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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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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1 20:58:56
第兩百六十八章 名同神難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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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夏在送走蘭司議之後,又是再繼續自身的休整,等待真正的決戰來臨。

    雖然時間很緊迫,可是仍舊在做著細致的準備,唯有這些準備做足了,才好把握下來戰局每一分的進度。

    所以大多數廷執寧可等到輪轉之期的高峰過去才動手,而不是為了貪求一些助力,去進行不受控製的一戰。

    又一日過去,陳首執站在陣勢之前,看著前麵被層層陣禁包裹在中間的兩殿和上三世,看著那四團星雲,在玄渾天中言道:“今次我與元夏交戰,當可定乾坤之機,當可定彼我之名,當可定道之來去。”他略作一頓,語聲加重道:“諸位同道,且隨我一同覆此天地!”說哈之間,他的神氣牽連上鎮道之寶,而與此同時,各個天夏這邊的求全道人亦是一同勾連寶器,將諸多寶器一起祭動,全麵向元夏那處壓了過去!

    而元夏這邊早就在提防著天夏的進攻,此刻天夏這裏一有反應,此輩這裏的諸多寶器亦是一起響應,元夏所構築的天序全麵轉動,而雙方寶器未曾直接接觸,那所散逸出來寶光已是在天穹之中來回相撞不已,一時難分高下。



    可是這隻是暫時的,兩邊的對抗到底是要分出一個強弱的,天夏被壓下去,那麼還有退路,元夏這邊與元夏以往遭遇的情況十分之類似,那就退無可退。隻不過以往是天夏如此,現在主客易位,到了元夏再無法退卻一步的時候。

    天夏這邊沒有一上來就力量全部壓上去,而是緩緩施加壓力,因為元夏天序進行了剛柔之變,剛強一麵恰恰最是不懼驟然間的正麵碰撞的。

    然而剛不可久,隻要不間斷的將力量保持下去,其柔弱的一麵一定是會翻動上來,並進而影響整個天序的。

    隻是這個過程將會持續多久,此刻兩邊誰也說不好,隻能在戰事進行之中再進行具體的觀察。

    天夏一方此番認為,在解決了上三世後,還要設法解決兩殿,如果兩邊都是死守,達成目的的難度無疑會加倍,有可能完不成最初的戰策設想。

    這樣的話,他們就必須能夠一擊製勝,此中用鎮道之寶取勝最為容易的,反而像前麵一樣慢慢進攻,反可能會拖延長久,從而將戰局引去不可知的方向。



    那麼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唯有徹底壓倒元夏方麵的鎮道之寶,這樣無論對麵有什麼手段都無可能翻身,頃刻間就可決出勝負了。

    但是距離元夏可能取拿寶器的時限已經不長,如果在戰事前半段出現了天序變化,柔弱一麵有跡象轉出來,那麼原定計略當是不變。

    可若是沒有如此的話,那麼他們就要動用更厲害的手段了。

    現在他們對比元夏多上兩件寶器,且還是主動進攻的一方,那就意味著他們可以隨時調轉域內的寶器進行交替,從而更為合理的寶器配合來攻擊對麵。

    陳首執還知道,在張禦那裏有兩柄劍器可以賜下,這可能是天夏、元夏雙方可以握持的最為犀利的殺伐至寶了,此寶一出,配合其餘寶器,絕然能攻破眼下守禦。




    隻是此寶器太過犀利,使用者很可能會連自己都被反傷,甚至可能第一時間付出性命,可是與攻破元夏天序,贏下整個道爭相比,那麼這等犧牲也是非常值得的。

    就在雙方鎮道之寶的寶器展開劇烈碰撞的時候,元上殿某處,黃司議忽然拋開手中正要落下的棋子,霍然起身,往外看去,凝視了一會兒後,他嘿然一聲,自言自語道;“開始了。”

    無麵分身看了一眼兩殿方向,見那裏氣機衝霄,隱隱溝通著穹幕之上的鎮道寶器,顯然諸司議都是在駕馭寶器抵抗對麵攻勢,他道:“黃司議,我們不用加入進去麼?”

    黃司議嗤了一聲,道:“這是上麵的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啊你,就算你願意去,他們可未必看得上你。”

    上三世為了對抗天夏,當然又一次引動兩殿眾司議的法力,不過這裏主要引動的都是求全道人的法力。而似他們這些中下層的司議,雖然也有機會用到鎮道之寶修持,可那隻是偶爾而已,還遠不到被牽連的地步。

    再說他們法力也與上麵的求全道人無法相比,加入進來反而增加負擔,上三世此刻也根本不需要他們。

    無麵分身看著天夏攻勢,有些恍忽,感覺天夏明明進攻之中,怎麼好像忽然之間,似乎就要分出勝負了?

    他喃喃道:“這一仗也不知是誰輸誰贏。”

    黃司議道:“池司議,別想太多,元夏贏了我們又能得到什麼?天夏贏了,我們也不會失去什麼。”

    他此刻很慶幸之前聯絡了天夏,這樣不管哪一麵取得勝利,自己都能保全下來,而且他功行未到,還沒有進道之執,故是此刻他反而很是輕鬆。

    他回到了座上重新坐下,還有閑心拿起茶盞品了一口,悠悠道:“我們就在此等著結果就是了。”

    兩殿之中,一眾求全道人在發覺法力再度被牽引後,便是立刻聯合起來,相互配合調和法力,挪動寶器並元上殿的牽引之力進行對抗。

    上三世這裏很快察覺到了兩殿的不配合,天序運轉何等精妙,隻要稍微變化,就會引發各種後續反應,這樣的舉動使得整個天序的力量都為之減弱了不少。

    雖然現在還能抵擋天夏來勢,可是不難預見到,用不了多久,天序一定會往後衰退,並且力量強弱的對比會越來越明顯。

    關鍵這還不是來自敵人的壓迫,反而是來自自身內部的問題,那數名道人立刻在茫虛之中為此事進行討論。有人冷言道:“兩殿如此作為,他們要想如何?”

    他們早知兩殿現在不太配合,但是光明正大的進行對抗,還是在這關鍵時刻,也是他們免不了動怒。

    又有人道:“我看兩殿另有心思。”

    有人則是提醒道:“兩殿有心思是肯定,但是兩殿至少不會如那些世道一般意圖投向天夏,隻是不甘於自身被製束,我看還是當稍加緩和此事,不能讓因此壞了大局。當是派人傳訊兩殿,問他們意欲何為,能調和先是調和的好,待得此戰結束,再做具體料理。”

    餘下諸人也是同意此見,兩殿和諸世道不同,情況更為複雜,若說有幾人投去天夏那是有可能,可要說全部靠向天夏,那絕對是不可能的。現在雙方還是站在同一陣中,所以仍是可以做一番商量的。

    故是他們向上三世派遣去了使者問詢此事,並且言說此刻大敵當前,大局緊要,要求他們進行必要的配合。

    兩殿在見過使者之後也是回應,不是我們不予配合,而是我們的法力乃是我自身所有,上三世若要想用,自可以以下諭令的方式,而這般直接奪取,卻是把他們視作物件傀儡,不但難以配合,心神上也難以暢達,所以產生各種不諧,若要想他們配合完滿,那麼就要設法放開他們的束縛,讓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運使法力。

    上三世又哪裏肯答應這等事?

    我現在能夠有手段鉗製你,你還如此對抗,我要是收回了手段回來,那你還能聽我的麼?

    而現在兩殿由於受了他們的拿捏,多多少少還能引動一些力量,要是放鬆了製約,兩殿完全不聽他們的,那就完全失去控製手段了。

    其這等做法站在上三世這裏也無錯,你是元夏之人,又是我對外征伐的利器,那麼我自然要有手段確保你們絕對忠於元夏。

    事實證明,這般做法也確實起到了作用,有用那自然不可能去主動放棄。

    故是他們決定換一個方式。

    他們對兩殿諸司議言及,若是此回能將天夏驅逐出去,他們願意放鬆束縛,但這要等到戰事之後。這是上三世對他們的承諾,可以立誓為證。

    可兩殿收到此訊之後,卻對此依舊感到不滿意。誓言這東西他們是信不過的,特別是有鎮道之寶護持的情形下,想要立下一個束縛的誓言,那卻是如玩笑一般。

    要不是趁這個時候讓上三世解決,事後此輩又怎麼可能為此而鬆綁?

    再說上三世要是讓他們主動去與天夏拚命,那麼拚死了自然也就不用履行誓言了,這裏路數他們是十分清楚的。

    而且求全道人實質已然是元夏執掌的最上層了,與上三世那些人彼此沒有明麵上的身份差距,憑何你就是可以為主導,將當我等所以利用,而我等隻能乖乖聽你諭令?這是任誰都不願意的。

    故是他們回告上三世,不若換一個方式,隻要上三世解除了對他們的法力束縛,他們可以尊從合理的諭令,並且他們可以立下誓言。

    上三世對此同樣不信任,因為他們同樣知道誓言是不牢靠的,這般拖扯幾個來回,雙方始終沒有能夠達成一致。

    這也正是兩殿早就預料到的,他們認為現在不必急躁,隨著天夏那邊逐漸占據優勢,上三世遲早會放鬆自身的底限的,他們用不了多久就能實現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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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九章 天數待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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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三世發現兩殿之人怎麼也不更鬆軟態度,如此天序的問題就得不到解決,茫虛中那幾位也是暗惱不已。

    實則他們更惱怒的是,兩殿之人居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抗法力約束,這應該是兩殿早期隱約察覺到了上三世的一些布置,所以暗暗鑽研出了一些破綻,這說明兩殿圖謀已久了。這樣更加不能讓步了。

    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又暫時拿兩殿沒有辦法,所以他們幹脆不複多言,隻管推動眼前可用的力量,從兩殿可以借用的法力能用多少是多少。

    不過就算天序力量可得推動,底下負責推算的那些道人卻是愈發困窘了。

    他們原本是負責天序追變,可現在不僅僅是天序,還有了混沌之氣和純靈之力的存在,等於是雪上加霜。

    本來就是身負重物,遲緩而行,現在更像是身後又拖上了一個負擔。而他們若是一旦跟不上變化,那麼後麵之事幾乎就不用多想了。

    本來有鎮道之寶加以輔助,再加上這段時日上三世上層也還算重視他們,其實還不至於如此。可前麵因為對混沌、純靈之氣一直不予理會,導致現在這些尾大不掉。

    但這也不是他們想要如此,正是因為一開始就沒有精力去做處置,才演變至今時這副模樣。

    此時此刻,這些人感覺到無數變數紛至遝來,頭緒越來越多,很難找到合適的前行方向了,為了理清前路,於是他們不得不極限壓榨自身的法力氣機。這使得每一個人的身影看著都是變得虛澹起來。

    若不是還有寶藥丹丸不斷灌輸給他們,讓他們還能勉強支撐,恐怕早已因為過度消耗消失不見了。

    茫虛之中那幾位不得不為此再作商議。先是有人道:“我們底下這些擅算之人,恐怕難以跟上更多變化了,我們必須要在他們無力支撐之前作出決斷,不然到最後把握會變得更小。”隻是有人謹慎言道:“現在的情況,若是強行拿取鎮道之寶,極易可能造成天序崩塌,這不是我等願意看到的,若是實在不得已,諸位以為有幾成成算?”幾人各自評估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是不足四成,並不到一半成功的可能,這樣還是太過冒險了,除非有什麼辦法能增加成功的可能。

    而天夏這裏,則是按部就班做著自己的事,按照事先擬定的策略,徐徐將寶器力量壓上。現在輪轉之期的餘勢還未完全過去,至少要持續半月,也就是說,在他們所認定的時限內,都是在整個餘勢涵蓋之中。

    這對他們的是有利的。

    不過因為過了輪轉之期的高峰,所以現在一切都是以他們為主導,無論結果如何,不會再出現以天道居於上的情形了。

    轉眼之間,時間就在雙方的對抗之中過去了四日。

    陳首執幾乎關注每一天的變化,可是直到眼前,元夏天序仍然沒有出現挪轉的跡象,若是到了明日,依舊是這副樣子,那說明已經不能用眼前的正常手段壓製了,即便後麵可能出現,他們也不能去賭這個可能。

    他認為是時候考慮調配鎮道之寶一事了。

    於是他正身踏步而行,落去那雲旋之中,沒多久來到了那一方大玉璧之前,並對著玉璧一禮,道:“陳禹請見諸位執攝。”

    語聲落下不久,對麵那大玉璧上光影流動,仙聲陣陣,不一會兒,五名巨大道人的身影由此浮現出來。

    張禦道:“首執何事相詢?”

