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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沒看見她的眼淚嗎?」
兩個男人都不解的看她。
芙苓歎了一口氣,唉:男人看不見女人的心,複雜的心。她走向世剛,在他耳邊說著:
「女人會流淚,表示她很在乎這個人,否則不會氣得掉淚。女人也是有自尊心的,只不過
……你們是永遠不會瞭解女人的,很簡單的一句話,幾個字,都會讓她感動不已。」
世剛真的是受益匪淺,對女人又有了新的認知、瞭解。
世剛每天送一束花給黎薔,希望她能原諒他。他只有這一個小小要求。
黎薔的合約問題,還在繼續解決當中。世剛全權委託斯衛去辦。一方面他是擔心黎薔會
回高平身邊,他是親眼見識到,女人發脾氣時的恐怖。
「走,吃午餐。」可恩走向芙苓。她正站在資料櫃前,將資料一一歸檔進去。可恩的手
拍了她的臀部。
芙苓猛然旋身一看,檔散落在地上,她就知道是他。誰敢對她如此放肆?全辦公室
裏,也只有他敢毫無忌憚騷擾她。「唐可恩,你剛才對我做什麽?」說著,蹲了下來。
「這樣也生氣。誰知道你沒有防衛那裏?」他笑著對她打哈哈。彎身撿地上的文件。
「你故意的,再碰一次就砍斷你的手。」她氣呼呼的瞪著他,打他的手。
「別那麽火爆嘛!表示親密不可以嗎?」
「親密?跟你?你去找方芷儀。她不是挺喜歡貼人的嗎?」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竟
在她面前,和方芷儀錶現得很親,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且明目張膽的在辦公室裹。
「她?你在吃醋,對不對?」他偏不告訴她,方芷儀是他好友的老婆,又是同窗好友的
老朋友。
「你別過分,我警告你。」
「你沒感覺,我改變很多了嗎?」
「有。你還是那個傲慢、無禮加輕浮的男人,感覺太強烈了。」她是違心之論。
她當然有感覺,可恩最近變很多,突然對她……體貼溫柔,連她激怒他,他也只是溫和
的笑一笑,但她實在無法接受這個改變。以前你一言我一嘴的情景,似乎已不再了,她挺想
念那種可以提升活力、朝氣的對話。
「芙苓,你不知道,男人的心也會受傷嗎?」
「閉嘴,是你的男性荷爾蒙在作祟,多久沒和女人在一起了?別找上我,我對你沒「性」
趣。」
職員們都豎起耳朵偷聽他們談話,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恩吼了一聲,瞪著他們,他
們一遭白眼,全跑出去了。
可恩拉著她的手臂,往門外走。
「可恩,放開我。 別拉著我,你要把我拉到哪里?」芙苓拒絕被他拉動,站住不動。
可恩看看辦公室,四下無人。只有他倆,他本已打開門的手,將門又推了回去。「你真
的不走?」他沒有放開她。
「我為什麽要被你拖著走?」芙苓渾然不覺自己的危險。
「你不走會後悔……」可恩的手已托起她的下巴,眼睛注視她的雙眸,往下移向她的嘴
唇。
可恩的眼睛讓她迷惑了,對他突然的親近,感到不知所措,「可恩,你——」當她開口
時,她說的話,隱沒在可恩狂野的吻中,她起先是抗拒,沒多久,她的抗拒已換成愉悅的呻
吟。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猛烈的抬起頭,離開她的唇,沖著她一笑。
「你——」芙苓想罵他的話,全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意亂情迷的腦子,只有方才的狂
吻。
「你也要把我的嘴割掉嗎?」可恩用食指點她的唇。
「你好大的膽子,搶走我的——」她馬上住口,漲紅著臉,低下頭。
誰會相信這是她的初吻?廿六歲女人的初吻。她雖心有不甘,但那滋味……她怎能說出
來?前一秒他們還在爭執,下一秒就接吻。她失去防禦力,她真的對他撤除防線了,是嗎?
