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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yeah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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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愛賢]謔浪情婦的惡龍(尋找新娘遊戲之一)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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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4:22:4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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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叫一聲,我要你媽媽過不了今晚。」宋在貴神情慌張,低聲罵道,幸好她太疲倦了,連驚叫也細如蚊蚋,他偷瞄青琅君一眼,才繼續說下去,「她很不好,昨天因為太思念女兒,生病了,所以萬福接她到屏東的別墅靜養。你要回去照顧她,否則難保她思念愛女成狂,被送進精神病院。」

    碧允兒低聲下氣的窘態滿足他的豬哥心理,猥瑣的目光想著她在他身下求饒的痛苦表情。

    「不要傷害媽媽,我明天就去。」無論如何她都得救母親。

    「我等你,寶貝。」宋在貴肥胖的圓臉堆起令人作嘔的笑容。

    藍蝶真厲害,不露面也完全掌握一切。他污蔑碧允兒,只為了有個跟她單獨說話的機會,只要秀出黃真娘的戒指,便可以操控她。原本以為拐走她可以讓青琅君投降,現在看來是不可行了,還是先將她誘拐到屏東的別墅再說。

    不到三分鐘,宋在貴轉身離開。

    算他識相,青琅君心想,否則會毫不考慮的將他攆出去。

    他們只說了幾句話,碧允兒的臉色更加蒼白,目光呆滯,像是受到很大的打擊。宋在貴已不成氣候,還有什麼事可以讓她擔憂?

    「他說了什麼?」厚,他在幹什麼?還在擔心她嗎?

    「沒什麼事,只是又罵我一頓。」她抿著紅唇,深怕自己守不了秘密,害死媽媽。

    「是嗎?」他冷哼一聲,當然不信。

    「你既然無法相信我,我可以立即離開。」他是厭惡她?還是不信任她?抑或兩者都有?不論什麼原因,看來她再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誰說你可以走?紫氏是這麼隨便的地方,任由人自由出入嗎?」他瞇起雙眼,冷哼一聲。

    「你可以控告我偷竊,將我移送法辦。」他要攆她走的原因嗎?她多的是。

    「我不做虧本生意,將你交給警方,等於損失一千萬。」他悻悻然的說,雙手交抱胸前。

    苞他吵架已經耗盡她最後一絲力氣,精神幾近崩潰,「你要控告我毀約也好,偷竊也罷,縱使坐牢,只要能離開這裡,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她豁出去了。

    「你寧願坐牢,也要離開我?」青琅君氣瘋了,不由得怒吼,卻分不清怒火是因為她對離去的執著,還是看著她一臉蒼白、撐著身子與他對峙。

    「這裡何嘗不是一個牢籠?」碧允兒幽幽的歎息。

    「你真的那麼想走?」他的目光越來越陰鷙,氣得咬牙切齒。

    「是。」她斬釘截鐵的說。

    突然,他放聲大笑,連淚水都飆出來,伸出大手,將她擁入懷裡。

    兩人身軀緊貼,她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可惜笑聲顯得好空洞,好像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是她化解了折磨他十多年的惡夢,也是她將他推進另一個更兇猛的惡夢,如果他命中注定無法擺脫夢魘,她也要到他的惡夢裡報到,成為不可或缺的部分。

    「哈……我不會控告你,更不會放你走,只要我一息尚存,你便只能待在我身邊。不要妄想逃走,因為我會毫不猶豫的折毀你的雙手,拗斷你的雙腳,縱使要我掉進墮落的地獄,也會拖著你。終此一生,你唯有留在我的地方,只為滿足我的情慾。」

