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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xyzsiem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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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風回] 醜霸三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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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1 00:07:0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六章 巨魔襲來(二)

  昌邑,是濟水邊上的一個小縣,位於兗州和青州的交界處,人口大約有一萬出頭。

  休要小看這個小小縣城,卻有著非常重要的戰略位置。

  向東南,就是青州大郡山陽;向西北,則是兗州的重地東郡。自東北方通往山陽、東郡的路,在昌邑匯聚。若不從這裏走,就要繞黃河而西行,繞泰山而東進。

  準確的說,昌邑是一個要塞。

  不過從光武帝以來,昌邑的戰略作用越來小,漸漸的被廢棄不用。而他地處于濟水和睢水交匯的三角洲上,土地肥美,非常適合耕種,人口也隨之漸漸的增加。

  不過,宦閹當政,朝中黨爭不停。


  加之連年的災難,徭役越來越多,賦稅越來越重,人口也跟著流失,漸漸的減少。

  這裏是太平道的一個重要道場。

  根據唐周提供的消息,此地至少駐紮有八百精銳的黃巾力士,是為了配合青州起事所用。整個昌邑,太平教徒的數量有六千人,而且秉承了青州彪悍的民風,很難對付。駐守昌邑的人,是張角八大弟子之一的雷公。據說善使一把四十斤的大鐵矛,有萬夫不擋之勇。此人,在八大弟子當中,號稱勇武第一,殺性第一。

  董俷聽完了這個人的資料,卻笑了。

  沒等他開口,典韋搶先吼叫起來,“唐周,你莫要長他人威風,滅自家的銳氣……主公,典韋不才,無需兵馬,一人一騎足矣,願取那雷公的項上人頭來見主公。”

  “典大哥,別著急!”

  董俷笑道:“想必唐周和你的想法一樣。要想引起太平道的注意力,當首選昌邑。”

  沉思片刻,他又道:“區區雷公,定不是典大哥的對手。我所擔心的,是那八百黃巾力士。”

  黃劭冷冷一笑,“主公,那雷公是有勇無謀之輩,不足掛齒。八百黃巾力士,劭有一計,可使之片刻間灰飛煙滅。只是,要想計成,卻要難為一下典大哥和主公了。”

  “哦,願聞其詳。”

  黃劭從懷裏取出一張牛皮地圖。那是劉望送給董俷的地圖,沒想到就使用上了。

  “只需這麼如此,如此這般……”

  唐周啊的一聲驚叫,“我知道這個地方。若是能成功,那八百黃巾力士,休想活命!”

  ******

  次日,典韋和董俷兩人,帶著十騎直奔昌邑太平道場。

  這一天正是太平道場的散施符水的日子,許多虔誠的太平教徒紛紛請來,聚集在道場中。

  遠遠的,有教徒看到十余騎疾馳而來。

  當先一匹馬的速度奇快無比,馬上的騎士伏在馬背上,也看不清楚他是什麼長相。

  “來人……”

  那守衛的太平教徒剛喊出了兩個字,對方的馬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

  一抹寒光掠過,而後才發出鏘的利劍出鞘聲。馬上的其實猛然長身,寒光就是隨著那一長身而出。鋒利的斬馬劍斬下了那守衛的腦袋。守衛臨死前仍在疑惑:這人怎麼能在馬上站立起來?

  象龍沖入了道場中,董俷的雙手中各持一柄二十斤重的斬馬劍,劍做錘使,沖進去就是一陣兇猛的劈砍。刀鋒撕開了太平教徒的身體,鮮血不斷噴濺。空中不停的出現被砍斷的手臂,一顆顆人頭亂飛,那無頭的屍體倒在地上,脖腔中湧出一股股熱血。

  董俷當先,典韋和十名巨魔士組成了一個錐形的陣法

  鑿穿戰法最為基礎的變化之一,對於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巨魔士和典韋而言,正合適。這十二個人沖殺過去,在人群中好像劈波斬浪一般,所過之處,遍地的死傷,慘叫聲在道場上空回蕩。

  由於是匆忙中遭到了襲擊,更兼誰也沒有想到有人會襲擊道場。

  黃巾力士和雷公都不在,前來這裏的大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信徒。雖有幾十個守衛,可那經得住董俷等人拼殺。有聰明的人,一看情況不對就立刻去通風報信。

  數千信徒,被這十幾個人追著打,四處逃竄。

  董俷探手抓過一個松油火把,厲聲喝道:“典韋,給我把那祭壇毀了!”

  道場的祭壇是用堅硬的木頭搭起來的架子。典韋答應了一聲,縱馬沖過去,雙手那重有八十斤的大戟掛著嗚嗚的風聲,兇狠的斬在了支撐祭壇的柱子上面。一下,兩下,三下……要一人合抱的柱子,被典韋幾下子就給砍斷。圍著祭壇轉了一圈,一共十二根柱子都被砍斷。中間那根柱子實在是支撐不住沉重的祭壇,轟隆一聲巨響,諾大的祭壇倒地,變成了一片廢墟。

  董俷把手中的火把扔進祭壇廢墟上,其餘十名巨魔士,也紛紛投擲手中的火把。

  不一會兒的功夫,祭壇被熊熊烈焰吞噬。

  董俷嘬口呼嘯,十二騎殺出了一條血路,朝著遠方極速逃逸。

  道場,被大火包圍,連帶著二百多具死屍倒在血泊中,很快也被烈焰吞噬。空中彌散著一股人肉被燒焦的臭味,久久也不散去。信徒們先是害怕,然後是慌張。

  帶董俷等人遠離之後,上千名信徒的慌亂過去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憤怒。

  竟然有人敢在道場鬧事?若是大賢良師知道,一定會很生氣。他一定會遣天兵天將追殺那些妖怪。沒錯,的確是妖怪……你看那兩個帶頭的,長得和妖怪差不多!

  正在昌邑城中和人喝酒的雷公,得到了消息。

  這雷公,人如其名,天生的火暴性子。聞聽道場被毀,頓時勃然大怒。一腳踹翻了酒案,站起來哇呀呀怪叫。一把抓住了那報信人的衣服領子,咆哮道:“是什麼人敢來鬧事?”

  “兩個醜鬼,還帶著十個人!”

  咦,這聽上去怎麼這麼耳熟?對了,前些日子大師兄曾派人送信,讓他幫忙尋找一些人。帶頭的不就是兩個醜鬼嗎?其中一個,好像是,好像是叫做典韋……對,就是典韋!人數也沒錯,十二個人……似乎小師弟張丈八也在找這些人。

  對于師兄李大目,雷公是很尊重的。

  可以說除了他的父母,和三位老師之外,雷公最尊重的人就是李大目。

  二話不說,從親隨手中搶過大鐵矛,沖出酒樓。他翻身上馬,厲聲喝道:“立刻召集黃巾力士,隨我前去殺妖!”

  沒錯,大賢良師自稱仙人弟子,那他們這些信徒妖殺的,自然是妖怪!

  那黃巾力士,果然是訓練有素。很快的就在昌邑城外聚集起來……如今的昌邑,基本上已經是太平道在當家。這些黃巾力士平時掛著官兵的頭銜,卻效忠於太平道。至於昌邑縣的大小官員,也大都被太平道所吸收,成為張角手下的信徒。

  雷公在昌邑,可說得上是一片天。

  誰能管住他?八百黃巾力士召集起來之後,雷公帶著人就直奔道場。

  可還是來晚了!

  道場已經被大火吞噬,四周到處是群情激奮的信徒。雷公的眼睛都紅了!恩師把道場交給他,沒想到卻被人一把火燒了。如果不抓住那些人,如何向老師交代?如何向信徒交代。

  董俷這一舉動,等於把雷公逼向了絕路。

  問清楚了董俷等人撤離的方向,雷公帶著人就追了下去。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之後,在正前方看到有一行人正緩緩而行。裏面有兩個看上去非常醜陋的傢伙,一邊走還一邊說說笑笑。人數,特徵,和雷公的目標完全吻合。

  “主公,好像追過來了!”

  董俷回頭看了一眼,故作驚慌的喊道:“不好了,那些太平妖人追過來了,快跑!”

  說著話,就催馬跑了起來。

  其他的人也都一個個很慌張,隨著董俷就跑。

  這一來,更堅定了雷公的信念:只是一群跳樑小丑,也不知道,大師兄怎麼放跑了他們?

  “給我追!”

  雷公厲喝一聲,催馬急行。

  八百黃巾力士,騎兵也只有二百左右。其他的人,就只好撒腿狂奔,方能面前跟上隊伍。

  不過,兩條腿怎麼也比不上四條腿!

  漸漸的,步兵和騎兵的距離越來越大,當雷公帶著騎兵在正前方的一個河灣處轉過去後,步兵是徹底和主將失去了聯系。

  河灣過去後,有一片樹林。已經是隆冬,樹葉在就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在風中搖晃。出了樹林後,大約三裏地,地形突然變得復雜起來,一條寬近十丈的橫溝攔在前方。

  這裏名叫斷頭溝,相傳在西漢武帝時期,曾經是處置死刑犯的地方,不少人在這裏掉下了腦袋。

  說這裏是溝,倒也沒有錯。

  只是連接溝上的橋已經不見了,要想過去,只能從被積雪覆蓋起來的十丈斷頭溝中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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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斬雷公

  雷公帶著二百名騎兵嚎叫著沖過了斷頭溝上的橋。

  不遠處,董俷等人的身影若隱若現,看上去似乎非常的驚慌。在過了一道山梁之後,一下子不見了蹤跡。雷公想都不想,不斷的催促身後的黃巾力士加快速度。

  翻過山梁後,似乎就沒有了去路。

  正前方有一座稀疏的樹林,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人影晃動,還有很模糊的喧鬧聲。

  聽上去好像是在爭吵,想必那些人,也發現進入了死路。

  雷公大喜,大鐵矛在空中揮舞,“賊人已經跑不了了,追,快隨我追上去,殺了賊人,賞十金。”

  十金在當時可不是個小數目,黃巾力士們立刻興奮起來,隨著雷公沖向疏林。

  一百步……六十步……

  疏林之中的聲響突然消失了,連帶著先前晃動的人影,也不見了。

  “沖啊,沖進去!”

  雷公並沒有覺察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依舊帶著人往前沖。五十步、三十步……

  眼看著就要進疏林了,突然間一聲霹靂般的爆喝從林中傳出來。


  一抹烏光呼嘯著就飛向了雷公。那雷公眼疾手快,舉矛向前一挑。就聽鐺的清脆聲響在空中回蕩,烏光中所蘊含的強絕力道,真的雷公手發麻。不過,一支二尺投槍跌在了雪地上。

  “雷公,拿命來!”


  幾乎是在投槍出現的一剎那,一騎當先從林中沖了出來。

  在馬上怒吼,好像一個霹靂在雷公耳邊炸響。這邊雙手還在發麻,雷公被那吼聲震得嚇了一跳。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巨大的,溜圓鐵球朝著雷公就砸了過來。

  鐵球上有數不清的菱形鏡面,在日光照耀下折射奪目的亮光。

  雷公腦袋還有點懵,手還有點麻,眼見大錘飛過來,他本能的再次舉矛向外一挑。

  這一次,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鐵矛的確是挑在了大錘上,卻好像是在挑一座山。大錘依舊兇猛的襲來,就聽啪的一聲,雷公胸口的甲胄被砸的碎片飛揚,整個胸口生生被砸的凹進了體內。

  一口鮮血噴出,雷公向後倒下。

  這時候,那戰馬也沖了過來。二馬錯鐙的一剎那,一道寒光掠過,把雷公的腦袋就砍了下來。無頭死屍掉在地上,鮮血從脖腔中噴出一股血泉,瞬間染紅了地面。

  那二百名黃巾力士還糊塗呢!

  素以勇武而著稱,在私下裏被黃巾力士們稱作屠夫的雷公,居然一個回合就被斬於馬下?

  而且,對方只有一個人,而己方卻有二百多人,難道這傢伙不怕死嗎?

  黃巾力士們這才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跳下馬當有九尺身高,生的是虎背熊腰,面呈古銅色,一雙細長的眼睛總是半瞇縫著,獅鼻闊口,發色略有些枯黃,好像獅子的鬃毛一樣,看上去格外扎眼。一手是重八十多斤的大錘,一手持斬馬劍。


  如同妖怪一樣的就沖了過來,斬馬劍好似閃電,甕金錘恰如奔雷。

  錘劍交加,十幾個沖在最前面的黃巾力士在眨眼間就被劍劈錘打,掉下了馬去。

  鮮血噴濺在那怪物身上的烏黑鎧甲上,呈現出妖異的暗紅色。

  那胯下馬就好像出海的蛟龍,又跳又咬,連踢帶撞。黃巾力士們的坐騎也就是普通的戰馬,似乎對這匹馬非常的畏懼,不停的退縮。有幾匹馬想要上去較勁,結果被那匹戰馬仰蹄踏在腿上,哢嚓一聲,戰馬淒厲的嘶鳴跪在地上,馬上的黃巾力士也栽倒在地。

  沒等他們站起來,周圍的馬就把他們撞翻。

  馬蹄盤旋,幾個黃巾力士在痛苦的嚎叫聲中,被踩的血肉模糊。

  不過,這些黃巾力士果然是經過有素的訓練。在經歷了初時的混亂後,立刻冷靜下來展開了反擊。只是,那對手太兇猛了,根本無人能在他馬前走上一個回合。

  大錘好像閻王爺勾魂的帖子,只要是沾上了就死,碰上了就亡。

  剩下半死不活的,也被亂馬踩死。半柱香的功夫,二百個騎兵就倒下了四分之一。

  不過黃巾力士並沒有退縮,仍然瘋狂的向對方進攻。

  你再厲害,也就是一個人。我們這邊有一百多人,難不成打不死你,還累不死你?

