”

  他的話,被西門妝無視了。那少女已經進了屋,向樓上去。沈爾捧著一碗紅燒肉在客廳裡站定,目視那少女消失在轉角,方才在沙發落座。

  他知道,西門妝的主食不該是這些。算起來,她也有幾日沒有嘗到新鮮的血液了。血袋裡的血,就像冰箱裡的肉一樣,不夠新鮮,自然也沒那麼美味。

  也許,他應該想個法子,為她找些獵物回來。

  ——

  是夜,夜空的星星零散稀疏,比之往夜,倒是清靜了些許。

  今夜無月,烏雲一層層的籠罩,夜風怎麼吹也吹不散。倒是西門妝屋裡的窗簾,被瘋狂的卷起,爾後輕輕的落下。

  屋裡漆黑一片,那少女獨自坐在梳粧檯前,望著眼前的鏡子,仔細的捕捉鏡子中自己的身影。若是常人,只怕看見的只有一片漆黑。而身為血族的西門妝,卻是將自己的每寸肌膚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期盼著今晚發生點什麼事情!期盼著在西門禦他們回來之前,將一切的事情解決。

  只是,等了許久,也沒有一絲動靜。

  而院子裡,那一身西裝的少年正倚著院子裡的一株丹桂,兩手抱臂平靜的看著前方。

  一雙狹長的眼半眯,溢出冷光。面容陰冷,眉眼生寒,與平日裡溫柔的沈爾大相徑庭。他的確是個溫柔的人,但是他的溫柔,只屬於西門妝一人。

  反之,對於別人,他也許同樣溫柔。但早晚,他們會察覺到他的殘酷與冷血,無情與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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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4 01:19:23 |只看該作者
023、暗夜捉妖人

  風拂過丹桂枝葉,沙沙作響。少年的發輕輕舞動,忽而,那雙暗沉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流光。

  來了!

  數道黑影從天而降,不遠處公路上的路燈滅了,對面別墅群的燈也滅了。而整個西門家,更是死寂一片。污濁的氣息吐納,院子裡的花草悉數凋零。一深一淺的腳印一路順著後花園的小徑向前,一串接一串,混亂無章。

  一雙雙幽綠的眼在黑暗中顯現,那光芒,略顯陰森。

  那丹桂樹下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靠在了別墅的後門牆角。面對越發接近的黑影,沈爾只是揚了揚唇,笑得頗為冷酷。

  黑影移動的速度緩慢下來,最終站定,一雙雙幽綠的眼盯著牆角的少年,不敢貿然。

  “果然是來了!”清淺的男音說著,那人緩緩站直了身體,抱臂的雙手鬆開,微微揚起,舉在半空。咻地,兩團藍色的火焰在他掌心燃起。火光搖曳,打在那沈爾的臉上,將那張俊朗非凡的臉襯得格外陰森。像是來自阿鼻地獄的惡魔,嘴角微揚,眼中卻是殺意盡顯。

  “既然都是同類,何苦阻攔我們!”為首的黃眼怪張口,紫黑色的舌頭迅捷伸縮,似是蛇信子。

  “是嗎?同類!倒是真敢說!”少年笑笑,玩弄著掌中的火焰,忽而收笑,“那就拿點真本事出來,讓我看看你們到底配不配做我的同類!”

  那眸光犀利如劍,一副俊秀儒雅的尊榮卻無端生出以中國王者的霸氣,叫人望而生寒。

  這一幕,落入剛剛步出後門的西門妝眼裡,那美目中流光溢彩,一閃而過,卻是不由得多看沈爾幾眼。早就猜到他的本性並不溫柔,只是不想,他還能有這番王者氣質。

  “想不到我西門家還是招妖的聖地,前幾日來了一批,今日又來一批,你家主子倒是有恒心!”少女的聲線沒有絲毫起伏,語調頗冷,與她的性子貼切。

  她的話引得院子裡那數十雙眼睛瞪向她,狐疑之色盡顯,顯然是不認得她的。

  “小姐怎麼出來了,這些嘍囉,交給我就是了!”沈爾沒有回頭,笑意卻又浮起。

  聽了沈爾這話,院子裡的妖物們耐不住了。一個個張牙舞爪,都想撲上去,先把沈爾給撕爛了先。

  那半揚的唇角微啟,冷笑一聲,那一身西裝的少年已經一躍而起,修長的身姿在夜色中隱去,卻是一瞬顯現。屆時,夜空中下起藍色的“雨”,如流星一般墜下,沾上那些妖物的身體,便轟烈燃起。

  那是火,不是雨。

  藍色的火焰,如同那晚在這後院裡燒死那個妖物一樣,沾上藍色火焰的妖物,無一倖免。

  而西門妝站在臺階之上,放眼看去,目光追隨著那迅捷穿梭的少年。黑色的西裝,將他的身體完美的隱匿在夜色之中。那迅捷的速度,非常人能捕捉得到。西門妝站在原地,並沒有援手的意思。正如沈爾所說,這裡有他一個人足矣。誰讓這些個妖物,全都走後門,害得她在前面等了許久,鬼影也沒見到一個。

  轉眼之間,數十道黑影只剩下十幾道。大家見勢不妙,全都圍在了一起,警惕的觀望著四周。不知道下一瞬那道穿梭在他們之間的黑影又會從何處出現。

  “好了!”西門妝揚首,一雙美目望向院牆上長身而立的少年,繼而道:“我們還要順藤摸瓜,找到兇手。留些活口!”

  沈爾會意的點頭,爾後冷目一轉,俯望院中餘下的十幾個妖物,問道:“現在是搶答時間,誰先回答,誰就能活著從這裡出去。”他說著,邪魅的揚唇,“第一個問題,是誰派你們來的?”

  他的話落,一時間院子裡一派肅靜,那些妖物互相探望,卻是沒有一人敢回答。

  西門妝眯眼,微微蹙眉。

  一團藍色的火焰飛向邊緣處的一隻妖怪,慘叫聲一閃而滅,那道黑影向後倒去,火勢頓時高漲,將其吞滅了。

  再看沈爾,已不知何時在牆頭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兩手抱膝的打量著他們。

  “怎麼?我剛才的提問沒說清楚?”他說著,右手緩緩揚起,“嚓”掌上的火焰在風中搖曳。

  他的舉動著實刺激了院子裡餘下的妖怪,當即一個妖怪道:“是一個很厲害的馭妖師!我們也不想傷人,但是我們不能違背他。”

  馭妖師!真的是馭妖師!看來幕後兇手真的是人類!

