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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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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2-14 11:23:45
後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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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夏,並雲上洲。

    在過去濁潮泛濫之際,洲域之外是曠闊的無人荒原,而如今卻是鋪上了大片青綠,有大群的生靈在平原上奔馳著。蒼碧的天穹之下,大小湖泊如散亂珍珠一般灑在廣袤地陸上,天地間煥發著勃勃生機。

    天空之中此時傳來了嗡嗡之聲,似是細微的蟲鳴,而地麵上的石子也是跳動了起來,草叢之中的生靈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四散飛竄開來。

    不多時,大氣之中動靜蕩起一絲絲漣漪,十餘駕飛舟在距離地麵不足十丈的的地方顯露了出來。

    隨著舟身光芒的收斂,飛舟緩緩下降,最後在懸停距離地麵不足一尺之地,若從高空俯瞰,可以看到,在曠原更遠處,有一個個晶玉狀的造物懸浮在半空之中,隱隱將這一片空域給圍繞了起來。

    此時飛舟艙門紛紛融開,自裏下來一個個全身上下閃爍著幽藍色光芒,身型比例合度的金屬巨人,緊隨其後下來的是兩排麵容嚴肅,身著軍服的軍卒。



    這些軍卒下來之後,立時散開在四周,以警備姿態守立,麵朝各個方向,同時飛舟之上亦有一隻是造物蜻蜓飛出,在周圍巡弋著,一副嚴加戒備的模樣。

    而其中一駕飛舟之上,這時則被兩名軍卒推下來一個一丈長寬的黝黑箱匣,箱體表麵沒有任何反光,似金非金,似石非石,隻能看出當中有一道道構合嵌線。



    這時那幾名先出來的金屬巨人眉心之中有紅光一閃,身上的外甲收斂了下去,顯露出了原身,每一個都是身著軍校袍服,其中正有明校尉和莫若華二人。

    明校尉此時看向那箱匣,麵上有著格外的興趣。

    天夏與元夏一戰,主力乃是玄府,軍府的功勞不多,不過以他在軍中的資曆,這麼多年來卻也足以拔擢,甚至去往玉京擔任軍中要職,不過他自覺無功,多次拒絕晉升,仍是擔任校尉一職。

    他自認並不是什麼統帥萬軍之才,而是擅長正麵攻殺的軍中利器,離開了正麵戰場就如同龍遊淺水,難有用武之地,與其如此,還不如就此留在軍中為好。

    再說縱然軍階不升,可是爵祿卻是實打實提了好幾級了,軍中倚仗他們的地方也更多,這也不算吃虧。

    而莫若華與他的情況也是類似。

    其實做出這番選擇的,也不止是他們兩個,似那些後來適合披甲的軍校,也多是這般。

    這時某駕飛舟之上又有響動,眾人目光移去,隨著飛舟之上的人陸續走了下來,一名大約三十左右的男子在四名軍卒簇擁或者說是看守之下走了出來。

    這人同樣穿著一身軍校袍服,身形峻拔,盡管五官分開看幾是無可修飾,可是合在一處看著卻是平平無奇,神情之中帶著些許玩世不恭。

    這人一路走到了那箱匣之前,站住了腳步,圍攏之人也是向外散開。

    明校尉這時往莫若華那裏湊了一點,下巴衝著那人所在示意了下,道:“莫校尉,你覺得怎麼樣?”

    莫若華看他一眼,語氣平常道:“稍待片刻不就知道了。”

    明校尉嘿了一聲,道:“我等上陣殺敵之前,總不能將敵方處處料準,推斷下總是可以的嘛。”

    莫若華這次沒有敷衍,而是認真想了想,道:“這個人不簡單,和我們有些不一樣。”

    明校尉道:“原來你也有這感覺,”他盯著那人,自語道:“看來天機院還真是整出來了一些新花樣。”

    那個男子這時伸手按上了箱匣,卻是如同摸到了不存在的物事般,手臂前半部分直接透了過去,此人笑了笑,向前而去,下一刻,整個人也是一起沒入了箱匣之中。

    而周圍那些軍校似乎早有所料,都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明校尉和莫若華也沒有露出什麼奇異表情,隻是目光繼續凝注此間。

