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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誤道者] 玄渾道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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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0-29 22:07:44
第兩百五十八章 前道待決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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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元夏、天夏又一起開戰以來,金庭之中,諸多大能都是對下層有所顧看,但由於此舉會造成天道變化增升,所以大多數隻是稍作留意就收回目光,沒有多看。

    唯有張禦,因為能削減變數,方是一直觀望著。

    而看到現在,他見元夏隻剩下了半壁江山,但也是元夏最為堅固的所在,不過不管是上三世還是兩殿,天夏隻要任意打破其中一處,都有極大勝數去贏下這場道爭。

    雙方分出強弱應該就在下來的十多天之內了。而若是更進一步去想,道爭的勝負也就在這幾天之中可得出現了。

    元一天宮可不會坐等結果出現,在這場道爭取得勝勢之前,就該先動手。

    他看了眼下層,一旦毀棄道誓,因為下層不再牽扯到上道尋攀,所以對元一天宮來說下層就不重要了,也有可能會先不作理會,但也有可能滅了下層,以防出現意外這裏下層,當然不止是天夏,也是包括了元夏。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天夏一方在眾修努力之下,將後方大陣立造並勾聯了起來,再一次與前方的元夏陣勢產生了實質上對峙。



    有了後方的穩固,當然不會再坐守不動,幾乎立刻就是向著元夏內部挺。這一次往裏深入,照樣是鎮道之寶先行向前施展壓迫。

    可與之前戰事相比,天夏這一次挺進,幾乎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壓製的元夏方麵的寶器往後挪退。

    這是因為天夏對於每一個鎮道之寶都有明確的針對和牽製方法,並且在事先演練配合過,若是放開手腳,絕然能攻殺到更深所在。

    此前元夏在鎮道之寶數目較少的時候還能與天夏拚個勢均力敵,這既是由於天序的變化起到了作用,也是天夏出於謹慎,決意先行占據容易占據的世道,穩固戰果,而不是先行與元夏爭鋒,所以暫時沒有去在這方麵進行對抗。



    現在後方已然無慮,那麼寶器的力量自也是能正常釋放出來,這樣一來,也是逼得元夏不得已再次後撤,又一次將許多世道暴露在了天夏麵前。

    元夏上層對這些世道曾是傳下過諭令,要他們竭盡所能守住,因為現在已經是過去了近二十日,那麼隻要守住最後的十多日,就能完成攻勢逆轉了。

    但這是最為理想的狀況,現在元夏有一個必須要麵對的狀況,那便是輪轉之期很快就要來了。

    輪轉之期一到,很可能會對拿取寶器有一定的程度的拖緩,這個拖緩是多少時候,元夏上層也不知道,所以他們的解決方法,就是對天夏隻守不攻,天夏若是能夠突進,那麼就讓其進來。

    這並不是昏招,因為如今的情形,愈是接近元夏的中樞所在,天序的守禦愈是牢固,換言之,若是天夏處在相對較遠的位置上,那麼等到輪轉之期到來,可能無法進行過強的牽製,可若是進來了,反而能在一定程度進行壓製。

    可這舉動也是很危險的,意味著天夏逼近到了極近的距離內,也意味著失去更多的緩衝餘地。但對元夏來說,目前能做的選擇不多,不是他們想如此,而是在形勢逼迫之下不得不如此。

    同一時刻,天夏也是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也是在找尋元夏的弱點,想盡可能早一些攻擊到元夏的要害。

    如果能從天序薄弱位置上發動攻擊,那或許隻需輕輕一推,就能推倒元夏的天序,然而那薄弱一麵雖能被他們望見,卻隻是存在於道理之上,並不是真的存在的某個地方,表麵上是永遠找不到這處所在的。

    在近段時日內,若不去擊破那剛強一麵,那就無法見得柔弱一麵。雖然柔弱一麵因為運轉之故總會有轉到表麵來的時候,可那需要較長的等待。元夏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會取出寶器,那麼就不能這麼等下去,看來看去,似乎唯有正麵突破這一條路可行。

    現在可以說雙方誰都有難處,但總的來說,元夏的困難更多一些,可要是挺過去,那就真的能反過來壓製天夏了。

    雙方目前都不知曉,也正是因為這個機會仍舊存在,所以元一天宮到此仍是沒有掀翻棋盤,因為五位元聖也是等待著這個機會的映現結果。

    天夏諸廷執商議下來,他們一時沒有辦法直擊要害,那就隻能從邊角開始想辦法了。下來的世道就有鎮道之寶守禦,一旦攻破,鎮道之寶皆會遁走,此前對此沒有辦法,那是因為一切以占據世道為主,其餘稍微次要的。

    還就是為了保持對於元夏的持續壓迫,現在他們第一階段目標已經完成,並且為讓輪轉之期時元夏更為難捱,有必要開始削弱鎮道寶器了。

    他們首先將視線投向了明覺世道。

    這個世道是裘道人此前族脈之所在,這位雖然沒有辦法直接以上境大能的身份相助天夏,可是對於明覺世道內部的情況,卻沒有比這位更為清楚的了。

    且他在離去前後,還特意留下一個符書,以作為內部之接應,而對此元夏尚且不知,所以若是布置充分,那麼這裏的鎮道之寶是極有可能被他們削滅或者重創的。

    陳首執十分重視這一次進攻,他親自布置各方麵的安排,他沉聲道:“此一次進襲,是我們最有可能再度削弱天序的機會,要是成功,那必可影響天序此刻之變化。”林廷執道:“首執,最好的時機,在輪轉之期到來的同時削除寶器,這樣定能給元夏天序予以最大損傷。”陳首執看向鍾廷執、崇廷執二人,道“兩位廷執,此事能做到麼?”鍾廷執與崇廷執交流了一會兒,鄭重道:“若與仇司議聯手,是有可能做到的,但是推算隻是推算,隻是有成功可能,亦有可能失機,特別是如今雙方天機交纏,氣數不定,我輩實難做出準確演算。”陳首執道“那便擬兩套戰術,鍾廷執、崇廷執,你們二位可推算了起來。”他又對諸廷執道:“諸位廷執,舍開輪轉之期,再行擬另一法出來。”諸廷執皆是肅然稱是。

    明覺世道之內,某座駐殿之內,裘少郎正避在內室之中捧卷觀讀。他早早放棄了世道之內的繼傳之位,所以現在就是一個逍遙散人。

    因為元夏上層許諾,一旦世道遭到天夏圍攻,會將明覺世道上下一並帶走,所以就算天夏打到了元夏內域,他也絲毫不慌。

    隻是看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老祖在成就大能之前,曾經留給了他一個法符。

    對於此事,他原本自己都不記得了,可是今日卻是忽然想了起來,似乎有這麼一個東西,並且要他轉交給宗長的。

    他目光頓時移過,愕然發現,這封書信就在桉頭的邊角之上,似一直就在那裏,可他之前卻好像從未留意到。

    他從座上起身,伸手把這符書拿了起來。他十分好奇裏麵寫的是什麼,很想拆開來看看,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了沒有去動。

    他定了定神,拿著這符書直接去找了宗長,並言稱這是老祖臨去之前留下的,直到此刻自己才是想起,想來是老祖留下的手段。

    明覺世道此時的宗長名喚裘頌,聽聞此符書乃是老祖留下的,不禁大喜。

    元夏上層承諾一旦天夏攻勢發起,就可將他們上下轉挪走,雖然就這麼走沒有問題,可他總是感覺這顯得自身太過沒用,如果有祖師留下的對策,他們還是有可能做出一番成績來的,那麼麵上也好看一些。

    他當下興衝衝的將書信打開,然而看了下內容,不由露出驚恐之色,裏麵的內容他根本不細看,他情急之下,他第一時間就想要將書信給毀了。

    可正當他想要這麼做時,卻發現這封書信居然脫手飛去,化一道靈光縱去天穹,眨眼不見影蹤了。

    他不由大驚,隨即臉色一變。

    因為他忽然想到,這東西若是直接飛去兩殿和上三世那裏,就算他自己說不願意投靠天夏,那麼上層還會信他麼?

    老祖給他來的這一手,可是直接將他後路給斬斷了,算是結結實實坑了他一把。

    說實話,元夏待他不錯,又有大能在上麵照應,他也沒什麼更多指望,也是真的不想反,可現在卻是老祖在逼著他反。

    他看了看裘少郎,那眼神之中的凶狠令後者不禁瑟縮了一下,可隨機他心中又是無奈,發現自己卻不能拿其怎麼樣,因為老祖既然把這個機會交給了這一位,那麼其人就是受老祖信任之人,他怎麼敢動手?

    隻是往深處想,會不會老祖已然站到了天夏那一邊?

    假如是這樣,他們也沒有選擇,隻能跟著一起站過去了,否則元夏勝利了,他們也一樣要受到清算,反而老祖那邊勝利,卻是能夠得到一定的好處。

    在有了這樣的念頭之後,他馬上又變得和顏悅色起來,對著裘少郎道:“老祖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十五郎,若是老祖再有傳訊,你便說我定會遵照老祖的關照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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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九章 上明應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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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少郎自家知曉自家事,他哪裏去和上境大能溝通?不過方才裘頌的眼神著實讓他嚇了一跳,讓他覺得自己若說與老祖全無牽連,那恐怕不妙。

    他定了定神,順著裘頌的語氣道:“是,是,老祖再有什麼吩咐話,十五郎定是會傳給宗長的。”裘頌神情和悅道:“嗯,十五郎,這幾日情勢你也知曉,你就在此安心待著,哪裏也不要去了。”裘少郎心中誌忑,他大約能猜出書信上說得是什麼,不知道裘頌到底會怎麼處置自己,可他不敢違抗,隻得道:“是。是,十五郎就聽從宗長的安排。”裘頌示意了一下,裘少郎知趣退了下去。



    在他走後,裘頌唉了一聲,現在的情況,他也隻能選擇倒戈了,可投降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做到的,且不說因為東始世道之事,這裏有上三世派來之人做監察。

    前一任宗長去了兩殿當司議也沒有幾年,他現在還沒有絕對的威望和能力說服那些宗老,誰知道其中是否有人將消息泄露出去?他能確保的最多隻是自己的親信。



    其實以他的道行,就算明著投降,隻要小心一點,倒是能夠保證自己性命的,可他對自己的親信族人也很上心,要是扔下自己的族人不管,他是做不出來的,所以這個事情要好好籌劃番。

    天夏這邊,在將大陣建造之後好,便能將力量直接投送到除卻上三世和兩殿之外的任意一處世道了,雖然前麵耗費了不少時間,可對於天夏來說是值得的。

    現在根據推算,元夏取拿寶器的最短時間還能隻剩下十餘日,似乎他們根本不及攻下,但機會還是有的。隻要迫使元夏天序紊亂,不得已延長取拿寶器的時間,那麼讓元夏保持著一絲贏勝希望,其實反而對他們更為有利。

    而當掌握了擁有絕對優勢的寶器的力量,想要攻下這幾處,也當真要不了多久。

    在決定進攻明覺世道之後,天夏隻是用了小半天時日,就將明覺世道團團包圍住,並按照慣例送去了一封勸降書信。

    不過那裏並沒有回應,裘頌倒是也想回應,可問題是自東始世道主動投降之後,元夏上層就不再允許諸世道與天夏的任何接觸,並且還派遣人手在旁盯著。

    天夏其實也知道這個情況,不過他們已然事先從上層那裏得悉了此事,並知道該用何種方法與這位進行溝通,去一封書信既是遮掩真正目的在見到書信沒有回應後,天夏又派了一個使者前去,裘頌不見此人,而是大義凜然見使者斥退,不過所言之語卻也是暗藏機鋒的,他相信天夏能夠聽明白。

