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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7 18:00:11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4-12-17 20:51 編輯

   第四百零一章 番外(一)

  等等滿月那天,除了擺上滿月席宴請親朋好友之外,秦桑巖私底下包了一個酒吧,開了場派對。

  米婭剛坐完月子,抱著等等在場內轉了一圈,秦桑巖擔心她太累,送她回去休息,讓剩下的朋友繼續玩。

  白綿綿酒量還不錯,看著周圍一大圈豪飲的人,不堪感興趣的待在角落。當然,也有認識的人過來,她狡猾的把對方騙得團團轉,然後把她的酒喝的一滴不剩。

  秦桑巖和米婭的孩子她看過,小傢伙挺招人喜歡的。

  和白綿綿同樣坐在角落裡的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這男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一個勁的灌酒婷。

  白綿綿坐著邊喝東西邊玩手機,上網看娛樂圈的新聞八卦,男孩大約一個人喝的太寂寞,突然把一杯酒擱到她面前:「賞不賞臉?」

  「我認識你嗎?」白綿綿挑眉,不太喜歡酒鬼。

  男孩聳聳肩,順暢接她的話:「都是來參加派對的,不是男方的朋友,就是女方的朋友,你說認不認識?亦」

  白綿綿這時候才看清男孩的臉,不由想吹聲口哨,長得夠妖艷動人的,細長的單鳳眼,精緻的小嘴,比女人還白還嫩還亮的皮膚,留著一頭韓式髮型,左耳上戴著耳釘,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韓國明星李俊基呢。

  「行,陪你喝一杯。」白綿綿豪爽的拿起酒杯喝乾淨,揚了揚,又示意男孩也喝。

  男孩一口氣灌了兩杯,打著酒嗝笑起來:「怎麼樣?誰厲害。」

  「你厲害,在下自愧不如。」白綿綿不想和男孩拼酒,找了個尿遁的理由跑了。

  等白綿綿再回來的時候,發現男孩身邊坐了另外一個男人,那男人一手搭在男孩肩上慢慢往下摸,白綿綿估計這男孩是GAY,不僅沒推開男人,還往男人懷裡靠,笑的花枝亂顫。

  白綿綿皺眉準備挪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卻看見那男人往男孩杯子裡放了什麼藥粉,然後走開了。

  男孩似乎喝醉了趴在那兒沒動,等白綿綿再看過去的時候男孩睜著醉眼正摸向那只杯子,她出於本能跑了過去,把杯子搶走。

  「喂,你幹什麼搶我酒。」男孩不甘願的叫。

  「這酒你不能喝。」白綿綿看了看男人消失的地方,「那人下了藥。」

  「切,你騙孩子吶,他給我下藥幹什麼。」男孩不屑一顧,伸手要奪,白綿綿自然不會給她,兩人正爭執,一個身影走過來,男孩一見,忙說:「司徒大哥你來的正好,這小妞搶我的酒喝,你給評評理。」

  「熟人,我認識。」司徒政看了眼白綿綿,隨即對男孩說:「一杯酒而已,她要就給她。」

  「那你陪我喝一杯。」男孩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興沖沖道。

  白綿綿看得出他倆認識,又見司徒政坐過去和男孩一人倒了一杯,便拿著那杯酒走開了,到外面把酒全倒進了盆栽裡。

  等她再轉回去的時候發現男孩和司徒政雙雙醉倒在沙發上,旁邊有人過來,納悶的說:「我見這兩人也沒喝多少啊,怎麼醉成了這樣?」

  白綿綿攤手:「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正不知道怎麼辦,有人提議把經理找來,秦桑巖除了包下這間酒吧,還包下了隔壁酒店一層的房間供醉酒的朋友休息,隨後經理帶人送他們到準備好的房間去。

  先把男孩放到一個房間,再準備送司徒政到另一間的時候白綿綿想了想說:「我來吧。」

  「小姐,您能行嗎?」經理有點不放心。

  「能。」白綿綿打發走了經理一干人,把司徒政架進了男孩的房間,放到男孩躺的旁邊。

  滿頭大汗弄好一切,白綿綿發現司徒政的手機從口袋裡滑出來,一條短信跳出來:「政兒,怎麼還不回家,你爸有話要跟你說。」

  發短信的是南宮音,司徒政的後媽,白綿綿想了想,回過去:「我在外面和朋友喝酒,今天不回去。」

  那頭馬上又發過來:「你爸為你的婚事一直操心,你快回來。」

  白綿綿沒再回,把手機塞回司徒政的口袋裡。

  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自己還不想走,她計上心來,來到床邊,把男孩的上衣脫掉,再繞到司徒政那邊,他的衣服不好脫,人又側躺著,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一看到他裸露的胸膛,她臉燙起來,深吸了口氣,去脫他的褲子。

  他的褲子更難脫,解皮帶的手不小心碰到他腿間高熱的部分,嚇的她不敢再脫了,把男孩拉近,靠近他懷裡,再把他的手搭在男孩的腦袋下面。

  做完這一切,白綿綿得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成果,只要拍下照片,然後往司徒沖的手機上一發,司徒政就算有嘴也說不清。至於發不發到媒體上,要看她的心情了,相信這個照片發到媒體上他司徒大少爺是同志的名聲算是坐實了。

  拿起手機「卡嚓」拍下這個畫面,她的心頭生出罪惡感,這樣做會不會不好?

  轉而又對自己說,她被司徒政耍過不知道多少次,偶爾一次的報復才算公平。

  想到這裡,她點了點頭,重拾心情,轉身正要出去,這時身後有了動靜,突然有人出聲:「站住。」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停下腳步,這次她聽的很清,是司徒政的聲音:「把手機給我。」

  白綿綿手一抖,嚇的拔腿就跑,不料被後面而來的人拽住了胳膊,他的身體很燙,貼在她的耳邊:「為什麼下藥?」

  「下藥,下什麼藥?」白綿綿做賊心虛,吞了吞口水說:「那下藥的酒被我倒了。」

  「還裝?」司徒政胸膛貼在她背樑上,熱燙度傳遞給她,「酒瓶裡的藥不是你下的還會有誰?」

  「酒瓶裡也有藥?」白綿綿呆住了,忙說:「我不知道。」

  「那你把我脫成這樣幹什麼?還說藥不是你下的?」司徒政把她轉過來,推到門上,雙臂撐著困住她的去路,唇間劇烈喘息。

  白綿綿從來與他沒有這樣親密接觸過,滿滿的男性氣息覆在身上,腦子一瞬間空白,舉著的手一空,手機被他搶走。

  小命在他手上,這時候她可不敢惹他,大氣不敢出。

  司徒政俊臉上溢滿細汗,晃了晃發暈的腦袋去看她的手機屏,翻找到她拍的圖片一個個刪除。

  白綿綿見此,伸手要把手機拿回來,乘機走人,手指上突然傳來痛感,他咬了她。

  「你屬狗的嗎?」她皺眉疼的趕緊收回手。

  「你可跑不了,這件事你得負責。」他悶哼,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人香味,這簡直要了他的命。

  「不關我的事,藥不是我下的。」白綿綿一心想逃,猛的推開他的肩膀,拉開門逃出去。

  她穿了高跟鞋,跑的又急,一出去就絆在地毯上崴了腳,被趕過來的司徒政逮住,拉進了隔壁本來是經理給他準備的房間。

  「喂,你別胡來,真的不是我。」白綿綿掙扎著,低呼。

  「有沒有解藥?」他的臉靠近她,吐著氣。

  白綿綿不敢動,怕身體過於親密接觸:「你被下了什麼藥?我、我下去給你買。」

  「你身上有現成的,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不如你給我。」

  「藥真的不是我下的……」白綿綿說到一半突然明白過來了,看他這樣好像是被下了春藥,她不是小女孩,到了這個年齡也多少瞭解一些,這種藥哪有什麼解藥,除非是男女……想到下面的畫面,她的臉漲紅了,抬腳踢他。

  慌不擇路,她一頭往房間裡沖,躲進了浴室,迅速反鎖上門,門縫裡卻橫/插/進來一條腿,以此為撬點陡然把門撞開。

  她重重跌向後面,他伸手拉她,旋轉間她跌坐到他身上,而他坐在浴缸邊上。

  白綿綿腳踝扭了,疼的她直抽氣,一時起不了身。

  今天參加派對,她特意穿了一條短裙,露出漂亮的雙腿,卻反而方便了此時身後的人上下其手。

  「司徒政,你別亂來。」白綿綿驚呼,崴了的腳無法動,用另一條腿企圖起身跳開,他的雙腳驟然像樹籐纏住她的,控制的她動不了。

  「是你先亂來的,就別怪我了。」司徒政抽出褲子上的皮帶,纏繞住她的雙手,三下五除二去掉她身上的衣物。

  白綿綿喉嚨裡嗚咽著,側頭瞪著他說:「你敢繼續,我爸不會放過你。」

  不提還好,一提她那個權勢朝野的老子,司徒政的眼神轉為暴風雨般狂肆,不屑的哼起來:「隨便你。反正你白大小姐又不是第一次有男人,要個個和你有關係的男人白老頭都要管,豈不是他還要追到國外去?」