    陳首執對著前方一禮,道:“執攝此前所言寶器,而今陳禹請賜。”

    張禦知道他的想法,便道:“首執可已是決定好了麼?”

    陳首執語聲沉肅道:“我已是決定好了。”

    張禦手中劍器會反吞馭者生機,所以關鍵的是由誰來使用這件寶器。此中不用多想,他身為首執,那麼自該由他來做此事。

    而且這等寶器不是功行深厚之人根本發動不了,在天夏,現如今能夠祭動這法器之人,不會超過三個,由他來做是最為合適的。

    張禦道:“既然這是首執之決定,我等也不會阻攔。”在他說話之際,一青一白兩道流光落了下來。

    陳首執探手一捉,便把那兩道寶光握入手中,可這一瞬間,他也是神情微變,隻是這一接觸到,還不曾駕馭,他便就感覺一陣寒徹身神之感傳來,似乎將自身都是消融而去。

    感覺此物不可究持,立刻拿捏隨寶器一並賜下之法訣,稍稍一鎮,將之收攏了起來,隨後再是對著大玉璧一禮,張禦這時道:“此一戰,首執與諸位同道,千萬謹慎。”

    陳首執鄭重點頭。

    待張禦等人身影緩緩消去,他便從此間退了出來。

    回到清穹雲海內樞之地,他又是感應了下那兩件寶器,心神又覺一冷,知悉不好多探知。他望去元夏所在。

    現在還不到時候,若再是一日之後,天序還沒有什麼動靜,那麼他就會將兩件寶器進行兌換,而後用此寶器將前麵天序斬破,並且在自身崩滅之前盡可能破毀對麵寶器,若是順利,或可將元夏一鼓而下。

    元夏這邊,這幾日下來,兩殿見上三世沒有再與他們做任何交流,也不著急。

    因為他們確定上三世的軟肋是什麼,等到挺受不住的時候,那又會回來求他們的。果然如他們所料,再一次來書,說如此下去,雙方都不會好過,因為現在兩殿諸人的氣機與寶器牽扯在一處,若是天序被破,他們一樣會受到天道反奪。

    兩殿諸人聞得此言,卻是一時分辨不出此言之真偽,不過他們有自己的考量,故也是提出一個辦法。

    他們認為,這般僵持下去,彼此懷疑,的確雙方都沒有好處,不如這樣,上三世將主導之權交給兩殿,這樣所有的矛盾都可解決了。

    兩殿若能得以主導元夏,那麼一定是會為此盡心竭力的,以往的問題不就不是問題了麼?

    而這樣一來,上三世得所期盼的天序完好乃至取拿寶器也都能做到了,算是兩全其美。

    這番回複過後,上三世那幾位有些意外,也確實有一瞬間認真考慮此事,可立刻有人否定道:“此事絕不可行,兩殿之人絕不隻得信任。

    兩殿若得主導之權,他們未必會和天夏拚到底,而是會妥協退讓,或是付出極大代價讓天夏退去。可哪怕這次過去,他們也一定會一步步的退讓,直到滿足他們所有的意圖為止。”



    在這位看來,兩殿一定會設法縱然天序的崩潰,然後滿足自身進道之願,那麼最後結果就是天序沒有穩住,而這些人卻能得償所願,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又有人幽幽道:“兩殿若是主導,我輩屈居其下,諸位可是甘心麼?”

    因為一旦拿取終道,元夏尊卑上下將永無改變,若是現在他們將權柄交了出去,那麼元夏若得贏得道爭,上三世就將一直屈居兩殿之下了。

    縱然他們是大能弟子,可他們也很清楚,上麵大能隻注重結果,下麵如何變化,他們的地位到底是尊是卑,並不在這些大能的考慮範圍之內。



    且元夏天序消殺萬世以來一直以來推動且維護的,也是上境大能交給他們的任務,現在到了最後時刻,他們又怎麼可能將自己努力維持的東西隨隨便便交了出去?

    故而他們果斷回絕了此事,並指責兩殿乃是敗壞大局之人。

    兩殿見他們如此說,卻也是反問一句,在你等心中,到底是維護天序重要,而是維護他們自身重要?

    若是維護天序重要,那又為何不答應此事呢?

    茫虛之中那幾位聞得此問,都是神情不太好看,既然無法從兩殿那裏得到滿意答桉,那麼也就隻能放棄這一邊。有人冷然道:“不能再拖了,也不能再指望此輩,哪怕隻有四成把握,我等也是必須一試了。”

    過了片刻,亦有人回應道:“既然如此,那便盡早取拿寶器吧。”

    其餘之人也是沉肅點首,終是下定了決心。

    而他們這裏一有決定,天序之中自有微妙氣機應發,兩殿之中所有求全道人也是察覺到了。雖然沒有明確證據,可他們就是能感覺出來,上三世可能決定強行推動那拿取寶器一事了。

    他們沒有辦法掙脫寶器牽扯,也就沒有辦法進行阻止,但是稍微幹涉一下卻是可以做到的。

    因為上三世若是成功,那麼在逐走天夏之後,下來一步就是對他們進行打壓了,清算是不太可能的,可必然有更多手段用來對付他們。

    反而天序崩塌,元夏有了更多的寶器可以使用,天夏不足為患,而在重構天序之前,無數世域都將浮現,那麼上進之路也將在變數之下為之敞開,這也是他們所真正追求的。




    等到他們成就了上境,那麼就要追逐更上一層的道法了,到時候他們有可能會走天夏那條路,但更有可能回到原路之上,可那卻是之後之事了。

    時日很快到了第五日,陳首執與諸位廷執觀察之下,忽然發現,原本看似沒有什麼動靜的元夏天序終於出現了某種變動。這意味著,其之剛強一麵即將翻落下去,柔弱一麵將是呈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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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章 天元落爭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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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夏一眾修士看到了對麵變化,俱是精神一振。

    自第二階段攻勢以來,這幾日他們一直在期待這個轉機的出現,現在終是等到了。

    在他們的持續不間斷的壓迫之下,元夏天序終於無法久持下去,逐漸開始了內部變轉。

    根據他們此前的推斷,這個情形一出現,那必然是會持續下去,而不會再有停下,一二天內便可見得端倪。

    天序柔軟一麵是怎麼也不可能擋住傾攻的,整個天序即將麵臨瓦解崩塌的下場。

    現在就看元夏方麵的選擇了。

    此輩察覺到這個變化之後,最有可能的就是會提前取出寶器。縱然這是冒險之舉,可總還有一點保全天序的希望,總比天序被從外部硬生生攻破來的好。

    還有另一個選擇,就是設法拖緩這個變化的進度。雖然沒法阻止最終結果的到來,但可以延長這個過程,隻是若是這麼做的話,那麼取拿寶器之舉也必將因此而延後。



    元夏若是選擇後一種做法,對他們實際上是有利的,因為越往後拖延取拿寶器的機會越小,他們反而有希望利用自己手中的寶器將元夏壓得動彈不得,直至壓迫到此戰終了。

    清穹雲海之上,陳首執認為無論元夏做哪一個選擇,決戰也就是這幾天之間了,而對麵此刻應該已經有了決定了。

    他喚了一聲,道:“明周,去把武廷執請來。”

    明周道人稽首離去。

    未過多久,武廷執來到了這方天舟中樞之所在,在與陳首執見禮之後,便道:“首執可是有事關照?”

    陳首執道:“我已是從諸位執攝那裏請到了殺伐寶器,隻是此寶一旦,敵我偕亡,故而喚你前來,需要事先交代一些事情。”

    武廷執聞言不覺抬頭,肅然道:“首執,首執身兼大局,這等事何必由首執來做?該當由我輩替代。”

    陳首執道:“那寶器如今經過一日法訣拿持,我已然能夠堪堪運使,不說這是我之職責,交給你們也未必來得及。”

    武廷執還想說什麼,陳首執卻是一抬手,斷然道:“此事就如此定下了,不過你們也不必急切,隻現在看來,暫還用不到此物。



    然則天機之變,非你我所能預料,若是情勢到了我不得不出手之時,那麼我必持此器挽回局麵。故你聽清楚我下麵之關照。”

    武廷執看他一眼,稽首稱是。

    陳首執肅然道:“武廷執,我若不在,那麼天夏便當是由你來維持大局,屆時往你帶領天夏走到最後,務必要贏下此爭,關於天夏上下一應載錄和需為之事,俱是在天舟之上,若有需要,你可往此處來尋。

    再有,若是有什麼疑難之事。涉及到上層力量,你可去尋諸位執攝解決,你知當如何去尋。武廷執,你可聽清楚了麼?”

    武廷執沉默少時,沉聲道:“武某聽清楚了。”又是一禮,“武某謹遵首執諭令。”

    陳首執點了點頭,真要到那一步,除與武廷執之交代,同樣也要與諸廷執說清楚,不為了避免天機有變化,也為了避免元夏可能涉及到的推算,所以先不廣傳,待到確實需要之時再以玄渾天傳意,左右也隻是一瞬間事。

    元夏這一側,茫虛之中那幾位道人見得天序驟然變轉,盡管有所預計,知道這個變化始終會來,可這麼快顯現出來,這還是令他們頗感煩悶。

    本來他們準備從容拿取,可這個情況一出現,現在看起來已經不可能了。

    他們倒是可以選擇延長變轉時間,可越是往後,底下那些推算天數之人越難以應對天道之變,稍有差池,那連拿取寶器也是不可能了。

    這並非他們態度悲觀,而是此刻的情況已經充分證明了局麵變化並不站在他們這邊,真到後麵,隻會愈發難以收拾。

    所以不但要堅持取拿寶器,還要設法盡量提前。

    有人道:“如此倉促去做,天序又當如何?”

    若把天序自行弄崩,那他們前麵所做的努力起碼有一半就成無用之舉了,他們此前反複考量,慎重無比,就是為了避免此事。

    又有人道:“不如此又能如何?”