    過有一會兒,那箱匣的構線之中浮現了縷縷光芒,再是一塊塊向內塌縮,似乎有一股力量將之吞納進去。

    光芒在持續了有一會兒後終於收斂,那個男子再度現露出來,人雖然仍是方才那人,身上看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可給人感覺卻與此前完全不一樣了。

    在場但凡是身著軍校袍服之人都是露出了緊肅之色,同時渾身繃緊,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極其危險的東西。

    這裏站著的每一個人,可說都是上過戰場並與各種神異生靈和異神搏殺過的,而當他們同時對某一個目標露出敵意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有一股無形壓力彙聚起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壓抑氛圍。

    那男子這時朝眾人看了看,卻是笑了一笑,又轉回頭去,似乎完全沒有把這當一回事。

    明校尉摸了摸下巴,這時又道:“莫校尉,有勝算麼?”

    莫若華不確定道:“不好說。”

    此刻望著這個人的時候,能感受到一股心季之感,這是遇到強敵之時才有的感覺,可她偏偏又無法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任何明確的氣機,似乎對方不可捉摸,這是她從軍這麼多年來很少見到的,故在沒有真正交手之前,難有什麼準確判斷。

    需知他們可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這麼多年來,軍府還逐漸摸索出了一套近似修道的調息法門,此能令他們這些披甲校尉與神袍外甲相互共鳴,並從中汲取力量,而在這兩者的長久反哺之下,他們本身的力量層次也是逐漸在往高處去。

    以天機院如今的造物技藝,其實並不是不能打造高層外甲,往往披甲之人無法駕馭,而到了他們這般境地後,已是可以勉強駕馭接近玄尊層次的外甲了,若是不計後果的話,甚至可以以性命為代價將力量短暫拔升到那個層次。



    雖然這般做真正鬥戰能力仍無法與修道人相比,可外甲在於是可以重複打造的,這樣形成一定規模之後,戰鬥力就相當可觀了。

    不過單純以他們自身來說,距離那一層次還差的很遠,畢竟修道人修煉動輒數百上千載,他們這種不僅是靠自己修煉,還需是靠外甲推動,那是更慢。

    可是能看到推動前進那就是好事,因為在有了調息法門之後,在外甲神袍作用之下,他們的壽命也是因此延長了,還能更好的駕馭外甲力量,這樣相互補益之下,終有一日,可得上流。



    更何況,造物也不是停滯不前的,技藝也是一直在進步之中。就如眼前這名男子,其人本身和所罩之甲,就是目前天機院最高技藝的代表。

    而接下來,就是驗證這一成果的時候了。

    其實不止是他們這裏,在玉京,並雲上洲,青陽上洲這三處,都在進行驗證,至於造物技藝同樣不曾落後的東庭府洲,聽說走的是另一條路數,與本土天機院的技藝有一定區別。

    兩人這邊說話,在場那些校尉也是在相互交流,判斷著這位的底力,同時又期待著什麼。

    而那男子看過他們一眼後,就不再多留意,反而對著遠空眺望,似乎在等著什麼。

    大概半刻之後,天穹之中忽有閃電一般的光華閃爍了一下,盡管是白日,仍是耀目無比,若是在黑夜之中,定然能亮若白晝。而在這光芒過後,一個手持拂塵的道人憑空出現在了那男子的對麵,而再是一會兒,天穹之中隨後傳來了隆隆之聲。

    那道人對著那男子一禮,道:“貧道左雲罡,此番受玄府之命到此,相助閣下證驗機玄。”

    那男子麵上露出了笑容,行了一個軍中禮數,道:“在下伯嶽,左玄尊,有勞了。”

    左道人點點頭,他不去看其餘人,而是打量了對麵之人幾眼。

    “伯嶽”之名聽著像是天機院某個造物冠稱,事實也是如此,這位根底乃是半人半造物,平日沒有戰鬥力,唯有與一個冠稱“玄匣”的物事合同一處,方能擁有一定力量,此力號稱能與玄尊相較,但目前還未得驗證,而他就是來此稱量此人的。

