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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秘密
四天后,經醫生批准,時吟終於順利出院。
之後,時吟享受著高級病員的厚待。每天一碗新鮮的雞湯——手塚彩菜出品,作用:補氣養身;每天一碗紅棗木耳粥——今井美惠子出品,作用:補血補身;每天晚上一杯牛奶——手塚國光出品,當然,是手塚國一命令的,作用:安神。
於是,一個星期後,時吟崩潰了:“饒了我吧,我都吃噁心了,我是傷患,不是孕婦啊……”
紀香斜睨她一眼:“誰讓你過個馬路都不讓人省心,活該。”
暮夏表示愛莫能助:“你要相信,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扯著臉皮:“你們看,你們看……臉上這麼多肉,都是補出來的啊。完了,躺了這麼久,不知道堆了多少脂肪。”
暮夏取笑她:“那你就安心了,畢竟國光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時吟驕傲一揚脖:“那是當然。”語氣裡無不是對手塚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就把雞湯喝了吧。”紀香笑得很假。
時吟:“……”默默扭頭,很想無視床邊的雞湯。
“乖。”紀香揉揉時吟的頭髮,把她的頭髮弄得一團糟才收手,“這是你未來媽媽的嘔心瀝血之作啊。”
時吟翻翻白眼,將頭髮理順:“別以為我沒聽出你話裡幸災樂禍的語調。還有,不是未來媽媽,而是媽媽。”
暮夏見時吟想坐起,結果一不小心扯到傷口,頓時齜牙咧嘴著。暮夏笑笑,上前,體貼地把枕頭立起,讓時吟坐起,斜靠在枕頭上。
時吟淚眼汪汪:“暮夏,你果然是賢妻良母啊。不像某人……”她淚眼看向正坐在一旁的手塚國光。
手塚面色不變,鎮定以對。反倒是時吟在手塚的目光下縮了縮脖子。
紀香嗤之以鼻:“讓你調戲手塚君……是哪個人在手塚君幫忙的時候,說一定要給一個愛的親吻才同意?”
時吟好不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我是傷患嘛,傷患最大……”說完之後,她又理直氣壯起來,“而且我已經很久沒碰國光了,自然垂涎他的美色……”
紀香和暮夏同時投以鄙視的眼神。
手塚淡定:“餓了就喝湯,涼了又要去熱了。”
時吟瞠目結舌。這這這……手塚這是在說冷笑話嗎?
紀香和暮夏破功,齊齊大笑出聲。紀香邊笑邊道:“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不在壓迫中死亡,就在壓迫中爆發啊,哈哈。”
說說鬧鬧了一番,時吟還是在雞湯尚有餘溫的時候把它喝完。雖然喝的想吐,但是因為是大家對自己的關心,只能強忍著吞下,猙獰的表情再次被紀香取笑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上斷頭臺了呢。”
一碗鮮湯下肚,肚子漲得圓圓的,時吟有氣無力:“我倒寧願上斷頭臺,也總比這般慢慢折磨好。”
“身在福中不知福。”紀香白她一眼。
時吟嬉笑著:“國光,紀香在說你呢。你看你有我這麼好的賢妻良母在身邊,一定要知福啊。”
紀香作嘔吐狀:“果然是雞湯喝多了,油脂都堆積到你臉皮上了。”言外之意就是時吟臉皮之厚更勝當年。
“客氣客氣,否則怎麼追上國光?”時吟很是以此為豪,“國光,你說是吧?”
她強力撐著精神笑談,還是忍不住偷偷打了個哈欠。
手塚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困了就睡一會。”
紀香和暮夏自然也看到了時吟的小動作,再加上待得時間已久,兩人遂告辭:“打擾那麼久,我們也該走了。好好養病,時吟醬。再見,手塚桑。”
“再見。”時吟和手塚道。
疲憊湧上來,時吟眯了眯眼睛,向手塚撒嬌道:“國光,等我睡了再走吧,我一個人會害怕的。”
“恩。”手塚應道。
得到了保證,時吟這才放鬆神經,安心地任由自己深沉睡去。
手塚低垂眼眸,看著時吟安靜的面容,有一瞬的恍惚。
記憶中,是誰的聲音又嬌氣又固執地一遍遍喊著:“國光國光。”
記憶中,又是誰的聲音沉穩篤定:“如果十年後,你對我固執如舊,那我們就在一起吧。”
宋時吟。日奈森時吟。
手塚的眼中,有淺淺的波瀾滑過。
那麼相似的兩個人,讓他怎麼不懷疑,怎麼不被影響。
時吟醒來的時候,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日奈森川澤。
手塚上前將她扶起,把枕頭立直,恰好能讓她舒服地靠著。
“謝謝國光。”對於手塚的主動,時吟內心很得意,毫不吝嗇地贈送一個大大的笑容。
看向日奈森川澤時,時吟笑容微斂:“真是意外呢,能在這裡看到您。”
日奈森川澤聽出時吟話裡的諷刺意味,臉色沉了沉,但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講的內容,只能隱忍著不發:“說什麼話呢,你出事了,我當然要來。”
“那我不得不對於自己沒能在醫院裡看到您表示遺憾。”
“你!”日奈森川澤氣悶,他對一旁的手塚道,“我要和時吟單獨談談。”
“是。”手塚禮貌地點頭,出去的時候順便將房門拉上。
看到手塚出去了,時吟沒什麼興趣地打了個哈欠,懨懨道:“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日奈森川澤怒火中燒,他從公事包裡掏出幾張紙,扔到時吟蓋著的被子上:“你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是什麼啊?”時吟伸手拿起紙張粗略地流覽了一通,“哦,原來是這件事啊。”將紙放到被子上,時吟保持優雅的笑容,“就是您看到的這樣。”
日奈森川澤咬牙:“你之前已經答應放棄公司繼承權的。”
“唔,好像是有這回事。不過您也知道,我剛出了車禍,這裡不怎麼靈通。”時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你母親是怎麼教你的?用這種口氣和長輩說話?!”
