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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愛賢]謔浪情婦的惡龍(尋找新娘遊戲之一)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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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4:13:5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可惡透頂,人算果真不如天算
想他可是氣勢凌人的少堂主,日理萬機的大忙人
外表溫文爾雅,卻有一顆冰冷孤寂的心
為了一時的義氣相挺,不惜親自參與尋找新娘遊戲
意圖揪出水性楊花的拜金女,直接破除桃花劫
沒想到居然反客為主,成了仙人跳戲碼的男主角……
天殺的!這女人表裡不一到令人不耐煩的地步
時而展露勾人的媚態,時而像處子一般羞澀
自以為魅力無窮,大玩欲拒還迎的老掉牙把戲
明明他早已看透她的陰謀詭計,打算讓她人財兩失
卻像是中了蠱毒,莫名的深深受到她的迷惑
任憑她一再觸犯他的禁忌,掀動他的情緒
甚至願意讓她飛上枝頭當鳳凰,納入他的羽翼下
拋開成見好好的疼惜她,只除了無法付出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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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4:14:22 |只看該作者

1.

    在距離台北市大約半個小時車程的郊區,山嶺上矗立著的宏偉府第,外觀華美高雅,位居核心的主館采拱門形設計,有如孔雀開屏,主館的四方按上天四象,東為蒼龍,西以白虎,南屬朱雀,北有玄武,建造四座雅致的別館。

    從蒼龍堂的別館裡大陽台往下傲視,群山萬壑彷彿在腳下,穿越林木山澗的車道閃爍著連綿好幾公里的車燈,一輛一輛名貴的進口轎車載著全台灣的政經商界要人,前往朝拜世界商業王國的皇者──紫族宗家。

    「你怎麼還沒準備好?」紫族少宗主看著還穿著休閒服的青琅君,不太滿意的問。

    青琅君轉頭,看了同年紀的表弟一眼,「準備什麼?」嘴角微揚,但是笑意不達眼底,隨即回頭凝望遠處的景色。

    夕陽漸沉,深秋傍晚的天空是如此的乾淨剔透,他竟然被這美麗的景致震懾住。其實他不是沒看過日落,而是發現自己有十多年沒有在這個家看見。

    「你不是來幫我對付我老爸嗎?」紫昂流心有不甘,從來深知青琅君不是古道熱腸,但是沒想到龜毛得要他親口討幫忙。

    青琅君的父親是紫昂流的舅父,外甥似舅,小時候兩人長得像孿生兒。青琅君繼承父親高大挺拔的身形和深刻的五官,俊美無儔。長大後,表兄弟也有八分相似,同是二十九歲,只是青琅君多一分爾雅,紫昂流多一分狂傲。

    都是老爸出的鬼主意,什麼尋找新娘遊戲?還說這次的宴會裡有事先篩選出的三位新娘人選,在不告訴他是哪三個人的情況下,要他選出其中一位當妻子,否則收回繼承權,那麼他打從少年時辛苦經營的成果豈不是拱手讓人?!

    五年前,宗主紫正宇將公司及宗族交給剛滿二十四歲、由美國修畢雙碩士的獨生兒紫昂流代管,自己樂得過著遁世逍遙的生活,同時間,四位守護少宗主的蒼龍堂、白虎堂,朱雀堂及玄武堂的堂主,也由從小苞紫昂流一起留學美國回來的年輕人接任。

    四堂之首蒼龍堂歷代負責族內的經濟及通商,堂主青琅君冷靜睿智,負責經營紫集團,在短短五年內,將集團推向高峰,今年不單沒被金融海嘯影響,反而把握機遇使營利向上飆。

    可是小時候的不幸令他不再相信人,溫文爾雅的外表下只有冰冷孤寂的心。

    「你跟宗主的事,我不便干涉。」他才不會笨笨的蹚這淌渾水,明哲保身方為上策。

    「但你不是很想知道那三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嗎?」

    當宗主向紫昂流提出這個尋找新娘的遊戲時,青琅君與其餘三位堂主白曜君、朱鳳姬和玄冥君也被勾起些許興味。

    青琅君聳聳肩,無所謂的說:「她們只是為了金錢而出賣靈魂和身體的女人。」

    「如果她們掉了魂、失了身,還能當我的妻子嗎?」紫昂流鳳眼輕揚,邪佞的冷笑。

    只要想起老爸自信滿滿的目光,他便嘔氣。哼!他就不信老爸可以忍受兒媳曾經是表兄的女人,被八卦媒體渲染成肥皂劇,讓他的媳婦毀壞家聲,有如在父親的臉上甩兩巴掌。

    「啊?你想怎樣?」青琅君饒富興味的看著表弟。該要如何哀悼那三個女人呢?

    「你要拐一個做你的女人,讓老爸知道他的眼光有多好,連表兄也看上他選出來的女人。」驕傲如他,不可能受人操控,縱然是主宰紫氏繼承權的父親。

    「我有什麼好處?」青琅君流露出商人本色,要他做白工,門都沒有。

    「我欠你一個人情。」

    這一夜,紫家主館亮起柔柔的水晶燈光,樂隊演奏悠揚悅耳的音樂,服務生端著頂級的魚子醬和香醇的粉紅香檳在場內穿梭,款待貴賓。

    宴會打破一貫低調的紫氏風格,原來傳聞是真的,英挺俊俏,卓越不羈,還有金鑽級家世,是極品中之極品的少宗主,將在宴會中選妻,單身女人莫不使出渾身解數,誓言要逮住全台灣最有身價的單身漢。

    紫昂流齜牙咧嘴的低聲詛咒,那些所謂的名門淑女,可以穿得有多火辣便有多火辣,像剛才那女人更擠出乳溝,在他的手臂上不停的廝磨,大膽到令人咋舌。

    穿上相同黑色禮服的青琅君,在主館外黑暗的長廊上等候紫昂流多時。難道表弟終於受不了,將所有的女性生物攆出紫家?

    「你看出哪三個是我老爸所謂的新娘人選嗎?」好不容易擺脫一票花癡女,紫昂流微微喘氣,不耐煩的看著漫不經心的青琅君。

    他強忍住怒吼和海扁花癡女的衝動,就是為暗地裡觀察的青琅君爭取多點時間,找出三位新娘人選,因為老爸昨天告訴他,這場宴會是製造他們倆相遇的舞台。

    「沒有女人擁有宗主描述的特質。」青琅君看到花癡女便頭皮發麻,後悔替人頂包。

    那天,紫正宇睜大睿智的眼眸,深不可測的說:「縱使不知道她們是誰,不過遇上了便知道,她們是我花了不少心思篩選出來的,擁有不同的光芒,像是完美的鑽石,散發出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蚌然,他有種一同被算計的感覺,好像這並不是紫昂流的專屬遊戲。

    「難道鳳姬的資料遺漏了什麼?」

    朱鳳姬的朱雀堂負責為紫族和集團蒐集情報與調查工作,擁有全世界最精密的情報網,掌握比美國中央情報局更精確的情報,為了查出新娘人選的身份,紫昂流要朱雀堂淪為狗仔隊,翻查別人的祖宗和八卦隱私。

    突然,他們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花癡女竟然追來了?兩人立刻躲到陰暗的角落。

    原來是碧氏集團的總裁碧萬福正在安撫惡妻宋氏,說什麼利用私生女來宴會勾引紫昂流,當兩人在花園裡打得火熱時,他跳出來要脅紫昂流,以紫氏財力拯救公司。

    扒呵……紫昂流摩拳擦掌,總算有倒霉鬼給他發洩被老爸算計和女人癡纏的污氣了。

    這時,他的眼角餘光瞄見一個纖巧的身影正溜出大門。

    她敢溜走?門都沒有!

    他緊追在她身後,什麼仙人跳,就交給親親表哥處理了。

    青琅君微瞇起狹長的鳳眼。這位碧總夠白目了,以為用這種老掉牙的把戲可以耍弄紫族的人?他會教碧家女兒知道什麼是人財兩失。

    陰鷙的眼眸看見漆黑的花園裡一道身影正徐徐移動,待所有的人離開長廊後,他才踩著優雅的步履走出角落,彷彿黑豹盯上了獵物,散發出嗜血的氣息。

    碧允兒從沒見過一個豪華宴會竟然混亂得像是追星族在圍捕偶像,只好躲在角落,卻被父親斥罵,說她應該主動親近紫昂流。

    正當他吩咐女兒到花園時,惡妻宋氏走了過來,鄙夷的瞧了碧允兒一眼後,拉著他離開。

    雖然不知道父親要她去花園做什麼,不過碧允兒樂得離開這種無聊的宴會,然後在漆黑中發現一座湖,於是在湖邊坐下,享受片刻的寧靜。

    若有似無的水聲喚回青琅君的意志,繞過比人還要高的樹叢,來到後面的人工湖。

    雲層漸漸散去,月兒清輝柔柔的灑落大地,反映在他眼裡的是一個嬌小輕盈的身影撩高裙擺,慵懶的坐在湖邊,小巧光潔的腳丫子在水裡晃著,單手支撐著微彎的上身,低著頭,另一手頑皮的撥弄著湖水。

    他心頭一揪,女子美得不太真實,彷彿是誤入凡間的水中精靈。

    銀光令她的皮膚更顯亮白,俏臉絕美無瑕,雙瞳靈動,鼻子高挺,紅唇嬌嫩欲滴,長髮綰成髻,展現漂亮的頸項,仿古希臘女神的月牙白晚禮服讓她玲瓏的身段展露無遺。

    靶覺灼熱的眼光自背後投射過來,碧允兒不自在的轉頭,首先看到的是一雙手工縫製的皮鞋,沿著修長的雙腿往上看,高身兆的身影背著月光,看似樸素的黑色禮服隨著他漸漸的走近,才看清楚上面繡了無數銀線,也終於明瞭為何覺得他像是黑夜中發光的神祇。

    神祇單膝跪在她的面前,輕柔一笑,俊俏的面孔更加迷人。

    青琅君平視她那雙無辜而率性的黑瞳,腦海裡迴響著宗主說過的話:她們是我花了不少心思篩選出來的,擁有不同的光芒,像是完美的鑽石,散發出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懊俊美的男人!碧允兒倒抽一口氣,這麼近距離的看紫昂流,比剛才遠望更加俊美。

    五官宛如雕塑般完美,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漆黑如夜的鳳眼有著難以抗拒的中性魅力,彷彿能勾魂攝魄,令人沉淪,皮膚比較白皙,但不顯得娘娘腔,反而多了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

    「你好像李准基啊!」她沒頭沒腦的驚歎出聲。

    「誰是李准基?」他好像沒有李氏親屬,不過破天荒的,被她單純的驚艷目光逗笑了。

    「李准基是韓國最英俊的男演員,其實你比他更俊美。」她臉頰泛紅,眼前的俊男不單帥得沒天理,低沉好聽的聲音像是清風掠過湖面,捲起點點漣漪。

    懊好聽的聲音,甜甜軟軟,還帶點幼嫩,嬌憨的笑靨更令他有片刻的失神。

    「謝謝,被美麗動人的小姐讚美,是我的榮幸。」他總是沒日沒夜的工作,哪像大小姐終日吃喝玩樂,話不投機,應該轉身離開,卻像個小憋子一般討好她。

    「紫昂流先生,請問你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這位少宗主溫和有禮,好像滿好相處。

    「你是誰?偷偷摸摸的在花園裡做什麼?」青琅君霍然站起身,神色嚴肅。

    當他聽到她喊出紫昂流的名字時,心裡很不是滋味,原來她也是拜金女,覬覦紫族女主人的寶座。

    連他也沒發覺自己說話的語氣變得尖酸,跟剛才觀看一票女人為了釣上紫昂流而拚得你死我活的幸災樂禍感覺截然不同。

    他凌厲的目光令她生畏,急忙站起來,身高一六○的她仰望著一八三公分的男人,謹慎的回答,「家父姓碧,我是跟他來參加宴會的。」

    青琅君瞇起鳳眼,仰起下巴,「你是碧萬福總裁的女兒?」

    他怎麼可能忘記老狐狸的計謀?碧家獨生女碧雲兒正在英國就讀貴族女校,私生活靡爛得不像話,現在更是珠胎暗結,因為長年居住柄外,甚少露面,所以碧萬福才敢要私生女碧允兒冒充登場。

    不過眼前雅妝淡掃的清純小佳人比資料上濃妝艷抹的女人好看多了,小騷狐也夠厲害,用清純的模樣挑起男人的佔有慾,真是該死的成功。

    「我有邀請函。」她連忙從皮包裡拿出原本屬於妹妹的邀請函。

    青琅君審視著邀請函,上面有紫家獨有的紫金色家徽,以防止陌生人混進宴會。

    「對不起。」他面帶微笑的說,雙手交抱胸前,眼神卻冷鷙犀利,緊盯著她。

    碧允兒覺得很不自然,尤其他的眼光毫不友善,像是刑警在審查犯人,不安的低下頭。

    「我該進去了,我父親會四處找我。」

    這裡一片寂靜,天地間彷彿只有她與他,而他的存在感太強烈了,她不敢與他單獨在一起。

    「碧總帶你來這裡,不是要你認識紫昂流?為什麼現在有大好機會,你卻不好好的把握?」他抓住她的手肘,語帶嘲諷的問。她幾分鐘前要求「紫昂流」給她一點時間,現在卻逃避惡魔似的急著離開,未免太做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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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4:14:43 |只看該作者

2.

