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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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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風月】寂靜王冠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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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章 天黑黑 會不會

    「矬子老大您有何貴幹?」守門的男人彎腰問。

    「站直了!」

    矬子忽然提高了聲音,嚇了他一哆嗦:「怎麼?覺得我矮?!」

    「不不不!」男人連忙擺手:「我只是有些累,有些累……」

    矬子眯起像是蛇一樣的眼瞳,靜靜地看著兩人,手指頭彈動著,像是手癢了。那種像是毒蛇一樣的眼睛看得人心裡發寒。

    很快,他垂下了手,像是失去興趣,只是邁步走進門後,「我剛從裡面出來,有事兒拜見鼠王,帶我進去。」

    「好嘞,好嘞。」其中一個人顧不上喘氣,趕忙亦步亦趨地跟了進去。

    在門後的黑暗中,墓園裡人影從從。

    破敗的墓園遍地是殘缺的墓碑,有的地方點著火把,那些人十來個一堆的聚在一起低聲談論著什麼。

    白汐掃了一眼人數,發現只有百十來個,頓時皺眉,語氣有些看不起:「你們的人這麼少?我那些『老朋友』呢?」

    「今晚只是處理個叛徒而已。 來的都是最近加入的新人。」守門的男人回答道:「羅老大說了,要讓他們看看叛徒的下場。」

    「哦?」白汐的眼角看到了在墓地中央挖好的大坑,明白了他們為什麼要選在這裡。

    「羅老大還沒來,您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找山德魯大哥來給您敘敘舊。」男人搓著手。將他送到角落裡,然後轉身向著人群中跑去。

    「等等。」白汐叫住他,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一愣:「愛、愛德華……」

    「哦。那謝謝你為我指路。」

    眼看周圍沒有人注意,白汐的面目一陣變化,恢復了原本的聲音。男人像是理解不了發生了什麼,愣在了原地。緊接著就看到小女孩兒伸出手,按在了他得心口上。

    咚!

    一聲水桶掉進井裡的悶響,男人的臉驟然漲紅,緊接著慘白起來。身體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白汐可沒葉青玄那麼好心。直接對著他的心臟釋放了一個『流動』音符,令他心防中得血液在劇烈得奔流中氣化了一部分。於是瞬間失去反抗能力,連話都說不出來,陷入暈厥。

    至於心臟有沒有爆裂。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得造化了。

    緊接著,一條大狗從影子裡跳出來,將他拖進了牆角的草叢中。白汐在手掌在臉上撫過,面孔就變成了愛德華的樣子。

    察覺到周圍沒有人注意之後,白汐得意地低聲吹了個口哨,後退了幾步,站在了沒有人注意的牆角陰影中。

    「老費,找到他在哪兒了麼?」她看向老費。卻發現老費在空氣中嗅了嗅之後,變得煩躁起來,發出喉嚨裡困惑的聲音。

    「你找不到他在哪兒?」

    白汐有些錯愕。還沒有想明白,就看到人群一陣擾動,在兩個人的擁簇之下,一個佝僂的男人從黑暗中走出來。

    正是鼠王。

    他環顧著周圍匯聚起來得人群,滿意地點點頭:「人都到齊了麼?」

    在他旁邊,那個打手一樣的精壯男人點頭。附耳對他低聲說了一句,他的神情就滿意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的凝視中。他踩著一塊墓碑,站到了高處,俯瞰著他們的表情,看著那些敬畏的眼神,神情就充滿愉悅:

    「大家都是剛剛加入社團的新人,按理來說,在正式加入之前,總要有那麼一段試煉……但今天召集各位來這裡,是為了給大家一個提醒。」

    他停頓了一下,神情越發地祥和:「一個善意的,溫柔的提醒。」

    就在人群的低聲喧囂中,他拍了拍手,人群便被分開了。剛才站在他身後得精壯男人帶著兩個手下,將一個人拖了進來。

    那個男人被兩個人架起來,湊到火把旁邊,讓那群人看清楚他的臉。人群中一陣擾動,隱約傳來吸了口冷氣的聲音。

    有的人低聲喊:「那是赫德森……」

    在所有人面前,渾身血痂,臉被自己的血覆蓋的老男人艱難地抬起頭,睜開青腫地眼睛。牙齒幾乎被拔掉的嘴裡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山姆……」他的眼前一片昏沉:「我要見山姆。」