    被了,真的夠了,即使無法相信,她還是得相信,不甘心的看著他,他英俊無儔的臉上寫著對她的鄙視和厭惡。

    她的心好痛,五官皺成一團,小手按著胸口,長久的苦痛有如被凌遲,無法停止。

    突然,她全身無力,眼前一黑。閉上眼睛之前,她終於感覺不到胸臆間的痛楚,只因為她的心已經支離破碎了。

    萬籟俱寂,陽明山上的一棟別墅裡燈火通明,不時夾雜著男人的怒吼聲。

    「疲勞過度?營養不良?」

    怎麼可能?如果負責診療的不是紫族中的長輩,又是宗主和四堂主的家庭醫生李院長,青璃君已將人從大窗丟出去。

    只是他根本笑不出來,看著昏睡的人兒蒼白近乎透明的臉龐,好像快要蒸發消失,他不禁緊握雙拳,第一次有對金大煥開罵的衝動。

    「她只要好好的睡一覺,多吃有營養的食物,很快就能恢復健康。」李院長本來要責備青琅君,竟然連一個女孩都照顧不好,不過見到他極臭的黑臉,決定還是盡快離開,才不想蹚這淌渾水。

    他還在乎她?

    不可能!她只是耍手段,裝可憐,假裝昏倒罷了。

    被了,十多年前他不是早已看透人性最黑暗、最卑劣的一面嗎?

    所謂的人性,只不過是將獸性的行為加上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青琅君雙眼泛紅,早已沒了理智,沒有想到他之所以如此痛恨碧允兒,是因為他早已愛慘了她,畢竟沒有那麼多的愛,哪來這麼多的恨?

    翌日,當青琅君從公司回到別墅時,發現客房裡空蕩蕩的,震怒得雙眼瞪凸,緊握雙拳,幾乎有掀了別墅的衝動。

    他已加派保鏢在屋子內外把守,不過薑還是老的辣,金大煥只耍了幾招,便幫助碧允兒逃了出去,他還不滿的的瞪著他這個主人,痛心碧允兒在酒會中不支昏倒。

    青琅君的額頭暴出青筋。他真的像喜愛虐待女人的大變態嗎?何況昨夜他已經知道引誘玄冥君的女人另有其人。

    昨晚紫昂流找他,就是為了研究玄冥君交出的光盤。他強忍住想要敲破電視機的衝動,反覆看了幾遍光盤,發現裡頭的女人雖然跟碧允兒非常相似,但是她的眼神太深沉,充滿怨恨,緊身的衣服讓她的身材表露無遺,根據他的目測,那個女人的胸部比他的女人還少一公分。

    他是智障還是腦殘,竟然看不穿這種老掉牙的把戲?碧萬福利用她媽媽的病逼她到紫氏偷文件,還用一個跟她相像的女人勾引玄冥君,再嫁禍給她,就是要他趕走她。

    可是碧萬福最終還是失敗,老羞成怒下,擄走黃真娘,逼她回去受罰。

    現在青琅君才發現,一向沉穩冷靜的自己其實是不堪一擊的,胸口像是被刀子劃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痛得要命,卻又無能為力。

    虛弱的她可能在什麼地方暈倒?她被碧萬福逮到後,會被怎麼處罰?被賣給其他男人糟蹋、蹂躪?

    他發誓,找到她之後,要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不,要將她放在口袋裡,不再給她偷溜的機會。

    他太過擔憂和慍怒,連對她不正常的佔有慾也變得理所當然。

    放下無謂的男性自尊,此時他需要的是精銳的搜索部隊,這非朱雀堂莫屬。「碧老頭不是已經破產,怎麼可能還有這麼多資產?他們究竟躲在哪裡?鳳姬。」青琅君回到紫氏宗宅內南面的朱雀堂,接過不動產名單,不禁火冒三丈。

    「不知道。」朱鳳姬毫不諱言。才半個小時便找出碧萬福在高雄和屏東的所有秘密不動產,工作效率算是很不錯了,還期望看到如何像樣的情報?