    若是成功,意味著天機院能夠憑借自身之力打造出媲美玄尊之力的造物,這可能會令天夏目前的格局產生一定的變動。



    玄府以往或許會對此很是忌憚,可現在並不為此煩憂,反而很是配合,因為如今天夏的共識,認為道途並非一種可達上層,越多的道越能夯實天夏的根基。

    左道人這時沉聲道:“伯嶽道友,左某要出手了。”

    伯嶽笑道:“在下已是準備好了。”

    圍觀眾人此刻不覺屏息以待,期待著這一戰,最高造物技藝的結晶和玄尊的碰撞,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眾人心中都是隱含期待。

    左道人沒再多言,眼中精光溢出,同時諸人看到他身外有赤芒浮現,內中似是隱隱有一頭巨鳥,同時有一聲聲海嘯一般的動靜傳來。

    這赤光瞬間籠罩住了伯嶽,而待持續一個呼吸之後,此光散去,眾人都是一怔,卻是發現,伯嶽大半身軀已然不見,剩下的軀殼也是有焦融成了一團。

    這個結果出乎眾人意料。

    本來以為即便不是勢均力敵,也能支撐一會兒,沒想到竟是一個照麵之下就被打爛了。

    左道人看出那一團焦炭,眼中沒露出什麼失望驚訝之類的情緒,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站了片刻之後,他對著諸人一禮,道:“事既已畢,貧道這便告辭了。”說著,拂塵一擺,一道閃光過後,如來時一般消失無蹤了。

    明校尉這時看了看那餘下的焦炭,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道:“就這?”軍府大張旗鼓把他們喊過來,結果這玩意兒根本不堪一擊,還不如讓他上呢,至少他上還能確保周旋一二。

    莫若華這時道:“可能這還不是結果。”

    明校尉神情一動,道:“你是說……那兩處?”他嘿了一聲,“有意思,看來這事還沒完。”

    他們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在這裏圍看的時候,青陽、玉京兩處所在,卻是有著與這裏一模一樣的“伯嶽”也是各自麵對著一名玄尊的出手,其中有兩個被一瞬間就打爛了,唯有一個卻是堅持了下來。

    而在玉京天機院中,大宗匠魏山和一眾大匠收到了驗證結果之後,並沒有沮喪之色,相互交流了一下後,魏山沉聲道:“啟用‘丁卯’,繼續驗證漏洞。”

    隨著他下令,不多時,遠處一座琉璃晶牆緩緩上移,隨著節奏均勻的腳步聲傳來,又一個伯嶽麵帶笑容從裏走了出來,而越過他的身影往後看去,可見隔艙更深處並立著一排身影,每一個都是“伯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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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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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夏自與元夏一戰後,已然過去了六載歲月。

    由於恒常之道的覆滅,導致越來越多的世域自行冒了出來,準確的數目連天夏也難以知悉。

    不過並不是所有世域都可長存。有一些長久維係下來,而有一些又很快消亡,就像是從水底浮升上去的氣泡,此起彼伏,有生有滅。

    由於每一個世域都有一定可能誕生高層次的力量,這可能會對天夏造成一定威脅,再一個,恒常不存,這些世域也未必都是誕生出近似天夏生靈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物類都會出現。



    所以每發現一處新的世域誕生,天夏便會派遣修士前往查探觀望。若見有消亡之勢,則待其自敗,若有長存之相,則會差修為高深的修道人繼續觀察,以明其勢。

    如今的天夏,已經不再致力向外世傳播天夏道念。以往元夏在時,若不如此,那外世就會讓元夏侵襲覆滅了去,而如今元夏不再,自無此必要了,否則天夏之道便就成了另一個意義上的恒常之道了。

    某處未明世域的兩界通路之中,一駕型體大且厚重的造物飛舟正由天夏往另一端而去。

    許成通端坐在主艙台座之內,麵無表情的看著周外閃爍變幻的氣光。

    艙室之內的布置舒適且華麗,甚至可說一句奢華。

    隨著造物層次界限被放開,不少造物得以突破,如今頂級的造物飛舟已然不下於修道人的法器飛舟了。

    其實比起修道人的煉器飛舟,造物飛舟好用的多,因為這裏麵會為修士提供各種便利,而修道人若煉造法器,卻不會這麼做。不止如此,造物飛舟在娛享方麵做的更好,舟主一應所需都是具備,且能夠維持一個修士長期在此中修行。