  “第二個問題,那個馭妖師現在何處?”妖怪是殺不完的,只有找到那個馭妖師,將其剷除,方能避免下次再發生妖怪來襲的事情。沈爾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眼下找到那個馭妖師才是緊要的。

  “在…在…”那妖怪吞吞吐吐,一句話尚未說完。

  一道紅光便從天而降,筆直的墜向牆頭上的少年。

  西門妝眼疾,身子掠起,長臂伸出,便向著沈爾的方向掠去。便在此時,院子裡的妖物全都躍出了牆頭,向同一個方向逃去。

  玉指扣住沈爾的手臂,西門妝用力一拉,靈巧的一避,避開了那從天而降的紅光。

  “轟——”高牆坍塌了,兩道身影落在公路之上。

  未等沈爾說什麼,西門妝已經鬆開了他,如一陣風似的順著公路刮去,去追那群逃竄的妖怪。她奔跑如風,健步如飛,很快沒影。沈爾也顧不得多想,急忙追去。終是在郊外的一片林中追到了西門妝。

  只是…

  “小姐…”

  “噓!”那少女回身,豎起一根手指,蹙眉看向他。沈爾將話咽了回去,眼簾低了低,西門妝便回過頭去了。

  他們兩人此刻正站在一株高大的松樹上,身影藏匿在枝葉之間,卻是窺探著不遠處的空地。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那片空地上正打得火熱。那些方才逃竄的妖物圍著一道素白色的身影,時有劍光閃現,就像是在拍武俠片似的。

  沈爾沉了雙眸,不禁狐疑。

  西門妝卻是動了動唇瓣,道:“那個人,應該不是我們昨晚看見的馭妖師!”

  “不是!”沈爾很肯定,因為他感受到的氣場不同。

  “那他是誰?”她方才追過來,便看見他們已經打起來了。不知道除了他們,還有什麼人對這幫妖怪感興趣?

  “那應該是…捉妖師!”唇瓣抿緊,沈爾的眉頭蹙了起來。

  西門妝卻是回頭,目光對上他的,眯起雙目,“捉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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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4 01:19:34 |只看該作者
024、你個死變態

  夜色逐漸埋沒了那些林間的身影,最後一道劍光閃過,那片空地上只剩下那一身白衣的少年。

  手中的長劍回鞘,一身素白色的道袍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只是,那一頭趕緊利索的短髮,卻是與那身長長的道袍不相匹配。就好像,穿著古裝的現代劍客,有些不倫不類。

  天際的烏雲漸漸散去,星光灑下,那少年微微抬首,一張玉質天成,卻是痞氣十足的俊臉映入西門妝眼簾。那人唇角微揚,目光縹緲,側身而立,淡言:“樹上的兩位,看戲可看夠了?”

  他的話落,沈爾的目光微閃,握住西門妝的手臂,輕輕一拽,便將她帶入了懷中。當下什麼也沒說,折身便化風吹過了叢林,向著林外的公路飛去。

  沙沙——

  風刮著樹葉作響,那提劍的少年亦是一躍而起,飛身落在方才西門妝他們呆過的樹梢。一雙狹長的眼眯了眯,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看樣子,方才在這裡偷看的兩個人也不是等閒之輩,竟然能在他察覺的一瞬間逃走。

  那少年回眸,長劍輕揚,壓下松樹的枝椏,目光透過縫隙,看向遠處那條灰白的公路。兩道身影如風一般卷過,向著方才那些妖怪來的方向而去。

  他們的速度很快,不過是轉眼之間,便遠得成了一個點。就算現在他去追,也是追不上了。

  少年躍下樹去,將手中的長劍往肩上一扛,便瀟灑的向著公路的方向走去。

  看樣子,這九州城裡的妖物不僅不少,而且膽子都還不小。大晚上的,成群結隊的在公路上狂奔,這不是組隊來送死嗎?莫非都知道他初來九州城,特意來給他試劍的?

  唇角的笑意深邃,狹長的眼輕合,那少年哼起了小曲兒,踏上了公路,與沈爾他們背道而去。

  ——

  隔日清晨,天才剛亮,西門妝便收拾好出門了。昨晚回來以後,沈爾便不見了,說要去辦些事情。而且昨晚已經打草驚蛇了,想必近幾日,那馭妖師是不會再派妖怪來了。

  難得的週末,孟曉久得知她沒有去森林古堡,便約了一起出去逛街。

  只是,西門妝在市中心的商業街口等了半個小時,才看見蘇寒被孟曉久拽著,從公車上下來。

  遠遠地,孟曉久便望見了她。

  一面抬手打招呼,一面喊著她的名字,使得周圍不少路人回頭向她們看去。

  “你們兩個就不能守時一點?”面上的清冷退去,唇角微微上揚,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孟曉久鬆開了蘇寒,一上前,便哭訴,“這都怪她,大週末的還在家溫什麼書,書有什麼好看的!”說完,還不忘回頭瞪著蘇寒。

  蘇寒卻是不溫不惱,抬手將齊耳短髮攏了攏,問道:“孟大小姐,你想買什麼啊?”

  “難道不買東西就不能來逛街了?”孟曉久眨了眨眼,似是賣萌。

  她的話剛落,蘇寒的眉梢便抖了抖,作勢轉身。

  好在西門妝早有防範,在她轉身之際,便拽住了她的手腕,“今天天氣這麼好,這裡也熱鬧,就一起逛一會兒吧!我有東西要買,就當是陪我如何?”她含笑,說的頗為無奈。

  不過好在,蘇寒向來是聽她的。

  就在她們三人走進一家內衣店後,一名身穿灰色運動裝,頭戴鴨舌帽的少年也跟了進去。

  西門妝說要買東西,不僅是為了留住蘇寒。她的確應該買幾套內衣,也為沉華挑兩件。

  就在西門妝與孟曉久一同去了更衣室後,蘇寒便尋了一把椅子坐下。怎知屁股還沒坐熱,便看見一道身影從眼前跑過,速度迅捷,如一道風。

  繼而,女店員的聲音傳來。

  “偷內衣了!有變態偷內衣了!”

