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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精彩大結局
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做到反抗他的事情來。
裴紓寒強忍著心底被冤枉的怒氣,沉聲反駁,「我沒有!」
也許剛開始結婚那會兒,他難以忘懷凌瑾瑜會將她當成凌瑾瑜的替身,可是兩年了,他早已慢慢忘卻了凌瑾瑜,已經漸漸接受現實和安佳穎過著安定的日子,她難道感受不到嗎?
安佳穎又怎麼會相信他這樣冷心冷清的人會輕易忘掉曾經那樣深愛的女人,哪怕那人已經結婚生子,疲累地揮揮手,「無所謂了,我累了,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不想再堅持,放過我,你走吧。」
是她先招惹他,現在卻要他放過她。
裴紓寒覺得諷刺得可笑。
他靜靜地凝著她,忽地毫無預警壓下臉去,唇覆上她的,以從未有過的粗暴方式撬開她的牙關啃咬她的唇舌,絲毫不帶一點溫柔的輾轉蹂躪,故意讓她痛似地吻得一次比一次重。
裴紓寒啃咬過她的唇瓣,鋒利的齒端順著她的下顎往下游弋,安佳穎因疼痛驟然回神,抵在他胸口的雙手試圖用力將他推開,卻根本無動於衷。
裴紓寒在她的唇瓣咬了一口,感覺到口腔裡彌漫開的鹹腥滋味,才鬆口,而安佳穎被他咬過的地方赫然印著一枚清晰的染著血色的齒痕。
「你的身體比你這張嘴要誠實。」他嗓音微啞地說著,低頭又在她唇上親了親。
安佳穎看到他嘴邊沾染的血色,不確定是他剛才咬傷了自己還是自己在他吻得她感到痛意時把他咬傷了。
她喘息著,胸口劇烈的跳動。
裴紓寒將手放在她心髒跳動的位置,黑眸魅惑地誘她深陷。
「你的身心都是我的,你如何勸服它們接受除我以外的男人?別再說傻話了,跟我回家,我們還像從前那樣--」
「不,我不會再回去!」她不可能再回去和他過那種相敬如賓的日子,她不要天天面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你走吧,我等著你簽字離婚。」
最終,她固執地選擇了不再回頭,裴紓寒自然也就沒有能將她帶回。
安佳穎足不出戶窩在的住處,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大多時間都躺在床上昏天暗地的睡,連吃飯都是莫離強迫她醒來,她才吃一點。
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連她自己都覺得再睡下去就要變成廢人了,她才主動起床。
她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淅淅瀝瀝下著的綿綿細雨,心情也如這多變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
自從上次她將裴紓寒趕走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再出現,安佳穎自嘲一笑,他終究還是不愛她啊,現在他一定心底慶幸終於擺脫了她了吧?
聽到身後輕緩的腳步和淺淡的呼吸聲,安佳穎深呼吸一口氣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沒想到你這次竟然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和他離婚了。」男人靜靜地屹立在她身旁,語氣淡然,目光卻難掩深情。
安佳穎歎息一聲,「我累了,不想再堅持下去,想解脫這樣的日子。」
「恩,以後有我陪著你。」莫離伸手拉住她的手,卻被她不著痕跡地掙開,他怔怔的看著她的動作,眸光黯然。
「謝謝你,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她不想再拖累一個對她如此真誠的一個人。
她想,以後都不會再愛上其他的男人了吧。
「為什麼?你連一個機會都不肯施捨給我嗎?」莫離有些受傷,急切的追問。
「對不起,我不想再愛了。」交予裴紓寒身上的這段感情已經耗費了她所有愛人的能力,她再也無力愛人了。
「小穎……」莫離還想在說什麼,桌上安佳穎的手機響起。
鈴聲就響起,是母親麥曦。
「你好幾天沒打電話給媽咪,媽咪很擔心你。」
「我只是忘了,我沒事。」抑下心中的難受,安佳穎故作輕鬆地啟唇。
聽到女兒說她很好,麥曦在電話那端也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我想最近找個時間想看看你。」
安佳穎立刻拒絕母親來,因為怕她會擔心她的婚姻。「媽咪,你不用急著過來,搞不好不久之後,我就會和你遊遍世界呢,您不是一直想去環球旅遊嗎?」
「媽咪希望那天快點來。」
「很快的,所以你不用再擔心我了。」
「媽咪不擔心,那你自己呢,最近和紓寒怎麼樣了?」她心知肚明女婿並非像她看到的那樣愛著女兒,這小兩口實在太讓她操心了。
安佳穎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回道:「就跟平常一樣,沒有特別的事。」
「小穎,如果你真的不想媽咪為你擔心,就老實跟媽咪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女兒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平常,像是非常的低落。知女莫若母,她很清楚女兒不開心的語調。
「真是的,什麼事都騙不了媽咪。」
「那你快點說。」
「其實我已經下定決心和寒離婚了。」安佳穎還是不想讓她媽咪擔心。
女兒有多愛裴紓寒她是看在眼裡的,而這個女婿卻並不像女兒對他那樣付出真心,現在女兒終於堅持不下去,想要徹底放手這段無愛的婚姻了嗎?
既然女兒已經下了決心,那就說明她這是在深思熟慮下的決定,就算是她也無法改變。「孩子,如果你真的決定了,就跟媽咪說,哪怕全世界都拋棄了你,媽咪這裡永遠是你的家,知道了嗎?」
「媽咪……」安佳穎濕紅了眼。
「凡事不要太勉強,也別讓自己太難過,知道嗎?」麥曦只能這樣勸女兒。雖說這個婚姻是她自己答應的,但她還是不想見女兒受到傷害。
「我知道了。」安佳穎偷偷擦著眼淚。「我答應媽咪,如果我覺得很累了,我想離婚手續辦好之後,想讓媽咪陪我出國旅遊散心好嗎?」
「好。」她希望如果女兒真的很不開心的話,至少還能離開傷心之地,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掛上電話,莫離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安佳穎躺在床上。她受傷的地方好痛,可是比不上心痛,她感到整個口都在痛。
而電話這一頭的麥曦掛斷電話,看著華麗卻冷清空蕩的安家豪宅,閉了閉眼,也下定了一個決定。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並不常聯繫的號碼。
「安斯,我決定和你離婚,我們見面談吧。」
麥曦自己也很意外,幾十年的婚姻,此時從她口中說出分離竟然會比她想象中的要容易,也更雲淡風輕。
聽著電話那一頭男人難以置信的聲音,麥曦反倒出乎意料地平靜。
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早就該走到了盡頭,當初是為了女兒她才忍辱負重和他在一起維持著這個家的幸福表象,現在,她已經沒有必要再活在虛假的謊言之中。
她現在只想和女兒在一起走遍千山萬水,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女兒現在很需要她陪在她的身邊。
很快,安斯丟下金屋藏嬌的女人很快趕了回來,當他大步走進安家大宅,看著穩坐在客廳沙發上不動聲色的妻子時,依舊感覺像是做夢一樣不敢置信跟著自己做了十幾年夫妻的妻子,竟然會突然提出離婚的要求。
他大步走向前來,屹立在妻子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你跟我說要離婚是開玩笑的是不是?」
麥曦雲淡風輕地抬眸,「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
「不,我不會同意離婚的。」安斯斬釘截鐵地反駁,沒有絲毫遲疑。
麥曦歎息一聲,「我們貌合神離,同床異夢了這麼多年,我不愛你,你也在外面有自己的生活,這樣的生活我已經厭倦了,你又何必多做無意義的挽留?」
「曦兒,我是愛你的!」安斯急急解釋,上前一步一把衝動地拽住麥曦的手。
麥曦嘲諷勾唇,硬生生地從他手中抽回手置於交疊地雙腿膝蓋上,語氣卻波瀾不驚,「何必再說這樣的話當借口,對我來說已經不具任何作用了。」
「曦兒,不要離開我好嗎?」安斯怎麼也沒有想到妻子會提出跟自己離婚的要求,「我知道我在外有女人和兒子的事情傷了你的心,可是我保證,我心裡愛得人一直只有你,你才是我唯一的正妻,小穎是我最愛的女兒,你們的地位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存在而有所改變。」
麥曦靜靜地聽著丈夫的解釋,他的神色是那樣真誠,語氣是那樣急切,而她也只是淡漠涼薄地看著他,沒有一絲一毫地情緒表現。
「其實我早就想著這一天了,要不是因為小穎,我也不會和你生活這麼多年,我到底有沒有愛過你我想聰明如你是心知肚明的,為什麼不選擇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呢?」
安斯不知道說什麼妻子才能改變主意,語氣討好地說道︰「你告訴我,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留下來?我將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好不好?你要安氏我也可以給你,你想幫助裴紓寒我也可以成全你,只求你不要離婚好不好?」
麥曦搖搖頭,「晚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現在只想離婚。」
說完,從桌上的包包中拿出一張離婚協議書放在他的面前,「簽字吧,放過彼此,對誰都好。」
安斯死死地盯著面前那張離婚協議書,雙眸通紅,竭斯底裡地一把抓過,三兩下撕扯成碎片,怒吼,「想離婚,門都沒有!」
對於安斯的反應,麥曦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對於他的行為不以為意,「總之,我已經下定決心了,離婚協議書我這裡還有很多,我什麼都不會要,我只要小穎就夠了。」
麥曦站起身來,平靜的看著安斯,「不想鬧上法庭的話我建議你還是簽了吧,不管怎麼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想最終對薄公堂,鬧得跟仇人一樣。」
「好吧,我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安斯最終妥協了,卻提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條件。
對於安斯提出的條件,麥曦眉頭微蹙,考慮幾分鍾後,最終還是答應了,為了擺脫這個禁錮了她多年的婚姻,和女兒在一起,她什麼都可以答應。
「好,我答應你!」
安斯得到麥曦的答復,滿意地微微一笑,提起筆在麥曦重新遞過來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看著安斯在離婚協議書上終於簽下自己的名字,麥曦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待安斯離開後,麥曦收拾了一番自己的東西後,打了一個電話。
一家位置偏僻卻環境清幽寧靜的星巴克咖啡廳,金色耀眼的陽光灑落一地。
氣質高雅,身材窈窕的女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拿著當天的娛樂報紙,另一只漂亮手指優雅執起奶茶杯,淺噙一口,不經意抬眸,若無其事地瞟了一眼窗外。