「還想不想體驗更美好的吻?」可恩看著她臉紅的模樣,嬌俏極了。
更美好的?方才那個吻,已讓她失去準頭,頭昏腦脹的,更美好的吻,豈不是癱瘓了?
可恩伸進她的腦後,把髮髻解開,手指梳開她垂下來的發絲,捧住她的臉,輕輕柔柔的
吻著她,和方才那狂野的吻不同。
芙苓受不了這種方式的吻,它會挑起某種可怕的後遺症,體內升起她不熟悉的……情
欲。她推開了他。
「你不喜歡嗎?」
「對。」她的雙頰酡紅,不敢看他。
可恩也不喜歡,殺傷力很強,這種吻的後勁很強烈,會被情欲吞噬掉。
「拜託!別再碰我了。」
「不夠!我還要。」
「你再……我真的不理你了。」他又在迷惑她了。
可恩輕啄她的唇角,放開她。「去吃午餐。我很餓,卡路里消耗太多了。」他打開門,
伸出手。
「討厭!你為什麽臉不紅氣不喘,我不吃了。」芙苓搖搖頭。她這個模樣一定會被看穿
了的。頭髮、嘴唇、發燙的雙頰……該死!他為什麽不會有這些現象?
可恩知道她在想什麽。她真的是個可愛的女人,當然生氣時更加有魅力。他連抗拒的機
會都沒有。
***
秋去冬來,十一月的天氣還是陰晴不定。
黎薔二十天沒到公司上班。世剛一天天的花束她都收到了,可是她還是固執的不肯原諒
他。
那天下午,一回到公寓,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哭上一下午。晚上,芙苓回來,還幫
世剛向她求情。她氣芙苓站在他那一邊,連著一星期,都不和她說話。
前些天,芙苓告訴姑丈,她沒去上班。結果她和芙苓吵了一架,跑出去看了兩場電影,
回來時下著雨,她全身淋濕了。
黎薔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讓他們知道她生病了。
黎薔已經病了兩天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動不動就掉眼淚,不是因為感冒生病,而是她發覺自己一直在思念一個
人,他——譚世剛。一想到他及他說的那些話,她又哭了起來。
從第一次認識他,她就被他差點氣哭了,似乎總是被他看見她流淚,她真的好想他,渴
望他的陪伴,她從沒想到,愛一個人會這麽痛心……
天啊!她剛剛……是嗎?她愛上了世剛。她的新眼淚又撲簌簌流下來。
她該怎麽辦?她不知如何面對愛上他的事實。
***
黎愛一直難以忘掉邵昕承,儘管她為了那封信,思念他的心卻與日俱增,上課時心不在
焉。思緒飄到——和他相處在一起的快樂,思念他的心,幾乎讓她夜夜哭泣入眠。
她原以為會輕易就忘掉他的,但這兩個月來的思念,讓她覺悟了一件事,她根本早已
上他了。
她努力嘗試和男同學交往,擺脫愛上他的不爭事實。她知道會受傷,所以,拚命的想
掉那些個快樂的時光。怎奈回憶是美好的,她掙脫不開自己編織的情網,困在裹面。
常常因壓抑不住思念他的心,黎愛會走到YOUNGPUB附近,希望能看見他,即使是
匆匆一瞥也好。
星期日,黎愛和亞珍,及一大票的男女同學去看電影。他們看的是「第六感生死戀」。
黎愛在中途。藉故上洗手間,溜出電影院。她實在受不了看這種浪漫、唯美,又感人落
淚的影片。她目前的心情不適宜看,那會讓她觸景生情,又會記起她想忘掉的事。
外面是滂沱大雨,路上行人很少,只有穿梭的車子嘯嘯而過。
黎愛忘了傘了,她把傘忘記在電影院裹。
她看著前面不遠的YOUNGPUB,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她有點冷,身上也只穿著薄外
套。
昕承正和客人在一樓餐飲部,他招待南部上來的合夥人吃飯聊天因他們是匆匆來台