  有變態?

  蘇寒愣了半晌,抬目,只看見一名女店員踩著高跟鞋跑來,而她的目標,似乎是方才從蘇寒身邊跑過去的那道身影。

  當即,蘇寒便跑出了店門,向著那道身影追去。光天化日的,在這內衣店裡偷東西,而且還是個男人,不是變態還能是什麼!

  陽光漫頂,人群湧動的步行街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逆流而行。

  “站住!”剛毅堅定的男音響起。

  隨後,另一道柔和卻執著的女音又傳來,“不要跑!死變態!”

  穿梭在人群中的丁晨愣住了,腳下卻沒有遲疑,依舊拼命的逆著人群跑去。只是身後追著他的是誰?死變態是在叫誰呢?

  少年的動作迅捷,越往前,人群便自覺的分散開了。而前面不遠處那個撒著腳丫子飛奔的男人卻是片刻不歇氣的,轉過轉角再次融進了人群之中。

  丁晨擰眉,狹長的眼眯了眯,眸中戲謔的光芒淡去,神情也認真起來了。

  忽而,手臂被人抓住,猛的一拽。

  “死、死變態…看、看你還往哪兒跑!”喘著粗氣的女音傳進他的耳裡,丁晨當即便愣住了。

  眼見前面那小偷就要消失在人群中了,他便顧不得回頭,當即甩開了抓住他的那只手,提氣一躍,便從眾人頭頂躍了過去。而蘇寒,被猛力的一甩,身子晃蕩兩下,後退了兩步方才站定。

  穩住了身形,深深吸了一口氣,左腳微微撤後,身子壓低,爾後一陣風似的沖出人群,接著追去。

  開什麼玩笑!不能讓變態就這麼跑掉了!好歹她也是四百米短跑的冠軍,就不信追不上那個死變態!

  ——

  丁晨只一股腦的追著小偷,直到那小偷累得速度慢下來。那少年才一躍而起,一記飛腿踢去。

  一聲悶哼從那男人口中溢出,身子踉蹌向前,手裡的錢包掉了,撲倒在地。

  輕巧落地,未等丁晨上前,一道身影便風一般的從他身旁刮過,在他前方生生頓足,回過頭來。

  陽光灑下,金色的光芒傾瀉在那少女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金芒。只是那頭淩亂的短髮,以及那滑落的黑框眼鏡,實在是影響了美感。

  丁晨看著她,尚來不及問點什麼,便見那少女身後不遠的男人掙扎了爬了起來。

  蘇寒調整了呼吸,兩手叉腰,看了看對面那人手裡緊握的那件黑色內衣,頓時火冒三丈:“你個死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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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4 01:19:45 |只看該作者
025、醉人的邂逅

  蘇寒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對面的少年瞳孔忽的縮緊,長腿向她伸來。

  當即她心寒了,臉色瞬間蒼白,下意識的抬手去擋,心裡卻還在罵著‘死變態’。

  丁晨躍起,一記飛踢從那少女耳邊擦過,正中她身後那撲來的男人面門。然而,那男人卻是靈巧的避過了,還順勢推了蘇寒一把,轉身便去撿地上的錢包。

  局勢剎那扭轉,蘇寒只覺自己被人從後面猛的一推,便向著落地的少年撲去。丁晨也是大驚,沒想到那小偷那般靈巧。雙腳才剛沾地,一道黑影便撲了過來,下意識的,他抬手一擋,手中的某物掉落了,兩道身影重疊著倒下。

  “咚——”重物落地,丁晨的後背一陣生疼,不禁齜牙咧嘴。

  兩隻手壓著兩團柔軟,充實而飽滿,讓他忍不住捏了捏。

  這一捏,蘇寒便叫了起來,“死變態!”語調拔高,氣得不停顫抖。

  她這一聲驚叫,卻是將街上路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半晌,“哢嚓哢嚓”相機的聲音與閃關燈接憧而來。蘇寒那一張秀氣白皙的臉頓時通紅,一把揮開了擱在她胸前的兩隻手,爬起身。

  那一巴掌著實用力,疼得丁晨抽氣。只是,方才那柔軟的觸感是怎麼回事?手感真是不錯!

  去去去,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

  他兩手後揚撐地,雙腿蹬地,一個鯉魚翻身便站了起來。目光下意識的瞥向前面跑了兩步路的小偷,剛想提步去追,卻見一道清麗的身影從一家店裡躍了出來。是一名少女,從臺階上飛身而下,淩空一個翻身,便穩穩落在了那小偷身前。

  未等那小偷掉頭,抬手便是一拳打去,正中面門。

  周遭一片寂靜,半晌,那小偷手裡的錢包再次落地,爾後身體向後倒去,兩眼一閉,雙腿一蹬,便暈了過去。

  丁晨的雙目不由睜大,眼中滿是訝異,看著那收回拳頭的少女,半張的嘴不由張得更大了。

  那是誰?那漂亮的女生是誰?

  腳不由得邁動,手卻被人抓住了。

  丁晨回過神來,目光微微一顫,從那道嵌在陽光中的身影上收回。怎知,他一回頭,一道勁風便襲來,‘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直直落在他臉上。

  蘇寒的動作,更是乾淨俐落,一氣呵成。

  這一巴掌下去,剛剛走出內衣店門的孟曉久卻是愣住了。

  千面收拳的西門妝也愣住了,看著半揚著手的蘇寒一陣大驚。

  蘇寒吶!打人了?

