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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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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腿毛略粗]總有辣雞想帶我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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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3: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章 晨跑

  副本結束,陣營戰開啟。

  接下去是被譽為華史最夢幻的一段時期。

  三國兩晉南北朝,兩晉與南北朝之間的五胡十六國被摘去,包括隋朝,都將在陣營戰中渡過。

  通過漫長的陣營戰來調整物價和物資,為唐朝到來,統一合服做準備。

  這原本是新區一件普天同慶的事情,因為《華史》玩家普遍熱愛全民亂鬥,陣營戰給他們創造了難能的機會。

  基本各區記錄的上線高峰,都是在這個階段創造的。

  畢竟有了矛盾,就會有各種商業收入。

  只是一想到青天白日,五區眾人決定暫時持觀望態度。

  少刷幾個陣營不會死,接著刷下去卻很難說啊。

  外面一片紛擾,青天白日等人悠悠刷本。

  世界眾人還在淒淒等他們的答覆。看他們怎麼選陣營。

  義薄雲天說:「這段時間你不用上線了,安靜的等陣營結束。」

  青天白日:「……我一直很安靜,我就是一個安靜的小公舉啊!」

  葉子黃了啊:「別再侮辱小公舉這個詞了,求你。」

  義薄雲天:「我是說,這段時間不要玩華史了。」

  青天白日:「為什麼!」

  她腦海中瞬間閃過數個念頭。

  是排擠,還是架空?

  是嫉妒,還是嫉妒?

  那邊經理進了訓練室,喊道:「老杜!你點的東西到了!」

  義薄雲天拍拍手:「走,下線了,大家都休息一下。」

  青天白日動了動鼻子:「我聞到了一股牛肉的味道。」

  眾人脫下頭盔,紛紛出去。然後跟著經理去了後面的食堂。

  滿桌的菜式,豪華大餐,還有一個蛋糕。

  白天驚喜大跳:「我就說!哈哈哈!」

  葉緣歎服:「訓練室離這裡可不是兩道牆啊,厲害了啊你!」

  經理給了她一雙筷子:「算接風洗塵了,別說我們虐待智障兒童啊。」

  居然真的有!

  白天姑且原諒他的用詞,驚喜道:「謝謝老闆!」

  「老杜點的,要謝謝他。」經理招呼道,「大家都過來吃吧。」

  於是眾隊員齊齊喊了一聲:「謝謝隊長!」

  杜雲義拉開凳子,喝一口飲料,然後才指著經理道:「不用謝我。我點的菜,記的經理的賬。」

  經理:「……」

  眾隊員洪亮道:「謝謝老闆!!」

  杜雲義只倒了杯飲料,看了看時間,又起來,走到白天的旁邊,說道:「聽說你玩過邊境戰記吧?最近不用打玩華史了,就玩那個。」

  白天:「我不用訓練嗎?」

  「這就是訓練。」杜雲義說,「他們在做個人單項訓練,你暫時不需要。」

  白天:「……我不問為什麼。」

  杜雲義:「嗯,你還沒到那時候。」

  白天:「……」

  為什麼非要說的那麼清楚呢?留點距離不好嗎?!

  白天看他轉身就要出去,叫住他問:「你不吃嗎?」

  杜雲義道:「睡覺了,睡前保持空腹。不然睡不著。」

  白天看眼時間,發現這都快十二點了。

  一面驚嘆這時候竟然能喊的到外賣,一面驚嘆竟然在這個時候喊外賣。

  於是問眾人道:「你們睡前還吃這麼多油膩的東西?」

  「睡?我們?」張邵說,「夜生活才剛開始啊。」

  葉緣:「還很漫長啊。」

  訓練生李投:「還有待豐富啊。」

  白天:「……」

  白天發現自己不能以他們作為對比。切了塊蛋糕,揀了些東西,用保鮮膜封了先存冰箱裡,準備明天再吃。

  張邵含糊的在她後面指責:「你這樣會不新鮮的啊!喂!不吃就留著造福大眾啊!」

  窗戶邊經理捂著一隻耳朵在打電話:「多少錢?對我是心月狐俱樂部的那個。我有會員卡!現在打折還來不來得及?」

  雞飛狗跳。

  白天睡前挑出楊叔的數據分析庫,例行看一排,然後睡覺。

  心裡真是萬分後悔,怎麼沒向他多要個聯繫方式呢?

  整個俱樂部裡,尤其是現在的放假時期,作息正常的真的沒有幾個。

  白天起床的時候,正好杜雲義要出門。

  他穿著運動服站在門口,朝她招招手:「你過來。」

  白天遂一臉懵逼的走過去。

  杜雲義轉身跑了。

  白天:「……」

  杜雲義又停下招手:「你跟著我。」

  白天其實是不想動的,但看他似乎神神秘秘的,就跟在他後面。

  一路跑出了俱樂部,和門口的保安敬禮問好,然後又繞過咕嚕咕嚕的大門,繼續向前。

  白天問:「有事兒?」

  杜雲義就把俱樂部裡的時間規劃,每日訓練時長和內容和她說了一遍。

  白天頻頻點頭,記在心裡。

  「一般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問題,然後做針對訓練。」杜雲義說,「最怕的是自己意識不到,這樣即便再怎麼訓練,下次還是難免會犯。而且效果不好。」

  白天又是點頭。

  兩人跑過了一條林蔭道,夏日的熱氣開始慢慢蒸上來。

  推著嬰兒車的老婦出來散步。

  兩人互相沉默片刻。呼吸聲越顯粗重。

  白天抹了把汗,又問:「然後呢?」

  杜雲義又把每個遊戲,針對什麼訓練和她說了一遍。

  白天心道總不會為了這種事情把她叫出來吧?

  這在俱樂部不能說嗎?

  做隊長的都這麼有深意,讓人琢磨不透?

  白天跑得微喘,問道:「大爺,你先告訴我吧,所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還多遠啊?」

  杜雲義說:「快了。跑一圈就回去。」

  白天懵道:「啊?回去?」

  「想接著跑?」杜雲義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欣慰道:「可以啊,那就再往前跑。」

  白天嘴角一抽:「不是,所以我們出來是幹嘛呢?」

  杜雲義:「晨跑啊。」

  白天反應兩秒,停了下來:「晨跑?所以你拉我出來就是晨跑,不是有事兒?」

  杜雲義也停下,調整呼吸,坦蕩道:「說完了啊。你還有什麼想問的?而且跑步不是事嗎?」

  「你這叫誘拐知道嗎?」白天跳腳道,「你誘拐蘿莉萌妹也就算了,再不濟正太也行啊。你居然拿來騙我,你糟心不?」

  杜雲義:「……」

  跑個步也這麼牴觸?

  「還好,不糟心。我只是出來跑個步,順便和你說說話。」杜雲義問,「而且邀請你你會來晨跑嗎?」

  白天激動道:「打死我也不幹啊!」

  杜雲義做了個「我就知道」的表情,鼓勵她,「都已經跑了一半了,再繞半圈就回去了。」

  白天鄭重生命:「隱瞞也是欺騙的一種!新華字典裡這麼說的你知道不?」

  杜雲義表示明白,並反省自己的錯誤。招呼她趕緊上來。

  白天雙手插兜,頹廢道:「我真跑不動了。」

  「晨跑也是訓練。慢跑每天兩千米。就算你不跟我出來,回去也得跑。」杜雲義說,「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好嗎?」

  「新鮮空氣裡夾雜的全是工業廢氣。」白天補充道,「哦,還有寵物排泄蛋白質。」

  兩人正說著,一隻泰迪搖著尾巴,從綠化帶後面跑了出來。

  「狗!我去這裡誰養狗?」

  白天後跳了一步,面色驚恐道:「這滿園的單身狗還不夠?想豐富多少物種呢?喪病!這是喪病!」

  杜雲義對比了一下他們的體積,遲疑道:「你怕狗?」

  白天試圖冷靜,呵呵道:「怕?我不怕狗。只是我和狗之間有點誤會。你知道,這是兩個物種之間偶爾會出現的,那種不可調和的矛盾。」

  杜雲義不是很知道:「比如說?」

  「它們看見我就喜歡吠。」白天說,「也許是在表達對我的喜愛,可惜我是個含蓄的人。」

  小泰迪吭哧吭哧的衝到他們面前,開始狂吠。

  白天攤手,做了個你看就是這樣的表情。

  白天問:「你怕嗎?」

  杜雲義:「怕。」

  白天大驚:「你怕狗?!」

  這特麼看著不像啊!

  杜雲義手按在她的後頸,正色道:「給你個機會。」

  白天又是一個懵逼:「什麼?」

  杜雲義:「保護我。」

  白天:「……」

  杜雲義鼓勵她:「上吧。」

  白天:「……」

  杜雲義真的往她身後一退,然後默默看著她。

  白天:「我去你是認真的?!」

  杜雲義在她身後推了一把,白天猛地躥起來。拉著他後退一步。

  白天制止他:「先不要衝動!」

  杜雲義靜靜的審視了她一會兒,然後又推了她一把。

  「不要急,不要急。」白天說,「我覺得不同物種之間的交流還是很困難的,要循序漸進。」

  白天揮開他的手,前後都戒備的看著。

  「哦……」杜雲義恍悟狀,「怎麼循序漸進。」

  白天:「慢慢撤。」

  杜雲義憋不住了,轉過身道:「我先回去了。」

  白天立馬跟上:「壯士且等等我!我來保護你!」

  一直不動的小泰迪,見他們跑了,忽然甩起耳朵,也追著兩人開始奔跑。

  白天聽見動靜回頭一看,猶如被點了尾巴,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開始奪命逃生。

  杜雲義回到俱樂部的時候,白天已經癱在沙發上,奄奄一息。

  張邵在一旁肆意嘲笑:「臥槽你居然被一隻泰迪追!春天都過去你還會被一隻泰迪追!」

  白天忿忿道:「我荷爾蒙不止能跨性別還能跨物種,怎麼滴了?你做的到嗎?」

  張邵笑到肚子痛,點頭敷衍道:「行行行,荷爾蒙。」

  白天指著剛進門的杜雲義說:「你看!他才怕狗,我是為了幫他引開。革命的情義動嗎?」

  張邵看向自家隊長,真誠求問:「雲哥,你什麼時候染上怕狗這毛病的?」

  杜雲義一面換鞋一面說:「就剛剛。」

  白天深感受騙。

  這群無恥之徒。

  「你知不知道,現在,一條狗,就和熊孩子一樣可怕。」白天義正言辭道,「狗敢咬我,我敢打它嗎?不小心真打傷了怎麼辦?我還得伺候它?我賠的起嗎!」

  被追她也很絕望的啊!

  張邵含淚點頭:「人不如狗。還不趕緊給自己多買幾份保險,提升一下價值。以後出去咬人也不怕了!」

  「誰說人不如狗?」白天辯解說,「我還是單身狗呢,我驕傲了嗎?我出去追人了嗎?我出去霍霍了嗎?!」

  杜雲義走過來,緊緊捏著她的肩膀。

  白天畏縮道:「幹……幹啥?」

  杜雲義誇道:「覺悟還是很高的。在物種的立場上。」

  白天:「……」

  杜雲義又拍了拍,一副意味不明的表情道:「保持住!」

  白天:「……」

  這是她聽過的最惡毒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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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3:46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一章 目的

  白天最近都泡在邊境戰紀這裡。

  就她目前來說,這遊戲的確是幫助最大的。

  一個在於細節操作,一個在於近身。

  機甲對戰,全部都是遠程攻防。

  這大概是槍客最常遇到的情況。

  距離就是劣勢。槍客一上場,已經處於劣勢。

  姓葉名爺,和猴子偷桃,成天想找她廝殺。

  青天白日在渡過初期一段衰敗期之後,抓到了兩人的套路,勝率開始穩步提升。

  其獨樹一格的對戰風格,也讓她在遊戲裡聲名鵲起。

  不過更有名的,應該還是她的嘴賤。

  這人開始犯渾,就算不被她打死,也要被她氣死。

  他們從沒有關注任何一位職業選手,像關注青天白日一樣熱情。

  剛出華史五區出來,準備放鬆一下的同志們,表示壓力很大。

  哪哪都有她,你就說可怕不可怕!

  隨後他們發現,咦?似乎不是的。

  五區第一場陣營戰,青天白日沒有出現。第二場陣營戰,青天白日還是沒有出現。

  一路揣測,直到南北朝都快結束,才敢確定這不是她的戰術。

  眾人不敢高興的太早,暗暗思忖。

  這是遭報應了呢?還是被開除了呢?還是因為遭報應被開除了呢?

  喜大普奔啊!