    她被他輕佻又不可一世的態度激怒了,原來他跟那些紈褲子弟一樣,是用金錢玩弄女性的大混蛋,她最不齒這種男人,應該用力甩開他的手,外加一巴掌,以示懲戒,可是當她看見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時,彷彿沉溺其中,無力掙扎……或許她是不想掙扎,任憑自己溺斃在他的眼底。

    青琅君鳳眼半瞇,性感的薄唇揚起邪魅的微笑。他不否認,她清晰的目光毫不掩飾對他的好感,大大的滿足他男性的自尊心。

    他的微笑太誘惑、太危險,碧允兒不知所措的瞪著他,呼吸變得凌亂,胸口劇烈起伏,嬌憨的俏臉微微暈紅,好像跌入陷阱的小白兔,流露出不安與無助。

    「紫先生,你似乎誤會了,我只是想向你解說合作發展南部連鎖式度假飯店。」她強裝鎮定,不管是為了釐清兩人的關係,還是告誡自己不要誤入有錢少爺的感情陷阱,母親血淋淋的教訓就是前車之監。

    「要你在這麼浪漫的地方跟我解釋這麼重要的事,碧總真是用心良苦。」他刻意環顧花園,像是嘲諷她急於劃清界線的幼稚行為只是欲蓋彌彰的低劣把戲。

    「紫先生,我想你誤會我了,很抱歉浪費你的寶貴時間,請容我失陪。」碧允兒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女孩,以前因為工作,常有上司對她提出更露骨的要求。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天殺的!這女人有時展露勾人的媚態,有時像處子般羞澀,現在更將他往外推,她在玩欲拒還迎的把戲嗎?他會好好的配合她。

    碧允兒揚起光潔秀氣的下巴,繞過青琅君,準備離去。

    仙人跳的戲碼還未上演,女主角怎麼能說走就走?

    他沒有阻止這個愛耍酷的小女人,只是緩緩的開口,「碧氏為了投資賭博業,不但費盡人脈和財力打通各個關節,還在計劃發展的地段買下許多土地,算好獲得賭權後,不但可以優先建賭場,又可以將土地高價轉售給其他博彩公司,從中獲得豐厚的利潤,想不到公投失敗,賭權擱置,大量資金押在土地上,讓公司營運艱困,欠下銀行巨額債務,無力償還。若碧氏無法找到有實力的融資夥伴,資不抵債,只能清盤倒閉。」

    她明亮的雙眸流露出驚訝,擠出僵硬的微笑,原來他比她更清楚碧家的窘境。

    「既然紫先生清楚一切,我也不用多說,我父親很希望跟你磋商合作機會。」

    「但是我累了,現在只有興趣看你如何讓我晚上睡得滿足,否則我又怎麼有精神跟碧總談公事?」她夠假惺惺了,令他不耐煩,好吧!男人應該主動點,挑明以情慾做交易,好讓仙人跳的戲碼可以演下去。

    「你好卑鄙,竟然趁人之危,要脅我。」碧允兒恨恨的看著這個好看得過分的男人,什麼紫族少主?簡直比不學無術的闊少爺更無法無天,混蛋加三級。

    「這不算要脅,以物易物是商業基本模式,營商者絕不做虧本買賣,我想你父親也非常明白這點。」碧萬福外表敦厚,實質作風低劣,為求利益,連合作夥伴也被啃得屍骨無存。

    「你要我用自己交換碧氏……」她虛弱的開口。

    「不要太高估自己,你還不值這個價碼,只是換取一個契機而已。」青琅君冷哼一聲,「救不救得了碧氏,還要看你以後的表現。」

    她的演技還不錯,嬌憨的怒容讓人誤以為她是個品格高尚的女人,若非親耳聽到碧萬福說她慣用身體勾引男人,換取利益,根本看不出她不單淫蕩,更工於心計,他真想親手撕下她的面具。

    「不要說了!」她的眼中盈滿淚水,當然知道父親的手段是何等卑鄙、齷齪。

    三十年前,碧萬福與擁有明艷的美貌與優雅舞姿的舞者黃真娘熱戀,可是碧家在政商界地位顯赫,容不下黃真娘為長媳,碧萬福為了保有繼承權,娶了銀行總裁的長孫女宋氏為妻,癡情的黃真娘卻甘願成為他的情婦。

    碧允兒小的時候,和母親在碧家受盡宋氏的欺侮,碧萬福深怕觸怒銀行總裁宋老,便將她們送到碧家在南部鄉間的舊宅,從此不聞不問。

    母女倆受盡鄙視,生活清苦,母親用加倍的愛彌補她沒有父親的遺憾和痛苦。

    她高中畢業後,原以為可以改善生活,沒想到母親因為長期思念丈夫,抑鬱成癡,以自殘的方式希望引起他的重視。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只能向父親求助。

    這時,碧萬福才知道被他遺棄的女兒擁有勝過母親的驚世美貌,他答應每個月抽出一天陪伴母親,條件是要她做商業間諜,竊取柄密。

    經過幾年的治療,母親終於康復,她本來想帶母親離開,展開新的生活,卻發現母親因為長期積勞成疾,變為腎衰竭,如今只能靠父親支付昂貴的醫療費用,並等待適合的腎臟,做移植手術。

    如果父親知道可以用她換取碧氏,哪怕只是一個機會,她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打包,送給紫昂流享用。

    腦海裡響起兩個男人的淫笑聲,碧允兒難堪的撇開臉,強忍住淚水,多年來她受盡白眼和謾罵,甚至因為絕美的面容而時常被人羞辱、嘲諷,但是依然潔身自愛。

    原來人的尊嚴是如此廉價,不堪一擊,她得忍受被一個視她如玩物的男人嘲笑她的卑微,踐踏她的尊嚴,任由他宰割。

    她好想不理會他的無恥要求,讓碧家直接破產,母親卻要陪葬……

    一想起病榻上的母親,原本美麗的容貌因為勞累和惡疾折磨而變得瘦弱枯黃,她不惜付出生命,那麼一片小小的薄膜和廉價的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要了我之後,你便會幫助碧氏?」她難堪的緊抿唇瓣,兩行清淚滑落臉頰。

    青琅君的心莫名的揪緊,有股衝動,想吻去她臉上礙眼的淚水。

    不要上當!女人只會用老把戲,淚水、怨懟巴欲拒還迎,全是她釣男人的伎倆。

    「你不是說我趁人之危,卑鄙無恥,甚至委屈得哭了?不過還要看我有沒有心情要你。」他冷笑的說,瞅著這個擅長耍心機的女人。

    「我……我是心甘情願的,求你……」她噙著淚水,無法說下去,要她無恥的推銷自己的身體,甚至怕他不肯好好的享用,彷彿甩了她兩巴掌。

    懊死!男人真是用下半身思想的動物!聽到她的哀求,看到她淚水盈眶,他的身體竟然背棄優秀的腦袋,慢慢的靠近她。

    碧允兒瞪大雙眼,看著他放大的俊美臉龐,嚇得忘了哭泣,任由他的薄唇溫柔的吻住她的淚眼,然後緩緩移動,滑過鼻子,再吸吮她的櫻唇。

    天啊!軟綿綿的紅唇實在太誘人了,散發出甜膩的香氣,令他一嘗再嘗,無法停止,也不想停止。

    「閉上眼。」青琅君半是命令,半是誘哄。

    她是不懂得享受熱吻嗎?太矯情,也太不可愛了,一臉無助的瞪大雙眼,像是被侵犯的模樣,讓他覺得自己是辣手摧花的混蛋。

    「不……唔……」碧允兒趁著還有微弱的意識,身軀往後退。

    她想逃開?他意猶未盡呢!大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另一手環抱纖腰,將她完全禁錮在他的懷裡。

    她嚇得開口尖叫,火舌乘機進入貝齒間,她的小舌本能的避開,他靈巧的舌頭立刻纏捲住它,霸道的舔遍她的口腔內壁,讓他的氣息充滿她敏感的感官。

    他的氣味很好聞,少許古龍水的香味混合他嘴裡殘留的香檳味,她快要沉溺在他的吻裡,呼吸凌亂,身子酥軟,腦子糊成一團。

    青琅君讓她的雙手在他的頸子後交握,他的手則從她的腋下直搗豐乳邊緣。

    他愛死這件晚禮服了,為了突顯玲瓏有致的身段,她沒有穿內衣,修長的手指順勢勾下肩帶,豐乳隨即暴露在月光下,半裸的她更加淫蕩妖媚,激起他的情慾。

    他用牙齒撕下她的胸貼,齒尖輕刮敏感嬌嫩的乳尖,她嚇得嬌啼一聲,紅梅輕顫,激凸起來,誘發男人惡質的殘虐,他用牙齒嚙咬乳肉,用力吸吮紅梅,拇指和食指時而輕捏、時而搓揉被冷落的雪乳,乳尖隨即堅挺,他微微抬起頭,濕透的紅梅在月光下閃著淫光。

    「不……不要……啊……」稚嫩的身體從未被狎玩過,情慾正蠶食她的理智,只感到胸乳好麻、好脹,激烈而陌生的快感像電流一般從胸口蔓延到全身。

    「真是敏感的淫娃。」他好滿意她熱情的反應。

    「我不是……不要……放開我。」聽到他充滿鄙視的言語,她立刻清醒不少,可是無力的反對聲就像口是心非的撒嬌,反抗扭動的身體更加廝磨他的身體。

    「你不要我放開你,還不是淫娃嗎?」哼,她還真擅長運用欲拒還迎的手段。

    他玩弄著一邊胸乳,突然加重力道,用力一擠。

    「啊……」她禁不住吟叫出聲。

    「好銷魂的浪叫,再大聲一點,讓別人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好事。」他無情的說。

    她立刻伸手掩住小嘴,飽受屈辱的瞪著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得不再掉一滴淚,無聲的控訴他的殘虐和對她的侮辱。

    浪蕩的女人怎麼可能流露出倔強而正直的目光?她美麗而澄澈的眼眸一再震撼他的心,令他不禁自問,難道他錯過了什麼?

    他們曖昧的凝視著對方,直到聽見沙沙的腳步聲靠近湖邊。

    青琅君立即清醒過來。是碧萬福來找冤大頭嗎?哼!他抱起她,躲到樹叢後。

    原來是一對男女,眼看四周無人,立即火熱的擁吻,情到濃時,更互相撫摸對方的身體,過了一會兒,男人在女人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女人點點頭,他們一起走到附近的樹叢裡。

    雖然隔著樹叢,又有一段距離,但是碧允兒的眼力很好,清楚的看到他們竟然互相脫對方的衣服,嚇得目瞪口呆,渾然沒察覺在她身後的青琅君輕輕的將半裸的她鎖在胸前,兩人慢慢的跪坐下來,沒有一絲空隙,姿勢曖昧纏綿。

    她在銀色的月光下裸露上身,肌膚白皙剔透,散發出令男人瘋狂的美態。

    ……

    青璃君知道,她高潮了。

    那對男女正享受著激情後的餘韻時,碧萬福衝上前,誤以為是女兒和紫昂流在親熱,三人尷尬的火速離開,花園內又剩下青琅君和碧允兒兩人。

    他冷冷的看著她的頭頂,卻不知道她承受不住激烈的高潮,昏厥在他的懷裡,還以為她因為與父親的把戲被拆穿,而無言以對。

    此時,天地間除了風聲,只有他們的呼吸聲相互呼應。

    她想再要?還是剛才的高潮是假裝的?看來她的經驗比他想像的還要豐富。

    可惡!她究竟有過多少男人?

    黯黑的眼眸燃燒著熊熊怒火,他甚至有殺死那些曾經抱過她的男人的衝動。

    停!他從不缺女人,也不戀棧任何女人,何況在開放的美國生活多年,早就沒有處女情結,她有過多少個男人,根本與他無關。

    在別人眼中,他是冷靜沉著的,面對任何難題或逆境,都能處之泰然,只因為他從未為任何人或事投入感情,更未動情。

    想他青琅君從來不曾被人牽動情感,竟然為了一個閱男無數的女人動怒,雙眼閃爍著殺戮的光芒,更狠、更絕的聲音在腦裡迴響,撕碎她吧!辟掉她吧!

    「你似乎還沒得到滿足,要不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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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4:15:04 |只看該作者


3.

