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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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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天宇]五鳳纏龍[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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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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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然由矮山之方中向起一陣角號聲,立使退怯的契丹軍士更狂急的返身便逃,連連退出五十丈外才止住退勢重新部署圍勢。

  站在石筍上的唐天寶自始便將契丹之方的佈陣及號令看得一清二楚。

  也知曉契丹軍士的進退全由那片矮山的軍帳處號令,眼見那方大軍帳前的數人一一進入軍帳內後,心知契丹之人大概暫時不會再攻擊了,於是鬆了口氣的躍下石筍,由正義使者輪派登筍瞭望。

  唐天寶召集了四名小隊長與燕屯主聚會研商戰況時,唐天寶聲色嚴肅的說道:「燕屯主,方才兩次交戰後契丹番子雖傷亡千人之上退怯,但尚有兩千餘人圍困四周,此時契丹軍帳處號令已止,因此暫時可休歇一會,但不知何時便將再起戰端,而且我等被圍困於此也非長久之計,因此燕屯主可有何良策可供我等行事?」

  燕屯主聞言神色甚為擔憂的說出心意:「唐大隊長,茌此丘陵地中不適騎戰只能以步代旅交戰,因此行動上便受限制較遲緩,尚幸契丹番子雖人多勢眾,但全屬尋常軍騎並無武林高手在內,因此尚可支撐一段時間並無關大礙,不過……此地臨近契丹聖山果勤敏商延阿林,附近契丹駐軍甚多,而且尚有不少契丹武林高手在聖山隱修,萬一消息一經傳出必將引來不少契丹高手,到時必將對我等甚為不利,因此依本屯主之意最好能及早脫出圍困方是上策!」

  此時小隊長彭大海也頷首說道:「大隊長,縱然咱們此時尚能在丘陵中據險佈陣對抗番子的攻擊,但卻是處於被動挨打的不利局面並非長久之計,因此燕屯主之意甚為有理!」

  但另一位小隊長喬小天卻另有意見的說道:「大隊長,咱們受兩位令主之命獨行一方,可見兩位令主對咱們期望甚高且放心,今日乃是咱們出關後的第二仗,若因遭番子圍困便無能應戰而要突圍出困,雖然可保咱們實力不受大損,但豈不弱了咱們的名聲,往後若被兩位令主知曉……縱然不會責怪咱們,但是顏面上……因此依小弟之意不如今夜便潛入他們大帳處,將一些主將一一斬絕或擄捉,然後翌日清晨再主動出擊殺出重圍,然後再返撲逐一殲除番子,必可使番子慌亂潰散,令咱們威名大勝!」

  唐大隊長聞言立即皺眉沉思三人所言,要知身為一個領導者必然能有冷靜的心思。

  可在危急的時刻中作出最妥善的決策,不但要顧全大局的勝負,也要顧及所屬的性命,絕不能為了一己的好大喜功而令大局及所屬性命陷於敗潰傷亡的危境中。

  而且一個領導者的心性如何常是決策大局勝敗的關鍵,若能多聽身周所屬的意見或可作出最妥善的決策,這也是為何自古以來軍將主帥必有參軍(現今所謂的參謀)。

  因此唐天寶沉思一會後認為三人所言皆有理,只不過最終還是須脫出重圍方可有主動攻擊的空間,於是笑望身週五人後笑道:「嗯!在此佈陣堅守確實不利我方,而且對方增援不知何時便至,因此先脫出轉困現時反擊乃是首要之事,不過喬五弟之言也是甚有道理,不如今夜便先準備明晨突圍之事,但入夜後就由我及……笑語中已與五人低言細語商議大計。

  同時在契丹之方,矮山前的中軍大帳內也有十餘名軍將正哇哇爭執。

  最後還是一名威嚴的主將作出了策略,未幾,便有一名軍將出帳呼喚所屬,三十餘騎迅疾下山轉往東方而去。

  雙方皆有了謀略後俱都靜止的休歇而未曾再起戰端。

  飽餐一頓後的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除了輪值之人外,餘者皆提早安歇養精蓄銳,等候即將到來的殺伐。