  低調的,先發個貼吧吧。

  青天白日成了最後一個,知道自己被開除的人。

  小K震驚道:「你的職業生涯好短暫啊!」

  青天白日:「……」

  她能說什麼?她也很驚訝啊。

  小K:「不過有人說了,如果你打邊境,他們願意贊助。」

  「贊助啥呀!贊助我搞事是吧?」青天白日怒道,「簡直變態!我是那種人嗎?!」

  小K:「你不是。」

  青天白日:「當然!」

  小K:「別開玩笑了。你不是難道我是?」

  青天白日:「……」

  在青天白日禍害邊境戰紀半個多月後,暗著許久的好友頭像,一招制敵,終於上線了。

  「楊——叔!」青天白日親切的向他發去慰問,「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哦哦哦。」一招制敵應道,「最近都在玩邊境戰紀?」

  青天白日:「問您件事行不?你之前給我的大文包,是不是還有團隊的呀?」

  「有啊!」一招制敵笑道。

  青天白日搓著手朝他靠近:「那什麼,出門靠朋友。」

  「誒,是兄弟也不行。」一招制敵不和她來,搖手道:「團隊是很多變的。個體已經很多變了,何況是團隊?所有的數據,都是為了分析,不要讓它侷限你的思維。如果我給你,那就是在害你的。」

  青天白日:「那我能把你的東西,給我們戰隊的人看一看嗎?」

  「那也不行。那是我給你的,不是我給你們戰隊的。我不能干擾比賽公正性。」楊叔接著搖頭道,「何況每個人是變化的,你也在變化。是吧?這個不一定是對的。」

  怎樣都不行,青天白日最後請求道:「那您再給我分析分析?」

  一招制敵終於同意了:「可以,你去打兩場我看看。」

  青天白日得意的去扛了大砲,招呼一個好友,上臺打了一場。

  打完後,希冀的衝向一招制敵。

  一招制敵沉吟片刻,說道:「換個人,你再來打一場。」

  於是如是又打了幾場。

  青天白日都被打發毛了。

  「你對遠程不熟悉,所以邊境打起來也是怪怪的。」一招制敵才說。

  青天白日:「不對嗎?」

  「不是對不對,只是我覺得,你最欠缺的不是這個。」一招制敵說,「你對遠程不瞭解,你的炮就是用來裝飾的。」

  青天白日嘿嘿笑了一下。

  不錯,她的熱兵器就是用來做掩護的。

  偶爾打一炮,作為掩護,以方便近身。

  不過炮火,始終是對方最為戒備的東西。

  拉離了注意力,她才以不是套路的套路屢屢取勝。

  「不行不行。槍客沒有這種優待。你要明白你到這裡是做什麼來的了。」一招制敵說,「把你的小聰明留到比賽裡去,訓練的時候必須要一萬分的認真,紮實。」

  青天白日:「可讓我來玩這個,不就是讓我練近身來的嗎?」

  「就算你琢磨一百種近身的方法,人家也有一百種逃走的方法。想要贏,就不能光靠同行襯托。明白嗎?」一招制敵說,「你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裡嗎?」

  青天白日想了想,問道:「經驗?」

  「不對,經驗不叫弱點。它只是一種客觀性存在的劣勢而已。短期內是改變不了的。」一招制敵搖頭道,「你再想想。不知道自己的弱點,是很要命的。你要學會瞭解自己。」

  最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的弱點。杜雲義也說過一樣的話。

  青天白日試探道:「不是讓我學近身,難道讓我學遠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一招制敵說,「你要知道對方可以用什麼攻擊,喜歡用什麼攻擊,從哪個角度攻擊,攻擊距離是多遠,效果是多強,應該硬上還是避讓,接下去,他又會做出什麼樣的應對。最起碼的,你要有一種遠程意識。這些嘛,就是理論,理論付諸於行動,那就是經驗了。」

  聽了一招制敵的解釋,青天白日真是覺得醍醐灌頂。

  一招制敵:「當你開始依靠經驗,而不是直覺的時候,你就掌握主動權了。」

  青天白日點頭受教。

  一招制敵:「但是,也不要讓經驗侷限了你。」

  這點青天白日更是明白。

  她就是利用這個贏的嘛。

  一招制敵做了個開始的手勢:「好了,現在,扛起你的大砲吧!」

  青天白日抖抖肩膀:「上!」

  白天在楊叔的指導下,一直連打了五個多小時,直到膀胱開始膨脹,終於忍不住了,摘下頭盔,衝進廁所。

  回來後虛脫的躺在外間沙發上,抹了把鼻涕,疲憊的嘆了口氣。

  「你昨天空調開多大呢?友情提示,感冒了俱樂部不報銷的啊。」葉緣掃了她一眼說,「打的很high嘛。」

  能不high嗎?

  如此難得際遇。全聯盟,還能找出比楊叔更牛逼的技術指導嗎?

  知無不言,態度和善,簡直是上帝一般外掛的存在。

  免費啊!重要的是免費!

  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白天去拿了瓶水,重新補充水分,感慨道:「可厲害了。一下午,直接跳了兩段。」

  「這麼快?上十階了?」葉緣一驚道,「不對啊,我記得邊境後面的晉級分簡直變態。」

  白天伸出倆手指,驕傲道:「我成功掉到六段啦!」

  葉緣:「嘁——」

  「問你個問題哦。如果說,有一個很厲害的人,嗯,就比如楊學才那種級別的大佬,來教你打遊戲。」白天問,「你能憋幾個小時不去廁所?」

  葉緣哼道:「排泄是什麼?憋個三天能死嗎?」

  白天身體後仰,敬佩道:「瓦屋哦——!」

  杜雲義從後間出來,聽見這樣重口的話題,不得不開口提醒一下自己的搭檔:「確實是有網癮少年因為憋尿導致膀胱爆炸猝死的。葉子,慎重。」

  葉緣不服道:「……呸!老杜你不厚道啊!」

  白天鄭重朝他敬禮:「致敬革命烈士!後輩將會永遠銘記您的光榮戰績!」

  葉緣:「都滾犢子!」

  杜雲義問:「白天,你認識楊學才?」

  「何止認識?楊局長嘛,那可是我兄弟!」白天慷慨激昂道,「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

  幾人輕笑了一聲,沒當回事。

  白天興奮起來:「你們是老鳥,我是老鹹魚,我們都是徜徉同一片天空下的老司機!比兄弟還親,對吧?」

  葉緣立馬退縮道:「別!可別!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

  杜雲義靠在沙發邊上,笑道:「俱樂部熱鬧了很多啊。」

  葉緣舉報:「她嚴重干擾了我們的訓練情緒!」

  白天哼哼:「你訓練了嗎?我每次出來都能看見你在這邊摸魚。」

  葉緣再舉報:「看!她還挑撥群眾關係!」

  杜雲義失笑:「那就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出去吃。」

  白天臉色一變,激動道:「不去!」

  杜雲義微愣:「為什麼?」

  「太熱了!你自己看看,在外面趴著的都像死狗!」白天指著門口道,「三伏天呢好哥哥!就算太陽下山了,那熱氣也全悶著呢!好不容易逃過被烤熟的命運,還要出去感受一下蒸鍋的柔情啊?」

  杜雲義:「……」

  杜雲義說:「可是今天廚師請假了。」

  白天:「……」

  葉緣幸災樂禍道:「餓著吧。餓個三天,真死不了。這不水還有嘛。」

  白天向他送去一道殺氣。

  汗可出,胃,不可餓。

  這是原則!

  杜雲義去訓練室叫其他的成員:「今天晚上出去吃。想吃什麼吃什麼。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最終唐子成,杜雲義,和葉緣這些有駕照的,各自開了車,載人去吃飯。

  白天和葉緣決定去吃壽司。店離的比較遠,到了八點還沒回來。

  訓練生蘇塘不禁有些擔心:「不會吧?葉哥什麼時候吃飯超過兩個小時了?」

  正說了,葉緣就進門來了。

  他臉色非常難看,一回來,將鑰匙丟到桌上,抱頭崩潰道:「啊——!這貨太丟人了!再也不跟她出去了!」

  坐在客廳休息的眾人問道:「怎麼了?」

  「今天去吃日料,師父就嘗了下醬汁,這貨竟然大聲喊『偷吃』!」葉緣跳腳,不堪回首:「全餐廳的人都看過來了!多尷尬你們知道嗎?!」

  白天無辜道:「我怎麼知道他聽得懂中文哼?」

  「這特麼是在A市啊!A市!」葉緣聲嘶力竭道,「就算他不懂你也不能喊啊!重要的是旁邊的人懂啊!」

  白天:「我只是說出了廚房裡的潛規則啊。脫口而出。不受控制。」

  杜雲義問:「那怎麼還吃了那麼久?」

  葉緣殺氣騰騰的看向白天。

  「嗯……」白天羞澀道,「我吃的稍微多了那麼一點點兒。後來順便點了幾盤烤肉。」

  「後來,當我看見師父那蘸醬料的手,總是不自然的凝固在半空中的時候。」葉緣失魂道,「殺了我得了!」

  白天深刻檢討:「這不是彈幕發習慣了嗎?那種時候不都是高能嗎?對不住,真是對不住。」

  可視門鈴那邊傳來保安的通訊:「白天女士,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白天蹦了起來,迅速撤離:「我去了啊,你們隨意!」

  晚上風大了起來,燥熱也不那麼明顯。

  白天小跑起來,沁出一身冷汗,被風一吹,反而有些涼快。

  路燈下,站著一個削瘦的身影。

  關月張開雙臂,興奮喊道:「大寶貝兒!」

  白天:「小心肝兒?」

  兩人尖叫一聲,然後抱在一起。

  關月來這裡,說是考解說的。

  白天問了一下杜雲義,最後批准關月和她住在一個房間裡。

  兩人穿著睡衣窩在床上,關了燈竊竊私語。

  關月問:「最近怎麼樣啊?」

  「就那樣?」白天說,「最近都在打邊境戰紀。他們說等級沒滿,技能沒全,先練練意識。到時候來兩場實戰就順手了。」

  關月:「難怪我都沒看見你。不過五區陣營也已經快推完了。」

  白天點頭:「哇,挺快的嘛。」

  因為沒有她?

  關月喊道:「白天啊!」

  白天:「誒。」

  「我不在乎你飛的累不累。誰飛的不累?我只想讓你繼續往前走。」關月說,「這麼難我們都過來了。你可千萬別放棄啊。」

  白天看著她,黑暗裡看不清楚。但是聽出了一絲顫抖。她點點頭說:「嗯!」

  「以後我給你做解說。」關月伸出拳頭道,「你拿冠軍賽的那一場。」

  白天捋了把頭髮,和她撞了一拳。

  關月說:「要贏啊!」

  白天激動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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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送花

  關月的到來,猶如一盆雞血。

  白天開始以整日無休的狀態打遊戲。

  關月也為了各戰隊的信息弄得焦頭爛額。

  白天覺得自己那份東西,真是為關月貼心準備的。

  可惜了楊叔不答應外傳。

  戰隊一時間變得和諧而友愛。

  葉緣尤為震驚,向關月同志取經:「怎麼你一來,她就乖了?」

  「我家大寶貝兒?」關月說,「她一直很乖啊!」

  葉緣:「……能不睜眼說瞎話嗎?」

  關月:「那,那你說,她主動惹過什麼事了?」

  白天也側過頭,想聽聽自己的豪壯之舉。

  葉緣不分大小,把白天吐槽一頓。

  關月不屑道:「這些不都是小事兒嗎?」

  「這還小事?」葉緣叫她們氣懵了。轉念一想,又覺得有理:「哦我差點就忘了!你還無緣無故打過我一拳。你們其實跟我有仇是吧?」

  「也不能叫無緣無故。」關月心虛道,「也是有原因的。」

  葉緣:「你說。」

  關月埋頭道:「這不是當時你比較猥瑣。我後來不是跟你道歉了嗎?」

  葉緣:「……」

  喲喂,真是厲害了我的關!

  白天立馬拍桌:「看!我都說了我是個好人吧!參照物選的好人生沒煩惱!」

  葉緣被傷的不輕:「我呸!一丘之貉!」

  白天攤手:「起碼我不會對你進行身心二次殘害。我哪次沒有誠懇地檢討自己的錯誤?」

  葉緣:「你哪次沒有誠懇的再犯第二次錯誤?」

  「這不是為了教你一個人生哲學嗎?」白天掏掏耳朵,一本正經道:「不要跟護短的人說情理。我們只講情,不講理。」

  葉緣喊道:「老杜!老杜你還不管管!」

  杜雲義走出來問道:「幾點了?」

  葉緣看眼時間:「十點。」

  杜雲義:「快更新完了嗎?」

  張邵從訓練室裡大聲喊道:「還有五分鐘!」

  白天問:「今天幹嘛呢?你們等什麼呢?」

  眾人看向她:「……」

  張遠洋:「今天合服啊姐姐!」

  張邵跑出來:「我說你這麼淡定原來你給忘了?」

  「五區合服?」白天驚道,「我竟然不知道?!」

  她打邊境戰紀快一個月,真的是徹底忘了這事。

  杜雲義說:「你快去上號,準備一下,今天會很忙。」

  白天應了聲,重登多日未上的青天白日。

  不知為何,竟然有股恍如隔世的感覺。

  更新完畢,灰色的畫面被點亮,青天白日選擇登錄。

  合服是一件大事。

  地圖擴大數倍,劇情任務全部重置。各種新副本數量上百。

  同名的人,根據時間,後起名字的人將獲得一次改名權利。

  對新人來說,完全可以算是另外一個遊戲。

  世界一片忙碌,全在互相認親。

  商行外面擠成一團,商人掃貨叫賣調物價。

  還是一樣的長安城,卻是不一樣的繁華。

  [世界]漿糊百曉生:誒誒誒!看這是誰!青天白日,你沒A啊?

  [世界]青天白日:才剛剛開始呢。

  [世界]大疙瘩:57級。哈哈哈!同志們,要報仇的趕緊了啊!

  [世界]水中狐:誰說要報仇?太久沒宣戰了,華史也是寂寞了嗎?

  [世界]千里煙波:來來來,押注了。宣戰一場。

  [世界]青天白日:同志們!想我嗎?!

  [世界]今年成神:打陣營的時候,特別想你。

  [世界]青天白日:直說了唄,日日夜夜腦海裡都是我。

  [世界]水中鏡花夢中客:還是熟悉的無恥。我安心了。

  春花秋月公會人員正在打散重組。

  青天白日等幾個想升級的,調到總公會月正當明。又從總公會調了幾隊輸出過去。

  會長水中狐向她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夜夜寒如釋重負:「終於可以當甩手掌櫃啦。」

  水中狐:「幸苦辛苦。」

  可不幸苦?

  新區開荒,不亞於長征兩萬五。

  春花秋月這次在新區練出一批帳號。以夜夜寒為首,會是月正當明的主力。

  不久,戰隊成員紛紛上線,對公會新加入的玩家表示慰問和鼓勵。

  順便扯皮。

  [世界]打死那個隊友:傳說中的青天白日,能見識一下不?

  [世界]青天白日:給錢不?

  [世界]迴風:看來挺幽默的。

  [世界]霜寒:我覺得她是認真的。

  [世界]沒奶不是奶:老杜快出來介紹一下新人!不然我們怕嚇到她!

  [世界]漿糊百曉生:出來看上帝們!

  「不用跟他們瞎聊。這群人閒的蛋疼。」義薄雲天說,「先升級。」

  青天白日57級,滿級80。

  要升起來不慢,畢竟現在滿級的一大波。而且唐朝副本多的嚇人。

  主線刷刷,副本刷刷,升起級來不要太酷爽。

  [公會]蛋蛋的憂傷:小姐姐們,求帶帶~

  青天白日眼睛一瞥,看見了。甚為唾棄。

  擦,這貨節操都給狗吃了!

  [公會]青天白日:大姐姐們,我也求帶帶~

  [公會]妖精你好厲害:臥槽你們這倆貨……辣智商!