時吟動了動身子,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這個就要歸功於我的父親了。”
“日奈森時吟!”
“我知道我姓日奈森,自然也知道自己擁有公司的繼承權。也許未來不久,您的位子就要由我來坐了。”
“我們簽過合約,你已經放棄公司繼承權,可是你現在竟然聯合董事會的人,使得他們在選舉上推舉你當執行長!日奈森時吟,你現在就放棄!”
日奈森川澤越氣,時吟越高興,她臉上笑得格外閃亮,眼底不透半絲笑意:“那真遺憾,你的執行長位子要不保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十一名董事會成員中,只要有七人贊成,你就要讓位了。”
瞧見日奈森川澤陰沉的臉色,時吟笑得更開:“不過您也別生氣,輸在我手裡,只能說明我比你更優秀。”
日奈森川澤氣急敗壞:“日奈森時吟,我給你三天考慮時間,如果三天后你依然執迷不悟,那我們法庭上見!”
時吟的笑容全收了起來:“日奈森川澤,有本事你就去試試看。哈,父親為了執行長身份撞告女兒……你說爺爺會容忍你?董事會的人能容忍得下你?”
對日奈森川澤最後一點期望也消失殆盡。彼此撕破臉皮,時吟便不再手軟,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檔:“如果你真這麼做……日奈森川澤,我會讓你身敗名裂。”
日奈森川澤瞳孔皺縮,他接過文件,隨意翻看了幾頁,臉色變得很差:“你……你怎麼會……”
將日奈森川澤的失態收入眼底,時吟慢悠悠道:“你和川瀨的婚外戀,我想股民很有興趣知道。當然,如果這個爆料出去,我相信員警對你的興趣也會很大。”
日奈森川澤合上檔,抓著檔的右手用力得已經泛白:“你想怎麼樣?”
時吟搖了搖頭,緩下語氣:“我並不想怎樣,只是你不該拿那個來威脅我。日奈森川澤,我是你女兒,而你竟然說要告我……真令人心寒。難道只有川瀨肚子裡的,才是你真正期待的嗎?”
她勾起嘴角:“那真是可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那次流產,導致她以後再也不能懷孕。”
日奈森川澤的身子晃了晃,身形有些佝僂,好似一下子老了十來歲。
時吟不忍地轉向別處:“如果你退位,我會勸服叔父幫忙,雖然希望不大,但總比什麼希望都沒有要好。還有,策劃部經理的職位是給你預留的。”
一手鞭子一手糖。
日奈森川澤定定地看著她,良久,歎了口氣:“你贏了。”
日奈森川澤轉身離開的時候,有道女聲自身後傳來:“就這樣吧,我和母親,和你們,就這樣吧。”
不再仇恨,不再埋怨,從此陌路。
看著日奈森川澤離開,時吟閉上眼睛,斜靠著枕頭。小小的休息了下,睜開眼睛,餘光看到手塚彩菜拿著東西經過,不由“咦”了一聲。
手塚彩菜聽到了時吟的聲音,停下腳步:“是時吟啊,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謝謝。”時吟的目光時不時瞟向手塚彩菜手塚拿著的弓箭,心跳怦怦響。這把弓箭看著真眼熟啊,“您要學射箭嗎?”
手塚彩菜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拿著的弓箭,神情有些怔松,再抬頭時已經把情緒藏得妥妥當當,她笑道:“我哪有那精力,這是國光的弓箭。”
時吟裝作不經意道:“您拿的小心,這把弓一定更貴吧。”
手塚彩菜失笑:“這把弓箭是免費得來的。”
“耶?”