  濃雲停滯雪花如蝶的三更天,天色甚為陰暗且因稀稀的雪花而使遠處更難望見什麼異狀,只能望見整片丘陵地中散佈各處的微弱火光。

  天際降雪入夜更為寒冷,因此雙方陣營內皆有取暖營火乃是正常情景。

  但在火光耀目的情景下更難望清陰暗的兵陵雪地。

  此時有五堆白朦朦之物在雪地中緩緩移動,且不時陷入丘陵窪地暗處,未曾遭睜目遙望的守衛巡哨發覺。

  緩移時頓藉丘陵窪地及凌巖的遮掩,以及契丹守衛目光皆著重於敵陣之內。

  約莫半個時辰後,五個披著雪白皮裘的人影已迂迴繞過散佈各處的契丹軍士,迅疾隱失在東面契丹番子的駐地陣營後方,並迴繞往正北矮山之處的軍帳處。

  約莫一個時辰後,五個渾身雪白的人影再度回至東面契丹駐軍之後,突然聽到一聲輕笑的低語響起:「嗤!嗤!大隊長,再過一個時辰後必然令契丹番子軍心大亂,正是咱們出擊的好時刻,到時看他們如何攔擋咱們的攻殺!」

  突然又聽另一低笑道:「嘻!方才咱們潛出時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未曾將那些睡夢中的番子一個個送往陰司,但此時任務已達,回去何不順路將此方主將也摸掉!」

  「對!對!三哥說得沒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沿途摸回去,除掉一個少一個,縱然有什麼錯失,但也可趁他們慌亂驚醒時再衝回陣內!」

  「嘿!方才摸掉的二十來個雖不知是何等身份,但憑小弟及二哥倆人合力才制服的那個粗壯番子,專長然是他們的主帥,明日群龍無首軍心動搖敗像已萌,現在多摸幾個也過個癮吧?」

  「這……好吧,既然如此便照原策行事,但切莫貪多失誤而敗露行跡了,走吧!」

  於是,五人便開始由外往內逐一摸營,甚為順利的逐漸往內深入。

  但是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同見鬼!

  右側的兩人剛將一群十餘名番子中的數人摸掉,一柄短刀剛由一名番子喉間劃過,但那番子睡夢中遭創雙腿驟然踢蹬,竟將另一名番子驚醒挺坐而起。

  睡眼朦朧中突見有一團白朦朦之物疾撲而至,並有一精亮且有血腥味的東西迎面而至,不由大吃一驚的尖叫出聲。

  「啊……唔!」

  尖叫之聲緊響倏頓,但尖叫之聲在寂靜的夜色中甚為淒厲恐怖遠傳丘陵地中。

  霎時驚引守衛及巡哨的驚望及睡夢中的契丹軍士驚醒張望。

  驀然驚呼狂叫之聲響徹夜空,睡夢中驚醒的番子尚不知是怎麼回事。

  五個白朦朦的身影己迅疾在慌亂的人群中閃移刺削,更便驚嚎慘叫之聲嚇得契丹軍士狂亂執兵器相聚驚望。

  此方的慘嚎尖叫之聲大作,當然也驚起各方契丹軍士的慌亂喧嘩叫喝,而早已有備的正義使者、飛虎武士及雲燕幫所屬,俱面含笑意的迅疾湧往四周備戰,以免契丹軍士慌亂中攻擊己方陣營。