  [公會]青天白日:妖精也求帶帶~

  [公會]妖精你好厲害:……不用,我要去跑商了。

  [公會]夜夜寒:哦對了。妖精是我們五區偶然吸納的一位大觸,職業商人。想學跑商的可以跟著他,教你們領悟致富之路。

  [公會]青天白日:不好意思,少打了個標點。妖精,也求帶帶~

  [公會]水中狐:妖精有大號的吧?要來我們公會嗎?拿拿獎勵就可以。

  [公會]妖精你好厲害:有的。一直沒加公會。我一般不參加宣戰和聯賽。

  隨後青天白日跟著戰隊的人,去下幾個六人本。

  妖精你好厲害換號來加公會。

  [公會]歡迎天下第一商加入月正當明!

  [公會]夜夜寒:臥槽!

  [公會]水中狐:臥槽!

  [公會]往事知多少:臥槽!

  [公會]青天白日:臥槽!

  [公會]天下第一商:……青天白日,你認識我這號嗎?

  [公會]青天白日:不認識。就覺得這名字當的起我的臥槽。

  [公會]夜夜寒:金幣排行榜第一的那個就是。

  [公會]青天白日:臥槽!!!大寶貝兒!是你嗎大寶貝兒!!

  [公會]天下第一商:低調低調。真有錢人不比金幣,比元寶。

  「華史真的是……」青天白日不得不感慨道,「人才濟濟啊!」

  頂多一米六:「我都不醬油了,你居然還醬油!快來搭把手了哥。」

  青天白日去研究主線任務,蹭隊伍裡面的經驗。

  水中狐說帶小號開一個百人本,升級唰唰的,正在組織安排。

  浪起來忽然道:「姐姐,有人世界喊你誒。」

  青天白日就關掉幫助頁面。

  發現找她的人,用的還是全服喇叭,只是被她擋住了。

  [喇叭]風聲赫赫:青天白日你給我出來!

  [喇叭]風聲赫赫:青天白日你快出來!躲著有用?

  青天白日懵道:「怎麼滴?」

  頂多一米六:「你惹到了一個豪。」

  可不是豪?

  這無限的刷喇叭,霸佔置頂位。拿錢當銅幣使呢?

  青天白日立馬自證清白:「我可什麼都沒做吧?是的吧?就這麼點時間!」

  義薄雲天說:「你先問問。」

  [世界]青天白日:怎麼滴?

  [喇叭]風聲赫赫:你出來了?

  [喇叭]風聲赫赫: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喇叭]風聲赫赫:我喜歡你!你在五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等合服已經很久了!

  [喇叭]風聲赫赫:你或許不記得我,但是我一直記得你。還記得當年直播間那個說來Z市請你吃皮皮蝦的遊客嗎?這約定長期有效!

  眾人:「……」

  青天白日:「這人多半有病。」

  頂多一米六驚嘆道:「了不得啊白天!春天都過了呢!」

  菊花盛開:「我現在相信你的荷爾蒙是能跨性別跨物種的了。」

  青天白日:「滾你們丫的。」

  [喇叭]風聲赫赫:我有車有房有理想,無貸款無外債。身高體重都達標。黃金潛力股。你考慮看看?

  [世界]青天白日:可是你智商不達標啊。

  義薄雲天忽然道:「聽說智障會傳染。」

  青天白日:「不理了不理了。」

  青天白日不再理會,但風聲赫赫很上勁。

  青天白日很憂傷吶。

  難得有了一個人追她,尼瑪腦子還有病。

  頂天立地糾正道:「這不是腦子有病。」

  青天白日真誠認錯:「心裡有病。沉迷霸道總裁不可自拔。超過十六歲我都不能原諒他。」

  菊花盛開:「你快問問,他多大了。」

  [喇叭]風聲赫赫:青天白日!我刷到你給答案為止!

  [喇叭]風聲赫赫:我已經等了那麼久,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世界]青天白日:你別刷喇叭了。兄弟,你多大啊?

  [世界]風聲赫赫:好,我就知道你會管家。我聽你的。

  青天白日咬牙:「……想弄死他。」

  菊花盛開憋笑:「那你就犯重法了,人家還未成年。」

  [世界]風聲赫赫:過完年我都十五歲了。

  青天白日:「……」

  ……什麼叫都?

  [世界]浪起來:你比我還小哦。我馬上成年了誒。

  [世界]風聲赫赫:小屁孩,別拿我跟你比。起碼我說話不帶尾音。

  [世界]浪起來:……

  青天白日內心一片苦澀。

  「我現在信了。」菊花盛開笑得東倒西歪,「你的荷爾蒙不僅能跨越性別和物種,還能跨越年齡。」

  頂多一米六再接再厲:「真的,沒辦法。心智成熟的,真的很難喜歡她。」

  兩人笑得聲音磕磕絆絆的,艱難的帶著氣從嗓子裡擠出。

  青天白日哼了一聲。

  浪起來小天使安慰說:「姐姐,我也喜歡你。」

  青天白日感動道:「謝謝你!」

  「你們兩個笑什麼?」義薄雲天說,「雖然都是單身,她不是比你們受歡迎?」

  菊花盛開and頂多一米六:「……」

  義薄雲天挑眉:「再看看你們的名字。」

  這就紮心了。

  頂天立地:「好了好了,大家下本。再晚一點要吃飯了。」

  [私聊]風聲赫赫:你的照片我看過了,你想看看我的照片嗎?

  [私聊]青天白日:客氣了。不用。

  [私聊]風聲赫赫:我給你訂了一束花。

  [私聊]青天白日:!!什麼時候?!

  [私聊]風聲赫赫:剛剛。同城,應該快到了吧?

  [私聊]風聲赫赫:原來你這麼高興?我以後天天給你送啊。

  送屁啊!

  白天猛得站了起來。

  這能讓葉緣他們知道嗎?這特麼一年的笑料都要被她承包了啊!

  白天在遊戲裡說了一聲,脫下頭盔迅速衝出門。

  杜雲義在背後喊:「做什麼去?」

  白天:「跑步!」

  張遠洋愣愣道:「三伏天?」

  精神的力量真是無窮大的。

  白天竟然在正午十二點的時候,走出了空調間。

  被地表灼熱的氣浪一反,頓時四肢發軟,滋味酸爽。

  衝到門衛的值班室問:「花,呸!一般外賣從哪進來啊?」

  門衛懵逼道:「就這兒啊?沒關係,我會讓他們送進去的。」

  白天像土狗般蹲在門口:「不用不用,讓我在這裡蹭一蹭。」

  半個小時後,死土狗白瘋了。

  神特麼的同城!

  什麼仇什麼怨?!

  此人永生拉黑!

  -------------------------------------

  小劇場!

  白天將話筒遞給杜雲義:「隊長。如果能聽到你唱歌,那我就死而無憾了。」

  杜雲義按住話筒,推辭道:「為了你能好好活著,這還是算了吧。」

  白天說:「那我再來唱一首!」

  眾生哀嚎。

  杜雲義反手握住,說道:「為了大家都好好活著,這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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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尷尬

  半個小時後,連白天都以為他可能是送錯地方了。

  正準備回去,一輛白色的小貨車,慢慢停在門口。

  司機從後廂裡,抱出一大捧的玫瑰。

  白天暗暗驚嘆了一聲我去,跑過去攔了下來。

  「送給白天的對不對?」白天指著自己道,「我就是了。不要再送進去了。」

  她從花束裡抽出一張卡,發現上面寫著。

  「白天:

  你一定會是下一個聯盟傳奇。我會永遠支持你!

  ——愛你的風聲赫赫。」

  不由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抖了抖肩膀。

  外賣小哥:「請您簽收。」

  「簽收什麼呀!」白天塞到他懷裡,強硬道:「哪兒來的送哪兒去!」

  外賣小哥亦強硬道:「那可不行!我們公司規定,送出去的花,一定要送到。不然怎麼能對得起我們的價格?」

  「事兒多是吧?」白天咋舌道,「那也行,你送隔壁戰隊去。」

  白天跟他要了筆,然後在卡上塗了一會兒。

  將收件人的名字「白天」,改成了「小白,天天愛你哦~」

  白天指向隔壁的那棟建築物:「咕嚕咕嚕戰隊,去裡面,找小白。明白嗎?」

  外賣小哥遲疑道:「這行不行啊?」

  白天:「怎麼不行啊?你就當又接了一單。同城轉運,五塊不用找了。」

  外賣小哥:「現在同城也要十塊啊。」

  「奸商啊你!」白天認命的又掏出五塊,拍到他手上:「去吧。今天,你就當沒來過這裡!」

  外賣小哥正要轉身走,想起來,從胸口掏東西說:「哦,還有一樣東西。」

  白天怒道:「原封不動的送過去!我告訴你不要太過份啊。十塊已經是我的底線!」

  外賣小哥:「是他說要……」

  白天打斷他說:「要什麼都讓隔壁的人做!」

  外賣小哥撓撓頭:「那行吧。」

  於是他轉了個方向,朝著咕嚕咕嚕的方向而去。

  白天終於安心,準備回去。

  轉了個身,就發現打著傘正站在她背後的杜雲義同志。

  白天:「……你幹嘛不出聲?」

  杜雲義:「看你在談正事。」

  白天尷尬道:「你出來幹嘛呢?」

  杜雲義:「來看看你有沒有攜款捲逃。」

  白天衝到他的傘下面,跟他打商量:「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吧?我可以叫你爸爸。杜爸爸。」

  「誰是你爸爸。」杜雲義嫌棄道,「其實沒什麼。你不需要怕成這個樣子。」

  「被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追,你試試這酸爽。光我一個就能笑死你好吧?」白天拍了拍手臂,躁道:「靠,都曬傷了!」

  杜雲義:「所以被成熟男人追就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了?」

  白天認真想了想,答道:「其實我覺得被男人追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杜雲義:「……」

  那他能說什麼。

  吃過午飯,白天就覺得不大舒服。

  猜大概是回來空調吹的太大,有點感冒了。

  所謂輕傷不下火線。又戴上頭盔,繼續下本。

  真要認真衝起級來,也是挺快的。

  畢竟華史注重的還是滿級以後的玩法。

  只是白天越坐越覺得難受,胃裡一陣一陣的翻騰。

  看了眼兩個號的等級,覺得也差不多了。

  正想去休息一下,世界上,那個十四歲的霸道總裁,又開始刷存在感。

  [世界]風聲赫赫:青天白日,我很高興!不用害怕,我會永遠支持你的!

  白天頓時覺得,不止胃難受,她頭也很難受。

  菊花盛開可疑道:「你對他做了什麼呢?這更死心塌地了。」

  [世界]青天白日:小弟弟,等你經濟獨立了再說吧。

  [世界]風聲赫赫:我不就是晚出生了幾年嗎?所以我讓你等我的。

  [世界]青天白日:是啊,你太晚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世界]風聲赫赫:不可能,你是心月狐的人,怎麼可能有男朋友?

  [世界]青天白日:看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呢!

  [世界]風聲赫赫:因為那是單身狗聚集地啊!

  菊花盛開捏手指:「老杜,如果我沒有聽錯,這人是在侮辱我們?」

  [世界]義薄雲天:單身狗聚集地那就對了。但凡想追我們戰隊的都要守個規矩。

  [世界]風聲赫赫:什麼規矩?

  [世界]義薄雲天:一挑一還是一挑五,你自己選吧。

  [世界]菊花盛開:是我我選一挑五。反正都是輸,起碼輸的有尊嚴。

  [世界]蛋疼不是蛋:嘖嘖嘖。

  [世界]哥屋恩哥屋恩:單身不是沒理由的。

  [世界]哥屋恩哥屋恩:還有,風聲喜歡的不是我們家那蠢貨嗎?中午還給送花了?

  [世界]風聲赫赫:你不要誣陷我!!我又沒瞎!!

  [世界]義薄雲天:擂臺還是競技場?速度。

  世界吵吵鬧鬧的一陣刷屏,白天越發難受,於是先行下線。

  不知道要怎麼他們在遊戲裡面教小輩做人,去泡了杯感冒茶喝了。

  這直接導致了,在吃晚飯的時候,白天當著廚師的面,把吃的給全吐了出來。

  眾人大驚。

  「你們知道嗎?我病了。」白天抹了把嘴,「噁心,想吐。」

  葉緣:「我從來不知道被表白,也能讓人懷孕的?」

  白天:「……你不要逼我互相傷害啊!」

  「中暑了。」總算有個長見識的人說道,「應該是中午出去的時候被曬到了。」

  杜雲義將她拉起來,用手蘸了點水,在她脖子後方扭痧。

  立馬起了紫紅的一塊。

  中暑,妥妥的。

  白天身子一歪,軟軟倒在關月的懷裡:「我不行了。特別難受。聽說中暑也是會死人的,我看我好嚴重了。」

  來,讓她感受一下病患的柔弱和優待。

  「誰幫我倒杯水,我想喝奶茶。街口小姐姐挺漂亮的那一家。」白天閉著眼睛道,「他們家蛋糕也挺不錯的。想吃。」

  眾人站著沒動。

  白天:「其實上次吃的日料挺好吃的。好想誰請我吃一頓。」

  葉緣:「先把你吐的這灘東西自己收拾了。你這人怎麼這麼噁心呢?」

  白天:「……」

  白天狠狠白了他一眼。

  杜雲義指揮道:「去拿根針,再拿瓶風涼油過來。」

  白天頓生警惕:「你想幹嘛呢?」

  「放心,雲哥放血很專業的!」張邵幸災樂禍,積極衝過去找裝備。

  白天驚恐道:「別這樣,我們好好說!」

  葉緣說:「不要慫!」

  杜雲義點頭附和:「不要慫。」

  「大寶貝兒!」白天扭頭對著關月喊,「救我!」

  關月左右為難,然後鼓勵道:「……不要慫啊!」

  這群人,一點都沒有關愛同胞,關注病號的覺悟。

  杜雲義給白天紮了兩針,眾人就當什麼都沒有,又各自去打遊戲了。

  杜雲義說:「今天晚上她住我那兒。我和老唐睡。」

  「行嗎?」關月說,「暑氣會傳染嗎?」

  杜雲義:「暑氣不會傳染。但智障真的會。你還是安心準備考試吧。」

  白天是想要抗議的。

  但是太累了,沒抗議成。

  最後被丟到房間裡去,安排睡覺。

  唐子成等人,或去競技場混野隊團隊賽,或進行個人訓練。

  看著他們相繼上線,青天白日的名字卻沒有亮起,風聲赫赫大為不服。

  [世界]風聲赫赫:你們把青天白日藏哪裡去了?!快把她交出來!