  “死變態!”啐了一句,蘇寒鬆開了他的手腕,面色羞紅的彎腰,撿起地上那件…黑色的內衣,頭也不回的往內衣店裡走去。

  這市中心的商業街,是四方形,他們方才追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也是醉了。

  “什麼情況?”孟曉久努力合上嘴,望著步來的蘇寒,一陣迷茫。她來遲了,什麼都沒看見。

  蘇寒卻是看也不看她,拿著那件內衣便走進了店內。

  餘下西門妝站在陽光下,眯眼打量著背對她的那少年,爾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路人,冷聲道:“勞煩,有誰可以幫忙報下警嗎?”她方才在落地窗前看見一路追過來的三人,算是最清楚事情原委的人。其實那少年從內衣店內跑出來,是為了抓小偷,只是…壞就壞在,沒注意自己手裡還捏著店裡的內衣。

  被蘇寒當成變態追了一圈,又挨了一巴掌,都是自找的。

  半個小時以後,那個小偷被帶去了警察局,而那錢包也物歸原主了。路人散去,只是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卻是被當做了話柄。指不定一會兒上網,還能搜到蘇寒和那少年的照片。恩…就那張…襲胸的。

  丁晨愣了半晌,才算回過神來。等他回身看去,卻見西門妝已經向內衣店步去了。

  剛才那一幕著實讓他驚訝,沒想到,那個女孩子還有那樣的身手!

  “喂——”丁晨跟上去,下意識的喚她。

  西門妝的腳步毫無遲疑,若非孟曉久提醒,只怕她也不會知道那聲“喂”,原來是對她說的。

  腳步頓住,西門妝回神,精緻的容顏展現在陽光之下,一雙美目卻似陽光照不進一般,寒意迸現。

  孟曉久站在一旁,看著那一身灰色運動衣,頭戴鴨舌帽的少年步來,不由得打量起他的臉來。

  五官俊朗,眉宇軒昂,倒也是帥哥一枚。只是那眼神,那嘴角的笑,怎麼看怎麼有點痞子的味道。

  西門妝也打量著他,一剎眸光閃爍,眉頭不由蹙了蹙,似是想起了什麼。

  這個少年,她見過!

  “你叫什麼名字啊?師承何處?”兩個問題,那人已經步到了西門妝眼前。

  ‘噗嗤’,孟曉久笑了,道:“帥哥,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師承何處’!”又不是拍古裝武俠劇。她們幾個裡,西門妝是中國武術的愛好者,暮成雪是截拳道的冠軍,蘇寒是四百米短跑的冠軍,而她自己則是網球社的社長。運動神經都是比較發達的,就剛才那種空翻,對西門妝來說,真不算什麼。

  被孟曉久嗤笑,丁晨面上的笑不淺反深,繼而道:“別介啊!我就想知道美女的功夫打哪兒學的?”

  西門妝定定的看了他許久,挑眉,“中國武術館!”其實是步京承親授的,現在的中國武術館,無非就是強身健體,哪會這麼高深的招式。

  “哦?武術館!”丁晨笑著,抬手脫去了鴨舌帽,露出了那頭碎發。

  他的笑似是融了陽光,卻又捎著幾分痞氣。這個人西門妝確實見過,就在昨晚,在郊外的森林裡。那個身穿白色道袍,手提長劍的捉妖師。

  “話說,你叫什麼名字啊?你臉上那巴掌,不會是蘇寒扇得吧!”孟曉久眨了眨眼,緊緊盯著他臉上那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一想到這個,丁晨的面色不由一變,半晌才問道:“蘇寒?是剛才那個女生?”

  “就是那個被你襲胸的!”西門妝話落,正巧蘇寒從店裡出來。

  當即,那張清秀的臉羞紅一片,腳步也頓住了。抬目,卻是對上了丁晨看來的目光。

--------------------------------------------------

  生活中不乏狗血的人物,嗯…比如丁大俠這種深山來的高手…

  (仰天大笑ing)

  沈大人:為嘛這集沒我?

  阿奴(囧):有啊,不是說了你去辦事了麼?

  沈大人:那我到底辦啥事了?

  阿奴(一耳光摑去):去看劇本!

  沈大人(咬唇忍淚揉衣角):人家知道了…這麼凶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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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發表於 2017-4-14 01:19:57 |只看該作者
026、雨夜的瘋狂

  “我叫丁晨,方才的事情,實在是抱歉!”他的眼中一片真誠,看向蘇寒的目光些許歉意,不過片刻便又將目光轉到了西門妝身上,“不知這位美女芳名?”

  西門妝擰眉,只看了孟曉久一眼,“我先進去拿東西!”說罷,便轉身進了店內。

  丁晨微愣,冷漠的西門妝讓他有些錯愕。目光追隨著她,那道背影倒是分外的眼熟呢!

  “怎麼?莫非丁大俠對我們妝有興趣?”孟曉久笑著,拉過了一旁的蘇寒,環上她的肩膀,將那少女推到丁晨面前,“這位呢!就是蘇寒!聽說你剛才襲胸了?那現在先道個歉吧!”

  丁晨又是一愣,打量了蘇寒半晌,抬手揉了揉臉,“我已經道過歉了,是否也該讓蘇小姐向我陪個不是?”

  “什麼?”蘇寒炸毛了,方才看他有些誠意本想原諒他。只是沒想到丁晨還有後話!

  “怎麼?”那少年挑眉,唇角的笑轉為戲謔,“這一耳光,就這麼算了?”他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俊臉,一臉痞氣。

  “那是你活該,死變態!”蘇寒一張臉氣得青綠,當即抬手推開了擋在眼前的少年,便大步步下臺階,向著公交站的方向走去。孟曉久看了微驚,急忙追上去。

  “蘇蘇,你別生氣啊!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為了追小偷!”孟曉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寒的腳步卻愈加的快。一路走還不忘碎碎念念,罵罵咧咧。

  看著那遠去的兩道背影,店門前的少年揚起了唇角。爾後眸光微凜,轉身看向店門的方向。卻見西門妝正巧步出來,手裡拎著兩個禮袋。

  婀娜的身姿,火辣的身材,怎麼看怎麼與她那清冷的性格不符。

  那人步過他身邊,丁晨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西門妝的腳步頓住,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蘇寒與孟曉久,方才回眸對上丁晨的雙眼,“放手!”她的聲音很冷,即使在這溫暖的陽光下,丁晨也能感受到她身上、她話中,散出的寒意。

