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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人類的,幸福……?』
『以後還會發生許多事,我希望你能不被打倒,好好活下去,看許許多多的事物,遇到許許多多的人,然後可以的話,找到愛你的人…………神樂,不要因為一點點的人生就否定一切,我希望你能找到許許多多的幸福.』
「……我是個廢物嗎?」
「是啊,是啊,你很明白嘛.我還在想,都這樣費盡口舌你還不懂的話,該如何是好呢?」
『……那就是,師父的願望嗎?』
『是啊,我……被囚盡在有形的物體里,從遙遠的過去到現在為止,做錯了許多事,舍棄了許多真正重要的事物,真的好多,好多啊.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走上那樣的人生.不要被其他事物左右,要靠自己的選擇與決斷來生活.』
『可是……除了現在這種方法,我不知道其他的生存方式,一定會搞錯的.』
『那樣就可以了,神樂.我認為,追求幸福這條路上是沒有錯誤的.你以後就繼續編織夢想,追求幸福地活下去吧.不需要被任何事物絆住————』
——因為你不是什麼廢物,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人.
師父的確那麼對我說,我把那席話放在心中,活到現在.現在這個狀況,師父會怎麼解釋呢?師父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些話呢?
在我想這些事時,和政繼續說話,他露出輕浮且像紙糊般的笑容.
那簡直像我平常映在鏡中的笑容.
「話雖如此,我和你還是有一定的緣分.要知道主人的度量,你唯有把握這次機會.你只要現在馬上收拾掉這只流浪狗——」
心情變得很不可思議.仿佛雨過天青一般,突然有種東西從我身上消失.
「————我辦不到.」
我打斷他的話.然後,和政的笑容消失了.
這種事,光用想的是沒用的.誰都無法理解別人的內心.
頂多能從言行舉止中所獲得的資訊來推測.
「……你真的看到花圃了哪.」
「……會夢想世界是花圃才算是人類,這是我學到的.」
我看著鈴音.鈴音也看著我.我對她笑了一下,她驚訝地張大眼睛.
對方的心情和想法,都只能用想像去猜測.所以任何事都能隨自己高興去解釋,鈴音曾笑著這麼說.
「現在才逃避現實,實在很難看.」
我說鈴音的話是胡扯.
「不過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我只會耍嘴皮子,完全沒有自主性,個性也極為扭曲且惡劣,這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
可是她的話中,讓我看到了無藥可救的人性.
我變得十分討厭自己.
「如你所言,與其說我是人,不如說是傀儡.,與其說我是生物,不如說是無生命的道具還來得正確.就算我覺得不滿,仍沒有考慮其他的生活方式,只是順從別人的說法與期望而已.嗯,是的,就是那樣.」
「然後,這次你成了父親大人那個老糊塗的贖罪道具,真是個傻瓜.」
「是挺傻的.不過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很愛師父,而且和師父一起度過的那段時間,我心中只愛著師父.如舅舅所言,師父或許真是那麼盤算著,為了利用我才對我那麼好.」
我挑釁般地瞪著和政的眼睛.
我深吸一口氣並吐出來,光是這樣就減輕了我的不安,內心也恢複往常.
「……可是,那又怎麼樣.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把師父對我做的那些事全部抹煞掉吧?」
「哼哼,話雖如此,不過……」
和政沒有吸已經點燃的香煙,他叼著煙將煙灰抖落,笑著說:
「你還是一樣滑稽,說得很有自信嘛?」
「沒辦法,因為照舅舅的說法,我是個廢物.」
我露出輕笑,呼了一口氣.魔力枯竭讓我頭痛,身體因站起來就頭暈的姿態性低血壓而搖晃.
櫻花招鬼恐怕是擁有接近不死之身性質的機巧傀儡,以最低條件來說,我的魔力根本不足以打倒它.輸定了吧,至少再這樣下去,我幾乎沒有勝算.
即使明白這一點,但我的心情仍然愉快,這讓我感到不可思議而笑了出來.
真的很奇怪.事到如今,我覺得是生是死都無關緊要了.我瘋了嗎?還是有其他原因呢?不管如何,以結論來說這結果還不壞.
總之,我的心情很好.
「……我得感謝舅舅呢.」
「……什麼?」
「我現在第一次有活著的感覺,這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把小白從胸前放下,輕輕閉上眼睛.
「我想和鈴音在一起.這是我的真心話,我一定是打從心底這麼想.這和規則或道理都沒有關系,我只是因為想和鈴音在一起,才選擇幫助她並逃走.」
「……你認為行得通嗎?」
「……應該行不通吧.呵呵,不過就算沒辦法也無妨.重要的是,這和他人無關,是我自己的選擇.」
師父一定也希望我這麼做吧.