  [世界]浪起來:你還在哦?

  [世界]菊花盛開:公會的立場神聖而不可侵犯。所有試圖脫單的人,先來承受一下星宿的怒火。

  [世界]風聲赫赫:你們有毛病啊?

  [世界]頂多一米六:好巧,她生病了。

  [世界]風聲赫赫:就是因為你們不讓她

  [世界]菊花盛開:??

  兩秒後。

  [世界]風聲赫赫:艸艸艸!

  [世界]風聲赫赫:你們卑鄙!

  [世界]風聲赫赫:一面吸引我注意力,一面搞暗殺!

  [世界]義薄雲天:搞清楚。我是明殺。

  [世界]頂天立地:老杜,不來打競技,你還真陪他玩呢?

  「來跟你說件事。」義薄雲天將刀口抵在地上,低垂著眼說道:「以後別往俱樂部送花。」

  正要點復活的風聲赫赫哼了一句:「怎麼?嫉妒啊?你沒權利干擾我!我們這是自由戀愛!」

  義薄雲天咋舌。

  這年頭的小子真是了不得。還自由戀愛。

  真當自由戀愛這麼廉價了?

  「她真的生病了。」義薄雲天說,「我們戰隊很忙,病不起。一轉眼就是常規賽,懂?」

  這要是每天送束花,就每天中個暑,那還得了?

  風聲赫赫緊張問道:「怎麼生病了?」

  義薄雲天沉默片刻,面不改色道:「花粉過敏。」

  風聲赫赫:「啊?可是她怎麼不說啊?」

  「因為你還未成年。誰能保證未成年少年的心理抗壓能力?」義薄雲天疲於扯謊,擔心就這麼沒完沒了,於是話題一轉道:「不如你直接來俱樂部看看。但是不要給她送東西了,她不高興。」

  嗯。真人肉搏,好辦事。

  風聲赫赫在斟酌他話語裡的真實性,猶豫道:「不行呢,我還要上課。」

  喲——

  這不是暑假嗎?

  倒是有空玩遊戲。

  義薄雲天沒有拆穿他,只是抖抖眉毛:「所以你可以安分一點了。不然只會顯得你不負責任。」

  風聲赫赫,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大概是睡的太早,有背作息。白天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

  掏出光腦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過午夜了。

  轉了個身準備繼續睡,房門從外面被打開。

  一道黑影閃進來。

  杜雲義麻溜的脫下上衣丟到床上,正準備去開燈,就聽見白天帶著揶揄的聲音:「這就尷尬了,老鐵。」

  杜雲義明顯愣了片刻。而後才想起來。

  又去摸了衣服穿上,準備出去找老唐。

  「這位老鐵。」白天出聲喊住他,側過身,用手撐著下巴,悠悠道:「每個人都應該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比如今天你看見的,比如今天我看見的。你說對吧?」

  杜雲義:「……」

  這蠢貨。

  杜雲義找不出話來搭腔,呵呵兩聲,退出房間。

  白天徹底沒了睏意,爬起來開燈,坐在床上懵逼。

  隨後又起床,準備從他的書架上,找本書打發時間。

  翻來翻去的,就發現了他擺在桌上的訓練安排表。

  知彼如何知己,方能百戰不殆啊。

  白天一喜,這個可以有!

  於是翻開來,找到了自己和杜雲義的那一頁,開始徹夜研究。

  第二天中午,白天容光煥發,朝食堂過去。

  看見有些萎靡不振的杜雲義,三兩步衝上前,拍桌道:「杜雲義同志,我要正式向你發起挑戰!」

  杜雲義說:「我看你是好的差不多了。」

  白天不得不讚道:「你放血的功力妥妥的。」

  經理說:「專業的,給我們俱樂部省了不少錢。」

  葉緣道:「我怎麼覺得她病的更重了?腦子都要瓦特了?」

  白天哼了聲,搖搖手指:「如果我沒輸,我們之間的債務,一筆勾銷!」

  葉緣一口水噴了出來,嚎道:「狼子野心啊!」

  唐子成饒有興趣問:「老杜,她欠了你多少錢?要先算算。」

  「別說的好像她能贏好吧?」葉緣道,「先說說你輸了怎麼辦!」

  白天無賴道:「輸就輸了唄,我又沒說我是東方不敗。」

  眾人不屑噓聲。

  杜雲義認真道:「我先想想,贏了怎麼辦。」

  --------------------------------------

  小劇場!

  白天:「日料的精髓是什麼你知道嗎?」

  杜雲義:「是什麼?」

  白天抬手一指:「看見那個鍋蓋了嗎?」

  杜雲義望去:「煮鍋的鍋蓋?」

  白天:「對。」

  杜雲義:「……怎麼?」

  白天:「已經入味了。可以舔鍋蓋了。」

  杜雲義:「……」

  白天:「目測能有一人量。」

  杜雲義:「……」

  白天嘆道:「像我們這種無產階級,每次吃飯都是抱著破產的決心才能吃飽,你能懂嗎?」

  杜雲義:「……」

  杜雲義:「這就是你非拽我來還不帶錢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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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4:26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四章 任務

  葉緣叫囂道:「罰薪半年!」

  白天踹他:「我去你丫的!」

  關月嘆道:「你窮不是沒原因的啊。」

  「不罰薪啊!涉及錢財那就叫賭博!拒絕賭博,從我做起!」白天說,「不跟錢相關那什麼都好說。」

  唐子成委婉暗示道:「我不想掃廁所很久了。而且小洋總是掃不乾淨。」

  白天沉痛道:「一個月!」

  杜雲義點頭表示贊同。

  白天揮舞著手臂道:「我號還沒滿級呢。為了公平公正公開,我建議用邊境戰紀來訣勝負。」

  杜雲義自然無所謂,那遊戲他也打的很熟了。

  張邵拍拍他,深沉道:「雲哥,我覺得這裡面必然有詐。」

  「詐什麼詐啊!反正我不犯規。」白天咋舌道,「我是那種人嗎?」

  葉緣起鬨道:「老杜!她這是要造反吶,千萬別客氣!」

  杜雲義兩手環胸,輕巧道:「你想什麼時候?」

  白天也不客氣:「就現在!」

  「瓦屋哦!」

  俱樂部裡一陣驚呼。

  急著看好戲,隨後簇擁著兩人朝訓練室走去。

  白天戴上頭盔,和他進了房間。

  「地圖嘛,我來選吧。」青天白日說,「你是隊長,總不會跟我計較吧?」

  義薄雲天笑了一聲。

  主意打的挺好的。

  青天白日叫囂道:「這關乎著心月狐第一高手的名號,我希望你能認真嚴肅的對待,可別到時候後悔啊。」

  「我覺得她可能要跪。」關月說,「每次她得瑟,就是她要跪的前兆了。」

  張邵:「這不是廢話嗎?我不想掃廁所很久了!」

  葉緣道:「我看,她真是病到腦子了。」

  最後選的地圖,是青天白日玩邊境戰紀對戰的第一個地圖。火山岩群。

  這個地圖以雜亂無章著稱。

  每次載入的構造都不一樣,且毫無規律。

  對向來追求速度的青天白日來說,其實,並不是一個佔優勢的地圖。

  地圖加載完畢,青天白日調出大砲,藏入岩石背後,沿著邊側開始行走。

  那邊義薄雲天也開始朝中間突進。

  兩人毫無徵兆的相遇,開火。

  瞬時間亂石飛濺,畫面中一片塵土。

  圍觀群眾努力搜索著兩人的身影。

  場中兩人也是如此。

  只是看不清情形,就朝著對面,不管方向的胡亂射擊。

  「不對啊!」葉緣說,「青天白日打架,什麼時候是這種風格了?」

  這場面壯闊的,像唐子成還差不多。

  正說著,青天白日竟然衝出了障礙物,直接出現在了義薄雲天的視線範圍內。

  眾人都是一陣懵逼,直覺有詐。

  不知對面底細,義薄雲天收起武器,選擇暫時向後飛行撤離。

  找個隱藏點,再一觀察。青天白日不見了。

  義薄雲天那邊安靜下來,青天白日也同時的安靜下來。

  雙方都開始靜觀其變。

  觀戰區裡一陣懵逼。

  什麼玩意兒?

  這不是開場應該做的事情嗎?

  乾脆俐落的打完了,才想起來要打遊擊?

  唐子成:「青天白日的坐標?」

  關月指出來道:「應該右邊那塊石頭下面。」

  那石頭上面,悄悄伸出一桿黑色的炮筒。

  顯然是沒有瞄準的。

  直接開炮。

  青天白日的位置暴露了。

  義薄雲天衝出掩護點,一個急轉,繞到她位置的側面。

  本場第二次,兩人正面相遇。

  不過這一次,是青天白日先行撤走。

  義薄雲天沒有迅速追擊,而是找了掩護點,開始半攻半守。

  雙方你來我往,戰場硝煙,迷糊了眼。

  張邵:「……這什麼呢?拆地圖?」

  「故弄玄虛吧?」葉緣說,「打心理戰?」

  張邵懷疑道:「有用?」

  唐子成笑道:「有用。老杜就吃這一套。」

  張邵:「怎麼?」

  唐子成:「想太多。」

  聰明人的通病。

  面對對手的時候,恨不得有一百八十個心竅。把對方供成一個天才。以最猥瑣的惡意去揣摩。

  張邵:「那試探幾次不就知道了嗎?」

  唐子成:「如果對手偏偏就把招藏在後面呢?」

  尤其是白天這種心眼賊多的人。

  總覺得一舉一動,都挖了坑。

  她是有這個磁場的,不得不防。

  這不是,就算知道被耍了……還得乖乖接著被耍嗎?

  張邵咋舌:「人家是戰術上猥瑣,她是人格上猥瑣。」

  場中。青天白日和義薄雲天,遭遇了本場第三次正面會面。

  青天白日躲避中不忘攻擊。

  慌亂中砲彈軌跡大多錯開了對手,朝著他的身後飛去。

  義薄雲天遲疑了一秒,開啟加速器,向前大跳。

  一座巨石轟然倒塌,砸在他方才所站的位置。

  危險度過,他又重新跳了回去,保持距離。

  葉緣問:「老杜為什麼不近身?這種距離太好躲了。」

  「為什麼要近身?」唐子成說,「近身是誰的打法?」

  葉緣一愣。

  哦對,近身是青天白日的長項。

  節奏都被帶走了。

  他們所在的那塊地,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

  到處是岩石的碎屑,表面坑窪不平,行動只能靠跑步和跳躍。

  這樣一來,推動器形同被廢。

  青天白日且戰且走,慢慢朝完好的地圖退去。

  這樣一來,簡直沒完沒了。

  因為岩石分佈不規則,遠距離攻擊,直線炮多數會被擋住。

  拆完一塊再換一塊?

  要拆完整個地圖,得打多長時間?

  就算打的了這麼長的時間,誰知道青天白日還會不會有別的招式?

  這可真是夠噁心的了。這是在逼他主動近身。

  已經磨了半個小時了,義薄雲天還是選擇等。

  李投嘆道:「這倆人太有耐心了。」

  圍觀的他們,宛如智障。

  青天白日大跳,飛到空中,朝著義薄雲天的身後開了兩炮。

  義薄雲天往前移動,躲過倒塌的石塊。順便朝著空中的機甲連打幾炮。

  開啟一側推動器,青天白日的機甲,還是被轟掉了一隻手臂,連帶著廢了一桿炮筒。

  落地,青天白日宛如一道閃電,劃了個弧形,直接朝義薄雲天掠了過去。

  義薄雲天調轉炮口,已經來不及。

  撤,還是上?

  葉緣喊道:「全是漏洞!老杜總不會再躲了吧?」

  張邵:「她大概不知道,雲哥的近身搏鬥,也是很厲害的?」

  「嗯……」唐子成說,「覺得不是這麼一回事。」

  更像是有意圖的示弱。

  不過這一場,她有意圖的行為太多了。恰恰就是最後的時候,會讓人容易產生,衝動和煩躁的想法。

  義薄雲天謹慎而大膽。但他的大膽是建立在謹慎的基礎上的。

  在沒有大致弄清對方的意圖前,不會貿然攻擊。

  但如果一直弄不清對方的意圖,也只能大無畏的上了。

  青天白日上前,一個淩厲的側踢。

  義薄雲天抬手擋住。兩人漂亮的過了幾招,隨後義薄雲天抓住她殘餘的左臂,將人反身按在石頭上。

  格鬥決勝負。

  召出長劍,正要了結。青天白日左臂發出一道光線。能量檢測數值直接飆升。

  義薄雲天正要撤離,青天白日的機甲伸出腳,勾住了他的大腿。

  片刻後,光芒大作。機甲爆炸,氣浪轟平了周邊的空地。

  同歸於盡……

  最終畫面顯示出來。義薄雲天還確認了一遍。

  是的,同歸於盡。

  杜雲義摘下頭盔的時候,還有點懵。白天已經開始興奮跑圈了。

  多麼具有歷史性的一刻!

  她坑到了隊長!

  打敗了職業選手!

  擺脫了生活外債!

  人生簡直完滿!

  葉緣不得不糾正道:「哪裡打敗了?你這就叫打敗了?這分明是平手啊。」

  「當初!他預言我,一年之後,或許能贏他。」白天說,「現在你看!照這個進度看,一年以後的我能贏一年以後的他呀!」

  眾人:「……」

  張邵歎服:「怎麼會有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昨夜睡醒,忽然就覺得戰神附體,渾身充滿了力量!」白天握拳道,「我就知道,財神來了!」

  昨天她就發現,杜雲義會總是為她的行為,找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其實沒別的。

  要麼是覺得打不過,所以跑了。

  要麼是純粹想嘴賤,所以噁心一下對手。

  要麼是估算錯了距離,所以打偏了。

  再要麼就是沒賭對,對方沒上鉤。

  輸,其實不需要太多理由。

  白天忍不住驕傲甩頭。

  原來她在杜雲義的心裡是個那麼機智的人。

  不過這也是事實就對了。

  葉緣說:「什麼鬼!這不能算吧?你也沒贏啊!」

  「我說了啊。如果我沒輸。」白天攤手,「你就說,我是不是沒輸?」

  唐子成笑道:「老杜,趕緊算算利息,說不定還能回本。」

  「誒!怎麼能這樣!」白天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厚道人!」

  杜雲義說:「可以,打的不錯。」

  整場虛虛實實,就在誘惑他近身。

  一旦近身,就是同歸於盡。

  不惜自廢一臂,拙劣而高明的心理戰。

  送到眼前的優勢,總是讓人難以忽視。

  兩人有一點很相似,足夠耐心,也足夠大膽。

  葉緣:「最後那兩腿掃的,確實不錯。」

  「大家都可以學學。這也是你們的弱點。」杜雲義拍手道,「從今天開始,列為日常任務。所有人,每天和白天打幾場。」

  白天:「……」

  報復,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

  小劇場!