    「噢噢,親愛的赫德森先生。我就在這裡,別害怕。」

    鼠王走上前去,用匕首挑起了他的下巴,端詳著他已經被好好『招待』過得樣子,滿意地點頭:

    「好久不見,老朋友。」

    赫德森的口中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像是滿是積水的肺腑在吸氣,如同一個破風箱。

    「放過我吧,山姆,求求你。」

    他艱難地發出聲音:「我現在只想、只想要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沒有背叛你……」

    說著說著,混合著血的眼淚就從眼角流了出來。山姆.羅表情古怪地凝視著他,忽地發出一陣爆笑得聲音。

    「撲哧!哈哈哈哈……你還是那麼逗,赫德森。」鼠王拍著他得肩膀:「哈哈哈哈,普通人?赫德森先生,你在開玩笑麼?你背叛了我,一聲不吭地消失,跑到威爾士去,就是為了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我只是、只是想要收手了……」

    赫德森低聲辯解:「我為你做事這麼多年了,山姆,我已經很累了。我只是……只是想要退出而已,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

    血淚從他的眼角流出來,他幾乎快要窒息。

    「赫德森,你說出這些話,讓我很傷心。」

    鼠王沮喪地凝視著他:「你為我工作了這麼多年。我曾經以為深深地瞭解了你。沒想到到現在你還對我說謊。」

    他嘆了口氣,卻猛然扯起了他的頭髮,在他得耳邊怒吼:「沒有人能背叛我!沒有人!」

    「多少年。我養你這條老狗多少年!薩滿那個婊.子回來了之後,你就動了換個主人的心思嗎?!我告訴你,這個城市裡已經沒有那個老古董的位置了!」

    他飛起一腳,將赫萊森踢進了挖好的坑裡,然後跳了下去,對著赫萊森的臉一腳一腳地踩下去。

    直到這個可憐的男人人事不省,喉嚨裡發出呵呵地怪聲。眼看就要死去,他才悻悻地罷手。

    「克魯格!」

    他拉著下屬的手從墓坑裡出來。發出命令:「我想要在這個坑裡修個噴泉,你快來幫我開個洞。也好讓這群新來的小崽子們洗個澡……」

    在墓坑裡,絕望地赫德森閉上眼睛,可許久。無人回應鼠王的聲音。

    山姆愣住了,他抬起頭,提高了聲音:「克魯格!克魯格!你這個狗.娘養的去哪兒了?!快滾出來!」

    無人回應,人群裡一陣擾動,所有人面面相覷。

    鼠王皺起眉頭,回頭看向身後的保鏢:「克魯格那個王八蛋呢?他沒來?我明明告訴過他讓他來這裡!」

    保鏢也一頭霧水地看著他,茫然地搖頭:「下午的時候他說他回來,他應該早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忽然傳來喧囂的聲音。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身後,人群緩緩地分開。

    裸露出那幾個遲到地男人。

    月光之下,那幾個遲到的人的面色慘白。像是見了鬼一樣,身上飄散出不詳的氣息。

    可鼠王的眼神卻落在了他們腳下,那個被他們搬到這裡來的男人……在地上,一個渾身肌肉虯結,佈滿紋身的粗壯男人正在抽搐著,像是害了什麼嚇人的疾病。發出咯咯咯地模糊聲音。

    聽到那種似是歡笑的聲音,所有人忍不住都後背發冷。

    「老大!克魯格先生他出事了……」

    神情灰敗地男人戰戰兢兢地走上來。低聲報告,聲音嘶啞:「一個小時前,在我們來的路上,遇到了埋伏。」

    「幾個人?難道是路索家族那群狗娘養的?」山姆羅皺起眉頭。

    「只、只有一個……」

    那個男人吞了口吐沫,回憶起了那個噩夢:「像是妖魔一樣。」

    「那個人站在影子裡,攔著路,問我們是不是山姆老大的人,想要讓我們幫一些忙。然後就……然後就……」

    他僵硬地回頭,看向克魯格的面孔:「然後就將克魯格先生變成了這樣……」

    在慘白地月光之下,地上的壯漢抽搐著,將身體扭動到一個怪異的角度,像是被什麼惡鬼附體了。

    他的臉上,帶著宛如小女孩兒一般甜美而天真地笑容。凝視著山姆,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山姆面色越發陰沉:「他是怎麼做的?」