  呵、怎麼會有這麼高冷的女人?現在這個社會…

  “妝小姐是嗎?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少年狹長的雙眼半眯,眼縫間迸出的目光十分犀利,看得西門妝心驚肉跳。

  她蹙眉,手腕轉動,一推一抽,順利擺脫他的禁錮,冷冷揚唇,回道:“丁大俠,你的搭訕方式未免太老土了!”話落,她沒有再給他說第二句話的機會,便步下臺階,揚長而去。

  陽光漫頂,繁華的商業街上人群湧動。不久,那三道身影消失了,融進了人海之中。丁晨卻還站在原地,眉頭微蹙,似是在沉思。

  ——

  入夜時分,西門妝一個人坐在客廳裡。西門禦已經打了電話回來,度假時間延長一天,而西門雪和西門邪,他們已經打了電話去學校,請了一天假。

  沈爾不知道去了哪裡,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夜色逐漸深濃,風刮起,院子裡的丹桂沙沙作響,西門妝卻恍若未聞,只是靠著沙發沉思。

  忽的,天際劃過一道閃電,將整個九州城照亮。不過片刻,雷聲駕臨,拉回了西門妝的神思。

  幽幽的目光看向落地窗外,只見院子裡的花樹被風猛烈吹拂,閃電驚現,雷聲再響,看樣子又要下雨了。

  雨夜!她最討厭的就是雨夜……

  從沙發上起身,西門妝抬手揉了揉眉心,便往樓上去了。她需要進食,這樣的雨夜她最為瘋狂。

  步子臨近房門,西門妝便頓住了。一張俊俏的臉暗紋頓現,雙目似黑翟石一般黝黑,在黑暗中卻又浮現出一縷縷紅光。

  轟隆隆——

  雷聲響過,屋外便下起了雨,雨勢逐漸變大,掩蓋了萬物的聲音。

  西門妝的耳側只能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能嗅到的也只有後院泥土的芬芳,以及一絲死亡的氣味。

  是死亡的氣味,就如那個雨夜一樣,她在後院裡看見那個女人,後背插著銀色的十字架,一身白裙染上泥漿與血,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血!她要血,鮮活的人血,少女的血。那香甜的味道…

  她張了張嘴,雪白的獠牙頓現,咽了口唾沫。每到雨夜,對鮮血的渴望便會格外的濃烈,再加上,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嘗過活血了。那種有溫度的,從血管裡流瀉出來的活血!

  嘭——

  手掌拍在房門上,那少女閉了閉眼,身子貼上房門,艱難的咽著唾沫。

  哢嚓——

  房門從裡面拉開,西門妝的身子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味道竄進她的鼻息。

  少年的聲音響起:“小姐!”

  西門妝睜眼,紅光暗湧,看清了那人的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在我房裡做什麼?”她說著,揮開了沈爾的手,轉手按了燈鈕。

  啪,燈亮了,暖黃的燈光灑下,西門妝轉身,卻是愣住了。

  一道閃電驚現,風吹起落地窗的窗簾,掃過那落地窗前立著的少女裙角。一張陌生的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西門妝的眼前。

  美目掃過那少女修長的脖頸,西門妝的欲望不由膨脹,步子緩緩邁過去。眼中紅光湧現,眼角的暗紋也是若隱若現。薄唇微張,白牙露出,她的腳步忽的加快,身影一閃便出現在那少女的眼前。

  白皙的玉指已經撫上那少女的脖頸,動作輕柔,似是極力克制著自己。

  沈爾靠在門後,眼含溫軟的笑意,溫柔的看著那落地窗前的兩道身影,“小姐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好好飽餐一頓了!今晚又是雨夜,請好好的享用吧!”他的聲音十分柔和,平靜。他今天出去便是為她獵食去了,找了一天,總算找到一個RH陰性的妙齡少女,剛剛回來,便開始下雨了。

  聽了他的話,西門妝當下便忍不住了,血口大張,猛的埋頭,利齒刺入那少女的脖頸,香甜的血味縈繞齒間。舌尖吸允,血味刺激著蓓蕾,讓她好不興奮。

  屋裡十分安靜,靜得能聽見液體流動的聲音。

  西門妝幾乎整個人掛在那少女的身上,盡情的享受著。

  而沈爾,卻是眼也不眨的盯著她,不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什麼時候,西門妝才願意品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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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4 01:20:07 |只看該作者
027、你在幹什麼

  深夜,雨勢漸小,西門妝房裡的燈卻仍舊亮著。

  一名身穿素白長裙的少女軟到在地,白皙的脖頸上隱約能看見那兩排齒印。

  西門妝進了浴室,便只剩下沈爾。他在那少女身前蹲下,目光觸到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笑意閃現。

  看樣子,今夜西門妝的確有些瘋狂了,若是方才再多吸片刻,只怕這女孩就死了。

  冰涼的指尖觸到那少女的傷口,輕輕抹過,那排齒印便消失了。脖頸依舊白皙、修長,臉色依舊蒼白。他能治好她的外傷,卻不能為她補血。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會兒將這少女送回去時,給她留一些錢。畢竟,整個九州城裡很難再找到RH陰性血的妙齡少女了!

  ——

  雨水打在窗上,仰躺在浴池裡的西門妝靜靜盯著那玻璃窗上滑落的水珠,一眼不眨。

  她的衣服擱在一旁,浴室裡除了沐浴露的香味,還隱約泛著一絲血味。而她的唇齒之間,更是縈繞著那香甜的血味。

  久違的美食,讓原本想要淺嘗輒止的她忍不住一吸再吸。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呼喊著,吸幹她。而今想起來,那就是另一個她,身為血族的西門妝。

  對鮮血的渴望與需求,是永無止境的,從她出生的那刻起便註定了。

  “叩叩——”浴室門的被敲響。

  沈爾的聲音傳來,“小姐,我先出去一下!”