陽光透過高大落地窗投射到女子的身上,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形成了一道光暈,耀眼的陽光使人看不真切他的容貌,但從輕微的舉止間,不經意流露出的瀟灑隨意,搭配著她自身清冷的氣韻,仿若磁石般地吸引著眾人的眼睛。
很顯然,她在等人。
直到,一抹優雅的身影進入她的視線,她才放下報紙,擱下奶茶杯,起身目光淡然地看著直直向她款步而來的身影。
「瑾瑜,久等了吧。」
來者正是麥曦,她嘴角漾開溫和的弧度,款步上前。
「還好,我也才剛到。」凌瑾瑜暗自揣測著對方約她的來意,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方的神色,淡淡啟唇。
麥曦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心中湧起萬般感受,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您約我來是為了什麼?」終於在對方毫不掩飾地炙熱目光下,凌瑾瑜開口詢問。
麥曦垂下眸子,手指捏著湯匙輕輕攪拌著奶茶,半響才輕聲問道︰「瑾瑜,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她的神情有些落寞,也有些傷感,鼻尖微酸,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得不到眼前這個和心愛的男人孕育的女兒的諒解,而她也的確沒有盡到一個當母親的責任,但此時此刻想到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她的心就一陣陣不停地抽痛著。
「談不上什麼原不原諒,沒有你的日子我也是這麼過來了。」凌瑾瑜輕描淡寫的微垂著眸子,令麥曦看不清她此時的想法。
麥曦聽她這麼說,心中越發感到愧疚難當,她捏著湯匙的手指微微顫抖,語氣也有著明顯的顫音,「丫丫,對不起!我知道我說什麼都不能彌補對你的虧欠,可是現在,我真心的對你說一聲抱歉,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受盡了苦難,都是我的錯,當初……」
「其實要說虧欠,真正虧欠最多的應該是爸爸,他是真的愛著你,至於我,這麼多年有著養父母對我的愛,現在又擁有著阿琛對我的情,我已經感覺到很幸福了,你不必感到愧疚。」凌瑾瑜說的雲淡風輕,仿佛是毫不在意,又好像是在解釋一件很平常的一件事那樣輕描淡寫。
「每年清明節和阿徹的忌日我都有去看他,我知道我對不起他,都是命運弄人,我又何嘗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只想說,阿徹是我一生中最愛的男人,欠他的情我這輩子還不清,下輩子但願還能和他再續前緣。」麥曦眸光含淚,轉頭望向窗外,迷離的目光中,似乎又看到了那道高大俊朗的男子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溫柔地叫著她曦兒。
凌瑾瑜歎息一聲,沒有說話,此時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已經和安斯離婚了,現在我想和小穎出國散散心,我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去。」最後,麥曦這樣說道。
凌瑾瑜有些意外地抬頭看向麥曦,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卻是他人妻子的女人,最終還是和那個男人的婚姻走到了盡頭。
「佳穎為什麼突然想著要出國?發生什麼事了?」凌瑾瑜疑惑不解地看向麥曦。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特殊的原因,單憑著安佳穎對裴紓寒的一往情深她也不會這麼容易拋下裴紓寒獨自出行的。
麥曦歎息一聲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苦澀地說道︰「佳穎也決定放棄和紓寒的婚姻了,我們母子現在可以說是同是天涯淪落人。」
「什麼?」
凌瑾瑜有些不敢置信從麥曦口中爆出的這個消息,安佳穎有多愛裴紓寒她是看在眼裡的,她萬萬想不到當初那樣深愛著裴紓寒的女孩,在經歷了兩年的婚姻生活後,竟然會主動提出和心愛的男人離婚的要求來。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佳穎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是不信的,畢竟她愛著紓寒的事情是眾所周知的,只是沒想到這次她竟然如此決絕。」麥曦苦笑著抿了一口早已冷卻的奶茶,不疾不徐的說道。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會提出離婚的要求。」凌瑾瑜搖搖頭,大惑不解。
「這也許是跟我和安斯並不幸福的婚姻和她得不到紓寒的心有關吧,那孩子看起來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其實她的心卻是最為脆弱的,她等了兩年,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必然的。」麥曦再度抬眸看她,「你願意和我們出國嗎?」
凌瑾瑜下意識地將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臉上洋溢著母性的光輝,最終搖搖頭,「不了,我現在已經又有了阿琛的孩子,不方便再旅途奔波,雖然我也很想出國散心,現在也只能祝你們一路順風,旅途愉快了。」
聽聞女兒又再次懷孕的消息,麥曦的眸子也亮了,面帶驚喜地看著她,「那真是太好了,相信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寶貝,很抱歉我不能陪在你的身邊。」
「沒關係。」她不甚介意地笑笑,早已習慣了沒有親生母親在身邊的日子,而她除了顧逸琛也沒有依賴他人的習慣,麥曦在不在她身邊於他來說並無太大的影響。
當裴紓寒接到名叫周大同的律師的電話時,他錯愕不已,因為他自稱是安佳穎的委托律師,要和他商談離婚事宜。
「你會不會搞錯了?」離婚,那個小女人真的死了心的要和他離婚?
「這手機號碼是安小姐提供的,且您剛剛說您就是裴紓寒先生,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有錯。」周大同有條不紊地回著。「裴先生,安小姐她並不要您任何贍養費,只希望盡快結束這段婚姻關係,因此我想跟您約個時間見面,不知道裴先生什麼時候有空?」
盡快結束婚姻關係?裴紓寒深吸了口氣,才不至於讓自己情緒太過失控。「有關我和我妻子之間的事,等我待會兒和她見了面之後,我自己跟她談。」她竟然真的決定和他劃清界限從此各不相干。
「待會兒?可是安小姐目前人不在國內。」
裴紓寒一陣震愕。「她去了哪裡?」
「很抱歉,裴先生,有關我當事人在哪裡,我不便透露。」
「我會找到她,和她談清楚!」
一結束和周大同不愉快的談話,他立刻撥打安佳穎的手機,但電話那端傳來該號碼已經停止使用的語音回答。
該死!
安佳穎手機的停機,讓裴紓寒內心那股躁火更加的上揚。她真的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想和他離婚嗎?為什麼她要去哪裡都沒有跟他說呢?
不該是這樣的,那個一向跟在他身後,只要他一回頭就能見到她甜甜笑容的小女人,她真的要和他分開嗎?盡管他認為不可能,但她的的確確委托了律師來找他談離婚。
想起周大同說她想要盡快結束與他的婚姻關係,莫名的,他的心仿佛被炸了個大洞似的空空蕩蕩,又非常的焦灼不安。
他立即拿起電話撥通了麥曦的電話,得到的安家大宅傭人的答復卻是麥曦已經和安斯協議離婚,三天前就已經收拾行李離開了安家大宅。
飛往新加坡的客機上,安佳穎依偎在母親的肩頭,神情落寞。
「怎麼了?不舒服嗎?」麥曦伸手摸摸女兒白皙的額頭,關切地問道。
安佳穎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很愧疚,竟然讓您就這麼和爹地離婚了,如果不是因為我,您也不會和爹地離婚,都是我不好。」
「傻孩子,這怎麼能怪你,其實我早就想結束這段婚姻了,我早以預料到我和你父親總有一天會分開的,只是早晚罷了,現在離開他,我從未有過的輕鬆愉快。」麥曦安撫性地撫摩著女兒的頭頂,溫柔地說道。
麥曦頓了頓,溫和的問道︰「我只是擔心你,你真的能忘掉紓寒嗎?」
「那媽咪能忘記凌天徹嗎?」安佳穎抬眸反問。
「不,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他,他是我最愛的人。」麥曦眸光溫潤,語氣堅定。
安佳穎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我也和你一樣,哪怕紓寒不愛我,哪怕我已經選擇和他離婚,但我愛他的心始終不會改變。」
「既然愛他,又為什麼要選擇離開他?」麥曦疑惑地啟唇。
「可他不愛我啊,愛一個人不就是要他開心快樂嗎?他不愛我和我在一起不會快樂的,希望我的放手會讓他找到自己的幸福。」安佳穎語氣苦澀黯啞,心,不是不痛的,可,為了那個人能開開心心的,她可以給他自由,成全他。
麥曦心疼地將女兒擁緊了一些,無奈地長歎一聲,「唉,真是個傻孩子!」
安佳穎靜默無言,抿了抿唇,轉頭望向灰蒙蒙的窗外,心中即使萬般不捨,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祝福那個人。
別了,我唯一愛過的人!
別了,我的傾盡一切愛過的男人!
別了,這座曾承載了我所有喜怒哀樂的城市!
***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凌瑾瑜沒有刻意防備與她擦身而過的男子,頸側沒來由的感到針扎般的刺癢了一下,她反射地駐足回頭,尚未厘清眼前的狀況時,驀地眼前一黑--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著眼前空曠的環境,這竟然是一處廢棄的倉庫,想要伸手揉捏發暈脹痛的額際,卻發現雙手被縛,動彈不得。
門把突然轉動,她驚懼地轉頭,縮到牆角。
兩名身著一黑一白的高挑男子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然後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端詳她。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凌瑾瑜知道自己被綁架了,這種狀態下硬碰硬根本討不了好去,只能一臉謹慎戒備,力持鎮定。
「我們是什麼人?」
「這是什麼地方?」
兩名男子饒富興味地重復凌瑾瑜的問話,像是在逗弄著垂死掙扎地老鼠的貓一般瘋狂重疊。
凌瑾瑜瞇起眼睛,不禁懷疑他們的腦袋是否正常,而他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到底想幹什麼?
「這裡是美國。」
「我們的家裡。」
兩名男子一搭一唱,合作無間。
「美國?」凌瑾瑜驚聞,黛眉緊蹙,驚疑不定。
怎麼可能?她一覺醒來竟然被帶到了美國?
「至於我們是什麼人。」白衣男子冷笑著啟唇。
黑衣男子很有默契地接下白衣男子下一句話,「不久你就會知道了。」
「我很懷疑你們是不是綁錯人了,你們的一時大意,小心惹上不小的麻煩,你們現在放了我我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凌瑾瑜臨危不懼,鎮定自若的看著兩人。
兩名男子愣了一下,接著相視而笑。
「真是有趣的女孩。」
「難怪他會看上她。」白衣男子笑道︰「放心,我們既然要做這種事就不會失手,抓的人也不會錯。」
「他是誰?」凌瑾瑜原本還不願相信的心終於認清自己此刻的處境,黛眉擔憂地緊蹙,「總而言之,你們抓我肯定是白費心機!」
「我倒覺得這是一場很特別的序幕,鐵定能讓他大吃一驚。」白衣男子始終微笑著。
「哥,他不只會大吃一驚,還會一輩子印象深刻。」黑衣男子撇著唇。
哥?
凌瑾瑜努力平復下緊張起伏的情緒,暗自上下打量著他們,仔細一瞧才發現他們還真神似,一樣的身形、一樣的褐色頭髮、一樣深刻的五官,簡直就像一對雙胞胎!