  杜雲義拿起桌上最後一個橘子,正要剝了吃,白天同志兩步跨來。

  「幸苦了同志!」白天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搖了搖:「訓練了一天你累不累?要不要喝杯水?」

  杜雲義:「……」

  白天將橘子順進自己的口袋,又握住他的手,鼓勵的搖了搖:「喝水吧,喝水健康。」

  杜雲義略一遲疑,點頭。

  白天扭頭,嫌棄走開:「自己去倒啊。」

  杜雲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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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4:38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五章 磨合

  關月考完試了,杜雲義邀請她繼續留下來,作為看守白天的附帶人員。

  順便可以跟俱樂部的數據分析員學習學習。

  這樣免費包食宿的工作,關月非常愉快的答應了。

  白天終於體會到了俱樂部的高壓訓練,包括遊戲公會裡的成員。

  各大公會都在搶資源,最窘迫的還是心月狐。她自然也不好意思懈怠。

  刷級,刷成就,訓練,PK。

  好處是她終於不用擔心金幣和裝備。

  滿級通告出來的時候,她忍不住想抱著自己的頭盔痛哭一番。

  她嚴重抗議《華史》這種沒有代練不能醬油的遊戲。

  那對身心的折磨都是巨大的!

  尤其是在風聲赫赫無間斷式的騷擾,和隊友毫不留情的嘲諷下。

  報應,這或許真的是報應。

  白天抹了把臉,拍桌召喚:「手下敗將杜!杜敗將!」

  「要點臉不?怎麼說最多也是平局,還是被你陰的!」葉緣看不過眼,聽著更加鬧心。畢竟他們都是杜雲義的手下敗將:「你說說你後面贏過一場嗎?」

  「那是因為之前我沒滿級沒裝備,根本不具有可比性!」白天不在意道,「未來的手下敗將杜!既然沒事,麻煩你給我倒杯水!」

  杜雲義掃了她一眼,收起光腦站起來。

  「跟大家說一件事。我跟隔壁戰隊約了一場團隊戰,你們準備一下。」杜雲義頓了頓說,「聽說隔壁輸了要跪榴蓮殼,你們呢?」

  白天搖頭:「嘖嘖嘖,看看他們,一點兄弟愛都沒有!」

  葉緣附和:「沒有兄弟愛,怎麼發展團隊合作?他們輸不是沒有理由的!」

  張邵贊同:「反面教材,這是赤裸裸的反面教材!」

  杜雲義呵呵乾笑兩聲:「那輸了的話,是不是還需要給你們安慰獎勵?」

  「客氣客氣。這其實也不是必須的。」白天拍手,「好同志。我就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人。」

  眾人鼓掌。

  「說的就是你們幾個!」杜雲義煞為頭疼,發飆道:「為了督促你們認真打比賽,我決定,也參照隔壁,進行的一定的獎懲措施。」

  眾人低下頭,頓感抑鬱。

  白天打了個響指,忽而想起來道:「誒?不關我的事是吧?我都沒有裝備!」

  杜雲義看向經理。

  「你的裝備已經出來了。」經理接口道,「出來了一套。醫師的。」

  白天有些懵道:「可是我……不怎麼玩醫師啊。」

  杜雲義抬手一指,問道:「看見那是什麼了嗎?」

  「牆?」白天試圖去理解其中深意,「可是有些隔閡,不是人為意念可以突破的呀。」

  杜雲義沒有說話。眼神中明晃晃的帶著「智障」的意味。

  白天再試探道:「窗簾?花草樹木?」

  白天恍悟道:「天空!可以自由自在的上天飛翔!」

  杜雲義:「……」

  葉緣給她跪了:「咕嚕咕嚕啊豬!萊茵不是你同學嗎?」

  白天:「……」

  男人心,海底針吶。

  「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準備。明天晚上八點,正式打比賽。滾滾要退役了,醫師由來世之因操縱,其餘成員沒有變動。」杜雲義兩手撐在桌子上,嚴肅道:「時間不多了同志們。離常規賽只有兩個月,我們的隊伍甚至還沒有進入磨合期。期望你們能夠珍惜每一場比賽,這些都會是非常重要的數據。明白嗎?」

  一排小臉齊齊道:「是——!」

  隨後杜雲義帶著經理出了訓練室。

  「怎麼最近忽然暴躁了?」白天小聲問道,「有多重要啊?」

  葉緣伸了個懶腰:「又到了一年一度拉贊助的時候了,你說有多重要?」

  「哦——」白天點點頭,「那是很重要啊。」

  張邵慫恿道:「誒你趕緊的,去對面探探口風。如果能收買他們的醫師那就更好了。」

  白天摸著下巴深沉道:「如果能在一起打,那我就有特殊的獲勝方法。」

  「如果一起打,那會從遊戲PK變成真人PK。」唐子成說,「建議你們把萊茵的資料過一遍,順便再商量一個作戰方案。老杜說了,這次他不指揮。」

  四人一愣:「為什麼?」

  沒有指揮?可不抓瞎?

  唐子成別有深意的一笑,然後也出了訓練室。

  白天嗅到了一絲,名為陰謀的味道。

  「都是你,總是提醒他那麼悲慘的過去!看,發飆了吧?」葉緣埋怨道,「尊尊敬敬的叫隊長明白嗎?」

  白天掐著蘭花指小步跑出去,柔情似水的召喚道:「隊~長~麻煩給我裝備~」

  醫師裝的屬性,偏加速度和奶量。畢竟白日青天是全靈。

  這樣一來,她的醫師就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比奶量不如一般的醫師,比逃跑不如一般的琴師,比攻擊不如一般的輸出。

  紮心了。

  如此中庸的屬性,在職業圈裡真是少見。

  沒臉沒皮的纏著來世之因,跟她混競技場。

  一天下來之後,來世之因對她說了一句別有深意的話:「我覺得你不適合玩奶。」

  青天白日也回了她一句別有深意的話:「高手不分職業。」

  翌日,晚上八點。

  雙方就位,開始對戰。

  這一次的團隊戰,讓眾人真正明白了,什麼叫磨合期。

  人家的目標是渡過磨合期,他們的目標是先進入磨合期。

  全場猶如一盤散沙,不知道各自在想什麼。

  再加上指揮罷工,險些發生戰隊內部血案。

  後期頂天立地也放棄了,直接和義薄雲天搭檔,上前拿下對面兩個人頭。

  杜雲義將這一場的錄像,在大屏上循環播放,已經播到第七遍了。

  眾人被強制性的扣在椅子上觀看。

  是挺丟人的。

  杜雲義就敲著手指,專門挑了最智障的幾個畫面,來個慢放,截圖。

  他生氣的時候,氣場太可怕,愣是沒人敢出聲。

  白天看了眼時間,這都半夜一點多了。

  「輸的真的是很漂亮。全場我沒找到一個亮點。」杜雲義點了他們幾個,「你們說,該怎麼辦?榴蓮殼還是方便麵?」

  白天嘟囔道:「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嚴重挫傷我們的積極性。不如你放我們出去,再打一場?」

  「再打一場?再丟個人?」杜雲義說,「沒給你們時間嗎?賽前怎麼不準備?俱樂部就在隔壁,老對手了,還不夠瞭解他們嗎?戰術呢?配合呢?交流呢?」

  賽後訓話,一直持續到半夜兩點多。

  經理蹲到角落跟投資人爸爸打電話:「是的。您看,他們已經知道錯了。常規賽?那一定沒問題!是的是的,反省的很深刻,很到位。這就是一場意外,我們部員的實力那是有目共睹的。是的是的,就這配置,明星隊也比不上。」

  他抽空給杜雲義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接著裝龜孫。

  杜雲義疲憊的抹了把臉。

  白天吐槽道:「有錢人的夜生活果然很豐富啊,現在還不睡。」

  葉緣無言。重金簽下白天,看見的是這樣的成果。是他他也失眠。

  張遠洋小聲問:「雲哥,可以散了嗎?」

  杜雲義說:「明天做場解說直播。白天,小洋,還有張邵,你們三個,好自為之。」

  這意味著,整場的鍋,差不多都背在他們身上了。

  這實在是個叫人心酸的事實。

  「解說就解說。」白天無懼無畏,「一回生二回熟,我現在也算老司機了。」

  張遠洋:「老司機帶帶我!」

  張邵:「小心翻車。」

  「一定要把比賽的檔次拉上去,明白我的意思嗎?」杜雲義說,「反正你們這麼能侃。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措辭。」

  甩鍋,真的是一項技術活。

  只要沒人干擾,白天可以在這項技術上登峰造極。

  杜雲義還是很怕這三人搞出事情來的,搬了椅子,就坐在三人的對面盯著他們。

  清嗓潤喉。

  特意挑的一大早,人最少的時候開直播。

  白天伸了個懶腰,試圖讓大腦活躍起來。

  「大家好我是白日青天!」

  另外兩人也自我介紹了一番。

  話題主要還是由白天掌控,因為這人話多,皮厚。

  「今天我們來講一講,昨天心月狐和咕嚕咕嚕的比賽。」白天點開錄像,暫停在備戰階段:「事先聲明,這是一場波瀾壯闊的比賽!請一定要打著一萬分的注意力,不然你們就將錯過,最精彩的決戰瞬間!」

  「出場人員……」張邵看了眼手裡的名單,覺得太長了,於是打哈哈道:「就那樣哈。」

  張遠洋照著昨天徹夜寫出來的稿子,念道:「地圖是魚米稻田。咕嚕咕嚕守旗人,照理是沃特。我方是菊花盛開。」

  白天點擊播放。

  「現在比賽正式開始了。英明神武的白日青天,跟著輸出的腳步,走出了備戰區。」白天趴在桌上,開始來了興趣。畢竟她自己也看不大懂這場比賽:「但是無法辨別頂多一米六到底是什麼打算,他朝著不同的方向去了!」

  張邵:嗯?

  張邵立馬接嘴道:「本場比賽沒有指揮!注意,本場比賽沒有指揮!時間拖的越長,戰局越為不利。尤其是在醫師不靠譜的情況下。抱團走不僅容易被偷襲,還有可能被全滅!可見頂多一米六,是一位難得有遠見判斷的選手!」

  白天不滿:「英明神武的白日青天都沒有開始奶,你怎麼就知道她奶量不足了?」

  張邵:「現在看看浪起來在做什麼。天吶,他跑的最快,然後停下來打礦了!天吶!一個琴師去打礦了!」

  張遠洋:「……」

  「控場身後沒有輸出!沒有醫師!沒有輔佐!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孤苦伶仃的琴師決定將自己的力量最大化,於是去打了一波曠。可見他是多麼有團隊意識的人!」張遠洋激情萬丈道,「為什麼白日青天身為全隊唯一一個醫師,要這麼被動的跟在輸出身後呢?」

  白天:「……」

  說好的愛我,你卻在背後捅我一刀。

  三人看對方的目光,那都是帶著血的。

  杜雲義拍桌:「說你們自己的!別給我在這裡互相拉踩!」

  經理也是頭疼道:「這以後打比賽,要怎麼管?」

  怎麼管?不得已的情況下,當然是棍棒教育法。

  「榴蓮殼,還是方便麵?」

  遊客:大早上的,忽然就清醒了。

  遊客:我到底在做什麼?我為什麼在看這麼無聊的視頻?

  遊客:舉報!一群自戀的人在自我吹捧賺流量!

  遊客:能改直播榴蓮殼不?跳過去吧。

  遊客:能不惹我雲哥男神生氣不?你們怎麼就不能安分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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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4:52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六章 團結

  竟然有人,而且還不少。

  白天嘆道:「起那麼早幹嘛呢?回去睡個回籠覺唄。」

  「怎麼能這麼說話呢?這些一看就是我們的粉絲!粉絲都是貼心的小情人懂不?」張邵說,「大家都回去休息吧。這直播沒什麼好看的,保重身體要緊。」

  張遠洋:「不不不,比賽還是很精彩的,就是解說沒什麼好聽的。」

  遊客:誰是你們的粉絲?

  遊客:不要侮辱我們的立場。

  遊客:我真的只是一個遊客。

  遊客:不是粉絲的滾。誰留你了?

  遊客:我就是來看笑話的。

  遊客:擦,想吵架是不?上面的沒吃藥別出來噁心人!

  遊客:神一般的掐起來了。這直播是剛開始沒錯吧?

  張邵看向白天:「咋辦?」

  「管他們呢,接著講。」白天聳肩道,「你永遠不會知道群眾是怎麼想的,因為群眾的想法永遠在隨著人數的變化而變化。」

  張遠洋:「還有年齡哦?」

  張邵:「剛剛講到哪裡了?」

  眾人可恥的沉默了。

  杜雲義:「……」

  杜雲義:「看屏幕!」

  「哦!現在遇到了本場最具看點,也是最重要的轉折點!」白天秒秒鐘進入狀態,「對面的射手外特外特,也就是小白,和我方的術士相遇了!」

  張邵:「機智的術士選擇在隊頻求救!」

  張遠洋:「有團隊愛的浪起來,迅速返身相助!」

  「英明神武的白日青天,在隊伍裡發問了!」白天嚴肅道,「這個問題,將奠定整場勝負的基礎!」

  [隊伍]白日青天:你們怎麼不動?不救人嗎?

  [隊伍]義薄雲天:幾個人去?誰去?去哪裡?做什麼?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還不想死!都來!拿下這個小白!

  畫面中,義薄雲天等三個輸出,真的動身了。

  [隊伍]白日青天:我去!你們認真的?

  [隊伍]白日青天:留那麼一大段空隙給對面gank?