    眾皆沉默,他們感覺到自己是被逼到了這一步,盡管這麼做是正確的,可幾乎沒有其他路可走,這也是唯一之選擇了。

    有人冷聲道:“天夏若是乖乖受死,讓我等將之覆滅,那麼我等早已是完成消殺玩萬世之偉業了,天序從此不得變轉,天道變數從此再不為患,可恨天夏抗拒大勢,致我最後一步難以達成,取拿終道之舉屢屢受挫。”




    萬世之下,隻餘天夏一世尚存,隻需將之滅去,那麼能完終道,終道那一刻明明離他們如此之近,可現在卻又變得遙遙無期起來。

    對於天夏,他們自然是十分敵視的。可是比起天夏,他們其實更痛恨的是兩殿。

    如果不是這些人貪求不足,養寇自重,天夏根本不可能成長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這些人屢次不願意配合,何至於到現在還取不出寶器?早就將天夏逐退出去了。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晚了,而且到了眼下的境地,先前所做的計略也不可能臨時改變,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四成機會左右還有點勝算,可若是拖延下去,那連四成機會可能都是沒有。故是諸人決定即刻加快取拿之進度。

    幾人意識各自從茫虛之地退回駐身之所在,並在法壇之上坐定,意識各自探入到了那浩大天序之中,並執起自身之權柄,將意識傳遞入內。

    這其中需要持續不斷的灌輸入力量,使得天序在某幾件鎮道之寶的推動之下按某一個規律運轉起來,在此之下,寶器互相交替遮掩,呈陰陽剛柔之變,所以寶器或顯或隱,或沉或浮,便是一瞬間少得,也不幹礙大局。

    他們就是要利用這裏的空隙,將寶器取拿下來,隻是給予力量的多寡,還有天序本身的穩固程度,直接決定了他們到底能取拿幾件寶器。

    在保持穩固的前提下,他們最多也隻是取拿兩件罷了,要不是涉及到天序運轉全需上層力量,一些祭獻之法無法用,那他們寧可把除上層之外的整個元夏中下層全都是祭獻了,以換取足夠的維持之力。

    而在成功將寶器拿取入手之後,天序隻會保持短暫時間的正常運轉,所以擊退的天夏整個過程不但要迅疾猛烈,且需速戰速戰。

    由於兩殿不能指望,還在後麵拖後腿,所以壓力幾乎全部在上三世這裏,他們此刻不得不調和上三世所有寄虛及寄虛之上的修道人,將此輩神氣都是聚合於一處,好為他們所用,就算這隻是杯水車薪,可多少也能補充不足和少失的力量。

    而同一時刻,兩殿這裏亦是感覺到了天序的變化比之前更為劇烈了,本來隻是有一些意識上感應,可現在卻是明明白白映照在了心神之內,明確知曉上三世的舉動了。故兩殿所有求全道人不約而同開始全力抗拒,不讓此事順利進行。

    天夏自方才開始就一直利用玄渾天觀察,這是見變化愈來愈激烈,沒有止緩的跡象,料定元夏選擇了激進方式應對。

    陳首執當下下令所有人各守陣位,稍候當需將天夏這一邊的力量全數展現出來。

    因為元夏的進攻不可能久持,所以他們隻要挺過這一次,哪怕不去進攻,也就可以堅守到對麵自行崩潰。

    他們在最初的想法中,本來還打算在此輩取拿寶器之際,趁著空隙擊其天序,逼其回援,但是討論下來認為,元夏敢這麼做,當不會放任這麼大的破綻出現。所以最後決定,當是用全部的能力先用於守禦。

    現在看來,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並且對於守穩這一次攻勢,他們也是有信心的,寶器對對麵的壓迫一直在持續增加之中,分配上是分配在這近十天中,現在雖進程過半,卻還有大量的力量未曾壓上,若是推動出來,足以與元夏反擊對撼了。

    就算對麵的力量在短時內強過他們,也沒可能一氣將他們壓垮,在允許情形下,他們會選擇借勢後撤,去到遠端,那麼元夏天序的壓迫自然會有所減弱。

    反正那時候的元夏絕然是不敢久拖的,若是壓了上來,隻會對他們更有利。

    此時此刻,因為元夏取拿寶器之事已然定下,此回之碰撞將直接決定兩家之未來,並決定此戰之成敗,道爭之勝負,故而下層氣數開始劇烈翻騰變化了起來,而上下牽扯之下,氣數變化也是令諸位大能有所感應。

    張禦看到了這一幕後,知曉元一天宮也能看到,此輩將會如何做,也馬上就能見到分曉了。

    他心意一轉,傳告此刻站在天夏陣中的各位上境大能,包括元一天宮那裏的丘宮、覆象、及老師摶真也沒有漏過,令諸人都是做好準備。

    諸人早是在等待著這一刻,得他傳意,都是報以回應,言稱已然準備穩妥,隨時等待金庭之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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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一章 餘隙避衝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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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元夏、天夏雙方即將進入最後勝負之逐時,餘黯之所在,穆司議正一人深匿於此。

    他自避入此間之後,為了防止元夏找到他,對於外麵一切都是不聞不問,氣機完全收斂,所以他並不知道外麵此刻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隻是他有足夠耐心等下去。他知道無論兩家鬥到了什麼程度,天序若是生出劇烈的變化,或是受到足夠的衝擊之後,一定是會觸動此間的。



    但平常沒有修道人至餘黯之地也是有原因的,他能感覺這裏非常不同尋常,跳脫了天道和天序之外,這也意味著他自己也在往空無投去,便他是求全道人,長期在此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所能做得,也就守正己心,杜絕外感。

    渾渾噩噩之中,忽然之間,識海之中好似有驚雷閃電晃過一般,他猛然醒覺過來。

    隨著諸般念頭紛至遝來,他重新尋回自我,感受著餘黯之的變化,也於同時意識到,這是這是元夏天序產生了某種劇烈變動,所以引動了餘黯之地的震蕩。

    因為餘黯之地乃是天道與天序運轉中間的縫隙,若是這兩者任意一處出現問題,都會影響到這一處所在。可眼下所感,應當這兩個地方有出現了問題了。

    此地無從推算,可他清楚,若無意外,兩家之爭,當是快要見到的結果了。

    他深知兩殿上下對天序早就頗有微詞了,再加上內部種種由,到此一步也是必然的。

    元夏天序一旦崩塌,諸世又可重新演化,如此這當給所有渴盼上境之人一個機會。

    他思量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向了自己腳下,卻是發現那裏有一個影子,他不由凝視片刻,此影子看著是自己,但是他知道,這裏無星無月,而他本身身為求全真之人,唯己我獨存,也沒有影子會映照出來。

    心下稍作辨別,他大約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這應當就是“異數”了。

    這是由於元夏自行塑造天序而因此衍生出來的異類之物。當初元夏無論殺卻幾次,都是再次生出,修道人沾染了此物,就會變成此物模樣。

    因其與天序似乎有某種微妙的聯係,若真是殺卻,反還可能產生更多變數,故是將之拘束了起來,並排擠到了角落之中。

    隻是隨著元夏天序持續運轉,諸人也是猜測,這些東西逐漸被排斥到了餘黯之內。

    也是如此,在來到餘黯之前,他就料到自己有可能會碰上此類東西,尤其是在此待得長久之後,遇到的可能更是大增。

    他沒有轉回頭去,也沒有去盯著自己的影子看下去,神情平緩的再是抬起目光,全當不曾見到。

    對付這類東西,最好就是蔽絕接觸,不去與之有所牽扯。

    然而這時身後卻有聲音傳來,聽著飄渺無比,卻又似從心底泛出,道:“既然閣下來到了這裏,又何吝一見呢?”

    穆司議聽到他開口,知是無法避過了,他沒有再當做不曾接觸,坦然回言道:“見若不見,都是一般。”

    那聲音道:“我隻想聽聽道友你對此戰的看法。”

    穆司議能感覺到,自身下來的回答,有可能會對下來的局勢產生一些影響,因為異數乃是天序及天道碰撞之產物,或許會反過來對這兩者形成某種幹涉。

    可若不答,也同樣是有問題的。

    他略作沉吟,道:“我無法知曉外麵的真正情況。隻能憑我自身判斷,亦隻能說我自身之想法。”

    身後沒有聲息,似乎在等著他說下去。

    他也沒有去管,而是繼續言道:“以穆某所見,自元夏消殺萬世以來,世上萬物之變化,大部皆在元夏天序拘束之內,隻餘天夏尚在此外,此一變數正是道之變數最後之掙紮。

    穆某個人並不希望元夏得勢,天機若定,此後也再無任何之變數,那也就是否我之大道,於天地而言,則是運轉如齒合,不留絲毫縫隙,再無蛻變之餘地。



    元夏之所為,看似除盡變數,維護定安,然卻隻護先人之不變,卻絕後人之變,此乃對萬物萬事之不仁,哪怕穆某不循眼下之根本,亦是厭惡此道。”

    這一番話可謂是直抒心思,說得十分坦然,所以說到了後麵,他已然是忘了身後之異數,而等他再觀之時,腳下已是沒有了那個人影了。




    元上殿內,萬道人看著上三世借助寶器繼續引動諸人之法力,他雖然可以遮掩,長久這麼下去,那遲早是會暴露的。

    故在這個時候,他果斷運轉了那位大能所授之法,逆轉法力,從中擺脫了出來。

    那鎮道之寶見他脫離,就要過來追攝,他麵無表情的將黑鏡祭起,直接將那延伸過來的寶氣擊退,徹底斷絕牽連。

    做完此事後,他直接從原地站起,雙袖一抖,從駐地走了出來。

    兩殿其餘求全道人能夠察覺到他的退出,也能感受到那一股深沉晦暗的氣機一閃而逝,此刻不難辨出他是一個混沌修士。

    不過這個時候,誰又會去計較這些。況且他是混沌修士,於兩殿反是更好,這樣又能給上三世添加一些麻煩。

    其實缺去一個求全道人,並不有礙大局,可對天序來說,又是多了一個變數。

    上三世也能察覺到此間之變。兩殿竟然混入了混沌修士,還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若還是主動暴露出來的,未曾暴露出來的不知還有沒有,他們果然不該對兩殿有什麼期許,就應該以強硬方式對待。這回隻要擊退了天夏,一定要對兩殿進行一遍清理。

    萬道人從駐殿走出來時,便就傳意給段司議和蘭司議等人,讓他們過來一見,並且對他們說明了自己混沌修士的身份。

    而待他走出來後,看到蘭司議正站在那裏,反而段司議卻是不見蹤影,似乎畏懼他的身份,不敢來見他。

    他走到了蘭司議麵前,道:“你倒是敢來見我。”

    蘭司議道:“因為我知曉混沌之道並不是能隨意進入的,不是資質最為上乘之人,入此道也無用。”

    萬道人道:“看來你與那位混沌寄身長久打交道,也是明了了許多。”他又道:“我不會再回上殿了,上殿以後就交由你了。”

    蘭司議道:“這話萬司議拜托錯了人,蘭某未曾處理好那位混沌寄身一事,過後上三世若要問罪,那是逃不了的,還是交給段司議吧。”

    萬道人看他幾眼,道:“看來蘭司議也是找到後路了。”

    蘭司議道:“後路談不上,求存而已。”他看向萬道人,“萬司議不也是如此麼?”

    萬道人沉聲道:“你說得不錯,我雖為求道,可是求道先要求存,這裏你我都是一樣的。”他向前走去,從蘭司議身邊走過,口中道:“從此以後,我再非元夏之人,兩殿今後之事也與萬某無關。”

    蘭司議轉過身,看著他走了下去,又見其身影逐漸變得虛黯,緩緩融入大氣之中,他默默對著其背影執有一禮。

    萬道人離開元上殿後,隻一瞬間就來到了兩殿之外,反背元夏,或許他人要遮護,可他是混沌修士,自有大混沌為他護持,除非元夏能將大混沌一並吞了,否則對他毫無影響。

    他將黑鏡取拿了出來,渡去一縷氣機,牽連上了竇縝。竇縝感覺到他有意相尋,按照約定,他沒有回絕,也是放出一縷氣機往黑鏡之內映照進來。待看到萬道人,他道:“尊駕是否是要選擇與我一戰?”