    碧允兒剛好醒來,聽到他傷人的話語,低頭一看,啊!他的一隻手搓揉著一邊胸乳,另一隻手伸入裙底翻騰。

    他太無恥了,竟然用碧氏的存亡,理直氣壯的蹂躪她的身體,她應該覺得他的碰觸是醜陋的,是齷齪的……啊!她的身體再次亢奮,竟然想要閉上眼享受,過多的快感讓她舒服得快要死去,她覺得自己好污穢,既可悲又可恨。

    「不要!不要!」她痛苦的吶喊著,不但要拒絕他,還要喚醒自己的意識。

    「不要假扮清高淑女,你早已濕透了,身體也好想要我,若你等不及到別處續攤,我不介意在這裡繼續下去。」他溫熱的氣息噴向她的耳朵,還在花穴內的手指輕輕刮弄花壁。

    「你這禽獸,不要碰我,嗚……不要……」剛經過高潮的身體異常敏感,她拚命壓抑體內的快感,恨透自己竟無恥的迷上他帶給她的強烈感受,承受著渴望與羞恥的煎熬。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繼續下去,否則她會在慾海裡淹死。

    她用力掙扎,擺脫他的狎玩。

    他冷不防被她用力一撞,整個人向後跌,本能的用手撐著草地,保持平衡。

    碧允兒沒有因為獲得自由而感到高興,失去他的手指,小穴好空虛,裸露的上身則覺得寒冷,強忍著磨人的不適,只想盡快離開他。

    只是她跪坐太久,雙腳早已發麻,勉強站起身,登時雙膝發軟,向前撲倒。

    眼看就要親吻草地,她嚇得閉上雙眼,突然,一條手臂攬住她的腰,她又回到溫暖的懷裡,不禁逸出滿足的喟歎。

    才分開沒多久,她竟然眷戀他的懷抱,天啊!她一定是瘋了。

    「你被禽獸救了。」青琅君將她扣在懷裡,使壞的對著她的耳朵吹一口氣。

    「放開我!」她不停的扭動身體,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不怕得不到紫家的協助,讓碧家翻身無望嗎?」這個女人還在扭動什麼?他已經很紳士的不動她了,手臂一再收緊,箍得她動彈不得。

    「你要挾我,逼我跟你做……」愛。她知恥的閉上嘴,害羞的垂下頭。

    「要挾?被逼?我沒看見你有任何反抗,倒是用了不少欲拒還迎的伎倆。」

    碧允兒想回頭瞪他一眼,卻怕看見他俊美無儔的面容和深不見底的眼眸,自己會一再陷下去,只能很孬種的躲在他的胸前,臉蛋不爭氣的泛紅。

    「我……我一直說不……不要……」她自知理虧,不自覺的結巴。

    青琅君覺得她滿可愛的,心情不由得飛揚起來,「那幾聲微弱的「不要」比呻吟還小聲,不像反抗,倒像是撒嬌,誰會理會啊?銷魂的浪叫卻充滿了誠意,我當然要努力響應。」

    「「不要」就是「不願意」,是你恃強凌弱,還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敢做不敢當。」聽他將一切罪名強加在她的身上,碧允兒忍不住仰首怒罵,發洩怒氣。

    她可以撒嬌,但別想撒野,桀驁不馴的眼神登時轉成嘲諷,「我沒有封住你的嘴,更沒有綁住你,你大可以高聲呼救。看你剛才陶醉的樣子,根本沒有絲毫不願意。你所謂的反抗,只是假裝清高,令人覺得你低俗廉價,做作矯情。」

    「你含血噴人,污蔑我的人格!是你用卑鄙的手段脅迫我、玩弄我,居然還無恥的反過來誰謗我,想不到紫氏的少宗主竟是一個毫無人格、缺德的登徒子,紫氏百年基業必定在你的手裡垮掉。」帶笑的傷人話語令她難堪,忍無可忍的怒吼。

    「威脅也好,不願意也罷,你還是用身體換取利益,難道這就是碧家小姐所謂的高尚品格?」青琅君色慾全退,冷冷的審視著這個表裡不一、放浪形骸的女人,她竟然像個衛道之士,高舉貞潔的旗幟,出言教訓他,他似乎低估了她的膽量。

    懾人傲然的氣勢,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他宛如帝王的睥睨著她,令她不寒而慄。

    「我……」他說得對,如果她極力反抗,他怎麼能狎玩她的胴體?比起他的指控,她更恨自己竟然可恥的陶醉在激情的情慾中,滿心鬱結,屈辱的淚水盈滿眼眶,卻強忍著不肯流下來。

    看著她像是受到委屈的表情,他的心再次隱隱作痛,不單有吻去她眼眶中的淚水的衝動,甚至有點後悔和自責。

    停!這個女人真可惡,一再觸犯他的禁忌,掀動他的情緒。

    既然她要哭,就讓她哭個夠吧!

    「再說,我根本不可能搞垮紫氏家業,因為我不是紫昂流。」他恨恨的投下一顆震撼彈,要她登時粉身碎骨。

    「什麼?你騙我!」她瞠大雙眼,氣怒得捶打他的胸口。

    「我沒有騙你,我從沒有說過或承認過我是紫昂流。」他毫不在意的承受她的拳頭,凝視著她的怒容。

    碧允兒愣住,雙手停下來,仔細的想了一會兒。

    是的,他狡猾得沒有交代身份,她卻因為他曖昧不清的話語而以為他是紫昂流。

    「知道我不是紫昂流,怕白白的被玩了?」他邪裡邪氣的調侃著,覺得還是強悍的她比較可愛。

    「你這個騙子,還敢侮辱我!要不是你騙我可以做主決定是否幫助碧家,我也不會答應……」性交易。她再也說不下去,又氣又恨的瞪著他。

    「關於這方面,我沒有騙你,我是蒼龍堂堂主青琅君,紫集團副總裁,當然有權決定有關碧氏的案子。」有關紫氏商業上的決策,他與紫昂流擁有相同的權力。

    「我不信!」她怒吼,不是懷疑,是根本不相信。

    「你要我怎樣證明?難道找少宗主來證實我的身份?」誰膽敢質疑他的身份,簡直是自掘墳墓,不過青琅君沒有被激怒,反而嘴角微揚,不知不覺間忘記兩人正跋扈的對峙。

    「好,只怕你不敢去。」誰怕誰?敢冒充青琅君,她要他為說謊而付出代價。

    「我們一起去。」他微微鬆開手臂,但是沒有全然放開,依然將她困在他的懷裡。

    「你還不放開我嗎?我……要穿衣服。」碧允兒想到自己半裸,不禁伸手輕撫著發熱的臉頰,暗暗希望臉上的彩妝沒有被他弄花,真想到化妝室補妝,否則等會兒可能會糗大。

    他寵溺的看著她的表情和肢體動作,同時細心的為她穿好晚禮服,整理一下頭髮,眼底流露出連他都不自覺的溫柔。

    她愣了下,看著他溫和的俊臉,動作十分輕柔,彷彿稍微用力便會弄壞她,視她如珍寶般捧在掌心,幾乎掉了魂、失了心。

    「可以了,我們進去吧!」他的嗓音低沉性感。

    碧允兒混沌的點點頭,其實聽不太清楚他說的話,一味沉溺在他的溫柔中。

    他一手扶著她的手臂,一手摟住她的纖腰,怕她再跌倒。

    她不習慣如此親暱的舉止,輕輕扭動身軀,靦腆的說:「我可以自己走……」

    「你的腳跟擦破皮了,不習慣穿高跟鞋?」他沒有鬆開手,更固執的擁著她的腰肢。

    這也是她把腳泡進水裡的原因,想不到他看得如此仔細。

    「我們的姿勢太曖昧了,給別人看到,一定會誤會。」她嘀咕著。

    「不想讓別人誤會?沒問題,那我抱著你,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你在花園裡暈倒了。」至於為何會被他救,就讓那些人自行聯想。

    「不用了。」她臉頰爆紅,雙手擋在胸前,阻止他抱起她。

    「哈……走吧!」青琅君被她幼稚又可愛的反應逗笑了。

    碧允兒一時之間看呆,他的笑容多了些許輕鬆自在,顯得可親多了,可是她不敢說。

    長期受人白眼,仰人鼻息的過生活,她自然學會觀察臉色,做事小心謹慎,雖然不喜歡巴結奉承,不過還懂得不說不該說的話。

    之前他不論快樂或牛氣,表情都不大真實,像是戴上完美的面具,既然如此,表示他不喜歡在人前表露真實的情緒,好像他擁有一個埋藏多年的秘密,不願暴露,也不容別人窺探,所以她還是不要說穿比較好。

    看到迎面而來的賓客,她低下頭,刻意裝出跛腳的樣子,像是告訴別人,這是她被他摟住的原因。

    青琅君當然明白她的小伎倆,沒想到工於心計的拜金女也會這麼幼稚可愛,他不點破,還盡力配合她演出,渾然沒有察覺他從未如此寵溺一個女人。

    一會兒,他停下腳步,「快進去。」

    她抬頭一看,頓時傻眼。

    騙子就是騙子,哪敢跑到紫家少主面前撒野?

    「你在戲弄我嗎?難道堂堂紫家少宗主會在女生化妝室?」她失聲叫道。

    「你不要整理、補妝嗎?」他眼神溫柔,微笑的說,像在安撫野蠻的小女孩。

    他竟然讀出她的心聲……碧允兒由激動轉為愕然,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青琅君伸手攔下一名女服務生,交代她盡快拿0K繃、熱毛巾和一條披肩過來。

    她心知肚明,前兩樣東西是要用來處理破皮的腳跟,披肩則是為了遮住胸前的激凸……一想到這裡,她不禁臉頰泛紅。

    他將她推向化妝室,低聲的說:「你先進去,女服務生等會兒會把東西拿給你,我在這裡等你。」

    一會兒對她體貼入微,一會兒傷得她體無完膚,一下子霸氣冷鷙,一下子溫柔多情……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或者,哪個都不是?

    青琅君左手輕托著她的纖手,右手扶著她的腰肢,但是碧允兒專注在自己的腳跟,沒有發現他們倆的動作太過親暱,引起不少千金小姐的嫉妒。

    「琅,這位漂亮小姐是誰?」看到他們慢慢的走過來,紫正宇露出慈祥的笑容。

    「宗主,她是碧總的千金。」青琅君恭敬的回答,還不忘瞄了身邊的小女人一眼,彎起嘴角,神情得意,好像在說:瞧吧!我沒有誆你。

    碧允兒看著紫正宇,靦腆的開口,「你好。」然後難為情的看向青琅君,點點頭,算是道歉。

    「希望今晚碧小姐能盡興。」紫正宇含笑點頭,將他們倆眉眼之間微妙的互動看在眼裡。

    「謝謝你的邀請,我今晚很高興。」原來富可敵國的紫宗主那麼平易近人,她有點受寵若驚,毫不吝嗇的回以甜美的微笑。

    「本來我想介紹小兒給碧小姐認識,可惜他離開了,為了表示歉意,我想請碧小姐跳一支舞。」紫正宇話中有話。

    青琅君當然聽得懂,她是宗主選出來的新娘人選。

    「我不會跳舞。」碧允兒嚇到了,自己只是替身,不敢鋒芒太露,無助的看著青琅君,向他求救。

    「只是跟我跳一支舞,不會冷落他太久。」

    這時,音樂正好響起,紫正宇伸手邀請,她不敢失禮,伸出纖手,失措的被紫正宇帶領到舞池中央。

    青璃君沒有點頭,也沒有反對,緊盯著宗主領著碧允兒起舞,他們由起初的不太合拍,很快的變得熟稔,他的眼眸越來越黯沉,嘴唇緊緊抿著,緊握拳頭。將她介紹給紫昂流認識?她真的是其中一個新娘人選?

    他們越跳越遠,他的心像是被挖了一個洞,又像是失去什麼,有種莫名的失落感,令他非常不安。

    「碧小姐,你跳得真優雅。」紫正宇衷心的讚歎,慈祥的笑說。

    碧允兒緊繃的情緒慢慢鬆懈,謙虛的說:「是因為有宗主這麼棒的男舞伴帶領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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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4:15:26 |只看該作者

4.

    「你太客氣了,夫人舞藝超群,她的女兒又怎麼可能不會跳舞?」他像是溫柔的安慰,卻是在考驗她的應對能力。

    「對不起,宗主,我不該騙你。」她聽出紫正宇的言外之意,內疚的垂下頭。

    「你不該騙我不會跳舞,血緣是不爭的事實,夫人是出色的舞者,她的舞姿真教人懷念。」這個女娃果真心思細密,紫正宇滿意的微笑。

    「你認識我媽?」聰慧的她知道他已經原諒她冒充妹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當年黃真娘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卻被你的父親獨佔花魁,令不少男人嫉妒又羨慕,不過他們真是一對璧人。」紫正宇笑說。

    他輕鬆的語氣沒有半點輕視她是私生女的意味,令碧允兒既感激又安心。

    「璧人?我父親比我母親胖很多。」她俏皮的回應,還不忘誇張的瞪大眼,露出不敢相信的可愛表情。

    「令尊年輕時文質彬彬,很有書卷氣,否則也不會被稱為再生洛神的黃真娘看中。」紫正宇誠心的說,以欣賞的眼神瞅著小妮子。

    碧允兒被逗笑了,印象中,父親年輕時戴著銀框眼鏡,真的有點像老師。

    「宗主,對不起,我沒有得到你的同意,便代替妹妹來參加宴會。」

    「不用道歉,你才是我真正的人選。」來救贖被主人遺棄的靈魂。

    「怎麼會是我?」她聽不懂,邀請函上寫的明明是妹妹的名字。

    「時間一到,你自然會知道。」紫正宇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

    「什麼時間?」她聽得更迷糊了。

    紫正宇但笑不語,察覺到她背後那灼熱的目光,彆扭得猶疑不決,這個孩子太不可愛了,身為長輩,只好幫他一把,再下重藥。

    一曲終了,他停下腳步,貼近碧允兒的耳朵,低聲的說:「今天我們說的話是秘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連琅問你也不能說。」

    青琅君終於按捺不住,衝向舞池。

    「是。」感受到他散發出令人信服的魅力,碧允兒點頭答應。

    「宗主,我想應該換人了。」青琅君陰鷙不定的眼眸隱含著慍怒。

    「真是最好不過,我老了,只跳一支舞便累了,年輕人要玩得開心一點。」紫正宇呵呵一笑,將纖手交到他的手裡。

    小小的手掌被大手完全包裹,她不禁仰起頭,他的黑瞳灼熱而激情,他的手燙得她心神蕩漾,他給人一種厚實的感覺,好溫暖,好安全。

    青琅君不敢怠慢,使出渾身解數,將華爾茲跳得完美,絕不能輸給宗主。

    「天啊!真的很優雅,他們跳得太美了。」

    在場的賓客們不自覺的停下來,他們倆彷彿是畫中的俊男美女,天生一對。

    一曲既畢,熱烈的掌聲響起。

    他白皙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眾人以為他是有美人在身旁,悸動不已,其實他是快氣爆而漲紅了臉。

    青璃君將碧允兒拉到舞池旁邊,避開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宗主跟你說了什麼?」畢竟對方是宗主,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讓她伴舞,否則他早就送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一個拳頭。

    「喔……」他們說了不少,有父母親年輕的情事……為什麼宗主知道青琅君會問她?