    「我、我們不知道……他就像是影子一樣,忽然之間就讓克魯格發狂了,克魯格像是瘋了一樣,想要殺掉我們……然後,自己就倒在地上,開始笑起來了……

    我發誓,我們一定是遇上了妖魔。被那個人注視的人都瘋了。我被他看了一眼,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鼠王沉默地凝視著他,那種空洞洞地眼神令人心裡發冷,將男人嚇地倒退了一步。

    他凝視著這個下屬,一字一頓地輕聲問:「也就是說,有一個人,襲擊了你們,把你們嚇成了一群只會尖叫的娘們,將克魯格變成一個神經病,你們卻連他的臉都沒看清?」

    「不、不是,我們本來是想要做掉他……可是……」

    男人顫抖起來,他語無倫次地想要解釋,可是卻解釋不清。到最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像是抓住了救命地稻草,趕忙說:

    「他、他還說,讓我給您帶個好!」

    山姆愣住了。

    「你說什麼?」他問:「那個傢伙,讓你給我帶個好?」

    男人顫抖著,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有地話都說了出來:「他說他今天晚上回來拜訪您,讓您多點一些蠟燭……」

    「蠟燭?什麼蠟燭?」

    男人忍不住吞了口吐沫,聲音顫抖:「他說:向您這樣的人,虧心事做多了,心裡有、有鬼,總是……總是會怕黑的吧?」

    嘭!

    一聲悶響。

    男人仰天倒下。

    在他的額頭上多了一個大洞,和半截從血漿裡冒出來的箭尾。箭尾在那一團攪成稀爛的東西里顫動著,播撒水珠。

    他呆滯地凝視著天上的月光,蒼白之月倒映在他的眼瞳中。

    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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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章 噩夢襲來

    在屍體前面,山姆羅面無表情,他將手中的軍弩丟給了身旁的保鏢山德魯,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手帕,摀住了鼻孔,大力地洗起鼻涕來。

    最後將髒手絹丟在了屍體上,轉身離去。

    走了兩步,山姆羅忽然伸手搶過了山德魯手中的弩,猛然轉身回返,對準了屍體,瘋狂地扣動扳機。

    「*,他們的,*……」

    砰!砰!砰!砰!

    在所有人心驚膽顫中,他射光了一匣子的弩箭,憤怒地將弩砸在地上,伸手扯著山德魯的的領子,將他拉到自己面前,對著他的臉怒吼:

    「把這裡多挖一個坑,然後把那個見鬼的傢伙找出來!明天晚上,我要在坑裡見到他,你們懂麼?否則我我就要在坑裡見到你們……」

    山德魯看著他陰沉地面孔,吞了口吐沫,僵硬地點頭。

    風中傳來了誰的輕笑聲。

    從山姆羅的背後傳來。

    「誰?!」

    他猛然轉身,怒視著背後枯樹之下舞動的黑暗:「誰在那裡!滾出來!」

    他憤然地怒吼,凝視這個那個隱約的人影。人影在輕聲笑著,山姆示意手下過去探查,可山德魯吞了口吐沫,搖了搖頭:「老大,那裡什麼都沒有……」

    「放屁!」

    鼠王提起了軍弩,在所有人的茫然視線中向著樹下的陰影射空了匣中的弩箭。直到最後,他眼中的舞動的黑暗終於破碎了,顯露出原本的摸樣。

    他喘息著。丟下了弩,搶過了火把,向著那裡走去。

    可是那裡並沒有什麼屍體,只有一截破碎的墓碑。

    鼠王錯愕地看著那一截墓碑,將火把湊過去,火把照亮了墓碑上的那個名字,也將他的面目照成了慘白。

    在他身旁。山德魯驚叫了一聲,踉蹌地後退。像是活見了鬼。

    -

    在火光地照耀之下,墓碑上的字跡猙獰。

    ——山姆.羅葬於此處。

    下面還寫著幾句簡短的墓誌銘:這裡埋葬著一個背叛者,一個利慾熏心的狂徒,一隻老鼠。

    「安塔?是安塔回來了!」

    山德魯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忽然變成慘白:「老大,是安塔回來了!他回來報……」