  瞬間聽出他在嘲諷她在國外留學之際交了好幾個男朋友,白綿綿不想和他爭辯,張嘴對著橫在胸前的他的手臂咬下去。

  司徒政悶哼一聲,這點疼遠不及體內的燥熱,他咬牙切齒,托起她的臀,惱怒的拉下自己的褲子,讓她的私密處對準他的龐然巨物。

  「不要!」她怕極了,他對她的聲音不置可否,一隻手扣住在她身前,另一隻手陡然一按她的肩,她整個嬌嫩瞬間對著他坐了下去,被徹底貫穿。

  「啊……」白綿綿疼的眼淚都下來了,「混蛋……」

  猛然襲來的緊致以及一層莫名的阻礙讓司徒政忍不住顫了一下,隨即托著她整個撞擊起來,壓抑著難耐的低喘:「到底誰混蛋,你是下藥在先。」

  他的衝撞益發的狠,她只覺得被他頂到了心臟和靈魂,身體顫的厲害,不停的痙攣,承受不住的輕溢出聲來:「我受不了了……」

  「這點都受不了了怎麼行,我才剛開始。」司徒政閉著眼一手橫在她胸前扣住她虛軟的身子,體內的燥熱急需釋放,身下猛烈的頂撞,往更深的地方衝去。

  其實他沒醉的多厲害,他只喝了一小杯酒,藥性也沒那麼強,只不過她那樣整他,還脫他的衣服,把一個男人塞到他懷裡,他氣不過,藉著藥力想乘機懲罰她而已。

  重要的是他感覺到她的手很嫩,無意滑過他身體時彷彿帶了無數電,刺激得他立刻有了反應,送到嘴邊的獵物不吃可對不起自己。

  ……

  白綿綿哭了,哭的如淚人兒,身體繃的像弓,顫顫巍巍的抖個不停。

  司徒政皺眉看著砸在手臂上她的眼淚,轉而定格在大腿上一灘血上,難怪他剛才進去的一剎那遇到了一層阻礙,原來她還是處女……震驚中慢慢放開她,她支撐不住慢慢滑到地上。

  他伸手要拉她,她抬頭一巴掌過來,響亮無比。

  臉頰上火辣辣的,他瞇起黑眸:「我隨時等著你們父女來報復。」跟著快步出去。

  白綿綿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她下面疼的很,撕裂了一樣,這是她的第一次,以前她無數次幻想過把自己給他,可是他從來沒正眼瞧過她,他的眼中只有米婭,後來她在國外是交了不少男朋友,其實也僅僅是牽手和吻,從來不肯進行到下一步,因此每次交的男朋友都不長,而當她提出分手時,對方也爽快。

  今天,他卻奪走了她的第一次,在她早就心灰意冷,重新站起來,徹底忘了他的時候,他又野蠻的衝進來,破壞了她平靜的世界,攪了個天翻地覆。

  她沒感到開心,只感到羞辱。

   

  接下來是兩天的週末,週一,白綿綿整理好心情去上班,照例在進董事長辦公室前煮好咖啡,郭秘書卻進來說:「程小姐不是交待過今後一年不喝咖啡嗎?」

  「哦。」白綿綿突然想起來是這麼回事,米婭坐完月子後要奶孩子,飲食上要特別注意,上次米婭還特意交待過她,她怎麼給忘了。

  郭秘書看白綿綿心神不寧的樣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可能我昨晚睡晚了。」白綿綿低頭快速出去。

  開會前米婭和幾個高層聊項目上幾個有爭議的細節,讓白綿綿把一份合同拿來,叫了兩次白綿綿才拉回神來,趕緊去取了過來。

  米婭不由多看了白綿綿兩眼,發現白綿綿今天不太對勁,中午休息的時候她問白綿綿:「出什麼事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沒什麼啊。」白綿綿無辜的眨眼。

  米婭才不信:「對了,上次的賭注我輸了,要不明天開始你放三個月的帶薪假,好好出去旅遊散個心什麼的。」

  那次米婭和白綿綿打賭其實對司徒政是抱著希望的,沒想到司徒政完全沒動靜,這令米婭挺失望的,不懂明明她看到他當時看白綿綿的眼神很驚艷的樣子,為什麼轉身又沒有任何行動呢?

  也許,真的是她剃頭擔子一頭熱吧。

  白綿綿本來贏了挺高興,這會兒卻是一點高興不起來,淡淡的搖頭:「不必了,婭姐,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工作。」

  越是這樣米婭越是看出了白綿綿的不正常,思考了一下說:「也好,我尊重你的意見,也保留你三個月的有薪假期,如果你哪天想休告訴我一聲,隨時批准。」

  「行。」白綿綿說:「那我出去做事了。」

  米婭點頭,傍晚回家的時候,她和秦桑巖提起這事,「巖,你說司徒政和綿綿有沒有可能?」

  看著搖籃裡睡得正香的等等,秦桑巖滿臉都是柔柔的父愛,抬頭看了她一眼笑著低聲說:「你怎麼還不死心?我們不是當事人,再急也沒用。」

  「自私。」她哼道。

  「我怎麼自私了?」他捏捏她的下巴說:「要不然你說我們怎麼辦?總不能把他們硬捆在一起吧?你既然說白綿綿一整天不在狀態,而你說打賭她贏了,給她放帶薪假她卻不領情,那麼你就該猜到她心情不好可能與司徒政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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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7 18:00:48
   第四百零二章 番外(二)

  「所以,這裡有戲。」他給了她一個你總算明白的眼神,取笑道,「以前挺聰明的,當媽之後怎麼變笨了。」

  她拉著他的手撒嬌道:「誰說當媽的人就得聰明,我在我老公面前寧願笨笨的,這樣才能體現出我老公的睿智,要不然豈不是你很沒面子。」

  他親了親她的唇,低笑:「小嘴吃了多少糖,真甜!」

  「不告訴你。」她洋洋得意,聞到他身上有奶味,捏著他的臉不由笑了:「奶爸,你辛苦了,記得等等一會要換尿不濕。」

  「我做了,你做什麼?」他嘴上抗議,卻微躬身,下巴擱在她肩頭,一副享受的模樣妾。

  她在他懷裡晃啊晃啊:「這可是我們之前說好的,你負責帶,我只負責提供奶。」

  「哦,遵命,奶媽。」

  「哼,還不放開奶媽。」

  「親一個就放。」

  米婭面對窗戶,看到米媽媽正在花園裡修剪花枝,拍拍他的手:「別鬧,媽在外面。」

  「老夫老妻的,孩子都生了,還害羞?」他沒動,雙臂霸佔著她的身體,不讓她走。

  她摸摸自己仍然粉嫩的臉蛋,輕輕一哼:「誰跟你老夫老妻啊,我還沒老呢。」

  「行,你不老,老夫少妻行嗎?」他彎唇笑,從來不知道她這麼在乎容貌。

  「你也不老。」她孩子氣的搖頭,「不許你說我老公老。」

  「OK。」他徹底被打敗了,送上自己的臉,她捧起他的腦袋,不知從哪裡下嘴。

  他很有耐心的等著,當她主動貼上紅唇,霎時他將她摟到懷裡,來了一個熱情的濕吻。

  直到搖籃裡的等等醒了,咿咿呀呀的叫起來,秦桑巖才放開她,不捨的親了親她甜美的唇,跑過去看看小傢伙到底怎麼了。

  米婭乘機溜出去,花園裡閱閱在米媽媽邊上玩泥巴玩的不亦樂乎,程珞夫婦昨天出去旅遊了,說要過二人世界,就把閱閱送過來了。

  閱閱從小在這兒長大,自然對在這兒一點不陌生,白天跟著米媽媽,晚上就跟著米婭睡,二人床上平白多了一個小傢伙,惹得秦桑巖不滿。

  偏偏閱閱愛往他們中間湊,尤其喜歡貼著米婭睡,因為她身上有股他熟悉的奶香,每天晚上睡前閱閱都睡在他們中間,等第二天醒來總發現自己睡在秦桑巖那一邊。

  閱閱還發現家裡多了一個小弟弟,那弟弟真小,躺在小床上只知道睡和哭,也不肯起來陪他玩。

  「閱閱,玩歸玩,一會記得要洗手,不然會有很多細菌,一不小心吃到嘴裡你會拉肚子的。」米婭走過去,摸了摸閱閱的小腦袋。

  已經四歲的閱閱揚著小臉看著她,他在父母身邊快一年多了,在大人的教導下改叫程珞和傅楚菲為爸爸媽媽,也漸漸的改叫米婭為姑姑,秦桑巖為姑爸。閱閱很喜歡姑姑,因為姑姑長的漂亮,比媽媽還漂亮,上次和隔壁小朋友玩過家家,那個小女孩要當新娘,他當新郎,他不肯,在他心裡他想讓姑姑當新娘,至於為什麼,他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喜歡姑姑。