  依著普通人的想法,這沒有什麼錯誤。


  可惜他們面對的,卻是一個生下來就很獨特的傢伙。董俷見這些黃巾力士不散,而氣力也確實在不斷的消耗。心中的殺性頓時暴起,猛然大喝一聲。距離他比較近的黃巾力士,可以清楚的聽到這妖怪身上發出一陣很奇怪的劈劈啪啪聲響。

  手腕靈活的一翻,大錘上的機關就松開了。

  華棱棱一陣響,兩丈長的鏈子就露了出來。單臂用力,丹田中憋著一口氣,突然間大吼一聲。九十多斤的大錘呼的一下就輪了起來。兩丈長的鐵鏈上遍佈倒鉤利刃,那錘頭掃過,更無法抵擋。大錘越輪越快,帶起了地上的積雪滿天飛揚。

  鮮血,積雪、還有那被砸崩的血肉混在一起,飄飛在空中。

  與此同時,從黃巾力士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厲喝:“賊人休走,你家典爺爺在此!”

  十幾支手戟飛出,帶走了七八個黃巾力士的性命。

  一個好像猛虎般的漢子跨坐西涼高頭大馬,身後跟著十幾個巨魔士從後面就掩殺過來。

  本就被董俷殺的心驚肉跳,典韋帶著這一夥生力軍出現,讓黃巾力士頓時慌了神。

  也弄不清對方究竟有多少人馬,黃巾力士們四下逃竄。

  而董俷猛然鬆手,已經輪圓了的大錘呼嘯著就飛了出去。四五個落後的黃巾力士被鐵鏈纏繞,鏈子上的倒鉤利刃割裂了身上的甲胄,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被錘的慣性帶下了馬,滾在一起已經是遍體鱗傷,眼看著進的氣越來越少,出的氣也越來越弱。

  大錘離手,董俷雙手握住斬馬劍,從後掩殺。

  這就形成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情形,人數多的在潰敗,人數少的在追殺。

  有十幾個人眼見著就要逃出了戰場,卻又被投槍追上,連人帶馬的給釘在地上。

  這一場廝殺,殺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董俷傲然坐在馬上,橫刀在馬鞍橋,看著典韋帶著巨魔士們進行最後的戰場清理。

  一個黃巾力士吸引了董俷的注意!

  那傢伙面似鍋底,黑的讓人心裏發怵。手中一把合扇板門刀,和三名巨魔士站在一起,竟然是不分高下。董俷眼睛一瞇,心道:這倒是一個好手,是什麼人?

  對著滿臉長著鋼針似鐵須的漢子很有興趣。

  董俷突然大喝一聲:“巨魔士,繼續追殺,這漢子交給我了!”

  刀馬合一,聲音響起,象龍已經沖向那黑臉漢子。巨魔士很有默契的散開,也不管那傢伙會怎樣,扭頭繼續追殺在逃竄的黃巾力士。象龍馬快,巨魔士剛散開,沒等那漢子緩過氣來,就已經沖過來了。斬馬劍詭異的從肋下轉到了左手。

  二馬照面,董俷一聲厲喝:“劈山式!”

  斬馬劍當頭落下,快如閃電。黑臉漢子雖有些驚慌,反應卻極為敏捷,抬手舉刀封擋。

  鐺!

  人借馬勢,馬借人威。

  這本來普普通通,毫無花巧的一記猛擊,震得黑臉漢子喉嚨發甜,雙手的虎口破裂。

  “連擊!”

  劈山式只是開始,真正的絕殺卻在後面。

  馬首交錯,象龍突然一擺頭,撞在了對方戰馬的頭上。那馬匹一聲長嘶,險些把黑臉漢子掀翻馬下。剛穩住了坐騎,劈山式的三連擊就到了。刷刷刷,三刀劈斬,震得黑臉漢子再也抓不穩兵器。一口氣跟不上,鮮血奪口噴出。二馬錯蹬的一剎那,董俷輕舒猿臂,一把抓住了那漢子腰間的腰帶,喝了一聲:“給我下來!”

  黑臉漢子被拽下了馬,而那匹戰馬在主人離開之後,跑了兩三步,撲通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原來,在剛才的一剎那交鋒中,董俷的巨力已經震得戰馬無法承受。

  勒住了馬,斬馬劍刷的搭在了黑臉漢子的肩頭。

  森冷的寒意,讓黑臉漢子總算清醒了過來。抬起頭瞪著董俷,淒聲喝道:“醜鬼,你不得好死!”

  為什麼醜的人,總要罵別人是醜鬼?

  是出於心理自卑嗎?董俷有時候也想不明白。至少他從來沒有罵人醜鬼,最多是妒忌一下那些很帥氣的小白臉罷了。罵人,是不好滴,罵人,是沒有素質的象徵。

  劍脊狠狠的抽在了黑臉漢子的臉上,那漢子口中噴出一口血,還帶著幾顆牙齒。

  董俷冷冷一笑,“漢子,你叫什麼?能擋住我一馬三刀而不死的人,可不算多。”

  “你殺了我吧,我絕不會投降!”

  董俷仰天大笑起來,“漢子,你太自作多情了。我何時要你投降了?只是看你還算勇武,比那狗屎雷公要厲害的多。所以準備在殺了你之後,給你立一塊墓碑。”

  “啊?”

  黑臉漢子這一下可真的是無語了,臉燒的成了醬紫色。


  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想他投降!早知如此,裝什麼英雄啊!還不如一開始就溜走呢。
  不過,就算是死了,也不能丟了尊嚴,一個武者的尊嚴。

  黑臉漢子抹去嘴邊的血跡,毫無懼色道:“某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周,單名一個倉。你周倉周大爺就是我!”

  反正是一死,索性就死的漂亮一些。

  黑臉漢子化為說完,就見董俷突然哈下身子,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就是一掌。

  劇痛襲來,腦袋越來越迷糊。周倉在昏過去之前還在想:老子真冤,就這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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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斷頭溝

  就在董俷擊殺雷公的時候,黃巾力士的步軍已經抵達了斷頭溝前。

  十丈寬的橫溝上,覆蓋著白雪。如果能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積雪中有一些很奇怪的凝結物。不過並不明顯,對於急於追上雷公的黃巾力士而言,基本上可以無視。

  在一名頭目的帶領下,黃巾力士開始試探著滑下橫溝。

  似乎沒有什麼兇險之處,那頭目在確認之後,立刻大聲叫喊起來:“全軍出發,全軍出發!”

  五六百黃巾力士紛紛的從溝沿兒滑了下去,一步步的朝著對面走去。

  一開始的時候,似乎確實沒什麼異常的情況。偶爾有幾名黃巾力士的腳陷入積雪下一時間拔不出來,黃巾頭目也沒放在心上。可越是往裏面走,陷入積雪中的人也就越多,越頻繁。特別是到了橫溝中間的時候,頭目發現竟然有一半人失去了行動能力。

  “你們在幹什麼?快點起來……否則雷公大人發怒,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說著,他走上去想要把一個士兵抓起來,哪知道腳下好像突然塌陷了一樣,雙腳陷入了一團踩不到底的松軟。那頭目啊的一聲驚叫,努力想要拔腳出來。可越是用力,身子就越是往下麵沉,一眨眼的功夫,半個身子就沒入了溝中的積雪。

  一個很古老的傳說,在頭目的腦海中閃過。

  相傳斷頭溝是經常砍人頭的地方,甚至在遙遠的戰國時代,這裏是齊、魯、魏、燕作戰的地方。每次戰役結束之後,總會有大批的戰俘被砍下腦袋。後來劉邦造反,其麾下大將韓信曾在一次戰役後把數千俘虜全部殺死,人頭填滿了橫溝。

  武帝時期,這裏又變成了行刑的地方,很多死囚就是在這裏掉了腦袋。

  斷頭溝,怨氣很重,想要趟過橫溝的人,都會被溝裏的冤鬼抓住,拖入地府當中。

  後來當地人請了高人做法,又修了橋梁。而官府也停止在這個地方處決犯人,情況才好轉了一些。

  黃巾力士自恃為大賢良師的門下,受仙人保護。

  當初來到昌邑的時候雖聽人提起過這種事情,但也就是當作笑話,聽過了就算。

  可現在……

  那頭目感到了一陣恐懼,大聲喊叫起來:“是鬼門開,快撤,快點撤退!”

  說著,他還拼命的往外面掙紮,可越掙紮,沉的越快。尚未陷入橫溝的黃巾力士也慌亂了。如果是正面敵人的撕殺,他們未必會害怕對方。但是這種鬼神之事,能奪人心魄。他們既然信奉太平道,自然對鬼神也是敬而遠之。如果那頭目不喊,他們也不會太慌亂。可這一喊叫起來,許多人慌亂中,也陷入了橫溝積雪之中。

  橫溝對岸不遠的山梁上,出現了七八騎。


  為首的是兩個文士,神情肅然,表情更顯得非常平靜。

  在他們身後,是五個巨魔士。手持弓箭,靜靜的等待著文士的命令。

  “自古鬼神不可欺,爾等可知,你們觸犯了連鬼神都會恐懼的巨魔兒……如今,巨魔兒發怒,爾等都將死無葬身之地。黃兄,我看差不多是時候開始了,你說呢?”

  黃劭點點頭,抬起了手。

  五名巨魔士彎弓搭箭,箭頭上裹了布,上面沾滿了松油。

  唐周點燃箭頭,一支支火箭呼嘯著朝橫溝裏射過去。那橫溝之中,倒了許多松油,大都是先前唐周出重金請昌邑和東郡等地的百姓在城裏購買回來,足足有五十壇。

  把松油倒進了橫溝裏,很快就變成了結晶。

  只需要一點火,那些結晶體就會迅速燃燒,並且蔓延整個橫溝。

  看著那些陷入橫溝中,不斷被火焰吞噬的黃巾力士,兩個文士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惜手頭的物資不多,不然的話,連昌邑也燒了!”

  黃劭閉上眼睛,耳聽黃巾力士們的哀嚎。把人體燒焦的惡臭氣息在空中彌漫,但他卻似乎毫無覺察。臉頰輕輕抽搐:這一把火,將是黃劭和太平道一刀兩斷的見證。

  遠處,撕殺聲已經漸漸的平息下來。

  黃劭睜開眼睛,“唐先生,主公那邊好像也快要結束了。我們準備走吧……這一下,只怕想不驚動張角都難了。親傳弟子死了,道場被燒了,真想看看,張角知道以後,會是什麼表情?”

  唐周笑道:“還能有什麼表情,唯有暴跳如雷爾!”


  “走,和主公匯合!”

  黃劭撥轉馬頭,唐周隨後跟上。五名巨魔士呆呆的看著橫溝裏的火焰,突然打了一個哆嗦。

  怪不得主公會提醒我們,要小心中原文人。

  這些傢伙要是狠起來,可是比我們要厲害的多。六百個人,要殺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可這兩人竟然抬手將之灰飛煙滅。他日有此臂助,金城之仇定然可以報償!

  巨魔士調轉馬,向黃劭二人追去。

  已經過了正午時分,太陽漸漸被烏雲所遮掩,看起來又要有風雪來臨。

  當黃劭等人和董俷匯合的時候,戰鬥已經全部結束。二百黃巾力士,只逃走了大約三四十個。其餘的人都變成了死屍,正有十幾個巨魔士在戰場上疊摞著屍體。

  唐周看見了一個黑臉漢子,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一旁,昏迷不醒。

  “主公,這個人是誰?”

  “哦,是元紹的朋友,我猜想元紹見到他,一定會很開心。先帶著他吧,實在是麻煩的時候,再殺了他。哦,讓人把這顆人頭放到屍體的最上面。這叫雷公墳!”

  一百多具屍體,跌落成一人高的樣子。

  最上面擺著雷公的首級,看上去很怪異,同時也讓人感到心悸。

  董俷命人把周倉扔在一匹馬上,而後有典韋過來報告。

  此戰雖然幾乎全殲了對方的騎兵,可己方也有三人陣亡,兩人重傷。

  這才是剛開始啊!

  董俷看著那三具曾經和他一起轉戰西北的巨魔士屍體,心裏面陡然有一種淒然。

  跳下馬,在三具屍體上割下了三縷頭發,用布分別包好。

  “唐周,找人把他們好好的安葬,做好記號。等將來我們有能力了,再移回臨洮。”

  “另外兩個呢?”

  “能騎馬就騎馬,不能騎馬,我們也要帶走。他們是我的兄弟,絕不能丟棄他們!”

  正在忙碌的巨魔士們聽到董俷的這一席話,不禁萬分的感動。典韋更是手足無措,連聲道:“主公,你這樣的主公,我典韋跟定了,跟定了……”

  “你我兄弟,想必他日我有危險,你也不會放棄!”

  “自然,這是自然!”

  董俷把三具屍體的頭發放進懷裏,翻身上馬。不過在他心中,卻升起了一種異樣。

  我變了嗎?

  不丟棄?只怕那兩個人,未必能熬過今夜!

  我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虛偽,處處想著要收買人心……罷了,虛偽就虛偽,總比做一個家破人亡的死鬼強。姐姐,阿醜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的家。你別怪我,阿醜並沒有變,阿醜還是當日的那個阿醜,只是這世界再不斷變化。

  用力甩了甩頭,看周圍的人已經收拾妥當。

  董俷深吸一口氣,抬手指向前方:“出發,我們今夜就在山陽郡外過夜,出發!”