    按理說這般優劣比較,如何選擇一目了然。然而大多數修道人仍然選擇煉器飛舟,這除了到了一定修為後,能夠克製自身思欲外,還有造物也不可能一下就被修道人全盤接受。就算現如今修道人和造物之間不像之前那麼矛盾重重,但要說有多融洽也不見得。



    許成通此行並非一人前來,還有一些玄廷派遣之人,而他的弟子則是居於中段艙室內,此回除了兩個一直跟隨他的兩名親信弟子,還有一個新近收入門下的弟子。

    隻是這位弟子此刻一副坐立不安,欲言又止的樣子。

    對麵弟子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歎氣道:“段師弟,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麼,你這樣子看得我們也難受啊。”

    那弟子哦了一聲,看了看四周,道:“大師兄,二師兄,老師不是不愛享樂麼?為何這裏如此,如此……”

    那位二師兄接下去道:“你想說如此……奢華?”

    段師弟馬上點頭,他是從中洲玄府過來的,那裏十分清苦,玄府修士都是一些苦修士,入門之前以為師門作派也是如此,可現如今卻與想象之中大相徑庭。

    另一邊的大師兄臉色一正,道:“段師弟,那你卻是想差了,老師身為玄尊,豈會貪圖這些世間享受?”

    “那為何……”

    大師兄語重心長道:“小師弟,你方入門,有些事你不知曉,我等老師可不是尋常玄尊,老師曾曾在我天夏某一位大能麾下效力,而這位大能對於造物很是看好,而造物本身也確實彌補了我天夏之人問道之不足。

    現如今多數修士與造物仍有隔閡,而我等老師身為玄尊,身為那位大能之舊部,自當在此時候自做一個表率。”

    二師兄正色道:“小師弟,老師身為玄尊,又豈會在意這點享娛?但是以老師之身份帶頭做此事,則能讓更多人放下芥蒂。”

    段師弟恍然,慚愧道:“原來如此,卻是小弟想差了。”他一拱手,誠心道:“多謝兩位師兄指點。”

    二師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段師弟,以後你在老師身邊慢慢就懂了,老師一舉一動,莫不是有深意,要細細揣摩才是。”

    大師兄感歎道:“我等能在老師身邊修道,那是我等之幸啊。”

    段師弟嗯了一聲,認真道:“是,師兄。”

    前方主艙裏,許成通哼了一聲,這兩個弟子總算能懂得一點他的苦心了,也不枉他一番辛苦教導。

    這時前方光芒逐漸收斂,耳畔聽到一個聲音溫和的女聲響起道:“已至未名界域癸醜,是否投放‘璿璣印’?”

    許成通站了起來,走到前端艙壁近處,看向對麵,這界域並不天夏第一次派遣人手到此,之前也有玄尊進入過此間,疑似這裏有上層力量痕跡,一時辨察不清,故而才有了他這第二次造訪。

    至於“璿璣印”乃是新近煉成,用於探世之物,可辨易理玄機。由於諸般世域演進各不相同,貿然投入上層修士的力量氣機可能引發不可知的變數,所以直接投放此寶,既是省力又杜絕了直接暴露自身。




    天夏並不會因為自身勢力強盛而輕視其餘世域,而能夠用較少的付出來解決事情那本身也是對天夏力量的節省,能把力量投入到更需要的地方去。

    他正要準許投放的時候,忽然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又往前走了兩步,凝視向前方,“那是何物?”