唯一的差別,是他們眼睛的顏色。
黑衣男子是淡淡的咖啡色,略微上揚的眼角具有一抹難以捉摸的邪氣;而白衣男子那雙深邃的眼瞳,則像兩汪深不可測的黑潭。
「廢話少說,你們到底想怎樣?」
凌瑾瑜索性開門見山地攤開問道。
「放心,沒有上面的命令,我們不可能會對你怎麼樣。」白衣男子陰測測地笑道︰「不過,你要是不聽話,那可就別怪我們不憐香惜玉了。」
黑衣男子也緊跟著冷笑一聲。
凌瑾瑜沒有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倒是被兩人帶走,重新囚禁在一處環境相對較為清幽的隱蔽公寓中。
一般而言,被綁架的肉票行動通常都是受到嚴格監控的,無論吃飯、洗澡、睡覺、上廁所等等,更可憐一點的還會遭受無情的肢體虐待。
但是,就身為一張肉票來說,凌瑾瑜則是以上皆非。
她吃的是飯店外送的高級美食,睡的是柔軟舒適的大床,寬敞明亮的房間裡還有電視、音響、書籍可以排遣時間,洗澡、上廁所用的是乾淨且先進的衛浴設備。
她吃好、睡好、用好,除了不能出房門外,行動還算自由。
嚴格說來,她實在不算是一張肉票,反倒像被招待來此度假的。
至於那對奇怪的兄弟就出現過這麼一次,往後便沒再露面,只有一個年輕的外國女孩會每天准時送飯進房間來給她吃。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他們究竟是誰?為何將她從A市擄到美國來?他們口中的「他」又是誰?他們打算對付的人是顧逸琛嗎?
種種疑問,數日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阿琛要是知道她不見了會不會急得團團轉,會不會翻來覆去的找她?她好想好想他!
可惜,這裡沒有任何通訊器材,說穿了,她是被軟禁了。
直到兩天後,終於在暗無天日的等待中,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也許嚴格來說,此人的到來既在凌瑾瑜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是你?」當看到來人面容的那一秒,凌瑾瑜蹙緊黛眉,沒有想到這人對她還不死心。
「是我,怎麼沒想到吧?」
男人的語調中帶著毫不掩飾地得意洋洋,嘴角勾起肆意的笑容,站在門口看著眼前令自己垂涎已久的女子。
訝異之後,凌瑾瑜的心就平靜下來了,神色恢復了一貫地冷清平靜。
「是沒想到你會如此卑鄙,連綁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男人微微一笑,只當凌瑾瑜是故作平靜,走到她面前站定。
「我自然是為你而來,你三番五次拒絕我,讓我很沒面子呢。」
凌瑾瑜偏過臉不去看眼前這張令她厭惡的容顏,眼前這個人帶給了她太多的傷痛,卻也陰差陽錯地成就了她。
「我勸你最好放了我,否則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得了的。」
男人肆無忌憚的笑了,「既然我選擇這麼做了,又怎麼會顧忌到你口中的顧逸琛。」
「看來,你為了一個並不屬於你的女人反而決定豁出去了。」凌瑾瑜鎮定自若的勾唇,語帶嘲諷,「紅顏禍水,慕然,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慕然聽著自己念念不忘的女人的嘲諷不屑態度,有些惱羞成怒,一把捏起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面對自己。
「我以為我對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可我想不到你竟然會如此卑劣的將我的心棄如敝履,狠狠踐踏在腳底,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好歹有過那樣美好的過去,我還能對你念念不忘,你的心怎麼能這麼狠?」
對於慕然的說法,凌瑾瑜只感覺到可悲可笑,當初將她下藥送上徐璽的床的時候,他才是最狠心的。
現在竟然倒打一耙,這個男人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而這些已經不再是凌瑾瑜所關心的了,她現在想的是指使慕然綁架她的勢力到底是誰?
她可不認為就憑著慕然的膽色和頭腦會單槍匹馬做出這種事情來,他的背後肯定有一個幕後黑手的推動。
只是那人會是誰呢?
綁架她的目的是為了引顧逸琛上鉤嗎?
想到因為自己的原因會讓顧逸琛陷入危險,凌瑾瑜心急如焚,卻也無能為力。
凌瑾瑜偏頭躲開他的手,冷冷地啟唇,「說吧,是誰指使你怎麼做的?」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倒是我當初看走眼了,不過,我不會告訴你那人是誰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慕然語氣陰沉的說道,退後一步,大步走出了門外。
凌瑾瑜失蹤了!
當約定見面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她又該死的無法聯絡上時,發現自己有生以來頭一遭這麼驚慌失措。
在動用龐大的關係進行更進一步的調查尋找工作後,事情終於有了眉目。
他們發現事實根本就與他們一開始所推斷的方向相符,只是對方一直在故布疑陣、故弄玄虛將他們耍得團團轉。
由於時間不留情地分秒流逝,顧逸琛對妻子的擔心也益發增加。
「二哥,冷靜點。」顧思遠叮嚀。
「我知道。」顧逸琛卻因為焦灼而顯得有些浮躁。
他已經將所有對他和凌瑾瑜有恩怨糾葛的人都仔細排查了一遍,最後鎖定在南宮瑞,慕然的身上,除了這兩個狼狽為奸的人,他不作第二人想。
想到這裡,他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影,當即拿起外套驅車趕往一處目的地。
當正在為安佳穎的避而不見和鬧離婚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他沒想到他的辦公室會迎來一個久違了的男人。
顧逸琛就這麼大喇喇地在助理阻攔無效,分外為難中,闖進了裴紓寒的辦公室。
「總裁,這位先生硬是要闖進來,對不起!」助理有些惶恐地低下了頭,不敢看向老板那不悅的目光。
裴紓寒看著面無表情的闖入的顧逸琛,臉上的訝異之色一閃而過,向助理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助理如獲大赦,鬆了一口氣恭敬地退了下去。
「顧市長大駕光臨,有何貴幹?」裴紓寒穩坐高大大班椅之上,微微挑眉。
「你的人抓走了我的人,你還想裝蒜?」顧逸琛沒心思跟他打太極,強制壓下心中的焦急,冷冷地看著一直以來對自己而言競爭力最大的對手。
裴紓寒聞言,微微蹙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顧逸琛見裴紓寒的神色不解,不似偽裝,耐住性子說道︰「瑾瑜不見了,我懷疑是你的人的抓了她。」
裴紓寒一聽,雙手撐住紅木桌面站了起來,語氣驚愕,「丫丫不見了?!」
看來,此事裴紓寒的確不知情,不過,顧逸琛可以肯定,是裴紓寒手下的人幹的。
「我們之間的競爭和恩怨是你我男人之間的事情,不要扯上女人。」顧逸琛語氣低沉,隨即直截了當地問,「南宮瑞是你的人吧?」
裴紓寒心中一緊,面上不動聲色,顧逸琛的確有幾把刷子,竟然連南宮瑞和他有關係都查出來了,他確實是個不可小窺的對手。
「你的意思是南宮瑞抓走了丫丫?」
裴紓寒俊臉陰沉陰沉下來,難不成沒有他的命令,南宮瑞果真擅自行事了?
「除了這個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要知道,他的政敵就南宮瑞對他最為忌憚,挾持凌瑾瑜要挾他的他懷疑最大的也只有南宮瑞。
「這件事我不知情,不過我會派人下去查探的,有消息再通知你。」裴紓寒雙手交叉,語氣鄭重道。
「但願南宮瑞不會對瑾瑜怎麼樣,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顧逸琛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語氣就像千年玄冰一般冷寒。
裴紓寒抬眸看向顧逸琛保證道︰「我不會讓丫丫有事的,你說的對,我們之間的恩怨是男人之間的爭鬥,犯不著牽扯上無辜的女人。我裴紓寒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好人,但傷害丫丫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做。」
「我信你。」
兩個同樣氣質,謀略,手段不分伯仲的男人達成共識,雖然兩人是對手,但此時為了共同在意的人,暫時放下了恩怨,達成一致共識。
待顧逸琛離開後,裴紓寒拿起電話撥通了南宮瑞的電話卻始終打不通,由此可見,南宮瑞已經徹底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之中,他即使再生氣也無濟於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在第一時間打探到凌瑾瑜的下落。
這麼想著,他命令付南出動了龍陵門部分精英的人員去打探,但還是出動大部分人員尋找安佳穎的落腳處,至於凌瑾瑜他相信單憑顧逸琛的能力就算不出動他的人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找到凌瑾瑜,而他現在自己的老婆都下落不明,如何去將大心思花在別人的老婆身上。
裴紓寒卻是不承認聽聞競爭對手的老婆失蹤的消息時,自己的私心裡也是幸災樂禍的,那種我不好過,別人也休想好過的變態思想,瞬間占據了他的心,他說過他不是善人,他不好過,也不會讓別人好過。
想到這裡,裴紓寒嘴角勾勒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
下一秒想到妻子不告而別,還鐵了心的和自己離婚,他的心又惆悵低落下去。
從安氏集團出來,顧逸琛回了一趟暗組,當他帶著莫離,再一次戴上久違的面具出現在暗組總部的時候,暗組高層不無激動。
「先生!」
暗組幫眾仰望著穩坐主位,氣勢攝人,獨具領導風范,一身黑衣戴著銀色面具出現的男子時,都紛紛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來,微微欠身行禮。
顧逸琛威嚴地看著下首處的眾人,微微昂首示意眾人落座。
「該說的話已經全部交代給了莫離,各位以莫離為首,盡力執行就是。」
顧逸琛語氣淡漠卻極具威嚴,目光掃過眾人的臉。
「是,先生!」
眾人恭敬答道。
回到偌大陰暗的書房,顧逸琛叫來了莫離。
莫離端正地站在顧逸琛與紅木桌面之前,看著取下銀色面具,露出俊朗不凡臉龐的英偉男子,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查到了麼?」
顧逸琛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偌大的書房內。
「是的先生,已經查到,據我們安插在南宮瑞身邊的人透露,南宮瑞已經交代慕然將夫人送到了美國,目前為止,夫人雖然在對方的控制之中,但還很安全。」莫離不卑不亢的回到,目光卻不敢直視眼前的主子。
「恩,在對方還沒主動聯係我們,道出目的之前,我相信他是不會愚蠢到傷害人質的。」顧逸琛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叩擊著紅木桌面,冷靜分析著,「不過我們也不可掉以輕心,現在命令美國那邊的人密切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沒有我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動。」
「是,屬下已經交代下去了,請先生放心!」莫離沉著穩重地說道。
跟著主子多年來出生入死,血雨腥風早已磨練得在任何情況下都保持鎮定自若,波瀾不驚的氣度。
莫離頓了頓,緊接著問道︰「那顆棋子是不是該動用了?」
「你指的是?」顧逸琛挑眉看向他。
「當初他們不厭其煩地用那樣卑劣的手段威脅我們,現在是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時候了。」莫離嘴角高深莫測的勾起邪肆的笑弧。
顧逸琛望過來,與莫離相視一笑。
***
高大的建築物內,一道人影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窗外聳立的高樓大廈,夾著雪茄的手指伸到唇邊,深吸了一口。
正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適時響起。
男人微微一愣,走上前掐滅了煙蒂,接起電話。
「南宮部長,人已經安頓好了,您有何指示?」電話另一頭傳來慕然唯唯諾諾的聲音。
「她沒有鬧嗎?很安靜?」南宮瑞有些意外地啟唇。
慕然獻媚地笑著回復,「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一向是個聰明人,知道反抗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會受到皮肉之苦,自然不敢多做無用功。」
「很好,先將她看牢,等顧逸琛那邊等得不耐煩,徹底失去耐性的時候我們再出場。」南宮瑞精明狡詐,很會揣摩人心。
「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南宮部長還有何指示?」慕然緊接著問道。
「你給我看緊她才是正事,你能保證顧逸琛不會察覺到你身在何處?如果掉以輕心只會讓對方鑽了空子!」南宮瑞一本正經的叮嚀。
「您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會出問題的。」慕然趕緊保證道。
交代幾句南宮瑞便掛斷了電話,這時,門被推開,門口傳來助理的通報,「部長,夫人到訪,您看?」
南宮瑞蹙了蹙眉,滿心疑惑:那黃臉婆怎麼會突然來找他?