  「婭婭。」秦桑巖的聲音從花園對面的窗戶那兒傳來,他手裡拿著奶瓶,喚她:「你的電話。」

  「哦,馬上來。」

  米婭進屋後果然聽到手機在響,接了電話,身後有人單手摟過來,環在她身前,她拍拍他的手,示意不要搗亂。

  他偏偏不如她的意,手撫上她的臀部,她暗暗抽了口氣,打掉他的手,躲到角落裡講完電話。

  「程珞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他突然問。

  「要一個月吧,程珞說要補蜜月給楚菲,怎麼這麼問?」

  他皺眉,卻不願說出原因:「閱閱在這兒沒人帶他,要不送到他外婆那兒吧。」

  「不是有我媽在帶閱閱的嗎?」米婭指了指窗外。

  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媽又要做飯,又要做家務,怪累的,再加個閱閱,我怕她身體吃不消。」

  「不會啊,保姆今天下午就放假回來了,媽到時候不會太累,而且我媽我瞭解,你不讓她幹活,一天到晚坐著她會受不了的。」

  一計不成,他抱著她耍起賴來:「不管,反正閱閱除了咱們這兒,還有他外婆那兒可以待。」

  「怎麼了?你以前不是挺喜歡閱閱的嗎?為什麼想趕他走?」她不解。

  「以前是以前,這小子越長大越不可愛。」他哼著。

  「閱閱沒得罪你吧?怎麼回事?」她沒聽明白。

  「……」

  他嘴裡說的飛快,她一個字也沒聽到:「你說什麼?」

  「我說那小子對你有意思。」他不甘願的說道。

  「你說閱閱?」米婭呆了兩秒,撲哧樂了:「他才多大啊,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嘴裡的語氣酸味十足:「我可沒胡思亂想,男人間有男人間的交流方式,那小子對你動機不純,晚上他喜歡往你懷裡鑽,你是我的,那小子還喜歡把手放在你胸上,這不是動機不純是什麼?」

  想想是這麼回事,可是……她說:「你會不會想多了,才四歲多的孩子懂什麼?」

  「你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記得我上幼兒園的時候也像他這麼大,當時班上所有男生就喜歡追著漂亮的女老師後面,她說什麼我們就聽什麼。」

  她莞爾:「也就是說你上幼兒園就開始懂得喜歡女生?」

  他聽出她聲音中的緊繃,忙改口:「當然了,那時候不懂事,哪知道喜歡啊什麼的,我最愛的人還是老婆你,你要我現在想那女老師長什麼樣我都想不起來。」

  「真的?」她斜眼看他。

  「如假包換。」他趕緊舉手指發誓,生怕她吃醋生氣。

  「有待觀察。」她摸著下巴,不相信的語氣。

  「你要怎麼樣才相信?」

  「除非讓閱閱留下。」

  他猶豫一秒,然後吻了吻她的手心:「成交。不過我有個條件,讓閱閱一個人睡,不能再當我倆的電燈泡。」

  「這個……可以考慮。」

  「不要考慮,要一定。」他眨著可憐的眼睛,無比賣萌。

  她忍不住笑了,一向嚴肅的他原來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鬆了口:「好吧。」結果晚上睡覺的時候閱閱鬧的厲害,非要睡他們房間,他們的床,米婭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把目光轉向秦桑巖的時候,隔壁響起米媽媽的呼喚:「婭婭,等等可能餓了,你快過來。」

  米婭答應一聲,把閱閱交給秦桑巖。

  秦桑巖這時候開始發揮嚴肅家長的風格:「閱閱,你長大了,要學會自己一個人睡。」

  閱閱抓抓頭髮,裝無辜:「我喜歡跟姑姑睡……」說著一低頭從秦桑巖身邊溜出去。

  秦桑巖可不好對付,很快把小傢伙拎小雞似的拎了回來,小傢伙還有致命武器,張嘴就叫:「救命!」

  立馬被秦桑巖摀住嘴,拎到了走廊盡頭給小傢伙準備的房間,往床上一丟,「睡覺。」

  閱閱這下老實了,癟嘴道:「我要告訴姑姑,你欺負閱閱。」

  「告去吧,現在睡覺。」秦桑巖把閱閱往被窩裡一塞,坐在床邊盯著小傢伙。

  閱閱心不甘情不願的躺在被子裡:「我要聽故事。」

  秦桑巖早有準備,從口袋裡掏出一本童話書:「你喜歡聽哪個?」

  「我喜歡聽王子與公主的故事。」

  秦桑巖一頭黑線:「這是女孩喜歡的故事,你是男孩,挑個別的。」

  「不要,我就要聽這個。」閱閱很堅持,小屁股蹶著要爬起來:「我去叫姑姑講給我聽。」

  「行行行。」秦桑巖連接妥協,把小傢伙按回被窩裡,翻到了《青蛙王子》那篇,慢慢讀起來:「從前有一位國王,國王有好幾個女兒,個個都長得美麗,尤其是他的小女兒,更是美如天仙,就連見多識廣的太陽每次照在她臉上時,都對她的美麗感到驚詫不已。國王的宮殿附近,有一片幽暗的大森林。在這片森林的一顆老椴樹下,有一個水潭,水潭很深。在天熱的時候,小公主……」

  故事讀到最後,秦桑巖一抬頭發現小傢伙已經睡著了,他合上書本,給小傢伙仔細蓋好被子,輕輕關上檯燈,躡手躡腳走出去。

  米婭剛好從嬰兒房裡出來,他們為了就近照顧等等,特意把臥室從樓上搬到隔壁,晚上有兩個保姆輪流照看著,當然半夜米婭也會定時起來給等等喂奶。

  「等等怎麼樣了?」他攬住她的肩回到房間。

  「吃完奶睡著了。」

  「來,繼續剛才沒完成的。」

  「什麼?」

  她剛一張嘴,他的熱吻就貼上來……

  ***

  司徒政最近被家裡公司兩頭堵,原因很簡單,眼看著他三十好幾了,長輩們催著他結婚,要等著抱孫子。

  他呢,總說不急。

  這可急壞了司徒沖和錢岢,有時候甚至直接問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弄的他哭笑不得。

  眼看錢岢七歲大壽即將來臨,老人家發話了,如果他再不帶個女朋友回家,他的婚事就由不得自己做主,家裡直接給他找個門當戶對的,馬上結婚。

  這可不行,他可不想和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過完一輩子,死也不肯。

  這天和妹妹吃飯,司徒嬌也提起了這件事:「哥,你真是的,怎麼還不結婚啊,我都結婚兩年了,你再這麼下去我都有壓力了。」

  「你能有什麼壓力?」

  司徒嬌歎了口氣說:「外公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他問我你在外面是不是一直沒女人,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有啊,嚴家催的緊,我打算要孩子。」

  「這是好事,應該與我無關吧。」司徒政好整以暇。

  司徒嬌噘唇:「怎麼沒關係,我的孩子如果出世了,你的孩子若干年後再出世,那麼你是要我的孩子叫你家孩子哥哥好呢,還是弟弟好呢?」

  司徒政笑了:「這有什麼難的,哪個孩子大就叫哪個,現在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這個。」

  飯後甜品上來,司徒嬌挖了一小勺布蕾含在嘴裡:「哥,說真的,你趕緊找一個吧,你再不找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你那方面沒事吧?」

  「說什麼傻話。」司徒政無語,「女孩家家的也不嫌害臊。」

  「這有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又不是小孩子。」司徒不以為意,又想到了什麼問:「白綿綿還在S市吧,我聽說她當了米婭的秘書,而且挺受重用的,你倆還有沒有發展的機會?」