北,又沒事先告訴他,他只以簡單的午餐請他們,又因時間來不及,他們還得搭飛機到花蓮
去,他們看了一塊地,這次是去簽合約、預付訂金。
昕承的視線突然凝聚在,從自動門外進來的人。
「黎愛……」一定是他發出了聲音,那些朋友問他說什麽?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麽渴望
能再見到她。
她來這裏幹什麽?等人嗎?已快一點了。
她顯然不是來找他的。她進來時是低著頭的,在門口,靠窗戶的位子坐了下來。她一直
看著窗外,原來是進來躲雨的。
朋友告訴他,要趕搭飛機了,於是先行告辭。他送他們到門口,看著他們開車離去。
黎愛看著那熟悉的身影離去,忍不住想哭出來。她看到他了。但他沒有看向她這邊來,
今她覺得好失望。
昕承的腳,不聽使喚的朝門裏走去,走向她。
意識到有人站在她面前時,她猛然抬起頭一看,瞪著站在她面前的人,她不敢相信,他
竟注意到她了。
「我……我進來躲雨。」她言語結巴的差點說不出話來。垂下眼。
「我看到了,外面雨下得很大。」昕承坐了下來。她瘦了,原本神采飛揚的亮麗臉龐,
現在卻暗淡無光的失去彈性,心不在焉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他心疼了起來。
僅僅見一面也就夠了,她不能久留,是怕自己在他面前,暴露出對他的感情。「我要走
了,公車不等人的。」她站起身,急欲離開。
「黎愛……」昕承的手握住她的,但她馬上甩開。
「對不起。」說著,不看他一眼的沖出去。
昕承不瞭解她為何匆匆離去,外面還在下雨,她就這麽沖出去。他起身也沖出去,但她
已不知去向,他記得公車站牌的方向,他開著車,找尋她的人影。
在公車站牌前的電話亭。找到她了。至少她還沒笨到在大雨中淋雨。
昕承打開電話亭的門,拉她出來。
「你到底以為你在幹什麽?」他將風衣蓋在她的頭上。
「我在躲雨。 公車快來了。」她在風衣底下大叫著。
「我會送你回去的。」
「不要——,你走,你走。」黎愛將風衣還給他,轉身欲走回電話亭。
「你到底是怎麽了?進去車上。就算討厭見到我,也不必太絕,我不是那種無情的
人。」昕承抓住她的手腕,硬是把她丟進車裏。
「你敢幼稚無聊的開車門?試試看,我會狠狠揍你的屁股,讓你一星期都不能坐下、走
路。」他被她的舉動惹惱了,威脅的對她吼著,關上車門。
黎愛坐在後座,被他這一吼,嚇傻了,她還沒有被任何人打過,包括父母親。
她躲在風衣裏,悶悶的,嚶嚶哭泣了起來。
昕承沒有送她回家,只帶她回他住的公寓。
他拉著她不放手,怕她又跑掉。
「進去。」他推著她進門,然後關上。「乖乖給我坐好。」他又推她在沙發上坐下,命
令的口氣,不容人反駁。
昕承走進浴室,放了水。走向房間,從衣櫃拿出乾淨的襯衫換上,坐在床上,思索著自
己的舉動。他把她帶回來幹什麽?他這個地方,除了可恩、世剛,沒有人進來過,管他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著了什麽魔,一見到她就失去理智。
昕承手上拿著,他常穿的一套運動休閒服,走了出來。
「去洗個熱水澡,換上乾的衣服。」他拉她起來,把衣服塞給她,推她進浴室。
黎愛像個傀儡,任他擺佈的走進浴室。
她洗得很慢,洗了頭髮,泡了十分鐘才出來。
見她仍濕答答的頭髮垂下來,昕承走進浴室,拿著一條乾毛巾出來給她。
黎愛在擦乾頭髮時,昕承又進了房間拿吹風機。
「過來。」
黎愛聽話的坐在他跟前,隨他吹乾頭髮。當他替她梳理頭髮時,她泣不成聲的抽噎著。
昕承的手停了下來。他聽到她的哭泣聲,他將她轉過身,他捧起她的臉,迎上她淚汪汪