    她不由得看向不遠處的紫正宇,原來和藹的笑臉上有著一雙洞悉世情的利眼,與他為敵,只會落得淒慘,甚至比下地獄更可怕的後果。

    這是什麼答案?青琅君不悅的輕佻眉頭,看見她分神,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麼?」他憤怒得連宗主的尊稱也省略,咬牙切齒,壓低聲音的質問。

    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可能是紫昂流的新娘人選?還是她用自己的身體換取成為紫家少夫人的機會?

    「我不能說,因為我答應宗主要保守秘密。」碧允兒很堅持,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誤以為她跟宗主達成某種不光彩的協議,青琅君的眼神逐漸冰冷,嘲笑的說:「你以為自己可以勾引宗主?你錯得太離譜了,雖然宗主的夫人過世十多年,但是宗主對她始終無法忘情,像你這種拜金放浪的女人最令人厭惡。還是你故技重施,假扮清純?你這些花招是行不通的,因為我會告訴他,我們親吻過,撫摸過,還幾乎……」

    「你不要欺人太甚,為什麼總要把我說得這樣不堪?」他太過分了!她的音調不自覺的拔高,引起旁人的注意。

    「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你對宗主笑得花枝亂顫,像個超級花癡。」剛才宗主跟她跳舞時,兩人有說有笑,她還該死的笑得美艷不可方物。

    「我是花癡,那又怎樣?宗主成熟穩重,不會相信沒憑沒據的謊言,對女性尊重體貼,不會出言辱罵,比起輕浮暴躁的年輕人,真是好太多了。」他的態度有多不屑鄙視,她的響應便有多趾高氣揚,還不忘揶揄他,藉以發洩心中的冤屈。

    這時,她發現旁邊的人開始對他們指指點點,連忙做個深呼吸,冷靜下來。

    青琅君微瞇的雙眼流露出凶狠的光芒,表情陰沉的低聲說道:「你就那麼飢渴,想要有錢的男人嗎?也不想想宗主已年過半百,可以當你爸爸了,你還不要臉的貼過去。」胸口鬱悶,隱隱作痛,於是口不擇言,更沒察覺自己說的話有多酸。

    「我像個花癡貼近紫宗主,那又如何?你早就知道我要找紫家正主兒,不是嗎?不過我要謝謝你將我介紹給紫宗主,至於你騙我的事,我也不再跟你計較,以後我與你互不虧欠。」碧允兒憤然甩開他的手,不理會四周的騷動和抽氣聲,大步離開宴會會場,就讓他獨自面對別人的指點和好奇的注目禮,算是給他的小小懲罰。

    懊死!青琅君暗暗咒罵,也不知道自己是惱怒她為金錢甘心給男人糟蹋,還是她搭上他以外的男人,總之,她不跟他計較,不代表他就這麼算了,他們才剛開始,走著瞧吧!

    週遭的人被他陰鷙的神情震懾住,噤若寒蟬,氣氛沉重。

    紫集團坐落在信義區,五十層的商業大樓氣勢磅礡,由名設計師親自操刀設計,藝術品一般矗立在市內,是著名的地標之一。

    大樓內全是紫集團直屬或隸屬的公司,單單在這裡上班的員工便超過五千人,加上分佈全國及海外的員工,一共萬餘人,操控這商業王國的中樞正在大樓的五十樓。

    五十樓共分為五個區域,跟紫氏宗宅差不多,東面是負責集團行政及決策的副總裁青琅君,西面是統籌開發及研製的副總裁白曜君,南面的朱鳳姬帶領最先進的計算機網絡的情報網核心,北面的玄冥君負責整個紫集團的保全和計算機系統。

    總裁紫昂流的辦公室則凌駕在他們四個辦公室之上的挑高閣樓裡,宛如王者傲視天下。

    大樓內有十二部電梯,十部能到達四十九樓,要到五十樓及閣樓只有兩部專屬電梯,以計算機卡開啟操控,保全非常嚴密。

    青琅君的辦公桌上已按行政次序及事務輕重排好活頁夾,當他看到放在最下面的碧氏提出與紫氏合資的賭場飯店案子時,不禁又想起那個小女人。

    碧家大概無法支持下去,她一定會想盡辦法讓紫氏投注資金。

    她既然是情場老手,應該察覺到他在宴會上失控代表他對她有著強烈的慾望,她怎麼不好好的把握機會,誘惑他這個副總裁?還是她已經做好計劃,打算接近宗主?

    想起他們兩人在舞池裡有說有笑,身體緊貼著對方,他的雙手不禁緊握,手中的筆都快被折斷了。

    又或者……她找到了其他金主?

    她在其他男子的身下呻吟的畫面閃過他的腦海,他當下控制不住情緒,手中的筆斷成兩截。

    青琅君立刻按下內線,「鳳姬,我要碧家及碧氏集團的詳細資料。」

    「明天給你。」朱鳳姬簡潔明快的回答。

    「今天下午可以給我嗎?」他不想再等。

    朱鳳姬猶豫了一會兒,她知道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今天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但是青琅君略顯焦急的語氣令她精神一振,因為除了紫族,他從不將任何事放在心上,現在竟然為了其他人如此緊張,似乎有點反常。

    她猛力推開癡纏的惡質男人,利落的翻身坐起,正色的回答,「可以。」

    「拜託了。」青琅君不禁鬆了一口氣。

    青琅君會拜託人?天要下紅雨了。

    朱鳳姬冰冷的艷容上流露出一絲驚訝,賴在她身邊的男人不禁好奇的追問,到底發生什麼事?

    下午,青琅君的辦公室儼然成了小型會議室,紫昂流與白曜君、玄冥君和朱鳳姬全都聚集在這裡。

    「鳳姬,想不到連你也會多嘴。」青琅君看著三個笑得賊兮兮的男人。

    「不是我。」她怒瞪了罪魁禍首一眼,將光盤遞交給青琅君。

    「你什麼時候當上狗仔隊?」他朝紫昂流低吼。

    「我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對碧家的人有興趣?」白曜君笑得像痞子。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一改平淡的語調,青琅君的口氣有點沖。

    門被推開,金千夜走了進來。

    「你們都在這裡,真好,這些是給各部門的決議和給客戶的合約,請你們簽名。」她邊將相關的活頁夾分給負責的人,邊詳細匯報,唯獨對白曜君視若無睹。

    金千夜是紫家金老管家的孫女,與他們五人是青梅竹馬,親暱得以名字相稱,卻不知何時開始,她與白曜君視同陌路。

    五年前她大學畢業,隨即進入紫集團工作,現任秘書室室長,辦事效率極高,而且仔細,被稱為紫氏的真人號計算機。

    「琅,需要碧氏近年的財務報表和股價分析嗎?」金千夜留意到他從今天一早便開始看賭場飯店的文件,本來要拿掉這個一星期沒被打開過的文件,但是宗主要她放在他的桌上,直到被看完為止。

    「謝謝你,夜。」青琅君點點頭。

    「要來一杯黑咖啡嗎?」金千夜還看出他隱隱約約有些疲倦,關心的問。

    「夜,你的觀察力越來越敏銳。」青琅君感覺有道怒火噴向自己,卻毫不緊張,還暗暗高興,乘機一雪前恥。

    「你是秘書室室長,怎麼可以像那四個一無是處的花癡小秘書一樣賣弄風情?」白曜君看著他們兩人親密的互動,幾乎按捺不住。

    「我沒有賣弄風情。」金千夜一邊向其他三人收回簽妥的文件,並核對注意事項,一邊還得分心應付有些無理取鬧的白曜君。

    「有眼睛的人都看見你向琅拋媚眼,什麼咖啡?什麼報告?你想找機會跟他一起吧!」白曜君的語調酸溜溜的。

    其他四人面面相覷。拜託!身為白虎堂堂主,竟然像個小阿子般爭寵。

    「琅負責紫集團所有的決策,他的生理及心理健康對整個集團非常重要,所以他的身體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集團的,身為秘書室的室長,我應該因應上司的需要,做出最密切的配合。」金千夜回贈他一記白眼,有些說教的意味。

    「我對集團也有不少貢獻,為什麼沒有人對我那麼好?」白曜君不滿的吼道。

    「白副總裁不是說所有的研究都屬於高度機密,吩咐秘書室不用處理你們的工作?」誰怕誰?真理必勝!金千夜說得義正詞嚴。

    白曜君為了避開小報癡的糾纏,從上班的第一天便吩咐秘書室不需要支援他負責的部門,沒想到金千夜幾年來真的對他不聞不問,氣得他直跳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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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4:15:47 |只看該作者

5.

    「白副總裁若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先出去了。」她直接開口,不想繼續跟噴火龍槓下去。

    「夜,我想請問你一件事。」青琅君忽然出聲。

    雖然不想跟白曜君待在同一個房間裡,但金千夜還是好奇的停下腳步。

    「不是都說秘書必須勤快、寡言,最重要的是不能對上司有非分之想……你為什麼能容忍「四小報」?」

    四位小秘書剛剛好相反,「四小報」是白曜君故意貶抑她們的稱呼,意思是四個小報癡,她們分別鎖定青琅君、白曜君、玄冥君和紫昂流四人為目標。

    「她們的確有不足之處,但是各有所長,我也是一個只有一雙手的正常人,需要她們的幫助,才能在一個上午完成這些文件。」金千夜指著手上十多個活頁夾。

    「啊?」青琅君輕佻眉頭,饒富興味的示意她說下去。

    「我只是運用一點技巧和提供一些忠告,教她們如何得到心儀男子的青睞,又可以將她們的潛力發揮得淋漓盡致。」金千夜有條不紊的分析。

    「讓她們的缺點變成優點,真聰明。」玄冥君用力鼓掌,走到她旁邊,輕輕摟著她的肩膀。

    「雖然她們的目的不大純正,但都是可愛的女人,理直氣壯的耍點手段釣金龜婿,無可厚非。」金千夜精明的笑說。

    白曜君衝上前,撥開掛在她肩上的手臂,還輕拍兩下,好像玄冥君的手有多髒。

    「謝謝你,夜。」

    「啊?」金千夜拍蒼蠅似的拍掉討厭的老虎爪,不解的看向青琅君。

    「你說得對,想得到好處也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罷,她是打著旗幟的真小人,也是一個可愛的女人。」青琅君十指交握,輕托下顎,想著那個被列入「可愛」類別的她,神情也變得柔和。

    碧萬福這個月幾乎人仰馬翻,最大債權人宋氏銀行的貸款快要到期,若不能如期還款,集團會因為資不抵債而被清盤。

    事實上,多年來由於他經營不善,碧氏早已外強中乾,若非碧允兒這幾年為他偷取別家公司的商業機密,碧氏恐怕已經倒閉了。

    兩個星期前,在紫氏的宴會裡,出乎碧萬福意料之外的,青琅君竟然與女兒共舞,可見他看上了擁有絕世美貌和清純氣質的女兒,所以翌日碧萬福要碧允兒當他的私人助理,美其名是要她為家族做事,其實跟以往一樣,等待時機好利用她勾引敵人。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青琅君非但沒有來找碧萬福,更傳出紫集團與其他美國賭業集團合資,在台灣發展飯店式賭場。

    碧萬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得不約見妻子宋氏的堂兄,現任銀行總裁宋在貴,希望他運用在董事會的權力,讓碧家能夠延遲繳交銀行的欠款。

    為了避免外界對碧氏有不良的猜測,這次見面保密到家,碧萬福更一改平日前呼後擁、財大氣粗的習慣,只帶著碧允兒一人,來到飯店見宋在貴。

    打從她踏進豪華套房,矮小肥胖的宋在貴便瞇起小眼睛,不時的流露出覬覦的眼神,色迷迷的眼光讓她有如芒刺在背,無心聽他們說些什麼,只想快點離去。

    突然,碧允兒感覺暈眩,依著沙發坐下,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難受,掌心冒汗,全身發燙,腹部開始酥麻,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嚙咬,麻癢難當。

    「爸,快帶我走……」難道宋在貴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的酒裡下藥?她抓住一絲意識,向父親求救。

    「宋總,藥力開始生效了。」碧萬福與宋在貴站在她的面前,冷笑的說。

    「我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看到父親毫不驚訝,反而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的表情,簡直難以置信。

    雖然她是私生女,但畢竟是血脈至親,加上這幾年她為碧萬福賣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父親居然滅絕人性,親手下藥,糟蹋自己的女兒。

    她自嘲的苦笑,他可曾當她是女兒?