  ******

  日暮時分,橫溝的火已經熄滅了!

  融合的積雪和溝底的沼澤爛泥混在一起,隱約可以看到許多被燒焦的屍體浮在表面。

  張丈八帶領一千黃巾力士,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燃燒起熊熊的怒火。

  那天他連夜去已吾捉拿典韋的家人,卻遲了一步。在睢陽周圍轉了整整兩天,沒有發現對手的影子。回去後,李大目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張丈八卻總覺得李大目在心裏不停的責備他。慚愧,羞恥,令張丈八再也無法忍受。他想李大目請命,然後從譙縣附近調集了一千黃巾力士,發誓要捉拿那個該死的典韋。

  同時,李大目也向青、兗兩州的教友請求幫助。

  三日之前,得知了敵人在東郡附近出現。張丈八星夜從豫州趕到了東郡,卻又得知敵人向昌邑逃竄。心裏很開心,他知道在昌邑有同門師兄弟雷公帶領的八百黃巾力士。

  於是又急急忙忙的追過來,沒想到昌邑道場,成了一片廢墟。

  從正在收拾道場的信徒口中得知,雷公已經抓住了對方的行跡,追蹤過去。

  張丈八這才馬不停蹄沿著雷公追擊的路線跟過來。在到達斷頭溝之前,他還是很樂觀。在他看來,對方雖然兇悍,可是有雷公和他的八百黃巾力士,休想逃出生天。

  哪知道……

  一邊命人搭起臨時的橋梁,一邊看著橫溝中焦黑的死屍。

  張丈八開始感到情況有點不太妙了。從現場看,對方可不僅僅是一群莽夫,而是有高人在旁邊出謀劃策。這些人,真的只是為劉望報仇的江湖游俠,山野村夫嗎?

  如果不是,又會是什麼人?

  就在張丈八沉思的時候,簡陋的浮橋也搭好了。

  帶著人馬跨過斷頭溝,張丈八這一次不敢再拼命的追擊。一路上小心翼翼,在翻過一道山梁之後。他被驚呆了!無數據屍體跌落起來的京觀,呈一個金字塔形狀。一人多高,在最上面,赫然放著他那個師兄,雷公的首級。在夜色中,這京觀奪人心魄,令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師兄!”

  張丈八悲呼一聲,跳下了馬。

  他很難過,也變得更加冷靜。一舉擊殺己方二百訓練有素的騎兵……要知道,這些騎兵可不是睢陽縣那些郡兵可以比擬。這是十幾個人能做到的事情嗎?決不可能!

  追,還是不追?

  張丈八很猶豫。也就在這時候,有人帶著一個倖存下來的黃巾力士跑到了張丈八面前。

  從那黃巾力士的口中,張丈八得到了答案。

  十幾個人,但絕對沒有二十個人。為首的是兩個醜鬼,其中一人手持雙錘,殺法兇悍,如同兇神惡煞。雷公就是死在那個人的手裏,沒錯,就是典韋一行人。

  只有十幾個人,居然,居然……

  這對于心高氣傲的張丈八而言,絕對是一種恥辱,一種深深的恥辱。


  同時,他也不用再擔心對方有援兵。


  所有情況都已經表明,對手就是那十幾個人,了不起再增加一倍,三十個人好了!

  就算那典韋和那個不知名的惡漢渾身是鐵,又能撚幾根釘?

  張丈八憤怒的咆哮起來:“追,給我追……不抓住那些人,難消我心頭之恨,追擊!”

  在隆隆的馬蹄聲中,雪花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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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轉戰青徐

  正如董俷所預料的那樣,天寒地凍,再加上一路的顛簸,天還沒有黑的時候,兩名重傷的巨魔士就死了。依照著董俷先前所做的一樣,把他們的發髻割下一縷,就地埋葬好,並做好了記號。一行人在飛揚的大雪中再次啟程,向山陽前進。

  一路上,董俷的表情很生硬,幾乎沒有說過話。

  所有人都認為他正在為死去的部下而難過,暗自在心裏慶幸,他們找到了一個好主公。

  可事實呢?

  董俷是在自責,深深的自責。

  擁有著上一世記憶的他,對生命的態度都是平等視之。沒有誰高貴,沒有誰卑賤。

  但是現在呢?

  董俷發現自己……就像姐姐說的那樣,開始融入了這個時代,開始去嘗試改變這個時代。但是要改變,就必須要拋棄原有的道德觀,這對董俷而言,非常痛苦。

  那些巨魔士,對他忠心耿耿。

  從西羌一路廝殺跟下來,甚至連一天的福都沒有享受,就永遠的長眠於他鄉異地。

  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

  為了拯救這個王朝?為了黎民百姓?

  狗屎,都是狗屎!董俷自己心裏很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拉攏蔡邕,為了能讓他和他的家族日益昌盛。至於其他人的死活,他沒有想過,也從未去想過。

  自私,非常的自私!

  當董俷發現他能毫無情感的殺死任何一個可能會危害到他和他的家族的敵人時,當他眼睜睜看著跟隨自己轉戰南北,出生入死的部下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董俷突然明白了:我已經變了,我已經變得和這個時代的人,沒有多少差別了。

  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卻找不到答案。

  夜色中,山陽郡已經出現在正前方。董俷卻在這時候突然勒住了戰馬,在原處發呆。

  巨魔士們和典韋還好一些,但是唐周和黃劭都已經疲憊不堪。


  “主公,前面就是山陽,我們進程休息一下,天亮繼續趕路吧。”

  董俷卻問道:“黃劭,如果你是太平道的人,看到自己的道場被毀,兄弟被殺,會有什麼反應?唐周,你也回答……還有典韋,你也想想,換作是你,會怎麼做?”

  “這個……”

  這是一個讓黃劭和唐周感到很尷尬的問題,因為他們原本就出身於太平道。

  典韋倒是很爽快,“我會和敵人不死不休。”

  當董俷的目光轉移到黃劭和唐周的身上時,兩人相視苦笑一聲,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也許吧,我們會設法弄清楚對手的情況,同時做出周密的計劃,鏟除對手!”

  注意!

  黃劭和典韋用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詞,同時也代表著兩種不同的思維方式和性格。

  典韋是不死不休,並且是對敵人;而黃劭卻是周密計劃,要鏟除對手!

  這就是文士和武夫之間的差距。董俷注意到了這一點,然後問道:“那我們的對手會是誰?他會是什麼性格?”

  唐周想了想後回答:“依照太平道的習慣,追擊我們的一定還是張丈八。畢竟現在各地渠帥和其他尊使都無暇分身。大賢良師三兄弟也不可能會注意到這一點……張丈八這個人我知道一些,有一點小聰明,而且脾氣暴躁,對聲名很看重。”

  “恩,我們就把對手設定為張丈八,你們說他發現雷公死了,會怎麼辦?”

  “不顧一切的追擊……”

  黃劭和唐周立刻明白了董俷意思,兩人相視一眼後,由黃劭開口:“主公,你的意思是……那張丈八會帶著人連夜來山陽?甚至有可能會通知山陽的教友,設法伏擊我們?”

  董俷點點頭,“很有可能!”

  這三人繞著圈子說話,讓典韋有點不耐煩了。

  “主公,您就直說吧,咱們怎麼辦?”

  “回去,我們不去山陽!”

  不去山陽的含義大家都明白,可那一句‘回去’是什麼意思?

  董俷耐心的說:“我記得在來的路上,有一處很隱秘的河灣。我們在河灣中休息,若天亮之前張丈八等人追上來,我們就放他們過去,然後回擊昌邑,轉道魯國,去瑯琊。如果沒有追上來,我們就取道直插沛縣。反正,山陽我們絕不能去。”


  典韋三人有點不明白董俷的意思,這樣一來,路程可就繞遠了。

  不過,出於對董俷的信任,三人並沒有追問原因。而是立刻行動,調轉馬頭往回走。

  巨魔士們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前面就要到山陽了,卻突然回頭。

  但這些人都是隨著董俷轉戰西北的老人了,如果董俷再來一次千里大迂回,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於是,一行人沿著原路回去,在一炷香後,藏身于泗水河灣。

  雪越來越大,風也越來越猛。

  好在河灣處長有很多枯草,遠遠看去什麼都看不到。眾人忍者著寒冷,大約在一更時分,就看見一隊足有千人之數的人馬從官道上過去。看打扮,有點像官軍。但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人的裝備很精良,比許多郡兵強多了,而且頭紮黃巾。

  已經和黃巾力士打過交道,對這些人也不算陌生。

  那周倉早已經醒來,可惜嘴巴裏塞著一塊破布,一把森寒的斬馬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想打招呼?呵呵,只怕聲音還沒出來,腦袋就掉了。

  周倉很相信這一點,因為那斬馬劍的主人,就是那個醜的好像兇神惡煞一樣的男子。

  二更天,黃巾力士已經走遠了。

  董俷這才帶著人沿遠路返回,在黎明時分對昌邑進行了一次小規模的進攻。只是對周圍的村落騷擾,然後放了幾把火,在天大亮之前,揚長而去,直插魯國。

  等張丈八得到消息,帶著人趕回來的時候,董俷早已經人去無蹤。

  只氣得張丈八在馬上哇哇大叫,可連續的行軍,讓他和他的部下非常疲憊。正打算休整一下,然後再去追擊,卻得到了魯國道場被襲擊的消息,近百名信徒慘死。

  已經快瘋了!

  張丈八強提精神,帶人向魯國進發。

  可沒等抵達魯國,又有消息說,泰山郡遇襲。等趕到了泰山郡,卻得知董俷已經抵達瑯琊。

  這一路折騰,把張丈八拖的要瘋了,同時心裏的那股火氣,也給撩撥起來了。

  太平道中也不是沒有能人,就有人提醒張丈八,說:“尊使,這些傢伙似乎是有意製造混亂,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他們這麼連續的襲擊,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

  “陰謀?狗屎的陰謀,十幾個人能有什麼陰謀!”

  張丈八暴跳如雷,用鞭子抽打身邊的謀士,“不過他的確是得逞了,他讓我真的生氣了。立刻向青、徐二州的師兄報告,請他們各抽調五百黃巾力士,隨我追擊。”

  ******

  連續三天的雪,斷斷續續的,把青、徐大地銀裝素裹。


  雪終於停了,在通往徐州的官道上,一行車馬正緩緩而行。

  董俷等人精神抖擻,在瑯琊進行了一天的休整之後,順帶著敲掉了瑯琊的太平道場,往徐州進發。三天三夜的連續轉戰,讓董俷有一種回到了西北的感覺。他很開心,典韋也很開心。雖然在這三天當中,他們又損失了三個巨魔士,可換取的成績卻是非常的巨大。殺敵上千,擊殺太平道各地祭酒、大小頭目近百人。

  也許這不算什麼,可對於太平道的震動,卻是非常巨大。

  所有的太平道信徒都知道,有這麼一夥人專門和太平道作對。只要是信徒,就有可能被殺。於是,許多信徒傳言,若大賢良師不大展神通消滅對方,他們將不在參加散施符水的儀式。一傳十,十傳百,這消息就像長了翅膀,飛向了巨鹿。

  不曉得張角會有什麼反應,但想必會讓他們很難受。

  起事在即,是追殺董俷他們?還是坐視不理?不管是什麼選擇,對太平道的影響都是非常的大。而這正遂了董俷的心願。來吧,把你們的目光都轉移到我這裏吧!

  離開瑯琊後,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向徐州方向前進。

  在過東海郡的時候,董俷在路上遇到了一家人。他們祖籍瑯琊,準備搬遷到荊州。

  在遇到董俷的時候,這一家人還差點和董俷起了沖突。


  這也難怪,如今年景不好,四地流寇叢生。但就說這青徐二州,就有很多流寇的蹤跡。董俷等人又大都是一人三騎,武器精良。更兼身上還散發騰騰殺氣,怎能不防?

  任憑董俷如何解釋,對方都懷有深深的戒備。


  無奈何,董俷只好取出他老子放在他身邊的關防印信,才算是讓對方松了一放鬆了警惕。


  這一家人的家主,是一個年約三十的壯年男人。

  容貌甚偉,身高八尺。頜下有三縷黑須,帶著弄弄的書卷氣,談吐間更顯雍容。

  身邊跟著一名童子,年紀大概在十歲上下。

  主人雖然放鬆了警戒,但言談舉止中還是有一股倨傲之氣。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很看得起董俷等人。要知道,董俷的家世在普通人眼裏,可是高不可攀。這個人是誰?居然如此態度?董俷心裏暗自揣摩,可又因為不熟悉,故而也不好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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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1 00:09:2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 諸葛一家

  董俷的目的很簡單。

  連續對太平道的襲擊,肯定激起了太平道的怒火。根據黃劭和唐周的分析可以得出結論,青、徐、兗三州的太平道肯定會設法對他們圍追堵截,而且人數眾多。

  而董俷這邊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連續的征戰,已經讓他們也快要到了極限。典韋和巨魔士還好一些,黃劭和唐周可真的是吃不消了。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人手幾乎快損失了一半,不能再打下去了。

  這種時候,最好是暫避風頭。

  一來可以蓄積力量,二來呢,他們突然停止攻擊,銷聲匿跡。真正著急的不是他們,而是那些追擊他們的黃巾力士,和遠在巨鹿籌謀的張角三兄弟。畢竟,抓不得他們,會讓太平道的信徒對他們的大賢良師產生懷疑。這樣做很好,很強大。


  著急去吧!