    「閉嘴,安塔已經死了。」

    山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種滿是死氣的眼神令山德魯的聲音戛然而止。

    安塔這個名字,老鼠會裡的老人絕不陌生。

    老鼠會剛開始的時候也不叫老鼠會,就像是山姆也不是剛出生就是頭領一樣。那個時候,這裡還叫做『兄弟幫』,領頭的人是安塔。所有人都欽佩他,團結在他的意志之下。

    安塔是從羅慕路斯流浪來的人。天生帶著狼人的血統。下城區沒有人能夠戰勝這個身上帶著妖魔印記的男人。他沉默寡言,卻絕不貪婪。將所有賺到的錢都分給了那些自稱是他兄弟的人,覺得這樣自己就有家了。

    山姆就是他的『家人』之一。

    安塔庇佑了這個破產的商人。將他當做兄弟,拉他出了高利貸的泥潭。山姆也覺得他是自己的兄弟。對自己這麼好,而且還不求回報,就算是親爹也好不過這位兄弟。

    可是漸漸地,後來,山姆不想將安塔當做兄弟了。

    安塔是個阻礙。那群貴族對他說。

    然後安塔就死了。

    死在小巷裡,被他的兄弟們用弩箭射死。一身打遍下城區。贏得兄弟們敬佩的怪力和武技一直到死都沒有用武之地。

    他被他所認為的『家人』包圍,屈辱地變成刺蝟,可他依舊沒有死,憤怒地咆哮,如同真正的人狼那樣。

    「我們不是兄弟麼?」安塔最後問策劃了這一切的山姆,眼瞳血紅:「我們是家人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也當你是家人啊。」

    山姆有些不開心,用匕首挖出了他的心臟:「為了家人,你就不能犧牲一下嗎?」

    安塔就這樣為家人的飛黃騰達獻上了自己的心臟。

    「我不會放過你。」

    他這麼說,然後死了,死不瞑目。

    山姆為了安撫人心,或者說安撫自己,厚葬了安塔。

    可安塔的墳墓被刨開了。有人說是流浪漢為了安塔的陪葬品,挖開了他的墓穴。還有人說,墓穴是從內部挖開的。

    去過現場的人都繪聲繪色地對別人說說棺材上的抓痕纍纍,組成了大大小小的名字,那些爪痕帶著血和碎肉,全都是同一個名字。

    山姆,山姆,山姆,山姆,山姆……

    「我不會放過你……」

    那一句呢喃忽然從他的耳邊再次響起,令山姆地面目慘白,猛然回頭。

    可是在慘白的月光下,並沒有一具腐爛的屍骨在看著自己,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大群剛剛加入老鼠會的新人。

    他們驚愕地看著山姆的樣子,竊竊私語,顯露出壓抑不住的恐懼。

    「安塔?真的是安塔!」

    山德魯失魂落魄地看著黑暗裡,跌跌撞撞地後退:「你回來了?!你怎麼可能回……」

    啪!

    「冷靜,山德魯。」

    鼠王一巴掌抽在他的臉上,將他打醒。他環顧著四周,眯起的眼睛中滿是狠毒:「有人在搗鬼。」

    「老大,我、我聽到了有人的聲音。」

    「那是『幻音』,樂師們最常用的把戲,裝神弄鬼。」

    山姆強撐著冷笑的神情,壓下心中的恐懼。

    在下城區廝混這麼久,他不是沒有接觸過那些傳說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那些大人物為了錢也是會來做髒活兒的。

    他僱傭過幾次,甚至還殺過幾個……低等級的樂師就算是再厲害,也還是人。血流乾了也會死。

    「他想要影響我們,就必須在附近。可這裡沒有藏人的地方……」他喃喃自語,陰鷙地眼瞳鎖定了面前的下屬:

    「他就藏在你們之中!」

    一瞬間,匪徒們擾動起來,他們錯愕地凝視著彼此,沒有預料到在他們之中還藏著一個惡魔。

    「所有來的人都是熟面孔。」山德魯說:「沒道理混進一個樂師來。」

    山姆啐了一口,越發地堅信了這個答案:「對於那群樂師來說。換張臉比換條褲子還簡單!」

    隨著他的命令,他身後跟隨來的手下都舉起了手中的弩。準備人群。人群中的匪徒們一愣,頓時喧囂起來,有的人面色陰沉,直接將手按在刀柄上。

    「山姆你什麼意思!」有人喊:「大家都是來你這裡討碗飯吃。你竟然這麼對我們!」

    「統統不准動!」

    山姆陰冷地看著他:「你們中出了個叛徒!沒有找出是誰之前,誰都不准動!否則,就算是我死,也會拉著你們陪葬。

    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人群中,白汐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心裡忍不住開始後悔:明明是關心那個傢伙來這裡,那個傢伙卻把自己要坑死了!