  白天:「不知道隊長義薄雲天是本著什麼意圖問出那些讓人無法理解的問題的,也不知道他是本著意圖將那麼愚蠢的想法照做的。但是我相信,隊長,一定有隊長的理由!」

  杜雲義:「……」

  都說了他不是指揮,這也要黑一波?

  張邵:「因為一個都不能少!」

  「快看!友愛的浪起來已經趕到隊友的身邊。這時候,他上前放了一個定身。正等著隊友一起把小白拿下。」張遠洋忿忿道,「頂多一米六就跑了!」

  白天:「看這嫺熟的動作和毫不猶豫的身姿……」

  張邵咳了一聲:「只說自己的!」

  白天:「證明了我還是太天真。」

  張邵:「頂多一米六都是為了,不給隊友添麻煩。所以頑強的活了下來!」

  「琴師靠靠也來支援了!」張遠洋繼續播報,「這時候被拋棄的浪起來遭到圍攻,顯得楚楚可憐。」

  遊客:好刀光劍影的一場比賽!

  遊客:好激烈的一場比賽!

  遊客:忍不住蹲老家先磨一磨四十米長的大刀。

  遊客:上面的,四十米可能還不夠長,要八十米才能等到對面自爆完。

  遊客:好想告訴他們,臉字怎麼寫。

  白天深吸了口氣:「真的,杜將軍,幫我倒杯水,我快渴死了。」

  唐子成已經拿著杯子放到她的旁邊,微笑。

  白天特別感動,端起來一飲而盡。

  「這時候,進入了比賽的最高潮!」白天道,「由英明神武的白日青天保駕護航的三人組,趕到了戰局。注意!請千萬注意!」

  張邵:「頂多一米六視死如歸的來回援了!」

  白天:「此時,讓我們看看咕嚕咕嚕戰隊的交流。」

  [隊伍]布拉克布拉克:對面在搞什麼?

  [隊伍]噎嘍噎嘍:不要問這個問題。你猜對過嗎?

  [隊伍]來世之因:那偷不偷?

  [隊伍]噎嘍噎嘍:偷。

  [隊伍]噎嘍噎嘍:靠靠攔住,攔不住就把小白賣了。

  [隊伍]外特外特:QAQ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嘖嘖嘖。」白天沉痛道,「都是白家的,讓我忍不住聞之涕下。」

  張邵:「看見了嗎?他們繞過半個地圖,偷偷朝著心月狐的老家趕去。」

  張遠洋:「被心月狐打成菜餅的靠靠和小白,現在攻勢收攏,選擇逃跑。」

  白天:「他們選擇了逃跑!在這個男人正面對決的時刻,他們選擇了逃跑!看!團結就是力量!」

  遊客:誰去喊一下咕嚕咕嚕的人?預計能看見一場真人搏鬥。

  遊客:熏疼。

  遊客:青天白日!真的是你!一聽說你在開直播我就過來了!

  遊客:第一次見到能把無指揮無紀律說的那麼清新脫俗的。

  隨後:

  [隊伍]菊花盛開:什麼情況?靠!陳和帶人過來了啊!你們人呢?

  [隊伍]白日青天:看吧,他們過去了。

  [隊伍]白日青天:你可以響徹你的大名了。

  [隊伍]菊花盛開:靠!靠!!!

  [隊伍]白日青天:我可以幫你友情呼叫一下靠靠,可惜他現在正在被我們靠。

  [隊伍]菊花盛開:老杜救命!

  [隊伍]義薄雲天:沒告訴你們?我今天不做指揮。沒一個人有準備?

  [隊伍]菊花盛開:怎麼能聽那倆2B的!我指揮!回援!老家要被掏了!

  遊客:團結!友愛!

  遊客:誠實!守信!

  遊客:感情深的我一口悶了。

  遊客:青天白日,看見我了嗎?我是風聲。我支持你!

  白天:「那個誰?有管理員嗎?麻煩把這幾個遊客拉黑一下。辣智商。」

  張邵抓緊時間播報:「這時候,義薄雲天和頂天立地,毫不猶豫的轉身回援。留下三個小可憐。」

  白天一聽,是要趕緊的,一不小心就要結束了。

  「他們避開頂天立地和義薄雲天,絆住了醫師。」白天說,「作為貢獻巨大且價值稀缺的醫師,毫無疑問,琴師和方士選擇留下來救援。」

  白天:「心月狐的三位選手,輸出略有欠缺。但勝在兄弟情深,不離不棄。」

  張邵:「射手拉開距離,在靠靠的掩護下,開始偷襲。」

  張遠洋沉痛道:「我已經看穿了他們所有的套路,可是打不動!」

  白天:「恃強淩弱!不講道義!」

  遊客:尼瑪,第一次聽比賽解說,拿團結當閃光點的!

  遊客:差點我就信了!

  遊客:夠了啊!再下去過分了啊!

  遊客:白日你好樣的!兄弟就應該是這個樣!

  三人選擇無視遊客發言。

  畢竟這場面略帶尷尬。

  更尷尬的是後面的走向。

  「經過一番激烈而血腥的決鬥」白天說,「雖然他們是愚蠢的——」

  張邵:「殘暴的——」

  張遠洋:「但卻無比幸運的——」

  「擊殺了英勇無比的白日青天!」白天沉痛道,「真是一場人間悲劇!」

  遊客:聽說咕嚕咕嚕六個人裡面,有五個是學理科的。

  遊客:聽說靠靠學的化學。

  遊客:聽說小黑體能巨好。

  「呵呵呵。那有什麼?」白天說,「我們心月狐六個人裡面,有六個是喝奶長大的。我們驕傲了嗎?!」

  遊客:我就服你那裝逼的樣子。

  遊客:我們戰隊的人這麼無恥,我們驕傲了嗎?!

  遊客:圈粉。我大概是病了。

  遊客:就衝你這句話,這一場,隨便輸。

  張邵:「頂多一米六,為救隊友,英勇就義!」

  白天很想說,本來只要死你一個的。

  但念在同是天涯淪落人,還是不要骨肉相殘了。

  張遠洋:「浪起來機智的選擇回援。」

  張邵:「為了團隊!」

  白天:「為了正義!」

  張邵:「為了尊嚴!」

  白天:「為了那永不倒塌的旗幟!」

  張遠洋:「額……」

  杜雲義:「……」

  遊客:……

  「後面發生的事情,我想大家都能猜的到。」白天說,「心月狐在醫師英魂早逝的情況下,拿下對面兩個人頭。最終因為人數上的巨大缺陷,老家旗子被推。但是直到比賽的最後一刻,他們都沒有放棄。」

  白天:「不打gg,是我們最後的尊嚴。」

  遊客:這就算結束了?高潮還沒來呢。

  遊客:你們死了,遊戲才剛開始。

  遊客:心月狐三個輸出聯合,殺傷力的確爆表。

  遊客:義薄雲天單刀赴會的姿勢真是太帥了!刀劈八重山!

  遊客:我更喜歡槍客的力破千鈞。xiuxiuxiu!

  遊客:刺客不也挺好?打掩護的刺客,看起來特別可靠。

  義薄雲天趕到的時候,葉緣已經被刷掉了一層血。同時戰旗的血量刷了一半。

  隨後義薄雲天用半血的代價,拿下對面畫師的人頭。

  陳和的劍客,被心月狐的刺客和槍客壓制著不能動彈。

  旗下局勢大好。

  隨後咕嚕咕嚕的射手和琴師趕到。

  來世之因一個群奶,將優勢拉大。

  改由射手外特外特在遠處,牽制頂天立地的槍客。

  菊花盛開放棄噎嘍噎嘍,去干擾射手掩護槍客。

  頂天立地轉身去打斷醫師。

  兩位琴師相愛相殺。

  義薄雲天因為殘血,第三個被殺出戰場。

  隨後頂天立地拿下來世之因的人頭,噎嘍噎嘍趁亂推倒戰旗。

  每每這個時候,他們都不得不承認,醫師是上帝。

  你以為你可以用20%的血換他30%的血,這波不虧。

  醫師只要胸一甩,就能讓人感受到生無可戀。

  白天點了快進,一路跳到結尾。

  「哦,對面的沃特同志,恭喜你,打了一場的醬油。」

  白天長吁一口氣:「今天到這裡就結束了。有緣不見。」

  遊客:……精髓都被快進掉了!

  遊客:泥煤這解說做的。

  遊客:所以說,我為什麼要在一大早看這麼無聊的視頻?

  遊客:滄海月明珠有淚!!

  遊客:麻煩給我解說一下,義薄雲天和頂天立地那種,厥一厥屁股,就知道你想蹲哪個坑的配合。

  「這位同志,重口的啊,大早上的。」白天說,「早安。大家都趁早再睡一波啊。」

  「嗯?」杜雲義提醒道,「總結呢?」

  總結?

  白天聳拉著眼皮,敷衍回答。

  「比賽結束了。」白天說,「我非常難過。」

  杜雲義一臉危險的看著她。

  「心月狐這次會輸,其實原因非常明顯。主要體現在戰隊配合上。資源錯位人才浪費,甚至沒有到需要比拚技術的時候。」白天低落道,「白日青天在被琴師抓住的時候,因為屬性和技術的不足,導致長久沒能擺脫琴師的控制。醫師的陣亡直接導致後期兵敗如山。」

  白天向他表示,知道的,錯誤她都是知道的。

  不過最初的鍋,真的是張邵的。

  而且她堅信,如果自己玩的槍客,那戰局應該不會那麼糟。

  杜雲義看她那副萎靡的樣子,也沒死磕。默認了讓他們關掉直播間。

  眾遊客依依不捨,還沒@到咕嚕咕嚕的人來著。

  白天最後掃了一眼鬧騰的遊客們。

  「這兩天隔壁戰隊的人來,都不要開門!」白天仰頭問道,「對了,我保險買了嗎?」

  唐子成:「真高興,你能有這樣的先見。」

  杜雲義:「本來希望你們能夠通過解說,加深一下對各自的瞭解。」

  葉緣小聲道:「確定不是隔閡嗎?」

  「那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們打的每一場比賽,每一個動機,都說清楚。」杜雲義說,「互相傾訴一下,我相信時間會讓你們有默契的。」

  白天:「……」

  白天真誠道:「我就特別喜歡跟阿黃打比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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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5:04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七章 陳風

  之後又陸續聯合其他戰隊,打了幾場比賽,作為季前熱身。

  等著分析數據的眾俱樂部,紛紛有些懵逼。

  他們實在找不出S級醫師的過人之處。

  從數據上來看,各項評分都很中庸。

  或許這也算一種過人之處?

  還是……混淆視聽?

  白天打的也很憋屈。

  新職業,新團隊,對她來說,屬於雙磨合。

  直到白天的槍客裝備出來。簡直打開了新大門,自此沉迷於PK。

  白天問:「小洋啊,你說琴師的精髓是什麼?」

  張遠洋:「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白天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張遠洋問:「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槍客連招技能大全!」白天揚了揚說,「從排列組合的角度上來說,這玩意兒弄熟了,真是無限可能啊。」

  張遠洋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露齒笑道:「要不要來一發?」

  白天比了個贊,於是兩人勾肩搭背的前去單挑。

  又一次從浪起來手下溜走,浪起來問道:「你在創新招式嗎?我覺得亂打就不錯哦。速度夠快,像剛剛那樣,就很厲害。」

  「是吧!槍客能不用技能打斷連招。」青天白日說,「打起來那也是疾風帶閃電的,雖然輸出不搞,但感覺不錯。」

  唐子成是以快打快,注重攻擊。

  白天覺得自己,以亂打亂,以防代攻,也未嘗不是一條路子。

  而且很符合自己的風格。

  「戰術是用來實踐的。」唐子成說,「不過我覺得還不錯。」

  白天嘿嘿笑了兩聲。就等著正式比賽開始,打一場噁心對面試試。

  就算團隊戰要玩醫師,但個人戰槍客還是可以上場的。

  畢竟是全息網遊,聯賽的報名方式是看人。

  關月提著包從外面進來,說道:「白天,外面有人找你。」

  「誰啊?」白天看了眼外面的日頭,想自己應該沒別的朋友了:「讓他進來唄!」

  「他說不!」關月說,「長的挺可愛的,但看起來巨猥瑣。」

  白天:「……什麼鬼?」

  人以群分嗎?

  「在我們東門那裡等著呢,都不敢出來。」關月說,「你還是去看看吧,就一小孩兒。這樣下去要中暑的。」

  「又小孩兒?」葉緣看眼張遠洋,說道:「我發現你可真招小孩兒這種生物喜歡。不要誤人子弟啊。」

  白天撓撓眉毛,那就去看看唄。

  那少年正趴在牆後,鬼祟的朝門口這邊張望。

  酷熱的天氣裡,還戴著著頂帽子,配了副眼鏡。

  這就厲害了。

  難不成是什麼大明星?

  可他們這一片,大多都是各種遊戲的俱樂部。

  一群宅男單身狗,應該是沒有追少年偶像的愛好的。

  少年熱情朝她招手。

  白天朝自己身後看了眼,確定了只有自己一個。

  「噓——!」少年道,「你好,我叫……何風。我是專門來看你的!」

  白天不確定道:「看我?」

  「昂!我是風聲赫赫啊!我是專門來鼓勵你的!」少年摸了摸上唇,支吾道:「額……其實因為一點私人原因,我本來是不來了的……不是因為不在意你。可是上次看你直播,發現你不是很高興……」

  白天就默默等他說完。

  然後蓄勢待發,揍他一頓。

  「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放假結束前,來看你一次。不然我一定會後悔。」風聲赫赫給她打氣道,「你千萬不要氣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陳和……他就是一個傻逼。你不用在意他!」

  白天:「……」

  「輸給一個傻逼。」白天說,「你到底是在侮辱他,還是在侮辱我?」

  「我看看你就走。你沒事我就安心了。」風聲赫赫道,「你能送我出去嗎?我請你吃晚飯。」

  白天:「……」

  丫就是來給她添麻煩的吧?

  白天揮揮手,挫敗道:「成吧,走走走。」

  「小心小心!」風聲赫赫叫住她,「慢一點,你給我打個掩護!」

  白天不禁沉思。

  能讓霸道總裁嚇成這個樣子的,得是什麼妖孽?

  兩人走出不遠,還沒出小區。迎面出現一個人。

  風聲赫赫反應神速,拔腿就跑。

  「艸!葉緣一說我就知道是你!方圓百里有你的味道,我都要打個噴嚏!」陳和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衝來,喊道:「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白天腦海中一直對不上的那根弦「啪噠」就搭上了。

  靠啊!