的眼睛。
「黎愛,別哭,我對你太凶了,是不是?」
黎愛搖搖頭。「別看我。」她抬起手,想拉下他的手,但他不肯,眼睛直視著看她。她
垂下眼臉。
「你瘦了,課業重嗎?」他的手,在她臉上輕撫著,羽毛般的輕柔。
黎愛在心底喊著:不要,不要對我太溫柔。
「我該回家了。」她別開臉不看他。
「為什麽?變得這麽生疏。」
「你有你的事業,我有我的學生生活。今天打了招呼就夠了。」
「太棒了,邵昕承。原來你有自己的學生生活,所以不願交上我這種朋友,這算什
麽?」昕承放開她,走向酒櫃,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你的世界讓我覺得害怕、不妥,我沒經驗……我的人生,只
走到學生的身分,和你在一起……你的一切讓我迷惘,我和你是過不同的生活,我……我追
不上成長的腳步。追不上和你十年的差距……」黎愛破碎的哭泣聲。眼眶邊緣打轉著淚水。
他誤會她了。
她和他有相同的困擾。只是她察覺了彼此的不同,而先離開了他。
昕承急步走向她。將她拉入懷中。「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困擾。」
老天——她奪去他整顆心了。現在才發覺自己的感情,他在何時愛上黎愛的?他該如何
是好?他輕擁著她,歎息著。
這兩個月他也不好受。她就像胃裏的毒瘤。日夜侵蝕他。尤其是夜晚,腦中揮之不去的
倩影,讓他痛苦得難以成眠。
「我該拿你怎麽辦?我求過老天爺,別發生在我身上……,但還是發生了,那個女孩已
駐進我心中,侵犯了我的生活,我真的……」昕承不敢表白太多,他得放慢腳步,讓自己平
穩,否則會嚇壞她。
黎愛茫然不信的注視他。他是在告訴自己,他在乎她。她被淚水洗過的眼睛發亮著,望
進他的眼眸中。
「你會相信,我想你嗎?好矛盾……我並不想再見到你,可是我……忘不掉你,告訴自
己好想你,見一次面就夠了……我好想你。」她一定要告訴他,讓他明白她的愛,可是,他
會不會接受呢?會困擾他嗎?
他何嘗不是如此?想得心發疼。他不會告訴她,他曾在校門口附近,偷偷的看著她,但
看見她被一群男生圍著,有說有笑時,一陣的嫉妒,促使他離去。
阻止我。昕承在心底呐喊申吟著,矛盾……
他在抗拒心中的他時,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輕輕柔柔的碰觸她的眼、鼻子、嘴唇……
他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按著是她的臉頰。遲疑、猶豫的,最後才把嘴唇落在她唇上。
「昕承……」黎愛閉上的雙眸緩緩抬起,晶亮生輝的眸子迎上他的,雙唇微微輕顫著,
低喃著他的名字。
昕承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爆發的感情,離開她的唇。他的指尖,依戀不舍的在她唇角徘
徊,他困難的著口水,嘴唇留戀著她雙唇的滋味。
他的經驗告訴他,她是第一次被人親吻,多給她一點時間適應,這種親密的接觸。
黎愛羞怯的垂下睫毛,口乾舌燥的伸出舌頭舔嘴唇,卻碰觸到他的手指,她驚愕的抬起
頭。四目在驚喘中相交。昕承深吸了一口氣,低吼一聲。抗拒不了的俯下頭,攫住她的唇,
這次不是輕柔的,而是注入了欲望的狂吻著,囤積了兩個月的思念,像是彌補似的吻個不
停。
黎愛完全投人他狂吻的暴風圈中,恣意的吸泉—他舌頭帶給她的陣陣歡愉,她從不知
道一個吻能這樣。
聽到她的申吟,昕承猛的抬起頭,她的唇被他吻得紅腫了,雙眼迷醉的看著他。天啊!