    要查出所有的不動產地址絕非易事,即使是最優良的警探,也得花上半年的時間不可。

    紫昂流一臉不爽的站在朱鳳姬的身前,毫不婉轉的看著臭著一張臉的男人,「琅,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回那個女人!不滿意的話,就閃開,幹嘛死纏著不放?」他拉著她便要離開。

    青琅君趕緊抓住她的手腕,「鳳姬,你不可以走,只有你才能找到允兒。」「走開。」紫昂流立刻撥開他的手,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朱鳳姬看著這兩個叱吒風雲的俊美男人,暗歎一口氣,嘴角微微抽搐。

    唉,一個臭臉,一個不爽,他們耍起性子真是煩人,完全不體恤別人會如何的不知所措。

    「你只要將青家部隊分為數隊,搜尋各區,若他們還有點能耐,不用一天,必定能找到她。」紫昂流說出良心的建議。各堂主均擁有上百人,由玄武堂悉心訓練的精銳部隊,他們身手敏捷,以一敵十,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青琅君憤怒得緊抿著嘴,他連一秒都等不了,何況是一天,他肯定會瘋掉。正當他們爭執不下時,紫正宇突然出現。

    「宗主。」青琅君與朱鳳姬恭敬的鞠躬。

    「老爸。」紫昂流卻擺出一張臭臉,非常不爽的看著攔下他與朱鳳姬的父親。「讓鳳姬幫琅吧!」紫正宇慈祥的臉龐總是掛著淡淡和煦的笑意,身上卻散發出王者的氣勢,教人不得不服從。「琅,鳳姬需要多點時間才可以查出允兒的下落,你忍耐一下。」他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

    青琅君收斂前所未有的暴躁脾氣,點了點頭,專注的看著朱鳳姬,不是請求,而且對她的信任。

    朱鳳姬睜著翠綠色的眼眸,揚起柳眉。她當然知道青琅君年幼時被母親害得差點小命不保,所以他不再相信任何人,現在竟然相信她能找到碧允兒,真是不可思議。

    她重新回到朱雀堂正中央的指揮中心,看著十六組液晶屏幕,一再分析資料,十五分鐘後,鎖定兩棟別墅,分別在屏東郊區和台北近郊。

    「鳳姬,跟我走。」紫昂流將寫了兩個地址的字條塞進青琅君的手裡,拉著她離開。

    「我還有事要做。」朱鳳姬嘗試擺脫霸道的攫住她的手腕的大手。她手上握有宋在貴在瑞士擁有上億台幣的戶頭資科,是他多年來逃稅和私吞的公款。

    紫昂流搶過所有的數據,交給身邊的一名部下,「將數據送到相關單位的頭兒手上,用匿名的方式,絕不可以提及紫氏或朱雀堂。」若是被人知道她能查出連美國FBI都無法突破的瑞士銀行計算機系統內的客戶數據,一定從此不得安寧。

    青琅君對紫昂流製造的混亂狀況視若無睹,立刻用手機命令長期部署在宗宅東面的蒼龍堂部隊,三分鐘內在直升機起降場集合。

    「既然你不愛她,為何還要將她找回來?」紫正宇溫柔有力的聲音響起。

    青琅君的眼睛變得高深莫測,緩緩的掛斷手機。一向翩翩優雅的貴公子竟然像個黑幫老大,捲起長袖,發號施令,狂傲、霸道、不講理、目中無人,這才是他的真面目,溫文爾雅只是假象。

    連最真實的一面都被逼了出來,他還看不清自己的真心嗎?是他愛得太深,理所當然到不自覺?還是愛得不夠,無法感受?