    隻是他心裏還是有些誌忑,他不知隻是斥退來使,而沒有選擇直接動手,會否引發元夏上層的注意。

    但好在那位負責監察的修士什麼話都沒有。在這位看來,直接斥退縱然看起來軟弱一些,可兩者也沒有接觸,也算不得什麼,而明覺世道裘氏到底還是大能的族脈,所以總要寬容一些。

    天夏在得到了裘頌的回應之後,聽懂了其中的暗示,當下不再有多餘的動作,立刻開始了進攻,很快他們在發現陣勢某處似乎存在有一處薄弱點,於是馬上抓住了這倜機會,集中力量要想將此間攻破。

    裘頌看到這情況,立刻帶人衝了出去,想要彌補漏洞,這個事情也是合理,因為他在世道之中功行最高,那麼這一片大陣最為薄弱之地自然是由他來負責,所以事情到此一步,並沒有任何人有所懷疑。

    在到達陣位之後,他自然見到了自天夏方麵到來的求全道人,雙方道一碰,馬上明白對方知曉了自己的用意,他也不再遲疑,立刻傳意去了對麵,過了一會兒,對麵又有傳意過來,他心中由此大定,並且說了自己的一些顧慮。

    對於他的顧慮,天夏這邊逐一回告他解決之法,最後他提出,因為有從上三世派來的監督之人,若是從自己這邊攻入,就怕是引起其人之懷疑,那麼可能事情會有波折,最好是從陣勢他處攻入,當下他將陣法布置上的缺陷之處完整的告知了對麵。

    天夏一邊此刻不難看出,這位所提議或許是有利於明覺世道之人安穩投到天夏來,但大多數其實是有心保全自己勢力。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隻要能快速拿下此世道,其餘都可放在一邊,而且就算此人保全了實力,等到了天夏之後,也終究是要按照天夏的規序做事的。

    雙方的交談隻是在瞬息之間便就完成。在商議妥當後,裘頌羊作不敵敗退了下來,實際上也當真打不過,隨後他以加強陣勢這一麵為要,從別的地方抽取陣力加固此間。

    這個布防也挑不出毛病,天夏既然猛攻這邊,那自然要加強守禦,隻是陣力便就這許多,抽調了這一麵,別處自然也就薄弱了。

    一般來說,陣勢如此之大,天夏也不可能知曉這些薄弱之處在何處,或許還要進行一番試探,這就要一番耗磨了,可現在卻是省卻了這個麻煩,稍作嚐試,並知悉情況準確,便立刻聚集力量,從隙縫之中破入,從而生生撕開一個缺口。

    裘頌裝作大驚,立刻又匆匆忙忙從他處趕來救援,然而天夏早就等在那裏,雙方配合之下,他又一次被“順利”擊退,天夏下來利用他給予的消息,很快打得明覺世道處處皆是漏洞,導致陣勢一再收縮。

    那負責監察之人見情況不妙,建言道:“裘宗長,不如先行退走如何?”

    裘頌憤然道:“裘某才是守了不到半日,就這麼退走,裘某絕不甘心!我至少要再支撐幾日,若是道友能請來援手,我等定能守住!”

    那監察修士歎了一口氣,道:“現在情況我亦不怕與裘宗長言明,如今哪還有什麼援救?兩殿根本不會動。裘宗長還是早些退去,上麵是絕對不會怪罪,貴方有大能在上佼佑,未來擊退天夏,再建世道也是容易。”

    天夏每一次進攻,都是集中了大部分力量,這個時候兩殿本該是加以施援的,然而兩殿卻是對此不聞不問,看去完全放棄了出擊。

    這是因為出了伏青世道的事後,元夏上層如今對兩殿有些人也是極不放心,故是直接下令,讓兩殿諸司議固守待命。

    實際上這麼做也沒有問題,因為寶器不敵天夏,你不依托寶器守禦,出去也是給天夏的一些求全道人送功績。

    然而必要之時,特別是諸世道遇襲,哪怕不出動,也要作勢羊裝,給天夏以一點壓迫牽製,不然要兩殿放在哪裏又有何用?

    可是兩殿卻是徹底回縮,沒有一點多餘的舉動,彷佛直接當自己不存在了。

    到了這般地步,最頂層那幾位卻也沒有糾正。

    因為他們可以想到,就算他們下令了,兩殿也能曲解他們的命令,當中肯也會出現各種波折,那還不如就讓他們如此守著,至少不會再有別的什麼問題出現了。

    “沒有救援了麼?”

    裘頌此刻臉上浮現掙紮之色,最後咬牙道:“我再堅持半日,隻是半日,過後不管成敗,再走不遲。”

    那監查修士見其肯上前與天夏鬥戰,怎麼也不好打擊其心氣,也隻好順從。

    可是過去大概半個時辰,就有弟子過來,說是裘頌被天夏兩個求全道人圍攻,一時未得逃脫,似乎也脫身不得了。

    那監察修士大驚,在確認了這一消息也知道明覺世道是守不住了,怨怪道:“這位裘宗長怎麼就不聽我之言呢?”

    沒了裘頌這個求全道人抵禦,大陣又處處缺裂,天夏一直往裏突進,世道之內的力量根本抵禦不住,隻是一個時辰過去,整個世道就已是搖搖欲墜,看去雖還有一口氣,但隨時可能分崩瓦解。

    陳首執看著這一幕,沉聲道:“準備好了麼?”

    林廷執肅然道:“回稟首執,已然準備好了。”

    他們的目的,不僅是要拿下這個世道,還要圍剿鎮守此世道的鎮道之寶,即便不能毀棄,也要將之重創。

    根據上幾回的經驗,唯有天夏的力量突入到了世道中樞所在,那鎮道之寶才會抽身離去,所以為了這一事機的順利進行,他們特意放緩了腳步,不去過分刺激那寶器。

    與此同時,他們又將一部分力量抽調出來,投送到了別處,表麵看去這是為了盡可能的在更短時間內拿下更多世道,實際上是為了分散元夏上層的注意力。此時此刻,天夏一眾求全道人都是盯著明覺世道,此前幾次都是讓鎮道寶器得以遁逸了出去,雖然沒有成功截住,可是他們也是由此積累了一些經驗,這一次卻是有了一定的把握了,但能不能做到,還要嚐試過才知道。

    自交戰到現在,他們感覺每一次做出的決定,都有可能改變整個戰局的走向,若是踏錯一步,都不可能有眼下局麵,故是希望,這一次也能獲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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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章 撼序捉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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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夏一方諸多求全道人此刻都是神情肅然,留意著世道之內的一切動向。

    每一次元夏寶器遁離之際,都會有一道寶光騰起,看去是寶器在飛速逃遁,但那其實隻是映照在天序上的一種意向。準確的說,這寶器既是在此,又不在於此,在表現出這個過程的時候,那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這個時候若再是強行阻截,也不過是拿取下來幾縷寶氣罷了,並無法將這寶器真正留下來。

    當然這也並非絕對,若是天夏一方的力量的足夠強盛,能夠壓製元夏整個天序,那麼倒也不見得做不到。實際上先前給天夏能夠直接攔截寶器的感覺,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因為天夏在一開始確實占據了一些上風。

    但這個上風還不足以一口氣將元夏天序推倒。

    所以現在要想攔截寶器,若不設法牽製住元夏的天序是沒辦法的,也是如此,林廷執一開始建言,等到輪轉之期的時候再是出手。

    到了那個時候,元夏天序將是遭受天道的強勢反壓,雖然隻有一瞬,可他們的把握卻是由此大了數分。

    除了這個之外,其實還有還有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就在眼下。當一個世道的破滅,寶器不得已由此發生挪變,那麼一定會造成天序的些微動蕩,不會沒有絲毫影響。

    隻要抓住這個這個空隙,也能有實現目的的可能。

    如今天夏的勢力距離明覺的世道陣樞隻剩一步之遙,隻要他們再是往前推進,那麼意味著世道陷落,寶器就會開始遁轉。

    隻是他們的攔截的舉動不能等到這等事發生,因為這跡象一出現,那邊注定已是有了結果了。

    好在任何運轉都是有跡可循的,都是必然有一個過程的,特別涉及到諸多寶器變化,至多是無限減縮,但卻不可能直接跳過這一步,所以隻要恰好捉住那寶器脫離此世那的一瞬間出手,就能對其造成一定的創擊。

    這裏就需要準確無比的推算了。

    此時此刻,鍾廷執、崇廷執、還有仇司議三人正在全力演算之中,正在捕捉那變動的一瞬,而他們的意念也是通過玄渾天與眾人相接。

    諸人也是在等待著他們推算結果的出現。

    現在也就是天夏能做到這等事,放在元夏那裏,光是將諸人意識牽連到一處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故而他們也想不到天夏會有這一手段。即便是知曉了,想要防備,也要經過一番細致布置,目前也是沒有辦法反製的。

    鍾廷執、崇廷執、仇司議三人本來都是眼簾低垂,身外翻動著各種飄渺氣機,隨著一名天夏修士快要進入陣樞之際,三人心中齊齊一動,卻是於一瞬間抓取到了那個結果。



    而三人意念泛動之際,也是同時傳遞到了諸位求全道人,一時間,所有人都是心領神會,氣機應發之下,一起推動鎮道之寶,向著元夏那邊同時施加重壓!

    元夏天序運轉之下,本來正要將鎮道寶器從世道之中挪去,然而就在此器將要脫離,還未曾完全脫離的那一刻,卻是突然遭遇到了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之下,整個天序也是免不了為之一陣動蕩。

    兩者的碰撞,使得明覺世道中的寶器沒有能夠第一時間回轉到天序之中,並且有了一瞬間停滯。

    這個時候恰好是為合適的進攻時機,因為天夏本身的諸多寶器也參與了這一次衝撞,因此之故,也是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

    不過不同的是,天夏這裏是早有準備的,以有心算無心,並且進行了妥善的分配。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元夏所有的鎮道之寶都是受到了衝擊,而天夏原本就是比天夏多上一件寶器,後又削殺了半覺仙,如今卻有兩件寶器能空餘出來,分別是“真一元童”及“青靈天枝”。

    這兩件寶器都沒有參與衝撞,就是等得這一刻!