我看著小白的眼睛笑了起來,然後定睛看著和政.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以我自己的意願所做出的決定.這麼一想,結果什麼的就都無足輕重了.」
和政微微張開眼睛,然後深深歎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若笨到這個地步,就無法挽救了.重視過程,不顧結果,你這是弱者才有的想法,連傀儡操縱者都不是.」
「無所謂.仔細想想,這一切全都愚蠢透頂.所謂的結果,最終就是死;不用等什麼結果,結果早已一目了然.盡管如此,人生在世不就是為了讓過程產生價值嗎?」
總覺得很想笑,我的肩膀微微顫抖.
啊,對啊,其實很吻合呢.活著這件事本身並沒有意義,而在最後以死亡終結之前,這過程就是人生.
然而,就因為知道那是無法逃避的結果,就因為明白那一點,才要在過程中發現意義,以迎向更好的結果,人類一定都為此而煩惱著吧.
「……強詞奪理,你那是墮落的想法.」
「呵呵,所謂忠言逆耳.只要自己深深玩味,放在內心一角就夠了.」
「……你還是老樣子,是個狂妄得讓人厭惡的小鬼.」
和政丟掉煙頭,揮動手臂.櫻花招鬼踏著輕盈的步伐前進.
「不過啊,這樣就結束了.我在最後讓你做了很多夢,你很開心吧?我要仁慈地把你送到父親大人那里去了,感謝我吧.」
「這樣啊,不過我覺得放我走也不錯.」
「我對你可沒那種情義.現在你可是坂上家活生生的恥辱,沒辦法讓你活著.如果你不動,我就一口氣砍斷你的脖子.」
「說得也是,掙紮也無濟于事.不過我有一個願望,你可以幫我嗎?」
「什麼事?」
「你殺了我之後,可以就這樣放鈴音走嗎?這是你可愛的外甥女此生唯一的願望.對你來說,她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吧?」
「雖然我沒有道理那麼做,不過,好吧,我會丟下她.」
「……謝謝你,這樣我就了無牽掛——」
「嗯,你就受死吧.」
緩緩地,一步又一步,那具機巧傀儡——先代的神樂邁出步伐,朝我走近.
距離剩三步,二步,一步.
在櫻花招鬼揮刀的瞬間,我揚起念絲,將身體大大往前傾.
我盡全力加速沖刺.
和政現在正疏于防備,這可說是我的優勢.在刀刃即將砍到我之前,我將念絲纏上刀子,趁隙突圍,瞄准和政.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能這麼做了.雖然我不知道我的魔力是否足以讓我這麼做,不過有時賭賭運氣也不壞.
要是死在這里,也算是我的命,不過是如此罷了.若無法突破這個狀況,我也無法再活下去.仔細想想,這也一種投機冒險.
我讓魔力平靜下來,嚴密地抑制住晃動,使其安定得仿佛一絲漣漪都沒有的水面.
機會在一瞬間,只有一次.
我若不抓住勝利女神的前襟,祂是不會將勝利帶給我的.
「——!?」
「白癡,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我眼前已看不到櫻花招鬼.
它的氣息在後面.可是不管是已經行動的身體,還是手指都來不及.
——這樣就,結束了嗎?
這種死法真是蠢斃了.就在我如此心想,並閉上眼睛的這一瞬間——
「咦?」
我感到身體被抱住,于是睜開眼.
「你們二個別亂擅自讓事情進行下去啦,還把我一個人丟在旁邊.」
「……鈴音.」
我看到的是樓梯上的二樓夾層.櫻花招鬼靜止在我剛才所在的地方,保持揮刀的狀態.
鈴音用了空間轉移.我明白現況後,張大眼睛.
「……喂,臭小鬼,這和之前說的不一樣,這個小角色的魔術還挺厲害的嘛.」
「就算是小角色,也會有一件拿手的事啊.因為你們二個一直叫我小角色,所以我才想露一手.」
和政從下面仰望我們,說出那句話之後,鈴音得意地笑著回答.
「……嘖,佐伯,你要好好壓住她啊.」
「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會那種魔術啊.」
佐伯舉起雙手,笑著搖頭,和政嘖了一聲,搔著頭.
佐伯的聲音,聽起來不太認真,他微微朝我們這里看過來.
他的眼神,似乎想說什麼.
可是,在我思考之前,滴滴答答的水聲讓我轉頭望向鈴音.
「鈴音,血……」
鈴音左手裂開一道大傷口,血從那里滴落.大概是在抱住我的瞬間,被刀刃劃傷了吧.