  西門妝沒有回話,只是將身體沉浸在熱水之中,輕輕合上了眼簾。溫熱的水縈繞周身,滋潤著她的肌膚,讓她的神經舒展,身心放鬆。

  門外的沈爾沒有等到回答,半晌才轉身,將地上的昏迷的少女撈起,憑空消失。

  昏黃的燈光灑下,風卷起落地窗簾,一道黑影立在陽臺柵欄之上。黑色的斗篷為他遮擋了風雨,漆黑的眸子穿過落地窗望進屋裡,卻是一個人影沒看見。

  他的耳邊除了雨聲風聲,還有浴室裡蓮蓬噴水的聲音。那雙本就黝黑的眼又沉了幾分,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爾後斗篷輕揮,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

  哢嚓——

  浴室的房門拉開,西門妝步了出來。她身上穿著黑色的抹胸睡裙,蕾絲裙邊,充滿誘惑。那頭濕漉漉的黑髮搭在肩頭,水珠順著那白皙的藕臂滑落,西門妝卻絲毫沒有知覺一般。

  她的目光暗沉,眼簾低了低,將整個房間打量了一番。最終,目光落在窗外再沒移開。

  屋外風雨交加,驚雷閃電,明日定然還是小雨,天氣也會轉涼。她被自己今晚的瘋狂驚住了,一想起那軟到在地上的少女,便不由心煩意亂。

  她是黑暗的血族,本該更為殘酷嗜血。可是身上還殘存著人性,對朋友的關懷,對父親的牽掛,對那個人的思念,這一切都是人性的體現,使她尚未完全墮入黑暗之中。

  夜色漸深,已是淩晨三點。西門妝依舊是頭髮未幹便睡下了,雨夜裡一個人入睡,她很是不安。

  沈爾回來時,那床上的少女還在冒汗,一臉蒼白,很是不安。

  雨濕了他的西裝,還有他的發。

  橙黃的燈光柔柔灑下,那少年的身影投下,將那床上的西門妝籠罩在他陰影之下。

  微微抬手,他解開了西裝的紐扣,目光緊緊盯著西門妝裸露在外的肩頭。圓潤、光潔、白皙,如白玉一般。

  西裝解去,濕透的白色襯衫緊貼著肌膚,將那姣好的身形勾勒。燈光落在他的臉上,散去他面上的寒意。細碎的黑髮微濕,水珠從額角滑落,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在胸襟上。

  沈爾解開了襯衣的紐扣,目光順著西門妝圓潤的肩頭往上,落在她那濕漉漉的秀髮上。

  襯衣棄在地上,他隨手拿了毛巾將西門妝的頭髮撩起,大致擦拭了一番。方才轉身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

  沈爾的動作很輕,直到他赤裸著上半身爬上床,西門妝都沒有醒來。她似是陷入了夢魘一般,始終緊蹙著眉頭不肯鬆開。那模樣看得他心疼!

  長臂攬過那嬌小的少女,輕柔的擁在懷中。

  他側身而臥,下頜輕輕抵著她的頭頂,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滿足的揚了揚唇。

  “乖,安心睡吧!”溫柔的男音似是一記安眠藥,半晌,西門妝的眉頭展平,面色也紅潤了些許。

  窩在少年懷中,還掙扎著翻了個身,腦袋埋在他的胸膛,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踏實入睡。

  西門妝倒是安穩了,沈爾卻是無比苦惱。

  眼簾壓低,目光落在那人頭頂,攬著她的手臂不禁下滑,停在她的腰際。光潔的胸膛上灑下一絲絲溫熱的氣息,勾得他欲火叢生。少女的體香不間斷的灌入他的鼻息,更是將他體內藏匿的欲望勾起。

  真是太磨人了!未見她時,想著能看著她就足夠了;現在見著了,有希望時時刻刻都能呆在她身邊;呆在她身邊以後,又想將距離拉短,不斷地靠近她。

  看著她,想抱她;抱著她,想吻她;吻了她,說不定還想……

  真是該死的欲望!

  胸膛起起伏伏,那顆心已經徹底火熱起來,律動太快,沈爾已經掌控不住了。

  閉上眼,腦海中便浮現出她的一顰一笑,冷漠也罷,溫柔也好,只不過在他燥熱的心頭又添了一把火。

  “妝…”薄唇輕啟,親昵的喚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睜開,落在少女腰間的手緩緩上移,攀著她的肩膀,輕鬆翻身。兩人的姿勢改變了,原本安穩入睡的西門妝再次蹙起了眉頭,細汗冒出,小嘴微張,輕輕的喊了一聲“媽媽”。

  沈爾聽得渾身一顫,那嬌柔無力的聲音,那嬌媚的容顏,還有那無助的神態,實在是…太誘人了…

  “不怪我哦,是你勾引我的。”身子壓低,薄唇輕輕壓在她耳邊,吻了吻她的耳垂。

  唇瓣觸到那柔軟,心跳就克制不住的狂躁。那少年面上一片緋紅,似是酒醉一般,心早已醉了。

  他半撐著身子,薄唇輕輕壓在她的額頭,爾後滑到那兩瓣殷紅的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不敢深入。

  怎知,那少女的雙目咻地睜開,冷不丁一道女音響起,“你在幹什麼?”

--------------------------------------------------

  阿奴(眨眼ing):沈大人,您這是在幹什麼?什麼?麼?

  沈大人(冷臉):幹事!

  妝(黑線ing):你過來,跪下好好解釋解釋!

  沈大人(扁嘴欲哭無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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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4 01:20:18 |只看該作者
028、校園吸血鬼

  許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醒過來,沈爾的面色一滯,壓著她的身體一動不動。

  西門妝的眸光閃了閃,眼簾垂下,膝蓋弓起,猛的坐起身。那少年被她一腳踢開,靈巧落地,卻是光著上半身,驚魂未定的看著她。

  “沈、爾——”兩個字,西門妝卻說得咬牙切齒。先是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瓣,爾後抬起冷厲的目光看向那人,“你想死是不是?”她的惱意,已經由那雙幾欲噴火的雙目傳達給了沈爾。

  那少年想笑,可是不敢。只得光著上半身,恭謹的垂首站著,輕咬唇瓣,一個字不敢回。

  那模樣,就像做錯事的孩子被母親抓個正著,已經放棄掙扎了。

  反倒是西門妝自己,氣得不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半晌才道了句:“你明天就給我離開!”

  離開?