    「倘若你還是無法看透自己的心,只會永無止境的傷害她,孩子,放手吧!」紫正宇輕歎一聲,這孩子天資聰敏,一旦遇上真愛,卻比呆子還呆。

    「我不會放手。」青琅君不悅的低喊,但礙於他是宗主,不得不按捺性子。「如果她是昂的新娘人選之一呢?你要為了一個女人,與宗家為敵?」紫正宇再下猛藥。

    「我絕對不放手!」他忍不住怒吼,顧不了什麼宗主,如果要為了家族而放棄自己的女人,這麼窩囊的堂主,不做也罷。

    紫正宇伸出大手,放在他的寬肩上,神情慈愛,嗓音卻嚴肅的說:「孩子,難道你還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他深沉的目光像是透過他,飄回自己與青父的年少輕狂時。「你太像你爸了,桀驁不馴,敢愛卻不敢言愛。他一直很自責無法響應你媽媽的感情,最終讓她徹底的傷心失望,還給了第三者可乘之機,毀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到死時還無法原諒自己讓你在母親背叛的暗影下成長,含恨而終。我在他的床前承諾要讓你得到幸福,絕不能犯下同樣的錯。若你無法解開內心深處的鬱結,又怎麼能找回失落的靈魂?試問,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怎麼能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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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4:23:30 |只看該作者

21.

    他用一張價值千萬元的合約羈留她的肉體,用綿綿的情慾禁錮她的靈魂,使盡一切卑劣的手段,只為了讓她死心塌地的留在他的身邊。

    突然,青琅君定了定神,深邃的眼眸盈滿柔情。不知是靈光一閃,還是當頭棒喝,原來流浪太久的靈魂早已被她帶回家,現在卻又被她帶走。

    「我現在就要去把她找回來,因為我的靈魂早已繫在她的身上。」

    她可以牽走他的靈魂,代表就是他此生摯愛的女人,他要她一生一世留在他身邊。

    紫正宇滿意的笑了,不枉他花費多年的心機。「你爸爸在天有靈,一定很安慰。當年他是故意放你媽離開,就是知道找得回她的人,也抓不住她的心。不過放走她後,他又懊悔不已,因為再也沒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過失了。」

    青琅君點點頭,想起媽媽總是默默的看著窗外,等待爸爸回家,可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到滿地心碎,事實上,父母離異是早晚的事。

    彬許他放不下的不是媽媽對他的背叛,而是他無法留下媽媽的悔疚。

    那時候幼小的他不能也沒有能力阻止悲劇發生,現在這個錯誤不能重來。他如同一隻美麗的雄獅,向它的獵物撲壓過去。

    屏東郊區,人跡罕至。

    「你終於來了。」碧萬福獨自坐在大廳中央。

    曾經華麗的傢俱因為歲月的流逝已很殘破,相較之下,他的容顏憔悴滄桑,碧允兒想起上次跟他見面不過是一個月前,如今他滿頭白髮,臉上佈滿皺紋,下巴長滿髭鬚,衣服邋遢,比流浪的老者更不堪入目。

    「媽媽在哪裡?」她慌忙四處張望,尋找母親的身影。

    「不用找了,她在另外一棟別墅。」他將手上的手機交給碧允兒。

    「媽……你沒事吧?」看到手機屏幕上的母親面容蒼白,但是精神還算不錯,她高興得幾乎掉下眼淚。

    「媽很好,允兒,媽害慘你了。啊!你快逃吧!你父親要將你送給宋在貴……」黃真娘知道女兒用珍貴的身體和尊嚴交換她的性命,心痛得哭了出來,此時她覺醒了,可以不要性命,不要碧萬福,也不能賠上女兒一生的幸福。

    碧萬福粗暴的搶回手機,大聲吼道:「你給我閉嘴!」

    「我聽到你和宋在貴的對話……萬福,允兒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糟蹋她?」黃真娘哭著控訴他多年來逼女兒做商業間諜,還將她賣給宋在貴,連自己也是幫兇。

    「住口!這種賤貨,不配做我的女兒!青琅君竟然敢放出假消息,害我為了賭權,將所有的資金投進去,最後落得一無所有……要不是這賤貨倒戈幫那小子,我也不會上當。」碧萬福瘋狂的謾罵,氣得將手機摔向牆壁,手機應聲碎掉。