  司徒政把玩著打火機的手有微微僵硬,腦海裡浮現出那天在酒店她哭泣的臉,以及那腿上的一灘血跡,頓時心情說不上來什麼滋味。

  「有戲?」司徒嬌觀察著哥哥發呆的神情。

  司徒政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對白綿綿是種什麼感情,以前總拿她當沒長大的小女孩來看,他也承認米婭婚禮上他利用了她,騙她去北京,結果自己最後跑了。

  大概是基於這樣內疚的心理,近幾年他與她雖然沒見多少次面,倒是會在腦海裡經常想起她,也總會有意無意聽到關於她的消息,大多是負面的,比如她在澳大利亞交了多少男朋友,比如她帶著新交的男朋友回北京……

  他也奇怪,她不是他的菜,他喜歡的是成熟的,有個性的女人,就像米婭那樣的,他不喜歡白綿綿那樣嬌蠻,處處需要人哄的大小姐,他侍候不起。

  時間卻告訴了他一個道理,人是會變的,再次見到白綿綿他幾乎沒認出來。

  在那場慈善拍賣晚宴上,他被兩個過來搭訕的女人纏住,這兩個女人是交際圈裡出了名的交際花,有容貌,有身材,有手段,也有了不得的床上功夫,誰有錢就能包夜,聽說她們最擅長的是和有錢的男人玩雙/飛,可惜他對這樣的女人不感興趣,正想打發了走人,她過來了。

  他以為又是一個搭訕的女人,走近一看卻驚艷了一把,白綿綿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全身散發出一種成熟的女人味,尤其是眉眼,不說話,只光看著你就彷彿在你的身體裡注入了無數道電流,刺激的你熱血沸騰,情不能抑。

  從來沒嘗過這樣的感覺,就算他面對米婭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強烈到心悸的衝動,他看著她落落大方的和他打招呼,一舉手,一抬眼充滿了令人著迷的風情。他能感覺到身體的緊繃和灼熱,他想像不出自己怎麼瞬間有了反應,像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女人。

  面對她的寒暄,他不動聲色的回應,用商場上的客套話,陌生的像兩個剛認識的職場人士。

  她說了兩句就轉身告辭了,不再像以前的白綿綿那樣只知道纏著他。

  並且他注意到她的禮服很特別,前面的款式和一般禮服沒什麼不同,背後卻別有洞天,背部的線條極其優美,曲線玲瓏,透明的蕾絲在鑽石的點綴下一路開到腰下便戛然而止,令人遐想下面的臀溝該有多麼的誘惑人心。

  他目光灼熱的盯著她背影下扭動的臀部,想像得出來那薄薄的布料下該會有怎樣誘人的觸感。

  直到她走到角落的沙發那兒,他才看到沙發上坐了誰,米婭。

  四目相對,他明顯看到了米婭眼中的一抹神采,他的心一緊,倒不是說他對米婭還有感情,而是他看到了她眼中類似於陷阱的東西,他敢肯定,米婭是想用白綿綿來試探他。

  當然,她目的他毫不懷疑是好的,她不會算計他,但他極不喜歡這種被人看穿的滋味,就像沒穿衣服,好歹他在官場商界混了這麼多年,總不能被輕易看穿。

  於是,在他去還畫的時候,米婭果然有意暴露了白綿綿的手機號碼,他不露聲色,心中雖記下了號碼,卻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打,那樣只會正中米婭的下懷。

  之後的一段日子,他幾次想打過去,幾次又放下,他問自己打了說什麼呢,多年前是他放棄了白綿綿,現在他又貼過去算怎麼回事?

  「哥……」司徒嬌拍了拍司徒政的手:「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工作上的事。」司徒政輕描淡寫,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不能陪你了,你要不要再坐會了?」

  「我還沒吃完。」司徒嬌指著手中的布蕾,「你先走吧,下午我的課比較晚。」

  司徒政買完單步出餐廳,他低頭掏鑰匙走向停車位,不期然的看到前面的街道上有個熟悉的身影,是白綿綿。

  白綿綿走的極快,神色有點緊張慌亂,轉而一頭扎進了一家藥店。

  他坐進車內發現她又出來了,神色仍然顯的不自然,匆匆向來的路跑去,那是程氏大樓的方向。

  司徒政準備離開,手腳卻不聽使,他下了車,逕自走進藥店,問店裡的店員:「剛才有個穿職業裝的女孩進來,請問她買了什麼?」

  「哦,是這個。」店員熱情的指著貨架上的一盒測/孕紙說:「先生,你要嗎?」

  「不,謝謝。」他匆匆說完走出藥店。

  話說白綿綿的例假晚來了十多天,她沒當回事,自進入程氏以來工作壓力大,她有時候會內分泌失調,晚個二十多天也是有的。

  但是今天她在陪米婭巡視各個部門時在茶水間聽到兩個女員工在議論,一個說:「我都晚了十幾天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

  「這還不簡單,去買個紙測測。」

  「我不敢。」

  「為什麼?」

  「我怕,萬一要是有了,我可怎麼辦,我那是一夜情,有了人家肯定不認帳,只有打掉。」

  「別吧,這可是一條小生命,你捨得?」

  「捨不得又能怎樣?我總不至於把孩子生下來吧,那樣對孩子更不負責,生下來就沒有父親,以後報戶口上學都是個大麻煩。」

  「也是。」

  「唉……」

  ……

  她當時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臟一陣猛跳,下意識的就摸向自己的肚子。等到巡視完了,她回到辦公室越想越害怕,乘中午午休的時候偷偷跑下樓買了測孕紙上來。

  躲在洗手間,她心驚肉跳的等著手上的紙顯現,慢慢的,由一條紅槓變成了兩條,大腦霎時處於呆滯狀態。

  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有了。

  白綿綿打死也不信,幸好她買了兩盒不同牌子的,也許這盒產品出了問題,於是果斷的換了另一盒。

  三分鐘後,結果出來了,還是兩條紅槓。

  「啪嗒」測紙掉到了地上,白綿綿雙手掩面,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要她怎麼能接受,想不到如此狗血的事也會碰到她頭上,才一次而已就中獎了。

  該死的司徒政,可惡的司徒政……

  她連聲咒罵,罵完了看著地上的測紙撿起來用紙裹好仍進紙簍裡,垂頭喪氣的走出單間。

  走廊外,米婭剛好路過,停下問:「綿綿,怎麼了,臉色不太好?不舒服?」

  「婭姐。」白綿綿像見到親人一樣往米婭懷裡撲。

  米婭不明所以,抱著白綿綿安慰:「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還是工作上出了差錯?」

  白綿綿趴在米婭肩上扁嘴:「都沒有,我就是心情不好,很不好……」

  「我當多大點事。」米婭笑笑,「你工作壓力大我知道,我不是說了嗎?你要是做得不開心了,我就放你帶薪假,要是你覺得三個月太長,你可以分段放嘛。」

  白綿綿心中一動,「那……我可以請一個月嗎?」

  「可以。」米婭非常爽快,「你想從哪天開始?」

  「後天。」其實白綿綿現在就沒心思工作,但是她也有責任感在,知道自己如果突然走掉會給秘書室造成手忙腳亂的局面,所以她得先把工作交待好再走。秘書室這大半年來陸續從下面提拔上來兩個新人,分別是她和郭秘書的秘書助理,跟在她後面的小丫頭人挺機靈的,學東西也快,相信能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做好工作。

  交接完手上的工作,白綿綿正式休假,頭天她在家裡睡了一天,把最近加班缺的睡眠補回來,第二天她開始收拾東西,悄悄搭飛機回了北京。

  她的打算是找家醫院把孩子拿掉,然後休養一段時間,因為她查過打胎等同於坐個小月子,調理不好很傷身。

  白綿綿是家裡的獨生女,打小父母疼愛,姥姥姥爺喜歡,可以說在京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長期下來養成了她嬌蠻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反正捅了簍子,出了事有白老頭頂著。這些年經過在外面的磨煉她也漸漸改掉了以前的那些大小姐的毛病,變的像個普通正常家庭出身的女孩。

  之所以悄悄回京城,她主要是有個高中同學在婦產科,這個同學關係和她很鐵,到那兒去一是放心,二是可以得到高度的保密。

  在醫院見過同學,辦完手續,約好明天動手術的時間,白綿綿心情既忐忑又不安,她覺得自己很殘忍,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按那女同事說的,就算生下來又怎樣,一個父不詳的孩子在社會上怎麼立足,怎麼做人。

  還有,白老頭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徹查孩子是誰的,以白老頭的勢力就算把中國全翻個遍都不是難事,更何況找個孩子的父親呢。