    萬道人道:“非是現在,現在天序仍存,天門猶閉,你我此刻動手無有意義。我隻是按照此前約言來告訴你,元夏已經準備動手了,很可能是要將寶器取出,且不止一件。”

    竇縝道:“我會向天夏轉告。”

    萬道人看向天幕之上,道:“那你要快一點了,元夏之動作很快就能實現。”

    竇縝道:“尊駕從元上殿走了出來,又是如此言語,看來是背離元夏了。”

    萬道人沉聲道:“做了混沌修士,就不再有原來之身份,原來那個,不過隻是一層遮掩罷了,如今隻是卸下遮掩,還我本來罷了。”

    竇縝道:“若是尊駕無有他事,那我便先走了。”

    萬道人道:“若是此戰元夏天序崩塌,你我一戰就在此後。”

    竇縝沒有說話,執有一禮,算是默認,氣機從這裏退後後,他將從萬道人得來的消息立時報知去了天夏那處。

    待回神之後,卻見玉雪珊正看著他。

    竇縝道:“對麵傳遞一些於天夏有利的消息,並再定了約戰之時。”他頓了下,道:“我若不敵敗北,你便是最後一個混沌修士,若要尋道,仍是要與他一戰的。”

    玉雪珊哦了一聲。

    竇縝默然下去,他感覺自己或許想多了。

    天夏這邊在收到竇縝的消息後,算是對元夏的消息做了進一步的確認。而且萬道人這般光明正大的出來,兩殿也沒有阻止,這裏足以說明兩殿與上三世已是離心離德。

    這對於他們準確判斷元夏的局勢大是有用,且是認為,萬道人的離去會使得元夏上層擔心出現更多變數,很可能會再行加快取拿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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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二章 進退決勝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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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夏判斷很準確,上三世確實加快了取拿寶器的進度,兩殿之中的變化令他們大感危機,生怕後麵可能會出現更多不利於自身的地方。

    故而一改之前一味求穩的姿態,急催猛進,僅隻是半日後,在諸多力量調和之下,天序就漸漸去到他們覺得可以合位之所在。

    天夏這裏沒有什麼變化,或者說,一切該準備的都是準備穩妥了,接下來他們會根據元夏的出招而調整戰術。

    在這個時段之內,上三世那幾位為怕再有什麼變故,也是不斷迫壓天夏的戰線,同時盡可能的壓榨兩殿那邊各個求全道人的法力,使得他們屆時無法出來做什麼,或者說便有什麼也是及早暴露出來。

    但是一切順利,當中並沒有再出現任何狀況。

    再是半日過去,天序之轉終於到了那幾位期盼之所在。

    茫虛之中那幾位感覺時機已然成熟,於是凝神以待,算定兩件寶器在轉入沉隱之際那一瞬間,諸人祭動法力,一齊動用那幾位大能交給他們扥權柄,攝拿住那兩件寶器,將之從天序之中挪轉了出來。

    天序之中雖有空隙,可因為在運轉之中,並且被拿取的寶器處於運轉之背麵,所以此刻取走並無大礙,隻要在轉至正麵之前及時還回去就好。

    但他們此刻還要做一件事,他們個個神情肅穆,將一縷縷寶光送渡入天序之中。

    縱然寶器取拿出來片刻不礙事,可是天序也是有自我之認知的,能夠辨明自身缺損與否,這也是為了防止天序受損後無從察覺,可這樣運轉之下必有放棄,而他們填補進去的寶光則可以騙過天序,使之覺得並無異狀。

    這幾個步驟做下來都是十分順當,兩件寶器也是成功落入了他們手中。

    這幾名道人也是心下大定,現在場麵上已是差不多和天夏持平而論,若是再加上這兩件寶器,定能將天夏這裏攻勢擊潰,順利的話,甚至能將之一舉傾覆!

    隻可惜再不能抽取太多了,他們倒是希望能拿取三件出來,可如今隻得做到這一步了。

    寶器不可在手中久留,而是要立刻投入鬥戰,因為稍遲一刻,就會少一分進攻天夏的機會。故是幾人催動法力,將這兩件寶器一同祭送了出去

    隻見上三世及兩殿之中一同有浩大明光放了出來,虛空亦是宛如明晝,便見兩道寶光仿若星辰一般閃爍而起,彙入了諸多鎮道之寶中,彙成一股,向天夏這裏推動而來!



    天夏諸修都是等待許久,早是做好了對麵取拿寶器的準備,見到此景,都是十分沉穩,陳首執觀看片刻後,沉聲發了一道諭令,頃刻間,天夏這裏諸般寶光耀起,與對麵之勢迎頭碰撞,硬生生頂在了一處!

    這雙方勢頭一開始僵持不下,可片刻之後,卻是漸漸往天夏推了過來。然而天夏諸人見到,卻仍是精神大振。

    按照他們的推斷,隻要撐過第一次撞擊之下,天夏這裏守勢沒有被打破,那麼接下來被元夏破散的可能將更是微小。

    麵對著元夏寶器步步緊逼,天夏持續往後倒退,這並非潰退,而是事先設布好的計略,寶器之間相互交替不斷向後,這是準備將鎮道之寶的力量從天序堅凝穩固的深處引了出來,去到薄弱之所在,這樣雙方最少也能維持一個平衡。

    下來哪怕他們不攻擊,也是等到元夏天序自行崩解。

    上三世能看出天夏的策略,可是他們一時無計可施,因為目前這輪攻勢,已經是他們所能提供的力量的上限了。

    其實不能一口氣殺崩天夏,已然是失敗了一半了。

    上三世自不甘心如此,他們還有手段可用,當下傳諭各方,要求所有求全上真出外,前往攻殺元夏陣勢。

    陳執望著上三世中有道道遁光出現,並向著他們這裏急速而來,猜到是要用求全道人攻陣了,在寶器占優的前提下,這是正確的戰術。

    下來一段時間當是最為關鍵,但因為對麵多出來的兩件寶器不可能在外攻殺太久,所以注定不會太長,隻要能夠捱過去,那麼勝利天平就會傾倒向他們。

    他傳令道:“諸位道友,且上前迎敵!”

    此令一下,天夏這裏的求全道人亦是一個個落至陣勢前沿,不一會兒,就與前方衝來的元夏上真交上了手。

    上三世這邊除了自身所擁有的人手,還有著自諸世道退去的求全道人,其數目著實不少,若是再加上兩殿一同壓上來,並且同心協力,那還真難說此刻局麵會變得如何,這也是元夏最有可能壓倒天夏的機會。

    隻是兩殿和上三世雖不算是完全撕破了臉,可也沒有了同心對敵的可能,所以兩殿那邊一片沉寂,冷眼看著己方和天夏交手。



    而那些其餘世道退至上三世的求全上真也並不如何賣力,他們宗脈族人多數覆滅,算是對得起元夏了,可上三世卻依舊不信任他們,還把他們固束在了原處,那他們所做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所以他們早沒了與天夏拚死的心氣,與天夏交手都是敷衍了事。

    天夏這邊本來做了一場慘烈交手的準備,可是這一對上,卻是發現所感受到傾壓遠沒有原先所想那麼大。

    他們也能察覺到元夏陣中某些人的微妙情緒,於是對那些人也不去做過多刺激,隻是專門針對那些上三世的求全道人。

    頂在最前方的乃是正清道人和武廷執二人,二人身上都有寶衣護持,哪怕對麵來敵也是持有寶氣,也沒有辦法和他們兩人正麵爭鋒,兩人配合之下,拖住了幾倍於自身人數的敵手,甚至還能時不時發動反攻。

    不僅僅是他們,其餘天夏修士亦是有著十分默契的配合,每一次出手,都能相助到近處或遠端的同道。

    而這一切,都建立在鍾廷執的準確推算之上的。

    他雖然不長於正麵決戰,可他之根本道法“定和唯上”,其中一個能為就是可以算準每一處天機嘉顧之所在,這些地方無不是稍瞬即逝,可他卻能提前算定,讓人搶占其位,隻要處在此中,哪怕什麼都不錯,亦能有所收獲。

    而當人人願意與他道法配合時,所能發揮的力量水準將是遠勝於平日。

    場中還不止是天夏修士在搏戰,竇縝和玉雪珊亦是在場中來回遊走,不斷襲擊著來自元夏方麵的求全道人。

    在他們先前的引導之下,元夏空域中有著足夠多的混沌之氣,幾乎涵蓋了整個戰場,這成為了他們最好的遮掩,二人在此中遁走不停,令元夏諸道大感威脅。

    僅僅隻是這兩個人存在,牽製住了上三世大部分修士,明明他們是占據人數較多的一方,可卻是人人難以發揮出全部實力來。




    戰事持續進行之下,天夏一直在保持有序而從容的後撤,每每激戰一段時間後,就退後一段距離,前方大陣雖是在不停崩塌,可是後方還在不斷興建起來,以不停後撤消耗敵方的攻勢和銳氣。

    上三世這邊幾次欲求突破而不得,看出天夏在退,實則是在以退避換取更多的機會,可這個時候沒有選擇,隻能繼續壓上去。

    很快大半日過去,因為天夏的持續退卻,隨著戰線的拉長,元夏方麵也是感覺到了對於天夏的攻勢越發無力。

    可看眼前之情形,天夏還不打算停下來。現在距離兩界通道還有一段距離,足夠再退上幾日的,可天序能支撐多少時間,那就難說的很了,或許可能支撐不到次日。

    上三世那幾位看出不對,天夏明顯做了詳致周到的準備,幾乎不露任何破綻,這麼下去他們是不可能達成所願的。

    除非他們這幾人也是親自下場。可他們下場,誰來把控大局,誰來鎮壓兩殿?

    而且天夏的後撤隻是策略,並不是代表天夏沒有實力了,所以難說天夏會不會再拿出什麼有力回擊來。

    然而這個時候,他們似乎也拿不出什麼有利於戰事的東西來了。

    “不,還有一個辦法。”

    茫虛之地中,一名道人此時忽然開口,對著其餘道人言道:“我們可以利用天序加大寶器之威能。”

    諸人神色微變,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就是極限壓榨並索取天序之力,利用剛柔之變本身的運轉之力來推動鎮道之寶。

    因為天序本身也是上層力量,約束並統合著所有寶器,其中大部分力量用來對抗天道的,但還有一小部分餘力存在,也是確保自身不做偏移的根本。

    這部分力量要能借用,並灌輸入鎮道之寶中,那麼可以讓鎮道之寶的威能整體提升一個層次。

    可是後果也是難以預計。

    有人肅聲道:“如此做,天序必崩!”

    那道人則是冷然道:“諸位,現在局勢還不夠清楚麼?就算天夏這裏之人被我全數剿滅了,其下回還可以再次到來,所以我等這回不止要擊退他們,還要設法損毀天夏之寶器!