    「萬福兄,不要動氣,讓我幫你好好的調教她。」宋在貴從外面走進來,猥瑣的眼睛直盯著美麗的可人兒。

    碧允兒瑟縮在角落,全身打顫。

    「我的事要麻煩宋兄費心了,關於銀行支持碧氏的事……」碧萬福看到宋在貴,立刻收斂氣焰,巴結、諂媚的搓揉兩手。

    「有我在,一定沒問題。」宋在貴財大氣粗的說。其實他跟青琅君在金融市場幾番對峙下敗北,銀行總裁的地位早已不保,現在只想將青琅君的女人玩個夠,糟蹋、摧殘至不成人形,以消心頭之恨。

    碧萬福板起臉,看著碧允兒,「好好的服待宋總,若是你再壞了我的事,我就把你賣到酒店,給不同的男人睡,然後將真娘送進精神病院,在那裡度過下半生。」

    「你不可以……求求你……」她看見他轉身離去,慌忙想跟著逃走,可惜慢了一步,大門被上鎖,她只能用力的拍打大門。

    「你不用叫了,來,讓我親一親,你會知道我比姓青的小子還要好。」宋在貴淫笑的說,想要從她的身後抱她。

    「不要過來!」她邊回頭防範他的接近,邊嘗試打開窗戶。

    「不用白費氣力了,門窗都被鎖上。」她的反抗激起他的慾火,衝上前抓住她。

    「別碰我。」碧允兒轉身,用力一甩,打掉他的肥掌。

    他乘勢抓住她的衣服,撕裂袖子和衣領,露出一大片雪白光潔的肌膚。

    「原來你想玩刺激一點。」他吃吃的笑說,迅速解下皮帶。

    這危急的情況下,她竟然想起青琅君狂妄俊俏的臉龐。

    他知道她跑掉後,會不會很憤怒?氣得不再理她,任由她從此在他的面前消失……

    「你可以繼續躲,不過黃真娘躲得過嗎?」宋在貴停止追逐,氣呼呼的大吼,不想再浪費體力,否則還沒抓到人,他已經體力不支的倒下去。

    她毫無焦距的看著遠處某一點,曾經幻想與他共度一生,媽媽會幫她帶小阿,一家人和樂融融……原來這都是她的癡心妄想,幸福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宋在貴看見她呆立原地,隨即衝上前逮住她,用皮帶綁住她的雙手,將她拋丟到地上。

    為了處罰她跑給他追,他虐打她一頓,直到她身上佈滿青紫的淤痕才消氣。只是她不要命的反抗也讓他不好受,被她踢了幾下腿,他痛得大罵,又重甩了她幾記巴掌。

    「厚,你不乖乖的配合,我保證你和黃真娘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要傷害媽媽……」碧允兒雙頰灼痛,嘴角流血,被打得幾乎昏死過去。她感覺宋在貴壓在自己的身上,恣意的狎玩她的身體,她只能瘋狂的嘶叫大哭,哀悼將要發生在她身上的悲慘命運。

    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但是她死後,碧萬福會怎麼凌辱媽媽?

    這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她的黑眸凝望著前方,淚水模糊了視線,一切都看得不清楚。

    突然,她感到下腹劇痛,像是要撕開身體,禁不住尖聲呼叫,「啊……好痛……」

    這種滲入骨髓的痛楚好像要將她的生命拉走,她低下頭,驚見下體流出汩汩殷紅的血。

    「血?怎麼會這樣?」宋在貴嚇得跳起來,沒命的拍門大叫。

    「救我……」碧允兒突然明白自己最近為什麼時常嘔吐,而且嗜睡,原來是有了身孕。

    母親的天性讓她決定要好好的保護肚子裡的小生命,她努力的呼吸,吶喊求救,卻聽不到任何回應。

    現在除了劇痛外,她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力氣耗盡,嘴唇微動,寒冷的空氣將她的血液冰凍凝結。

    她好不甘心,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溫柔的對著無緣的小寶貝低語,「對不起,是媽媽的錯,無法好好的照顧你。不用怕,媽媽很快就到你的身邊,永遠愛著你。」