  到那時查到司徒政身上,她倒不怕,她怕的是白老頭向司徒家逼婚,這要她臉哪兒擺,會讓司徒家和司徒政以為她又故伎重演,事隔多年,還想嫁進司徒家。

  她一是不稀罕,二是丟不起這個人。

  索性無聲無息把這個孩子拿掉,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她挺喜歡現在的職場生涯,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自食其力,就連白老頭現在對她也另眼相看,認為她懂事了,有出息了。

  當晚白綿綿睡的不太好,她早早就醒了,來到醫院。

  「你等會,下一個到你。」同學從手術室裡走出來,對著白綿綿說。

  白綿綿抿唇點頭,心裡緊張的正揪手指頭。

  良久,護士叫著她的名字,白綿綿連忙走了過去。

  突然,一雙鐵鉗的手猛然扣住她的手肘,在她沒反應過來時拉了出去。

  白綿綿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司徒政似乎趕的急,跑的上氣不接上氣,大手仍死扣著她的手肘,指著她的鼻子道:「你要做什麼?」

  「你來這兒幹什麼?」白綿綿聽到裡面護士在叫她的名字,想答應,張開的嘴被他摀住,「唔唔……」

  「別說話,聽我說……這孩子你不能拿掉。」司徒政喘著氣,語氣強硬。

  「憑什麼?」白綿綿拉開他的手。

  司徒政面孔板下來,霸道的說:「憑我是孩子的父親。」

  白綿綿瞳孔閃了閃,一扭腦袋:「哼,你有證據嗎?這孩子不是你的。還有,你是怎麼知道的?」

  「反正我是知道了,這孩子我也有份,你沒有權力一個人做主。」司徒政揪著她來到醫院外。

  一個打扮貴氣的中年女人正急匆匆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一見到他們立刻跑過來,嘴裡叫著:「綿綿,綿綿,你怎麼在這兒?」

  「媽。」白綿綿驚愕,隨即瞪向司徒政,咬牙低聲說:「一定是你通風報信,你想幹什麼?」

  司徒政挑唇意有所指:「不想幹什麼,我就想讓你媽也評評理,看你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被我媽知道等於讓白老頭知道,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白綿差點沒嘶吼出聲。

  這時候白母已經走過來了,司徒政放開白綿綿,對白母點頭道:「阿姨。」

  白母自然認得司徒政,點頭說:「你陪綿綿回來的?」

  「是啊。」司徒政回答,白綿綿怒目相向。

  白母早年就盼望女兒能和司徒政結婚,自然滿心歡喜:「好,好。」又對白綿綿說:「綿綿,你怎麼回事,到了北京也不說一聲,你跑醫院來幹什麼?你病了?嚴不嚴重啊?讓媽瞧瞧,醫生怎麼說啊?」

  「醫生……」白綿綿剛想回答,司徒政卻比她更快:「醫生說綿綿懷孕了。」

  「什麼?懷孕?」白母先是一驚,隨後就是大喜,呵斥著女兒:「這死丫頭,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說啊,這家醫院不怎麼好,媽帶你到最好的醫院去查查。」

  白綿綿瞭解白母,不敢說自己不要這個孩子,如果她一說,白母肯定第一時間打給白老頭,到那時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媽,我沒事兒,你別聽他瞎說,他開玩笑呢。」白綿綿咬牙說完,悄悄瞪了司徒政一眼。

  「看你,對媽你隱瞞什麼,要不是司徒政打電話說你在這兒,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等孩子生下來才告訴我和你爸啊,那可不行,我白家的女兒可不能幹這糊塗事,走,回家,晚上告訴你爸,他肯定樂壞了。」

  白母說著要挽白綿綿的手,白綿綿哪兒敢回去,後退一步:「媽,我還有事,不回去了。」

  白母愣著,問司徒政:「有家不住,你們打算睡酒店不成?這成何體統!」

  「是啊,聽阿姨的。」司徒政瞬間倒戈。

  「不是,媽,我真的沒懷孕,你別聽他瞎說。」白綿綿頭疼不已,感覺全亂了套。

  白母把懷疑的目光轉向司徒政,司徒政對白母點點頭,白母便知道女兒是騙自己的,「行,你不回去也行,我給你爸打個電話。」

  這還得了,白綿綿趕緊按住白母的手:「媽,您就別添亂了。」

  「我這叫添亂嗎?我這叫為你好,綿綿,跟媽回去好不好?」白母拉著女兒的手,就差沒哀求著,她一向拿這個任性的女兒沒辦法,唯一的殺手鑭就是軟磨硬泡。

  白綿綿不怕白老頭來硬的,就怕白母來軟的,幾下就敗下陣來,但她走之前把司徒政拉到角落,氣哼哼的說:「司徒政,我確定你、瘋、了。」

  「我是瘋了,我要不瘋也不會跑到北京來。」他面不改色。

  「你瘋了,我可沒瘋,我家不歡迎你,請你不要跟著我和我媽,OK?」白綿綿氣的快要抓耳撓腮,轉身就走。

  白母坐在車裡等,看著女兒一個人回來,不解的問:「司徒政怎麼不一起走?」

  「媽,我和他沒關係,他跟著咱們做什麼。」白綿綿當即對著前面的司機說:「王叔,開車!」

  ……回到白家,白綿綿往自己房間一鑽,白母要過來和她說話,她就進浴室:「媽,你先出去,我要洗個澡。」

  白母下了樓,給白父打了一個電話,把事情說了一下。

  本來晚上有應酬的白父立馬說半小時之後就回來,聽得出來白父高興的很,女兒總算有個好歸宿,他也能抱外孫了,雙喜臨門。

  女兒喜歡了司徒政這麼多年,死活不肯再談對象,這也是老兩口的心病,他們瞭解女兒的性格,表面上是放下了,心裡還惦記著呢,死心眼兒。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想當年白父追求白母不成,就守身如玉了好幾年,任憑家裡怎麼逼婚,怎麼鬧就是不肯娶別的姑娘,最後感動了白母這才抱得美人歸,難產生下一個白綿綿之後白父就捨不得妻子再生,因此寵女兒寵得不得了。

  白綿綿洗完澡往自己的床上一躺,滿足的翻了個身,還是家裡好,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熟悉的書桌,熟悉的電腦……

  可惜……

  她的手摸上肚子,歎了口氣,真不敢相信這裡面有個小生命。

  也怪她不好,沒有經驗,不懂採取措施,如果那天事後吃顆避/孕藥就好了,也不至於弄到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以她對白母的瞭解,肯定把這事告訴了白老頭,糾結的是她接下來要怎麼對付白老頭的逼問。

  哼,反正她是打死也不承認,看他們能把她怎麼樣。

  白父回來後確實沒把女兒怎麼樣,而是讓白母把女兒叫下來。

  「事情你媽都跟我說了,這事由不得你。」白父一上來就是領導的架子和口氣。

  父女倆多年的脾氣一點沒變,一見面就是針尖對麥芒,白綿綿翻翻白眼:「老頭,你說笑吧,什麼事由不得我?」

  「你還裝!」白父把手中的紙往她面上一甩:「這是什麼?」

  白綿綿狐疑的撿起來一看,差點倒抽一口氣,這是她在老同學那家醫院檢查的單子,上面明顯寫著她已經懷孕一個多月。

  「那你想怎麼樣?」白綿綿索性豁出去了。

  「哼,我想怎麼樣,趕緊把婚事辦了。」白父說,「這事我已經打電話和司徒家說過了,他們說改天碰個面,把婚事辦一辦。」

  白綿綿掏耳朵:「什麼?我沒聽錯吧,你要我隨便嫁人,沒門!」

  「你……」白父每次和女兒說話都要被氣的不輕,今天也是如此,本來是喜事一樁,到了她這兒硬是被回絕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綿綿,別這樣跟你爸說話。」白母當著調解人,又對白父說,「你也是,綿綿的脾氣和你是一模一樣,吃軟不吃硬,你就不能有話好好說嗎?」

  白父怒瞪著眼:「我好好說能有用嗎?你看看她是什麼態度!比女皇還女皇。」顫抖著雙手隨即捂胸口,差點倒下去,白母趕緊扶住,輕聲細語的安慰著。

  白綿綿此時見父親氣的臉都白了,理智也回來了,自知自己的態度不好,低下頭倔強的嚅囁著:「反正我不嫁。」

  白父氣哼哼靠在沙發裡,吞下白母喂的速效救心丸:「你孩子都有了,為什麼不嫁?人家司徒政都說要娶你了,你說你有什麼理由?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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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三章 番外(三)