  董俷也有些疲憊了。

  並不是一個生性好殺的人,連續的殺戮,對他而言也有些倦怠。

  正好借助這一家子隱姓埋名。至少在抵達徐州之前,董俷決定暫時不會再有行動。

  至於對方是怎麼考慮?

  董俷並不在意。可以看得出,他們也想借用自己的人來加強護衛。不管那位家主是什麼態度。這種事情對于雙方來說都有好處,所以董俷也不介意,一行人向徐州前進。

  兩天后,他們來到了下邳國。

  只要看過三國演義的人,都應該聽過這個地名。

  劉備解徐州之圍,曾駐紮下邳;關雲長千里走單騎,也正是因為下邳有劉備的家人,而他恰好鎮守下邳,最後不得不暫時投降曹操。而最有名的,莫過於那位三國歷史上最聲名狼藉,同時也是最受人關注和喜愛的虎狼之將,三姓家奴呂布。

  其生命中最後的謝幕典禮,也正是在下邳。

  下邳在漢朝,是東海郡的首府。當年劉邦奪天下後,改封韓信為楚王,其都城也在下邳。本朝明帝,建立了下邳國,並封他的兒子劉衍為下邳王,一直到現在。

  抵達下邳後,董俷出於對這座城市的仰慕,帶著典韋走了一大圈。

  晚飯後才回到了客棧,剛走進房間,卻發現那位家主帶著那個俊秀的小童子在裏面等候。

  唐周和黃劭,小心翼翼的作陪。

  看到董俷進來,兩人使了一個眼色。沒等董俷明白過來,那位家主卻站起了身。

  他拱手道:“俷公子,一路多有得罪,諸葛珪賠禮了!”

  “啊,客氣,客氣!”

  董俷有點懵,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位倨傲的家主竟然來這裏賠禮。

  不過看唐周和黃劭的樣子,這位家主的來頭似乎不小啊。

  慢著,諸葛珪?他竟然姓諸葛!董俷不禁很震驚,不是因為眼前的文士,而是因為這個姓氏,聯系著三國演義中一位鼎鼎大名的人物,諸葛亮。諸葛珪,是什麼人?

  諸葛珪自顧自的說:“剛才珪與小兒在街上聽人說起了一件事,有一位壯士在青、徐、兗、豫四州之上連續襲擊太平道的道場。珪略一思忖,就想到了俷公子一行人。剛才與兩位先生交談,才知道俷公子竟然是伯喈先生的門生,失敬,失敬!”

  董俷先是一陣緊張,不過後來聽這位諸葛珪的口氣,似乎是很贊賞他的行為。

  同時也在感嘆,名士就是名士……想必如果不是蔡邕的名頭,這諸葛珪也不會是這種態度。

  當下還禮說:“先生客氣。俷不才,蒙伯喈先生錯愛,雖說要收為門下,但還沒有行拜師之禮。說不上是伯喈先生的門生,還請先生不要誤會。”


  這種態度,讓諸葛珪非常滿意。

  “能得伯喈先生的贊賞,俷公子足以自豪!”

  雙方又客氣了兩句,分賓主落座。諸葛珪這才說:“俷公子,既然將要成為伯喈先生的學生,說起來也是一家人,珪也就不客氣了。俷公子鏟除太平邪道,實乃大快人心的舉動。那太平道明地裏傳教,暗中卻行不軌之事,珪早就看不過去。”

  董俷總算放下心,至少這諸葛珪已經表明了太多。

  但還是有點不放心,暗地裏使了一個眼色,唐周起身說:“諸葛大人,學生還要去查看一下部曲的情況,就先告辭了。君明,請隨我一起去看看,我可安撫不了那些人。”

  君明是典韋的字,出自于蔡邕的手臂。

  典韋典君明,很上口。典韋對這個字非常的滿意,同時也很開心。畢竟,為他取字的人可是天下間最有名的大儒,蔡邕蔡伯喈。說出去的話,也足夠他感到自豪。

  唐周和典韋出去警戒,屋子裏只剩下董俷、諸葛珪、黃劭以及那童子四人。

  諸葛珪微微一笑,對唐周他們的目的了若指掌,但是卻毫無半點怒意。當然,如果董俷不是蔡邕的學生,就他這種防備的態度,足以讓諸葛珪立刻起身,拂袖而去。

  “珪此次之所以舉家遷移,也是因為那太平道的緣故。太平道這兩年野心彰顯,而朝廷對此視若不見,無異於養虎為患。珪常擔心,大亂將起,故而才決定搬遷。”

  董俷點點頭,“君貢先生的擔心,也正是俷之所憂。”

  君貢,是諸葛珪的字。

  諸葛珪正色道:“故而珪聽聞俷公子的壯舉後,有幾件事情想要請教。”

  “請教不敢,但問無妨。”

  “俷公子一路所為,看似沒有章法,但卻又暗藏玄機。珪想請教,俷公子所為何謀?”

  “這個……”

  董俷有點猶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和這個諸葛珪相交並不算深,就算他姓諸葛又能如何?保不齊也是個野心家。諸葛氏在瑯琊確實是一個望族,剛才黃劭也介紹過。據說這位諸葛君貢先生的祖上,曾擔任過董俷老子現在所擔任的職務,司隸校尉。可哪有能說明什麼?

  沒想到,諸葛珪沒有開口,他身邊的童子卻說了話。

  “俷公子所謀,顯然是為了吸引太平邪道的注意力,其意當在洛陽,是不是?”

  董俷嚇了一跳,看著那童子。

  不會吧,連個小屁孩兒都能看出我的計劃?這小屁孩兒是誰?難不成是傳說中的孔明先生?

  董俷不知道諸葛亮出生于何年何月,本能的就把這童子和諸葛亮聯系在了一起。

  諸葛珪從董俷的反應中也得到了答案。

  他笑了起來,“俷公子不必擔心計謀敗露,也無須害怕珪和太平妖人有所牽連。說實話,俷公子的目的在洛陽,還是小兒提醒了珪。否則,珪至今也猜測不出。”


  “敢問小公子何名?”

  “小兒諸葛瑾,年方十歲!”


  呼了一口氣,原來不是孔明先生。不過董俷突然一顫,駭然的看著那俊秀的童子。

  諸葛瑾,諸葛瑾……諸葛子瑜,不就是傳說中孔明先生的哥哥?

  目光轉向諸葛珪,這位難道是諸葛老爹嗎?

  對于董俷的這番失態,諸葛珪有點茫然不解。自家兒子才十歲,聲名不彰。俷公子為何會如此失態?看他的樣子,分明是對自己這個兒子非常,非常的仰慕啊!

  “俷公子聽過小兒的名字?”

  “啊……這個,這個是頭次聽到。”

  “為何如此吃驚?”

  董俷張口結舌,然後哈哈大笑以掩飾剛才的失態,說道:“瑾公子真是聰慧,我從未見過如此聰慧的人,故而有些失態了。呵呵,君貢先生,您可真的是好福氣!”

  諸葛珪忍不住洋洋自得的捋著鬍子,看得出來,他的確是很驕傲。

  “我弟弟聰明勝我十倍!”

  董俷一陣劇烈的咳嗽,看著諸葛瑾道:“你弟弟?”

  諸葛珪更得意,笑著說:“哦,他說的是我那次子亮。年方三歲,確是聰慧過人。”

  次子亮!

  董俷真的快要瘋了……他見過那小屁孩,喜歡跟在諸葛瑾的屁股後面,還拖著鼻涕。長得是粉雕玉琢,很漂亮。可是當時,董俷還真的沒有把那小鼻涕蟲和大名鼎鼎的諸葛先生聯系在一起。諸葛亮,那個鼻涕蟲,就是傳說中的諸葛亮嗎?

  咦,我居然還掐了一下諸葛亮的臉蛋啊!

  那可是名人的臉……

  “俷公子,俷公子……”

  “啊,君貢先生,有何指教?”

  董俷總算是清醒過來,尷尬的笑了笑。就算是諸葛亮又如何?還不是個小屁孩兒!

  諸葛珪也笑了,“看起來,我這兩個孩兒,讓俷公子很吃驚!”

  董俷正色道:“君貢先生,非是俷說恭維之言。俷觀兩位公子,他日必將名揚天下,名留青史啊。”

  名揚天下還好說,名留青史……

  諸葛珪拱手道:“若小兒將來真由此成就,皆拜公子今日之言。子瑜,你可聽到了嗎?以後要更加刻苦讀書,方不負俷公子今日的看重。還有你弟弟,要好好教導。”

  “孩兒明白!”

  諸葛瑾很恭敬的答應,不過又好奇的看了一眼董俷。

  這位俷公子,好像真的很看重我。只是,他為什麼會看重我呢?嘻嘻,俷公子好像是個好人,但說心裏話,他長得真的很難看。特別是笑的時候,比不笑還難看。

  如果董俷知道這小屁孩兒此刻心裏的想法,定然是哭笑不得。

  諸葛珪說:“俷公子,客套話珪就不多說了。公子之意,珪已明白。珪一家將會在廣陵轉道,走丹陽而入荊州。我與好友龐山民相約,他會在江夏接我一家老小。若俷公子也要去荊州,我們不妨結伴而行。只是珪不知道,俷公子可願意。”

  這一席話,讓董俷萬分的感動。

  人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同時也明白,和他一起走,可能會有很多的兇險。

  但諸葛珪還是願意和他結伴而行。

  其原因……董俷不願意再去揣摩。而且揣摩文士的心思,比和一百個人打架還累。

  他站起來躬身一禮:“君貢先生高義,俷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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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1 00:16:14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一章 一語點醒夢中人

    除州的天氣很好,至少在過了下之後,天氣看上去很也很稀少。

    好天氣,總會給人帶來好心情。董俷更是如此,因為他還遇到了上輩子最崇拜的人。

    雖然,那傢夥還是一個拖著兩行鼻涕的小鼻涕蟲,可董俷知道,這小鼻涕蟲的未來,將會是何等驚人,當然也會何等的淒涼。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沾襟。不曉得這小鼻涕蟲會不會還像歷史中的一樣?董俷騎在馬上,饒有興趣的向前看。

    前面有一輛車,有一雙烏溜溜,黑漆漆的眼楮正在盯著他。

    董俷不禁朝著那從車裏探出小腦瓜子的鼻涕蟲一笑,小鼻涕蟲一撇嘴,哇的哭了。


******

    再往前就是徐州了,車隊突然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諸葛派人過來,董俷跳下了馬,隨著那家人走到了車隊的正中央。

    “君貢先生,為什沒走了?”

    諸葛珪壓低了聲音說︰“俷公子,剛才我派人去前面打探,發現徐州四門外有很多頭戴黃巾的人。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在尋找你們,我們恐怕無法進徐州了。”

    太平道,竟然已經發展到如斯的地步了嗎?

    董俷一皺眉,陷入了沉思。

    黃巾抹額,這本是未來黃巾起義時太平教徒的特徵。沒想到現在就出現了,或者說在歷史上,他們本來就是這麼出現的。不管怎樣。似乎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君貢先生,既然如此地話。我們就在這裏分手吧。”

    “俷公子,你這是什麼話?你可以為賤不惜身死,珪雖不才,亦不能束手旁觀。”

    諸葛珪聞聽勃然作,怒道︰“難道在俷公子眼中,珪是一個怕死的人嗎?”

    董俷連忙說︰“君貢先生誤會了。俷不是這個意思。但君貢先生你要明白,俷等皆是習慣了血腥地人,而鍬身無所牽掛。但君貢先生然一樣,您這一大家子人……特別是大公子和小公子將來都是有前途的人,萬一出事了,豈不可惜?”

    諸葛珪臉稍緩,心裏也不為難。

    他倒真的不是怕死,可家裏的人怎麼辦?特別是那兩個兒子,可不能出意外啊。

    諸葛珪有點猶豫,董俷卻微微一笑。

    “君貢先生不用在猶豫了。俷等皆亡命徒。若留下來,連累的君貢先生一家。俷日後定會寢食難安。多謝先生這些日子來的收留,不過天下無不散地宴席,告辭!”

    說著話,董俷已經撥轉了馬頭,打了一個招呼後,典韋等人緊隨其後。

    看著一行人在道上失去了蹤跡。諸葛珪長嘆一聲,對身邊的小兒子說︰“俷公子乃真英雄也……瑾兒,亮兒,你等當牢記,做人當如俷公子一般,才是真英雄。”

    “父親,那俷公子他們會有危險嗎?”

    諸葛珪臉一暗,輕輕搖頭道︰“這個,望老天保佑吧……走,我們進徐州城。”

    傍晚。董俷決定再次出動,襲擊了位於徐州城外的一個道場。

    倒是沒有遇到太大的抵抗。殺了三十多個太平道信徒後,一行人立刻揚長而去。

    不過董俷心裏有點不安,入後在一個避風的破宗祠裏休息。

    點燃了篝火,大家圍坐在火邊。典韋帶著兩名巨魔士在宗祠外面放哨,做警戒。

    唐周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公,您這一路上帶著那個傢夥,究竟要如何處理啊。要是磨他的子,卑下看也應該差不多了。”

    董俷抬頭,看著位於宗祠角落的周倉。

    其實他很猶豫,該怎麼處理這個人。這一路上,他不是沒有想過如何處理這個傢夥。但周倉的頭很硬,並不願意向他們投降,逼迫急了就破口大罵,甚至以死相威脅。後來董俷提起了裴元紹的名字,周倉才稍緩和了一些。但始終沒有吐口。

    董俷也沒精神和他磨嘴皮子,可又不忍心殺他。

    不管怎麼說,這周倉也是個名人。殺了很可惜,但不殺的話,也實在是一個麻煩。

    站起來走到周倉跟前,這個黑臉漢子看上去很疲憊。

    一路上地顛簸,再加上看了無數的血腥,周倉已經麻木了,同時也無力再去反抗。

    心裏很清楚一點,太平道恐怕是沒希望了!