    “青靈天枝”趁著那一絲空隙出現的時候,變化出挪轉空域之內,從元夏天序因動蕩產生縫隙之內插入進去,一把就將那鎮道之寶緊緊纏繞住了。

    “真一元童”則是白煙所生眼童一轉,一道白芒轟擊在了這寶器之上,這一擊之下,那寶器為之劇烈震顫,上麵的寶光霎時消退下去了三分,連帶原先的回轉之勢也是由此頓了下來。



    隻這件寶器同樣是一件守禦之器,其實鎮壓世道的寶器大多數都是此類,所以一擊之下並沒有直接破損,隻是受了極大重創。

    “真一元童”攻擊不曾停下,趁著這機會繼續向下轟擊,再是一擊之後,寶器上的寶光一下削弱到了極致,變得萎靡無比。

    看去隻要進行第三次,則必然能夠將這寶器完完全全擊潰。

    可是這個時候,諸人都是感覺到,自寶器內部有一股力量浮現出來,而那件寶器被此力一待,閃爍了一下,竟是從青靈天枝的糾纏之中消失不見。

    林廷執看了一會兒,歎道:“還是晚了一步。這寶器一開始便已然在脫離之了,縱然被青靈天枝糾纏,可還不足以將之完全留下,除非兩擊之下將其擊毀。”

    可他知道,這原本就是守禦之寶,就算不如半覺仙,可想要兩下將之破毀,那幾乎是無可能辦到的。

    武廷執道:“不止如此,這裏當還有其他力量協助,應該之前就施加在寶器裏的,當是元夏此前吃過虧之後的布置,就是為了防備寶器被我阻截。”

    這樣的布置他們事先不知曉,也就沒辦法進行防備,事實上天序的玄妙也是隨著他們的進攻才一步步揭露出來,不到某一步他們永無無法知曉的。更別說很多鎮道寶器的功用連兩殿大司議也未必清楚,他們也不可能知悉其真正功用了。




    這一次雖然沒有真的損毀這件寶器,可卻也算是達成了一半目的,這寶器受到真一元童的兩次創擊之後,如今與赤魄寂光一般,都是處於破抗狀態之中,那樣元夏天序也是變相被他們削弱了。

    陳首執沉聲道:“既已走了,不用去管,我等時間緊迫,攻勢不可停下,繼續進攻其餘世道,此回不成,下回再是就是了。”

    這回雖然沒有成功,可是其他世道同樣也有鎮道寶器守禦,一個個試過來,總有可能是成功的,便不成功也沒什麼,隻要天夏天序受到實質上的削弱便可。

    鍾廷執這時出聲道:“首執,對麵天序減弱了。”

    陳首執當下拿一個法訣,借助玄渾天往元夏那裏看了一眼,的確,元夏天序比之方才減弱了少許,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點,可這裏麵還有繼續衰退的趨勢,相信隨著變轉,將會逐漸顯露出來。

    這證明了他們方才對於寶器的打擊是有用的。

    此法有用的話,那麼他們可以繼續嚐試,且天序現在的衰弱,正好是他們進取的好時機。

    他當即下令,要求諸廷執往多個世道同時發動進攻。

    在天夏對明覺世道攻擊到末尾的時候,彌觀世道這裏的進攻也是隨之展開,此世同樣也沒有能撐得多久,可說是半日而下。

    天夏打算重複一次攔截寶器的手段,元夏這次同樣進行反製,這一回,他們利用推算之人忽然攪亂天機,致使鍾廷執等人推算之時受了一些幹擾。可即便如此,天夏因為有所提防,所以仍是準確抓到了機會,此鎮道之寶雖是未曾留下,可與前一個寶器一般受到了重創。

    未能擊潰此寶,令諸廷執不覺為之遺憾。

    可他們隻是覺得遺憾,元夏諸世道的感覺卻是大為糟糕。

    明覺、彌觀兩個世道,也算得上是守禦力量嚴整,可皆是被半日而下,除了上三世和兩殿,還有哪個地方能守得住?

    而且彌觀世道的宗長算是遁逃出來了,明覺世道卻是宗長及大部勢力戰亡,這還有上境大能遮護的宗脈,那麼他們呢?

    實際上,元夏上層已然知悉了裘頌投奔到了天夏,不過這等事若是揭出來,對於士氣打擊那就太大了,諸世道一定會想,連上境大能的族脈都是投奔天夏,那麼上境大能是不是也投過去了?

    所以隻能將此事壓了下來。

    而天夏那邊卻是不用管,就算將裘頌搬出來,卻也可以說是以幻虛之術欺瞞,因為不去實際接觸,誰也沒法證實真偽。

    天夏即便又拿下了兩個世道,可因為距離推算中的最後的時限又少去了一日,他們不僅不能因此停下,反而更要加快進度。

    在雙方互相擠壓的時候,竇縝、玉雪珊二人一直在雙方勢力的中間地帶活動著,他們自一開始突入元夏內域後就不曾停下過。

    元夏自始自終都沒有來理會過他們,如今每一個世道都是有鎮道之寶守禦的,看去他們兩人能起到的作用已然不大。

    然而這裏並不是真的沒有任何影響的,這兩人長久不退,遺留下來了大量的混沌之氣,其所帶來的變數極大,最後結果也都是由天序承擔的雖說時間短暫,此變機即便對下來的決戰未必能產生足夠多的影響,可隻要存在於那裏,或許就會在關鍵時刻引發某種無法預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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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一章 占道當離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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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占世道之內,宗長息道人看著外間天夏的重重包圍,心中想著,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輪到自己這裏了。

    他與裘道人素來交好,在這位成就上境之前,曾直言不諱的與他說了很多事。其中很多就是排貶元夏之言。

    所以明覺世道被拿下,那也是必然之事,他敢肯定,所謂的宗長裘頌被殺滅,定然是此人去投了天夏了。

    那麼離占世道又該如何選擇呢?

    他正權衡的時候,外麵修士道:“宗長,上三世那位使者想求見宗長。”息道人回神過來,道:“請他來此吧。”

    少時,一位神情嚴謹刻板的修道人走了進來,他對著息道人一禮,道:“息宗長,在下這回奉上三世之命向宗長傳告一事,”他稍作一頓,“有關於明覺世道一事。”息道人詫異道“明覺世道,那不是已然被天夏占據了麼宗長裘頌也是被天夏之人消殺了。”那使者沉聲道:“是的,不過宗長裘頌並未被天夏所殺,而是主動投降了天夏。”息道人露出十分自然的訝異之色,道:“裘頌居然不是戰死的?”使者道:“隻是為安撫眾心,所以不得不如此說。”

    息道人肅然道:“原是這樣。”他點點頭,“這也難怪上三世忽然行事如此嚴苛,又向各世道加派了監察之人,換了息某,也當是如此。”



    使者道“息宗長理解就好。”說著,他道出了目的“上三世方才來書,為了不複重蹈明覺世道的複轍,希望息宗長能夠立下誓言,但凡有動念投靠天夏之事,便當為道力所反奪,想來這對息宗長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

    其實這事上三世早便想做了,即便是上三世,也不可能一上來就提這麼嚴苛要求,可是有了明覺世道這件事後,便就有借口了,正好順勢合理的推進此事,以防再有人效彷。



    息道人嗯了一聲,不覺點首道:“上三世的安排無可置喙,”隨後他卻話鋒一轉,道:“但是請恕我拒絕。”“拒絕?”

    那使者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道:“息宗長你說什麼?”

    息道人看了看他,語氣自然道:“我不準備立誓。”

    “息宗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麼?”使者無比嚴肅的看著息道人,語聲之中帶著某種威懾和質疑。

    息道人雲澹風輕道:“我自然知道我在說何事,不過後果,恕我直言,我便是如此說,你們又能拿我如何呢?”

    使者頓時一噎,隨後麵上浮現出驚怒惶惑之色。

    息道人看見他的表情,點頭道:“看來你明白了。現在我們被天夏分隔包圍,相互之間的聯絡都是困難,也就是鹿上真之助,你這等人才能穿渡入我世道之中。

    可是上三世現在無力馳援,兩殿也是根本不動,所以現在想要守禦元夏,隻能靠諸世道了。”

    他從座上起來,走到一邊廣台之前,跳望外間,負手說道:“所以現在是上三世求著我們守禦,而不是我們有求於上三世,你們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

    那使者此刻已是冷靜了下來,他道:“息宗長這麼說,難道不想往後?等到天夏一敗,莫非不怕上三世清算於你,清算整個世道麼?”

    息道人不在意道:“知道為什麼裘頌會投靠天夏麼?”

    使者冷哼一聲,道:“不外是貪生罷了。”

    息道人道:“其實你我都知道原因,隻是你們不敢承認。我與明覺世道那一位是非常交好的,因為我和他走得近,你們才對我這般關注,生怕我與裘頌一般,如此又叫我怎麼相信,擊敗天夏後,你們會對我放心呢?”

    說著,他轉過身來,“再說,在我看來,元夏就算能擊退天夏,也贏不了此戰了。”

    使者冷冷盯著他,道:“息宗長難道還不清楚我元夏的力量麼?”

    息道人道:“我清楚,我太清楚了,可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看好元夏。”

    他意味深長道:“元夏明麵上如此強盛的實力,可是有多少是站在元夏這一邊,真正願意為元夏出力的呢?”

    這一場與天夏的鬥戰,元夏一些上層以為僅僅是與己方與天夏之間的道爭。殊不知,換一個角度來說,這其實是元夏諸多求全道人配合天夏一起發動的反攻。

    實際上這等配合自與天夏鬥戰的第一天就出現了,不過若是天夏自身不具備一定實力,上來就被打壓下去了,那麼這事情自也進行不下去。

    偏偏天夏不但自身韌性十足,非但抵住了元夏,還擁有了反攻實力,這就讓一些人能夠順理成章的進行配合了。

    使者顯然也清楚,可他不能承認,他冷聲道:“息宗長不需要為自身的軟弱找尋借口。”

    “找尋借口?”息道人笑著搖頭,沉吟片刻,道:“其實我倒有一個提議,或可以改變當下的局麵。”

    不等那使者再開口,他抬手阻止其人說下去,道:“閣下且先聽我說完。”

    他神情一正,道:“若是上三世和兩殿能夠保證,在驅逐天夏之後,能夠允許我們去外元夏之外自行追尋上境之門,或者退一步,準許我們在純靈世域內尋求上境之路,那麼眼下情形或許又能有所改觀。自然,這隻是息某人一些小小的提議。”

    使者聽了之後,神情微變,他躊躇片刻,試探道:“這是不是我能決定的,息宗長需要問,那在下可以把話帶回去。”

    息道人道:“當然可以。”

    使者有些詫異道:“息宗長願意放在下離開?”

    息道人道:“我說了,現在是你們需要我們,而不是我們依靠你們,你們要弄清楚了,再說我現在又沒有反叛元夏,讓你帶句話又能如何?要知道這是許多人想問的。”

    那使者一想,發現目前對於息道人還真沒有辦法,總不能用鎮道之寶轟擊自身世道,此是自毀長城,那最高興的是天夏了。

    他想來想去,唯一製衡的手段將寶器收了回去,不過這反而促對方投向天夏,所以怎麼做都有問題。

    隻是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什麼,心中一驚,因為他發現息道人話中有話,方才的那句我們是指誰,除了息道人還有別人?

    他一時背後發涼,低下頭來,道:“在下會把話帶到的。”

    息道人微笑道:“那就請吧。”

    使者對他一禮,緩慢往後退了幾步,隨後快速走了出去。

    此人走後,息道人吩咐了一聲,沒有多久,二十餘名宗老走了進來,對著息道人躬身一禮,道:“見過宗長、”元夏通常為了不使宗長掌握權柄過大,時間一長就要去位,息道人說實話已經接近了期滿之時了,到這個時候,正常的話,當是有許多宗老已經開始蔑視他的權威,並且開始準備接替他的權柄了。

    可是他的道法非常獨特,卻是能夠讓下麵之人更為順服,所以哪怕他的宗長已是快至時限,依舊是能夠得到底下之人的尊崇和信賴。也是如此,他才有底氣敢於直接那使者說話。

    此刻一名為首宗老道:“宗長,我們下來怎麼做?”

    息道人道:“怎麼做要看上麵了,這算是我最後一次向上麵提建言了,假若上麵采取,那麼我們說不得還需給元夏續續命,上麵若是不路,那麼我們就要自己去走出這條路來了。”

    那宗老道:“天夏那裏真的有路麼?”