    「既然你是我的女兒,當然要為碧家貢獻,宋總說只要你做他的情婦,便可以將我們的還款期延後,真是你幾生修來的福氣。」碧萬福對出賣女兒毫不羞愧,還不忘討好、奉承宋在貴,諂媚的笑說:「宋總,今天保證你玩得盡興。」

    「如果她令我滿意,我一定將還款期延後。」看著她的臉頰逐漸暈紅,宋在貴露出垂涎的表情。

    碧允兒想用力推開他,可是藥力讓她四肢酥軟無力,他濕答答的嘴硬是吻了下她的臉。

    「好香,像處女一樣,呵呵……」宋在貴想到今晚可以爽個夠,得意的逸出淫笑聲。

    「宋總,她還是處女啊!」碧萬福諂媚的說。黃真娘告訴過他,女兒至今守身如玉。

    「呵呵……老弟,真是好家教,她這個年紀還是處女,難能可貴。」宋在貴樂透了,彷彿挖到寶。

    「這顆春藥的效力慢,後勁強,動情後便放浪得很,剛開始表現得太浪就不像處子了,有少許害怕,少許緊張,才能盡興。」碧萬福無恥的說。

    盡避不相信,碧允兒卻神智清醒的聽著他們下流的勾當,賊賊的淫笑,這種被至親背叛的悲哀,像一把無形的刀,用力的割在她的咽喉上,痛苦得說不出話。

    所謂虎毒不食子,最毒的父母不是吃掉自己的兒女,而是甘心讓別人吃掉自己的兒女。

    為了不讓他們得逞,她用盡氣力,跌跌撞撞的奔向門口,可是藥力發作,她的雙腿虛軟,幾乎無法移動。

    宋在貴毫不憐惜的將她推倒地上,肥腫的身體撲壓在她的嬌軀上。

    「啊!」她吃痛的尖叫。

    「原來你喜歡玩刺激的調調。」他的獸性被激起,一手撕碎她的上衣,露出白色胸罩。

    「救命……救命……」碧允兒扯開喉嚨大叫,希望外面有人聽到。

    「哈哈哈……不會有人聽見。」宋在貴放聲大笑。

    她不斷的呼救,手好痛,心也好痛,絕望得淚流滿面。

    當……當……當……

    突然,火災警報器響起。

    宋在貴嚇了一跳,抬起頭,想弄清楚發生什麼事。

    碧允兒乘機用力推開他肥胖的身子,顧不得被撕毀的上衣幾乎無法遮蔽身體,打開門,逃到外面的走廊,腦袋越來越暈眩,她憑著一絲意志力,扶著牆壁,邊移動不穩的腳步邊呼叫,「救命,救命……」

    她用力拍打經過的房門,可是沒有人出來響應她悲慘的哀求。

    「誰也救不了你,這樓層正在裝潢,根本沒有人住,甚至連監視器也關上了。」宋在貴邪肆的說。碧萬福早已收買了飯店的主管,租用施工樓層的房間,以免別人發現他們的罪行。

    半晌,他終於確定是火災警報器誤響,深怕飯店的保全人員上來查看,趕緊抓住她的頭髮,想要將她拖回房間。

    她的頭皮彷彿快被扯下來,痛苦又絕望的持續掙扎著……

    當……當……當……

    什麼事?

    青琅君在睡夢中聽到火災警報器響個不停,登時醒過來。

    昨夜他被玄冥君硬拉到這間五星飯店內的夜店,因為是會員制,環境高尚,情調優雅,他才勉強打消離去的念頭,沒想到玄冥君後來卻見色忘友,丟下他獨自應付一票酒家女,還差點被灌醉,不得不在飯店過夜,可是就這麼巧,飯店客滿了,只好安排他住在施工樓層的房間。

    他匆匆穿上長褲和浴袍,衝出房間,左右張望,想要找到逃生出口,卻看到一個肥胖猥瑣的男人拉著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的頭髮,心知肚明又是桃色紛爭,他才不會傻傻的去蹚這不必要的渾水,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火光也沒有白煙,應該是火災警報器誤響,於是決定回房繼續睡覺。

    青琅君不是愛管閒事的人,更沒有高尚的品德和良心,在美國時,常在街巷裡遇到小膘混欺負老弱婦孺,他總是視若無睹的走過去,連眉頭也懶得皺一下,不是他懦弱膽小,而是他相信弱肉強食才是生存之道,也是世界的真理。

    碧允兒的頭髮被宋在貴大力的拉扯,纖細的頸項被他掐住,她不能說話,眼看那扇房門就要關上,真是絕望到了谷底,倏地,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不理會痛入心肺的頭皮,用力搖頭,終於甩開宋在貴的手,嘶聲大叫,「救命啊……」

    在關上門的剎那,青琅君聽到熟悉的聲音,就是這個聲音擾亂了他的生活,趕緊打開門,奔了出去,瞥見她被狠狠的甩了一記耳光,身軀飛撞到牆上,跌落牆角,幾乎昏死過去。

    「住手!」

    他衝到她的身邊,看見小臉上出現一個紅手印,她的衣衫被撕毀,裸露胸罩,身上滿是淤傷,明顯被虐打和侵犯,他立刻脫下浴袍,將她緊緊的裹住,安穩的抱在懷裡,隨即全身散發出狂狷的怒氣。

    宋在貴嚇到了,慢慢的往後退。

    「救我……」碧允兒無助的嗚咽,幾近心力交瘁。

    「你……不要多管閒事,她家欠下巨額債務,所以用身體求我幫她保住家業。」宋在貴先發制人的大喝,但是發抖的雙手洩漏了他只是虛張聲勢。

    等了一會兒,他看見美男子沒有採取行動,心想,原來小白臉只是逞一時之勇。

    「哼,美女面前扮英雄。」他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大步上前,伸出肥手想搶回美人。

    青琅君扣住他肥胖的手腕,使勁一推。

    宋在貴吃痛的退後兩步,揉了揉立時紅腫的手腕,才發現他裸著的上身胸肌結實,絕不是弱不禁風的小白臉。

    「我最不屑做英雄,那只是虧本的生意。」她是他的,他要取必自己的東西。

    「哼,原來是要錢,這裡有一萬元,你拿了錢,就快滾。」宋在貴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將錢撒在地上。

    「一萬元的遮口費已經是你的極限了吧!因為去年美國次按和金融海嘯,你家銀行已被蒸發八成資金,不要說薪水,現在連內部營運資金也捉襟肘見,幾乎癱瘓的地步。」青琅君冷冷的說,只擔心一直瑟縮在他的懷裡不斷顫抖的她。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這些?」宋在貴嚇得停下搓揉淤傷的動作,誠惶誠恐的瞪著他,突然覺得這個過分俊美的男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青琅君睥睨他一眼,「你的醜聞加上銀行資金緊拙的事實一旦被公諸於世,搞不好會發生擠兌,到時銀行就要面臨倒閉的危機。」

    宋在貴嚇得臉色死灰,也終於想起他是誰了。「你是紫氏的青琅君!我跟你素無瓜葛,為什麼要陷害我?何況紫氏有不少資金存在我們的銀行裡,難道你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讓紫氏賠上幾億?」

    「是嗎?」青琅君拿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夜,放在宋氏銀行的資金已經全部撤走了吧?對,所有的計劃中止。」

    結束通話後,他斜看著不識好歹的宋在貴。事實上,他早已部署將資金撤離這間將被國際信貸評級為負面的銀行。

    「可惡!萬一銀行倒閉,很多市民一生的積蓄都將化為烏有,難道你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宋在貴咬牙切齒的問。

    青琅君像是憐憫世人的無知,又像是恥笑他們的懦弱,冷冷的說:「其他人如何,與我何干?維護紫氏的利益,才是我的職責。你在這種非常時刻,為求自保,還可以怎麼幫碧氏?董事會不逼碧氏還債才怪。」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只為自己的利益,荼毒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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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宋在貴有自知之明,即使被羞辱,也根本無法反擊,氣得跳腳,還大放厥詞,「你……有種!我才不會為了這種人盡可夫的爛貨,讓那麼多人賠本。呿,算我倒霉。」他將怒氣發洩到碧允兒的身上,「是你招惹了青琅君,害碧家走上絕路,如果碧老頭不準時還款給銀行,我會立即沒收碧家的產業。」

    看著他撂完狠話後便匆匆離去,青琅君也不想自找麻煩,在飯店職員出現前,抱著她回自己的房間。

    知道自己已經脫離魔掌,碧允兒全身虛脫的坐在床上。

    青琅君單膝跪在她的面前,與她對望,她脆弱無助,眼睛濕潤,目光迷離,紅唇半開,欲語還休,當下激起他的雄性本能,還被胸臆間一股不知名又陌生的悸動震撼著。

    「謝謝……」她的嗓音細如蚊蚋。

    他的思緒被打斷,「這是他企圖染指我的女人的下場。」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聽他們的對話,也能推敲出其中有什麼交易。

    「我……怎麼會是你的女人?」她嚇得輕聲反問,然而看到俊俏的男人裸著性感的胸膛,頭髮微亂,眼神狂狷而危險,令人心動極了,她又幾乎要直接點頭。

    「你在宴會的那夜答應我了。」

    「不,我已經拒絕你。」

    「你拒絕我,卻選了宋在貴?他好色殘虐,被他要過的女人,都被弄得半死不活。」他忍不住大罵,氣她如此不自愛。

    幾年前,他一位大學同學的表姊擔任宋在貴的秘書,加班時,不幸被他強暴,虐打到重傷,他還利用權勢污蔑她色誘他。

    她臉頰上的掌印清楚可見,若是他再慢一步,她會被蹂躪到怎麼可怕的下場?

    一想到她被宋在貴殘暴的虐待,他還有殺死那個男人的衝動。

    「不是,我是被逼的……」藥力發作,她的神智漸漸渙散,說話也模糊不清,現在只能無力的搖頭,雙手緊緊的抱著顫抖的身軀,給自己一點慰藉。

    「又是被逼的?上次你跟我在花園玩得高潮迭起,也說是被逼的。」青琅君訕笑的說,睥睨著她。

    他將她臉上泛起的不正常紅暈當成窘態,吞吐的語調只是欲蓋彌彰,越想越憤怒,她居然敢用身體這種低賤的辦法還債,甚至寧願找其他男人,也不找他。

    「一個為了金錢而出賣肉體,甘願做男人的玩物的女人,哪有資格說是被逼的?你所謂的被逼,是你們談不攏價碼吧?」他冷冷的嘲笑。

    她所受到的凌辱,誰想到是禽獸不如的冷血父親一手策劃的?

    「你救了我,不代表可以污蔑我的人格!」

    他憑什麼總是高高在上的睨視著她?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污蔑你的人格,如果你還有人格可以被污蔑的話,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已迫使宋在貴不可能有機會買下你。」他說話夾槍帶棒,就是要她看清楚自身的情況。

    「你比他更卑鄙!」碧允兒緊繃的情緒瞬間失控,揚起小手,想要給他一記耳光。

    他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心想,她是因為醜事被揭發而歇斯底里吧!而且他不准她將他和那個禽獸混為一談。

    「你要錢,要有身份的男人,是嗎?好,你的身體給我,這些我都給你。」

    懊死!她竟敢如此放蕩,任由別的男人碰觸她曼妙的嬌軀。

    不斷飆升的怒氣遮掩了所有的理智,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無視她的脆弱,逼迫她看著自己。

    「嗚……不要,我不要你的錢……」不要不堪的對待,不要用殘酷的話語踐踏她。她激動的大哭,全身戰慄,明亮的眼晴變得黯淡無神,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不停的滑落。

    「你寧願要那個男人的錢,也不要我的錢?!」難道在她的心裡,他比不上那個混蛋加三級的禽獸?青琅君的雙眼瞠大,佈滿紅絲,慢慢的靠近她。

    「統統都不要……」

    他強悍、霸道的攫住她的唇瓣,打斷她的反駁,並將她擁入懷裡。

    她吃痛的皺起眉頭,當然不依。

    他越吻越起勁,舌頭探入檀口內,糾纏著丁香小舌,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放開她。

    看著朱唇被蹂躪得紅腫,雙眼還殘留著哭過的痕跡,帶有一份淒迷的美麗,彷彿在呼喚他靈魂深處的渴望,讓他有股狠狠的佔有她的衝動。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否則我會立刻要你。」他的聲音變得沙啞。

    從朱鳳姬提供的數據,他知道碧允兒的名聲比碧雲兒還要狼藉不堪,善於利用美貌和胴體為碧家換取商業機密。雖然他無法得知這是不是那些被併吞的受害者對她的惡毒污蔑和指控,但是單從宴會上她與她父親狼狽為奸,用身體做餌,引人上當看來,傳言並非空穴來風。

    想他總是冷然面對世事,不帶一絲感情,卻一直想著她,想要她,甚至剛才心頭狂燃著怒火,都是因為無法忍受她在別的男人的懷裡。

    他沒有發現自己從未如此執著,不過既然決定要這個女人,絕對不手軟。

    碧允兒被吻得天旋地轉,更引發體內的春藥,全身像是著火,尤其腹部又熱燙又空虛,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知道當他碰觸她時,身體得到了滿足。

    他們幾乎都喘不過氣,青琅君將她推倒床上,順勢壓在她身上。

    「你要怎樣都可以,只要給我……」藥力終於徹底發揮功效了。

    可惜聽進他的耳裡,卻做出不同的註解:他要怎樣都可以,只要給她想要的東西。

    既然她可以用錢買回來,那他就不客氣的盡情使用了。

    他的俊臉靠得她那麼近,他的鼻息噴灑到她的臉上,當他指尖輕撫著她紅腫的臉頰時,心裡狠狠一揪,非常後悔剛才沒有海扁宋在貴一頓。

    「痛……」她不禁瑟縮了下,加上藥力,喉嚨有些乾澀。

    他起身下床,從冰箱裡拿出一些冰塊,用毛巾包裹起來,回到床上,為她敷臉。

    冰涼的水珠沿著臉頰流入嘴裡,稍微解除燥熱,她想也不想的拿起冰塊,放進嘴裡含著,滋潤乾渴的喉嚨,但是體內的燥火依然熊熊燃燒,理智早已燒成灰燼,為了消除這份灼熱,她打開把自己包得密實的浴袍,用冰塊摩擦乳肉。

    懊一個浪蕩的淫娃!這姿勢夠誘人,水珠從乳溝滑落,將白色的胸罩弄濕,嫩紅的乳尖若隱若現。

    青琅君的喉頭一緊,慾望被撩撥得更加高亢,俊美無儔的他早已不是衝動的小憋子,學生時代便有不少女同學,甚至女教師,自動爬上他的床,做出更誘惑的挑逗,但是他總能冷靜自若,現在居然激動到想要撲上去,連火刃也高漲的叫囂著要沒入她的體內。

    身軀暫時因為冰塊而得到舒解,她不禁輕吟一聲,滿足的伸出舌尖,舔舐唇瓣。

    ……

    懊累,好痛,好酸……

    疲憊的張開眼睛,碧允兒又看那張常在夢中出現的俊臉,這一回的夢更大膽,他們額頭貼著額頭,相擁而眠。

    夢?她眨了眨眼,俊臉還在……驚叫一聲,她立刻推開他。

    本來緊貼著他的溫軟身軀突然離開,黑眸一黯,隱含著濃濃的不悅,一雙鐵臂收緊,再次將她鎖入懷裡。

    額頭撞到他結實的胸膛,她本想大聲斥罵,卻意識到一根熱棒頂著下腹,雙眼緩緩的往下看。

    天啊!他的分身竟然挺立起來,還佈滿駭人的青筋,她的身體怎麼能容下它?