    天夏之寶器本來較我為少,隻要有所損及,他們過後就無力討我,便是天序當真崩了,我等也可以再度重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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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三章 爭道誓化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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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三世如果無法重挫天夏,沒有辦法給天夏足夠多的殺傷,就算這次擊敗了天夏,天夏也能夠再次回來,唯有給天夏造成極大損傷,才談得上過後之事。

    否則他們所想維護的東西都是無用的,天序如此,元夏亦如此。

    現在已經被天夏逼得絕境之上了,那還不如斷絕一切後路,一舉壓上去!若能成功,則天夏短時間內再無力侵擾元夏,他們也能緩過一口氣來。

    場中沉默少時之後,終有一人出聲道:“就如此!其餘道人也沒有反對,不這麼做,攻勢一盡,天夏就會反壓過來,那麼隻能做此抉擇了,至少能看得到一些勝望。”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就算當真利用了天序之力推動鎮道寶器,擊破天夏這支前陣力量,甚至於損毀了天夏的鎮道之寶,隻要天夏不犯錯,那麼他們也沒什麼可能再擊敗天夏了。

    因為天夏上層,也即是如今之金庭,現在所擁有的大能數目實際上已經略多於元一天宮了。

    這也意味著天夏所能降下的鎮道之寶至少是不輸於元夏的,若在天夏本土鬥戰,以其如今的上下一心的凝聚力,元夏非但沒有可能攻入進去,反而天夏卻可以不停的進攻他們。所以天序若崩,那就沒可能重立起來了。

    隻是他們哪怕知曉了此事,現在也拿不出更好的手段了。至少於當下而言,他們並沒有做錯。

    茫虛之中這幾位一起做出決定之後,也是拋卻了一切顧慮,以自身執拿之權柄,開始聯手推動那天序之力。

    兩殿這邊,一眾求全道人從一開始法力就被牽引,但也由此知悉上三世那裏的任何動靜,現在發覺天序又有擾動,仔細分辨之後,大約也是猜出了上三世想幹什麼,他們也是驚異不已。

    全司議神情嚴肅道:“此輩是打算孤注一擲了麼?”

    越司議眯起雙目,道:“由其如此,天序必崩。”

    過司議緩緩道:“此輩不惜一切亦要擊退天夏,此舉若得成功,那下來我等如何自處?”

    越司議稍一沉吟,道:“不要緊,天序若崩,束縛我等力量也將不存,其若要重立天序,則必須要依仗我輩,所以無論其等能否逐退天夏,兩殿短時內當都無礙,何況天夏那裏也未必那麼好對付。”

    天夏這一邊,自鬥戰尹始,便一直有專人負責監察天序變化,因為元夏的底蘊實在太厚實,誰都不知道將會拿出什麼東西來,該做的防備一刻也不能疏忽。



    此刻他們也是觀察到,元夏天序出現了某種異樣變化,好似在加劇運轉之中,明明已然取拿了寶器下來,照理下來應當以穩固為主,可卻生出這樣的動靜,這裏肯定是有問題的。

    不止如此,此方之變還給他們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負責監察之人不敢耽擱,立刻通過玄渾天,將此事報知了陳首執和諸位廷執。

    陳首執判斷,這應該元夏動用了某些不為人知的手段,他立刻尋到鍾廷執,問其可曾望見什麼。

    現在天序固守愈發鬆動,鍾廷執他們已然能推算出很多東西了,他與仇司議等人借助鎮道之寶凝神望有片刻,道:“回稟首執,暫時看不了具體,但是推算之際,感覺有一層堅實遮蔽存於那裏,由此反推,此當是與上層力量有關!

    陳首執十分重視,飛快與諸位廷執交流了一下,並迅速做出了幾種可能的推斷,可不管哪一種,他們的應對都有可能出現紕漏。暫時無有一種是穩妥的。

    考慮戰事進行到如今,稍微出得一步差池,就可能影響到整體,所以思忖下來,做出了一個決斷。

    他以意識牽連上了眾廷執,關照道:“我這次出來之前,從諸位執攝那裏借得了兩柄劍器,隻是劍器犀利無比,傷人亦傷己,稍候情形不對,我當會祭出劍器擊毀對麵寶器,我若不存,則由武廷執接替首執之位。”眾廷執聞言一驚,似乎想要勸說,他卻是直接製止了諸人之議論,沉聲道:“大敵當前,一切以大局為重,此事不必再議了。”

    此時乃是戰時,他又是首執,一言決斷之下,諸廷執隻能肅聲領命。

    陳首執極快的交待了一些事情,讓諸廷執回去各守其位。他們不清楚元夏具體的作為,但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照顯在鎮道之寶上,下來他們可能會遭受一波強烈的衝擊。

    而即便有殺伐寶器作為矛頭,他們也需要一麵厚實堅盾,所以他們會調配好力量,玄渾蟬作為主要遮擋,這件寶器就算落在元夏這裏的還不得完全,可無疑仍是他們這裏最堅穩的守禦寶器。



    鍾廷執、崇廷執、還有仇司議等人則是全力推算,他們雖然無法推算出元夏那邊上層力量的變動,但卻可以到感應天道。

    天序之變,首先受到影響的就是長久以來受到壓製的天道,故隻要見到任何強烈的天道變化的出現,那麼就是對麵發動的前兆了。




    在一切都是安排過後,陳首執自身派遣假身是來到了陣勢前沿,而他正身則是立在了清穹之舟中樞之地,準備隨時將此間兩把劍器與前麵的寶器進行調換。

    正在雙方又一次展開激烈碰撞,且局勢尚未真正明朗之時,元空之上,五位元聖忽然都是將目光投向了下方。

    這與他們一貫奉行的不理會下層之事的做法完全不同。

    此刻他們所看的不僅僅是兩家征戰,更是看到了各自氣數之長消。

    在他們目光之中,天夏一方氣數湧動如潮,一副大勢欲起之兆,而元夏一方是看似尚有深厚氣數,然則內空底虛,恰如大廈搖搖欲墜。

    太素元聖此時開口道:“元夏之敗,已成定局。”

    因為就在陳首執下定決心那一刻,元夏已經注定失敗了。那兩柄劍器若是祭出,足以斬斷多出來的兩件法器,而天序永遠失去這兩件寶器,稍許片刻就會破裂。

    就算天夏一時不敵元夏多出來的寶器,倒退了回去,可在收拾好之後,從頭再來,不說其餘,隻是依靠著那兩柄殺伐器,最多犧牲幾人,就能贏下此爭!

    既然是這樣,那麼他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等下去了,因為他們是絕對不能看著道爭生出真正結果的。

    太初元聖道:“道爭當是利我,而不當利人。”

    太極元聖道:“當拋則拋,當棄則棄。”

    太始元聖道:“此局不合我等之意,該當再辟一局。”

    太易元聖亦言道:“為宏我之願,自然削平諸有,重構天序。”

    其餘四位元聖皆是執有一禮,道:“諸空多變,萬有不馴,合當再立!”

    隨著他們說到這裏,五人身上皆放寶光,周圍氣輪寰轉旋動,呈以無盡之勢。

    各人麵無表情起指對著座下一點,足下玉蓮有無數蓮瓣層層展開,可見此間蘊一枚蓮子,內中無空無色,無終無始,唯有意存常恒。

    與此同時,受他們氣意驅馭,那一股取自原初的至上之氣沉落入元空之中,五人身上則有絲絲縷縷芒光顯現,再化作無量量光向外散發,天機感應之下,萬物萬有似都是一同震顫了起來。

    此是他們反亂道誓,破除束縛,此舉做出,就意味著道爭之誓徹底破除,從破誓那一刻起,不論底下勝敗如何,都將與他們無關。

    清玄道宮之內,張禦端坐高台之上,自下層開戰以來,就一直在盯著元一天宮,他這時看到了一縷至上之氣蔓延而至,頃刻彌布元空,同時一股牽連之力也是隨之不見。

    他眸光深遠,知曉自諸世之前便是立的道爭之誓已然破了,但是同樣,這也是解開了他們身上的束縛。

    他自座上起身,往前踏上一步,袖袍飛揚起來,背後大道之章的光幕升騰起來,內中無數道印閃爍,更有一股高渺氣機顯現出來。

    元一天宮之中,那一縷至上之氣在一部分抵消了道誓之後,餘下氣機卻也是向外彌散,所過之處,一應諸有俱是內斂蜷聚,趨至空無。

    而當這一股氣息向外湧動之時,諸多大能都是察覺到了心神之中升起一股威怖之感。

    明明他們早已是跳脫出世之拘束,可所有人此刻心神之中泛起大恐怖,俱是生出了一種想要遁入寂暗之感。

    這一刻,所有人心中湧現了無數應對之策,然而在那意象之中,在麵對這一股力量時,彷佛是以蟲豸之身麵對天塌之威,無有一種有用,皆為徒勞之掙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一股似若同源的高渺氣息自金庭所在湧動而出,將一股氣機擋在了那裏,竟是一時不得落下。

    同時他們亦是聽到了一個宏大語聲傳來,洋洋彌布元空:“諸道且聞,元一天宮受元空之惠,本該執拿天機,外拒混沌,然此輩自居元一,竊據至上,以謀己私。

    而自舉天序以來,其消絕萬世,用補道缺,諸道無奈以奉之;而今下生變數,其見勢不利,欲行消殺萬有,重辟終始之事,此等絕人存己,背道棄誓之輩,吾當共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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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四章 崩序發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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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宏大語聲在元空之中來回震蕩,同時至上之氣化融諸有之勢亦被頂住,諸多上境大能本來心中浮現的莫大大恐怖之感,也是隨之消隱。

    此刻多數大能都能分辨得出來,方才元夏到底意圖做什麼。正如適才那語聲中所言及,元一天宮打算“絕人存己,背道棄誓”。

    此時此刻,元一天宮與金庭雙方之大能,有了截然不同之反應,元一天宮那片知道此事後,卻是一片沉默,五位元聖為了達成目的,重辟諸有,那自然不分敵我的,隻是他們做事卻也是分先後的,先動的自然是金庭諸位大能,而非是他們。



    再則有金庭站出來反對,五位元聖顯然不會再立刻對他們下手了,故他們沒有立刻站出來反對,而是選擇謹慎觀望。

    他們也不是認識不到金庭反抗弱去,他們也是難逃一劫,隻是他們是見識過五位元聖的厲害的,直到現在,他們仍引舊沒有對抗的勇氣,也認為金庭那裏勝算不大。

    不過與元一天宮陣中一片靜默不同,天夏陣中,一位位大能接二連三的響應此聲,身上神氣也是轟然振發。

    而當這一切發生之際,元空之上,無數天道變數翻湧起來,急速攀升而上,向著不可知的方向奔行而去。

    張禦發聲之間,也是見到彌散開來的至上之氣亦是有一縷去往下層。

    下層不是元一天宮的重點,破除道誓後就無用了,隻是在覆滅萬有之際亦是囊括在內。所以這個時候,元一天宮針對的不是天夏,而是下世所有人。

    這裏包括元夏。

    他思考了一下,便從至上之氣中也是分了一縷,將整個下層都是遮蔽了去。

    與此同時,他亦是向天夏那裏傳遞出了一道意念,告知玄廷此刻之情況。

    元夏空域之中,茫虛之中那幾位壓榨最後一縷天序之力,向前推動而去。按照他們的想法,次當能將天夏當麵之勢擊破,或還能趁著這一波起勢,消殺天夏幾件寶器。

    然而正當他們孤注一擲,那些構成天序的寶器竟於一瞬間暴亂起來,這一下猝不及防,令他們大驚不已,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覺得一股無可抵禦的莫大反吞之力到來,瞬間就將他們淹沒了去。



    這是因為元一天宮主動破誓,維護一切的根理崩塌,天序自然也是為之消失了,他們所推動的力量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且天序原本是對抗並壓製天道最主要的力量,在茫虛之中那幾位發動發動天

    序:之力前,自然是需要將天道再度打壓下去的,可現在仰仗的力量驟然消失一空,

    這自然也是引發了天道強烈反彈。

    那與天序身相若甚至有所超出的力量驟然爆發,以至於所有參與維護天序的求全上真,從上三世到兩殿,竟是於一瞬間全數崩化為一團團氣光。

    數個呼吸之後,這些人的駐身又是再次映現出來,隻是整個人依舊如吹皺倒影一般晃動不已,顯然正在承受餘波衝擊,一時半刻還沒有辦法複原。

    然而就是這短短片刻間,局勢已是發生了根本上的變化。

    天夏在元夏天序崩裂的時候察覺到了這絕大異變,同時也是發現所有元夏寶器都在一瞬間失去了維係之力,一個個無所適從的飄散開來。

    鍾廷執猛地大聲傳言道:“首執,諸位廷執!元夏天序大崩!寶器已然失了主馭權柄!”