    息道人道:“我比較相信裘道友的判斷,他走得路對了,所以他已然在上層了,如此還不夠證明麼?”

    眾宗老不禁點頭。

    息道人道:“現在等著那邊的回答就可。”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過去。他從座上站了起來,出聲道:“不必再等了,上麵若是肯回答,那麼早就給回音了,現在不回答,那就是一個答桉了,決意不理會我等。”

    有宗老不解問道:“可是上麵卻並沒有將寶器收走啊?”

    息道人澹澹道:“鎮道之寶現在不動,是因為如果我們去找天夏,那麼此寶器就會主動對我們進攻,就算不要我們守禦,也不會將我們這些人留給天夏。”

    周圍宗老聽到此話,都是神色大變,可馬上又想到,既然息道人點出了此事,那想必是有解決辦法的。

    那為首宗老問道:“宗長,那我們該如何做?”

    息道人道:“既然上麵做出了選擇,那麼我們也該做出選擇了。”

    他對著外麵吩附了一聲,有親信修士躬身一禮後離去,過有一會兒,帶了進來一名看著忐忑不安的麵生弟子,待被帶到麵前後,他道:“聽聞你信奉魔神?”

    那弟子神情一變,麵上頓時露出了惶恐之色,息道人卻是語聲溫和道:“你不必害怕,我正要借助你背後的魔神一用。”

    那弟子仍舊畏懼不減,但是見他這麼說,隻好暫時選擇相信,硬著頭皮道:“宗、宗長需要弟子如何做?”

    息道人笑了笑,道:“我隻需你傳給魔神幾句話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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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二章 神傳已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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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神並不是天夏人,背後卻可能與天夏有關。可畢竟沒有得到真正的證實,連息道人自身也不確定,所以他與魔神聯係,並不算直接溝通天夏。

    且就算溝通了,也隻是違背了上三世的諭令,還不算投降背叛。他都與上三世攤牌了,哪會有太大顧忌。

    而他隻有沒有真正投降到天夏那一邊,那麼鎮道之寶和誓力就不會因此應發。

    那弟子在奉命將他的意思傳遞出去後,道:“宗長,宗長的話已然告知魔神了。魔神一有回言,弟子便當告知宗長。”

    息道人點首道:“我等著。你且先下去吧,”那弟子戰戰兢兢一禮,就先退下去了。

    底下有宗老疑問道:“宗長,方才若是上層沒有讓鎮道之寶不動,而是選擇直接覆滅我等,那又該如何是好?”

    息道人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雖然他判斷元夏在結果沒有明朗之前,不至於如此果斷,但還是有一定可能這般選擇的。要是這樣他們就沒可能反抗,鎮道之寶一旦激發,於一瞬間那就會將他們全部鎮殺。

    可是這寶器如果這樣做的話,卻也有可能把自己陷入險境。因為在滅殺所有人的同時,也使得自己完整暴露在了天夏的麵前。



    天夏隻要抓住這個機會,就能將這寶器鎮毀了去,上三世根本不敢賭此事,或者說拿他們一個世道去交換一件鎮道寶器,那是肯定不值得的。

    退一步說,上三世不管不顧,就是要致他們於死地,那他們也算是為了引出此寶器做了誘餌了。如此大犧牲,若是天夏得到勝利,那麼裘道人一定是會將他們重還了回來的。



    說到底,他有一個至交好友是上境大能,隻要這位大能願意施援,大能所站的那一邊能夠贏下此戰,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而大能那一邊若是輸了,那也不用考慮這些了。

    天夏這處,風廷執心中忽然有所感應,這是魔神自訓天道章那裏傳來一些值得關注的消息。

    張禦在成就上境之後,因為不好直接幹涉下層之事,他也是將有關魔神的那一部分交給了玄廷,

    風廷執作為一名玄修,他接觸魔神是最為方便的,所以目前都是由來他總攝此事。

    隻是因為魔神大多數時候都是走下層路線,對於上層情況知悉不多,所以暫時無法在元夏起到太大作用。雖然有不少信奉魔神的弟子功行在不斷上進,可畢竟時間還太過短暫,這些人還成不了多大氣候。

    當初張禦考慮十分長遠,才有了這般布設,但誰也難以預料,竟是短短不到百年的時間,元夏、天夏就已經到了近乎決戰的地步了,而信奉魔神的弟子在這場高層武力的對抗中隻能是處在邊緣角落中。




    風廷執這時看了下個那個消息,神情立刻變得認真起來。從魔神的追溯來看,是離占世道的那位宗長主動傳回來的。

    在這等時候,卻有世道宗長主動傳訊,而且此處在天夏看來還是極有可能以緩和手段拉攏過來的世道,這件事當是十分值得重視。

    他沒有自專,尋到了陳首執和諸廷執討論此事。

    韋廷執道:“首執,這位應當是希望與天夏合作,但又不方便明言,根據前麵幾個世道情形,很可能是元夏上層加大了監察之力,無法直接與我聯絡,故用此迂回之策。”

    陳首執頜首。

    天夏到現在還沒有主動進攻離占世道,首先是其所處位置較為偏遠,幾乎就在元夏的邊緣之地,那還不如先打別處,將之隔開在言。還有從上層傳下的消息,這裏宗長很可能是某位大能的好友,想必是能自己做出選擇的,兩相考量之下,也就不曾急著動手。

    而從後一個情況看,這一位現在傳遞這個消息,意思實際上已經很明顯了。

    林廷執道:“首執,我們可以對此世道動一動了。”

    陳首執沉聲道:“

    風廷執,你通過魔神,將我等可以接應消息傳回去,須用勸降語氣,用詞可以強硬一些,同時再對所有世道發一封勸降書。”

    風廷執明白,這般做,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對麵送去消息,無論你回不回應,意思總是明白的。他道:“若是傳書,上三世那裏也如此麼?”

    陳首執頷首道:“也如此。”既然是勸降,那自是一視同仁。

    風廷執正容道:“是。”

    離占世道之內,息道人本以為要等上一會兒,可才是過去不到半刻,就收到了魔神這邊的回應,而後幾乎是同一時刻,又從外間收到了一模一樣的勸降書。

    這勸降書是直接以寶氣映照進來的,想要躲避都沒可能,所以就算監查之人現在還在,也沒有辦法進行阻止。

    他結合兩者所傳遞的消息,大致明白了天夏的意思,天夏上層很明顯願意配合他們,也在乎他們的性命。

    這般比下來,比元夏上層不知高出多少。

    雖說天夏也的確有需要他們的地方,可從前麵的例子看,有鎮道之寶守禦的地界,同樣守不住半日的。所以他不會把自己太過當一回事。

    他把諸位宗老喚進來,道:“稍候天夏當會來攻,我自會率領各位做該做之事。”

    諸位宗老聽了他的話,知道他定有安排,這裏每個人都對他十分信賴,故也沒有多問,一禮之後,都是下去安排了。

    對比其餘世道,他的根本道法算是利用到了極致。使得世道上下鐵板一塊,從來沒有其他世道那種內外不合,彼此勾心鬥角的情況出現。



    在勸降書發出的一個多夏時後,天夏便把力量投放到離占世道這裏,並由此發動大舉進攻,同時鎮道之寶的力量壓來,也是引動了此世道中鎮道之寶的回應對抗。

    息道人一見,心下大定,到此為止,除非元夏一方寧可付出一個鎮道之寶的損失也要把他們送走,那幾乎是不用擔心了。

    元夏上層要是真下得了這個決心,那他倒是佩服了。不過早些時候用此手段或許有用,還能由此震懾一大批人,現在卻是晚了。

    他敢肯定,經過了對元夏鎮道之寶的攔截一事,天夏已經積累了一定的方法,元夏上層肯定是不敢冒險的。

    因為上三世監察之人的離去,所以他此刻連裝都不裝了,看到前麵天夏之人一到,直接讓宗老放鬆陣門,讓清穹之氣灌輸入此間,對麵也是知曉他的意圖,此氣一轉,立刻將所有人都是遮護住。

    息道人得了這庇佑,便再無顧忌,帶著諸多宗老來到了陣前,武廷執、玉素廷執二人見他出來亦是一起來迎,見到了這兩位,他執有一禮,道:“息折見過兩位,離占世道上下願投天夏。”

    林廷執、武廷執二人在與他見禮過後,他又歎了一聲,道:“隻是可惜那鎮道之寶卻是無從留下了。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時,離占世道之內鎮道之寶靈光,刹時消失不見,因為他的去言,元夏這一次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自然能將寶器提前撤走,不給天夏機會。

    隻是他不得不如此做,除了涉及承負,還有他其實仍是希望元夏上層能夠聽從他的建言的,可結果仍是讓他失望。

    林廷執此刻道:“此無關係,息宗長此番能來投我天夏,在我等看來,卻是勝過一件寶器。

    息道人道:“林廷執過譽,不過息某願意將功補過,息某自認為與諸世道的宗長都有幾分交情,願意替天夏勸降。”

    林廷執和武廷執對視一下,覺得這倒是最好不過,裘頌、慕倦安這等人雖也是宗長,可都沒有主動提出此事,他們也沒有勉強,再說這些人論起班輩,與息道人相差許多,這位願意站出來勸降,就算沒有作用,對元夏的士氣也是極大打擊。

    武、林二人與陳首執飛快商議了一下,便道:“那就勞煩息宗長了。”

    息道人道:“不知下一個所需攻占的世道是哪一處?”

    武廷執沉聲道:“涵周、亦或萊原世道。”

    息道人點了點頭,道:“涵周世道有些獨特,權柄並非都在宗長手中,較難攻取,倒是萊原世道宗長與息某有幾分交情,息某願意一試。”

    武、林二人知曉涵周世道的確如其所言,此世道就是荀季借助元都玄圖進駐之所在,由覆象道人所立,此間一共分為三個宗脈,皆是由其人弟子支撐起來。

    此世常年有三位求全道人坐鎮,兩殿之中某一位大司議,就是出身此間,而且很可能擁有兩件鎮道之寶。

    所以此世道即便比不過上三世,卻也是實力較強之所在。其實萊原世道同樣也是不弱,其很可能是五位元聖之中的一位所立,但其中隻有兩位求全上真坐鎮,比起涵周世道明麵上稍弱一分。

    林廷執道:“再過六日,便是輪轉之期,我等欲在此前將除上三世道及兩殿之外的世道皆是拿下,息宗長若能勸說得對麵來投那是最好,不能的話我等便會發動強攻。”

    息道人鄭重道:“息某當會竭盡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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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三章 今勢不複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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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道人先往涵周世道過來,他很坦然的以正身到來,這是顯示誠意,其次他也相信天夏能夠護住自己。

    其實就算不護住,也沒什麼問題,或許元夏上層會設局針對他,可是諸世道的宗長皆知他與某位大能的交情,沒人會冒著得罪一位大能的風險來主動對付他的。

    到了涵周世道陣外,他執有一禮,道:“息折來訪,還請涼宗長出外一見。”

    少頃,陣中雲霧分開,一個修道人走了出來,道:“息宗長,宗長說了,我元夏諸世道不得與天夏之人勾連,息宗長還請回吧。”

    息道人搖頭道:“這便錯了,還請告知宗長,息某現在還不是天夏人,在元夏看來,充其量隻是一個叛離罪人,而上麵可沒有規定諸世道不能與罪人說話吧?”