「……嗯,啊,只是看起來很嚴重啦,不要緊的.而且這樣很方便.」
「……方便?」
「嗯,對啊.」
鈴音晃動肩膀笑著,凝視我的臉.我的視線有點游移不定,不過我還是設法看著她的眼睛.
「……因為神樂說了很多讓我好開心的話,所以我有點感動,呵呵,神樂你真是個大笨蛋耶.」
「……笨是會傳染的,就像感冒一樣.」
「嘿嘿,雖然你說的很過分,可是我覺得很開心喔.」
「大變態.你真是個笨蛋耶.」
唉,我歎了一口氣後,繼續說:
「……可是,或許就是因為那樣,我才會被你吸引吧.」
「…………」
「我一直都不怎麼開心.總是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只是不斷重覆著疲勞與休息.雖然還不至于到不愉快,只是,我漸漸厭倦了,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盡管如此,我還是只能繼續如果維持下去.
因為我沒有勇氣選擇其他想要做的事.
「在和你度過的這一段時間,充分地刺激了我這一點.雖然你既笨又呆而且讓人不快,是個頭腦很有問題的人.」
「……我不過是默默聽著沒表態,但你說的話真的很過分耶.」
「呵呵,因為那是事實嘛.不過,大概因為你是那樣的人吧,現在想起來真的覺得很開心.甚至令我覺得居然就要這麼結束了,讓人有點寂寞.」
「……真讓我感到無上的光榮.」
「是吧?感謝我吧.」
「…………嗯.」
鈴音點頭,她那樣子讓我有點忍不住笑出來.
她好像真的很感動,鈴音邊笑邊哭的模樣很好笑.
「別笑啦,我是真的覺得有點感動嘛.」
「你一臉蠢樣,我當然會笑啊?我剛才已經決定,該笑的時候就要笑,該生氣的時候就要生氣,要像這樣隨心所欲地放任自己.」
「……我覺得和平常的你沒什麼差別,不過,也好啦.」
鈴音笑著眯起眼睛,然後用有點嚴肅的聲音繼續說:
「我可是妖魔喔?」
「沒關系,因為我是博愛主義者.」
「你說不定會因為我的緣故,被很多人攻擊喔.」
「我是超強的天才,那不成問題.而且,真的無計可施的時候,就把鈴音你交出去吧.」
「什麼嘛,好過分.虧我剛才還救你脫離那個超大的危機.」
「你總會有辦法的吧?我不認為你甘冒如此風險,只是為了和我聊天而已.」
鈴音晃動肩膀嘻嘻笑著,然後把還在滴血的左手,伸到我面前.
「……你的魔力不夠吧?」
「要我舔嗎?」
「嗯.」
「……你真的是個大變態耶.」
「只要想到神樂你現在要做的事,就覺得隨便你怎麼說都無所謂.」
「……你真的讓人很不高興耶.」
我說了之後,用舌頭舔了一下鈴音滴著血的指尖.味道有點甜,和我的血有點不一樣,很不可思議的味道,我對于自己做出的異常行為沒什麼嫌惡感.
雖然剛才還說些無聊的玩笑話,不過鈴音實際上應該沒有那麼從容.鈴音的臉色蒼白,她的形體和流出的血量成反比,愈來愈稀薄.
當然,只要用我的魔力保持她即將消失的身體就行了,她體內血液中蓄積的魔力並沒有很多.
足以繞行體內一周的魔力回到我的體內後,我點點頭,看著鈴音.
與血液有強烈關系的妖魔,不可能不會操縱血.
鈴音回應我似地止住了血,微微呼出一口熱氣.
「我總覺得很討厭你那打從心底開心的模樣,你這個變態.」
「……好過分.不過我的確是有『神樂那麼漂亮又可愛的女孩伸出舌頭舔舐的情景,在視覺上來說非常淫靡,很不錯呢~』的想法啦.」
「……你天生就是個變態呢,等一下我得好好跟你談談才行.」
「……呵呵,是啊,我會滿心期待地等你的.快點回來喔.」
就在我把手放在扶手上,正要走下樓時,忽然靈光一閃.我把放在扶手上的手收回來,湊近鈴音的耳邊,小聲耳語.
若直接這樣下去挑戰,結果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吧,和政說結果就是一切,我想起他的話,那麼為了產生更好的結果,就要從有限的選擇中挑出最好的對策.
「……那樣太陰險了吧.」
「因為那個人說過,不這樣做的話就是墮落,所以應該沒關系吧?」
更別說對方也都認同了.