  沈爾不淡定了,急忙抬目,咬唇,“小姐…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好不容易來到她的身邊,怎麼可以離開。

  “你…”西門妝語塞,半晌才狠狠的瞪他一眼,素手一揮,指著門外,“給我滾出去!”

  “不行,外面還在下雨!”若是放著她一個人睡覺,必定又睡不安穩了。

  她的命令他不服從也就罷了,竟然還一口否決了,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西門妝一躍而起,手中的枕頭飛出去的同時,已經飛起一腳,朝著沈爾的胸膛踢去。

  沈爾卻似早已料到一般,側身避開。枕頭砸在玻璃窗上,軟軟落地。西門妝揚手,拽住了落地窗簾,單手在落地窗上借力,旋身回眸,手裡的窗簾一掀,簾尾掃著沈爾的俊臉而過。那少年疾步後退,翻身滾過床去,立於衣櫃前。

  腳落地,兩手急忙高舉,投降狀,“我錯了,我錯了…”

  黑色的裙擺晃動,雙腳落地,那少女長髮披肩,側身瞪著衣櫃前的沈爾,一個字沒說。

  “這樣如何,我讓你親回來?”他說著,唇角開出笑花,眨了眨眼。

  話落,勁風撲面。那人並未閃躲,在西門妝撲來之時,長臂一伸環住她的纖腰,身子側去,兩人重重摔在床上。

  環在她腰上的手使了巧勁,硬是翻身,讓西門妝壓在他身上。

  猝不及防的,四片唇瓣二次重疊。沈爾笑了,西門妝…臉綠了。

  ——

  隔日清晨,天灰濛濛的,小雨不斷。

  上課的鐘聲敲響,明德一中校內一片寂靜。而高二15班,卻是一片喧嘩。

  三尺講臺上,站著那俊朗的男子,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蘇寒一如既往的做著筆記,而孟曉久則是單手支著腦袋,癡癡的望著那三尺講臺上的男人。

  西門妝亦是單手支頭,不過她的目光卻是望著窗外。

  郤平的話說得很清楚,今天下午班裡還會來一個插班生。據說是以特優生的身份進來的,成績與蘇寒只怕不相上下。

  望著窗外看了半晌,西門妝回頭,目光不經意的看了沈爾的位置一眼。今晨被她踢出門後,便再沒見著,想必是查事情去了。

  “西門妝,你來說說我們這篇文章的主旨是什麼?”郤平的聲音擾亂了她的思緒。

  西門妝張了張嘴,緩緩從椅子上起身,美目眨了眨,抿唇,“老師,我想去趟廁所!”

  她的話落,班裡靜了。講桌前的郤平也是一愣,手裡卷著教科書,半晌才點頭,“好,去吧!”

  於是乎,西門妝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尿遁了。

  不是她答不上那道題,只是,她也該趁著下雨天出去看看。每當下雨的時候,一些藏在暗處,喜歡潮濕的東西便會悄無聲息的出來。就好像雨天裡,水裡的魚喜歡冒出水面一樣。

  對吸血鬼來說,雨天容易讓其瘋狂。飲血的欲望會更為強烈,正因如此,有的吸血鬼討厭雨天,而有的卻是極其喜歡的。西門妝便是前者,而大部分吸血鬼卻是屬於後者。

  走出了教學樓,西門妝先繞著足球場逛了一圈,還去水溝邊看了看。沈爾說過,那天下午,徐寅掉進了水溝裡。這水溝的污水不深,溝壁也不高。那日沈爾離開以後,徐寅便被人帶到了不遠處的櫻花林。

  思及此,她的腳步便往足球場右邊那一片不大不小的櫻花林去。

  學校裡肯定還有人跟她一樣,那麼這個轉化徐寅的人,為何要將徐寅送到她房中呢?那麼,徐寅的死,那人知道否?

  循著小徑漸入櫻林深處,細雨如絲,溫柔的灑在西門妝的身上。忽而,她的腳步頓住了。目光也定住,望向不遠處的長短亭。

  亭中長椅上似是躺了一個人,活鮮鮮的人。但是西門妝頓足卻並非因為那人,而是方才從她視線裡竄過去的一道身影。清風一般,身上穿著明德高校的制服,散發披肩,裙角飄蕩,奔跑的速度迅疾如風,從林子左邊的入口,忽的跑到了那長短亭內。

  那種誇張的速度,絕對不是人類!

  果不其然,這學校裡,還有別的吸血鬼。

  西門妝蹙眉,正猶豫著要不要多管閒事,便看見那長椅上躺著的人影一躍而起,與那道撲過去的身影擦肩而過。

  那是個少年,身上亦是穿著明德高校的制服,背對著西門妝的方向,與方才奔過去的那人對峙著。

  也正因此,西門妝才看清方才那女生的面容。不看則已,一看便驚住了。那女生不是高三7班的林樂嗎?學生會主席,林樂…

  丁晨看著眼前的女生,眉頭挑了挑,將她上下一番打量。還是個人樣,只是那女生的面色格外的蒼白,一雙黝黑的眼似是沒有瞳孔一般,深沉如墨。眼眶周圍暗紋湧現,如血絲一般。那女生此刻微微佝僂著身體,血盆大口,森森白牙,模樣十分饑渴。莫非是…狂犬病患者?

  “同學,你怎麼了?”他開口問道,眼中滿是狐疑。

  方才他睡著,感覺有東西撲了過來,還以為是什麼妖怪呢!原來,是個人!

  林樂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目光急切的盯著他的脖頸,唾沫難咽。

  忽而,身體不聽使喚的向著那人撲去,血口大張,沖著丁晨的脖子,勢要將冷厲的尖牙刺進他的脖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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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4 01:20:28 |只看該作者
029、丁晨的坦白

  丁晨一躍而起,頓時兩道身影在林間穿梭。

  西門妝站在原地,只愣愣的看著他們,微蹙著眉頭。丁晨的身手,她那晚已經見識了。只是,林樂怎麼會是吸血鬼?