提到這事,手塚彩菜的聲音裡帶著為人母的驕傲:“國光和絃一郎曾進行網球比賽,弦一郎輸了,這把弓箭是國光的戰利品。”
終於,眼前的這把弓箭和記憶中在真田家使用過的那把弓箭合為一體,記憶通順無阻。
應該是這把弓吧。時吟想。
“我以前怎麼都沒在家裡看到這把弓箭啊?”
手塚彩菜笑笑:“這把弓箭原本掛在國光的房間裡,後來他又把弓箭放到櫃子裡,我想一把弓箭總要發揮它的用處吧,難道真要讓它一直放著生銹發黴?所以前幾天就把弓箭拿去修正下,今天正好拿回來。”
時吟“哦”了聲,不掩好奇:“國光贏回來後都沒有射過嗎?”
時吟的視線一直盯著弓箭。雖說被手塚彩菜拿去修整,但這把弓看起來仍像新的一樣,顯然被它的主人細心呵護著。既然這麼愛惜這把弓,那又為什麼一直放著不使用?
“沒有。”
“為什麼?國光應該會射箭的吧。”
手塚彩菜神情有些恍惚:“也許是懷念吧。”
“咦?”
手塚彩菜低頭,小心撫摸著弓箭,聲音裡帶著歎息:“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個或多個人的身影,而懷念他們的途徑之一,大概就是保存共同的回憶吧。”
時吟心裡突了下,急促地問道:“那這把弓……回憶是什麼?”
因為手塚彩菜是低著頭,所以並沒有察覺出時吟的緊張:“這個,大概只有國光自己知道吧。”
她抬起頭,見時吟臉色透著異樣的紅,心裡有些怪異,只當時吟是在擔心,遂朝時吟安撫地笑道:“放心好了,國光絕不會出軌的。”
見時吟還是緊盯著自己,沒有說話,手塚彩菜皺皺眉,想到時吟的固執,便道:“如果你真想知道,就自己去問國光吧,這樣得到的答案才是最準確的。”
“不,我不是……”時吟停頓了下,換了個方式詢問,“我是說,恩……”
時吟又不好挑明,以免被說自作多情,就挑選一個最安全的問題:“是男還是女?”
“女生。”
“我可以知道她姓什麼嗎?”又期待又害怕的心理,大概就是指她現在這樣了。時吟抿抿唇,半開玩笑,想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該不會是清源桑吧?”
手塚彩菜搖搖頭:“不是。”
她見時吟還想問,先一步道:“我說過,如果你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去問國光,胡思亂想只會造成你們關係的僵化。時吟,你應該相信國光。”
時吟發現自己和手塚彩菜的思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她無奈地撫額,頹廢道:“算了,就像您說的一樣,還是我去問他吧。”
把一個大麻煩扔給手塚國光,手塚彩菜立刻舒了口氣,眉宇也輕鬆起來:“那你好好休息,我馬上叫國光過來。”
說完,快速閃人,留下欲言又止的時吟。
等待手塚的過程中,時吟內心很忐忑晃蕩。
終於,在看到手塚挺拔的身軀邁入房間時,時吟緩緩吐出一口氣,露出淺淺的笑容:“你來了,國光。”
“恩。”手塚的視線在時吟臉上掃了一圈,發現她臉色越來越紅潤,身體在逐漸康復過程中,放心了許多,“母親說你找我有事?”
“是啊。”時吟瞟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我剛剛看到伯母拿著一把弓箭過去……你知道是哪把弓箭吧?”
待手塚點頭後,時吟鼓起勇氣道:“我能知道你是在透過那把弓箭懷念誰嗎?”
手塚冷冽地目光直視時吟:“母親和你說的?”
時吟咬緊牙關:“母親只說你是在借這把弓箭懷念一個女生,她說如果我想知道這個女生是誰要問你。國光,我想知道,那個女生叫什麼名字。”
一口氣說完,時吟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手塚,完全不畏懼手塚散發出的寒冷氣息。
一陣沉默蔓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吟的底氣越來越少,神情也越來越低落。就在時吟打算放棄,要開玩笑插科打諢時,手塚開口了。
“她和你的名字一樣。”
時吟心思俱停。只能看著手塚的嘴巴一張一合,腦袋一團泥漿,運轉失靈。
“她姓宋,叫宋時吟。”
隨著這一句話的落下,時吟才猛然反應過來。
宋時吟。
時吟彎著嘴想笑,可是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一樣,她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眶被淚水堵著,連帶著視線都模糊掉。她卻睜大眼睛,一直盯著手塚,透過他看盡了自己的兩世。
兩世的彷徨,兩世的不甘,兩世的怨念,都在這一句話中,煙消雲散。
手塚理性分析道:“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都是我的妻子,所以不管我懷念的是誰,我都不會背叛你。”
時吟努力了半天,終於把淚水全倒回去,深呼吸數次,安穩好狂跳的心臟。聽到手塚這句話,頓時好氣又好笑。
誰擔心這個啊?他的性格她還不瞭解嗎?