他了解對方的個性秉性,如果不見她,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就算再不喜她,此時他也不便惹怒她。
「讓她進來吧。」南宮瑞揮了揮手,走向辦公桌後的皮椅上坐下。
話落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一道人影大喇喇地走了進來。
「南宮瑞,給我一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女人高分貝的聲音伴著高跟鞋踢踏聲揚起。
說著,將手中的一沓東西惡狠狠地摔向老神在在高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面前,發出「啪!」地一聲脆響!
「夫人,這是怎麼了?」南宮瑞一頭霧水地看著自家老婆一臉鐵青地瞪著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女人瞪著眼,叉著腰在他面前怒氣沖沖的走來走去,冷哼一聲,「你問我怎麼了?你自己做的好事還有臉來問我?!」
南宮瑞眉頭越發緊蹙,遲疑地拿起她摔過來的東西翻看,當看清裡面的東西時,頓時臉色大變。
「夫人,我們結婚這麼多年,官場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手段多了去了,你不會相信這些挑撥離間的東西了吧?」南宮瑞急急解釋,站起身繞到女人的面前仙靈圖譜。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無風不起浪我就不信你要是不做些什麼會讓人抓住把柄,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鬧得人盡皆知,讓你身敗名裂!」女人對丈夫的說辭無動於衷,咆哮著吼道。
「老婆,你要相信我對你的真的吶!我真的是清清白白的,這些照片都是合成的照片,你可千萬別中了別人的奸計啊!」南宮瑞拽住妻子的衣袖大表忠心。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女人毫不留情的一把甩開丈夫的手,退後一步。
「老婆,相信我,這是對方的奸計啊!」南宮瑞大聲喊冤,心中無比憤恨,這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又是誰神不知鬼不覺地拍到了他和媚兒在床上翻雲覆雨的照片,難道這是媚兒不甘心跟著他過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還是顧逸琛在背後搞鬼,抓住了他的把柄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他重重一擊?
想到這裡,南宮瑞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如果這一切都是顧逸琛的手筆,那麼他倒是低估了那個男人的能力,那個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老婆,相信我,我這輩子心裡只愛你一個人,這是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見不得我好,給我使絆子離間我們夫妻感情呢,你可千萬別中了那些人的招兒啊!」
不管怎麼樣,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穩住眼前這個不省心的黃臉婆還是正事,他可不能由著對方將奸計實施成功!
「老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給我一點時間,我查清楚後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南宮瑞很清楚該怎麼做才能讓妻子消氣,一臉獻媚討好地誘哄著妻子。
盡管此時心中早已分外不耐煩應付眼前令他生厭的女人。
女人雖然此時心中也怒火升騰,但她也知道此時並不是發作鬧事的好時機,不管怎麼說,她現在和眼前的男人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現在暫且咽下了這口氣,如果他給不了她一個滿意的解釋,她饒不了他!
何況,現在就算她逼迫他,要一個真實的答案也不可能,這種事男人一旦做下了就打死也不會承認的,只能靠她自己悄悄暗中調查了。
「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不給我一個答復,就等著身敗名裂吧!哼!」
女人高傲地昂起頭顱,藐視的看著眼前唯唯諾諾沒有一絲骨氣的男人,越看越發覺得令人生厭,挺直倨傲地背脊走了出去。
南宮瑞亦步亦趨地送走了這尊瘟神,靠在門板上長出了一口氣!
平復一下心緒,立即派人去調查到底是誰幹的這件事!
隨後,他又撥通了媚兒的電話。
「最近有沒有可疑的人找過你?」電話一接通,南宮瑞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有啊,我一直都待在別墅,可沒敢出去為你找麻煩,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媚兒嬌媚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揚過來,酥了南宮瑞的耳朵。
「有人將我們在一起的照片寄給了我家那個黃臉婆,剛才才鬧到我辦公室來,我懷疑如果不是你為了上位爆料我們的關係,那就是我背後有人捅刀子。」南宮瑞語氣陰沉地說道。
「你打這個電話來,是為了證實什麼嗎?你竟然懷疑我?」媚兒難以置信的聲音猛然拔。
「我的小乖乖,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只是一時心急,所以才有這麼一問,你可千萬別誤會。」南宮瑞忙柔聲安撫誘哄,相比家裡那個黃臉婆加母夜叉,這個美艷動人的小妖精更令他的自尊心感到莫大的滿足。
「你少哄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心思,既想得到你老婆的背景支持,又想在外面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哪有這樣的好事,哼!」媚兒嘟著唇,沒好氣地嗔道。
她才不擔心她和南宮瑞的事情被曝光呢,她早就想著找一個機會曝光他們之間的奸情,好逼迫南宮瑞一腳踹了家裡那個黃臉婆,她好正式轉正上位。
有句老話不是說得好嘛,沒有不想轉正的小三,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她可是一個很上進的女人呢,她為了能嫁給南宮瑞當初連顧逸琛那樣優秀男人的誘惑都抵御住了,可見,她不成功上位都沒天理!
「好啦,別鬧了,這陣子多留點神,好好待在別墅別亂跑知道嗎?最近幾天我不能來看你了,想來是顧逸琛終於耐不住性子出手了,我得想方設法拖住他。」南宮瑞有些焦躁地說道,語氣中難掩不安。
「知道啦,你自己多加小心。」媚兒芊芊玉指一邊塗抹著鮮紅的蘭蔻,一邊漫不經心的回道。
***
這是凌瑾瑜被軟禁的第五天了,她不知道顧逸琛何時才會尋到此處來,她既希望他能早日來救她出去,又不希望他為了她以身涉險。
慕然每天都有來看她,只是他每次來,她都閉目養神著裝睡,不想看到那張令她生厭的臉。
慕然每次來,不論她在幹什麼,是否願意看到他,他總是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和她說會話再離開。
今日他來的時候,正巧凌瑾瑜正趴在窗戶上百無聊賴的觀望窗外的景色,不是沒有聽到門口傳來鎖孔旋轉開啟的聲音,只是不願去理會罷了,開不開門對她而言都沒有什麼關係,反正慕然對她再照顧,他也不會放她走不是嗎?
「瑾瑜,你趴在這裡幹什麼,小心著涼,美國可不比A市,最近的天氣可涼多了。」慕然走過來,目光灼灼的看著昔日女友,覺得哪怕得不到她的心,每天能就這麼看著她也是一大樂事。
所以,他幾乎每天必到,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慕總經理怎麼會有如此雅興,每天來關心我這麼一個囚犯?」凌瑾瑜頭也不抬地嘲諷道。
「關心你是應該的,你不必每次見到我就像一只張開全身刺的刺蝟,我們其實可以像以前那樣好好相處。」南宮瑞見不得她這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努力壓抑著被她激起的火氣。
凌瑾瑜淡漠疏離地揚唇,「以前我們怎麼樣我早已忘記,印象最深的只是你將我下藥送上徐璽的床的那一天。」
「瑾瑜,我知道,對於那件事你始終還是在恨我,你恨我我不怪你,那證明我在你心中還留下過痕跡,哪怕那只是恨意。」慕然在她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
凌瑾瑜冷漠地瞥他一眼,「慕總經理太抬舉自己了,恨一個人太累,也沒有必要去恨一個不值得去恨的人,所以說,我不恨你。」
「不,這不是你的真心話,我當初那樣對你,讓你傷透了心,你怎麼會不恨我,以你的性子又怎麼能不恨我?」她若對他連恨都沒有了,那他還能在她心底留下什麼?
「這麼說,你這次聽從他人指使綁架我,也是為了讓我多恨你一點?」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不得不說,這男人還真夠賤的!
「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也是有苦衷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慕然信誓旦旦的保證。
凌瑾瑜可不敢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對於這個男人的保證,當沒有聽到。
只是在這一刻,她自己也沒有不久後的事情發展令她感覺到世事難料,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真正了解過眼前這個男人。
慕然深深凝視著眼前自己深愛著的女子,在心底歎息一聲,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包蜜餞,放在桌上,「我知道你最近胃口不好,喜歡吃酸的,便偷偷給你帶來你喜歡的蜜餞,我記得你以前就很喜歡酸酸甜甜的蜜餞,你嘗嘗吧。」
凌瑾瑜還是沒有回頭,直到聽著身後腳步聲遠去,直到聽見玄關處傳來輕微的關門聲,她才將目光投向桌上放著的那包蜜餞上。
她閉了閉眼,將目光收回。
慕然走到門外,仿佛瞬間抽乾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一般吃力地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回想起了一周前發生的事。
那一天他突然暈倒在回家的路邊,被路人送到醫院。
而當醫生鄭重其事的告訴她病情時,他還是險些不能承受如此大的打擊--肝癌晚期
當見慣生死的醫生用平板無波的語氣宣告他時日無多時,他竟然笑了!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或許就是他的報應吧!
拿著病歷漫無目的,像一縷幽魂一般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很多。
他出生在一個窮困潦倒的家庭,母親懦弱,父親狂躁又愛酗酒,每次喝醉酒後就撈著瘦弱的母親暴打不停,每天父親掄起拳頭的時候,他看著被打得尖叫求饒的母親抱頭躲閃的樣子,最後總是忍不住沖上前去想要拉開父親,可瘦小的他又如何能夠勸阻得了打紅了眼的父親,其結果往往就是自己也被父親暴打一頓,只留下傷痕累累地身軀,房內滿目瘡痍的一切。
直到那一天,他睡得迷迷糊糊地,還是被房間外辟裡啪啦父親暴走母親的聲音驚醒,偷偷從門縫偷看著外面的父親的一舉一動,時至今日,他回想起那一幕,他都膽戰心驚,瑟瑟發抖,那是怎樣觸目驚心的驚悚一幕啊--
只見父親揚著刀一刀刀地落在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母親身上,母親的身上早已一片血紅,父親的身上也是一片血紅,直至他的眼中也只留下一片血紅……
最終他暈倒在一片滿目的血紅之中!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家裡已經被打掃一新,就像他夜晚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切只是一個噩夢,而當他問起父親母親去了哪裡,父親漫不經心的說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他才驚覺那並不是一個噩夢,那是真實發生的一切。
因為母親真的不在了,她被父親親手殺死了!
幼小的他打了一個寒顫,從此之後,再也閉口不提母親的事情,仿佛母親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個世界上。
不是不想提,而是不敢再提,他深深恐懼父親有朝一日,會不會像對待母親那樣也將自己大卸八塊!
從那以後,他立志有朝一日一定要有權有勢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離開這個承載了他一生噩夢的地方!