  拳風掃過林樂的面頰,那人似是急了,就這丁晨的拳頭般咬去。好在丁晨及時收手,再次險險避開。風吹著林樂的卷髮,輕輕撩起,露出白皙的脖頸。

  丁晨詫異了,他的目光微滯,停留在那人脖頸上。明顯的兩道齒印,還殘存著血跡。他感覺到了危險,因為與他糾纏的女生下手快准狠,毫不留情。一副不弄死他,誓不甘休的模樣。

  林樂再次與他擦肩,丁晨淩空後翻,一記手刀劈在那人後頸。本以為這樣便算了結了,怎知那女生卻恍若無事一般,迅捷的回身,血盆大口張開,似是低吼。

  林樂的力氣太大,丁晨兩手抓著她的肩膀,卻被她推著,後背抵到了亭子裡的石柱上。退無可退了,那少年的眉頭揪緊,再次打量眼前的林樂,似是在猶豫。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問道,兩手極力撐著,林樂卻瘋狂的往他逼近。

  一個女生怎麼會有如此氣力,這使得丁晨很是不解。

  遠處,西門妝觀望著他們兩人,最終還是走上前去了。

  “血!給我血!”林樂吼叫著,就像是毒癮犯了一般。

  她的話卻叫丁晨大驚,當即,他兩手一松,轉而攀上林樂的脖頸,手腕轉動,哢嚓——

  骨頭錯位的聲音傳出,那與他較勁的女生,兩眼一閉,便軟倒在地。

  屆時,西門妝已經步進了長短亭中,故作驚訝的看著他們,後退兩步:“你、你們這是幹什麼?”

  她的出現太過突然,丁晨滿頭是汗的轉過身來,目光觸到她的一剎那,呆了呆,爾後揚唇,痞痞的笑:“沒什麼,這東西想喝我的血!”

  他說“這東西”,語氣與方才完全不一樣。

  “倒是妝小姐!”丁晨打量著她,看她身上穿著明德高校的制服,亦是驚訝道:“你也在這所學校?”

  西門妝的目光卻還落在地上的林樂身上,她知道,剛才那一扭,是殺不死吸血鬼的。想要徹底殺死一個吸血鬼,要麼將木樁插進心臟,要麼,徹徹底底的將他們的頭顱撕下來。

  當然,這些辦法只是謠傳,實際上,木樁對於西門妝來說,沒什麼用處。

  不過看林樂的樣子,應該是新生兒。

  “這不是學生會主席嗎?”她明知故問,作勢便要過去查看地上的女生。

  丁晨卻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斂了笑,一本正經的道:“不要過去,她還沒有死!”

  西門妝心裡“咯噔”一下,目光顫顫的看著眼前的人,眯眼,“什麼意思?”看他方才的樣子,應該不瞭解吸血鬼的事情才對。可是,現在,又好像很瞭解的樣子。

  丁晨緘默,只是拽著西門妝往後退了數步,方才鬆開她,笑意又生,依舊痞氣十足,“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西門妝望著他,閉了閉眼,不語。

  繼而,那人便向她湊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語,“其實,我是一個捉妖師!”

  額——

  西門妝呆住了,半晌才回道:“你發燒了?”一記白眼,她轉過身去,目光落在不遠處地上的林樂身上。饒是她佯裝鎮定,但是心裡的震撼卻是無法掩飾的。

  丁晨是捉妖師,她當然知道。只是,這個人為什麼要向她坦白?這應該稱得上是秘密才對!捉妖師,現今社會,還有幾個人相信這些東西。

  “你不相信?”那人繞到她眼前,迫使西門妝正視他,“你不相信這世上有妖怪?”

  “妖怪?你說林樂?”她嗤笑,滿是不屑。

  丁晨擰眉,搖頭,“她不是妖怪!”

  他說這話時,面色凝重,十分認真,看得西門妝心尖一緊。

  “可我剛才看見她想咬你!”

  “她是想吸我的血!”

  “你…”西門妝語塞,不由得後退兩步,蹙眉,“瘋子!”

  丁晨又笑了,陰晴不定,“無論你信不信,這世上真的有妖怪。但是那個人,她不是妖怪,而是比妖怪更可怕的東西!”

  比妖怪更可怕嗎?西門妝暗笑,仍舊一臉不信,“那你說她是什麼?”

  唇角的笑意漸深,狹長的眼眯了眯,那人邪魅的笑,“想知道?那就自己過去看看!”

  “唔,反正我也不信你!”她挑眉,扔下這一句,便再次提步向著林樂走去。

  這一次,丁晨沒有阻止,只是打量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也許,這是個機會!

  西門妝沒有回頭,卻有些心神不寧,若是她走過去,林樂活過來,向她撲過來,那該如何?如今看來,在丁晨眼裡,她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且,尚且沒弄明白丁晨的身份,更不該暴露自己的身份。

  “等一下!”丁晨叫住了她,就在西門妝離林樂幾步遠時。

  那少女駐足,卻未回頭。

  “你還是回教室去吧!不要出來晃蕩。”丁晨的聲音傳來,腳步聲也向著西門妝的方向靠近。

  他的話落,已經伸手握住了西門妝的手臂,輕輕將她拽到一旁,爾後彎腰,將地上的林樂打橫抱起。

  西門妝站在原地,目光炯炯的盯著那人離開的身影,半晌才松了口氣,眸中劃過一絲狐疑。他方才初見林樂,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為何一轉眼,卻又似什麼都知道一般。

  再者,他要帶林樂去哪裡?

  再三思索,西門妝邁開腳步,想要跟上去看看。

  怎知,前腳剛邁開,身後便傳來喊聲。

  “西門妝!”

  聞聲回頭,只見櫻林外,依稀有道身影,正緩步向她走來。

  近了,那人妖孽的容顏倒映在她眼底。西門妝沉下臉,厭煩之意毫不掩飾,“是你!”

  來人是薛靈,他方才去廁所的路上,便瞧見她了。所以方便完,立馬過來看看,沒想到西門妝還在這裡。

  “你在這裡做什麼?不上課嗎?”薛靈問道,目光下意識的向林子深處看去,除了櫻花樹,什麼也沒看見。

  西門妝咬牙,轉身向他來的方向而去。丁晨不知道帶著林樂去了哪裡,她現在也追不上了,索性先回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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