    諸廷執從未見過鍾廷執如此激動,不過此時無人覺得這反應不對,因為此刻所有人的心緒亦是激湧不已。

    元夏天序之崩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造成,或許是元夏竭力索求天序:也許是受不了天道壓迫,總之天序這一消失,導致維定一切的寶器亦是散落天幕之上,無人駕馭,這是他們反擊的最好機會!

    陳首執作為天夏主持之人,此刻仍是保持冷靜,他認為這應當是上層大能動手了,不過此刻已不必去深究原因了。

    他望著前光芒驟然暗澹不少的諸多寶器,沒有再是著意於祭出殺伐劍器,而是傳意於所有廷執,道:“諸位同道,隨後一同消殺元夏諸寶!”

    因為沒有人看顧駕馭,這些寶器察覺到危險後,隻會本能的進行回避,可顯然敵不過天夏組織的進行圍剿。

    況且沒有了天序整合,寶器可謂個個落單,隻比靶子稍好一些,數息之間,有三件寶器被擊破,徹底化為烏有,而上次遭受重創的寶器天夏放在那裏根本沒管,因為其等威脅已然不大。

    而元夏受到的創擊不止是這些,天序崩毀,天道變化傾落此間,大漲天夏之氣數的同時,元夏氣數進一步被壓低。

    元夏空域之內幾乎所有物類,大至日月星河,小至微塵沙礫,彼此嵌合環轉,精微玄妙,都是建立天序之上,現在天序一崩,此些物事運轉全數失去了原先之軌跡,全數亂了起來,這幾乎是一場天崩地裂的災劫。

    可見整個空域處處崩塌,無以計數的虛空裂口生出,也就是有那些鎮道寶器還存在的地方尚且有艘遮護,整個世域都變得支離破碎,顛亂倒返,有些地方明明近在遲尺,可偏偏無法邁過,看著這一幕亂象,韋廷執回首看向陳首執,問道:“首執,我等下來該當如何?”




    諸廷執也是看了過來,張禦傳下了意念,讓他們明白了這一回道誓已破,道爭已是徹底不存。但是天夏與元夏這一戰仍是沒有結束,仍將繼續,因為到了這個時候,雙方誰也停不下來了,這才是他們眼下需要考慮的。

    陳首執沉聲道:“自當結束此爭。”他看向對麵,道:“上層之事有諸位執攝處置,而下層之事,自當由我等了結,而不當是再留給後人。”

    韋廷執心中一動,似聽出了什麼,點了點頭。

    元夏這邊,現在諸多求全上真終於壓下了翻騰氣機,勉強恢複了過來,但是想要駕馭寶器,卻發現非常之困難。

    元一天宮盡管沒有刻意去收回他們的權柄,可是卷顧不在,鎮道之寶也就不再視此其等為主,道理上現在誰都可以奪取寶器之權柄,並且也沒法發揮寶器真正之威能。

    可以說,他們對於天夏已然毫無威脅可言了。

    這個時候,他們發現天夏那邊陣勢前移,並且有道道金光往兩殿這處落來,隨後落在了兩殿之前的廣台之上。

    兩殿諸司儀察覺到了什麼,也是一個個自殿內出來,現身在了此間,便見光芒之中出現了一個個道人身影。

    陳首執身影立在最前方,他執有一禮,沉聲道:“我乃天夏首執陳禹,今回特來告知兩殿諸位,”他目視眾人道:“此回之戰,貴方已然敗了。”兩殿諸司儀俱是沉默,適才天序崩裂,數件寶器被破毀那一刻。他們就知道此戰已然敗了。

    隻要天夏願意,那麼今後元夏也將不複存在,無人可以阻擋。

    林廷執見他們不說話,亦是言道:“諸位怕是也能察覺出來,貴方背後那些上境大能如今已然拋棄了你等,諸位莫非還要為元夏抵抗到底麼?”這話一出,諸多司議不由一怔,皆是不由得望向那些站在最後方的大司議和兩殿求全之人。

    然而這些人此刻都是無言,沒有一個出聲反駁。

    身為求全之人,他們對此自是清楚的。

    此刻他們也是心緒紛雜,他們最初的想法是為了進道,而進道首先要元夏的存在,所以就算屢次對抗上三世,暗中破除天序束縛,可他們也是想保全元夏的,因為唯有元夏存在,他們才能安穩修行,才能有各種機會。

    可是現在,天序崩壞不說,上層也不得大能庇佑,這又如何與天夏對抗下去呢?

    實際真正情況更為惡劣,諸多寶器的映照本在五位元聖放棄下層後便當消失,現在沒有被波及,隻是因為張禦傳下那一縷至上之氣仍在護持著他們,令下界保持著安穩,換言之,他們現在是受著天夏大能的遮蔽。

    蘭司議看了看左右,見無人開口,便走出了幾步。他是一直負責與天夏聯絡交流的,所以此刻他站出來,兩邊都無人說話。

    他來到前方後,對著天夏諸人執有一禮,道:“不知貴方想要如何做?”

    風廷執這時走了出來,還有一禮,誠懇言道:“蘭司議,還有兩殿諸位,如今大勢不可逆,諸位又何必與我對抗到底呢?貴方上層已然放棄諸位,那不如與站到我等這處來,將功贖罪,未來亦不失進道之機。”

    這些人都是消殺了未免可惜,留下則能起到更大的作用,哪怕隻是單純鎮壓起來,一個元神修士隨便散逸出來的力量,都能給一個上洲提供完整的運轉之力,而且持續不絕,更別說還有那些求全道人了。

    當然此輩若是不願,他們也不會留下隱患。

    蘭司議聽了他所言,卻是認同般的點頭,道:“貴方說得不錯。”他對著天夏這邊諸人再是深深一禮,又道:“蘭某願投天夏,並懇請貴方收留。蘭某自知以往與貴方抗爭,犯下了不少過錯,故願聽憑處斷,以此贖罪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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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五章 人天自相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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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司議早在出使當日就私下將自己的心思表露過了,更別說元夏現在已經實質上不存在了,他自問也不算背叛,所以對於這番投誠他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風廷執看著蘭司議,語聲和氣道:“蘭司議願意投我,我等自當善待,還請蘭司議站了過來。”蘭司議再是一禮,直起身後,便走到了天夏那邊站定,再轉身過來,便對著兩殿諸人道:“諸位,元夏已覆,何必再身受其製麼?且是元夏先負我,而非我負元夏。”“蘭司議說得不錯。”

    他話方才說完,就立刻有人響應。

    眾人看去,卻詫異發現發聲之人居然是一直和蘭司議不對付的段司議。

    段司議臉上沒有一點不自然,並從人眾中走了出來,直接來到了天夏陣中,對著天夏諸人執有一禮,道:“既然元夏負我,那麼段某願意投向貴方。”

    黃司議這時暗罵一聲,本來他還要點臉,準備稍微再等等,等天夏那裏再勸一聲,就順水推舟投過去,可沒想到段司議居然這麼不要臉,直接就湊上去了。

    明明是他先和天夏說好的,憑什麼此人走在他前麵?

    而且段司議此舉一出下來一定還會鼓動更多人,感覺自己的動作要是再慢一點,自身的投誠價值也沒有了,故是他暗自催促一聲,道:“走。”

    無麵份身忙是應了一聲,跟著黃司議一同走了出來,來到了天夏眾人之前、黃司議與無重分身對著他們一菜道:“黃菜願意投誠天夏”林廷執還了一禮,笑道:就是就是美司同議了吧?

    “黃司議道:“正是黃某。“風廷執這時道:“黃司議之前提陝了不少消息,著實有功於我天夏。”

    諸多廷執聽了,心下了然,天夏看似一直對元夏的內部情況知道的很清楚,他們想著肯定是有內線的,卻不想原來是黃司議,一時不少目光都是看向了他。

    黃司議知道風廷執此言故意離間他與兩段之人,不過他不在乎這些,投都投了,還想這麼多做什麼?

    再說他與諸司儀關係本也不那麼好,也沒什麼區別。

    此時站在向司議身邊的惠司議見到上毀之人一個個投了過去,他覺得下殿不當這般被動,他猶豫了一下,看向向司議,向司議卻是語氣自然道:“現在沒有什麼元夏了,如何選擇,都是你們自己的事。”

    惠司議對著他一禮,就主動帶頭往天夏陣中那邊走去,而他這一帶頭,下殿諸司議也是心下一鬆,頓時再無任何負擔。



    下來兩殿諸司議也是一個個走了出來,陸續站到了天夏這裏,沒投之前感覺似乎有些別扭,可是投了之後感覺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天夏這時往大殿台階上看去,如今兩殿所有的求全道人還都是站在那裏沒有動,這裏麵包括了兩殿所有的大司議。

    這些求全道人俱是此劉不動,他們心裏都是十分清楚的、若是之前、天夏對於求全道人投靠那是求之不得,可是現在不好說,隨意一個鎮道之寶下來,都令他們難以抵禦,價值也是隨之大大減弱了。

    不過他們還是太過太小看自己了,哪怕一個元神修士都能在天夏那裏有所價值,何況是求全呢。

    陳首執道:“諸位可是有什麼顧慮,可與陳某直言。”

    向司議與諸位大司議交流了下,便走了出來一步,執禮道:“我代替兩殿諸位上真想請教貴方一句,準備如何處置我等?”

    陳首執沉聲道:“自是一視同仁,有過必罰,有功必褒。”

    向司議及他身後之人頓時聽懂了。過去與天夏對抗,那麼一定是要遭受懲處的,但是可用功勞相抵。而現在能夠立功的地方,無疑就是上三世了。

    說實話,要是單純對抗上三世,他們是沒有什麼心理負罪的,上三世最後牽引他們法力,也沒把他們當自己人看,隻是當成單純的工具罷了。

    不過他們有一件事想要先弄明白。

    越司議道:“我等方才觀察過,天序忽然崩塌,這並非是上三世過於壓榨天施手段麼?”

    這是他們最搞不懂的地方,因為道爭之故,上境大能明明不可以插手下層之事,現在突然有上層力量落下,而他們這裏的上境大能卻是放棄了他們,這是因為上層交戰,他們這一邊的上境大能失敗,還是其他什麼緣故?