    他笑了笑,道:“對了,要是涼宗長不認同息某的胡言亂語,那麼親自出來罵息某一頓也是可以的。息某在此受著。”

    那修道人歎了一聲,沒有說什麼,直接轉了回去。

    息道人沒有離去,似是料準對方一定會回應,就等在了那裏。

    過了一會兒,一名麵目古板的年長修士自陣中出來,麵無表情道:“我是涼宗長弟子,閣下有什麼話可與我言。”

    息道人一眼就看穿,這不是對方的弟子,而隻是一個煉兵罷了,而觀其內裏,應該就是那位涼宗長親自下場,但如此做就避免了上麵的苛責。

    這是好事,表示對方願意聽他之言,故他也不去說破。

    他道:“那息某便直言了,勞煩回去告訴涼宗長,這涵周世道雖然比我離占世道強盛,可再如何守禦,也最多擋下半日一日,就算現在不做決定,天夏發動攻取之後,也是要做決定的,那還不如眼下就有一個分斷,如此,息某在這裏也可以提供一些建言。”

    那年長修士一聲不吭。

    息道人卻是自顧自說下去,道:“元夏是如何模樣,想必你們都是知曉的,息某亦不多言,可你們可知,息某為何忽然轉向天夏麼?我方才給元夏監察之人提了一個建言,並讓他給上麵之人帶了過去……”

    涵周世道之內,涼宗長本人正立在殿宇中庭,息道人一語一言他都是聽得清清楚楚,隻在這時,外麵忽然傳出一聲驚呼,隨後一名修道人大步闖了進來,正是那上三世派來的監察之人。

    這人到了涼宗長不遠處,對他一禮,道:“涼宗長,上三世早有諭令,不得與天夏交通,莫非涼宗長忘了不成?”

    涼宗長道:“使者不必急切,此事我自是未忘,我已然尊奉上麵的諭令,讓人出去斥退他了。且讓他在那裏說總也不好,也會動蕩人心,還不如拿一個理由讓他退走,使者說是不是?”

    使者一指外間,道:“可現在像卻是斥退的樣子麼?”

    宗長道:“嗯,看來我這弟子確然不曾遵照我之諭令,不過無有關係,待他歸來,我將之殺死以作懲處,使者看可還滿意?”

    使者知道這不過隻是一具煉兵,殺死了也無意義,這位很可能一開始就想好此策應付他了,但他知道就其人這個態度,再追究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故是隻是站在那裏不再言語,算是默認了。



    而在外間,息道人則是將自己向元夏上層之提議具體說了一遍,又言元夏對此毫無回應,故他才是投了天夏。末了,他道:“如今息某該說的已是說了,如何決斷,還在涵周世道自身,在下便先告辭了,希望有與涼宗長再做同道之日。”

    他說著一禮,便是施施然離去了。

    而那個年長修士目送他離去後,便是轉了回來,到得涼宗長麵前,還未來得及開口,後者斥道:“誰令你與那人說這般多話的?”說著,隻是一彈指,那個修士整個人就爆成一團飛灰。

    使者冷眼看著,等到涼宗長轉首過來問道:“使者可還滿意?”他勉強點了

    點頭,就一甩袖,挪步離開了此間。

    涼宗長不以為意,他喚了一聲:“來人,去把兩位道友請來此處。”當下有弟子前去傳訊。

    沒多久,就兩名道人浮現在了中庭之中,站在了涼宗長左右一側,他們便是功行最高的三人。而到來的這兩位,也曾經應上三世之請,與天夏一方的求全道人交過手。

    涼宗長見人已至,就將息道人的話轉述了一遍,最後道:“我等若要想上進,元夏是肯定不會給機會的,寧願世道崩毀,也是不可能放任我等行事。

    這不僅僅是他們的意思,也當是上麵的意思,所以隻要在元夏,永無攀升之可能。

    息折有一點說的不錯,以天夏如今的實力,最多大半日時間就可攻破涵周世道,我們到時候也隻能設法挪轉去兩殿。

    到時候我們三個人想要一起走,那幾乎沒可能的,鹿舞回最多帶走兩人,而且宗脈族人俱是帶不走,所以要退回元夏,那麼也必然要有一個人留下守禦。”




    另外兩位道人俱是思量起來,雖然族人他們不在意,自身功行才是緊要,可是他們到了今時今日,他們不得不考慮這場鬥戰該是站在哪一邊了。

    本來以他們的出身,那自毫無疑問的站在元夏這處,可是元夏這邊看去越來越是末路之象,反而天夏這裏欣欣向榮,有騰升之姿。再說先期投去之人也沒吃什麼虧,除了沒有權柄,個人修行上卻是比元夏好太多了。

    過有一會兒,其中一位辜姓道人先是道:“做出決定之前,辜某卻要先說一句,我們所要尋的,不是這一場究竟誰輸誰勝。而是想知曉,老師站在哪裏?不弄清楚這個,就算回去,恐怕也無法安心。”

    涼宗長與另一位房道人也是點頭,這話算是說到了根節之上。

    就算他們不求上進,回到元夏去,也總要保下性命的。可誰勝誰負先不言,他們的老師站在哪裏,他們也就必須站在哪裏。

    所以所謂什麼勝負其實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老師的態度。

    房道人道:“可是老師很久不曾回應我等了。”

    他們希望得到上麵的指引,可惜上麵總是不曾有任何提示,這就隻能靠他們自己去判別了。

    辜道人忽然道:“其實我是在想,老師不回應,那就是否就是老師表露的態度。”

    涼宗長凝神想了想,看了兩人一眼,道:“倒是有此可能。”

    他們老師也算是元夏大能,當然不可能明著指使他們反出元夏,所以從這裏看,說不定老師是希望他們去往天夏的。

    隻是此事隻是猜測,他們並沒有辦法完全確定。

    房道人道:“不若如此,既然鹿舞回無法帶走我等三人,那不妨這般,我們兩人跟其走,再有一人留下。”

    另外兩人都是明白他的意思,這般無論老師是站在哪一邊的,對麵有人都可以在事後接應。

    涼宗長想了一會兒,卻是緩緩道:“隻是去到元夏之人,或許還會要求立下道誓,這般可不見得好過,一不小心,可能再無法回頭。依我之見,既然回元夏不是好出路,那麼一起去往天夏才是最為穩妥的。”

    辜道人向道之心甚堅,立刻讚同道:“宗長說得是,還是去天夏為好。”

    房道人也是不願意留下,也是決定同行,他歎道:“隻是如此一來,怕是諸世道與上三世之間再是不複信任了。”

    他說這話也是有道理的,現在諸世道一個個接著投降,那麼就算諸世道之人挪轉回上三世,後者對於他們也未見得會再信任了。

    而且這種不信任其實是雙向的,回轉之人恐怕也知道自己難再得到元夏上層信任,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幹脆投奔天夏。

    其實如今這也不算是什麼為難的選擇了。隨著逐個世道投誠,現在天夏、元夏雙方的力量對比正在急劇轉變,大部分人都能

    看得出來,就算元夏這回能擊退天夏,那肯定也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天序多辦是回不到以往了。

    天夏便是回去,也是再能打回來的。再說元夏內部之人和元夏不是一條心,有這些人再,元夏怎麼也是弄不好的,可沒有了這些人,元夏卻是根本支撐不起來。

    涼宗長三人做出決定後,也就沒有猶疑,當下就有所行動。

    他們身為大能弟子,都是有覆象道人賜下的符書防身,短時間內根本不怕誓力和鎮道之寶的侵擾,也就不用提前和天夏約定什麼,直接遁去了世道之外。

    息道人歸來之後,便曾對天夏這邊有言,說這三位縱然難以全部說服,可他有把握,最後會有一人來投天夏,故而是天夏這裏也是做了準備,一見有人出來,武廷執、林廷執二人立時祭出清穹之氣予以接應。

    涼宗長三人到了跟前,涼宗長走出一步,執有一禮,道:“諸位天夏上真,我涵周世道等願意投誠天夏。”

    而就在他開口一瞬間,涵周世道之內寶光一閃,那鎮道之寶卻也是霎時遁離,可謂走得十分之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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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四章 隻言及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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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周世道的鎮道之寶沒有任何毀卻此世的打算,直接就這麼遁走了,這也是生怕會被天夏寶器捉攝住,所以不敢如此做。

    因為涵周世道與離占世道一般,幾乎是上下完整投了過來,故而陳首執特意讓林廷執與戴廷執、風廷執、晁廷執四人留下來專以處置世道內之事,其餘人繼續朝別處地界展開攻勢。

    天夏接連接收了數個世道過來,不僅僅是多了許多求全上真,連帶世道內的人力物力也並合入天夏之中。

    隻是這還沒法立刻轉化為天夏的戰力。

    其實照目前看來,因為天夏進展順利,此前準備的人力物力已是足夠支撐繼續打下去,再加上元夏上層對著諸世道的救援並不怎麼積極,所以自己的人手已是足夠了,除非勸降之外,也不必要用到這些人。

    為了加快戰事的進程,天夏又很快將大部分注意力投向了萊原世道。

    而此間就不同與涵周世道了,此世之中兩名求全道人對抗天夏的態度十分之堅決,世道之內煉兵、修士輪番出陣,假身打完了,自己再親身上陣,哪怕外圍陣勢不斷收縮,此輩也沒有因此而放棄。

    天夏於是在這裏也投入大量的力量進行圍剿,不斷壓縮此世之空域,隻是小半日之間,就將此世存在之地削去了大半。



    元上殿之中,萬道人神情漠然的看著前麵的交鋒,現在兩殿和上三世之人除了守禦之外,就是參與安撫鎮道之寶,用以維持天序。

    因為輪轉之期便要來了,怎麼樣也要先渡過這一關。要是這個時候與天夏牽扯在一起,導致沒有力量鎮住天序,那虧失反而更大。

    可是他總覺得,明麵上是如此,可上層那幾位似有什麼他還看不透的謀算。

    這樣倒也不錯,天序要打破,可以的話,元夏隻有繼續存在著,才能方便他下來行事。

    萊原世道縱然抵抗堅決,可是得到的支援畢竟是有限的,在足足堅持了一日後,兩位求全道人眼見不敵,不得已讓鹿舞回帶著自己轉挪而去,而其餘所有人自然就顧不得了,留下之人全數被天夏覆滅。

    這一次,天夏圍剿之下,萊原世道的鎮道之寶也險些沒能走脫,同樣是遭受了重創,元夏天序又是薄弱了幾分,現在依舊靠著那剛強一麵撐著場麵,那已不如早前甚多。隻是隨著天夏推進,內裏天序愈發緊密,這才能維持守勢。



    從萊原世道轉挪回的兩名求全真人,方才來到了上三世,就被上三世下令裹足在了原處,不得隨意走動,並需隨時聽從上三世的諭令。

    正如涵周世道的那位房道人所言,因為諸世道多有投拜天夏一事,就算有人在這個時候遁逃回了上三世,上三世也不會對其真正有所信任,反而會多加提防。




    元夏上層倒是以為,天夏打過來後,諸世道一路投降,影響惡劣,反倒是萊原世道用心抵抗之舉,或當能成為一個正麵例子。

    然而萊原世之事並沒有激起其餘世道的心氣,諸世道反而覺得涵周、離占等世道投去天夏才是明智之舉,而像萊原世道一般,既是葬送了宗脈族類,結果還把自己固束在了上三世中,應該選擇哪個,不是一眼就能分辨麼?