  就在契丹軍士驚恐慌亂得以為漢人趁夜偷襲,駭然失色的驚呼尖叫整隊防守之際。

  五位身披毛裘的大小隊長已然趁亂沿途攻殺的返回己方陣宮內。

  就在此時矮山之方的軍帳處也已響起一陣急促號聲,因此更便四周契丹軍士惶恐退聚矮山之方。

  而在此同時,倏聽一陣暴然衝殺聲震響了丘陵中,只見正義使者皆已現身立於高處張弓疾射。

  一片片的箭雨飛罩向急退的契丹軍士之中,而且逐漸往前逼近遙射不斷,後方則是飛虎武士橫列戰隊緊隨候令攻殺。

  受角號之令退怯的契丹軍士遭到連綿不咫的無情箭雨飛射傷亡無數,再加上眼見漢人之方的兵器閃光,俱知漢人已大舉攻出,因此更是駭然驚叫倉惶潰退。

  陰暗的夜色再加上各處皆是驚恐尖叫聲,己使得契丹軍心散渙草木皆兵,真是兵敗如山倒,尚未與漢人當面交鋒便己倉惶奔往矮山之言,隨著軍帳處的一批人散逃向東方丘陵之處,哪還有膽整軍迎戰!

  逐漸追逼出里餘之地,東方已逐漸顯現魚白之色時。

  唐大隊長才笑喝停止追擊,遙望鎮定處起伏不定的山丘中四處散逃的契凡軍士,才又笑喝道:「哈哈哈……番子已然棄營逃離,立即前往軍帳處搜尋是否有敵蹤?」

  約莫半個時辰後,原本露宿在丘陵中的所有人馬俱都轉入數百座軍帳內,享受著契丹軍士遺留下的溫暖毛裘犛毯,便連馬匹也有營帳避風雪及豐富的糧草可食。

  足足休歇了一日兩夜,除了撿拾了不少的鐵桿箭以及契丹鐵盾外,也補棄了不少肉脯乾糧及數座軍帳,由契丹軍士散遺的馬駝著續往東方前進。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倆在飛虎堂大旗後並騎緩行,身後則是玄武宿主及六名星宿,再後則是百名飛虎武士,一行人在積雪近尺的茫茫荒野中緩行著。

  突然只見前方一批二十餘騎迅疾馳至,正是雲燕幫四平屯引道的一名把子及二十名所屬。

  「啟稟陶總堂主,前方吉林屯已然在望!」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立時夾馬摧騎前奔,馳上一片小坡之頂後。

  果然眼見前方有一條寬闊大河,河畔有一座恍如中原大城的高闊大屯聳立,正是關外七屯之一的吉林屯。

  此時稟告之後的雲燕幫把子,己率所屬幫眾迅疾馳往遠方數里外的大屯報訊。

  吉林屯的牆上哨崗也已望見西南方有兩批人馬接近,立時傳報入屯內的少幫主及屯主知曉。

  當二十餘快騎迅疾馳近屯牆且報名呼喝後,屯內之人才知曉竟是關內江湖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飛虎堂總堂主夫婦倆率所屬前來支持,因此雲燕幫少幫主古宏興甚為興奮的率屯內所屬大開屯門迎接。

  然而眼見來人竟只有百餘騎,頓時大失所望且心生不滿,尚幸屯門前下馬等候的把子立時奔前稟報,一一詳述飛虎堂總堂主夫婦倆親率兩隊正義使者及玄武宿主所屬及千百飛虎武士前來支援,除了部分武士在四平屯協助守屯外。另外兩隊正義使者已各率四百名武士,由金屯主及燕屯主引導為左右兩路分頭攻擊收復失陷的諸屯!