他誘惑了她的感情。
抱起她,坐在沙發上,耳鬢磨的依偎著。
「喜歡嗎?」該死的邵昕承。你怎能用吻迷惑她。
「不公平。我沒有吻你。」黎愛仰著頭看他。
「你要害我嗎?我的氧氣不夠了。」昕承申吟著,再這麽吻下去……絕對不能發生。
「我給你。」
「桑黎愛——,你在玩火。」不,絕對不可以。昕承堅定意志的使勁搖頭。她的年紀,
對他來說是太年輕了,他不能太放縱自己,要給她成長的機會。
他並不是懷疑自己對她的愛,而是他不得不懷疑,她只是一時的迷戀他。如果對她坦誠
表白愛意,又不確定她的感情歸屬,在她再度離去時,他受到的傷害應該不會太大吧?應該
可以承受得了吧?
這樣子在一起就好。等時機成熟時再告訴她。
黎愛沉浸在他溫柔的懷裏,她不去想明天、以後或是未來,她只要在他的身旁。
***
按捺不住思念之苦,世剛決定去見黎薔。
世剛打開了公寓大門,上了三樓,打開門。鑰匙是芙苓給他的,他感激她的幫忙。
芙苓告訴他,黎薔的房間位置,他進到客廳,直入眼的,就是他送來的花束。今天,
他沒有帶花來。
他走到黎薔門口,敲著門。
「誰?姑姑嗎?我不餓……」裏頭傳來黎薔微弱的聲音,伴隨著咳嗽聲。
世剛一驚。黎薔生病了嗎?內心焦急如焚,「黎薔!開門,是我,世剛。」他說著。
世剛?他來幹什麽?「回去,我不想見你。」黎薔不願讓他看到她這個樣子,她還不能
面對他。~
「黎薔,我不會走開的,即使要站在門外說上千百遍對不起。我也不會走開的。」他聽
到她的咳嗽聲,一次比一次咳得厲害。
世剛急得想撞開門時,門打開了。
才十天嗎?黎薔望著那張臉——日夜縈繞她腦中。她真的愛他,見到他,只覺心被抽走
一般,她無力的靠在門板上。
世剛望見黎薔——消瘦、蒼白如蠟的臉龐,他的心抽緊的發疼。她又再咳了,在她快撐
不住時,他扶住了她。
「謝謝!」黎薔的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臂。
「你生病了。」世剛摸她發燙的額頭,然後抱起她,走向床,置於床上,坐在她身旁。
「你沒去看玻」世剛直說。
「好了,你可以走了。」她冷漠的語氣。
「我帶你去醫院。」
「不要管我。」
「你是我的職員。」
「我已經不是了,本來就不是。」
世剛讓步了。「我不是來這裏和你吵的,你這樣子,我會覺得是我的過錯。」
「我不需要你的良心不安和同情。反正我病一好,就回高點公司。那就和你無關了。」
「我不准你回高點,而且你還是我世唐的人。」世剛為避免橫生枝節,買下她的合約。
雖然代價很高,但是為了她,他可以付出所有的一切,只願替她解除痛苦。
「你憑什麽?」
「這個你不必知道。反正你和高點已沒有關係了。」
她都忘了合約的事,她忘了……這麽重要的事,她居然忘了。
「你插手了,是不是?為什麽我自己的事,連參與討論都沒有,就擅自被決定了?」黎
薔不是不高興,而是他們把她當成無知的人。
「斯衛決定趕快了結此案,難道你要記者媒體,在報紙上刊登你的事情嗎?你根本不知
道高平是何等人物。」世剛這一提,自己都控制不住,想打高平憤的衝動,當時要不是斯
衛阻止他,他可能早已動手了。
「他……」黎薔揣測高平到底耍了什麽花樣、手段對付她?一定是卑鄙的手段,否則世
剛怎會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臉上一陣青?
「他不是你能對付的。已經過去了,他不會再威脅騷擾你的。」
「代價呢?付出多少?他不會就這麽善罷幹休的,他得到相當的代價,對不對?」黎薔
不相信就這麽結束了,一定有什麽!