    她驚訝的表情滿足了他的男性尊嚴,「很滿意你看到的尺碼嗎?」勁腰向前一推,挺立的火刃廝磨著她柔嫩的部位。

    罷經過性愛洗禮的青澀身體最是敏感,她不由得輕顫一下。難道藥力還未退?她才不要在他的面前再次發浪。

    「唔……不要!」她的聲音因為歡愛時太過激動的浪叫而變得沙啞,反而像性感的呢喃。

    「是你求我進去的。」他邪佞一笑,惡質的頂了下花道口。

    「我才沒有……呀……」她嬌啼一聲,只被輕輕一剌,下腹又湧現熱流,然後想起自己竟然浪蕩的向他求歡,霎時臉河邡熱,口乾心跳。

    天啊!難道藥力又發作?

    她羞得無法面對自己,何況是面對他,只好低下頭,推他一下,訥訥的說:「你終於要了我,還不快……」走開。

    「我會給你應得的報酬。」他光火的打斷她的話,看不到她羞窘的表情,反而誤會她催促要錢。

    碧允兒愣住,一時之間無法消化他的話,來不及反應。

    真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女人!他將她的沉默解讀成算計價碼,雙眸變得黯沉,醞釀著暴風。

    她終於想起跟他做愛前的對話,抬起頭,憤怒的斥責,「什麼報酬?我沒有說要錢。」

    「你不是一直利用美麗的身體跟金主議價嗎?還是以為沒議好價便上床,可以誆我一筆錢?不要太高估自己的能力,貪得無饜只會讓你一無所有。」他不屑的說,她只可以拿他想給的,休想討價還價。

    「什麼議價?我不是妓女!」她怒罵。他為何要讓她難堪,把她說得像妓女?

    「我沒有說你是妓女,是你自己對號入座。」他涼涼的嘲諷。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

    「給我一個價!你只能服侍我一人,我不希望被傳染什麼性病彬世紀絕症。」就當買一個專屬他的女人,且看她以為自己值多少錢。

    「什麼性病?什麼世紀絕症?我是……處女。」露骨傷人的話語擊中她的自尊,她不得不說出最難堪的剖白,強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你以為扮成處女便可以換取包多的好處嗎?」青琅君冷哼一聲,嘲笑她的無知。

    「是真的……」她瞄向身下被處子的血痕與男人的濁白糊成一片的床單。

    「我勸你一句,在做處女膜重建手術前,應該先去上演員班,你騙男人的技巧太爛了,處女會比妓女啼叫得更淫蕩嗎?以為隨便喊一聲痛,流一點血,便是處女?」他睥睨著她可笑的紅眼睛。

    她能說出真相嗎?不過誰會相信做父親的竟然對女兒下春藥?如果她一再辯解,他只會用更羞辱人的話污蔑她,令她更加難堪。

    既然已被認定是甘願為了金錢而出賣身體的女人,她寧可保存最後一絲尊嚴。

    用力的眨回淚水,驕傲的抬起小臉,她決定喊出一個天價。

    「我要每年一千萬。」

    「成交。」青琅君毫不猶豫的答應。說什麼不是妓女?她就是一個情婦。

    「什麼?」成交?她不禁傻眼。難道她說錯了,說成一千元?

    看著她瞪大雙眼,小嘴微張,詫異的表情可愛到不行,若非早就知道她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他一定立刻狠狠的吻住她甜美的小嘴,然後將她綁在身邊。

    難道她是一個純情小女人,他便會留下她?

    不可能!他這一生都不會愛人。

    懊死的女人,膽敢擾亂他的思緒?!

    靶受到他身上散發出陰鷙的寒氣,流露出凌厲的目光,直啾著她,碧允兒嚇得雙肩一縮,滿臉驚惶無助,卻又得故作鎮定,勉強鼓起勇氣正視他。

    「怎麼?後悔自己喊價喊得太低?」他勾起邪惡的微笑,把她的緘默不語誤以為是以退為進的把戲。「相信我,你根本不值這個價碼,所以不可能有人出得比我高。」

    「你不要太過分!如果你後悔,可以不買,我會向別人證明我值這個價。」她不甘示弱的嗆聲,根本不知道若要證明自己的身價,只能親自用身體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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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4:16:33 |只看該作者

7.

    他瞇起黑眸,「勇氣可嘉,但愚昧至極!你的身價,只能由我來決定。」

    她美麗無瑕的胴體,靈魂深處的激情,一切的一切,只能永遠屬於他。

    「身體是我的,我的身價只能由我來決定。」她憤怒得豁出去了。

    「給你定身價又如何?」他冷冷的訕笑。這個女人完全不懂得供求關係。「縱使定價一元,你想賣,也不一定有人敢買。我老實的告訴你,即使免費,也會無人問津。」

    「你……好卑鄙!我不相信找不到買主。」她氣得全身發抖,不信他能隻手遮天。

    「該說你傻還是笨?這個遊戲,我說的話就是法則。明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青琅君的女人,還有誰敢打你的主意?世上只有兩種人夠膽跟我搶人,一種已經埋在墳墓裡,野草不知道長了多高;另一種則是還沒出生。」

    「還有紫宗主!」押對了吧!嘻……終於可以挫一挫他的銳氣。碧允兒吁了一口氣,露出勝利的笑容,卻忘了還是要將自己賣給大老闆。

    「你躺在我的身下,還敢找其他男人?誰會要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青琅君收斂冷笑,雙眼燃燒著怒火,昂揚的火刃撞進花道盡頭,強勢的發洩,證明她是他的女人。

    他就像一個小男孩,霸道的緊握著心愛的玩具,深怕被人奪去。

    ……

    藉著灑落房裡的月光,青琅君看著懷裡酣睡的人兒,細緻精巧的五官,幼嫩的肌膚,渾身散發出一股幽香,滲入他的胸臆。

    碧允兒累壞了,卻睡得不大安穩,噘了噘小嘴,眉頭微皺,喃喃夢囈,「不要……」隨即轉身,背對著厚實的胸膛。

    他的嘴角微揚,額頭青筋跳動,非常不悅。這女人連在睡夢裡也反抗他?不過看到她身上佈滿青紫色吻痕,全是他孟浪的傑作,鬱悶的怒火又澆熄一半。

    明知她纖弱的身子無法承受燎原般的慾火,他卻像是血氣方剛的小憋子,從日到夜,用不同的姿勢,不知道要了她多少回,甚至在她昏倒時要了一回。

    兩條手臂從她的背後繞到小骯上,擁她入懷,讓小頭顱貼近他心跳的地方,空氣中迴盪著只屬於兩人的輕淺呼吸聲,寧靜祥和,沒有憤怒、哭泣和怨懟,彷彿回到兩人相遇的起點,甚至更遠的最初,千萬年來,他捕捉了最美的精靈。怎麼會有這樣舒坦的感覺?她感到一雙大手放在自己的小骯上,溫暖的手掌給了她厚實的感覺,漸漸的,她感到越來越沉重,不是手掌按下的重量,而是那份重重壓在心頭的眷戀,令她有點吃不消,卻又不忍移開。

    她有多久不曾睡得如此安穩?

    太久了,久得她都快忘掉酣睡的感覺了。

    幾年前她為了幫父親辦事,搬到碧家居住,被遺棄十多年的她不奢望得到親情,但也無法長期接受父親憤怒的吼叫,宋氏無理的責罵,妹妹的尖酸嘲諷,待在那個屋子裡,她無法睡好。

    當她做商業間諜時,必須在外面居住,以免被苦主發現她是碧家的人,白天要小心提防身份被識穿,晚上怕被以往的受害人報復,常常一夜無眠。

    長長濃密的眼睫毛輕輕煽動,碧允兒慢慢的張開雙眼,看見柔和銀白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感到微風一陣一陣的吹拂,舒服得不願意醒來。

    青琅君半坐起身,為她蓋上薄氈,她安穩的睡在他的臂彎內,臉頰緋紅,雪膚上有著薄骯,美得不可方物,慣於冷眼旁觀的他竟然產生一股悸動,想要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他就是不喜歡為別人心跳的感覺,一如以往,歡愛後的女人應該自動消失。「你睡吧!我要處理文件。」

    他說了什麼蠢話?竟然讓她睡在他的床上?或許她應該感謝他受過十多年良好的教育,還算有點教養,不忍心將可憐的她趕出去,畢竟他雖然不愛人,也不以虐待人為樂。

    「明天起,你搬來我在陽明山上的別墅。」他邊說邊下床,刻意回復平淡的聲音。

    他瘋了,竟然讓她進駐私人領域,這個隱密的地方連紫昂流他們也未曾到過。一再說服自己不過是為了防止她劈腿,只能將她安置在他的羽翼下嚴加看管,直到對她的興趣消失,其實他只是為了一個又一個的例外找借口而已。

    「我要回去。」碧允兒才不希罕,冷淡卻堅定的回答。

    看他傲慢得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大發慈悲的施捨她,小女子自當跪拜,感激謝恩。或者有很多女人等著被他寵幸,可惜這樣做等同毀掉她僅有的尊嚴。

    她不能改變兩人已發生關係的事實,但不等於接受。第一次的歡愛是因為春藥發作,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她無法釐清自己對他的感覺。

    「不用回去收拾舊東西,買新的吧!」做他的女人,還要吝嗇?他可以買下她想要的……呃,她喜歡什麼?還是乾脆買一棟房子給她?或者再找朱鳳姬查一下她的喜惡?雖然又會被那個無聊的男人嘲笑一頓。

    「我不會跟你回去。」她仰首看著他,知道他誤會她的話,所以再次拒絕。「你已經是我的人,從今以後,只能在我的地方生活。」她竟敢挑釁他!青琅君表情猙獰,黑眸閃著怒火,語調也冷了好幾度,低垂著頭,看她又在耍什麼手段。

    「我不是你的人!」雖然她坐在床上,矮了他一大截,但氣勢高昂的怒叫。他怎麼可以如此目中無人,霸道狂妄?他憑什麼主宰她?

    「每年一千萬元,足夠買下你的人生。」

    「我不會要你的錢,更不會做你的情婦。」碧允兒的語調決絕,認真無比的搖頭。

    她有前車之鑒,母親被無情的男人辜負一生,所以從小立誓,她的愛只會給一個人,相對的,對方也必須專寵她一人。

    「你休想找別的男人做金主!」他的雙眼黯然,直盯著她光潔纖細的脖子,若她說是,他會毫不猶豫的扭斷它。

    「什麼金主?什麼情婦?我統統都不要。」她只不過是想跟他劃清界線,他從宋在貴的手中救了她,卻佔有她清白的身軀,他們算是互不相欠。

    「說!你還要什麼?」青琅君的話語隱含著濃濃的嘲諷。她真不知足,是每年一千萬元太少?還是想要更多?

    「我想要的,你付不起。」她輕咬下唇,撇開臉,不想與他糾纏下去。

    「你要當青家的女主人?還是妄想成為紫氏的總裁夫人?」他冷哼一聲。

    她愣住了。這就是他付不起卻以為她想要的東西嗎?

    「算是吧!」她垂下頭,無所謂的說,因為她想要的是「唯一的愛情」,而他根本沒有。

    蚌然感覺頭頂有一雙陰鷙的目光,彷彿會看穿她,碧允兒好想大聲喊冤,可是喉嚨好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哀愁慢慢的蔓延心頭,強忍住淚水。

    她拉起薄氈,包裹赤裸的身子,走下床鋪,不理會兩腿之間的痛楚,和像是被大卡車輾過的酸痛身子,強撐著撿拾散落一地的破碎衣服。

    抬起頭,她看到一套女裝掛在衣架上,她的衣服已經被扯破,不得不拿下來穿上。

    啊,連內衣都準備好,尺碼準確,而且是她喜愛的簡單樸素款式,不由得輕輕一顫,感動得有點想哭。

    從小被鄙視的生活絕不好受,做錯被打罵不說,做得好只會被冷哼嘲笑,不過只有淚水和辛酸的生活中,她尚有一絲期盼,想要與媽媽一起生活。

    所以為了媽媽,她被碧萬福利用,成為商業間諜,曾經被虐打,幾乎被性侵,最痛苦的是她親眼看著那些與她無仇無怨的人被逼上絕路,在命運的裂縫中的苟延殘喘,連死的自由和權利也沒有,絕望、無助、痛苦和殘酷……

    誰要這種不幸的人生?誰來為她遮風擋雨?她疲倦了。

    突然,她有一種做情婦的衝動。

    驀然回頭,遇上一雙深邃的黑陣,彷彿只要一被捲進去,便永遠無法擺脫,所以她退縮了,匆匆穿妥衣服。

    青琅君沒有阻止她離開,只是嗓音低沉醇厚的說:「再見。」

    背對著他的碧允兒一手握著門把,有種說不出口的失落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還是排斥他的挽留。

    吧嘛像個小報癡?