    今生無緣成為母子,只能在另一個世界再續前緣。

    她慢慢的閉上雙眼之際,朦朧間見到他的影子,那個她最愛的男人……

    被了,真的夠了,能夠在生命結束之前見到他,她不禁揚起恬靜的微笑,輕聲呢喃,「小寶貝,見到了嗎?他是爸爸,我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上天待她不薄,可以帶著他的影子,與寶貝一起離去。

    她碧允兒,不枉此生。


    青琅君坐在床邊,小心將熱騰騰的雞湯吹涼到可以入口的溫度,才餵她喝下。

    看見她輕輕皺起眉頭,他立刻拿開湯匙,露出緊張的神情。

    「覺得不舒服嗎?」

    「不是,我已經喝了一個月的雞湯……」碧允兒不滿的說,語調反而像是撒嬌。懷孕十六周後,已經穩定下來,再珍貴的人參烏骨雞湯連續喝幾星期,誰都會膩。

    「乖乖的再喝一點,我叫大嬸明天做新的料理。」他一臉討好的說,今晚不眠不休,也要研究新的懷孕食譜。

    她莞爾,見到他壓低嗓音,柔聲哄慰,沒有一絲不耐煩,而且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喔,應該是被她賞了一巴掌,他還會高興的換邊讓她打,便有說不出的感動,輕輕的點頭。

    憂心的他立刻鬆了一大口氣,心滿意足的看著她喝湯。

    幾個星期前的某一天,碧允兒好像睡了好久,努力睜開眼睛後,看到的就是滿臉髭鬚、神情憔悴、眼睛濕潤的青琅君。

    他緊握著她瘦弱的小手,激動的說:「你醒了?太好了……我求過許多神,不准祂們帶走你,否則我會拆掉寺廟和教堂。」脫下溫文爾雅的面具後,原來的他就是霸氣、任性、狂妄,連神明都不放在眼裡。

    這算是什麼祈禱?簡直是恐嚇。她好想笑,卻虛弱無力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一顆心揪緊,幾乎吸不到空氣,她要罵要打,他都不怕,就是怕看見她蒼白的臉龐緊繃,孱弱的嬌軀微顫,好像受盡委屈的小媳婦。只怪他以前對她太差勁了,心疼得想一刀殺了自己,激動得流下淚水。

    「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求你原諒我,我愛你。」怕她不想聽也不肯聽,他一口氣說出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在心裡反覆說的話。

    聽到最後那三個字,看到他臉上的淚水,碧允兒深受震撼。

    她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要求什麼,或者她應該怨他,應該打他,畢竟他的殘忍和冷漠幾乎害了兩條性命,可是她只用無力的指尖為他抹去那燙人的淚珠。

    她甦醒之後,青琅君沒有再求她的原諒,卻用身體力行來證明一切。他將她捧在掌心裡,珍寶一般的呵護備至。只要跟她有關的事,他必定親自辦好,飲食起居當然也由他全權負責。

    這個真是青琅君嗎?比小李子服侍慈禧太后還細心。

    房裡的其餘五人快要受不了,連一貫沉默的朱鳳姬也翻個白眼。

    「你們快點停止,我的雞皮疙瘩掉滿地了。」白曜君哇哇大叫。

    「你的皮厚得可以,多掉一點也無妨,但是不要掉在房間裡,污染空氣品質。」青琅君冷冷的說。這房間的空氣經過淨化、消毒,確保碧允兒和小寶貝的清純不受外界污染。

    「你不該讓客人一直站著。」玄冥君幸災樂禍的笑看著白曜君,不過他也很不滿青琅君的冷淡態度,難得他們一起來探望他的女人。

    「那你們快走,不送。」青琅君冷哼一聲。要他的兩個寶貝浪費精神見客,他才不希罕。

    「但是你不許允兒跟我聊天。」金千夜氣得跳腳。不想懷孕的妻子操勞,她可以理解,但是這個男人竟然龜毛到不准妻子打電話,難道用手機聊天也會太勞累?