    陳首執道:“可以告知諸位,這裏並非是我方大能所動手段,而恰恰是由於貴方的上境大能放棄道爭,才致天序破散。



    此所以如此,那是因為此場道爭他們見不到勝望,正如棋局之上無法贏得此戰,又不願得見結果,故而需得另開一局。”

    兩殿這一眾求全道人雖然心中有所猜測,可如今得到了證實,仍然是讓他們心中沉重。

    他們是因為這局棋的需要而存在,而現在沒有了這局棋,那他們自然就是棄子了。

    既然這樣,他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你們已經要置我等於死地,那我自然不可能躺著受死。

    向司議與諸位大司議私下做了一些交流,片刻之後,他道:“既是這樣,是諸位大能拋卻了我等,那我等自是願意投奔天夏,隻是想問一句,敢問貴方稍候準備如何處置上三世呢?”

    林廷執回言道:“我天夏當會給上三世之人一個機會,不過其等若是拒絕,那麼我們自是不會放過。”

    向司議點了點頭,這是合理處置。

    因為誰都可以投降,但是上三世的某些人不行。這些人乃是幾位大能的弟子,天夏不見得會信任,他們自己也不會放心天夏,況且此輩老師還在上麵和天夏大能鬥戰,他們怎麼可能反正到天夏這裏呢?

    他道:“我等既是歸附天夏,也願意在上三世一事上出力。”

    陳首執頷首道:“那麼就請諸位隨我等一同前去勸說上三世放下抵抗。”

    此時此刻,上三世之內表麵平靜,可內裏早已是人心浮動。

    天序崩塌,諸多鎮道之寶不存,誰都知道元夏已然穩固不住了。

    特別是那些從其餘世道轉挪過來的求全道人,他們肯定是不願意陪著上麵那幾位一起敗亡的。

    之所以現在沒有立刻出現背離,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上境大能的態度,再加上那幾位對於上三世的權柄有者絕對的主馭之權,他們想走也很難走脫,那還不如等天夏打過來再說。

    而且他們已是看到天夏已經往兩殿那邊過去了,沒有直接進攻,這是好消息,說明天夏是要用柔和手段的,不論兩殿采取什麼態度,結果肯定是沒有懸念的,而下一個想必就要輪到他們了。

    茫虛之中那幾位道人此刻聚在一處,隻是與方才竭力支撐,還有些許心氣不同,此刻這裏稱得上是死氣沉沉。

    最令他們受到打擊的是,是天序並不是天夏擊破的,而是上境大能自行拆毀的。

    身為以駕馭天序之人,他們對此自是十分清楚的。

    隻是他們無可能反背上麵的祖師,而且到了此刻,他們還有一絲僥幸,認為上層一定還有變數,諸位大能如此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大能要想傾毀他們是非常容易之事,但破掉天序:卻留下他們,這樣的話,或許他們對於上層還有用處。

    這樣想過之後,他們也是勉強提振起一絲精神。有一名道人言道:“諸位,困守這裏沒有出路,天夏諸多鎮道之寶壓下,我定必無幸理,天夏現在沒動手,應該隻是想勸降,既然這樣,我等應該利用好這個機會。”




    他繼續道:“既然天序已破,那也不用再固守此間,我們當是利用上三世之力開辟世域,然後前去找尋上境之機!”

    雖然元夏諸多寶器都是召不回來了,但至少上三世本身還在他們手裏,此本是元夏空域並合萬世之元節,當可利用上三世重化三十三天域,然後他們各自進入此中,尋求突破上境之機。

    若是有機會成就上境大能,那就暫時擺脫了來自天夏的威脅了,至於上層可能還需麵對天夏大能,可那是另一回事了,那裏還有他們祖師在,不至於無有抵抗之力。

    當然對外麵,他們當是做出願意與天夏和談的態度,好安撫下外麵之人,同時也能為他們爭取時間。

    這幾人對此都無意見,於是將事情吩咐下去,自己則是暗暗準備出路。

    上三世大陣之中,便見一道宏大光芒透照下來,顯露出多個身影,天夏這回乃是由武廷執、林廷執、正清廷執、玉素廷執四人到此勸降,由陳首執坐鎮後方。

    而兩殿這一次一同到來的,則主要是向司議,過司議、全司議三位,因為他們經常和上三世打交道。

    到了這裏之後,諸人沒有遭受抵抗,並有上三世的求全道人上來相迎,表示那幾位上真一時拉不下臉來投誠,所以讓他們先來議談。

    向司議看了一眼上三世深處,笑了一笑,對著武廷執等人傳聲道:“諸位上真,向某敢確定,此輩一定是在拖延時間,或許在謀算著什麼,向某認為,不當拖延,而當立刻對此輩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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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六章 同域互操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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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廷執聽到向司議的提議,但他卻沒有什麼舉動,而是問道:到了如今,此輩還能做什麼呢?”

    全司議沉吟了下,道:“我以為這幾位應該是在尋求破局之道。”

    在場之人都是求全上真,話說到這裏已經很明顯了。現如今能有什麼破局之道?所有都是心知肚明,無非是試著去到上境罷了。

    天序縱破,可天門未開,此輩眼下並無有合適去往之所,可沒有可以設法找了出來,現在元夏覆滅,許多以往的規矩自不必再守,結合上三世本來的情形,他們差不多已是猜出來了一些東西了。



    過司議緩緩道:“上三世及三十三世道,皆是定域之節元,天序之經緯,可收亦可放,上三世之寶器縱然失去了主馭之權,可勉強還能動用,如今沒並沒有照顯於外,此輩現在很可能就是在試圖開辟世域,若是做了下來,隻要去到那裏,就有可能有上境之機。”

    向司議道:“我等一定要阻止此事。”

    他現在投了天夏,暫時沒可能去想此事了,反而是上三世這幾位,往日高高在上,現在利用完了他們,將他們棄之如敝履,而自己卻是想去到上境,這憑什麼?故是怎麼樣也將此輩拖住。

    武廷執看著那一片片撕裂開來的空域,道:“不必阻止,就讓他們如此做好了。”

    開辟諸世,本來就是天夏要做的事情,既然元夏願意主動代替他們去那卻是省了他們一番力氣。

    他又道:“不過此輩竄逃,那就是不願投順天夏了。”他看向諸人,“諸位與此輩算得上熟悉,不知可能上前追討麼?”

    向司議執有一禮,道:“我輩樂意效命。”其餘求全上真亦是對他一禮。

    他們這些人正愁找不到立功機會,正好拿這些人作為進身之階。

    不過他們此刻都沒有動,因為對麵到底是可以勉強駕馭上三世的寶器的,若是強行上前,這裏還需要天夏在背後支持,那立功機會無疑會大打折扣,可等此輩去到其餘世域之中他們再尾隨上去,那麼可以竟得全功。

    而他們心中則是另存著一個心思,等他們去到了各個世域之中,實際上天門對他們也是放開了,那是不是他們也有機會去到上境呢?

    投靠別人到底沒有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來得好。

    雖然天夏未必不會沒有反製手段,但萬一有所疏漏呢?

    天夏這裏故作不知,而那幾位的動作卻不會停下來,隻是半刻過去,諸人忽然感覺到一陣異動,便見上三世周圍各處正浮現出一個個虛空旋流,差不多有三十餘個,而後再是陰陽份化,竟於倏然之間化分出了三十餘個世域。

    茫虛之地中,其中一名道人看到事情順利進行,心中湧起一陣希望,他對著各人道:“眾世已化,我等已見出路,諸位同道,且待上層再見!”

    其餘諸道人亦是回應道:“上層再見!”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是身化衝霄虹光,往各個世域之內遁走,同時為了迷惑對手,他們還分化出諸多分身,讓人難以辨清他們到底落在何處。

    現在他們暫且有寶器遮護,就算天夏此刻追攝他們,也至多擊中寶器,他們還是能夠抽身離去的。

    武廷執看著這些遁光,對著向司議等人道:“諸位,這些逃遁之人就交給你們了。”

    兩殿這些求全上真對著他一禮,亦是駕起遁光追去,當然不止他們這麼做,包括兩殿麾下的一些求全修道人亦是一同參與了此事。

    其實這些人更為積極,他們對上三世上層一直憤恨不滿,此輩占據一切好處,而他們卻要出來拚死拚活,奈何他們無法對此輩如何,現心中卻是湧起了一陣快意,不待催促,就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

    這些人離去後,武廷執則是朝著方才那上三世過來談判之人道:“請位若是願意幫忙,天夏亦會等同視之。”

    此輩相互看了看,心中都清楚的很,上層情形不明,但是目前是天夏得勢,天夏想要收拾他們很簡單,若是換做他們,郡一定是要斬盡殺絕的,現在許諾給他們一個贖過的機會,那他們怎麼也要嚐試下的。

    縱然那幾位確實是厲害,可是現在一心逃命,他們幾個人一同上前,不求將這些人殺死,隻要拖住不給他們上進的機會,那卻是不難的。



    於是他們亦是表示願意參與追剿,沒多久之後,一道道遁光飛了出來,往三十餘處世域內遁飛而去,各自尋找目標去了。

    林廷執見這些遁光的數目著實不少,他感概道:“元夏到底底蘊深厚,若是這些人層層抵禦,還不知要費多少功夫才能拿下。”

    玉素廷執冷然道:“也要提防這些人,此輩去到那裏,也是可以尋求上境的。”

    武廷執點頭道:“首執那邊自有安排。”

    其實茫虛之中那幾位若是此刻下令,讓所有人根他們一起去走往諸世域尋找上境機會,那說不定還拖延一下天夏,增大一些遁逃的幾率。

    隻是一來他們不願意有更多人跟他們搶奪機會,二來他們也看不上除己之外的任何人,並不視這些人與他們等同,這裏也包括兩殿。




    武廷執這時看到,因為這幾人的遁逃,等於將元夏所有的家底都是舍棄了,如此一來世內的寶器也是意做不住,一個個都是顯露了出來。

    這些東西乃是構築元夏的根基,不能留存在此長久,故是他立利用玄渾天通傳後方。隻是片刻之後,便見一道白氣從真一元童之上照落而下,同時天夏各個寶器亦是催發威能無人守陶之下,這些寶器未有多久,就被物底摧滅了。

    不止是這裏的寶器,散落在其餘地界的寶器亦是要一件件抹去,這些寶器沒有了,元夏才算是對他們真正失去威脅了。

    而元夏一方之人看到這幕景象,也是心情複雜萬分。

    為了確保逃遁的那幾人能夠被留下,陳首執這時正在調配寶器。因為沒有了元夏鎮道寶器的阻得,所以現在可以從容轉挪。

    他將一部分天夏寶器送了回去,這般能夠盡可能的將玄渾蟬的力量送渡過來,並以此罩定眼前這多出來的三十餘處空域,並取其力封閉天門。

    此時此刻,那幾位去到各世域的上三世道人感到了那銜尾追來兩殿諸司議,還有一些原本上三世的附庸,想想便知是如何一回事,一定是此輩投靠天夏了,不由對其等痛恨無比。

    要不是這些人處置起來實在太費事,且還擔心被天夏察覺到自身的意圖,他們早就利用寶器力量將這些人都是處置幹淨了,哪裏容得到這些人現在過來耀武揚威?