    可是剛剛經歷的那一切,卻令她有些懷疑:將這群暴徒耍到團團轉的人,這真的是她那個心慈手軟的便宜大表哥?

    還是說。另有其人?

    還有更加危險的傢伙藏在這裡……

    她下意識地看向周圍地黑暗中,她注視著每一張慘白的面孔。可是在人群中她根本找不到葉清玄的蹤影。

    忽然之間,她想起了什麼。環顧著火光之外湧動的黑暗,恍然大悟,知道葉清玄究竟藏身何處。

    這個混蛋……

    就在同時,隱約地旋律升起了。

    像是沉睡在墓地深處的恨意甦醒了,它迴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那種飽攜了無數瘋狂氣息的旋律彷彿匯聚成了黑色的河流,流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裡。

    於是。沉澱在人心最深處的痛苦回憶便甦醒了,帶來了無意言喻的恐懼。

    「有鬼!有鬼啊!」

    在人群裡。白汐壓低聲音尖叫,幫他製造恐慌:「快跑,鼠王想要害死我們!」

    話音一落,有人再也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奪路而逃。可是鼠王的手下卻冷酷地抬起了手中的軍弩。

    幾聲尖銳的尖嘯過後,那個奔跑的身影身上就被爆炸的箭矢開出了一個慘烈的大洞。

    ——弩中搭在了銘刻著『爆裂』音符的弩箭!

    短短幾個彈指,地上抽搐地殘缺屍首就不動了,惡臭地血從傷口中流出來,染紅了道路上的破碎石板,無聲地滲進泥土中。

    「山姆已經動手了!他要把我們全都做掉……」白汐換了個方位之後,用另一個人的聲音喊:「幹掉他!他已經瘋了……」

    人群一陣擾動,所有人眼中閃過一絲凶意,手掌不自覺地按在武器上。

    可是迎接他們的是一排對準人群的弩箭。

    「我說過了,統統不准動!」

    山姆咆哮,看著四周,尋找著樂曲到來的地方:「滾出來!你這個鬼東西,我知道你在這裡!」

    可尖銳地旋律依舊迴蕩著,宛如刀鋒在摩擦,宣洩著無以倫比的狂躁和壓抑氣息,像是復仇的惡鬼從棺木中爬出,嘶鳴咆哮。

    「我說過了,我會來。」

    在墓地的瘴氣和黑暗裡,迴蕩著黑暗的旋律。

    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宛如紳士一般,彬彬有禮,卻帶著無以形容地嘲弄:「感謝您為我準備了如此別緻的歡迎儀式。

    作為回禮,我也為您帶來了一位……老朋友的問候。」

    那一瞬間,黑暗裡的樂曲猛然高亢起來,宛如海潮一般湧入了他的耳中。淒厲的聲音像是憤怒地咆哮,地獄中的惡鬼高歌。

    每一個音符,都砸在了他的心房最脆弱的地方,每一個旋律都在挖掘著他最不堪的過去。

    陰暗旋律迴蕩在他的意識中,漸漸地挖掘出了那些纏繞在記憶中,揮之不去地夢魘。

    在鼠王的眼中,泊泊流淌地鮮血從地上的腐土中流出來了。

    在他的面前,那一具被他弩箭爆頭死去的屍體重新抬起了眼睛,死不瞑目地眼瞳中亮起怨毒的光,那是刻骨地仇恨。

    他的面容漸漸的變了,變得粗豪,狂怒,變得宛如人狼一般。他的身上插滿了箭矢,明明被齊射成了刺蝟,可是卻依舊掙紮著不肯死去。

    只是盯著鼠王,盯著這個曾經的兄弟。

    「山姆、山姆、山姆……」

    鼠王忽然回憶起了過去,回憶起了這個傢伙臨死的那一瞬間。他就在血裡,安塔在凝視著自己,發出彷彿怨毒刻骨的呢喃:「我不會放過你,山姆!」

    那真是……纏繞一生的噩夢啊!

    「真的是你……」

    鼠王踉蹌地後退,無法接受這眼前的一切,所以面色慘白:「你已經死了!你應該本來應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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