    也是因為這等影響,下來凡是天夏攻勢到來,諸世道眼見不敵,稍微抵抗兩下,便就立刻選擇投降。

    不過兩日之間,餘下大多數世道幾乎都讓天夏給拿下了,如今隻剩下了最後兩個世道還是苦苦支撐。

    此兩個世道分別因荒,天崇二世。兩處主流宗脈皆可算得上是元聖門下,因為他們背後的大能決定了他們沒有可能站到相反立場上去,所以這兩處都沒有背離元夏,而是抵抗的格外堅決。

    對比其餘世道坐視不理不同,上三世還給了兩個世道足夠多的支援,每每天夏進攻之時,上三世就會佯作進攻,設法牽製。

    但這個做法並無太大用處,

    天夏根本不為所動。因為隻要鎮道之寶沒能壓過天夏,又沒有陣勢寶器遮蔽,無論派遣出來多少人都是無用。

    如今唯一能起到作用的,便是直接從世道內部進行支援。

    元夏也的確是如此做的,利用鹿舞回的道法來回奔走,將一具具求全道人的假身送傳至兩個世道之中,看去是不惜代價將兩處守禦住。

    並且兩個世道支援想等,看去一個不能天夏攻下,這也是正確的選擇,現在至少各自分擔一些壓力,若其中某一方若讓天夏打了下來,那麼另一方肯定也是承受不住。

    天夏一方也理解元夏為何如此著急,因為現在距離輪轉之期愈來愈近了,天夏若是能搶在輪轉之期前打下此間,再在此期到來之時發動進攻,那麼毫無疑問能占據更大優勢,反過來就對元夏極為不利了。

    天夏意識到兩個世道抵抗劇烈,便決定暗中調整力量,先是集中力量拿下其中一處,而後回過頭來攻取另一處。

    在調整期間,天夏域內,諸廷執又一次議論下來之對策,因為還剩下最後兩日,就是一年輪轉之期了,看眼前的進度,是極可能在一日之內兩下兩城的。若是這樣的話,那可能就要趁勢著輪轉之期正式開始前進攻兩殿和上三世了。

    玉素廷執是這個計略的堅定支持者,他道:“這個時候,正該一鼓作氣壓上了上去,趁勢將元夏覆亡!”

    這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諸廷執心裏雖也認同,可又總覺得太過倉促了,是感覺被天時催逼而上,哪裏有什麼地方有所忽略。

    鍾廷執想了想,出聲道:“諸位,鍾某認為當是緩一步。”

    見諸人投來目光,他繼續道:“鍾某與崇廷執、還有仇司議共同推算了一下,元夏天序那陰陽之變化其實並不可持久,因其變化本身就是在給天道機會,唯有越快結束越好。

    其早前對各個世道說要撐過百日,雖是虛言誇大,可其實已然就點明了天序剛柔之轉絕不會超過此段時限。所以越快在此時段中結束鬥戰對其越有好處。由此推之,我等懷疑,是不是元夏希望我等

    在這個時候發動攻勢?”

    韋廷執皺眉道:“可這並不合道理。”這也是不少廷執的想法,哪有在自己虛弱的時候還給敵人創造機會,還期盼敵人快些來攻的道理?

    鄧廷執若有所思道:“那或許對麵恰是能從中找到機會。若是元夏希望我等快些進攻,那麼根本不用現在這麼拚命抵抗。照現在看去,對麵可能是希望我等在拿下最後兩處世道後,為了迎合輪轉之期,又迫不及待進攻,隻不知道是否是如此?”

    竺廷執道:“屆時元夏麵臨的可不僅僅是我等,還要承受天道的壓迫。”

    鍾廷執這時道:“或許問題正在天道之上。”他抬頭道:“首執,諸位廷執,我等若是想著依靠天道製壓而攻元夏,那實際上是配合天道行事,自承是天道之附庸。

    此番乃是道爭,亦是爭道,利用天道是不錯,可我等當在天道之上,而非是在天道之下,否則主客易勢,雖然麵前似乎得利,但極可能於取道大勢之上反而可能落在後方。”

    而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上忽然浮現出了一股玄妙氣機,而後整個人驟然消失不見,而此刻在元夏空域之中,鍾廷執的假身亦是同樣消失不見。

    不過隻是在一瞬之後,他又出現在了原處,而這一刻,其人身上之氣機與先前相比已然大為不同了。

    場中諸廷執見狀,都是露出驚訝之色,可隨機紛紛對他執有一禮,口中道:“恭喜鍾廷執求全道法。”

    鍾廷執也是一一回禮,道:“多謝諸位廷執,鍾某此番當真僥幸。”

    林廷執問道:“鍾廷執,你方才是不是算到了什麼?”

    鍾廷執搖了搖頭。

    崇廷執這時道:“鍾廷執於無算之中,言剖天機,此

    方能借此跳出天機之縛,取一絲靈機甩去諸般之我,故而得以求全。”

    鍾廷執道:“方才之言,乃鍾某未經推算,於無意之中觸動天機,切合妙道所致,然則天機無常,若飄渺之雲煙,稍加觸及,便即散化,鍾某也不敢確定自己所言,在說出來之後是否又生變數,故而此事仍舊需以玄廷決斷為主。”

    竺廷執看向光氣長河上遊,道:“首執,此番乃我與元夏之道爭,若是利用輪轉之期,借天道之助伐元夏,固然得利,可未必見得能攻下,但的確是有可能會被天道裹挾,這事如果元夏先一步知道,那可能會利用此做些什麼,不可不防。”

    鄧廷執點頭,鍾廷執若是不提也好罷了,既然提及他們不能不重視,他道:“便是不借助天道,我等亦可拿下元夏!”

    陳首執沉聲道:“稍候進攻之勢不變,不管如何此局選擇,麵前這兩個世道可盡量在輪轉之變前拿下來,我等哪怕不動,也要將主動之權握於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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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五章 天分見重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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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首執一語過後,諸廷執皆是肅然應是。

    這也確實是眼下處置此事最穩妥的辦法了,先搶在輪轉之期前,將麵前這兩個世道攻打了下來。

    在此之後,是不是再要繼續進攻,這便是由他們說了算了。

    或可在此之後再觀天序而定。

    兩殿思路統一之後,繼續猛攻麵前兩個世道。

    此二世拚力抵擋,也可看到,每每被逼入絕境,又是奇跡般挺了過來,且不止一次如此,很明顯是上三世在背後給其續命。

    隻是元夏此舉或有深謀,可此等不間斷支援這兩個世道的舉動,卻是令那些挪轉回來的各世道求全道人十分不舒服。



    我等在那裏拚死鬥戰,你怎麼也是不予支援,而遇到這兩個世道你們就百般遷就,這般看來,我等就是鄙下之輩,是可以隨意拋卻的了?

    其實這般也是合理的,因為“因荒”、“天崇”二世都是五位元聖直傳。在元夏,大能也是分作高下的,五位元聖所傳,自然高上一等,連實力也不是其他世道可比,比如上三世,比如因荒、天崇二世了。



    也就這些同出一源的世道能得到上三世的絕對支應,甚至大多數底下修士也都能夠走脫,每一次鹿舞來回一次,在將支援假身送去的時候,也都會將一部分弟子給帶了回來。

    在這上三世看來是十分合理的,因為以往也是這般做的,元夏自有高下尊卑,所有人都應該清楚。

    可問題是平常時候是如此,但是現在是戰時,需要每個人拚出性命出力的時候,未免讓那些付出極大的世道覺得不滿心寒。

    可以想見,在結束此戰,假如驅逐了天夏,那麼這兩個世道能夠很快複原,並仍然能保持原來的大部分實力。而他們卻是將比原來地位更低。

    可盡管知道這一點,他們此刻仍是無可奈何,但這一點不滿情緒卻是在歸來眾修之中滋生蔓延,並在積蓄之中。

    天夏又在持續壓迫進攻了半日後,感覺到麵前兩個世道抵抗之力在逐漸減弱。諸廷執分析下來,這是世道內部的抵抗力量在逐漸減少,不僅僅是趕不上鬥戰時的消耗,很可能是世道內部的人在陸續撤走自己的人手。

    有了這番判斷,天夏自然又一次加大了圍剿力度,彼退我進之下,不過一個多夏時,就完全瓦解了兩個世道餘下的守禦力量,兩個世道圍護大陣也是先後崩塌。

    守禦兩個世道有數件鎮道之寶,都是在崩潰之前提前一步遁離。

    天夏順勢占據了這兩處世道,而在此刻,天夏的兵鋒終於迫近到了兩殿和上三世之前,而如今的元夏,在外兩殿和上三世之外,已經不存在任何守備力量了。

    元夏空域之中,原來的諸多星雲,惟有這四處的光芒仍是閃爍著。現在其之外圍,全是天夏搭起的嚴密繁複的大陣,當中夾雜有純靈芒光和混沌之氣,可說是將元夏最後的力量包裹在了其中。




    可這最後的力量,恰恰是最強橫的力量,並且毫無疑問比之前他們所遇到的任何力量都要強上許多,就算被覆滅的諸世道合在一處也沒法比過,可說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鬥戰,天夏這邊即將迎來最嚴峻的考驗了。

    此刻距離輪轉之期尚有一天之遙,如今他們要利用好這個時段,那麼就應該在稍作調整之後,緊跟著發動對兩殿和上三世的攻擊。

    不過他們沒有急著動,停下來又是觀察了一次,除了利用玄渾天加以窺看,同時也令鍾廷執等人設法推算,結果沒有看出什麼來。

    鍾廷執開始認為問題可能在天道上,現在極可能是如此,否則沒有任何痕跡可尋。

    這位能因一言觸及天意而成就求全,天夏定然需對此進行慎重考慮的。盡管這位也說了,在他把事機道出之後,可能就會另起變化,可這變化是大是小,到底偏向於哪一方,暫時還說不清楚。

    戴廷執更是提出,元夏那邊一定是有算計的,因為兩殿抵抗這麼劇烈,明顯不願意天夏進襲,可是在此之後,居然連一點襲擾都是不做,甚至裝模作樣的談判也沒有,這看去反倒像是希望天夏趁勢上前了。

    這話有一定道理,但也有廷執認為這是先入為主,仍然堅持先攻為上。

    陳首執再次與諸廷執討論了一下,最後決意先行等待,等到輪轉之期過後再是進攻。

    不過不進攻也不會待著不動,林廷執建言道:“不若我以純靈之力侵害此輩,盡量將周圍變化為純靈之地,以試探元夏天序之底線。”

    戴廷執亦是建言道:“不若讓那竇、玉兩位道友亦是上前,以混沌之氣侵其要害,元夏若還是不動,其本意當是明顯。”

    陳首執準許此舉。

    其實隨著深入到了元夏真正腹地內,天序固然變得異常緊固,純靈之氣和混沌之氣都是很難再有突破,好像被一層無形屏障頂在外麵。

    可元夏天序無處不在,元夏空域每一處地界都涉及,而有對抗就有消耗,純靈之氣和混沌之氣被擠壓本身就是對其的破壞。哪怕現在不及根本,可仍然是加重了天序的負擔的。

    天夏一方就算主力不動,也沒有當真不作為,下來擺出了一副全力攻取上三世和兩殿姿態,不管私底下真正意圖如何,都是要給予對麵一定的壓力。

    上三世中,元夏上層見得天夏如此,一時也是如臨大敵,因為這看去就將是最後的碰撞了。

    兩殿和上三世乃是元夏天序最後存在的根基,若是他們也是被摧毀,那麼天序真正崩塌了,此番道爭便就輸了。所以麵對近在遲尺的天夏,怎麼提防都不為過。

    茫虛之地中,掌握最高權柄的那幾位道人此刻都是在等著天夏攻來。

    現在他們寧可等到天夏在輪轉之期前後打過來,因為他們有一種辦法,可以欺瞞過天道,讓天道與天夏之間先做一番碰撞,盡管持續不會很長,可如此卻能夠得到一瞬間的空隙,不再用等上一月,也能從中利取拿到寶器。