  她就說這人有點眼熟,差點真以為是什麼大明星了。

  丫不就是跟陳和長的像嘛!

  「拿我的錢,把你的妹,怎麼就想的那麼好呢?!還風聲赫赫,名字起的夠騷包的啊你!」陳和一腿踹過去,將人撲到地上,逮著勒住脖子,就是一通揍:「你個敗家子!還想跑!」

  陳風委屈大喊:「我什麼時候用你的錢了!我用的都是咱爸媽的錢!」

  「長兄如父你懂不?」陳和說,「爸媽的錢還不要留給我的?現在都讓你給透支光了!」

  陳風氣道:「你不要臉!」

  陳和:「你特麼更不要臉!啃老族!尼特!你還這麼驕傲是吧?」

  陳風:「我還沒十五!」

  「你現在知道沒十五了?」陳和甩下他的墨鏡,揪著耳朵道:「你的光榮事蹟老子聽了一大把!你說你不是很橫嗎?有本事自己浪啊!」

  陳風整個開始翻滾反抗:「哪有你這樣的哥!在外人面前這麼打我,以後我還怎麼混!」

  「我就故意在她面前打你怎麼的!不然你小子還不要上天了!看你以後還有臉來的!」陳和瘋道,「你喜歡你誰不好,你特麼喜歡她!你什麼時候變的gay?!」

  白天:「……」

  白天穿著寬鬆的白色休閒服,大褲衩,小黃雞人字拖,頭髮是剛剪的短毛。

  那形象,要多瀟灑,就有多不羈。

  這鍋砸到她心窩上了。

  陳風:「我喜歡她又不是因為她的外表!而且瑕不掩瑜!」

  「那你說你喜歡她什麼!」陳和道,「我能給你找一打出來!」

  陳風嘶聲道:「我就喜歡她有病不行啊!」

  白天:「……」

  丫的這倆兄弟,就記恨著上次解說的事,聯手坑她來了是吧?

  陳風看了她一眼,急忙改口道:「不是,我是說,你就是有病我也喜歡。沒有理由!」

  還算是句人話。

  白天舔舔嘴唇,出於人道主義,決定替他說了一句情:「那個……要不你帶回去打?」

  陳風弱弱道:「白天,你也來挨一頓。這樣我們又是平等的了。」

  白天:「……」

  白天退了一步:「陳兄。慢著打。用力啊!溺愛就是容易出毛病!」

  陳和拽著陳風,往咕嚕咕嚕那邊進行家庭教育。

  白天匆匆回到俱樂部,擼了把短毛說:「我去!風聲赫赫居然是陳和他弟!」

  「陳和他弟?」葉緣說,「陳風啊?」

  白天說:「你們都認識?」

  居然不告訴她!

  葉緣搖頭:「沒見過,但如雷貫耳。叛逆期的叛逆少年。」

  「曾經,我也想有一個哥哥。」白天找了位置坐下,想想剛才那副慘狀,搖頭道:「現在想想,真是年紀小,不懂事。」

  「這你就不懂了。有哥的人,就算小時候過不了好日子,長大也過不了苦日子。」張邵說,「做隊長壓力很大的。陳和不說了嗎?不多贏幾場,家底都不夠他弟揮霍的。為了他未來的弟媳婦兒,怎麼著也要多撐幾年。」

  白天心道玩個遊戲,不至於吧?

  再想想陳風那燒錢的架勢……

  白天不禁感慨道:「真愛啊。」

  陳和將陳風拽回俱樂部,摔進門,反鎖。

  咕嚕咕嚕眾人目瞪口呆,眼神交流一番,聚到了門口,側耳偷聽。

  陳和說:「馬上給我滾回學校去!我現在就給你們老班打電話。」

  陳風堅決道:「我不——!」

  陳和:「我們要打比賽了!沒空管你!」

  小子陳風吼道:「你就是打遊戲的!憑什麼我不能打?」

  「你才多大?初中畢業了嗎?」陳和說,「成天不切實際!打架,賭博,逃課,打遊戲。你說我生不生氣?你說不該不該打?」

  陳風強道:「我也要打職業!」

  「別侮辱職業!」陳和狂暴,「它不是你用來揮霍人生放棄拚搏的理由!那特麼是老子的夢想!」

  「你有問過我為什麼嗎?」陳風也是氣急,語塞半晌,發狠道:「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

  陳和不屑回嗆:「那你可別告訴我了!」

  葉緣趴在沙發上,嘆道:「還好我沒有弟弟。這心操的,人都變態了。」

  白天說:「唉,年輕人嘛。總是對未知的事物抱有美好的幻想,可惜他不知道,人生處處都是很骨感的。放出去碰碰壁就好了。」

  「別瞎出主意啊。」葉緣說,「要是他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呢?」

  白天說:「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說明他有覺悟啊!有覺悟你憑什麼還攔著他?說不定那就成了呢?」

  葉緣猛得起身,不敢苟同道:「撞上南牆還不回頭,難道非要撞死嗎?」

  白天:「就算你給他找條康莊大道,人家不想走,不一樣要栽水溝裡去?」

  杜雲義喊停:「誒。隔壁還沒吵完呢,你們上趕著蹭熱度是吧?」

  張遠洋嘆道:「教育真是大問題啊。」

  「這不是教育的問題。這是經歷和立場的差異。」杜雲義說,「不管怎麼樣,陳風都是陳和該操心的事。該訓練的都去訓練。」

  半小時後,陳和的小心心,兩眼通紅的衝進心月狐俱樂部。屁股沾上椅子,靜坐不動。

  心月狐眾人如臨大敵。

  杜雲義迅速抄起電話,朝對面發去詢問。

  咕嚕咕嚕那邊是萊茵接的。

  她小心道:「隊長說了,他弟先存你們那兒。」

  陳和沙啞的聲音穿破空間,在遠處喊道:「存什麼存!打包送你們的!」

  白天心道:想的挺美的。

  杜雲義乾脆俐落:「給錢。」

  陳和過來,接過了光腦:「我已經將他逐出我的弟籍!要錢找他拿去!」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了。

  杜雲義和白天面面相覷。

  杜雲義說:「他是來找你的。」

  白天說:「他是被你的flag引過來的。」

  陳風抽著尚紅的鼻子,一臉可憐兮兮的走過來問道:「青天白日,你晚上想吃什麼?皮皮蝦嗎?」

  白天:「……」

  白天:「我現在相信你對我是真愛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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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5:19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八章 懇求

  這問題就大了。

  陳風該怎麼辦?

  亂棍打出去?

  那會被咕嚕咕嚕的人亂棍打回來的。

  任他自生自滅?

  白天偏頭看了他一眼……有點做不到。

  再苦不能苦自己,於是白天看向了杜雲義。

  杜雲義:「……」

  唐子成:「要不給他清個房間出來?二樓的倉庫打掃一下,應該可以騰出來的。」

  陳風說:「可是我什麼都沒帶啊。」

  白天:「那你幹什麼來了?」

  陳風理直氣壯道:「我本來是想馬上回去的。帶那麼多東西做什麼?」

  「那趕緊的啊!隊長快!送他去機場!」白天立馬道,「走著!」

  「我不!我不回去!」陳風激動的扒住了沙發,「我告訴你我決心似海!」

  白天搭著他的肩,語重心長道:「面子,那是用來吃的。不用太在意,明白嗎?」

  陳風道:「我就不!我決定了!我不上學了,我要輟學!」

  眾人面面相覷,已然被他打敗。

  眾人頗為鬱悶。

  咕嚕咕嚕的麻煩,怎麼就被丟到心月狐來了?

  氣氛尷尬中,陳風還在弱弱道:「皮皮蝦……」

  白天服道:「忘了你的皮皮蝦吧小哥!我已經不喜歡吃皮皮蝦了!」

  陳風大驚:「為什麼?」

  「沒聽說過女人是善變的嗎?」白天說,「我已經有了新歡。」

  陳風:「那你想吃什麼?我可以請你啊。」

  白天:「你不如關心一下晚上該露宿街頭了怎麼辦。」

  陳風腦袋一亮,機智道:「我可以在你們這裡打地鋪!住倉庫也可以!」

  豪宅不住喜歡地鋪,二代有病系列。

  白天領悟道:「我現在可算明白了。鍵盤網遊傷眼,全息網遊傷腦。珍愛生命,還是得遠離網遊。」

  陳風摸摸口袋:「我可以付錢。」

  杜雲義說:「等你自己能賺錢了,再來談交易吧。」

  陳風知道自己是被嫌棄了,也很委屈,小心道:「那我可以幹活啊。」

  葉緣:「……你當我們這裡是黑工廠呢?你真能幹我們也不敢用啊。」

  白天補刀:「而且我們這裡不需要驗毒員,真的。」

  此刻已經沒有什麼霸道總裁了。少年像隻流浪狗一樣,毫無脾氣的懇求道:「就收留我一下不行嗎?」

  再說要趕他走,白天是真開不了口。

  但這麼多成年人,圍懟一個初中生,也說不過去。

  唐子成出來打圓場道:「沒事。那就先住下吧。」

  陳風一喜,仰起頭看著他。

  唐子成給他遞了張紙擦鼻涕,接著說:「但是你要知道,因為我們是你哥哥的朋友,所以才會讓你住下來。」

  陳風癟嘴,但聰明的沒有反駁。

  今天整理出倉庫已經來不及了。唐子成帶陳風去商場,買被套和換洗好衣服。

  要苦還得苦隊長。

  杜雲義把房間先讓出來,和唐子成擠一擠。以後的事,再看打算。

  那邊人出了門,杜雲義無奈的去找陳和探口風。

  走進咕嚕咕嚕,一陣低氣壓。

  在一眾隊員肅穆的注目禮下,心月狐談判小分隊,坐到陳和的對面。

  杜雲義給陳和說:「他說他要輟學了。」

  「艸!你讓他輟!有本事你讓他輟!」陳和瘋道,「艸!中二了不起了?」

  白天悠悠道:「中二還真是了不起。世界都是他們的。你搶都搶不走。」

  陳和:「老子養兒子都沒他這麼費心!」

  「那可不能這麼說。」白天說,「你想想,你要生個女兒,也迎來中二叛逆期,嘖嘖,那光景……」

  陳和:「……」

  陳和欲哭無淚,瞬時間感受到了一股絕望,撓頭髮道:「我到底欠了他什麼啊!!」

  白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後想死的事情還多著呢。珍愛生命啊。」

  咕嚕咕嚕戰隊全體送去一個眼刀。

  自家隊長要被這貨的毒雞湯餵死了。

  在慘劇發生之前,萊茵上前將人拖走。

  「你們少主現在在我們手上。」白天用手擋在門把上,意味深長的挑眉毛:「晚上,我想吃鐵板魷魚。」

  她又補充了一句:「不加辣的那一種。」

  萊茵鄙視道:「想的挺美。」

  晚上,心月狐俱樂部多了兩盆變態辣烤魷魚。

  眾人舉著飲料,邊呼氣邊擼串。

  場面一時很壯觀。

  陳風嚥了口水,咬著大舌頭道:「其實,我留下來,也是有私心的。不對,是抱負!」

  白天:「說!」

  陳風道:「我給你們當替補吧!」

  杜雲義輕飄飄道:「你還不夠格。」

  「你都沒試怎麼知道我不夠格?」陳風拍胸道,「我哥可是咕嚕咕嚕的隊長!我們一個娘胎生的!論武力我比不過他,但論智力我能甩他兩百條街!」

  杜雲義給白天使了一個眼色。

  白天活動活動手指,帶著小同志去了訓練室。

  風聲赫赫的帳號是射手。

  一套新裝備,看來是新練起來的號。

  他知道青天白日是全敏槍客,但他真的沒見過全敏槍客。

  那跑起來,速度介於琴師和刺客之間,忽快忽慢,異常妖嬈,一不注意,就被追上了。

  射手如果被追上,除了跪下叫爸爸,沒有第二種逃生的方法。

  陳風連輸三盤,給白天堆砌起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她就說,她還是很牛逼的。

  陳風:「……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白天往他腦袋上呼了一巴掌:「你少來!聽說過嗎?我就是職業的最低准入標準。連我都打不過,你打啥職業啊!」

  陳風:「……」

  這人倒是不要臉的很坦蕩……他喜歡!