  白綿綿錯愕的抬起頭:「你說什麼?司徒政親口說的?」

  白父看女兒態度有所轉變,語氣軟了下來:「你不信?要不要我現在打電話給他,讓他馬上過來?」

  白綿綿皺眉,白母也在旁邊說:「你爸說的沒錯,司徒政願意著呢,要不然他幹嘛在你去醫院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好像是挺有道理,可是白綿綿還是不相信司徒政是心甘情願的,若是心甘情願要麼是衝著她肚子裡的孩子,到了他那個年紀估計家裡逼婚也逼的厲害,所以拿她去湊數。

  「不,這婚我不能結。」白綿綿搖頭拒絕嬪。

  白父急了,白母怕父女倆再起爭端,拉住白父,溫柔的勸著女兒:「綿綿,不是你主動去倒貼的,是人家主動求婚上門的,難得他肯主動娶你,這可是個好機會。」

  白綿綿低頭揪住胸口的衣服,搖頭:「我不是滯銷品,我也不買一送一。」

  「什麼叫買一送一,他司徒家敢這麼想,我就給他們好看!」白父聽不得女兒這樣貶低自己龍。

  白母輕輕拍著白父的背:「行了,老白,你消消氣,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綿綿的意思嗎?她是怕司徒政看上了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所以才願意娶她的,換誰能受得了?」

  白父畢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否認道:「不會,我看司徒政不像是這種人,他要是要孩子,外面有的是女人給他生,他何必非要綿綿的孩子,我信司徒政,他是真心想娶咱們的女兒。」

  「可……」白母想說什麼,白父又打斷道:「你們想想看,以前我使了多少手段,施了多少壓司徒政都不曾鬆口娶綿綿,這說明他是個有骨氣,不肯輕易彎腰的人,現在他又為什麼突然肯願意娶綿綿了呢?」

  「這倒也是。」白母想了想,把女兒拉到跟前勸著:「綿綿,你爸的話也有道理,要不這樣,改天咱們把司徒政請到家裡來,當面說清楚。」

  「不要。」白綿綿一口回絕。

  「要的,你不好意思,我和你爸來說,你不要出面,聽著就是,行嗎?」白母用自己的溫柔攻擊很快讓白綿綿不再反對。

  晚上吃過飯,白綿綿躺在床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怎麼就同意了父母的提議。

  這些年她沒談對象,父母認為她心裡還有司徒政,說實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談戀愛時總感覺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要的,到最後都會分手。

  外面的人看她成天樂呵呵的,男朋友換過一個又一個,以為她很濫情,殊不知她根本沒感覺自己在談戀愛,更多的是找玩伴,排解寂寞罷了。

  到最後一個個全分手,也不過是曲終人散,沒什麼可惜的。

  當白老頭說司徒政親口說要娶她的時候,她的心口跳的好厲害,但這又怎樣呢,她一有了孩子,他就同意娶她,這樣不明擺著是為了小的麼?

  她不會同意的。

  ……

  次日,難得白父在家,白母一早指揮保姆買了很多菜,忙前忙後的,一會看客廳裡的擺設,一會讓保姆把花瓶裡的花換了,一會又來來回回看地毯是不是要用吸塵器再吸一吸。

  白父本來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這會兒透過老花鏡看著白母:「不要緊張,就是吃個飯。」

  白母擺擺手:「今天可是關係到女兒的終身大事,能不緊張嗎?」

  「咱們女兒不愁嫁。」白父摘掉老花鏡,歎了口氣說,「要是真打算辦婚事我還捨不得。」

  白母跟著歎氣:「唉,女大不中留,不捨得也得捨得。」

  白綿綿從樓上下來,穿了一條牛仔褲,一件T恤衫,白母一看直搖頭,把女兒往樓上推:「怎麼穿成了這樣,我早上送到你房間的那件洋裝呢,去換那個。」

  「媽,不至於吧,我這件衣服不是挺好的嘛。」白綿綿不想換,她對司徒政到底有多少真心,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也懶的取悅他。

  「不好,不夠隆重。」白母硬把她推到房間,「怎麼說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穿成這樣成何體統,快去換上,不換上不許下來。」

  白綿綿擰眉,看了眼白母送進來的一套Givenchy當季最新款荷葉邊連衣裙,不想這麼快換上,遂坐到電腦前玩起了電腦。

  不知不覺快接近中午,她聽到樓下陸續開進來好幾輛車,然後是開關車門的聲音,再然後是白老頭高興的說話聲。

  誰來了?不是說司徒政的嗎?

  聽上去好像是一撥人,白老頭還請了別人?

  米婭推開陽台的門跑出去,樓下的人已經進去了,陽光下有幾輛陌生的車特別扎眼。

  不久保姆上來敲門:「小姐,夫人和老爺讓您下去。」

  「馬上來。」白綿綿拿起連衣裙換上,在鏡子前照照,這條裙子白母選的不錯,盡顯清新優雅氣質,不愧是大牌子。

  白宅客廳確實來了不少人,白綿綿一見到幾張面孔呆了幾秒,除了司徒政,司徒沖、南宮音也來了,正和白老頭說笑著。

  白父看女兒下來了,笑著招手:「綿綿等了你們一上午,可算把你們盼來了。」

  誰等了一上午?白綿綿真想反駁白老頭,礙於這麼多人在,只得笑笑,溫順的坐到白父的身邊。

  司徒沖的眼睛先往白綿綿肚子上轉了一圈,然後才對白父說:「綿綿這孩子我早就喜歡,無奈犬子不懂事,拖了這麼久才想到辦婚事,真是對不住啊。」

  白父笑著擺擺手:「那一頁翻過去啦,咱們做長輩的就是想求個安穩,他們既然修得正果,這是最值得高興的。」

  大人們說著笑,白綿綿眼睛不知道往哪兒擺,看著客廳旁邊的桌子上堆滿了禮盒,應該是司徒家送的。

  「綿綿,呆坐著幹什麼,政兒第一次來,你帶他到處轉轉。」白母已經改了口,親熱的叫著司徒政。

  白綿綿無語,她敢肯定自己上當了,昨晚明明說好是司徒政來的,今天司徒家長全來了,這會兒白母又一副自家人的模樣,她感覺自己被出賣了。

  到了樓梯拐角處,白綿綿才發現司徒政跟在身後,不太友好的說:「你跟著我幹什麼?」「不是你媽叫的麼?」司徒政感覺很無辜。

  白綿綿沒好氣道:「哼,我媽叫你去跳樓,你去嗎?」

  「只要岳母說一聲,我立馬去。」司徒政回答的毫不含糊。

  「油腔滑調!」白綿綿撇下他快步往樓上走。

  司徒政也快步跟上,一手環住她的腰,親暱的往上走。

  白綿綿去推他:「司徒政,你神經病啊。」

  司徒政不顧她的抗議,抱的更緊,說:「噓!你想把下面的人長輩們全引上來就儘管叫。」

  「想不到你這樣道貌岸然,人前君子背後小人。」白綿綿完全拿他沒辦法。

  「我要不做小人,你哪來寶寶。」他低笑,摸著她還沒有動靜的腹部,「綿綿,我今天是來求親的,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白綿綿第一次聽他這樣叫她的名字,軟軟的,甜甜的,像棉花糖。

  她不說話,他以為她還在生氣,低頭親吻她的頭髮:「你可是孕婦,別生氣,這樣對你和寶寶都不好。」

  白綿綿臉頰有些熱,不知道是因為他這親暱的稱呼,還是這溫柔的面孔,她有些不認識他了,這是曾經對她冷淡到不屑一顧的司徒政嗎?