所以也就有了他利欲熏心為了權勢將心愛之人送上他人床榻的舉動,對於他這樣的成長經歷來說,會為了前途做出這種事完全是必然趨勢。
長期的虐待讓他逐漸在心理和身體上反而有了一種變態式的快感,所以自然而然也就有了起初被鳳姐sm卻依然一副很是享受,並不反感的。
凌瑾瑜是他這輩子唯一感受到的溫暖,可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將她推向了離自己千裡之外的地方,再也無法觸摸,再也無法挽回。
「咳咳咳……」嗓子裡瘙癢,心底的憋悶令他痛苦地捂著唇,彎下腰咳嗽起來,他拼盡全力壓抑著咳嗽的聲音,全身瑟瑟發抖。
待他好不容易止了咳,掌心裡粘稠的濕熱液體赫然眼底,手心裡的血色,就像當年年幼的他眼睜睜驚恐的躲在門縫中,看著父親刀下的母親那一身血紅。
此時驚現掌心那蕩漾著,倒影著自己慘白臉孔的鮮血,慕然感到眼前一片暈眩,年幼父親暴打母親和自己,最終母親慘死在父親屠刀下的一幕在自己眼前一幕幕回放著。
他感覺到全身一幕幕發冷,猶如墜入了萬丈冰冷的海底。
「慕總,你怎麼了?」
「不舒服嗎?怎麼會蹲在這裡?」
兩道年輕的嗓音將慕然從暈眩中拉回現實,迅速將沾滿血的手不動聲色的縮進衣袖中,顫顫巍巍的靠著牆站起身來,勉力地勾唇,「我沒事,只是最近太累了,大概是沒有休息好。」
「這樣啊,那您趕緊去休息吧,我們來看著這個女人就好。」白衣男子關切地說道。
「我沒事,這是上面交給我的重要任務,我怎麼能玩忽職守呢,我還不至於連個女人都看不住。」慕然不在意地搖搖頭,語氣堅決,他可不放心將凌瑾瑜交給這兩兄弟看守,要是他們一時興起對她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可怎麼辦?
本來,要求將凌瑾瑜關押在這個環境還算不錯的公寓就是他的建議,當初得知南宮瑞綁架了凌瑾瑜並提出要他前來美國看守她,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他只想著能在最後不多的日子裡多看看她。
他這一輩子真正得到關心的人寥寥無幾,只有她,給過他極致的溫暖,在這最後的日子裡,他只想陪伴著她。
竭盡全力保護好她不受傷害。
「哦,那就辛苦慕總了,剛才正好有哥們兒約我們哥倆去賭場玩兩把,那我們可就去啦。」白衣男子搓著雙手,笑嘻嘻地瞟著慕然。
「去吧去吧,這裡有我就足夠了。」慕然擺擺手。
兄弟倆見此,心中很是欣喜,拍拍慕然的肩,曖昧地笑道︰「那咱哥倆就多謝慕總啦,聽說裡面這個女人和慕總有過一段兒,看樣子慕總依舊對這女人念念不忘,所以我們懂得,慕總今晚好好玩兒,我們不會打擾的,嘿嘿!」
慕然乾笑著不說話,他的沉默令兩兄弟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猜到了對方的心頭,嘿嘿笑著成全了他,哥倆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
目送著兩人離去,慕然走向洗手間,洗淨了手心裡粘稠的鮮血,看著洗漱盆中一片血紅,他悲涼地歎息一聲,看著鏡子中臉色慘白的自己,低喃一聲,「報應!」
***
南宮瑞這邊也忙得焦頭爛額,顧逸琛不止是從媚兒這邊下手打得南宮瑞措手不及,還從公事上不斷地揪南宮瑞的把柄,令他煩不勝煩,防不勝防。
「顧逸琛,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不搞死我你他媽的會死是不是?!」終於,在前後夾擊,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南宮瑞忍無可忍地拿起電話打給了顧逸琛。
相對於南宮瑞的氣急敗壞,顧逸琛倒是氣定神閒的多,性感地嘴角一勾,「南宮部長,您這話是從何說起,貌似一直都是您在對我這個小輩步步緊逼呢,怎麼能倒打一耙說我的不是呢?我這可是正當防衛。」
「不就是個女人嗎?看著你的表現,我倒真感覺這次真是押對寶了,沒想到凌瑾瑜對你來說竟然會這麼重要。」南宮瑞得意洋洋地緊握話筒,盤算著怎麼做才能利用凌瑾瑜,發揮最大的作用牽制住顧逸琛。
「你要膽敢動她一根毫毛,信不信我會用你一家人來陪葬,包括你那金屋裡藏的嬌花!」顧逸琛陰寒著臉,語氣冰寒地警告。
南宮瑞顯然不是幾句話就嚇大的,冷笑一聲,「想讓你老婆安然無恙是吧,行啊,只要你單槍匹馬的來見我。我們談判,我倒是可以考慮將你老婆還給你!」
「行,有閣下這句話,顧某莫敢不從。」顧逸琛鎮定地接下了對方的戰書。
掛斷電話,顧逸琛便坐上了莫離安排的直升機,直奔美國加利福利亞州。
「美國那邊的人都安排好了嗎?」在直升機上,顧逸琛問莫離。
本來他是安排莫離在A市坐鎮的,可莫離不放心他一人前往,執意跟隨,他也只能有這莫離跟來了。
「先生,美國可是我們暗組的根據地,到了美國對我們暗組的人來說那等於是如魚得水,南宮瑞那孫子不自量力想跟我們鬥,還嫩了點兒!」自始至終都沒有將南宮瑞這個對手放在眼裡,只是他覺得對方竟然想跟他們玩兒,那他們就奉陪到底好了。
「別掉以輕心,既然南宮瑞敢讓我們前去,那就說明事情並沒有我們所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對方肯定有所准備,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為上。」顧逸琛沉穩慎重地說道,目光投向窗外。
「我知道,先生你就放心吧,這種事情我們經歷的多了早已有了應對經驗,不怕。」莫離不以為意地說道。
顧逸琛搖搖頭,眉宇輕蹙,「這次跟以往不一樣,我不希望出現任何差錯,瑾瑜有了我的孩子,不能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哪怕有一成意外的可能,我也承受不起。」
是啊,夫人現在不但被困敵穴,而且是雙身子的人,哪裡能承受得住這些血雨腥風。
「先生,放心吧,夫人一定不會有事的,若不能保護好夫人,莫離提頭來見!」莫離目光炯炯地立下軍令狀。
顧逸琛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天剛蒙蒙亮,直升機直達加利福利亞暗組分部,直升機剛著陸,就有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前來迎接,為顧逸琛這位暗組首腦保駕護航。
「先生!」
一排清一色黑衣黑褲,畢恭畢敬站立一旁的暗組高層成員見到顧逸琛立即欠身行禮,態度極其恭敬。
顧逸琛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向早已安排好的落腳處。
他不是不急著救出妻子,只是一向臨危不亂的他知道關心則亂,一切當有著周密萬無一失的計劃之後才能行動。
「先生,先用餐吧,食物早已經准備好了。」
一旁一位暗組高層說道。
「不了,我沒胃口,還是先商議解救事宜吧。」他現在哪裡吃得下去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時有多心急,多想將安然無恙的妻子擁入懷中。
「可是……」那人還想在說些什麼,還未說出口的話在顧逸琛凌厲的眼神下咽了下去。
顧逸琛徑直走向會議室,手中翻看著營救計劃書,聽著眾人的補充說明,眸光暗閃。
他轉頭看向莫離,「就按計劃做吧,注意安全,確保營救計劃順利實施。」
「是,先生!」莫離點點頭,去安排人手。
***
凌瑾瑜安靜地待在房中,不哭也不鬧,很是令人省心,也讓南宮瑞安排下來看守的人逐漸放鬆了警惕。
「市長夫人著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當玄關處門鎖轉動的聲響傳來,凌瑾瑜以為是慕然到來,沒有回頭,卻聽到一個久違了的嗓音時,她的眉頭下意識地蹙緊。
凌瑾瑜微微勾唇,看來正主終於到了。
她側身轉過身來,看向向她走過來的南宮瑞,挑了挑眉。
「倒是要多謝南宮部長的細心款待了。」凌瑾瑜不卑不亢,「我只是很疑惑一個問題,不知南宮部長可否為我答疑解惑?」
「哦?什麼問題?若是瑞知道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南宮瑞靜靜打量著眼前的女子,清冷自若的氣度,清麗無雙的容顏,一如往昔,難怪顧逸琛那樣的男人都將她捧在手心裡了。
「據我所知,南宮部長似乎聽命於龍陵門門主裴紓寒吧,這次您綁架我也是裴紓寒的意思嗎?」凌瑾瑜有些不能相信裴紓寒會為了對付顧逸琛這個勁敵,會綁架她威脅顧逸琛,所以她才有此一問。
南宮瑞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凌瑾瑜會這麼直言不諱地問出這個疑問。
隨後意味不明的啟唇,「這個有關係嗎?不管此事與裴先生有沒有關係,瑞請市長夫人到這裡來,不是也沒怠慢您嗎?市長夫人放心,只要您乖乖配合我們,瑞是不會傷害您的。」
「是嗎?」凌瑾瑜可不會輕易相信這個為了對付勁敵,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男人任何承諾。
「那是自然。」南宮瑞笑瞇瞇地,那笑卻不達眼底,他早已看出來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省油的燈。
凌瑾瑜不再說話,轉過身面對窗外,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清冷氣息。
南宮瑞這次提前趕來美國,除了來看看凌瑾瑜的狀況外,也是為了和顧逸琛公開談判。
交代守衛的人看好凌瑾瑜,最後看了一眼她,才走了出去。
對凌瑾瑜來說,現在顧好自己不要硬碰硬讓顧逸琛擔心,才是重中之重,畢竟現在的她可不是一個人,肚子裡還有她和顧逸琛的愛情結晶,她為了孩子也不能衝動冒險。
南宮瑞離開後,慕然滿面擔憂地進來,上下打量一番凌瑾瑜,急切地問道︰「南宮瑞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對於他的擔憂,凌瑾瑜有些疑惑,貌似他和南宮瑞才是一伙的吧,他怎麼會突然這麼在意她的安危?