  「你們這裝備跟我也不在一個檔次上啊!這有錢我也堆不出來。」陳風說,「again?」

  「誰和你again!」白天轟道,「去去去!我也是很忙的。」

  陳風賴在她旁邊,問:「你們每天都做什麼訓練呢?多高強度我都能撐住啊!要麼你給隊長說說情?」

  白天瞥了他一眼:「走遠。」

  陳風就不走,打了個哈欠繼續待著。

  白天掃了他一眼,沒放在心上。

  陳風點了她頭盔上的屏幕外放,在她背後默默的看。

  練了幾場後,忽然爆出一句:「臥槽,你這奶玩的。」

  白天充耳不聞。

  隨後陳風開啟了喋喋不休模式。

  陳風:「失敗!唉,你這技能冷卻都沒把控好。不用拿群體治療當寶貝。血量變化幅度大的時候,單體治療術比群體治療珍貴。那才是救命的。」

  白天點擊重新開始。

  陳風又說:「看,跳的太大力了!這種時候你就是被打中也沒關係,應該先給隊友一個回春。你這沒有醫師意識。一看就是玩輸出的。」

  白天頭上青筋一跳。再次點擊重啟。

  陳風:「那邊那個血雖然少,但是沒問題的。小木人剛剛已經出過致命一擊了。你應該先走二號位。」

  白天怒了:「你不要影響我發揮!」

  「你這個根本沒發揮呢!你這玩的還不如我呢!」陳風又急又不服道,「別光想著打打打啊!輸出根本不屑於你那點輸出明白嗎!奶媽是什麼?奶媽註定是藏被黑暗裡的人!你見過誰出門還露奶的?」

  白天摘下頭盔,攤手道:「you you up!」

  陳風哼了聲:「我小學一年級就開始玩華史了!我和我哥……陳和那貨的遊戲齡一樣長!你們不能以年紀論英雄!」

  白天偏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風也不畏懼,擼起袖子,換過頭盔,就上了。

  白天用的是一個醫師訓練專用的模擬系統。

  由系統控制的隊友,同時遭受NPC小怪群攻。在確保自己不會死亡的情況下,奶住隊友即可。

  分為站樁和動點。難度分別分為三檔。

  白天在動點的困難檔卡很久。

  因為隊員會四處分散奔跑,互相不在治療範圍。總有人等她趕到的時候,已經掛了。

  掛了一個,每個人分配到的小怪數量驟然增輝。她就奶不住了。

  當然,比賽中不會出現這麼喪病的場面。

  而且就算發生群戰,醫師也可能安靜如雞地躲在後面給眾人治療。

  一個天然的炮灰,要學會在炮火中裝慫。

  他們訓練的,更多的是意識、反應,以及對技能的瞭解。

  陳風舔舔嘴唇,立馬開始。

  白天是真沒放在心上,於是懶散的在一旁,等待看他的笑話。

  陳風的醫師號,一看就是為了咕嚕咕嚕戰隊準備的,叫預備預備。

  姑且就不吐槽了。

  一開場,陳風直接上去幫忙輸出。

  待隊友血線全部被壓在半血以下的時候,不慌不忙上手一個群治癒。再接著輸出。

  白天抖腳。

  這貨明明比她還瘋狂啊。

  陳風秉持著不快死不加血的傳統,群體治癒能放就放,單體治癒能扣就扣。

  預計血線逼零,才給隊友施捨一個。

  這人和萊茵的打完截然相反啊。

  萊茵是看不得人血量未滿,他是見不得人血量過半。

  刺激,刺激的一逼。

  一旦出錯,隊友必掛。

  白天雙手環胸,斜睨著他。

  就等著他出錯,聽他喊爸爸。

  五分鐘後,系統蹦出「妙手回春!」的字樣。

  十分鐘後,系統又是一條「華佗再世!」

  全程看似危險,但陳風穩穩的吊住了。

  不僅吊住了,還給隊友送了無數的助攻和人頭。

  直到系統繼續蹦出「懸瓢濟世!」的標誌,白天坐不住了。

  始終保持著兩個已冷卻技能扣在手裡。

  後期人員分散,總是能準確的衝到目標隊友身邊。

  隨手一放就是精準的命中。沒有看出拖泥帶水。

  他不止在觀察隊友,他還在觀察敵方!

  對面使用什麼樣的技能,技能會產生多少的傷害,來判斷優先加血的目標。

  踩點,找位,判斷。

  怎麼說,很炫?

  對!很酷炫!

  更像是表演。

  最終遊戲歷時半個小時,有驚無險的,陳風拿到了「勝利!!」的成就。

  白天倒吸一口氣。

  她聽見自己的心在腦海中綻放,然後碎成了粉末。

  陳風看眼數據,回過頭驕傲道:「怎麼樣!!我就說我也是很厲害的!我可是未來明星戰隊的種子選手!」

  白天依舊高冷的斜睨他。

  穩住。

  她不能為這小子獻上膝蓋。

  「每一個醫師,都有一顆搶人頭的心。」陳風說,「但是如果你奶不住隊友,哪怕你做一個安靜如雞的醬油,也好過做一個全場人頭掠奪者。因為你剝奪了輸出的尊嚴啊!」

  白天挑眉:「說到華史,你很激動嘛。」

  陳風:「因為我很喜歡啊!」

  白天點頭:「看出來了。」

  「所以啊!你讓我進戰隊吧!我真的很厲害的!什麼訓練我都能忍!」陳風激動的抓著她搖晃,「而且我不要工資,我給你們打白工行不?」

  白天說:「別鬧了啊。我自己還是個問題兒童呢,哪有那資格擔保你啊。」

  就憑她這連十四歲少年都比不過的醫師技術,她不禁開始擔憂自己慘淡的未來。

  陳風說:「我下個月就十五了!算虛歲我都十六了!信我啊!」

  白天心道我信你也沒用啊!

  她半點決策權都沒有!

  而且未成年少年義務教育未畢業輟學打遊戲,這如果被教育局知道,妥妥要出大事情的。

  白天摸摸脖子說:「那這樣,我可以給你做技術保證,只要你能說服的了隊長。我舉手贊成。向後——轉!去,上吧!」

  半個小時後,陳風在杜雲義那裡軟磨硬泡失敗,回到訓練室。

  發現白天已經麻溜的滾去睡覺了。

  他爬上去撓了會兒門,最後被關月發飆趕走。

  大喜大悲之下,險些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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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5:34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九章 算了

  陳風一早就在鬧:「我要打比賽!」

  從樓上喊到樓下,攪得人不得安生。

  杜雲義終於面色不善的出來。

  陳風立馬抱頭躲在牆後,繼續叫囂:「我要打比賽!」

  白天也走門來,趴在護欄上,問道:「你是想先卸他的頭呢?還是想先卸他的腿呢?」

  「白天,你怎麼能這樣!我那麼愛你!」陳風失望喊道,「我還是未成年!」

  「謝謝您勒!你這還知道未成年呢!想打比賽起碼也得監護人簽字吧?」白天朝著窗外一指,「你監護人,在那邊。他能給你簽嗎?有本事你去找嘛。」

  陳風:「你們對人才的那種渴望呢?!」

  「你還沒有到值得我們渴望的地步。」杜雲義說,「而且我們俱樂部問題兒童已經很多了。」

  陳風指向白天:「我奶玩得比她好!」

  杜雲義:「多了去了。」

  白天:「……」

  紮心了老鐵。

  杜雲義:「有本事你槍客玩得比她好。」

  「我對槍客又不熟!而且你們又不缺槍客!」陳風道,「我就打個替補不行嗎?你們不是缺奶嗎?免費的誒!」

  杜雲義:「對的。她玩華史才半年。醫師也是剛開始玩。」

  白天一個抖擻,趾高氣揚道:「不錯!你玩了十年了才這麼挫樣!你打什麼職業啊?」

  陳風語塞,沒話說了。

  杜雲義發現她不要臉的境地又精進了一層。竟然和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計較這個。

  不過仔細想想,她好像也剛成年,大不了幾歲。

  杜雲義忍不住摸摸下巴。

  難道是他們老了嗎?時代的變化好快啊。

  唐子成已經醒了,索性起來,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清出一個空房間。

  而後指揮著陳風自己把東西搬過去。

  陳風抗議無效,只能灰溜溜地滾去杜雲義的房間,把昨天買的都收拾過去。

  陳風看著杜雲義的房間,帶著一股難言的憤意。

  這人和陳和就是一路人!

  驕傲自滿目中無人!

  隊長就了不起?

  他躡手躡腳的過去,反鎖住門。

  猛得趴到地上,嘿嘿傻笑,然後掀開床單,朝床底張望。

  只看見黑漆漆的一片,於是又拿了光腦打光。

  沒找到什麼可疑的光盤,雜誌,數據包等流。

  又換了一邊,還是沒有。

  陳風嘟囔道:「這人怎麼這麼變態?還是不是成年人?」

  正要起來,餘光一瞥,發現床板上似乎貼著一張白色的紙。

  不禁大為驚喜,伸手扯了下來。

  這裡必須要說。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這張紙正反兩面都有字,但是字跡不一樣。

  一面大概是杜雲義是對白天的評價。

  還有一面,以狂放的草書寫著。

  「杜雲義將於八月十六號敗於白天手下。立貼為證!杜雲義將永遠躺在恥辱架上!」

  陳風一陣無語,說了聲「幼稚」。

  可不是一直躺在上面嘛。

  而後忽然想到。

  不對啊!

  臥槽不對啊!

  這特麼不是杜雲義的房間嗎?!

  腦海中泰山崩裂。

  陳風收起紙衝了出去,在訓練室找到白天,直接脫下她的頭盔。

  白天以為他又要搞事,板起臉嚇唬他。

  陳風抖出紙,顫抖道:「你們……」

  白天:「……」

  白天劈手奪過,嚴肅道:「我們什麼?我告訴你,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

  陳風沉痛道:「你們果然是不清白的!」

  白天:「清白你大爺!你沒事爬人家床底幹嘛?隔空交流啊。」

  「那你沒事爬人家床底幹嘛?你……想幹嘛?」陳風喊道。

  聲音太大,聽到勁爆的話題,張邵眯著眼朝他們這邊掃來。

  白天搭著陳風的肩膀:「不要互相傷害了老鐵。我告訴你實話。之前關月考試我生病,為了不影響大家,所以去那邊睡了一晚上。」

  「誒……」陳風一臉不屑的看著她,「說出去你覺得誰會信啊?」

  「嗯?!」白天眼睛一瞪,「你敢說出去試試!!」

  這還真不是什麼身正影子斜的問題。

  白天和杜雲義是校友,此前高婷惹事,就把兩人的關係往上扯。

  之後杜雲義邀請白天進隊,白天又沒打出什麼成績。

  你要說沒什麼吧,真的沒什麼。畢竟心月狐素來喜歡這樣拉人。

  簽約隊員它就是一項投資。天底下哪有絕不虧本的買賣?

  可你要說有什麼,誒,真的可以有什麼。

  最怕有心人藉機生事。跟他們,永遠講不清道理。

  那對戰隊的形象,影響還是很惡劣的。

  陳風被她一吼,先是微愣,而後委屈道:「我是那種人嗎?你幹嘛這麼看我!」

  他直接將紙撕了,然後丟進垃圾桶。

  帶著萬分悲愴,淚眼茫茫的控訴道:「我是不好好讀書怎麼了?可我也是個好人吶……」

  跨著肩就要上樓。

  白天給這小祖宗跪了。

  她有罪,她罪不可贖。

  攬過他的肩膀:「唉,我錯了。我沒別的意思。不就是凶了你一下嘛?」

  陳風彆扭的抖了抖。

  白天:「嗯,好吧。捨命陪君子了行不?」

  白天拉著他到杜雲義的面前,沒由來的一通猛誇。

  「這小子有前途!很有前途!非常有前途!」白天拍了拍他,「就算沒有前途,做個吉祥物也是好的!」

  陳風:「……喵?」

  白天:「……」

  「來個兄弟相殘不也挺好的嗎?」白天扭頭對他說,「沒有工資哦。」

  陳風揚手瀟灑道:「沒關係!不差錢!」

  杜雲義沒有反應。

  白天咳了聲:「那個啥,常規賽不是還能報名嗎?」

  杜雲義還是沒有反應。只是一臉危險的看著她。

  「給他報上!又不少大米!」白天繼續慫恿道,「順便嚇嚇那個榴蓮殼小王子。」

  杜雲義問:「你覺得這現實嗎?」

  白天:「現實啊!不是,起碼靠譜。我沒說真讓他上場啊。我就說,一個名字而已。」

  杜雲義翹起二郎腿,審視的看著她:「你又做了什麼?心虛了?」

  白天脖子一縮,兇猛搖頭。

  杜雲義:「我說了,這不是我決定的。」

  陳風剛想開口,杜雲義又堵回去:「不用工資也不行。俱樂部簽人,是要負責的。首先,我們不會要一個義務教育都沒完成,初中肄業的選手。」

  「不肄業!」陳風道,「我回去打個假條,一定好好畢業!」

  杜雲義繼續低下頭:「我們俱樂部也不能擔上壓榨童工的名聲。」

  陳風跺腳:「可我是自願的啊!」

  杜雲義:「你的自願,不影響別人的惡意。」

  「不對!你的謹慎也不影響別人的惡意。這是利益之間的衝突!」陳風這時候腦子轉的極快,「我是陳和的弟弟,我才十四歲!看點噱頭一個不缺,這買賣多划算?」

  杜雲義眉毛一挑,顯然沒有想到。

  這人竟然有腦子。

  杜雲義低下頭說:「既然這樣,你去找需要這種利益的戰隊吧。」

  看陳和會不會去弄死他們。

  陳風:「你不就是怕我哥不同意嗎?我自己去和他說!」

  杜雲義不在意道:「去。不要慫。」

  於是陳風憤然拽起白天,又朝咕嚕咕嚕過去。

  白天是拒絕的。

  丫找她去幹啥?

  頂鍋還是挨揍?

  可這時候,陳風的力氣就大了,一路硬拖硬拽的,帶著她衝進俱樂部的大門。

  霸氣大喊:「陳和你給我出來!」

  白天抬手一指。

  「我要加入心月狐俱樂部了!」陳風立即躲道白天背後道,「你不要干擾我的人生!你不要干擾我去追求夢想!」

  白天:「……有本事你不要慫。自己上。」

  陳和怒極反笑:「你給我滾過來!」

  「我為什麼要過去?」陳風抬手比了比,「我和你之間,有一個朝代那麼長的代溝!」

  陳和站起來道:「那你去!」

  「我本來就要去!」陳風梗著脖子道,「你別瞧不起我!等我成功了,我告訴你!我就是祖國的正面教材!」

  陳和發出森森冷笑:「呵呵呵。」

  白天甩開他的手,轉身疾步衝了出去。

  陳風嚎了聲,跟在她身後衝了出去,滿頭虛汗道:「好刺激啊!」

  陳和拿出光腦,給杜雲義打電話。

  等著接通,就準備著把一腔怒火全罵過去。

  信號嘟嘟嘟了半天,對面沒有反應。

  陳和半口氣被嘟得吞了回去。

  重新撥號。

  手指在沙發上敲啊敲,等來的還是忙音。

  「靠!」

  陳和煩躁了。

  第三次打過去,這次立馬就接了。

  陳和怒道:「臥槽!你才接電話!」

  杜雲義沒有起伏的聲音傳來:「冷靜點了沒?」

  陳和那邊安靜了兩秒,疲憊道:「那小子名字沒起好。不僅是一個傻子,還是一個瘋了的傻子。」

  杜雲義:「嗯。」

  「算了。你讓他去。不讓他見識一下天高地厚,真以為自己暴走就是綠巨人了。」陳和說,「字我給你們簽,假條你們給批了。多給他使使絆子,讓他見識一下社會的黑暗。」

  杜雲義覺得這就沒有必要了。

  認識白天,大概已經迎來他生命中最大的不幸。

  杜雲義說:「我沒空替你管教弟弟。」

  陳和說:「不用管他!別讓他打比賽,隨便他到處蹦躂,別拿他當回事,保管就自爆了!」

  杜雲義點頭。

  他也是這麼打算的。

  再這樣發展下去,他簡直要跟何開誠一樣,成為戰隊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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