  這分明不是司徒政,只是一個和他長得有點像的男人而已。

  「綿綿,你還沒給我答覆,留下這個孩子好嗎?」司徒政指的是婚事。

  白綿綿心裡始終有個疙瘩,反問:「如果我說我把孩子拿掉呢,你還願意今天上門求親嗎?」

  「我從S市搭飛機到北京機場,再從北京機場坐車過來,你說我有沒有誠意?」他也反問。

  「這不一定,以前你和我沒交集,你甚至不肯多看我一眼,怎麼一查出我懷了孩子,你就態度大變呢,難道這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這個確實需要好好解釋一下,司徒政隨即低笑,咳了咳說:「誰說我不肯多看你一眼,還記得上次慈善晚宴嗎?你跑過去和我打招呼,我感覺你像換了一個人,你不再是我印象中的小女孩,不再是個任性的大小姐,你自信、大方、成熟、穩重,以一種全新的面貌出現在我面前,那時候我的眼睛就沒移開你,只不過我見米婭一直看著我,我看出來她是在用你試我,我承認我驕傲,不肯乖乖就範,所以裝作對你沒興趣的樣子,說了那些客套話,其實我心裡早就喜歡上了現在的你。工作人員問你要號碼的時候,我也暗暗記下了,我幾次想給你打,又不知道說什麼。」

  白綿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麼說婭姐打賭贏了,她才是輸家。

  司徒政拉過白綿綿的手,放在乾燥的掌心來回撫摸:「綿綿,我不是因為孩子才決定娶你的,我承認有了孩子是個催化劑,他讓我看明白原來我並不害怕娶你,相反,我很樂意娶你,很想娶你當老婆。前半輩子錯過了,後半輩子我要纏著你,不放手!」

  白綿綿低下頭,不說話,也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我是個不擅長說甜言蜜語的人,我說這些是想讓你明白,我是真心想娶你。」司徒政伸出一隻手固定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問道:「你是不是介意米婭?」

  白綿綿目光躲閃,好半天悶悶的說:「是又怎樣,你不是一直愛的人是她嗎?」

  「你其實不用嫉妒。」他直言不諱,頓了頓後說,「我現在心裡只有你,沒有她,我和她是過去式,你是現在式,如果你願意,你還可以當將來式。你可以擁有我,可以向我撒嬌,向我發脾氣,只可以向我。」

  「大言不慚。」白綿綿被他的話逗笑了,嗔怪的打了他一拳。

  「是不是大言不慚,以後自然知曉。」司徒政聲音低低醇醇,像大提琴,每一個音都落在她耳朵裡,「要說嫉妒,我也嫉妒,你在國外那些年,男朋友交過一個又一個,每一個都比我年輕,比我有旺盛的精力。」

  「你瞎說什麼,你又不老。」白綿綿說。

  「我不老麼?」司徒政摸摸自己的下巴:「我比你大好多,你確定以後不後悔?」

  「不會。」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他得逞一般拉起她的手連親好幾下。

  白綿綿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當,改了口說:「你耍賴,不算!」

  他可不承認:「這怎麼能叫耍賴,是你親口說的。」

  「我什麼也沒說。」白綿綿氣的甩開他的手,「還有,我是在國外交了很多男朋友,但沒一個是過界的,你明白嗎?」

  司徒政拉住她的手,語氣溫柔,像哄小女孩:「明白,我查過了,剛才是試試你的,不要生氣。」

  白綿綿第一次嘗到被他捧在手心裡的感覺,這種感覺難以形容,像糖葫蘆,糖裡裹著酸,酸裡又帶著甜,酸的是想到了以前被他拒絕的那段日子,甜的是自己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本來以為這輩子和他在一起是妄想,沒想到會峰迴路轉,開出一片新天地。

  「你真的放下米婭了嗎?以前她對你來說是什麼?」白綿綿抬眸,看著他的眼睛,她要看清他眼裡的最真實情感。

  「我愛過她,這點我承認,即使你不高興,我也不能否認。」

  「現在你看她還有感覺嗎?」

  「沒有。」司徒政聲音緩緩的,像是陳述一個事實。

  「是嗎?」白綿綿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握得很緊,指縫密切相連,彷彿永遠不肯放手,心底頓起漣漪,「你以前拒絕我,是因為我不夠成熟,不夠獨立,我不懂事,我嬌蠻任性,我仗著有白老頭撐腰無法無天是不是?」

  「是。」司徒政據實以告,「因為我總感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那時你給我的感覺太盛氣凌人,高高在上,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還有呢?」

  「還有就是你的家世,司徒家明顯是高攀了,你又是大小姐脾氣,我娶了你豈不是矮人一等,做什麼事都要看你們父女的臉色?我是男人,我有自尊,我不想讓自己變成吃軟飯的。」

  這人真不會說話,白綿綿瞪著他:「那現在呢,論家世你不還是矮人一等嗎?」「現在不一樣。」司徒政笑了笑,「你變了,你不再是那個我不喜歡的白綿綿,一個沒長大的白綿綿,現在的你有成熟的思想,有正確的判斷力,我在你面前是平等的,我沒有矮人一等。」

  「說來說去,你喜歡的還是米婭那樣的女人,她比我成熟,比我穩重,比我有個性,我只是她的影子。」白綿綿想到這些便一陣堵心。

  「對,她是比你成熟,比你穩重,比你有個性,是我喜歡的類型。」司徒政直說,見白綿綿眼中出現惱怒,不慌不忙接下去說:「但是我還是愛上你。最近我做什麼事情滿腦子都會是你,我會像傻子一樣想你在幹什麼,你吃了嗎,你心裡還有沒有我,我與你還有沒有可能。我承認自己很無恥,明明多年前傷害了你,卻在多年後偷偷愛上了你,我不能控制自己,就像現在,以前這種低聲下氣,向女人解釋的事我是不屑去主動做的,我的自尊心極強,就算對米婭我也不曾有過。我必須和你說抱歉,為我多年前卑鄙的利用了你,利用了你對我的心,卻反過來刺了你一刀又一刀。」

  「你確實混蛋!」白綿綿情緒變的激動,「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難過,你答應過要陪我回北京的,我以為你終於肯給我機會,可是你騙了我,你把我一個人丟下走了,當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知道我在國外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我為了逃避,我吸毒,被人差點強暴,要不是我哥和白老頭出面,可能我會死在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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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7 18:01:31
   第四百零四章 番外(終)

  說完,她甩手飛快的跑到走廊盡頭,順著通往屋後的樓梯蹬蹬跑下去,一直跑到屋後的花園。

  司徒政緊緊跟著,拉住她的手,看著她啜泣而抖動的肩膀。

  「對不起!」司徒政低下頭,目光中捲著深深的愧疚,「雖然這三個字晚了好多年,但請你接受,因為這是發自我肺腑的聲音。綿綿,我發誓會呵護你,照顧你,彌補你,不讓你受傷害,讓你過的比任何女人都要幸福。」

  「你這算求婚嗎?」白綿綿情不自禁轉過身看他,慢慢後退,心跳如擂,不得不承認這人認真起來的勁兒讓人感動的一塌糊塗。

  司徒政愣了一下,當即單膝下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一陣尷尬:「抱歉,準備的戒指放在我爸那兒。」然後左右看了看,隨手摘下旁邊的花徑,編成麻花,再看了看她的手進行縮小,當即幫她戴上嬪。

  白綿綿愣了一下,低頭看著無名指上他親手做戒指,這戒指一點不名貴,甚至帶著折斷後的汁液,染的她手指變了顏色,然而心裡竟是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感,裝滿了感動。

  司徒政親吻她的手指,柔聲道:「嫁給我。」

  白綿綿眼淚淌下來,哭的稀哩嘩啦的,「我願意」三個字差點呼之欲出,但還是彆扭的說:「這次你會不會中途再扔下我?漏」

  「不會。」

  「不是利用我?」

  「不敢。」

  「不是因為我有了你的孩子才想將就娶我?」

  「不是,就算沒有孩子我也要娶你。」

  「還有呢?」

  「以後會加倍愛你,尊重你,疼你。」司徒政仰著臉,黑亮的雙眸無比真誠,凝視著她良久,看得她心潮澎湃。

  白綿綿笑了起來,拉了拉他的手:「你起來吧,地上髒。」

  「這麼快知道心疼我了?」司徒政咧嘴笑,連親了她手背好幾下,看了看那枚戒指說:「早知道這戒指這麼管用,就不準備鑽戒了。」

  「誰說的,鑽戒我也要,總不能讓我結婚那天戴著這個吧?」白綿綿嘟起唇,把還流著汁液的手舉到他面前。

  「開玩笑的你也信。」司徒政伸長手臂摟過她,抬著下巴朝屋內說:「就算我想抵賴,還有見證人呢。」

  白綿綿一抬頭,小臉立馬變成了紅番茄,窗台那兒一干長輩站著往他們這邊看呢,不用說早把他們在這裡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看了個清清楚楚,聽了個明明白白。

  司徒政沖帶頭鼓起了掌,對旁邊的白父說道:「總算這倆個年輕人修成了正果,不容易啊。」

  白父也極滿意的點頭,手掌拍的啪啪響。

  窗外的花園裡一對新人互看對方,相視而笑,幸福從彼此的眼中流露出來,羨慕的周圍的花兒彷彿也感染了這份喜慶,競相吐出迷人的芬芳來。

  ***

  S市——

  秦桑巖近來特別忙,在家要當奶爸,在公司也是一大堆事等著他去處理。

  他不在赫賽的這段期間公司由他最信任的手下鍾琤打理,業績不好也不壞,勉強維持,況且他沒回來前赫賽表面平靜,暗地裡人心渙散,耽誤了不少工作。

  出獄回到公司後擺在他面前的問題不少,董事會也吵翻了天,如果再不努力,今年的成績恐怕要成為最慘淡的一年,面對這種種情況他倒沒有氣餒,心平氣和的處理事情,有條不紊的一樁樁解決,從財務報表開始查看起。