    她率性的搖了搖不太靈光的腦袋,隨即離去。

    他斂起目光,今天讓她回去,只為了明天得到更豐厚的回報。

    深夜時分,碧允兒拖著疲憊不堪的腳步,如常的到醫院探望母親。

    她靜靜的站在病床邊,美麗的母親被病魔折磨得兩頰凹陷枯黃,一雙漂亮的纖手也因為討生活而變得粗糙,曾經艷名遠播、技藝卓越的舞者現在變成病榻上的垂死老婦,她鼻頭一酸,淚水忍不住湧上眼眶。

    「咦?噢……你來了。」因為碧萬福這個月沒有來探望她,所以黃真娘只要聽到身旁的呼吸聲,便立刻醒過來,怕錯過與他相見的機會。

    「媽,對不起,吵醒你了。」碧允兒不難聽出母親話語中的失望,可見她有多麼思念那個男人。

    「不是,我睡得太多,才容易醒。」黃真娘在女兒的攙扶下坐起身,背靠著床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半責怪半心痛的說:「晚了,你就不要跑來。」

    「最近公司比較忙,白天無法來,晚上又怎麼能不來看你?有沒有乖乖吃藥?」碧允兒假裝俏皮的笑說,母親慈祥的面容是她生存的唯一支柱。

    「原來公司很忙,難怪萬福最近都沒有來看我。」黃真娘無奈的歎口氣。

    「媽媽還未答應陳醫生去國外就醫?他說你的腎病不能再拖了。」碧允兒不想母親繼續思念那個男人,趕緊轉移話題。

    幾天前主治醫生下了最後通牒,母親腎衰竭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縱使已經洗腎加吃藥,但是若不及早換腎,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國內可以遇上合適的腎臟的機會太渺茫,所以到外國邊就醫邊等待換腎是唯一的辦法。

    「允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不怕死亡,只怕再跟萬福分開。」黃真娘輕輕的搖頭。她愛他三十年,守到現在他才回到自己的身邊,為他死心塌地留下來也甘之如飴。何況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更想把握住這份冀盼多年的幸福。「媽媽,你不要這樣說,絕不可以放棄,不可以留下我孤零零的在世上,否則我也不想活了……」媽媽是她的生命支柱,絕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媽媽死去,她心裡一急,淚水湧了上來,伏在母親的懷裡大哭,連下午的怨屈也一併哭出來。

    「傻女孩,你不應該一直守著我這個老骨頭,應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黃真娘輕拍女兒的背部。

    「媽媽,你不能好起來,我也不會幸福。」碧允兒難得耍性子。

    逼真娘搖搖頭,伸出粗糙的指尖,溫柔的抹拭女兒臉上的淚珠,「我的好女兒,你孝順、善良,雖然我不能讓你有一個完整的家,但是上天一定會讓你遇上一個愛你、寵你的男人,與你建立溫暖的家。」一定不要像她,愛上不該愛的男人。

    「媽媽……」

    「真娘,你就答應允兒去國外治療吧!否則她一定急死了。」碧萬福突然出現,打斷母女倆說話,走到另一邊床畔,握住逼真娘瘦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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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萬福,我真的好怕到國外後,永遠無法回來。」黃真娘自知病重,萬一死在異鄉,見不到他最後一面。

    「我可以陪你去。」碧萬福露出溫柔的微笑,輕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那邊的家怎麼辦?公司繁重的業務怎麼辦?允兒說最近你的公司很忙。」黃真娘既驚喜又擔心,一直以來,她都以碧萬福的事為優先考慮。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醫好你的病,公司方面,只要允兒願意幫我,一切問題都將自然解決。」碧萬福抬起頭,不懷好意的看著碧允兒。

    她緊握拳頭,努力壓抑怒氣,語調平板的問:「我要……怎麼幫你?」要偷哪個集團的機密?

    「我想讓你負責一個每年一千萬的合約,必須小心謹慎,你也不想我和你母親到了國外,因為不放心而臨時回國吧?」碧萬福擺出慈父般的模樣,向她諄諄訓示。

    一千萬?難道……她嚇了一跳,臉色刷白,「他……青先生找過你?」

    「青琅君先生打電話給我,盛讚你「非常能幹」,希望你能負責他的案子。」碧萬福不忘流露出滿意、讚賞的眼神,語帶雙關的說。

    碧允兒聽得非常清楚,強忍住淚水,至少不能在媽媽的面前流下來。

    她無力的點點頭,覺得自己好像失足掉落水裡,被水底的漩渦吸住,越掙扎身體越往下沉,最後動彈不得,直到溺斃,既無力又悲傷。

    只是當她看到母親凝視碧萬福時,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不像垂死的病奔,便知道為了母親,她只能讓父親盡情的利用,甚至乖乖的跳進火坑,然後還得說聲謝謝。

    苞母親說了幾句貼心話,她準備離開,走過碧萬福的身邊時,壓低聲音說道:「若你還有一點良知,便留下來好好的陪媽媽,她已經等了你好久。」

    走出醫院,碧允兒獨自站在交叉路口,眼神茫然無助。

    她要朝哪個方向走?要到什麼地方?

    她不要回碧家,但是在台北沒有半個朋友,在南部更活像是過街老鼠,被村民厭惡、鄙視。

    可惡!連老天也來參一腳,下起綿綿細雨,晚風颯颯,寒涼刺痛骨髓。

    她雙手交抱胸前,眼前的景像一片模糊,不知道是因為雨水還是淚水?

    倔強的淚水終於滑落臉頰,也許是習慣了強忍住哭泣,她只有微微的抽泣嗚咽,單薄的肩膀劇烈的顫抖。

    她好蠢、好笨,為什麼拚命反抗命運的嘲諷和凌虐,甚至弄得傷痕纍纍也在所不惜,只為了保住最後一點自尊?原來只要一通電話,她就被賣掉了。她還剩下什麼?沒有自由,沒有尊嚴,最後連身體也不再屬於自己。

    被了!被了!被了!

    「啊……啊……」她歇斯底里的吼叫,一聲又一聲。

    發洩過後,她的心情平復不少,也停止落淚,但是還可以去哪裡?天地之大,竟然找不到她的容身之處。

    如果就這樣死去,應該是她最好的結局吧!

    不幸的是,她死後不能安息,魂魄必須在生死界之間來回保護母親,直到筋疲力竭,化成一縷輕煙。

    既沒有往生的悲慟,也沒有死亡的恐懼,有的是近乎無所謂的心,冷眼看著一切而已。

    霎時,她竟然想起青琅君。她從未遇過如此惡質狂妄的男人,卻壞得光明正大、理所當然。此刻她更加懷念他曾經包容自己的胸膛,是那麼多寬厚、熾熱。

    碧允兒全身濕透,在街道上呆立著。

    如果沒有一輛豪華轎車停在她的旁邊,後座車門被打開,也許她會一直站下去,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

    「進來。」低沉的嗓音說出不准違背的命令。

    青琅君?

    他怎麼會在深夜時分出現在醫院附近?

    分明是碧萬福找他來帶她回去,以免宋在貴事件重演,好來個銀貨兩訖。

    知道他是為了自己而來,她飄浮的心變得踏實,更有些竊喜,可是一想到他是來「取濱」的,她的心又冷卻下來。

    碧允兒沒有反抗,也沒有質問,乖乖的上車,安分的承認自己是他的情婦,無奈的任憑命運支配她的未來。

    車子往前奔馳,車內寂靜無聲,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不問我要帶你到哪裡?」

    罷才青琅君從車內看到她一個人無助的站在路邊,白色裙擺隨風飛揚,有如一抹孤魂,不禁覺得心疼。

    「你不做賠本生意,不會傷害價值千萬的我。」碧允兒搖頭,淡淡的自嘲。盡避看盡人性最醜惡、最無恥的一面,她還有心情開黑色笑話,可見心思十分細密,他的目光流露出少許詫異和對她的欣賞。

    晚上她離開飯店不到五分鐘,碧萬福便打電話給他,本來以為又是仙人跳戲碼,但是想到財大氣粗的宋在貴不是在作戲,所以一千萬他倒是付得爽快,因為他要讓別人知道,他青琅君的女人絕對不廉價。

    「最後……我還是你的情婦。」她的聲音平淡,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她曾經用力掙扎,反抗他的話猶在耳畔,現在卻屈服於碧萬福的淫威之下,情何以堪?

    青琅君默不作聲,專注的看著她的每一個表情,聆聽她說的每一句話。

    「可惜的是你用一千萬買回來的只是贗品,碧家的私生女兒。」碧允兒不安的點破真相,嘲笑他也是被碧萬福擺了一道的傻瓜。

    她低下頭,緊閉上眼,雙手抱住自己,等待他的怒吼。當他揭穿自己不是紫昂流時,被她打了一頓,他會打她嗎?

    半晌,預期的怒罵和拳頭都沒有出現,只有呼吸聲和汽車的引擎聲。

    他是不是氣昏了?她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瞄向他。

    被她可愛又害怕的動作逗笑了,他沒有因為被騙而憤怒,反而揚起嘴角,嗓音愉悅又帶點驕傲的說:「我知道你是碧允兒。」

    她立刻瞪大雙眼,「你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宴會當天,天下沒有什麼事瞞得過朱雀堂的情報網。」他輕鬆的解釋。

    「既然你早已知道我是私生女,還要用每年一千萬買我?」她驚訝不已。他竟然願意吃悶虧?

    「你擔心我被騙?」被她關心的感覺還真不錯。

    「才沒有!」

    「所以你故意隱瞞我?」他像是小心眼,愉快的語調卻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對不起,我……我沒有坦白說自己不是碧雲兒……」因為心虛,她越說越小聲,原因則有一半是真的忘了說,另一半是怕他知道後瞧不起她。「不過原來都被你們識破了,難怪紫宗主沒有生氣。」

    「你說宗主也知道這件事?」

    她像是做錯事的小阿,臉頰泛紅,黑亮的眼珠骨碌碌的轉動,「宗主也是在宴會當天便知道了。」

    宗主知道她是碧允兒?還是宗主早就知道碧允兒會代替未婚懷孕的妹妹出席宴會?難道她真是其中一位新娘人選?散發出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宗主還說了什麼?」他變得嚴肅。

    如果她是新娘人選,他答應紫昂流的事已經辦妥一半了。反正紫昂流也沒有要她的意圖,縱使他有,他也會要他打消念頭,因為她已經是他的女人,此生也只能當他的女人!

    「沒有了。」她被他嚴厲的眼神嚇到,急忙搖頭,「既然你知道我是碧允兒,為什麼還要花那麼多錢買一個私生女?」

    「你覺得我花太多錢?」看到她忐忑的表情,他不禁有點興奮,花一千萬還真划算。

    那時他沒想到,但是就算想到也不會承認,他是因為她對他的關心而感動。「你不是說我根本不值這個價碼?對了,因為你早就知道我是私生女。」他認為正牌的碧家大小姐才是無價吧!碧允兒的心微微揪痛。

    「我不也說過你的價碼由我決定嗎?」這個小女人滿會記恨的嘛!

    「對啊……」她不敢問,在他的眼中,她值多少?怕他說她連一元都不值,又怕他真的說出一個價碼,她會覺得自己好廉價,像個待價而沽的妓女。

    青琅君皺起眉頭,突然覺得她鬱鬱寡歡的表情很礙眼。原本他是來給她一個難堪,誰能在惹上他之後一走了之,安然無事?現在他反而想要安撫她,將她納入他的羽翼下,好好的疼惜。

    「你的價碼,要看你的表現。」

    絕美的容貌,玲瓏有致的嬌軀,以及聰明剔透的心思,任誰看過她,都知道她是一塊瑰寶。

    「這就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意思,對吧?」她不由得苦笑。

    照他的說法,聽話的小阿有人疼,若是真的,她早就應該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不怕我把你賣掉換現金?」他居然為了博得小女人一笑而說笑,天要下紅雨了。

    他就是下午傷得她遍體鱗傷的男人?她驚詫的瞪大眼睛,揚起會心的微笑,「你不是說不可能有人出得比你高?」

    聽起來像是故意拐個彎調侃他,但是其中隱含的感激之意十分明顯,還貼心的為他掩飾不習慣表露人前的溫柔的心。

    曾經被她痛恨的聲音,原來是那麼的窩心,坐在他的身邊,她感受到強烈的陽剛氣息,緊繃的神經漸漸安穩,在搖蔽的車子裡,她的身體慢慢鬆弛,很快的沉入夢鄉。

    車子拐彎,熟睡的碧允兒自然的倒向他,他順勢擁抱她,她舒適的在他的懷裡磨蹭,彷彿這是她專屬的避風港。

    但是,為什麼她的眉頭還是緊蹙,依稀發出微弱的嗚咽,身子不停的顫抖?她有明顯的黑眼圈,能夠在幾秒內睡著,甚至倒在男人的懷裡也懵然未覺,究竟累到什麼地步?