    他的眼中映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雕像,這個雕像是典型的天夏人的樣貌,或者說是一個沒有任何特點的樣貌,其現在占據了整個虛空,可以說是無處不在。

    如果不是玄尊之能,他根本看不清此物之全貌,尋常修士看到的也僅僅隻是虛空,唯有到了他這個層次方能察覺並觀察到此物的存在。



    隨著他的注目,此物也是變得越來越清晰,發現此物其實並不是靜凝不動的,而是以一種難以言喻的速度運轉著,隻是每次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之上,由此形成了一種恒定的假象。

    許成通來此之前是看過前一個玄尊到來的記述的,可以確定本來是沒有這個東西的。

    並且就算前麵這位忽略了,這裏原生存在的物事,可以是別的樣貌,也可以是別的生靈,但絕不會是呈現天夏人的樣貌。

    也就是說,正是那位玄尊來過此處之後才誘發了此物的出現。

    他能感覺到,這東西很不簡單。

    至少是涉及到了玄尊層次的變化,或許這回他再次對於此界的觀察和接觸後,很可能會促使這東西進行更深一步的演變。

    他想了下,傳訊道:“你等都是過來。”

    少頃、後方三名弟子俱是來到了主艙之內,不待三人行禮,他一揮袖,對那名段姓弟子道:“訓天道章傳訊。”

    段行弟子本來麵露忐忑,可在聽到提及訓天道章後,神情立時變得嚴肅冷峻起來,與之前在後艙的膽怯小心相比,幾乎是如同換了一個人。

    他冷靜問道:“老師需傳何事?”

    許成通沒有遮掩,將自己的判斷詳細敘述了一遍,並讓其將此消息送去玄廷上層。

    雖然玄渾天也可以傳訊,但這畢竟沒有訓天道章來的方便。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這三個弟子,道:“關於此物如何處置,你們都來說說看吧。”

    方才他之所以不用心念傳遞,而是以口述方式,就是存有考校的心思。

    三名弟子相互看了看,在心裏琢磨了片刻後,那位大師兄先是開口道:“老師,此物似能受外氣感應而變,我等到了這裏,並且看到了此物,那是否也會進一步改變此物?”

    許成通道:“這是有可能的,盡管你們還無法望見此物,但是我告知了你等,為你們所知,那也可能因此感氣生變。”

    那大師兄道:“那老師,弟子以為,還是要將此物早些毀去為何,以免再生變數。”

    許成通不置可否,他看向其餘二人,道:“你們也是這般想法麼?”

    二師兄覺得這可能不是最好的辦法,道:“弟子見識淺陋,不足分辨,還是報上玄廷再做判斷。”

    段姓弟子連忙點頭,道:“二師兄說得對。弟子修為淺顯,應該是問玄廷才是,不過大師兄說得也算不錯,這樣的東西還是毀去較好吧……”

    許成通哼了一聲,道:“毀去?為何要毀去?”

    三名弟子都是心想,為什麼?這不是這東西有危險麼……

    許成通看出他們的想法,訓斥道:“你們這幾個蠢物,本來為師還以為你們已經有所長進,未想還是目光短淺,玄廷讓我等探尋外世,固然是為確認外世對我天夏是否有所威脅,可何嚐不是探詢道途的一個途徑呢?

    如眼前這等物事我等以往從未見過,但其卻能去到高層次,這是好事,這意味著又是見到了一條嶄新道途,若是可為天夏汲取利用,那我天夏就補全了大道的一個缺角,那不是很好麼?”

    以天夏的解化能力,這物事的玄妙很快就會為天夏所得悉,不用怕解化不了。

    玄尊若是不成,那還有執攝大能,執攝大能不成,那上麵還有那一位,而對於修道人來說,每上去一個層次,都是天與地的差別。站在最上麵的那一位,能為已然無從想象了。

    “許玄尊說得不錯。”一個聲音自旁傳來。

    許成通轉目一看,見是戴廷執的虛影出現在了一旁,而此時周圍一切則仿佛凝固了下來,他連忙執有一禮,道:“見過戴廷執。”

    戴廷執看向那像麵,他道:“當初上層大能之戰,為得就是開闊道途,而不是故步自封,我等逐道之人,既需保持旺盛探求之心,同時也需維持足夠的謙卑,萬事萬物從無完滿,我天夏若能包容諸物,取長補短,並維持此勢,方能不斷向前。”

    他頓了下,道:“許玄尊,投放璿璣印吧。”又往上看有一眼,緩緩道:“不用避忌什麼,那位一直站在我等身後,會看著我等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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