「你少假惺惺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以為我會心軟上當?」凌瑾瑜語氣冷漠疏離,對於為虎作倀,與南宮瑞狼狽為奸的慕然,她打心眼裡鄙視不屑。
「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現在不要太倔強和他硬碰硬,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凌瑾瑜的犀利言辭令慕然心中猛然抽痛,但為了她的人身安全,有些話他還是不得不說。
「為什麼突然這樣?」凌瑾瑜有些不能理解,或者說看不透他。
「我怕以後想關心你都沒有機會了。」慕然垂眸苦笑一聲,並不想多說什麼。
「什麼意思?」凌瑾瑜蹙眉。
「沒什麼,你知道知道我會盡力保護你,不會讓人傷害你就是了,其他的,你不用擔心。」慕然深吸一口氣。
凌瑾瑜有些疑惑於他說得這些奇怪的話語,卻也沒有再多問,她現在自身難保,沒有精力去關心別人的心思。
這邊,顧逸琛沒有帶一個人,獨自單槍匹馬來到了南宮瑞約好的地點。
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魅惑而俊美的臉龐,性感的嘴角此時勾勒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
這是一處視野開闊的寬大空地,月光灑在大地上,微風輕拂,帶著清冷的味道。
「你果然來了,很好!」南宮瑞看著巍然而立的男子高大俊朗的身影,微啟唇瓣。
對方略帶得意諷刺的話語並沒有讓顧逸琛有所動容,目光淡漠地看著他,「人呢?」
南宮瑞打了一個響指,身後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一左一右挾持著凌瑾瑜走了出來。
「阿琛!」
凌瑾瑜看到丈夫的第一眼,心中萬分震動,她就知道他不會讓她一個人長久置於危險之中,可他卻孤身犯險獨自前來營救她,這一刻,她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卻只能在這種兩方對峙的險情中壓抑住澎湃的心緒。
顧逸琛眸光溫柔地看著她,面上卻不動聲色,他不想讓南宮瑞揣摩到他的心思,從而制衡到他,第一次對戰就趨於下風。
「說吧,你的目的。」顧逸琛氣定神閒,穩若泰山。
「想要你老婆活命,很容易,不過我既然要求你來到這裡,自然就不會輕易讓你就這麼將人帶回去。」南宮瑞邪惡地笑著,很是得意此時將這位強勁的對手死死壓制,無法反抗的強烈快感中。
「這麼多年來,我總是被你壓制在你的腳下,憑什麼?憑你與生俱來的紅三代的背景?不用過多努力就有家庭做靠山,想做什麼高位都可以?不!我不服氣!我南宮瑞雖然沒有你這樣的背景,可是今日的一切都是我一步一個腳印憑著實力掙來的,你憑什麼將我踩在腳下,輕而易舉的阻攔住我高升的步伐,你憑什麼一手遮天!?」
南宮瑞心情無比激動,大聲咆哮著,一把從黑白兄弟二人的手中粗魯地拽過凌瑾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拔出腰際的手槍,抵在凌瑾瑜的腦門上。
顧逸琛見此,心中一緊,衣袖下的手下意識的緊攥,手心早已濡濕一片。
「你說過不會傷害她的!」顧逸琛陰沉著臉,咬牙切齒。
「我是說過不會傷害她,但是,如果你不肯聽我的,我可不保證不會做出衝動的事情來。」南宮瑞變態地欣賞著對方心急如焚的模樣,看著對方束手無策,投鼠忌器的樣子,大大地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
「想要你老婆活命?行!不過,你得自斷一臂,來換回你老婆吧,哈哈哈!」南宮瑞囂張地大笑著,眼中迸發著瘋狂的火焰。
「阿琛,不要!」凌瑾瑜瞪大眼,掙扎著,不許顧逸琛為了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顧逸琛並沒有被對方提出的這個驚駭的條件所退縮,目光冷冷地看著南宮瑞,「只要我自斷一臂,你就會放過她?」
「你的老婆現在還在我掌控之中,你還有選擇的權利?趕緊按我說得做,否則,就為你如花似玉的老婆收屍吧!」南宮瑞臂膀橫在凌瑾瑜的脖頸上,威脅性地勒緊了些,只勒得凌瑾瑜忍不住淚水迷蒙,喉嚨難受地咳嗽起來。
「好!我答應你!」不忍看著妻子被傷害,顧逸琛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南宮瑞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對身後的兄弟倆使了個眼色,奸笑著,「將刀給顧市長,選一把鋒利點的刀,這樣才能快刀斬手臂,不會那樣痛苦。」
黑衣男子將腰後別著的鋒利砍刀丟在顧逸琛的面前,看著顧逸琛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一般,諷刺道︰「動手吧,捨身救妻的大英雄!」
在他看來,再了不起的男人,若是被一個女人連累,連死都願意,命都不要,這樣的男人也不值得他敬佩。
白衣男子卻不這麼想,倒是敬佩地看著顧逸琛,這才是真男人啊,為了美人,連命都不要!
「阿琛,不要!」凌瑾瑜看著顧逸琛腳尖一點,勾起那把砍刀,伸手,刀利落的落入手中。
她淚水順著眼眶滾落下來,搖著頭,抗拒他為她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阿琛,你要是敢這麼做,我死也不會原諒你!」
「瑾瑜,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我就算豁出命去又何妨。」顧逸琛臨危不懼,傲然而立,伸出手臂,將刀高高揚起--
「不!」
「砰!砰!」
凌瑾瑜慘烈的驚呼伴隨著兩聲槍響同時揚起!
三人同時轉頭,卻見南宮瑞身旁「撲通」兩聲一前一後的重物倒地的聲響緊接著響起!
那重物正是被不知從哪裡出擊擊中黑白兄弟倆頭顱,兄弟倆倒地的聲音。
「姓顧的,你竟然敢出爾反爾!我要殺了你老婆!」
南宮瑞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對方的狙擊手擊斃,頓時惱羞成怒,握槍的手打開了保險槓,惡狠狠地抵緊了凌瑾瑜的太陽穴!
「不!」顧逸琛沒想到事情會突然發生如此之大的變故,驚呼著,「我沒有下這樣的命令!」
顧逸琛此時心急如焚,光潔飽滿的額際布滿汗珠,心中思量著,到底是誰敢未必他的命令私自下手殺了對方的人,激怒了南宮瑞!
「誰允許你們擅自開槍的,給我出來!」
顧逸琛一聲怒吼,惱火地瞪向身後黑暗處的兩人。
這時,從暗處扛著狙擊槍走出來兩個人,雖然懼怕於主子的怒火,但心中卻是很不服氣。
「先生,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為了一個女人受制於人去斷臂!」
「不錯,保護主子是我們與生俱來的職責所在!」
「您可以責罰甚至處死我們,但屬下並不後悔今日所作所為,如果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還是會這麼做!」
兩人都是暗組精英狙擊手,槍法百步穿楊,百發百中!
看著主子為了解救一個女人而答應敵方的要求自斷一臂,才在千鈞一發之際首先擊斃了南宮瑞身邊最得力的兩個手下。
顧逸琛氣得說不出話來,此時卻聽見南宮瑞越發瘋狂的叫嚷聲,「顧逸琛!我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你所指使,但是,我的人死了是事實,現在我要讓你的女人血債血償!」
話落,南宮瑞狂笑著猖狂的扳動了手槍扳機--
「不!」
而當顧逸琛不顧一切撲過來的時候,意料之中的槍響並沒有如約響起。
「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瑞卡嚓卡嚓地瘋狂高頻率的扣動扳機卻沒有槍聲響起。
沒了南宮瑞的掣肘,凌瑾瑜用盡全身的力氣撞開南宮瑞,撲向顧逸琛!
然而再她奔向顧逸琛的路途中,殊不知一顆子彈高速向她飛來--
「瑾瑜,危險!」
凌瑾瑜只覺得身體突然被一具久違了的胸膛緊緊包圍,緊接著耳畔傳來震耳欲聾的槍響在耳邊炸開,下一秒只聽得頭頂傳來幾聲忍痛的悶哼!
再接著自己的身子被那道身軀壓倒在地,重重摔倒在地,她的背脊傳來一陣擱在小石子上的疼痛感傳來。
而胸前的濕熱粘稠,濃烈的血腥味令她第一時間回過神來,看向頭頂的人。
當熟悉的臉孔映入眼簾,凌瑾瑜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怎麼會是他?!
她萬萬沒有想到千鈞一發之際捨身相救的人竟然會是他!
「瑾瑜,你……還好嗎?」
胸膛出傳來的劇痛,傷口處冉冉流下的鮮血,令男人連呼吸都是疼痛難忍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做?你怎麼會這麼傻沖出來為我擋槍?你不該的!」
凌瑾瑜紅了眼眶,不知所措的將他翻過身去,手臂枕著他的頭,纖手上滿是他的鮮血,哆嗦著手不知道放在哪裡,似乎放在哪裡都怕弄疼他。
「我……早該死了……能為你去死……能死在你的懷裡……我很高興…唔…真是痛啊…」男人吐出一口鮮血,鮮血順著嘴角流到耳鬢,滴落在地。
「你撐著點,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保持體力不要再說話了。」凌瑾瑜不知不覺間淚水迷離了雙眼,一滴滴滴落在男人慘白的臉上,她想起身去叫人,卻被他一把拽住衣襟。
「別走……我不行了……我只想死在你的懷裡……我這一生……只有你的身邊才是我唯一的……溫暖天堂……」說著他口中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凌瑾瑜早已淚水漣漣。
男人拽緊她的手,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嘴角扯出一絲期盼的笑容,「別再恨我……我愛你……」
凌瑾瑜只感覺手中一輕一鬆,懷中的人已經闔上雙眼,緊握著她的手不放鬆的大掌也永遠垂落下去……
「慕然……」
凌瑾瑜看著在自己懷中永遠失去生機的男人,頹然地跌坐在地。
「老婆!還好你沒事!」顧逸琛快步趕了過來,心有餘悸,擔憂地檢查著妻子的身體,見並無大礙,終於鬆了一口氣。
指揮暗組幫眾解決完大勢已去依舊陷入瘋狂無法自拔的南宮瑞,以及南宮瑞指使的背後向凌瑾瑜打黑槍的人。
當看到為妻子捨身擋了一槍的男人竟然是慕然,此時他沒了氣息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不由得歎息一聲,上前將瑟瑟發抖的妻子攬入懷中。
「別傷心了,一切皆是劫數。」
顧逸琛看著訓練有素收拾現場,將慕然抬上擔架送上車的暗組眾人,想起之前驚險的一幕他的心肝依舊久久不能平靜,他從來未曾向現在這般在心底感激慕然的及時出現,要不是他,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最心愛的人的屍首。
還好,她還在!