  「巖,別累壞了身體,慢慢來。」米婭也在電話裡勸他。

  他回答的是:「我會的,為了你和等等就算前面是座大山,我也要開鑿出一條隧道來。」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你。」米婭溫柔的說,「今天有沒有想我?」

  「有。」

  「那你把你是怎麼想我的說一遍。」

  秦桑巖看著進來的秘書和幾個項目負責人,低聲道:「和你一樣。」

  米婭不依:「什麼叫和我一樣,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想。」

  米婭也坐在辦公室,馬上要和幾個高層碰面,猜想他現在周圍肯定有一干屬下,便問:「你旁邊有人,不方便講?」

  「嗯。」

  她忍不住笑了:「好吧,饒過你,晚上回來我要聽。」

  「好,說一百遍都沒問題。」

  「那我掛了,愛你。」

  「我也是。」

  收完線,米婭唇角上挑著,看到白綿綿進來了,趕緊收起笑,正色的接過文件夾翻看起來,簽完字把文件夾送還給白綿綿時才看到白綿綿手上一枚碩大的鑽戒,莞爾一笑:「終於準備結婚了?」

  「婭姐,你怎麼知道?」白綿綿侷促的把另一手覆在左手上,臉蛋上出來女孩羞澀的一面。

  「想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米婭靠在皮椅裡好整以暇的笑著:「今天你一來就是焦點,你手上的鑽戒早被程氏上下傳遍了,大家都在猜測白秘書的白馬王子是誰,要知道你之前一直單身著,大家以為你還沒男朋友,怎麼猛的一下子就變的名花有主了,這當中必有蹊蹺。」

  「婭姐,你取笑我。」白綿綿難為情的說,「那個賭注我輸了,所以我很自覺的在家休息了兩天就來上班了。」

  米婭眨著眼睛:「所以,新郎是司徒政?」

  「你知道還問。」白綿綿扭捏著咬唇,從手中另一疊文件夾裡翻出一張請帖放到米婭面前的桌子上,「請你喝喜酒。」

  望著燙金的大紅喜帖,米婭由衷的高興:「恭喜你啊,綿綿,總算守到了你要的幸福。想不到這司徒政倒是不動聲色,之前我差點被他給矇混過去了,改天我一定要好好取笑取笑他。」

  「政說你是我們的大媒人,要不是有你那天用計去試他,他也不會這麼快確定心意。」白綿綿微笑著說,「到時候給大媒人你包個大紅包。」

  米婭也不推辭,點頭說:「行啊,這個紅包我卻之不恭。」

  「那我出去做事了。」白綿綿踩著愉快的腳步拉上門。

  米婭留意到白綿綿今天穿了一雙平底鞋,平常白綿綿可是非高跟鞋不穿的,難道是……有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笑瞇了眼,暗自佩服起自己紅娘的水平來。

  晚上,米婭開車回家,進門沒一分鐘,秦桑巖就回來了。

  「這麼早?」她跑到玄關給他拿拖鞋。

  秦桑巖把手裡的公文包放下,親親她的唇和臉:「想你和等等了,就回來了,沒做完的工作也帶回來了。」

  「那早點開飯。」米婭去吩咐保姆,然後出來把他的公文包拿到樓上書房,而秦桑巖在樓下看了會等等,這才上來。

  「老婆,今天想死你了。」他一進書房就又是親又是抱,熱乎得不得了。

  「我也想你,所以就給你打了電話。」米婭也回親了他好幾下,偎在他懷裡說:「對了,今天綿綿給了我一張喜帖,她要結婚了。」

  「不要告訴我新郎是司徒政。」秦桑巖挑眉。

  「你怎麼知道,答對了,獎一個。」她捧起他的臉,「叭嘰」印了一個吻。

  「真是他?」秦桑巖這下真是驚訝了。」

  「這還有假,我可是大媒人哦,他們還說要給我包個紅包。」米婭用手比劃著,無比驕傲道。

  他刮著她的鼻子:「看你高興的,敢情你是衝著那大紅包去當的媒人。」

  「我是那缺錢的人嗎?」她勾住他的脖子,搖頭擺尾道,「我是看他倆磨磨嘰嘰的看不下去了,才推了他們一人一把,哪知道他們兩個人這麼慢熱,事隔了這麼久才確定彼此的心意,總算要定下來了。」

  秦桑巖托著她的下巴低笑道:「做媒人功德無量,難怪我老婆這麼有福。」

  「那是,我是個有福的女人,既有個好老公,又有個好兒子,還有個好父母,我的人生圓滿了,夫復何求。」她豪爽的一揚手,彷彿在朗誦詩。

  吃過晚飯,米婭看完等等,又洗了一個澡,在廚房裡親手煮了咖啡端上樓,輕手輕腳推開門。

  秦桑巖正坐在書桌後對著筆記本認真處理公事,米婭輕輕把咖啡杯放到他手邊上。

  她轉身的時候一隻手已經扣在手腕上,那滾燙的溫度像烙鐵一樣,瞬間讓她覺得發熱,推了推不知何時來到身邊的男人。

  「老婆,你好香,已經四個月了,醫生說可以同房了。」他貼在她的後背,低頭親吻她的後頸,一點點往下,舌尖沿著她浴袍裡的吊帶裙來回打圈,用牙齒一咬,再用舌尖一勾,細細的吊帶鬆開,細瓷如雪的大半身暴露在空氣中。

  「你先看完文件吧。」米婭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剖腹產以來兩人一直沒有親密的親熱過,主要是剖腹產後需要休息,醫生交待起碼三個月,而她被刀口的疼折磨怕了,滿三個月也不敢,他也不勉強,如今他又忍了一個月,估計也到了極限。

  「我忍不住了,做完再看,乖,給我。」他將她整個人翻過來,挑開她身上的布料,兩汪如白兔的圓潤跳出來,欲滴的嬌紅充盈著芳香,讓他瞳孔急劇收縮,喉嚨發緊,張口就念住了那雪頂,如饑似渴的吞吐。

  她的長睫在發顫,雙手情不自禁的抱在他的腦後,指尖插入他的髮間,「巖……」

  「嗯,我愛你,婭婭。」

  「我也愛你。」

  ……

  他抱她回到臥室,熟門熟路的親吻她的耳後、鼻樑、鎖骨、胸部、大腿,乾燥溫熱的大掌在她身體的每個角落點據、巡視。

  她呼吸微急促,雙手情不自禁撫上他的腦後,「巖……」

  「我在這兒。」他英俊的面容在燈光下如冠玉。

  下一秒她狡黠的翻身,把他壓在身下,坐在他腰上,動手開始解他身上的衣物。

  他心領神會,嘴裡沉沉一笑:「女王陛下,請享用。」

  ……

  翌日清早,她睜開眼睛,側頭看見身邊的男人沉沉的睡著,他雙臂抱著她,一手蓋在她的左邊圓潤上,兩人赤身裸體,她的臀部幾乎緊貼著他還未偃旗息鼓的巨物,紅暈頓時躥到了全身。

  陡然,她想起了什麼,大力推他:「巖,醒醒,你昨晚文件還沒看完呢,怎麼辦?趕緊醒醒。」

  秦桑巖還沒睡醒,反覆眨了幾次眼才醒來,沉著道:「不要緊,我是老闆,我說了算,誰敢對我說個不字。」

  「那你今天開會怎麼辦?」她和他同處在一個位置上,深知會議前功課做不好,會影響整個會議的質量甚至是進度,這可不是一個決策者應有的態度。

  「今天開會的資料早在我腦子裡,我昨晚沒看完的是明天的。」他笑著,親吻她的長髮:「我的好老婆越來越像個賢內助了。」

  她鬆了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難得一個休閒的早晨,兩人享受著肌膚相親的感覺。

  望著在懷裡的人兒,他感歎:「擁有你,真好!」

  「我也是。」

  他低頭親吻她的鼻尖,回想著兩人這麼多年的分分合合,感慨良多,總結道:「沒有你,愛就是殘缺的,沒意義的,所以愛要有你才完美。」

  她在他懷中笑的心滿意足:「說得真好,愛,要有你才完美。有了你,我的人生才徹底完美,了無遺憾!」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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