“我知道。國光,我也不會背叛你的。”
手塚靜靜地“恩”了聲,心底有暖流流淌著,連帶著眼神也暖了起來。
“還有事嗎?”
“有啊。”敏銳地察覺出手塚神情的變化,時吟眉眼含笑,“國光,我有點無聊,你可不可以讀一些文章給我聽?”
她扁扁嘴:“我知道很麻煩你,可是我的手不方便……”
“哪本書?”明知道她是在裝,手塚還是答應了。
時吟很耐心地一點點引誘魚兒上鉤:“唔,就在桌子第一格,普希金的詩歌精選。”
手塚走到桌邊,拉開第一格,一眼就看到了要找的書本。封面有些眼熟,但他一時想不起來曾在哪裡看過。
手塚拿起書,關上桌子,走到時吟床前:“你想聽哪篇?”
時吟按捺著心底的狂喜,笑眯著眼睛,遮擋住眼底的無盡歡樂:“第十頁。”
手塚翻開,看到題目,神色有些僵硬。
《我曾經愛過你》。
這也算間接地聽國光的告白呀。時吟竊喜。
清清涼涼的聲音響起:“愛情,也許在我的心裡還沒有完全消亡,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我曾經默默無語地,毫無指望地愛過你,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但願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愛你一樣。”
手塚念得是英語,發音純正,很是好聽。手塚念得有些快,但心裡還是很窘迫,強忍鎮定地念完。
“還有第二十二頁。”
手塚面無表情的翻到四十二頁,在看到詩句名字後忽然沉默了下去。少女愉悅的告白,穿越了時空的隔閡,抵達耳際,直通心底。
明明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他卻記憶清晰地好似發生在昨日。
時吟也不催,直到手塚念出來,這回他念的是日文:“我記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現了你,有如曇花一現的幻想,有如純潔之美的天仙。在那無望的憂愁的折磨中,在那喧鬧的浮華生活的困擾中,我的耳邊長久地響著你溫柔的聲音,我還在睡夢中見到你可愛的倩影。許多年過去了,暴風驟雨般的微笑,驅散了往日的夢想,於是我忘卻了你溫柔的聲音,還有你那天仙似的的倩影。在窮鄉僻壤,在囚禁的陰暗生活中,我的日子就那樣靜靜地消逝,沒有傾心的人,沒有詩的靈感,沒有眼淚,沒有生命,也沒有愛情。如今心靈以開始蘇醒:這時在我面前又重新出現了你,有如曇花一現的幻影,有如純潔之美的天仙。”
聽到這裡,時吟微笑著接了上去,男女合念:“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躍,心中的一切又重新蘇醒,有了傾心的人,有了詩的靈感,有了生命,有了眼淚,也有了愛情。”
女聲柔和雅致,男聲清冷如溪,意外的契合。
這兩首詩,他曾在宋時吟的告白追求計畫裡看到過。
手塚定定地看著時吟,眼眸裡是翻滾的波濤,在經歷了一段時間之後,又漸漸平息,成了寧靜深邃的大海。
“宋時吟。”聲音篤定不容置喙。
時吟翹起嘴角,痛快承認:“是。”
手塚合上手中的書本,視線不移時吟半分,良久,薄薄的冰層融化:“回來了?”
“回來了。”時吟的眼珠子轉了轉,慧黠靈巧,“國光,聽說你收藏那把弓箭是為了懷念我呀。”
“確實。”手塚很乾脆的承認,目光灼然,聲音帶著一絲暗啞,“好久不見……宋桑。”
忽然,淚水洶湧彌漫。時吟仍翹著嘴角,努力不讓眼淚落下,穩住顫抖的聲線:“那國光你……你喜歡她嗎?”
這次,依然沉默,比之前的更加漫長。
手塚看了她一眼,原本沒打算回答,但在看到時吟眼中盛滿的淚水後,不知怎麼地就道:“我答應過她,如果十年後她對我的心意不變,我們就在一起。”
他輕聲說道:“我想,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淚水,毫無控制地落下。
時吟緊緊捂著嘴巴,還是發出了嗚咽的聲音,像一隻弱小的貓咪,全身顫抖著,惹人憐惜。
手塚輕輕歎息,上前將時吟擁入懷中:“不要哭了……”他停頓了下,不自然地道,“對不起。時吟。”後面一個稱呼他念得極輕,卻被清冷的聲音帶出了一絲繾綣。
他說:“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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