「想要以小搏大,本來就得用些卑鄙的手段才行.從我的觀點來看,一開始就很強的舅舅才卑鄙呢.」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啦,不過若以人的觀點來看,不知道怎麼樣呢?」
「呵呵,除了人類的身分之外,我更是一個聖人.我已經超越了人類的境界.」
「……你很喜歡那句話耶.好吧,慢走喔.」
「好,我去去就回.」
我躍過扶手跳下來,厭倦似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看著和政的眼睛.
「……說完了嗎?你讓我等很久呢.」
「托你的福.不愧是舅舅,你都沒有做出強行打岔這種沒規矩的事,實在很有風度呢.」
「我只是覺得麻煩而已.而且,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不,若你認為現在還能贏過我的話,可就大錯特錯了.」
「不管你的魔力有沒有恢複,對我來說都不足掛齒.」
「不過,雖然對舅舅而言是如此,但對我來說可不同.若你認為現在的我和剛才一樣,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倒一直都覺得你的腦袋有問題.」
在和政說話的同時,櫻花招鬼膝蓋微彎,擺出*踏進的姿勢.相對于此,我揮舞指尖轉了一圈,用無數條念絲做成一堵牆.(譯注:劍道姿勢,以右足凌厲而有力的向前踏進.)
小白在左邊的斜前方,是櫻花招鬼的射程之外,位置還不錯.
「也罷,隨便你愛怎麼做吧.」
「是,我樂于接受你的好意.」
和政沒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驚人的鋒利砍擊,櫻花招鬼從最短的直線距離襲來,第一刀就砍破了念絲做成的牆壁,反手又是第二刀.我稍微將身子向後仰,閃開了要將我的身體橫切二半的刀鋒.
櫻花招鬼的踏進都很淺,雖然招招致命,但想躲的話還躲得開.果真如此,我點頭想著,然後將思考轉為進攻.
盡管如此,櫻花招鬼的速度還是快得多.在戰斗中,取得絕對領先的優勢,比擁有其他所有優勢都要來得強大.剛才與櫻花招鬼過招時,我根本無法超越它.
既然如此,那就尋找有利時機,搶先下手.剛展開的毛瑟槍兔射擊櫻花招鬼的右手.不管櫻花招鬼是多麼無敵的傀儡,也算是血肉之軀,在物理法則中屬于生物.雖然我的攻擊不會對它造成損傷,但櫻花招鬼的斬線受到影響,讓我成功閃過第二刀.
接下來,櫻花招鬼立刻修複傷勢,揮砍第三刀.在刀子即將砍到我之前,我進入刀刃的半徑內側,順勢將它推倒.
然後我抓住它的頭,利用念絲進行物理干涉.
櫻花招鬼是將和政的妻子奉獻為祭品做成的,雖然同樣使用五條念絲,但使用的魔力量,操縱的意志,以及對于對象的支配力都有很大的差異.盡管比力量對我不利,不過這也在我的設想之中.
我瞄准刀柄,發射魔力彈打飛它,然後直接跳到和政下方.雖然和政揮動指尖,讓櫻花招鬼追著我,但櫻花招鬼在我的干涉之下,動作不像剛才那麼俐落,接著它雙腳互絆,跌倒了.
我沒有奪去它的功能,可是光是封住它的動作,就綽綽有余了.
在此同時,我確認到後方清理完毛瑟槍的兔子已填裝好魔力,再度將魔彈塞入槍中,做好了下一發的射擊准備.
距離有五公尺.這距離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可說是百發百中.
「小白!」
在我叫喊的同時,小白揮舞右手,然後宛如回應小白的動作似地,三具大刀兔從我的裙下躍出.毛瑟槍兔從後方進行掩護射擊,大刀兔則在掩護下牽制對手的動作.子彈阻斷了和政的動作,一具大刀兔砍傷了和政操縱自己身體的左手.
念絲是非常纖細的魔術,操縱念絲時,甚至必須將所有神經都傾注到指尖才行.
僅僅一瞬間,和政因此失去力量,致使身體歪斜,不過他切斷右手連接櫻花招鬼的念絲,轉而操縱自己的身體.剩下的二具大刀兔被他猛力一踢而煙消云散,砍傷他左手的兔子也被手槍擊破.
可是,就現在的情況而言,那可說是致命的空隙.
剩下的距離大約還有三公尺.
對手就在眼前,不過這個距離足以讓和政重新用念絲連系上櫻花招鬼,把我砍成兩半.恐怕和政也料到這點吧,所以才那麼神色自若.
若失敗的因素齊備了,不管怎麼做都贏不了.
那是世間的道理,亦是理所當然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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