    可是不將這些人驅趕走,他們也無可能靜下心來修持。

    雖說去往上層那是瞬間之事,可也是要有足夠的準備的,倉促行事是不行的,也不能受到外來幹擾,必須要設法解決此事的,於是不多時,各個新辟世域之中便就展開了一場諸多元夏求全修道人之間的內戰。

    虛空某處,萬道人看著忽見上三世化顯出來了諸多世域,知道自己等待許久的機會到了。他自語言道:“天門已開,諸世可渡,我之上進之機也便來了。”

    他立刻捉起黑鏡,傳意去到竇縝那裏,並道:“此時當是我與決一勝負之時。”

    竇縝很快回應道:“我當履約。”

    萬道人道:“此一戰,你我公平較量,我不會動用任何寶器。”

    這也不是他好心,利用黑鏡殺死對手,這補不全他的道法,況且以那位上境大能的態度,那黑鏡此刻也未必能夠為如他之願。

    竇縝問道:“鬥戰之地在何處?”

    萬道人道:“若在此間戰鬥,你我都難免受到幹擾,不如這般。”他看向那一處處通向各世域的虛空缺口,“既是新近開辟了三十餘處世域,那麼你我就去那裏鬥戰。”

    竇縝道:“好,不過容我處置一些事機,隨後便至。”

    萬道人道:“我便在那裏等你,你知道該是如何尋我。”

    竇縝與萬道人結束了交談之後,收回了氣機,他想了想,便對一旁玉雪珊道:“我稍候當去與那位萬司議一戰,成敗皆看天數。”

    玉雪珊道:“嗯,你去吧。”

    竇縝沉默片刻,本來想說什麼,可還是什麼都沒說,他拿出一封書信交給玉雪珊,而後直接化了一道璀璨光虹,循著那一道感應投落入了某一處世域之中。

    這裏方才開辟,還是虛無一片,未得照顯諸星,萬道人早是在這裏等候多時了,見到他現身,並是傳意道:閣下可還有什麼未解之事?

    竇鎮搖頭道:“無有。”他看向萬道人,“閣下莫非有麼?”

    萬道人不置可否,沉聲道:“如此最好。”說話之間,他身上已是浮現出了重重黑霧。

    元夏域內,陳首執這裏也是收到了竇縝前去赴約的傳報。

    混沌修士的決戰他無法幹涉,但是必須有所關注,因為勝者或能更進一步,這樣不但有可能會對當下世域造成影響,也有可能牽扯到上層格局,所以必須是要等到一個明確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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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15 10:00:09
第兩百七十七章 混沌難知變



    陳首執在關注混沌修士之戰的時候,又抽隙往諸多世域內望去一眼,此刻那些上三世與兩殿及其附屬之人的鬥戰也在進行之中。

    其實更確切的說,雙方一個試圖回避找尋機會,另一個帶著我不好也不能讓你好的意願,堅決不令其找到能夠去到上境的機會,因為雙方目前一個驅趕,一個攪擾,所以暫時還看不出結果。



    這些個方才開辟的世域,起先其時序一個個與天夏還有所差距,可因為是從上三世化顯開來的,所以盡管一開始相差遙遠,可現在正在極速接近之中,這樣來看,此戰可能拖延的會比預想的更長久。

    其實對於這方麵的爭鬥,他的關注度現在反而不高,因為玄渾天罩落下來後,若是此輩不顧一切去往上境,那幾乎是沒有可能成功的。



    要是此輩在這等情形下還能去到上境,那不是天意青睞,便一定是元一天宮方麵的上境大能插手了。這樣的話,他們阻止不了也沒什麼,自有天夏一方的上境大能應對,他們目前是下層修士那就先做好下層之事。

    反而混沌修士的鬥戰才是關注重點。

    那一方世域之中,竇縝與萬道人之戰正在進行之中,並不像另一邊的鬥戰雙方都還沒不曾下力死拚,他們這裏一開始就衝著補全自身道法,結束對方性命而去的。

    雖然雙方都是秉持混沌道法之人,可是路數截然不同。混沌之道變化萬端,落到現世,變化之中又有定束,又因為個人之差異還有多道法理解的不同,以至於生出各種不同的道法源流。

    每一個被修士尋到了變化,並在修到了求全層次後,這些經過修士打磨的道法那恰恰是最接近上境的。

    而當兩個上乘變化互相較量,並在其中一個變化被另一人完全剖問清楚後,那另一個人就有極大機會繼承這一切,並藉此補全自身之道法。

    這是一場鬥戰,一場生死之爭,亦是這一場問道,雙方都有機會。

    雖然萬道人求全許久,而竇縝對比他隻能勉強算是一個後輩,可是混沌道法是完全不同的,以往的一些道法上的理解若是運用不好,非但不能幫助到自己,還可能成為極大負累。在這一點上,兩人的起點並沒有相差多遠,甚或於萬道人以往之道還是一種拖累。

    可是具體到鬥戰之上,那就要看過往的經驗了。

    所以雙方都有優勢,要是純粹一麵倒,竇縝也是不會答應這場較量的。

    這場爭道持續了有五天之久,鬥戰終於分出了勝負,並以萬道人勝出後告終。

    這場混沌修士之戰,周圍意外的並沒有存下多少混沌之氣,那是因為萬道人每每需引動混沌之氣為自己助戰,或者借此挪遁來去,而竇縝每一次避絕或者消逐混沌之氣,也都會讓自己的法力更增一分。

    雙方既是矛盾的,又是互補的。

    竇縝此回失敗,並不在於鬥戰技巧和經驗方麵的差距,實際上,就算經驗竇縝也是在不斷鬥戰中在逐漸補全,到了後麵,雙方的差距越來越是縮小,近乎於無,比的就是誰心誌更堅定,誰最先出錯。

    實際上鬥戰到這個階段,竇縝仍然是優勢一方。因為他是可以一個可枯坐千載而絲毫不動搖之人,更不會因為外在局麵不同而改變。

    他算得上是一個完全執自我之人,不受任何外部影響之人,也是如此,他才能在大混沌的侵擾下才能長久存在、

    而萬道人同樣老辣,他修道長遠,使得他心境堅穩,哪怕局麵可能趨向不利,他的心神都沒有起哪怕一絲一毫的波瀾

    隻是如此,那麼此戰繼續下去,真不好說誰輸誰贏。

    可是最後決定勝數的,其實在於場外,但這結果又似乎早已注定。

    萬道人之鬥戰,會是源源不斷的引入混沌之氣,縱然竇縝每一次都會設法消殺,並借此以提升自身,可終究是其限度的,並且還要考慮無有遺漏,這裏的負擔他無疑更重,隻要有一絲混沌之氣消殺慢了半拍,那麼下來就會逐漸積累,直至擴大到難以追逐為止。

    他敗的很可惜,卻也令人無話可說。因為著眼大局來看,大混沌所偏愛的正是萬道人這等願意接納大混沌,而不是竇縝這般抗拒大混沌之人。

    雖然大混沌本身沒有意識,可是一個排斥,一個接納,區別便已經出現了,從這點上,似乎結果早是注定了。

    萬道人此刻身懸虛空,看著竇縝的身影逐漸在光虹之中消失,這一戰無所謂假身與否,落敗者便會意氣自消。

    他其實很欣賞後者,此戰著實是非戰之罪,要是排斥大混沌這個意外因素,純以鬥戰考量,輸贏還真是難說。

    可他並不會因此認為自己此戰僥幸,因為鬥戰乃是道的較量,在對混沌之道的認識上,他自認目前對此道的理解是超過竇縝的,這也所以為什麼是他留存到最後。

    他的道才被證明是正確的。

    接下來,到了他接收成果的時候了。

    竇縝乃是混沌修士,混沌修士是不會滅亡的,或說大混沌不會讓他們就此了結,而是會讓成為混沌寄身,而其之道法卻是會為他所奪取,成為他上進之資糧。

    可是他等了一會兒,直到竇縝的身影徹底消失,發現其人之道法沒有被他所奪取。

    他有些奇怪,立刻檢視原因。卻是發現此人之道法之種居然歸補去了另一個混沌修士所在,並且極可能是其自願給予的,這應該是其人在鬥戰之前便就立下的誓定,若被擊敗,則將自身道法歸入另一人身上。

    知道此事後,讓他十分詫異,因為道法通常唯有雙方鬥戰才能相互理解,若不是生死之問,隻是單純的給予,另一個人對之缺乏足夠的理解,也不可能去全身心接納,因為這反而有可能妨礙自身之道。




    而且修士主動將自己道法交托給他人,這豈非早就認為自己會輸?早就認定自己難登上境?若是竇縝是這般怯弱之人,根本是難以走到這一步的。

    他仔細根據道法搜辨,發現竇縝隻是將“我”看做一個可以駕馭的軀殼,而並不是真正把握視作不可失卻的,其人認準目標而去便不會停止,而此目標就是那最高之道,隻要道法能夠繼續下去,哪怕舍棄自身也是可以的。

    我既是執,又非是執。

    萬道人點了點頭,這樣的心境,也難怪可以對抗大混沌,也難怪可以取得眼下之成就,這般想來,對於其人之道法,他又是多了一層理解,而他的道法在於遮掩回避,這道法恰好能補他之不足,所以還非要拿定不可了。

    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目光透過此方世域,看向了元夏空域某個方位,那是剩下的那位混沌修士所在位置,這似乎也不完全是壞事,或許他可以從這個人身上獲得更多。

    他執起黑鏡,尋到了玉雪珊的氣機,並向著後者發了下了一封戰書,邀其前來鬥戰。

    在他想來,無人會拒絕此事,因為無人會拒絕全道之心,更無人會拒絕去向上境的機會。

    可是他等了半晌,對麵卻是沒有半點回應。

    他沉吟了下,認為其人應該是有事耽擱了。

    不要緊,他可以等。

    兩天之後,他看了看外間,天夏正利用兩殿修士去對付上三世那幾位,而其餘地方仍在收拾殘局,嚴格來說,鬥戰未曾完結,考慮到這位也在配合天夏做事,或許當真無暇,畢竟這位與上一位不同,與他之前並沒有任何約定,可以理解。

    在虛空之中默默站了有五天後,雖然諸世域的鬥戰仍在繼續,可元夏方麵的局勢卻是慢慢穩定了下來,而那人,依舊是並沒有動靜。

    那至少應該有個回言吧?

    他總感覺多在下層滯留一天,天機就多變化一次,若是繼續等下去,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出現問題了。

    於是他終於決定再問上一問,便即拿起黑鏡,牽連到對方氣機,問道:“道友此前不回我之語言,這是什麼原因。莫非是受到了天夏的約束麼?”

    在他想來,也隻有這個原因了,因為他戰勝了竇縝,再有道法補全,很有可能去到上境,那已可對上層局勢產生影響了,這樣天夏約束其人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若是天夏阻止,那還真麻煩。他執一麵黑鏡根本不是天夏對手,天夏不來對付他已然很好了。其實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想著快些能夠擁有擺脫束縛的力量,否則等天夏收拾完上三世那幾位,下一步可能就要對付他了。

    正思索間,玉雪珊也是給他了回言,可謂非常之簡短:

    “不是。”

    萬道人沉聲問道:“那是什麼緣由?”

    然而這次回答卻是讓他為之一怔。

    “與你無關。”

    萬道人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覺得自己的判斷有些偏離目標,他從未設想過人並不急著求道,那麼剩下的缺失又到哪裏去補?

    他想了想,覺得這也是逐道之考驗,混沌之道變化無窮,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於是便想向對方說清楚自身道法之變化,讓對方主動來找自己。

    然而等到他如此做時,卻愕然發現對方完全蔽絕了與黑鏡之間的牽連,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玉雪珊這裏,她對補全道法沒興趣,所以借助玄渾蟬之力斷絕了與萬道人的聯絡,隻要我不想去上境,那誰也沒法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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