    試想,已經引起地府的注意,同時被董俷這麼一路殺下來,信徒們對于大賢良師的信任度大大的降低。他們能成事,能召集信徒,本來就是靠大賢良師的神鬼之說。如果不能殺死董俷,大賢良師的威望將會減低;可就算殺了,又能如何?

    抬起頭看著董俷,周倉說︰“俷公子,你不用再勸我了,我決不會降你。”

    董俷很奇怪。當初裴元紹很痛苦地就投降了,怎麼這個周倉,會這麼硬骨頭?

    “周倉,你且說說,為什沒願降我?”

    “俷公子,你好計較……你的目的我終於明白了,是要掩護那份名單去洛陽,對不對?不過,你雖然成功了,可是大賢良師定不會放過你。我跟你一樣是死路一條……伯侯歸順你,是他的運氣。可我不一樣,我受大賢良師的活命之恩,如果跟了你,豈不是忘恩負義?你不死,我就要跟著你一起對付大賢良師,我做不到。”

    董俷站起來,扭頭看了看唐周和黃劭,見兩人都搖了搖頭。

    唐周做了一個殺的手勢,董俷長嘆一聲,“我若殺你,日後如何對伯侯交代?可我若放了你,萬一你又跑回去作惡,我豈不是有負朝廷的厚望和老師地重托?周倉啊周倉,你可讓我真的很為難。你是個好漢子。殺了你……實在是有一點可惜。”

    就在這時候,宗祠外傳來一個洪亮地聲音︰“俷公子。若你為難,不如把他交給我。”

    董俷扭頭看,就見諸葛珪在典韋地陪同下走了進來。

    “主公,我剛才在外面踫到了君貢先生一家人,他說有非常緊急的事情特來告訴你。”

    董俷連忙拱手,“君貢先生……”

    “俷公子。咱們客套話先不要說。我之前在徐州城內聽人說你襲擊了道場,心裏特別痛快。不過,我遇到了一個多年地好友,他姓陳,是本地的一個望族。太平道勢大,為了保全家族,他有個族弟也加入了太平道,故而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

    “什麼消息?”

    “他族弟告訴他,張角親傳弟著丈八糾集青、兗、豫三州兵馬,人數大約有兩千。正朝徐州趕來,估計明天上午就會到達。而徐州亦有張角親傳弟子陶平漢帶一千人在傍晚出了城。據說是要去匯合張丈八,估計是要匯合一處對付你們。”

    兩千,加一千……

    董俷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三千黃巾力士,再加上遍佈各地的太平道耳目,聽上去地確是非常的可怕。董俷也沒有想到,會吸引來太平道如此龐大的兵力。三千黃巾力士。再加上之前在昌邑幹掉的八百黃巾力士,這可是太平道五分之一的精銳。

    看起來,張角是要動真格的了!

    周倉笑了起來,“俷公子,你聽到了吧,我沒有說錯。你們的確很厲害,你和那個醜鬼也確實非常悍勇。可你畢竟只有十幾個人,要對付三千黃巾力士,休想。”

    典韋勃然大怒,上前給了周倉一記耳光。

    “醜鬼。閉嘴!”

    “哈哈哈,你們是不是害怕了?”周倉吐了一口血痰。毫不感覺疼痛。

    董俷制止住了典韋,但也沒有心情和周倉鬥嘴,轉身低喝道︰“黃劭,地圖拿來。”

    黃劭立刻從行囊中翻出了徐州地圖,董俷就著火光仔細看。

    從地圖上來看,退路已經被堵截了……由徐州走只有三個方向,一是順淮水往西,到汝南。不過汝南的太平道據說非常興盛,更有太平道南方大帥張曼成坐鎮。董俷對這個人沒特別深的印象。但黃劭和唐周都說,張曼成是太平道中的主事人之一,和在翼州坐鎮地張牛角,合稱二張,兵法韜略頗為精通,是難得的帥才。

    所以,汝南不能去。

    只剩下九江和廣陵二地。九江河道縱橫,廣陵有險峻群山。

    二者選其一地話,董俷寧願選擇廣陵。但是他的手指在廣陵周圍的群山時,又遲疑了。

    “主公,咱們這樣一味的跑,可不是一個辦法啊。”

    “我當然知道。現在事情已經鬧大了,張角不殺我們,肯定不會罷休……我是在想,既然已經這樣了,能不能讓張角再丟一次臉,把這三千黃巾力士也給吃掉。”

    “啊?”

    黃劭和唐周好像看瘋子一樣的瞪著董俷,就連正在旁邊勸說周倉的諸葛珪也傻了。

    “俷公子,這不可能!”

    董俷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從宗祠外又走進來了四人。一個中年人,懷抱諸葛亮,後面還跟著諸葛瑾,和一個年齡看上去和董俷差不多地少年,一身士裝,頗有風度……

    那中年人身高七尺,面如粉玉一般,透著一股子精神。

    諸葛一看見此人,連忙走上前。

    “公子,我來介紹。這是我剛才說的好友,姓陳名珪,字漢瑜,是徐州名士。這是他的公子,陳登陳元龍,少而聰慧,是本地少有的神童。漢瑜,這就是俷公子。”

    陳珪哼了一聲,算是打了照顧。

    而那少年,卻是一臉的桀驁之,撇了董俷一眼,卻沒有說話。

    諸葛珪感覺有點尷尬,連忙說︰“漢瑜,俷公子乃是伯喈先生訂下的弟子。”

    陳珪和陳登似乎很驚奇,臉也有了些好轉。不過陳珪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冷笑一聲道︰“伯喈先生當世大儒,素來是敬佩的。只是他這眼力……嘿嘿。嘿嘿。”

    言下之意還是瞧董俷不起,不過比之剛才讓了很多。

    董俷倒是沒生氣。一來已經習慣了士大夫地派頭,另一方面卻是被那少年的名字所震驚。

    陳登,陳元龍?

    我地天,這也是個三國時期地牛人啊!

    董俷連忙行禮,心裏面卻暗自道︰此次中原之行可真是運氣不錯,見到的牛人……嘖嘖。一個接著一個,可真算是開了眼界。

    陳珪放下了諸葛亮,對董俷說︰“俷公子地壯舉,某已經聽君貢說了,深感佩服。只是,太平道如今已經成勢,俷公子可是惹上了殺身之禍。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聽俷公子說要滅掉那三千兵馬?不知俷公子有人馬多少,計劃是否周詳?”

    董俷有些羞愧,搖搖頭說︰“俷上午計劃,只是有這個打算。人馬嘛……除了俷之外。連帶著他們二位,一共有十六個人。馬匹共四十三匹,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哈,簡直是大言不慚,這些人就想滅掉三千太平賊?”

    諸葛珪突然說︰“漢瑜,俷公子算錯了。不止是十六個人,算上我諸葛一家老小。應該是五十七個人。”

    “君貢先生……”

    “俷公子,我們分手之後,一直在想。此事關乎大漢社稷的安慰,總不成讓你一個還未成年地少年獨力支撐。我等自稱名士,身受皇恩。此危急存亡之秋,自當捨命以報效朝廷。我一家老小共四十一人,都聽從你的指揮,任由你調遣。”

    董俷無比感激,躬身一禮道︰“君貢先生,俷感激不盡。”

    “君貢。莫以為只有你諸葛家的人知道報效朝廷,你說這話。讓我陳氏一族如何自處……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俷公子,我陳家可提供三百丹陽卒給你。另外奉送盔甲武器三百套,至於你能否消滅太平賊,陳某將在徐州拭目以待。”

    說完,他轉身帶著陳登就走。

    陳登臨出門的時候,饒有深意的看了董俷一眼,突然說︰“俷公子,若你能成功,則功在社稷。與你,與你董家,與朝廷,乃至黎民百姓,都將是功德無量啊。”

    董俷還有點不太明白這陳元龍的意思,父子二人已經出了宗祠。董俷不敢怠慢,忙帶著黃劭唐周走出了宗祠。可這一出來,然由得呆住了。只見距離宗祠五十步的地方,有三百悍卒靜立原地。見陳父子出來,一員青年將領上前行禮。

    “這是我家將於于靡,今日也一並交給俷公子。于靡,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陳家的人。俷公子是河東太守,司隸校尉董大人的公子,你要好好輔佐,求一前程。”

    “于靡定不負家主地栽培!”

    “好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君貢,既然你要趟這渾水,我也不攔你。俷公子,前途險惡,還望你多多小心。照顧好君貢一家,陳某在這裏拜託你了。”

    陳珪拱手,然後帶著陳登走了。

    諸葛瑾輕聲道︰“俷公子不要責怪漢瑜。他家大業大,凡事更是小心,不得不如此。此竄送出三百丹陽悍卒,已經是出乎我地想像。這可是他陳家一半的家底兒。”

    董俷一笑,“君貢先生不要誤會,我怎能責怪漢瑜先生?于靡將軍是吧,請讓大家原地待命,你隨我進來。”

    于靡立刻吩咐下去,那些悍卒圍住了宗祠,形成了一個三十步寬的空地。

    諸葛的家人在宗祠外升起了篝火,孺圍坐篝火旁竊竊私語。而巨魔士則守在宗祠外面,董俷一群人,圍著篝火,看著地圖,苦思冥想對策,久久的不說話。

    三千人,怎門能消滅這三千人呢?

    正當大家都感到苦惱的時候,諸葛亮抓著一把枯草,一顛一顛地走了過來。

    “火,火……”

    小鼻涕看篝火快要熄滅了,想要上前舔火。

    董俷看著他手中的枯草,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君貢先生,各位……我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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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火燒盤龍谷(一)

    諸葛亮一生中最著名的是什麼!

    是他尚未入世,就已經三分天下的《隆中鬥?亦或者是孤身過江東的舌辯群儒?還是他七星壇上借東風,又或者是七擒孟獲、六出祁山的故事,還有面對司馬懿扔焚弄琴的空城計?不,這些對於普通人而言,似乎有一點太過高深了。

    至少對董俷來說,諸葛亮最著名的莫過於他放過的火。

    才出茅廬,就火燒博望坡。然後又有火燒新野,火燒赤壁,三把火燒得曹操百萬大軍灰飛煙滅。不管正史中如何記載,但是在董俷的心目中,諸葛亮是玩火的高手。

    諸葛瑾忙跑過來,抱著諸葛亮離開了篝火。

    董俷撿起了地上的枯枝,投入篝火中,那火焰立刻再次熊熊。

    “三千兵馬,也經不住一把火啊!”

    諸葛珪等人抬起了頭,看看董俷,又看看正在諸葛瑾懷中呀呀叫嚷的諸葛亮,豁然開朗。

    “俷公子的意思是……”

    唐周介面道︰“北方大雪,可廣陵自入冬以來,尚未有過雨水。滿山枯枝,正可作引火之物……主公,您的意思是把太平賊引入廣陵群山,而後把他們燒死在裏面?”

    這唐周果然是一個心思活泛的人,搶先說出了董俷的主意。

    董俷點點頭,“只是我等對廣陵附近的地形並不是非常熟悉,如何放火,尚未有定論。”

    哪知那于靡卻在這時候走進來。聽到董俷的話之後,開口道︰“俷公子。小人就是廣陵人,對那裏地地形倒也算了解。我記得有一個地方,倒很適合公子的計策。”

    “哦?”

    正是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董俷喜出望外。

    連忙起身拉著于靡,讓黃劭奉上了地圖,“還請於壯士指點。那您所說地地方,究竟在什麼位置?”

    于靡頗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湊過去,在地圖上看了幾眼後,點頭說︰“這繪圖之人頗有水準,幾乎徐州所有的山川河流都有標注……恩,我說的那個地方也被標注了。”

    他手指一個點,“就是這裏,盤龍谷!”

    “盤龍谷?”

    “這是晃山谷,谷中多雜草枯藤。而且由於這裏的地形很奇特。可以遮擋風雨,所以一年四季都很乾燥。廣陵本地人都知道。靠近盤龍谷,絕不可以引火。因為一點點的火星,都會讓整個山谷燃燒起來,故而也有人把這裏叫做火燒谷。”

    董俷連連點頭,“就是這裏,就是這個地方。”

    于靡接著說︰“這個地方很隱蔽。就算是本地人,知道這個山谷的也不算太多。”

    諸葛一拍大腿,“既然如此,我們就選擇此地。”

    黃劭一皺眉,“地方選好了,方法也確定了,甚至連人手也得到了補充。可有一個問題啊……怎麼把太平賊地三千黃巾力士引過去呢?他們不去,計策就不成。”

    董俷等人聞聽,都又沉默了!

    是啊,張丈八、陶平漢既然是太平賊的一方首要。肯定也不是愚蠢的人。怎麼帶他們過去呢?

    諸葛珪沉吟了片刻後,猛然說︰“我有一計。可讓太平賊來送死。”

    董俷連忙說︰“願聞其詳!”

    諸葛珪壓低聲音,這般如此,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董俷等人聽得是連連點頭。

    但到了最後,董俷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君貢先生此計甚妙,可這計策最關鍵之處,在於一個人。若張丈八和陶平漢不能信任此人的話,一切計策最終是空談。”

    一時間,眾人又沉默了。

    眼角的餘光突然掃過了縮在了宗祠角落裏的周倉,董俷的眼楮不由得一亮。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唐周、黃劭還有諸葛都笑了,連連說︰“就是他,就是他!”