顧逸琛緊緊抱著懷中嬌妻,仿佛要將她鑲進骨血之中。
這邊的綁架事件告一段落,顧逸琛在加利福利亞和凌瑾瑜呆了一個星期後才返回A市。
南宮瑞也自然被帶回A市,在警局中,當他得知給自己的手槍中動了手腳,卸了子彈的人竟然是慕然時,心中充斥著無限憤恨,捶胸頓足悔恨自己識人不清,關鍵時刻沒想到反水的是自己人。
而相比美國這邊驚險的血雨腥風,A市顧思遠和白琉璃得知凌瑾瑜已經順利脫險,在了解到救了凌瑾瑜的人是慕然時,都不免噓吁感歎人生無常,人人認定的渣男竟然會以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結果,完結了自己短暫的生命。
當顧逸琛告訴凌瑾瑜慕然其實早已身患絕症,時日無多時,凌瑾瑜才恍然,回想起了她被軟禁的那段時日,慕然的反常。
南宮瑞的鋃鐺入獄,不甘心自己一人被下獄,供出了私下底的一些齷蹉見不得光的違法之事的官員,其中牽涉最大的便是省公安廳廳長白博東。
當省檢察院得到舉報,將白博東停職調查,查出來當年凌天徹的案子時,很快便證據確鑿被雙規。
裴紓寒早在得知南宮瑞脫離自己的掌控,擅自行事和顧逸琛硬碰硬的時候,就已經料到這樣的結果,早已經銷毀了所有和白博東有關的人脈來往,第一時間避免將自己也卷入這場風波,明哲保身為上策。
白琉璃得知此事,萬分愧疚不敢面對凌瑾瑜這個好姐妹,她自己也沒想到父親竟然會參與當年陷害好友父親的事情中去。
白博東的案子在軍政兩界掀起了很大的風波,白琉璃也因為此事本來和顧思遠的婚事被暫時擱淺。
婚事被擱淺的主要阻力來自於顧家長輩。
「現在白家陷入了這樣的風波,可以說正處於風口浪尖,老三現在還准備和琉璃的婚事不妥。」顧希堯首先提出意見,看中名聲的他見未來孫媳家鬧出這樣大的蛾子,自然不肯贊同婚事。
他為了顧家著想也不願意讓顧家也陷入這段風波。
「可是,琉璃早已經和白家斷絕關係了,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顧思遠焦躁地反駁,又不是他老婆犯了罪,為什麼就因為白琉璃是白家的人就一口否定她。
「就算我們相信,外面的人相信嗎?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新聞媒體,不會添油加醋制造話題?老三,不要膚淺地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人言可畏啊!」顧原可沒兒子想的這麼簡單,他們考慮的要比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後輩更多。
顧思遠雙手抱頭焦躁的抓亂了一頭碎髮,斬釘截鐵道︰「我才不管這麼多,總之,琉璃我是娶定了。」
說完,不想再聽家裡這兩個老頑固的「大道理」,起身大跨步走出門。
顧思遠心煩意亂,一路開著跑車回到別墅,剛走進客廳,就見白琉璃一手牽著女兒樂樂的手,一手拉著行李箱走向門外。
「你要去哪兒?」
顧思遠看著小女人這陣勢,第一反應就是她要帶著女兒離開他,沖了過來,從她手中奪過行李箱丟在一旁,下一秒已經抱過女兒。
「你別攔我,我想回法國去。」
白琉璃別過臉,輕聲說道,雖然心中強忍著痛,可她不得不這麼做,為了女兒的成長,為了顧家上下不會為難。
顧思遠放下女兒,「樂樂先回房間去玩一會兒,爹地有事跟媽咪說好不好?」
樂樂乖巧地點頭,抱著沙發上的小熊玩偶去了臥室。
「別鬧了好不好,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顧思遠二話不說一把摟過小女人的纖腰,霸道地在她耳畔宣告。
「我不想你家因為我受到影響,而且,我也沒臉再見瑾瑜。」白琉璃搖搖頭,心中雖然萬分不捨和眼前的男人分開,可是眼下的情況由不得她。
「想這麼多幹什麼,這又不是你的錯。」顧思遠歎息,「不管發生什麼,你只需記住,你的身邊還有我。」
顧思遠捧起懷中人兒的小臉,薄唇覆上了早已垂涎已久的紅潤香唇。
突如其來的吻夾雜著男性淡淡的薄荷香,男人直接用靈活地舌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盡情掃蕩她檀口中的每一寸香甜,密密匝匝地沁入凌瑾瑜的心脾,他的舌將他刻意掩藏的鋒芒在這一刻盡情釋放,席卷吸咀著她的丁香小舌,誓要將她強勢帶入他的世界,與他抵死纏綿,永久糾纏,他的吻霸道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占有力量將她緊緊縈繞,想要動彈,下一刻,卻發現無論是身子還是心都是鬆軟的……
在白琉璃幾乎要窒息在他霸道的吻中時,顧思遠放開了氣喘吁吁的她。
「如果你要走,請帶上我一起,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他知道現在她留在這裡只能影響到她們母女的生活,鋪天蓋地的針對白博東的負面新聞都會殃及她,所以如果她一定要走,他會陪著她們母女一起。
第二天,簡單收拾一番後,顧思遠和白琉璃帶著女兒踏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既然國內已經鬧成一鍋粥,那現在他不介意和她出國舉辦婚禮,不管在何時何地,只要有妻女陪伴,哪裡都是他的天堂,哪裡都是他的家。
半年後,顧家老小得知顧思遠和白琉璃決定在法國舉辦婚禮,便專程趕到了法國。
凌瑾瑜和顧逸琛看著一對新人在眾人的祝福聲中交換了戒指,紛紛歎息一聲,「這雞飛狗跳的一對兒終於安定下來了,真好!」
***
裴紓寒到國外出差,獨自一人漫步在風景宜人的異鄉,腦海中充斥著太多的想法,當想抓住些什麼的時候又什麼都抓不到,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安佳穎和麥曦已經離開半年了,在這半年裡他沒有停止尋找她的下落,也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他總想著有一天她會不會再回來?
細長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細的下顎,加上一雙明亮得像鑽石般的眼眸,時而閃著睥睨萬物的神彩,優美的粉紅色薄唇微微上揚,帶了點清潤的味道,合宜的五官在他臉上組合成了完美的長相,一身名牌的高級西裝,包裹著精瘦卻不失陽剛的身子,那一身清冷矜貴的獨特氣質,在人群中特別顯著。
「嗨!帥哥,看過來!」一聲清脆爽朗的女性嗓音拉回了他的思緒,裴紓寒轉頭望過去。
入眼處的女孩一身純白T恤,纖細修長的淺藍色牛仔褲,足下穿著一雙純白的登山跑鞋;唯一特殊點的,是她在手腕上扎了幾條五彩斑斕的可愛的橡皮筋,為這身樸素的衣飾增添了幾分俏皮的感覺。素面向天的吹彈可破的臉龐上不施半點脂粉--不化妝、不打扮,裝最樸素最簡單的衣服,她站在那裡的感覺,有眼睛的男人心裡都會忍不住湧出四個字來:清麗動人!
而這些都不足以吸引住裴紓寒的目光,令他側目的是女孩手中的單反相機,正對著他。
裴紓寒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那正對著他卡嚓卡嚓拍個不停的相機,腳尖一轉,面無表情的舉步離開。
「嗨,你別走啊。」女孩嘟囔著不甘心的放下相機,想要追上去,卻礙於對方身上生人勿近的氣場,只能硬生生止步不前。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越去越遠的背影,她有些不甘心地嘟起唇,長歎一聲,如此絕色的男人竟然就這麼失之交臂,真的令人捶胸頓足,好不鬱悶。
「嵐嵐,誰惹你生氣啦,看你一副氣呼呼樣子好可愛。」一道悅耳的嗓音從女孩的身後響起,芊芊玉手搭上她的肩頭。
被稱呼為「嵐嵐」的女孩轉過頭嘟著粉嫩的唇抬手指向裴紓寒離去的方向,「佳穎姐,就是那個走高貴冷艷范兒的帥哥啦,我只是想跟他拍幾張照片而已,我叫他他你都不理我。」
安佳穎抬眸看向嵐嵐所指的方向,哪裡還有她所說的帥哥,不由得無奈搖頭一笑,伸手點點她的翹鼻,「你呀,沒一點女孩子的樣子,不知道男人都喜歡矜持溫柔的女孩子嗎?你把人家嚇跑了。」
「咦,明明他才往那邊走的啊,怎麼這麼快就不見了,唉,難得姐對這麼極品的男人一見鍾情,想不到只能這樣擦肩而過了。」嵐嵐垮下雙肩,失落地唉聲歎氣。
安佳穎無聲淺笑,挽住女孩的胳膊,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孜孜不倦地傳授經驗,「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有的有緣無分,有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有的情深緣淺,一切都是天意。」
「佳穎姐好像對男女感情之事很有經驗喲,小女子受教了!」嵐嵐頑皮地調笑著,柔荑不自覺的覆上安佳穎高高挺起的小腹,感歎,「寶寶快七個月了吧?我想不明白,你已經離開了那個男人,為什麼還要留下他的孩子呢,你不是決定忘記他了嗎?」
她自從半年前在一次旅途中和安佳穎結識,就知道了這位漂亮姐姐是有過婚史的,剛離開丈夫和母親出國旅行,走遍了各國很多旅遊勝地,直到得知已經懷孕才在這個城市上逗留下來,安心養胎。
她是一個攝影愛好者,也是一個愛好旅遊的女孩,對各種人物肖像和風景圖片都分外敏感,卻沒有在佳穎姐身邊看到過任何關於她的丈夫的任何照片和言論。
所以她才疑惑不解既然選擇忘記,為什麼還要留下和那個男人共同孕育的孩子。
安佳穎聽對方提起那個被自己封存在記憶深處的男人,眸光有著些微黯然,下一秒她的神色恢復一貫的雲淡風輕,卻只莫名地說出三個字,
「你不懂。」
「誰說我不懂?我猜也能猜到,佳穎姐肯定是無法忘懷那個讓你又愛又恨的男人咯!」嵐嵐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聳聳肩。
「瞎猜。」安佳穎嗔了小丫頭一句。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或許大都是愛八卦的,想了想突然開口這麼說,「才沒有,其實我覺得當初你既然那麼愛他,就不該那麼斷然地離開,說不定他是真的對你動了心呢。」
「或許吧,不過,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很快樂,至少比當初守著空蕩蕩的房子,等待並不愛自己的丈夫歸來的日子,要快樂舒服的多。」安佳穎光彩照人的臉上浮現著即將為人母的母性光輝,掌心輕撫著下腹,那裡她感受得到有著那個男人血緣的骨肉的存在。
「何況,現在有孩子陪伴著我,我已經很知足了。」路邊的高大梧桐樹落下一片深紅的落葉,安佳穎伸手接住,指尖撫摩著上面清晰的紋路。
「好啦,不提這個了,聽說莫大哥每個月的今天會來看你,現在不早了,該到了吧,我們先回去。」嵐嵐眨巴著眼,口中喋喋不休,「其實,莫離大哥人也不錯啦,最重要的是他對你真的是很癡情,即使再忙,每個月的今天都會來看你呢,可惜就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視而不見人家的一片真心,莫大哥好可憐的說……」
安佳穎笑瞇瞇地任由小丫頭在她耳畔不停地說著,但笑不語。
***
顧逸琛和凌瑾瑜參加完顧思遠和白琉璃的婚禮,決定在法國多逗留幾天,這是一個充滿浪漫氣息的城市。
凌瑾瑜趴在陽台上看著外面美輪美奐的景色,終於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蜜月遊玩都會選擇在這樣一個富有人文氣息的城市裡了,這裡真的太美了!「老公,法國不虧為浪漫美名,這裡不但風景優美,帥哥美女也是一絕。」凌瑾瑜依偎在丈夫的懷裡,輕聲說道。
「我不是帥哥麼?還需要去看其他的男人?恩?」顧逸琛聽著老婆談論起其他的男人來,不由得醋意升騰。