    突然,青琅君也不知是憐惜還是痛心,衝動得想將她揉入骨血裡,綿綿密密的保護著,不讓她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亞華,暖氣調大一點,開慢一點。」他用自己的身體溫暖濕冷的嬌軀,壓低聲音吩咐司機,免得車子搖蔽得太厲害,驚醒了懷裡的睡美人。

    巴煦的陽光普照大地,因為有厚重的窗簾遮掩,房間依然一片漆黑,讓床上的人兒可以睡個飽。

    叩……不太急促卻有力的敲門聲響起。

    碧允兒慢慢的醒過來,發現自己睡在陌生的床上,立刻彈坐起來,低頭一看,衣衫還算整齊,隨即鬆了一口氣,嗓音沙啞的開口,「請進。」

    房門被打開,一名年約五十、面色紅潤的男子走進來,目光炯炯有神,態度疏離,表情冷淡,微微鞠躬,有禮的說:「碧小姐,你好,我是管家金大煥,請問要吃中飯嗎?」

    雖然少爺早上出門時說過不要吵醒她,但是她竟然睡到下午還不起床,害廚娘氣得要倒掉中飯,真不愧是個情婦。

    「金伯……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請叫我允兒就好。這裡是他……青先生的家?他還在家嗎?」沒聽到回答,她才驚覺自己問得太多,怯懦的說:「對不起,我問太多了。」

    她不安的環顧四周,除了找尋青琅君的身影,同時仔細的打量陌生的房間。這個房間以藍色和鐵灰色為主,只有大床、沙發、巨型衣櫃、音響組合和電視,沒有豪華浮誇的裝潢,時尚簡約,略微冰冷,跟它的主人如出一轍。

    「碧小姐,你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吩咐我們。還有,你是少爺的嬌客,請叫我金管家比較恰當。」金大煥依舊客套、恭敬,語氣卻充滿不屑。

    碧允兒自然察覺到他的敵意,不禁搖頭苦笑。誰會對一個情婦高呼歡迎呢?「請問他……少爺何時回家?」她還有很多事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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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金大煥攢起眉頭,臉色一沉,「我們做下人的怎麼能踰越本分跟少爺問東問西?又怎麼可以打聽少爺的心意?」

    她當然知道他在教訓她,要她謹守做情婦的本分,不禁揚起無奈的笑容。

    等他退出房間後,她立刻下床梳洗,然後到餐廳用餐。

    飯後,金大煥帶碧允兒到客房,安頓好之後,領著她參觀別墅,其實是要告訴她,少爺的睡房是她的禁地,非請勿進,更不可以與少爺同床共枕,否則會死得很難看。

    可是她昨天不是睡了一整夜嗎?她暗自嘀咕。

    原來這棟別墅不是青琅君的家,由於靠近公司,保全嚴密,有足夠的空間,又能保有隱私權,所以每逢週六和週日,他幾乎都會住在這裡。

    別墅佔地兩百多坪,前有花園,後有游泳池,有管家金大煥、園丁、司機和幫傭大嬸,生活輕鬆,自由得多,除了看到她。

    碧允兒原以為自己會被禁足,不過他沒有限制她的行動,反而給了她一抽屜的現金和一張沒有上限的信用卡,只是規定她出門時必須由司機接送。

    除了錢和信用卡,他更為她準備了所有的生活必需品,衣服、鞋襪和化妝品,甚至女性用品,一應俱全,最令她驚愕的是,這些東西都不是高級名牌,全是她慣用的、普通到不行的平民品牌,尤其當她看到所有的衣服都是純棉或純絲的質料,便知道他曾經深入調查她。

    可悲的是,她在碧家多年,卻沒有人知道她是過敏體質,不能穿混合質料的衣服。

    可是她又不禁輕歎一聲,半是高興,半是擔憂。高興的是,她覺得被尊重,被珍惜,暫時忘掉自己是被豢養的情婦;擔憂的是,自己會一頭栽下去……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了兩個星期,碧允兒一直沒見到青琅君。

    「允兒,心情不好嗎?晚餐怎麼只吃了幾口?」金大煥對她早已毫無芥蒂。他本來以為她工於心計,假扮小媳婦模樣博取眾人的同情,直到有一天,幫傭大嬸在上班時間得知老公車禍,重傷入院,正在無助的啼哭之際,她立刻吩咐司機送她與大嬸到醫院,並用抽屜裡的錢支付醫療費。也許是因為她媽媽長期住院,所以她懂得如何安頓一切。

    試問,一個善解人意、溫柔貼心的女孩為何會成為情婦?一定有難言之隱。

    彬許上天憐憫,派一位天使來救贖少爺吧!

    而且她用廚藝征服了他的胃,加上態度謙恭有禮,連大嬸都盛讚她是乖巧的情婦,還說少爺不應該糟蹋一個好女孩。

    「我很好,減肥嘛,自然少吃一點。」她很貼心,故作輕鬆的說。

    「你身上已經沒有幾兩肉,還要減肥嗎?少爺回來,知道你瘦了,一定會罵我們。」金大煥沒好氣的說。

    「他會回來?」她還以為自己被他遺忘了。

    當初知道他不是住在別墅時,她還鬆了一口氣,因為不用尷尬的與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又不禁常常想念他。

    不會吧?她應該氣他,他奪走了她的清白,還污蔑她是隨便的女人,可是每當夜深人靜,她總是懷念他帶給她的極致快感。

    「呵呵……原來是要少爺回來,才肯乖乖的吃飯。」金大煥笑著揶揄她。

    「金伯!」她撒嬌似的輕喊一聲,想不到嚴肅莊重的管家也有幽默風趣的一面,而且對她愛護有加,比起生父的所作所為,管家更像她的父親。

    「我不說笑了。今天你連醫院也不去,身體真的可以嗎?」金大煥輕拍她的手背,知道孝順的她每天必定到醫院探望母親。

    「媽今早去美國,準備做移植手術。」碧允兒昨夜接到醫院通知,美國那邊已經找到合適的腎臟,所以碧萬福帶著她上飛機了。

    「你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金大煥鼓勵的說,「少爺明天會來。」

    「真的嗎?」她有點喜出望外,顯示正想念著青琅君,突然又垂頭歎息,「兩個星期以來,他對我不聞不問,或許已經後悔要一個私生女做情婦了。」

    白天她用充滿期望的目光看著大門,直到晚上還依依不捨的多瞄兩眼才回房睡覺,對別人而言,永無止境的等待是最磨人心志的毒物,她卻覺得很幸福,因為可以在這個地方等著他回來。

    金大煥看著她的背影,彷彿看到另一個女人,也曾默默的等待她的男人,可惜最後選擇放棄,導致家破人亡。

    就讓上一輩的分離成就這對小情人在今生得到幸福吧!老爺,夫人,你們在天之靈,要保佑少爺啊!

    「允兒,少爺的脾氣不好,不過是個溫柔的人,只是不會表達出來,所以你要體諒他,幫助他走出黑暗。」金大煥語帶懇求的說。

    碧允兒一臉不解,茫然的看著他。

    「我只是下人,青家的事,不能說太多。」金大煥無奈的歎口氣,不單是豪門深似海,就連歷代伺候紫家宗主及幾位堂主的金家家規也特別多。

    「金伯,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話,但可以肯定少爺絕不會當你是下人。」她看得出司機和幫傭大嬸是青琅君請來照顧從小疼愛他的金大煥。

    「你真會說話。」金大煥被她貼心的話感動了,露出慈父般的微笑。

    老爸,莫怪我出賣少主,我只是想幫他。

    「金家世代為宗主及堂主們的管家,對他們的家務事瞭如指掌,因此我們立誓絕不能跟外人洩漏主子的秘密。噢,我老了,又自言自語。」只要撮合少爺和她,她便不是外人。「老爺與平民出身的夫人是經過自由戀愛而結婚,生了少爺後,一家人本來很幸福,可是老爺因為公務繁忙,時常冷落夫人,當時老夫人還在世,非常不喜歡夫人,所以常常刁難她。夫人為了丈夫和兒子,起初還忍受著寂寞的生活與無理的對待,可惜最後受不住誘惑,跟司機私奔,還帶走年幼的少爺。後來老爺雖然找回少爺,卻讓夫人跑了。唉,可憐的少爺受不住打擊,回來時還發著高燒。」

    碧允兒不由得感到心痛,無憂無慮、健康快樂的孩子突然被最親愛的人出賣,他以後還可以相信誰?

    她非常清楚被最信賴的父母親出賣時的痛心與無奈,父母與子女的血緣本來應該是世上最密不可分的牽連,始於出生之時,止於死亡的一刻,為對方無私的付出奉獻,希望對方幸福快樂,然而當血緣成為一種魔咒,是令人痛苦一生卻又無法割除的根源。

    在他沉穩睿智的外表下,有著對未來的絕望,溫和爾雅的微笑下,是對世人的怨憎和麻木,難怪常常戴上面具,誰也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看不到他的真心。

    必想那天晚上,他小心翼翼的抱著昏睡的她回到別墅,可恨的她睡得香甜,他卻忍受著慾火煎熬。

    以前的他一定不理會女人的感受,直接要了她,況且是用一千萬買回來的禁臠,理應盡情使用。可惡!他何時變成一個道德高尚的君子?

    可是自從遇上碧允兒,他開始產生矛盾的感情,被她空靈的美貌和剔透的心思迷惑,卻又憤恨她為金錢而出賣自己,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情慾中失控,對她索求無度。

    他非常不喜歡自己變得衝動、矛盾,尤其是那份無法駕馭的陌生情愫,所以將她擱在一旁,不聞不問,藉以證明沒有人可以影響他的情緒。

    只是青琅君低估了碧允兒對他的影響,他無法專心工作,連在主持重要會議時也會想起她的嬌嗔、怒容、倔強……深夜時分,他甚至眷戀她妖媚的身軀,放浪的嬌啼,有幾晚他竟然想她想到慾火焚身,要洗冷水澡降溫,最後一夜無眠。

    餅了兩個星期,翩翩貴公子雖然沒有退化到原始野人,拿著狼牙棒到處敲破惹他不悅的笨腦袋,但是一張臭臉已嚇得他的屬下怨聲載道,只怕繼續下去,公司的職員會全都跑光,原因是他太過陰陽怪氣,他們怕心臟無法負荷。

    直到今日,兩個隔岸觀火的男人同時出現。

    白曜君嘲笑他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玄冥君甚至要拖他去找女人洩慾。

    對啊!既然他需要一個供他洩慾的女人,當然要找那個身價千萬的女人。

    青琅君回到別墅,雖然景物依舊,可是不知怎地,一想起她在裡面,別墅好像變得不一樣,多了些許溫暖、冀盼和喜悅。

    「辛苦了,歡迎您回來。」碧允兒站在玄關處迎接他。

    他不禁怔住,一句簡單的問候,一個溫柔的笑臉,讓看似平靜無波的黑眸盈滿了悸動。他生在豪門,別人對他不是阿諛奉承,就是惶恐不安,連視他親如子侄的金大煥也不免因為尊卑關係而變得疏離,令本來就冷漠的他對其他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圍牆。

    「不准用敬語,叫我琅,或琅君。」他不喜歡她用疏離的稱謂,他的女人當然要叫得親暱。

    「琅……琅君。」她非常不習慣,雙頰泛紅。其實她曾經暗地裡念他的名字,現在真的念出來,心底多了一份踏實感。

    彆扭的呼喚表示她不習慣與男人交集,大大的滿足了他大男人天生的佔有慾,青琅君滿意的點頭,大步走回房間。

    碧允兒跟在他身後,卻謹記金大煥的吩咐,在門外停下來,「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隨手關上門。」他點點頭,然後背對著她,脫下外套和襯衫,露出光裸廣闊的肩背,窄臀被長褲包裹著,翹挺性感。

    「喔。」曖昧的話語令她面頰泛紅,進入房間後,傻傻的杵在門前,被眼前的美男春光迷住了。

    「誰會打開門換衣服?我非常介意別人看見我的裸體。」她是例外。裸著上身的青琅君回首,看到她不知所措的窘態,不禁壞壞的調侃。

    她迅速轉身,他以為她要一走了之,沒想到她只是關上門,於是他走到她的面前,看著她可愛到不行的表情,打算逗著她玩。

    「你想幫我換衣服?還是要我幫你換?」他伸手擁她入懷,心情難得輕鬆,語調少了平時的苛刻嚴厲,不知不覺多了一些寵溺。

    赤裸的胸膛結實精壯,蘊藏無窮無盡的力量,卸下西裝,結束工作,輕鬆的俊臉多了一點慵懶,不羈的野性加上隨興,像是一頭美麗優雅的黑豹,既危險又性感。

    碧允兒碰到他的胸肌,臉龐瞬間通紅,腦海裡儘是淫靡激情的畫面,她在這個廣闊的胸懷裡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最後還昏倒了。

    她的髮絲散發出好聞的洗髮精花香味,淡淡的,軟軟的,比他以前的女伴身上濃烈的人工香氣更教人遐想,令他眷戀不已,下巴輕輕磨蹭著她柔軟的發頂。

    「有什麼事?在這裡住得習慣嗎?」青琅君決定不逗她了,深怕一不小心,她又昏倒。

    扁是在夢中看到他,都會令她心跳臉紅,現在被半裸的他抱著,感受著高熱的皮膚,她快要燃燒起來,像個小報癡看呆了,幾乎忘掉重要的事。

    「我很好,只是有個請求,我不想整天待在家裡,想找工作。」

    「你想做什麼?」應該是舞蹈老師吧!他記得數據上提過,她是個舞蹈表演者……原來他在不知不覺間已記下所有有關她的資料。

    「我……想當你的秘書。」她硬著頭皮說。這是碧萬福帶母親去美國做手術前訂下的條件,她想也知道是為日後能偷取紫集團的機密文件鋪路。

    「你要當我的秘書?」他溫和的眼眸閃過一抹寒光,俯首看著她畏縮的眼神,更加肯定她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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