    「李院長說她要靜養,不能再受刺激。以後你再亂說話嚇壞她,我不會放過你。」青琅君回頭怒瞪金千夜,因為她對碧允兒說了一堆族規,他的寶貝才不肯跟他結婚。

    金千夜氣得鼓起腮幫子,拉著朱鳳姬大呼小叫。

    朱鳳姬無奈的搖頭安撫,看到青琅君與碧允兒歷劫歸來,終於可以廝守一生,她不禁斂下雙眼,一股哀怨凝在骨血裡。

    「老爸要我來問你,是不是決定娶她?」俊美的紫昂流露出輕狂的笑容,看著蠻不講理的青琅君,原來情愛真的是可以讓人心智退化的毒物。

    「當然。」身為紫族蒼龍堂堂主,婚事必須由宗主承認。他好想無視一切,即使她是宗主選定給紫昂流的新娘人選之一,也絕不退讓。

    紫昂流對他的臭臉視而不見,「老爸說她曾經出賣紫族,即使成為堂主夫人,也難以服眾,所以要她先成為我們的族人,才可以跟你結婚。」

    「她根本沒有偷公司的機密,何況當時她是受到碧老頭的要挾。」青琅君反駁。

    當他前去營救她時,偷聽到碧萬福和黃真娘的通話,加上找到藍蝶給碧萬福的記憶卡,他知道藍蝶才是罪魁禍首。

    卑雖如此,族人對她的背叛非常不滿,又怎麼會有支派願意收容她?若他以堂主之名向他們施壓,或許會產生反效果,真是令他進退兩難。

    室內一片寂靜,青琅君好想大叫去他的,他的婚姻才不要宗主認同。不幸的是,碧允兒從金千夜那裡知道族規,堅持他們倆的婚事必須由宗主主持。她慧黠的看透他,為了她,會不惜放棄紫集團和蒼龍堂。

    雖然他與父母緣薄,但不表示他痛恨青家,相反的,他以生在青家,繼承蒼龍堂為榮,一直努力不懈,成為一個稱職的堂主,她更不能讓他作出後悔一生的決定。

    這時,敲門聲響起,金大煥走進來,向各位少主恭敬的鞠躬後,朝金千夜招手。

    金千夜來到他的身邊,「我們可以在這裡說,宗主已經答應伯父的請求了。」

    「真是太好了。」金大煥連忙點頭,激動得老淚縱橫。

    青琅君抬起頭,一臉不解。

    「琅,宗主接受伯父的提議,讓他收允兒為乾女兒,爺爺也很贊成。」金千夜解釋。族中以金家最忠心,她的爺爺是侍奉宗主三代的老管家,大伯父就是金大煥,叔叔堂兄也是其他堂主的管家。若金家相信碧允兒,族人不會再質疑她。