凌瑾瑜低聲嘟囔,「你雖然也很帥,但是看久了也會審美疲勞的好不好?」
「你說什麼?」顧逸琛挑眉,陰測測地伸過手去撓她腰際癢癢肉。
「啊,不要,好癢,哈哈哈!」凌瑾瑜邊躲閃著某腹黑狐狸的魔爪,一邊高聲求饒。
「看你還敢不敢嫌棄為夫。」顧逸琛邪惡地呲牙。
「妾身不敢了不敢了,夫君饒了妾身吧。」凌瑾瑜忍著笑,卻突覺小腹一陣疼痛傳來,蹙緊了黛眉,「老公,我肚子好痛,好像要生了。」
顧逸琛趕忙起身,將凌瑾瑜攔腰抱起,大跨步向門外走去。
醫院內
凌瑾瑜被醫護人員推進了產室,盡管生產的疼痛折磨的她幾乎想要呻吟出聲,但倔強的她始終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疼得不行偶爾哼哼兩聲,看得顧逸琛心疼不已,恨不能代替她承受這種生產的疼痛,可惜他不能,卻能感受到她那份疼痛。
顧逸琛坐立不安的等待在產房門外,不多時,剛想啟程回國,卻得知凌瑾瑜要生了的消息,匆匆趕來的顧家人也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當眾人趕到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護士小姐懷抱中一個襁褓中嬌小的嬰兒走了出來。
「恭喜恭喜,喜得千金!」護士小姐微笑著將孩子抱過來,眾人都湊過來欣喜地看著孩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白琉璃走過來,看著孩子,伸出手來要抱,「給我抱抱,沾沾喜氣。」
「你不才婚禮過嘛,已經夠喜氣啦。」安然抱著孫女,微笑著瞥了開心起來依舊不改跳脫的兒媳一眼。
「喜氣不怕多嘛。」白琉璃嘟囔著,在得知好友從來沒有因為她父親當年犯下的錯誤而怪她時,她的心如釋重負。
「你要喜歡加油和阿遠多生幾個,就不用羨慕別人啦,雖然你們現在有樂樂,但我們還是喜歡多子多福哦。」安然鼓勵地看向最小的麼兒兒媳。
「我喜歡看別人生,要我自己生,我可怕疼了。」白琉璃想起生樂樂那會兒,在產房疼得將顧思遠全家上下,祖宗八代問候了好幾遍,只聽得好友林姍姍在產房外都心有餘悸,恨不得從未認識過她的一幕,頓時心虛地垂下頭。
這可是她和林姍姍之間的小秘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疼,要是讓她再生一個,再罵一遍……
幻想著顧家人給她大罵黑臉的那一幕,白琉璃不由得惡寒著抖了抖。
只有顧逸琛淡淡地瞟了那襁褓之中的粉團一眼,隨後焦急地問醫生,「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凌瑾瑜被護士推了出來。
顧逸琛迫不及待的上前,看著被護士推出來,額際布滿汗水,面色略顯蒼白,卻滿臉幸福的嬌妻,心中懸起的石頭終於再見到妻子安然無恙的這一刻落了地。
「老婆,你辛苦了!」
凌瑾瑜淺笑,與丈夫十指相扣,「不,我很幸福。」
「不過,現在我們兒女雙全,我可不想再生了。」她趴伏在老公懷裡撒嬌,「生娃真的很痛啊!」
顧逸琛看著老婆難得顯現的嬌憨可愛,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好,其實我也不想老讓你生了,你懷孕我都不能盡興和你過夫妻生活,你老公我都快憋壞啦。」
「顧市長,您還能再流氓一點嘛?」凌瑾瑜瞬間紅了俏顏,嬌嗔著捏緊粉拳不痛不癢地給了他一下。
***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春暖花開的季節。
嵐嵐逗著躺在搖籃中三個月大的粉嫩小男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抬眸對躺在床上翻看一本娛樂雜誌的安佳穎說道︰「佳穎姐,我剛才在我們樓下,又遇到上次那個極品帥哥了哦,你說這是不是上天給我們的緣分?」
安佳穎頭也不抬,眼中含笑揶揄她,「看來小丫頭真的思春了。」
「什麼嘛,那人真的是個極品啊,何況我也不是第一次巧遇他了,你說天下有什麼巧的事情嗎?他會不會是對我一見鍾情,所以故意制造我們相遇的機會?」
對於愛幻想的小丫頭的話,安佳穎只是好笑的搖搖頭,並不以為意。
「佳穎姐,你天天呆在家裡也不嫌悶得慌,我們一起帶著寶寶出去走走吧?」嵐嵐抱起揮舞著小手要她抱的小寶貝,抬眸看向安佳穎。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吧。」安佳穎搖搖頭,並不怎麼想動。
嵐嵐卻不肯放過她,「去嘛,你再不活動一下,出去曬曬太陽該發霉了。」
「好吧,我去換身衣服。」安佳穎點點頭,從衣櫃裡挑出一件休閒洋裝換上。
嵐嵐看著生了孩子依舊保持著完美身材的安佳穎,羨慕嫉妒恨地感歎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生了孩子的你反而更加魅惑誘人了,要是被你前夫看到,肯定都想和你舊情復燃了。」
在嵐嵐毫不掩飾地炙熱目光下,安佳穎紅了臉,「口沒遮攔的小丫頭。」
嵐嵐笑嘻嘻地抱著小寶貝率先走了出去,安佳穎緊隨其後地跟了上來。
風和日麗,艷陽高照的大晴天,嵐嵐心血來潮,將懷中的寶貝塞到安佳穎的懷裡,手癢地拿起相機又是一陣卡嚓卡嚓好拍。
「佳穎姐,你看那邊的風景好好哦,那雲朵像不像一個心形?不行,難得一見的景色我要趕緊拍下來。」嵐嵐舉起相機各種角度一陣猛拍。
由於安斯的私生子需要在這個城市的某個有名的醫院療養,所以每過一段時間,裴紓寒都要到整座城市來看望一下這位昔日岳父的兒子的身體恢復情況。
他很清楚,要想控制住安斯就得牢牢地將他的兒子掌控在自己的手心,所以在這件事上,他體現的倒是並不怠慢,總是定時前來。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他說不出來,卻能感受得到,他找尋了這麼久的人,就在這個城市的某一處。
所以,他時常到這個城市的各個景點轉轉,希翼有一天,真的能夠遇到那個他一直都在原地等待著回歸的人兒。
雖然他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但,他就是不願意放棄,這個城市的各處景點他已經走過了好幾遍,幾乎閉著眼都能走過這裡的每一處。
廣場處的音樂響起,裴紓寒在一處噴泉池邊坐下,靜靜聆聽著--
你走得太快,我始終抓不住你衣角,你不相信……
我給的承諾沒有兌現,不是敷衍。
我以為時間不對,我一直記在心裡卻沒有告訴你。
我知道你失望了,可是除了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樣。
我喜歡你,一直沒有淡忘,我分不清是什麼喜歡。
只是很喜歡很喜歡……
廣場的另一頭,安佳穎懷抱著粉嫩的寶貝,出神地聆聽著這首浪漫中透著淡淡憂傷的歌曲,思緒慢慢飄遠。
她想起了少女時代第一次見到裴紓寒事驚為天人的一幕。
她想起了長輩們談起她和裴紓寒婚事的一幕。
她想起了他對她不冷不熱,對她若即若離的一幕。
她想起了那時她只會一味的去喜歡他,糾纏他,想要嫁給他。
她想起了凌瑾瑜的出現她開始知道他的心裡有一個讓她望塵莫及的女人的存在。
她想起了凌瑾瑜終於嫁人,而他為了事業不得不委曲求全娶她。
她想起了婚後他和她相敬如賓,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
她想起了和裴紓寒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
「佳穎姐,你在想什麼呢?」嵐嵐蹦蹦跳跳的奔了過來,看著發愣的安佳穎,親拍了一下她的肩頭,好奇地問道。
安佳穎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麼,我們走吧。」
正在這時,安佳穎包包裡的手機響起,嵐嵐忙幫她抱著寶貝,方便安佳穎接電話。
安佳穎一看來電顯示,原來是莫離打來的。
「小穎,還好嗎?」
「我挺好的,你呢?」安佳穎淡然回答。
「我不就那樣嘛,幫著夫人接手了凌氏,不比以前輕鬆了。」莫離揉揉疲累的額際,苦笑。
「呵呵,別抱怨了,當大老板,日進斗金還不好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安佳穎能想象得到此時莫離苦惱的樣子了,不由勾起唇瓣。
「你呀,就會取笑我,孩子還好嗎?」
「都很好,你放心,我身邊有嵐嵐呢,再不濟還有月嫂帶著,不會很難帶。」安佳穎嘴角含笑。
「那就好,好好照顧自己,有困難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知道啦。」安佳穎無奈扶額,他還真將她當小孩子了啊。
掛斷電話,安佳穎慢慢往前走。
「看來莫大哥真的是對你用情至深啊,你怎麼就能做到無動於衷呢?」嵐嵐看在眼裡急在心頭女神老婆愛上我。
「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有方寸。」安佳穎微微一笑。
「你不會想著回國去找你那個前夫舊情復燃吧?」嵐嵐大膽揣測,小心詢問。
「你看姐是那種愛吃回頭草的人嗎?」安佳穎白了她一眼。
嵐嵐撇撇嘴,「這可看不出來,不是有句俗話說得好嘛,女人心海底針,誰也摸不清。」
「我覺得你越來越八卦了,這樣不好。」安佳穎鄭重其事的教育起她來,「八卦是病,得治!」
嵐嵐氣極跺腳,「哼,不跟你說了,我去找帥哥,說不定今天我運氣好,真的能再次偶遇那位極品帥哥也不一定喲。」
安佳穎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這個偶爾抽風的丫頭。
「嗨!帥哥,我們又見面了!」嵐嵐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噴泉池邊傳揚過來,聲音無限驚喜,語調大到安佳穎想裝作沒聽見都不行。
裴紓寒再次見到這個愛對著他猛拍照的女孩,下意識的蹙了蹙眉,站起身,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卻被嵐嵐不依不饒地一把攥緊了衣袖不讓他走。
「哎,相識是緣,你別扭頭就走啊,不會比我這個女孩子還要害羞吧?」
安佳穎也不走上前去,當不認識這個見到帥哥就腿軟走不動路的傢伙。
「放手!」裴紓寒冷漠地瞥向她拽緊他衣袖的手。
「別呀,我只是想認識你而已,幹嘛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嘛。」嵐嵐又怕又不捨得放手,索性伸長脖子叫幫手。
「佳穎姐,有人非禮我,快來救我啊!」嵐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扯開嗓子嚷嚷,哼,她要讓他知道不買姐姐的帳後果是很嚴重的!
安佳穎一聽有人「欺負」她的好姐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從後方出擊,惡狠狠地一腳踹上了「色狼」的屁股!
該死的登徒子,竟然敢打她家姐妹的壞主意,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她這一腳踹得並不輕,反而是用盡了全力。
裴紓寒沒有想到身後有人突然襲擊,怒氣沖沖地轉頭,惱火地瞪著偷襲者,在看清罪魁禍首,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兩人同時愣住了!
異口同聲地驚叫出聲。
「寒?!」
「老婆?!」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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