    這個方法其實仍舊是非常冒險的。如果不是不得已,他們也不想這麼做。

    可是與其等到天夏布置完整來攻打他們,那還不如讓天夏按照他們的節奏來,讓後者在他們有準備的時候打入進來。

    這樣他們或許就能夠一擊製勝,算是死中求活的無奈之舉,也是場上形勢逼迫他們走到了這一步。

    隻是如此雙方其實都是將成敗之勝負寄托到天意未知之上了。

    元夏是厭惡一切變數的,這等未知本來就是他們竭力遠離的,可是現在沒有辦法,不得不加以利用,而且有一定可能讓天夏去扛下天道那邊的壓力。

    兩殿之中,萬道人愈發確信上麵想要做什麼了。

    現在盡管還沒有到取拿寶器的時候,可是上麵卻讓他們所有人都是定坐安撫天序,可又不參與駕馭鎮道之寶,這可不是單純的守禦了,而是有著某種謀劃。不止是他,誰都不是蠢人,幾位大司議也都生出如此感覺,這時候他們都是選擇不發一言,靜靜等著局勢的變化。

    上三世這邊等了許久,卻見天夏這裏遲遲未動。可隻要輪轉之期未到,天夏什麼時候都可能發動進攻,所以防備沒有任何放鬆。

    唯是看到一道道純靈光華先是湧過來,即便突破不了天序屏障,可純靈之氣也在不停的往周外空域滲透進去,且還混沌之氣也在四麵蔓延,兩者有時候混同一處,肆無忌憚的侵奪空域,更有無數純靈生靈在四下肆虐。

    下殿之內,與天夏常年交手的向司議很快察覺到了這裏微妙情況,他不禁笑了笑。

    惠司議詫異道:“司議何故發笑?”

    向司議道:“天夏這回,隻是虛張聲勢,並沒有打算真正進攻。”惠司議有些意外,道:“何以見得?”向司議笑道:“天夏以往進攻,向來是有虛有實,分合而進,似眼前情況,多少也是會派遣求全道人四麵擾動,反正我等寶器俱被牽製了,可現在連這等常識都沒有,其主要力量顯然不會輕動。”惠司議看了看,又問道:“那會否天夏有意如此?”

    向司議道:“無此必要,對麵鎮道寶器尚有餘力,我等壓不過對麵,那肯定不會主動出擊,他弄此玄虛做給誰看?

    現在他是吃準了我等不敢也不會出擊,所以做做樣子,牽扯我等力量罷了,我料此輩這次肯定等到輪轉之期後再是有所動作。”

    惠司議道:“那司議以為,下來會先進我兩殿,還是先攻上三世呢?”

    向司議想了想,道:“我兩殿與天夏交手多次,對我極是熟悉,所以先拿我等最好,但是我如果是天夏,就一定先攻上三世。”

    惠司議不解道:“為何?”

    向司議笑了一聲,沒有說出緣由。可心底卻是想著,因為上三世是抵抗天夏最為堅決的一批人,反而兩殿非是如此。所以天夏攻兩殿,上三世無論多不喜,也會施援,可上三世遭受攻襲,兩殿就未必見得會全心全意救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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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 法主另持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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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夏上三世及兩殿周圍,因為諸世道被攻破,失去了外沿的屏藩,故是原本位於遠端的純靈之氣正往此間逐漸蔓延侵染而來。

    之前的爆發,使得純靈之地內積蓄的力量差不多都是宣泄出來了,不過因為沒有遇到阻攔,純靈生靈遍布虛空之內,也是攀附純靈之氣上進行肆無忌憚的野蠻生長,如今已是鋪得到處都是。

    由於天夏這邊有玉壺寶器,所以純靈生靈並沒有衝擊天夏這邊,在引導之下俱是朝著元夏這裏撞了上來。

    若僅僅隻是如此,元夏天序之下幾乎可以無視之。然而這裏麵還有混沌之氣,這就令元夏方麵十分難受了。

    混沌之氣就代表了變數,變數一生,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先前為了抵禦天夏的大部攻勢,他們隻能置兩名混沌修士於不理,導致混沌之氣四處彌漫,現在更是結合了純靈之氣,那就勝過彼此單獨的影響了。

    還有方才混沌之氣規模不大,但是經過兩名混沌修士不間斷的引入,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可觀的境地。這令元夏這邊也是需要分些心思過來應付的。



    天夏這邊,也是在商議下來一步舉動,上三世和兩殿之間必須擇一重點而攻,之前對此也有過討論,不過並沒有太過深入,因為那時候尚無法清楚如今之態勢,隻能取一個大致的方向,現在則當需有所決定了。

    崇廷執道:“崇某以為,我等當是先攻兩殿,兩殿之中有我之接應,更有一些司議態度搖擺不定,且我對兩殿的寶器和其修道人都是較為熟悉,兩殿上下抵抗意誌也是不堅決,較為容易拿下。”鄧廷執搖頭道:“我不同意崇廷執此見,過去兩殿抵抗不堅決,那是因為不涉及自身,而元上殿可是兩殿及諸司議的根底所在。



    若是連元上殿都是沒有了,他們就失去了與上三世較勁的根本,一定是會拚死抵禦的,所以先攻兩殿,未必是好主意,不如先取上三世。“崇廷執道:“可是鄧廷執,上三世情形不明,我們有關於上三世的內部情由的了解遠不如對兩殿來的多,攻取此間無疑會困難數倍,還不如先摘取上三世回頭專心攻取上三世來的妥當。“戴廷執想了想,道:“我們今日就是為了擊破元夏抵抗而來,本來就是做好了對方拚死一戰的準備,就算對方抵禦堅決,也是一定要拿下的。




    此事戴某傾向於崇廷執之見,元夏內部矛盾重重,兩殿並不肯事事服從上三世,若能打下兩殿,兩殿之人若是不願降順於我,也隻能撤去上三世,其定是有所不甘,上三世看似力量增強,可實際上卻是變相減弱了。“竺廷執這時開口道:“諸位,這裏無非是一個先難後易,還是先易後難的問題,上三世掌握了天序之權柄,定然較兩殿攻取不易,但破除上三世,也就是破除了元夏天序,針對上三世,也就是針對元夏天序,我當給予其足夠多的壓迫。“他語聲微肅,道:“因此竺某以為,當是先攻上三世。阻止上三世於一月之中拿取寶器。“他這番思路算是十分合理的,可還是有廷執不認同的,並有各種理由,細思下來,卻也都是有幾分道理的。

    陳首執聽取了諸位廷執的建言後,他經過了一番鄭重權衡,最後做出了決斷,道:“當先攻取上三世。”

    諸廷執一聽,便再無爭執,對著陳首執鄭重一禮,道:“謹遵令諭。”

    陳首執望向上三世方向,他之所以選擇先攻這裏,首先就是在於這裏構建元夏天序的中樞所在,此為元夏之要害,既已然呈現在麵前,那他自然不會客氣。

    而不管兩殿救與不救,他們也早是做好了與兩殿乃至上三世一同決戰的準備了。

    他們在麵對三十三世道及兩殿齊全之勢時尚且無懼,又豈會因為如今剩下上三世和兩殿時感覺為難?無非是一並應對罷了。

    至於兩殿內部有一些人似有投來天夏的傾向,他卻是從不把希望寄托在敵方的軟弱與苟且之上,正戰實力能破殺敵對方,那麼方有資格去談這些,若是做不到,卻也別太指望他人會倒戈過來。

    其實戰事到此,已是無有太多轉圓之地了,能夠用的招數大多數都用了,這一仗,就是主力對主力,正麵分一倜高低勝負出來。

    他上前兩步,看著元夏上三世之所在,聲音沉穩道:“且整頓陣勢,待是輪轉之期之後,全力攻殺此間!”

    而在對麵,上三世方麵在嚴加戒備一日之後,見天夏始終保持不動,隨著輪轉之期逐漸逼近,卻反而愈加警惕了,因為現在他們還不能確定,天夏是否會選在那一刻進行進攻,這也決定了他們下來應對方向。

    可是天夏始終未動。

    時間緩慢推移之下,在雙方緊肅氣氛之中,一年輪轉之期終於到來,整個天序好像忽然停滯了一瞬間,並且諸多鎮道之寶都是放出了陣陣寶光,似是在與一股莫大力量進行著對抗。

    這是來自於天道的反壓,這本是元夏天序最為虛弱之時,天道原本可以大有作為,甚至將天序一舉反覆,可這一回元夏采取了剛柔之轉,令天道撞上了天序最為剛強一麵,看去沒有能夠造成太大動蕩。

    然而就在雙方衝撞之際,兩殿諸多求全道人都發覺自身的法力不由自主喧騰起來,然後被天序裹挾了進去,不由自主去催動鎮道之寶,全力維係天序的穩固。在感受到這一點之後,有人惱怒,有人皺眉,還有人暗暗冷笑。

    萬道人同樣察覺到自身法力也在一瞬間被帶了進去,似乎再不受自己控製了。不過若用那位上境大能交給自己的方法,應當是能夠掙脫的。

    但是這樣,那他定然是會暴露出來的,所以他也隻能順從而往。

    可是他心中卻是由此籠上了一層陰霾。因為現在上三世一聲不吭就能將他們法力全部拉了過去,那是不是必要時能將他們所有人都是隨意擺弄?