    周倉被這幾個人的笑容嚇壞了,縮在角落裏大聲叫喊︰“你們想要幹什麼?別打我地主意。我不去,我絕對不會去……就算你這醜鬼殺了我,我也絕不會去!”

    董俷不理周倉,笑道︰“各位,此計的成敗,可就在他身上了。”


******

    太陽暖洋洋,碧空萬裏無雲。

    雖然說風很生冷,吹在臉上好像刀子似地,可對於習慣了西北苦寒氣候的董卓來說,這點小風還不算什麼。他光著膀子,在院子裏揮舞一對石鎖,不時發出一兩聲喊喝,汗水順著身子滑落,腦袋上更蒸出一蓬蓬的熱氣,風一吹,立刻消散。

    年紀大了,真的是不如以前了!

    早些年他可以在馬上挽三石的強弓,並且左右開弓絲毫不會覺得辛苦。可現在,才這麼活動了幾下,就有點喘了。歲月不饒人,當年縱橫西北的董仲潁如今已經老了!

    可董卓絕不服老!

    小兒子越發地出息了,一天天的茁壯成長。

    他還要再努力,做一棵為兒宗風避雨的參天大樹。所以,他現在還不能有懈怠。

    最讓董卓開心的是,兒子罕世大儒蔡邕結識,這對於已經處於瓶頸的董家而言,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能得到那些士大夫的承認,是董卓的畢生願望。如今看起來,這個願望似乎已經不再遙遠。想起他那醜兒子,董卓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豪。

    呼哧呼哧的放下了石鎖,董夫人拎著一件錦袍走上來,披在了董卓地身上。

    “夫人,阿醜最近有信嗎?”

    董夫人噗嗤笑了,“仲潁,你最近倒是很關心阿醜啊。呵呵,你也不想想,阿醜如今是在中原遊歷,哪有那麼多空閑的時間?放心吧,他若有空。一定會來寫信……哦,你那四丫頭昨天過來說。大妹送你地那匹赤兔馬,她想拿走騎一騎。”

    “胡鬧!”

    董卓黑臉一沉,“這丫頭天天瘋瘋癲癲,都已經嫁人了,還想著舞刀弄槍,哪像個孩子?你也是。有空讓她多讀讀書,學學女紅。別整天的惦記著我地赤兔。”

    正說著,李儒從外面走進來。

    “岳父大人!”

    “文正啊,你跟媛兒已經成親有年頭了,也該要個孩子了。省的那丫頭整天沒個正經。”

    李儒那張很秀氣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

    好在董卓也沒有就這個問題在說下去,披著錦袍大步流星的朝客廳走去。李儒跟在他的後面,似乎是有話要說。而董夫人則很自覺的找來家奴,打掃起演武場。

    “文正,有什麼事情。說吧。”

    李儒猶豫了一下,“岳父。這件事和阿醜有關系。”

    董卓本來是鬆鬆垮垮地坐在榻上,聞聽李儒這話,立刻坐直了身子,“阿醜怎麼了?”

    “您還記得上次阿醜派來送信的人嗎?”

    “當然記得。哦,那個人好像是叫,叫什麼來著?”

    “馬嵩!”

    “哦。就是馬嵩!”董卓一拍前額,疑惑的看著李儒說︰“文正,這和阿醜有什麼關系?”

    “那馬嵩最近和文開的交往非常頻繁,小婿時常見他二人在一起喝酒。我倒不是擔心阿醜有什麼用心,而是這馬嵩來董家的時間不長,我害怕他……文開是您的親隨大將,如果馬嵩是別人派來的,是不是……小婿覺得,還是給他點事做。”

    這番話說出來,李儒在心裏暗自道︰阿醜兄弟。別怪姐夫啊。你這動作太明顯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在拉攏華雄。岳父現在不懷疑。可時間長了,總會生出不好的心思……這個馬嵩,實在不會辦事。拉攏人,哪能用這麼明顯的手段?

    薰卓哦了一聲,倒是不甚在意。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馬嵩和華雄是老鄉,所以走的近一些,倒也算是正常地事情,和阿醜無關。你娘也問過綠兒,這個馬嵩在金城歸順你阿醜兄弟之後,轉戰千里,其忠誠亦無需擔心。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讓他這麼閑著,也不是個事兒。”

    李儒眼珠一轉,笑道︰“我也聽媛兒說過,這馬嵩早年曾是個商販。要不……”

    “可派他打理軍需。恩,我正準備派人去五原購一批戰馬,不如就讓他去做吧。”

    “父親真是慧眼識人,讓馬嵩去購馬,正是最好地人選。”

    這個結果,也正是李儒想要的結果。

    先退後進,為這馬嵩求一職務,同時消除董卓的懷疑,還能交好阿醜,一舉三得。

    董卓靠著墊子,沉吟了片刻後,“唐周可有消息?”

    “已經派人送過信了。想必他應該已經行動,若是有消息,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

    “恩,此事不可馬虎,一定要加緊進行。”

    董卓又想了想,“還有,進京所需的一切物品都準備妥當了嗎?”

    “已經準備妥當。”

    “恩,大將軍和張讓的禮物一定要豐厚。在這件事情上,你說地不錯,我最好還是不要牽扯進去。這件事情你要加緊進行,一旦唐周回來,我們就立刻進京。”

    “小婿明白。”

    這爺倆兒說完了正事,又開始閑扯起來。

    兩人的話題不知不覺又繞到了董俷的身上。說實話,對于董俷的童年,薰卓和李儒都不是很清楚。不過李儒還好一些,從董媛那裏聽過不少,所以說的話也就多一些。有一些事情,董卓聽夫人說過。可再聽一遍,依然覺得有趣,笑個不停。



“大人!”

    兩人說的正興高采烈,突然有親衛走進來稟報。

    董卓很不高興,陰沉著臉問︰“有什麼事?”

    “大人,門外來了一群人,說是俷公子的手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向大人稟報。”

    “阿醜有信了?”

    董卓的眼楮一亮,呼的起身道︰“快讓他們進來。我不是說過,若是我那獅兒派人前來,要立刻帶進來。廢物,真是廢物……文正,阿醜突然派人,莫不是出事了?”

    這人啊,真地很奇怪。

    父子兩個沒合好的時候,怎麼看那醜兒子怎沒順眼。可如今合好,那父子血脈相連地親情讓董卓變成了一個合格的父親。親衛離去之後,他有點惶恐的詢問。

    李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遮掩道︰“應該沒事吧。”

    “恩,恩,阿醜勇猛絕倫,我才不信誰能難為他。”

    翁婿二人正說著,從客廳外面走進來了一群人。為首的兩個,董卓認識。一個是董鐵,好像是阿醜的親信;另一個叫成蠡,好像是老娘給阿醜配備的親隨。不過,在兩人中間,還有一個風塵僕僕,看上去年歲可不小的男人,董卓就不認識了。

    “老主人!”

    “老主公!”

    董鐵、成蠡和巨魔士們齊刷刷的跪下來行禮。



唯有那老者依舊傲然站立。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董卓,董卓也在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說實話,這兩人此刻的風範都不怎看。

    一個是披著錦袍,袒露胸膛,胸口的黑毛清晰可見;另一個卻是風塵僕僕,鬍子、頭發上顯得非常的淩亂,有一種很落魄的感覺。可那氣度,讓董卓肅然起敬。

    李儒也留意到了老人,心裏盤算著︰此人是誰?

    而董卓卻站起身,拱手向那老人道︰“這位先生,在下董卓,敢問先生何名?為何而來?”

    幾乎是在同時,李儒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名字。

    不會是他吧!

    慌忙站起來,肅手恭敬的站立。心裏同時在想︰我的個天,若是他,可不得了!

    董卓還奇怪李儒為何是這種反應,正準備低聲詢問。

    而老人卻開了口。只見他微微拱手︰“董河東,久聞大名,今日一見,真乃幸事。老夫蔡邕,受阿醜徒兒的重托,前來求救于董河東。倉促相見,還請原諒則個。”

    “那裏,那裏,先生……伯喈先生?”


董卓的眼楮頓時瞪得溜圓,而身後的李儒,更是一臉的激動,快走兩步道︰“學生李儒,拜見伯喈先生!”

《 本帖最後由 xyzsiemens 於 2010-5-21 00:3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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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火燒盤龍谷(二)

    起風了,而且越來越大。



廣陵很少在冬天出現這麼大的風,搖曳山中的枯藤雜草沙沙作響,一拍荒涼景象。

    董俷很惱火,非常的惱火。

    他不時的打量身邊的諸葛珪,實在想不明白,他怎麼能三言兩語的就勸降了周倉?

    當然,周倉不是降他董俷,而是降了諸葛家族。

    甚至還很過分的改了姓,叫做諸葛倉。諸葛這個姓很好聽嗎?怎麼聽都像是豬哥。

    對于這其中的玄機,諸葛顯得高深莫測。一問三不知,問急了就故作神秘的說︰“此乃家族之秘法。”

    秘法個屁,還不是耍嘴皮子!

    董俷對此痛恨不已,同時也算是明白了,演義當中那小鼻涕蟲為很在長大後氣得周大公子吐血三升……不對,是三次,生生把周大公子給氣死。那張嘴啊,就是從他老子那裏繼承過來。能把死人說活,想必勸降個周黑子,是沒有問題。

    眼睜睜的看著到手的高手就跑到了別人的手中,董俷不心疼的要死。

    可有什麼辦法?誰讓他地嘴皮子沒有君貢先生的嘴皮子利索。更無法讓死人重生。

    坐在石頭上,董俷依舊是氣鼓鼓地不說話。

    而諸葛珪神色輕松。帶著平靜的笑意。別以為他很輕松,其實他比誰都緊張。只看他的手在一直顫,就知道他心裏面甚至比唐周、黃劭還要緊張一些。畢竟,那兩個人是唇場上走出來的,而諸葛珪這輩子,估計還沒有見過活生生的殺人場面。

    不無惡毒的想。如果這時候幹掉諸葛一家,會怎麼樣?

    “主公……”

    “啊!”

    “他們來了。”

    董俷等人站在盤龍谷地懸崖頂上,堆著無數的枯藤。從下面看,根本看不到人。四周有百名丹陽兵,一個個手握兵器,很緊張的蹲在枯藤後面,隨時準備放火。

    盤龍谷的地形確實很險要,據說在秋戰國時,曾經被作為藏兵之所。

    裏面能容納數千人,到處都是犬牙交錯。形狀古怪的岩石。山谷三面峭壁,只有一個出口。谷中被清理出了一塊空地。堆放著兩三個石頭砌成的爐灶。周圍還紮了十幾個草人,從山谷外看去,裏面好像真的是有人躲藏。是的,非常之逼真。

    從遠處,一行人馬行來。

    看打扮就知道,這些人是太平道的黃巾力士。人數粗略計算,當有兩千人之上。

    董俷一皺眉,輕聲道︰“人數好像不對勁啊!”

    “差不多!”諸葛珪說︰“漢瑜送來消息,說陶平漢留了五百名黃巾力士在徐州,而他親自帶隊和張丈八匯合。你看,最前面那個傢夥,應該就是賊人陶平漢吧。”

    敵人的行進速度很快,為首地一人胯下馬,掌中刀,威風凜凜。殺氣。

    黃劭說︰“那就是陶平漢!”

    “張丈八在哪兒?”

    “沒看見……我估計他是留在營地裏看守諸葛倉吧。君貢先生,那諸葛倉真的可靠嗎?萬一他耍招。我們可就要全部死在此處。”唐周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

    的確,此次行動的風險很大,其中的變數也很多。

    當初派周倉回去報信,本來就是冒著風險。如果不是因為周倉是唯一合適的人選,如果不是因為諸葛珪拍著胸脯保證,董俷還真不敢輕易的行此險招。

    “俷公子,你說那典韋,真地能救出諸葛倉嗎?他現在可是我諸葛家的人啊!”

    董俷掃了一眼遠處的黃巾力士,“如果漢瑜先生的沒錯誤,張丈八留守在營地裏的人,不會超過二百人。以一百丹陽兵,加上典韋和我的巨魔士,足矣。”

    “俷公子,你那典韋典君明,可當真是猛將啊!”

    諸葛珪很羨慕的嘀咕,“不如你把他送給我吧,要什麼條件,你就只管開口好了。”

    董俷狠狠的瞪了諸葛珪一眼,“君貢先生,君明乃世之虎將,古之惡來,豈能做貨物般買賣?再說了,他乃俷之兄長,俷視之若手足一般。若他願意跟你,俷絕不阻攔……這交換一說,莫要再提。再說了,你拐走我一個周倉,還不滿足嗎?”

    諸葛珪有些悻悻,“珪失言了!”

    此時,陶平漢已經逼近了穀口,看谷中人影晃動,心中頓時大喜。

    這夥人鬧了三四十天了,令恩師的顏面掃地。如今總算是抓住了,絕不可以放過。

    那周倉倒也立了大功,可以稟報恩師,給他一個頭目來當當。

    陶平漢一舉手中刀,厲喝一聲︰“給我沖進去,死活不論。殺寇一人,賞百金。”

    已經聽說了,那些人非常的悍勇。

    早在出發之前,張丈八就提醒過陶平漢,絕不可以鬥將,見到敵人就應一擁而上。

    兩千多名黃巾力士立刻呼嘯著沖向了山谷,陶平漢跟在隊伍當中,眼見著沖入了山谷之後,心裏突然有些不詳地預兆。湧入谷中,有黃巾力士手起刀落,砍下了一個賊人的腦袋。沒有血,沒有聲息,陶平漢發現,這谷中地人竟然都是草人。

    不好,上當了!