    「太好了。」青琅君高興不已,想要擁抱金千夜。

    「不准動手!」白曜君推開他的雙臂,低聲吼道:「你的女人在床上。」

    「你也太小心眼了。」青琅君心情大好,才提點白曜君,「你以後會感謝允兒和我。」

    金千夜臉頰泛紅,朝這呆頭鵝翻白眼,然後跟金大煥來到床邊。

    「我不知道怎麼謝謝金伯……」碧允兒哽咽,感激的看著慈祥的金大煥。

    「還叫金伯?該叫爸爸了。」金千夜眨了眨眼,笑說。

    「你成為金家的女兒後,今後碧家的一切都與你無關。」紫昂流嚴肅的說。

    碧允兒毫不在乎與殘暴不仁的父親斷絕關係,反而有如釋重負的輕鬆感覺,可是媽媽不可以不理。

    她面帶窘色,怯怯的看向坐回床畔的青琅君,「媽媽的名字從未寫進碧氏的族譜內,不算是碧家的人,我可以接她來住嗎?」

    「你媽媽與碧萬福已經搬回南部的碧家祖屋,生活過得還不錯。」青琅君連忙安撫她,深怕她太過擔憂。

    必想起幾個星期前她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還餘悸猶存。

    當他找到在血泊中昏迷的她時,嚇得心臟差點停頓,趕緊抱起她,用直升機送她到屏東市內的醫院,幸運的救回兩條性命,可是碧萬福與宋在貴乘亂逃走。

    宋在貴在瑞士銀行戶頭裡的錢全數充公,所以看準碧萬福為了向紫氏復仇,幾近瘋狂,騙去他僅剩的資產後,逃之夭夭,只有碧氏祖屋是國家文物,不能變買,才能保存下來。碧萬福的妻子宋氏氣得跟他離婚,帶著女兒離開。一夜之間,碧萬福一無所有,受不了刺激,中風癱瘓。

    彬者這個結局很殘酷,黃真娘卻於願足矣。她與別的女人共享丈夫大半生,到晚年才能獨自擁有丈夫,而且對他不離不棄。

    碧允兒靦腆一笑,凝視深情的青琅君,嬌柔纖弱的絕美臉龐流露出無限柔情,不禁令人目眩神迷,不是他動人,也不是她迷人,而是兩人之間的情意最觸動人心。

    「看來老爸的眼光還不錯,足以令琅神魂顛倒的女人應該是只此一人。」紫昂流神情慵懶的說。弱水三千,青琅君只取此一瓢。

    「當然,她是我的新娘。」青琪君凝看著她,胸臆間充滿幸福的喜悅。

    「所以你應該好好的感謝我這個媒人。」紫昂流語帶雙關的笑道。除了碧允兒外,其他人當然明白若不是因為他的尋找新娘遊戲,青琅君和碧允兒不會因緣際會的相遇。

    青琅君明知自己才是紫昂流的恩人,娶了其中一個新娘人選,他卻反過來說他是受他恩惠,一口鳥氣無處發洩,只能狠狠的瞪著表弟。

    紫昂流非常滿意的看到表哥氣得牙癢癢的表情,然後轉頭看向玄冥君,「冥,你何時才能逮到藍蝶?」

    看似詢問,其實是對玄冥君未盡全力的控訴,他絕不放過與紫氏為敵的人。

    漫不經心的紫昂流才是最難捉摸的人,俊美的笑容掩飾他隱藏在背後的致命攻擊。

    「一星期。」玄冥君收斂譫笑,眉頭緊蹙,黑瞳燃燒著怒火。

    玄冥君非常狐疑,那時碧允兒為何捨易取難?她可以利用催眠術竊取青琅君的密碼和譯碼器,更能安然脫險,似乎案中有案。

    他反覆的仔細看著監視錄像帶,事實上,他刪去所有的親熱片段後,才將拷貝的光盤交給青琅君,想當然耳,他不想讓兄弟難堪。

    倏地,他發現鏡頭下的碧允兒眸子裡有著另一個女人的悲怨。

    憊有感謝嶄新的科技,讓他捕捉到在她的裸背上閃現的封印:一個十多年前被剿滅的神秘部族的圖騰,他的堂兄便是被他們害死。最近他更發現他們被滅族後尚有生還者,藍蝶,這個神秘殺手跟此族有莫大的牽連。

    翌日凌晨,朱雀堂通知他,藍蝶在屏東山區的部族遺址出現。他簡略的向紫昂流匯報新發現的線索後,便匆匆出發。

    追逐一個多月,蒼天有靈,堂兄的冤案終於水落石出,沉冤得雪。之後他故意讓小蝶兒飛走,算是給兩族的仇恨做一個了斷。

    可是該死的,不知是天理循環,還是命運作弄,他第一次相信女人,換來的卻是碧允兒險些一屍兩命,青家幾乎絕後。

    深邃的眼眸變得乖戾,俊逸的臉龐揚起邪佞的嘲笑,撲蝶的時間到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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