「代價是相互的,你該向斯衛道謝的,是他幫你打贏這場仗的。」世剛已要斯衛保守
密,他不要她認為,他有任何企圖,他知道她會認為他有企圖。為避免她的猜疑,只好瞞著
她。當著斯衛的面,他把合約書燒了。
「你沒有隱瞞我?任何事。我要知道。」黎薔慎重的問他。
「真的沒有。黎薔,可以原諒我了嗎?」世剛只想要得到她的原諒。任何其他的事已不
重要。
「我……」黎薔的眼底,還留著一抹傷痛。
「對不起,我傷害了你。打我或者是罵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原諒我。我祈求你的原
諒,可以嗎?」世剛緊握著她纖細的手指,懇求的眼神。
「你……會再傷害我的……」因為愛上你,會讓我受傷。
「不!不會。」世剛保證道。
「為什麽?」她想知道理由。
「心疼你。」現在不是說愛她的時候,他得先得到她的諒解。
她看見的是真的嗎?黎薔窺見了他眼底的溫柔,赤裸裸的感情……不,不是的。她一定
是看錯了。她被自己的愛沖昏了頭,她說服自己那是她一廂情願的幻想,在他眼底見到的,
是一種朋友問的關懷,和愛情是兩回事。
她虛弱的歎著氣,為自己的感情無所依而自憐。
「怎麽了?」
「沒有,只是頭好痛。」還有心痛。
「我帶你去看玻」
「嗯!」
世剛陪她到醫院看完病後,再送她回公寓。
「躺下休息。醫生說你身子很虛。你又不肯打點滴,真拿你沒辦法。」世剛連自己也不
敢相信,他會是這麽嘮叨囉嗦的人。
「謝謝你,世剛。」
「客氣什麽。有一半是我的錯。」他俯下頭親了她的額頭,情不自禁的,他驚覺自己的
舉動時,已來不及了。
「世剛……」黎薔輕喃著,有些驚愕。
「噓!閉上眼睛……」他不想解釋,聲音粗嘎而沙啞。他不准許有太多的複雜思緒跑進
他腦中。
黎薔因吃了藥的關係,頭重得昏昏欲睡,眼皮沉重的上了……在睡夢中,她依然清
醒,知道那雙緊握著她的,是世剛的手,很溫暖……。
世剛俯視她安靜的睡臉,他看見她的嘴角,溢出淺淺的笑容。她在作夢嗎?一定是美麗
的夢。他不由得嫉妒——在她睡夢中,佔據她心田的人。他抬起的手無力的放下,他想撫摸
那兩片。是否如他想像的柔軟……天呐!他好想吻那雙唇,折磨了他四個月。
眼底溢滿了的愛,靜靜的等待她。
***
世唐公司的所有職員,因黎薔再度回到公司,著實讓他們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們有兩個
陰晴不定的老闆,當他們遇上棘手的問題——女人時,底下的人就得有心理準備,逃不過加
班的噩運。尤其世唐這四個月來,歷經的風風雨雨。都是和女人有關,其實這些員工私底下
都下了賭注籌碼。賭誰會先追上手?所以,他們靜觀其變,心頭起伏在所難免。
中午,差五分十二點,芙苓沖出辦公室找黎薔。她才和可恩爭執不久,怒氣衝天的闖進
企畫室,把裏面的人嚇壞了。甚至可以聽見有人低聲說話。
芙苓強拉著黎薔出去。
見她們出去了,三五個男人圍在一起。
「怎麽又開始了?他們不是已走得很近了,看來和平的日子結束了。」小唐說著,他想
的是要改賭注了。事關籌碼一萬九,若賭注下錯了,一萬元就飛了。
「這對變數很大。我看好譚經理和黎薔這一對。」小李見風轉舵,眼看情勢不對。
「不看到後來怎知曉結局?真的很難下賭注。」老古說著,他還在觀戰中。
「喂!你們有沒有聽說另一個?」有人插嘴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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