    陶平漢的念頭剛起,突然間就聽見一聲轟隆隆的巨響從身後傳來。

    山口兩邊地懸崖之上,落下了無數巨石。還在山口的黃巾力士躲閃不及。近百人被壓在了巨石下麵,成了一堆爛肉。那巨石把谷口封死。緊跟著懸崖上一陣銅鑼響。

    無數火把從天而降,掉在了谷中地面,遍地地枯草噗的一下就著了。

    火把沒淤落下,懸崖上的人又丟起了枯藤樹枝。火勢格外兇猛,瞬息間連峭壁上一層層疊摞的枯藤也燃燒起來。

    近兩千名黃巾力士被圍困在火海當中,不停的呼號。淒厲的慘叫。

    陶平漢大聲地疾呼,卻已經無法在穩定住軍心。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陶平漢也知道了。這一次,他算是完了。不僅是他,恐怕連山外的張丈八也要危險了。

    “沖出去,沖出去!”

    陶平漢大聲的吼叫,跳下馬,向谷口奔跑。

    聚集在穀外的黃巾力士在火勢起來的一剎那,也慌了神。而這時候,一聲銅鑼響。緊跟著從兩邊殺出兩支人馬。數量都不算多,也就是在五十人左右。為首一員大將。胯下馬,手中槍,是槍槍要命。

    完全沒了主張的黃巾力士慌忙逃竄。那員大將則帶著人在後面追趕,一直向山外追去。

    這些人走了,從兩邊山崖峭壁上又下來了一群人。

    紛紛在谷口列陣。

    有一些從巨石上翻過來的黃巾力士剛逃出了火海,迎面就是一陣飛蝗箭雨。陶平漢爬上巨石頂部的時候。雙手鮮血淋灕。一支利箭襲來,正中陶平漢的面門。

    可憐堂堂八大尊使之一的陶平漢,連敵人地影子都沒看見,就喪命於盤龍穀。

    董俷眯縫著一雙眼楮,火光照在他的臉上,給那張醜臉平添了幾分冷戾地殺氣。

    很不錯!

    想必典韋那邊也應該得手了。

    撥轉馬頭,他對諸葛珪拱手笑道︰“君貢先生,此次剿滅太平賊,君貢先生功不可沒。”

    “那裏,那裏。還是俷公子運籌帷幄啊。”

    兩人互相吹捧,從山谷中傳來的慘叫聲越發淒厲。火勢兇猛。連谷口的石頭都被燒的通紅。再也沒有人能爬出來了……焦臭的氣味從山谷中飄出來,令人不作嘔。

    火勢越來越大,漸漸有向穀外蔓延的趨勢。

    董俷一皺眉,輕聲道︰“君貢先生,我們還是撤吧。”

    “珪也有此意!”

    “收兵!”

    董俷當下一聲令下,一百丹陽兵立刻收起了弓箭,隨著董俷等人緩緩向山外撤離。

    山風拂來,從盤龍谷中沖天而起地火焰隨風搖擺。

    火星子亂濺,點燃了周圍的枯草樹木,火勢不斷的蔓延開來。

    當董俷等人退出山口的時候,大半座山都被火焰所吞噬。蒸的濃煙,沖天的火柱……

    董俷長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該結束了吧!”


******

    “什麼,阿醜留在那裏吸引太平賊的注意力?”

    薰卓雙目圓睜,眼珠子都好像要掉下來似的,看著蔡邕,硬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就連能言善辯的李儒,也傻了!

    蔡邕不無敬佩的說︰“河東大人有此佳兒,實在是幸甚。董氏一門忠烈,此次回陽,定然會稟報皇上。河東大人,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啟程,前往洛陽?”

    薰卓沉默了許久,“明日一早啟程!”

    說罷,他長身站起,“來人啊,伯喈先生一路勞乏,應該好好休息,送先生休息。”

    說實在地,董卓此舉有些無禮。

    但蔡邕很理解他此時的心情……

    為人父母地,任誰換做董卓的情況,唯一的兒子為掩護他人而陷入危險中,至今生死不明。恐怕誰的心情都不會好,即便是蔡邕自己,每每想起也感到很愧疚。

    “河東大人,還請不要責怪董鐵他們。俷公子對他們極為信賴,若是回來後不見他們,一定會很難過。俷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平安歸來。河東大人別太心焦了。”

    董卓強笑一聲,“有勞先生掛念!”

    蔡邕前腳剛離開,董卓一腳踹翻了桌子,低聲咆哮道︰“我怎能不心焦?我怎能不心焦?阿醜是我的兒子,不是那老兒的兒子,勸我心安,我他媽的能心安嗎?”

    “岳父大人……”

    李儒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苦笑著站在旁邊。

    一個是他的岳父,更是他的衣食父母;一個是當世大儒,也是他最尊敬的人。

    幫那個說話都不好,如今最妥當的辦法,就是裝啞巴。李儒其實心裏也再叫苦啊。現在可以裝啞巴,難不成回家了也要裝啞巴?那董媛……我的老天,我的命太苦了!

    這念頭還沒有落下,就聽門外有人叫喊。

    “父親,父親……你要救救阿醜,救救阿醜啊!”

    董媛在家人的攙扶下走進客廳,緊跟著董夫人也進來了。她們是聽說董鐵回來了,故而想要打聽一下董俷的消息。可哪知道,卻得到了這麼一個消息,急急忙忙的就跑來了。

    董卓正心煩意亂,聞聽之後勃然大怒︰“救,我怎麼救?那傻小子充英雄,我現在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我去哪裡救他?”

    說罷,他拍著額頭,呼吸格外急促。

    “文正,立刻派人打探,打探阿醜的消息。另外,命徐榮做好準備,一旦有阿醜的消息,立刻出兵接應……如果阿醜有個三長兩短,我誓殺張角!”

    董卓神情猙獰,厲聲吼叫。

    一時間,董府上下都開始動作起來,一片混亂。

    董卓苦笑一聲︰阿醜,你可千萬別出事啊,你還要給你姐姐報仇……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奶奶非拔了我的皮不可。臭小子,充什麼英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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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飛燕南行

    光和三年十二月,翼中大雪。

    已經歲末,褚燕點上松悠,讓房間裏多了幾分暖意。

    雖然分發了火炭,可是褚燕並不願意使用。他深信一點,越是優越的環境,就越要保持艱苦的生活。安逸的生活會讓人變禱有進取心,而他卻是一個有著強烈進取心的人。或者說,是野心?褚燕說不清楚,但始終保留著樸素的生活習慣。

    說起來,他出生於一個家境還算不錯的家庭。

    父親是真定地方的鄉紳,頗有威望。可後來常山三年大旱,朝廷派來的員非但是不聞不問,還不斷的搜刮百姓。父親因據理爭辯,被府在雅口活活打死。

    從那以後,褚燕家破人亡,流落於江湖中。

    好在他幼年時曾跟人過兵書,並且使得一手好槍法。流浪江湖三年,倒也活的滋潤。昔年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員,已經被他殺死。作為一個朝廷通緝的犯人,褚燕在三年前投靠了太平道的張牛角,並且憑著自己的本領,得到張牛角的青睞。

    父親死的那一年,也是下著這樣的大雪。

    褚燕一把抄起虎頭鏨金槍,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間。



站在院子裏,心情變得格外陰鬱。他揮舞長槍。帶起了一道道光毫。槍頭一顫,舞出了七八朵槍。那大槍仿佛蛟龍出海。上下翻飛。褚燕就覺得那害死父親的員就站在正前方,胸中怒氣噴湧,連聲大喝,槍掛風聲,帶著滿天飛雪舞動。

    “好,使地好!”

    正當褚燕舞槍正興起時。旁邊突然有人高聲叫好,並悄掌大笑。

    大槍撲稜一招大蟒翻身,褚燕退步收勢,扭頭向旁邊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正朝著他微笑。

    “義父,您什麼時候回來了?”

    褚燕看到那人,非常的高興。這中年人就是太平道北方大帥,張牛角,出身寒門,卻練得一身好武藝。更兼兵法出眾。情剛直,深得張角地信任。是太平道中除張角三兄弟外。僅有的兩個可以自立一軍的人物之一,與汝南張曼成齊名。

    當初褚燕來投,張牛角一眼就看中了他,不但委以重任,而且還收為義子。

    而這褚燕也很爭氣,證明瞭張牛角的眼光。

    如今。褚燕是張牛角親軍統領,又被人稱作小渠帥,就連張角三兄弟都聽說過他的名字。

    褚燕很感激張牛角。

    沒有張牛角的知遇之恩,也就沒有他褚燕地今天。

    故而見到張牛角時,心裏萬分高興。加之剛才使了一路槍法,心中的陰鬱也驅散不少。

    倒提大槍,走上前和張牛角見禮。

    張牛角扶住了褚燕笑道︰“飛燕這一手鎖喉槍可是使得越來越漂亮了,為父真是開心。”

    “還不是義父教導有方!”

    張牛角哈哈大笑,擺手示意身後的親隨退下。拉著褚燕走進了房間,眉頭突然一皺。有些不快的說道︰“那些人是怎麼辦事的?為什沒在房間裏點上火盆呢?”

    褚燕連忙說︰“義父,此乃燕的主意。燕記得。幼時曾聽父親讀書,其中有一囤容是這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兒覺得這話說的不錯。成大事者,必當時刻保持警醒,貪圖享受,會失去了鬥志。”

    張牛角連連點頭,“我兒說的不錯。”

    “他們送了火炭,只是兒不願意使用罷了。不過義父既然來了,兒立刻命人送來。”

    不一會兒,有褚燕的親隨送來的火盆,房間裏再添幾分暖意。

    褚燕問道︰“父親,大賢良師連找您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牛角神一暗,嘆了口氣說︰“洛陽.倉邑.魯國等地的道場接連被人襲擊的事情,你可聽說過嗎?”

    褚燕點點頭,“聽人說過一些。”

    “那你可有什麼看法?”

    “看法?”

    “今日只是你我父子閑談,你有話就盡管說,不必有什麼顧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褚燕想了想,“事情地起因孩兒不是很清楚,只隱約聽人提起,好像是陽李大目強佔他人財物,還殺了人家一家。結果對方好友為復仇,而殺了李大目的佷子……孩兒以為,此事從一開始就是我們不叮且不說強佔財物,易激起民憤,還容易暴露我們的底細。最重要的,那李大目不應該為一己私仇而調集各州道場的力量。我擔心這樣一來,會徹底暴露我們的實力,引起朝廷方面地注意。”

    “這倒是不用”張牛角想了想,“有封婿、徐奉居中調解,朝廷方太大的動靜。那些閹驢拿了我們那麼多的好處,若這點事都做不到,還有何用?”

    褚燕點點頭,“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從魯國道場被襲的消息傳來,孩兒一直都在留意這件事情。總覺得這其中有玄機……那些人似乎是故意這樣做,好讓我們注意他們。只是為什麼要我們留意他們呢?孩兒覺得,這裏面並不是單純的復仇,而是故意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掩飾什麼。”

    張牛角再次贊贍點點頭,“我兒果然聰慧,不枉為父在大賢良師面前一番推薦。”

    “推薦?推薦什麼?”褚燕疑惑不解的問。

    張牛角並不急於回答,而是在沉吟了片刻後,又問道︰“這件事等會兒再說。為父且問你,還有沒有其三?”

    “其三嘛,汙對方的行動,皆訓練有素,可以看出那些人並非是李大目所說的山野村夫,更不是什麼流寇……孩兒擔心,張丈八乃一魯莽之輩,恐怕不是對方地對手。孩兒仔細讀過那些報告,發現對方不但悍勇,而且頗有智謀,只怕……”

    褚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張牛角一聲長嘆。

    “我兒觀察,果然是仔細。這些情況連我之前也沒有留意,還以為是一股流寇作亂。可沒想到……”

    “義父,究竟出了什麼事?”

    褚燕有種不太好地預感,看著張牛角問道。

    “大賢良師叫我前去,告訴了我兩件事情。第一,在上個月,東郡被人走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一份名單……有人走了一份名單,上面全都是洛陽效忠於我們的朝廷官員和世族。”

    褚燕聞聽,大驚失色,“此事當真?”

    “這第二件事,三天前張丈八、陶平漢率三千黃巾力士追擊對方,然慎在廣陵遇伏。那些人可真夠毒辣,一把火燒死了我三千精銳黃巾力士,張丈八、陶平漢二人戰死。如今消息雖然還沒有傳揚開,可徐州各地的信徒,已經是人心惶惶。”

    褚燕的臉唰的白了。

    “義父,這絕非小股流寇所為,定然是朝廷盯上了我們。當務之急,是要確認名單的去處。如果名單流入了洛陽,那我們在洛陽辛苦經營的勢力,都將會煙消雲散。”

    話說到一半,褚燕突然不說了。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起身剛要說話,卻被張牛角攔住。

    “飛燕,名單這件事由大賢良師親自處理。名單的下落目前還不確定,只知道偷走名單的人,如今就跟著那些人四處逃竄。在火燒廣陵之後,那些人突然下落不明。我們起事在即,各地兵馬和糧草也都在籌備當中。可信徒們現在卻出現了動搖,如果不能馬上殺死那些人的話,大賢良師的聲望,也將會受到極大打擊。”

    褚燕很想說︰那名單可能已經被送去了洛陽。

    可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也知道,太平道有今日的聲勢,張角的聲望起了重要作用。

    張牛角說︰“為父已命人嚴守青、兗、豫三州通往陽的要道。名單一事你無需擔心,只要名單出現,封婿和徐奉二人自然會設法處置。只是那些賊人,需有人去對付。你張曼成叔父如今正全力處理南方軍務。汝南至南陽一帶的事情繁瑣,一時間恐怕他是不出手來。所以,為父向大賢良師推薦了你,由你負責。”

    褚燕想了想,覺得名單一事似乎也應該不成問題。

    洛陽有封婿跟徐奉在,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脫她們的耳目。

    只是心裏還有些擔憂,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他想像的這麼簡單。

    “飛燕?”