    有鎮道之寶在那裏,那還真是十分難言。

    若是現在就衝了出去……

    不過應該還不到那一步,因為他發現上三世此刻隔絕了諸司議彼此之間的傳意交流。

    若是上三世當真能夠掌握他們的一切,那麼就沒必要多此一舉了,恰恰是因為沒法完全控製他們,才會這般做。

    但也可能有意如此,就是為了寬他們的心思。

    他不禁沉思起來,要是自己的判斷出錯,那麼必要之時就要借用黑鏡之力遁走了,隻是不知道屆時能否從那天序下擺脫出來,一旦讓元夏發現並阻截住,那必定是身化灰飛的下場。

    輪轉之期與天道的碰撞隻有一瞬,天道這回的反擊依舊沒有能夠掙脫元夏天序的束縛,而當最為強烈的變化過去,其勢也如潮水落去一般逐漸消弭低落。天夏到這個時候,依舊沒有選擇進攻,既然已經是等過了天道掙動的高峰,那麼他們也不用太過迫切。

    萬道人此刻發覺,自身法力漸漸從方才的攝奪之中轉了回來,已是再度為自己所掌製。

    就在此時,有一道傳意落來他這處,稍加辨別,見那卻是幾位大司議喚他前往,他知曉應當就是為了方才之事。

    故他心思一動,一道化身凝聚出來,飛快來到了後殿之中,並被一股氣機所接應,落在了一處無邊圓台之上。

    越、過、全三位大司議此刻都是落在此間,而在三人之後,則另外還有四個身影站在更後方的陰影之中,無法看清楚形貌。

    而此刻向司議也是幾乎同一時刻出現在了此間,兩人互相看了看,便又看向前方,對著那處執有一禮,道:“見過諸位大司議。”

    那些大司議都是無聲回有一禮。

    過司議緩緩道:“兩位當知我等喚你二人到此是為何事。方才上三世既然能將我等法力從身軀之中引動而出、那麼也應當能做第二次。”萬道人此刻發覺,自身法力漸漸從方才的攝奪之中轉了回來,已是再度為自己所掌製。

    就在此時,有一道傳意落來他這處,稍加辨別,見那卻是幾位大司議喚他前往,他知曉應當就是為了方才之事。

    故他心思一動,一道化身凝聚出來,飛快來到了後殿之中,並被一股氣機所接應,落在了一處無邊圓台之上。

    越、過、全三位大司議此刻都是落在此間,而在三人之後,則另外還有四個身影站在更後方的陰影之中,無法看清楚形貌。

    而此刻向司議也是幾乎同一時刻出現在了此間,兩人互相看了看,便又看向前方,對著那處執有一禮,道:“見過諸位大司議。”

    那些大司議都是無聲回有一禮。

    過司議緩緩道:“兩位當知我等喚你二人到此是為何事。方才上三世既然能將我等法力從身軀之中引動而出,那麼也應當能做第二次。”

    全司議道:“我輩修道是為自主,此事必要解決。”

    越司議道:“此法應當是我等調和鎮道之寶之時就被牽連了氣機,下來一步步再深入,最後兩相結合所致。”背後有大司議出聲道:“或許當我等利用鎮道之寶修行之際,就注定如此了。”

    萬道人點頭讚同,其實不管上三世具體用哪個辦法,那都是陽謀,當時誰都不可能拒絕或者反對用鎮道之寶進行修持。

    向司議道:“上三世既已用出此法,想也不懼我等掙脫,靠我自身怕是沒有辦法解決。”

    全司議道:“解決之法在天夏那裏。”

    過司議接道:“隻要天夏進攻上三世,那必然會對對天序造成迫壓,到時候就無暇拘束我等,我等就有辦法脫身。”

    向司議質疑道:“可上三世難道不會提前一步拘束我等麼?此輩肯定不會給脫身的機會的。”

    萬道人亦是沉聲道:“還有,天夏若是先攻我兩殿,想要以此脫身當更是不易。”

    越司議語聲冷然道:“那就讓天夏設法先攻上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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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11-1 20:58:37
第兩百六十七章 利自各有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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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司議自台上走了下來,來至向司議、萬道人二人近處。

    他看著二人,道:“兩位,兩殿決不能受製於上三世,此輩主導天序,能為天序犧牲所有,這裏自也包括我兩殿在內,也包括你們在內,我兩殿願意為元夏出力,但不能任由此輩左右一切。

    頓了下,他又言:“在麵對上三世時,我兩殿皆為一體,過去種種齟齬,待過後再是分說。”

    向司議和萬道人相互看了下,都是未有說話,隻是對著越司議等人一禮。

    兩殿過往之矛盾,來源於對兩殿權柄的爭奪和各種修道外物的分配權。

    說實話,在上三世和天夏等外來之力的壓迫下,這點分歧確實微不足道,盡管矛盾不可能驟然消弭,可理智之人都清楚,現在唯有抱團才能對抗外部力量。

    向司議這時抬頭看向上座,道:“敢問幾位大司議,若想讓天夏往攻上三世,我等又該如何去做?”

    盡管他判斷天夏稍候應該先是進攻上三世,可判斷僅隻是判斷,不見得就一定是真實狀況。

    全司議道:“隻要讓天夏知曉我等可以在某些時候不出力便可。”

    向司議點頭,若是真能做到,倒的確能說服天夏,他又問:“可我等法力皆受拘束,這恐怕非我所能自主?”

    越司議道:“我等皆用鎮道之寶修行,固受鎮道之寶轄製,可我等氣機同樣與寶器相互侵染,他能製我,我亦能製他。”

    全司議道:“寶器之主來自不同大能,可未必都受上三世製約。”

    過司議道:“故我兩殿之間,隻要相互信任,配合穩妥就無妨。”

    萬道人道:“可受上三世所製,如今內外隔絕,我等暫時無法與天夏那邊傳言,該如何讓天夏知我之意?”

    越司議這時看向他,望有片刻後,才道:“不是還有那混沌修士在外麼,萬司議,你們可以設法放了那些混沌修士進來,讓其代為傳遞話語,想來天夏那邊是能收到的。”

    萬道人心中微微一跳,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這幾位大司議看出了一些什麼,還是單純隻是就事論事?

    此時他無法去想太多,沉聲道:“上殿可以一試。”

    越司議點頭道:“那就盡快安排吧。”

    這時背後某一位看不清臉容的道人緩緩道:“我等在此上殿的消息。”

    萬道人執有一禮,而此刻他正身那裏,深思了一會兒,覺得上殿那裏即便知道,也無關緊要,反而在某些地方的利益是一致的,因為混沌修士帶來最大的變動就是破壞天序,以及各種變機,至少在當下,這是兩殿所渴求的。

    而且在上三世的壓迫和天夏的侵壓之下,這點事也根本不算什麼。

    再說此戰之後,他若是行事順利,也不必在乎這些人的意思了。

    與天夏聯絡他當然不可能自己親去,他換人尋來了蘭司議,並與他說了下情由,交代道:“蘭司議,你此去鎮道之寶會替你遮蔽,這是兩殿諸位大司議的意思,並不容許失敗,你可知曉?”

    蘭司議暗暗皺眉,這事情做好做不好都沒有什麼好處,若是做成了,事後逃不過一個勾連天夏的罪名,上三世那邊可不會放過他,做不成,不用幾位大司議出麵,想來麵前這位就能以此借口將他拿下了。

    隻是他沒法推脫,暗歎一聲,道:“我願接下,隻是我需討一個赦免。”

    萬道人知道他擔心何事,道:“赦免是沒有的,兩殿那處無需擔憂,他們現在除了能傳一些諭令過來又是如何?你不必擔心,兩殿一體,過往之矛盾,眼下都是小事了。”

    蘭司議沉默片刻,又道:“除此還有為難之處,蘭某又該用何種理由說服天夏,還望萬司議示下。”

    萬道人知道他想知道的是兩殿的底限,他當下傳聲了幾句話,道:“此中尺度,蘭司議自行把握便好。”

    蘭司議不再多言,執有一禮,便是退下,回到駐地,他找來親信安排了一些事機,隨後便派遣一具假身來到了陣勢前沿。

    兩殿除了元上殿本身之外,周圍更是還有無數墩台地星以及周環大陣,在此間行動,那都算在兩殿範圍之內,所以隻要不出此間,就不會引起上三世的注意。



    來到此間之後,他目光來回掃視了下,最後向著外麵飄蕩的某一縷混沌之氣中打入了一道法符。這法符很快崩潰瓦解,可是他沒有停下舉動,在下來半刻之內,就連發去了數十道法符。

    這時混沌之氣內一陣湧動,這一縷混沌之氣忽然消失不見,代之存在的是一個身著深灰色袍服的修道人,並麵無表情看過來。

    蘭司議知道尋到人了,執禮道:“閣下,我奉兩殿之命,想要與天夏一談。勞煩閣下將此符送去天夏。”

    說著,他伸手一托,將一枚法符送去。

    竇縝看了一眼,將這法符收入袖中,一轉身,就此消失不見。

    這枚法符沒多久就被送到了天夏這處,諸廷執猜出是兩殿有意聯絡他們,便讓風廷執處置此事,後者將此擲在腳下,符上靈光一閃,蘭司議飄忽身影自現出,卻是一縷氣機化身,他看到風廷執,便執有一禮,道:“風廷執,又見麵了。”

    風廷執還禮之後,道:“貴方何事來尋?”

    蘭司議道:“此回受兩殿所托而至,卻是想告知貴方,我兩殿不欲與貴方做直接衝突,如今貴方已近我所在,若是貴方不來攻我,我亦可保持不動。”

    風廷執聽了之後,當下利用玄渾天與其餘廷執商議了下,認為這話倒是可信的,現在弄這些欺瞞也沒有意義,結合過去的情況看,很可能是兩殿與上三世有了什麼矛盾。



    其實他們本來就不打算先攻此地,兩殿既然願意,那麼他們也可以順水推舟,他們也不怕兩殿玩弄什麼手段,因為他們本來就防著兩殿,來與不來,都是一樣,倒是兩殿與上三世離心離德,這是他們樂於見到的。

    他問道:“風某有一疑,兩殿如此作為,莫非不怕天序破毀,我天夏贏下最後之戰,難以保全自身麼?”

    蘭司議認真回道:“我等認為,此戰或許天夏能勝但憑貴方還亡覆不了天夏,我等希望上三世不再壓在頭上,僅此而已,可真到覆亡之日,我等也不會坐以待斃,兩殿之中一直認為,天序可破,但元夏必存。”

    在兩殿看來,天序破了,元夏卻不等於不存在,還擁有諸多寶器,且道理上天序還有重建之可能。

    兩殿想要的是他們為元夏之主導,而不是上麵大能為主導,從而左右他們的一切,他們認為,若是真完成了這件事,為了保持元夏存續下去,上麵也隻能認了。

    可是上麵當真會遷就麼?

    其實有一些人是明白的,但是他們不在乎後續,隻是在乎自身上進之路。若能成就上境,元夏此後變得如何,那也與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蘭司議這時又道:“若是天夏願意讓步,我等也有償補。”

    他多次與天夏打交道,早已是知道,每一次談判,必然要給出一些好處。他也明白,這不是天夏貪求這些,隻是為了變相削弱元夏。

    風廷執問道:“如今毀世三十,這些貴方還能給得出來麼?”

    蘭司議道:“兩殿還是有一些家底的。”

    天夏的進攻削弱的隻是諸世道,和兩殿沒有關係,包括以往的那些償補交換,也都是諸世道提供的。隻是這件事上三世肯定是不可能為他們提供什麼的,不過他們自己就可以單獨拿出來。

    風廷執點點頭,道:“既如此,那不妨再補償的多一些。”

    蘭司議沉默片刻,道:“若是貴方同意,那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風廷執在與他擬定了一些細節之後,蘭司議便是告辭,借助法符之力,將意識傳遞回到了位於元上殿正身之內。

    他睜開雙目,來至萬道人處,說了下此行經過,又道:“天夏願意接受我之提議,也承諾可先不攻兩殿,而我等當交予天夏的物事,可待攻勢開始過後再是送去。”

    萬道人道:“如此,我等亦可對兩殿有個交代了。”他走過蘭司議的身側,望了下遠端,這也符合他的利益,天夏進攻上三世,更方便他行事。




    天夏這一邊,天夏自陳首執之下,諸廷執在做進攻前最後的調整,這是真正的決戰了,雖然目前都是從容,可距離估算之中的一月之限,不過也隻是十日不到的光景了。

    在這期間,他們既要拿下上三世,又要拿下兩殿,算得上是壓力沉重。可是再難也要去做。就算當真做不到,也要迫使元夏天序崩毀,使得元夏再也沒有吞滅萬世的依仗。

    元空上層,張禦也在目注著這一切,兩家之戰,下來的數天之內就能見得勝負了。

    要是元夏一方成功取拿了寶器出來,還有一點勝算,要是取拿不出來,那麼立刻就是局麵崩塌的結果,在他們判斷之中,那也將是元一天宮掀翻棋盤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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