    褚燕猛然醒悟過來,起身拱手道︰“父親,若無處置此事也不難,只是孩兒想知道,徐、揚、荊各州都能配合?若是如此,孩兒定可以找到那些人,將其殺之。”

    “大賢良師已經下令,南方各州道場你可以隨意調遣,除軍務不能干涉之外,各地道場都需要配合你的行動,聽從你的指揮。這是大賢良師送給你的天公令,憑此令可調集各州人手。”

    褚燕接過了張牛角手中的金牌,看了一眼後,鄭重其事的放入了懷中。

    “義父放心,孩兒定會取那賊人的首級前來復命。”

    張牛角微微一笑,起身拍著褚燕的肩膀說︰“我自然信你能做到,為父在家裏聽你的好消息……另外,此事當從速進行,你最好連收拾,天一亮帶人出發。”褚燕想了想,躬身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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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1 00:37:3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五章 傷寒癥

    董俷突然打了一個哆嗦,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向身後看,黃劭病怏怏的騎在馬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從馬上栽下去。

    於靡領著丹陽兵,在後面隨行。

    好像沒有什沒正常,也只有黃劭看上去很難過,似乎是生了病

    距離火燒盤龍穀已經過去六天了,從理論上說,董俷他們的目的基本上已經達到。

    這一點從揚州各地的太平道場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信徒明顯比以前少了,遠沒有當初看到的那種奔相走告的情形。一方面此地距離巨鹿很遠,張角等人的威望顯然沒於翼、幽等北方各州來的高。而另一方面,董俷等人的殺戮,也卻是讓信徒們感到了恐懼。

    信奉鬼神雖說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可若是為了這個而丟了命,可實在是劃不來。

    再加上,揚、荊各地沒有像北方那樣遭災,所以情況自然是有所不同。

    按道理說,情況好轉了,董俷應該是覺得高興。可事實上並非如此,他有點心慌。

    原因?

    說不清楚!只是覺得太平道、張角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認輸。

    他們有足夠的本錢繼續對他進行追殺,可是從過了廣陵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張角……董俷不是很瞭解這個人。

    不過從黃劭和唐周那裏蕩地情況來看,他不是那麼容易放手的人。且不去說一把火快要把張角地面皮都扒下來了。吃了這麼大的虧,如果是董俷自己,恐怕也不會咽下這口氣。

    所以,張角一定有後招。

    可他偏偏沒有動靜,實在是讓董俷不放心。

    而董俷目前的情況也有些不同。於靡和三百丹陽兵的加入的確是壯大了他的力量,可相應地。也把他從暗處轉移到了明處。這好像是一次交換,太平道卻到了暗處。

    平心而論,董俷不想要這三百丹陽兵。

    廣陵事件結束之後,他曾想過把丹陽兵還給陳珪,只留下于靡就行。

    這傢伙武力不算很強,也就是和裴元紹在伯仲間。好在他是地頭蛇,可以打探消息。董俷記不清楚這個于靡是否在三國演義中出現過,而且他也懶得再去想了。

    一路上見過的牛人太多了,多的董俷有點麻木。

    連他最敬佩的孔明先生都已經見過,而且還親手掐了好幾次孔明先生的臉蛋。

    滿足了。董俷已經很滿足了。

    不過諸葛珪卻勸阻了他不要把丹陽兵還給陳珪。

    “俷公子,漢瑜一片好意。而這也正是你和他徐州陳家交好的見證。若是把人還給他,勢必會讓漢瑜掉了面皮,甚至還會認為你是看不起他。還是把人帶著吧,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分力量。你身邊出了典韋之外,巨魔士只剩下了八個人。也正是用人之際。雖然說目標大了一些,可總好過手邊無人可用,你說是不是?”

    想想,諸葛珪說的也有道理。

    董俷這才沒有把人還給陳珪,一行人繼續啟程,繞過歷陽城,在丹陽城外也是過城門而不入,星趕奔江夏。按照董俷的計劃,現在他已經完成了任務,正是回家的好時候。把諸葛珪一家送過江夏之後。他就可以直接取道南陽,從潁川去河東。

    想必。蔡邕等人都應該已經抵達河東,說不定已經和父親一起趕赴洛陽了。

    可沒想到,在快要抵達廬江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事情。黃劭病了,病地很嚴重。

    其實從離開廣陵之後,黃劭就一直不太舒服。

    開始還以為是小病小災,董俷也沒有太過於留意。可後來病情越發嚴重,連馬都騎不得了。諸葛珪略通岐黃之術,檢查了一下後說是發寒癥,情況並不算嚴重。但在廬江找來郎中診治,這才確認了黃劭的病,居然是在當時很嚴重地傷寒。

    傷寒的病因有很多。

    受熱,受冷,瘟疫,乃至心神不寧……

    諸多原因都可能引發傷寒。郎中檢查完畢之後,輕輕搖頭道︰“請恕在下醫術淺薄,看不出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傷寒。不過我倒是可以推薦一人,說不定能有辦法。”

    董俷急忙問道︰“願聞其詳。”

    “去長沙。”郎中說︰“長沙有一位名醫,而且此人出身孝廉,正擔任長沙太守一職。此人醫術高明,而且對治療傷寒頗有心得,說不定找出治療貴部屬的辦法。”

    太守?名醫?

    擁有兩千石俸祿的太守,居然是一個名醫嗎?

    董俷不愕然,扭頭向諸葛珪看去。諸葛想了想,猛然一拍手,“你說的可是張機?”

    “正是張長沙!”

    “恩恩恩,若是他能出手地話,的確是沒問題。”

    董俷奇怪的問道︰“君貢先生,這位張長沙很有名嗎?”

    “呵呵,確實小有名氣。張機此人我聽說過,字仲景,出身倒是好的,只是自幼好醫術,故而時常被人恥笑。他倒是不在意,一心鑽研醫術。後來家裏出面為他要來了一個孝廉,還當了長沙太守。其治下倒是非常安寧,加之醫術高明,在荊襄九郡名氣不小……只不過,粹裏到長沙有一段路程,黃先生能支持嗎?”

    黃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有氣無力的說︰“主公,您不必管我。劭可以在此休養,等好轉了。自然去河東與主公匯合。別耽誤時間了,這裏說起來並不安全。”

    董俷一瞪眼。“黃劭這是什麼話?我曾說過,絕不會放棄任何一下部屬。你跟了我,我自然就有責任保你命……好好休息,天亮之後我就帶你去長沙找張機。”

    讓唐周留下來照顧黃劭,送走郎中之後,董俷在客房中沉思。

    典韋一聲不響的坐在一牛取出一塊抹布,擦拭他那一對大戟。這些日子來,那大戟飲了無數鮮血,月牙戟刃上隱隱泛著紅光,散發出一股淡淡地血腥之氣來。

    諸葛珪走進來,在董俷對面坐下。

    “俷公子,你真的要帶黃先生去長沙嗎?”

    董俷點點頭,正道︰“黃劭出身貧寒,雖有才華而不得志,甚至曾委身於賊。這種人生地眼中也許不算什麼,可是對俷而言見到他就好像看見了自己。我雖出身六郡良家子,還不是一樣不被人看得起?呵呵,您別怪我說地直接。”

    諸葛珪倒是沒有生氣,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董俷接著道︰“俷有幸,能得伯喈先生青睞;劭不幸,但他能迷途知返。投靠在我門下。從圍城一路走下來,他對我忠心耿耿,更全心全意地為我出謀劃策。我如果拋棄了他,豈不是寒了那些跟隨我的人嗎?典大哥,你說,你會不會寒心?”

    典韋抬起頭,那張醜臉上露出憨憨笑容,“會!”

    “你看,連典大哥這種老實人都……君貢先生,俷生無大志。只願保我董氏一家周全一世。雖說志小,可也不容易。我需要每一個跟隨我的人。和我一起努力才行。君貢先生,這種感覺您也許無法體會,但這是我真實地想法。那天陳元龍說我會飛黃騰達,其實無所謂。大丈夫當建功立業,可如果連家人都保護不得,還談什麼建功立業,飛黃騰達?說句心裏話,一個人站在山巔,其實很孤獨。”

    諸葛珪詫異的向董俷看去,久久說不出話。

    這番話若是讓別人聽到,定然會恥笑董俷胸無大志。可諸葛珪和董俷也算是相處了一段時間,其殺戈果決,還是給諸葛珪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更重要的是,董俷那最後一句話,深深觸動了諸葛珪的心。那不像是董俷這般年紀說出的話,更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經歷過無數事情的老人,才有可能說出的言語。

    諸葛輕聲道︰“俷公子,您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董俷把一根投槍擦拭的雪亮,插入背囊中笑道︰“一個很普通地醜鬼罷了。”

    “哈哈哈……沒錯,一個普通的醜鬼!”

    諸葛珪神色一正,“既然俷公子你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也就不再勸說你了。夜了,早點休息吧。”

    他起身要出房門,董俷卻突然開口,“君貢先生,我會讓於靡帶人護送你們回去。另外,唐周也會隨行……等你抵達目地地,可以讓他們直接前往河東等候。”

    諸葛珪轉身,一拱手道︰“俷公子高義,珪不言謝。”

    諸葛珪出去了,董俷又把于靡和唐周叫來,交代了一番。

    讓典韋把行囊拿來,從裏面取出一枚關防印信,遞給了于靡。

    “于靡,你和唐周送諸葛先生抵達目的地之後,憑此關防印信,可以直接前往河東。我這裏有一封信,你轉交我父親。若我父親不在,交給李儒或者我母親都可以,我舉薦你為騎都尉,在河東軍中效力。你若是有什麼不滿意,可以告訴我。”

    從一個白丁,一下子變成了騎都尉……

    對于靡而言,不亞於野雞變鳳凰那麼突然。一時間激動的說不出話,手拿著信,一個勁兒的顫抖。

    “唐周,你心思活泛,但是讀書卻不算太多。論學養,你比黃劭差,但論心眼,你比黃劭多。我無分你二人先後,這一路下來,我一直在觀察你們。我要大用你,但是你現在還不足以讓我大用……回河東後,我會安排你去我姊夫的手下一段時間。呵呵,他的手段你領教過地,等你學成了,我還有重任委託給你。”

    上一次見李儒,是一個俘虜。

    而這一次……唐周伏地涕淚道︰“主公,周定會潛心修學,絕不會辜負主公厚望。”

    “好了,都去準備一下,明日我就不和你們道別了。”

    于靡和唐周退下,董俷突然笑了起來。

    典韋問道︰“主公,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在想,那小亮將來會如何?真希望他能早些成人,我有點迫不及待。”

    典韋不太明白,這事情有什麼好笑?

    一個小鼻涕蟲而已,真的值得主公這麼看重嗎?不過,主公覺得好笑,那一定是好笑的。

    典韋忍不住呵呵的也笑了起來。


******

    第二天,諸葛珪起了一個大早,卻沒有遇到董俷。

    詢問周倉,不,應該是叫諸葛倉,他神色不無黯然的說︰“俷公子一早就帶人走了。”

    是的,不但是走了,那四十多匹戰馬也一起帶走了!

    于靡已經召集起了人馬,在客棧外肅立等候。唐周在于靡身後站立,好像一個影子,悄無聲息。

    諸葛輕聲道︰“周倉,你可是後悔了?”

    諸葛倉抬起頭正道︰“主人這是什麼話?周倉已死,如今活著的是諸葛倉。倉即歸順主人,又有什麼後悔?只是覺得,那俷公子人長得雖然醜,可心卻是好的。”

    “是啊,這世上,斷不能以貌取人。俷公子給我上了一課啊!”

    感嘆完畢之後,諸葛珪下令啟程。他一手抱著幼子諸葛亮,一手拉著長子諸葛瑾,登上了車輛。

    諸葛瑾問道︰“父親,醜叔叔呢?”

    “俷公子去辦事了。”

    “那我們還能和他再見嗎?”

    “當然能……不過你要好好的讀書,否則將來無所成,又怎意思去見俷公子?”

    “孩兒一定會用功讀書。”

    諸葛瑾用力的握著拳頭,大聲地保證。一路上,他對董俷的認識從開始地畏懼,到後來覺得有趣。特別是聽那巨魔士談起當年董俷縱橫西北的往事,諸葛瑾又由有趣,轉變為了敬佩。這個醜醜的叔叔,年紀雖比他只大了一些,卻已經建立了顯赫的威名。

    大丈夫生當如斯,諸葛瑾暗下決心。

    車仗駛出廬江,朝著江夏進發。同一日,江夏渡口走來了一群人,一共有十幾個,為首的是一個相貌威武的青年。

    同行人問道︰“小渠帥,我們去哪兒?”

    那青年沉吟片刻後,一揮手道︰“如果是我,定然會在廣陵事情結束後,迅速撤離。若燕未曾猜錯,那些人一定會走廬江至江夏一線,自荊州前往南陽。南陽方面,我已經囑托張叔叔代為關注,我們去廬江,說不定還能和那些人相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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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7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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