  雲燕幫少幫主古宏興聞言後這才是內大喜的迎接向已臨近十丈之外的人馬,雙方相會自有一番客套寒暄後才同行進入屯內,而古宏興內心中卻疑思著:「看這位陶總堂主夫婦年紀比自己還不上幾歲,但已是名聲威望皆凌駕關內各大門幫之上,必然是有不同凡響之處,可是江湖武林中少有人傳出他們的武功如何,只有夫婦倆雙戰以前飛虎幫幫主狂鷹廖不凡的一戰而已,傳頌最多的倒是他手下的親衛正義使者,據傳言俱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以此推測他們夫婦倆的武功至少已達甲子之上,怪不得只憑這一百多騎便敢在空曠的荒野中前來,如今也不知另兩路的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的動向如何了?」

  內心雖有疑思但卻不敢怠慢的吩咐馬屯主盛宴招待,才陪著金銀令主夫婦及玄武宿主黃彥明進入一幢三層高闊的樓宇內。

  在堂中依賓主落座後,古少幫主立時笑顏說道:「陶總堂主伉儷率所屬不辭辛勞及嚴寒遠行出關大力相助,小弟在此深為感激且代關外百姓敬謝貴堂的仁德,方才小弟己聽引導的把子詳述陶總堂主的兩隊親衛己各率武士分兩路前往洮安屯及五柳屯,因此更令小弟感激不盡!」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立時笑說道:「古兄客謙了,貴幫在關外震懾契丹番子數十年,照顧維護大唐百姓的安寧不容番子欺壓迫害,如此的大仁大義乃是關內百姓及武林同道所敬佩且慚愧,小弟能得令尊不棄招來為關外百姓盡份心力已是甚為感激,自願在古兄麾下尾隨附驥與契丹番子一戰!」

  「哈哈哈!陶兄太自謙了,但憑陶兄伉儷及貴堂在江湖武林的名聲威望便是足令人震懾了,更何況是陶兄伉儷親臨,小弟方纔,自老父與契丹國師單打獨鬥受傷後,由小弟率所屬與契丹番子對陣,也曾有十餘場大小戰役,但皆各有傷亡互有勝負,也只能勉為守住數屯不再遭契丹番子攻陷而己,更何談出屯追擊了,如今陶兄伉儷率親衛及貴堂精銳前來,只要一亮名號必定使契丹番子聞聲心駭畏退了!」

  「哈!哈!慚愧!慚愧!古兄如此誇讚實令小弟汗顏!」

  銀甲令主寧慧珠耳聯兩人俱是相互客套之言,不由有些不適的嬌笑道:「嗤!古大哥,小妹與我家相公此來時也曾與古伯父伯母見過面,古伯父也沒像古大哥你如此的客套,你倆就別這麼生份客套了吧,這哪像生性耿直的燕冀男兒嘛!」

  古少幫主聞言頓時一怔,但立時朗爽大笑道:「這!哈!哈!哈!好!好!陶夫人不愧是齊魯的巾幗英雄!朗爽毫氣不輸七尺男兒,陶賢弟,就依弟妹之言小兄便托大稱現位賢弟賢妹了!否則小兄還真有些嗓子發顫不知該如何啟齒呢!」

  金甲令主陶震岳雖是祖籍金陵,但自幼便從師魯地與生性豪爽耿直的魯人相處,因此心性也變得甚為豪爽開朗,而燕冀之人也是豪爽好客的不善虛偽客套,如此一來倆人立時放開心胸的把臂大笑,恍如是有多年深交的老朋友,不再客套的笑語交談。

  而另一側的玄武宿主黃彥明也由馬屯主相陪,笑談增進情誼及細訴北地荒原中的——些異事。

  五人在堂中笑談後,也已由古少幫主及馬屯主的口中得知了近來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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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威凌東胡


  原來,古少幫主趁契丹番子率眾東移時,立即率大隊人馬迅疾攻擊西北方的七大屯之一吉林屯,果然將吉林屯收復,但立使得訊的契丹王子大怒,再度率眾回攻,尚幸古少幫主皆能視情攻守穩固不搖。

  契丹番子善於快騎游竄荒原中,因此日常所需皆須時常補充,若在一地久留後必然灰所需匱乏,這也是契丹番子久攻一屯不下必然退走之因,只是不知何時便將再度前來。

  因此如此只要堅守必然使契丹番子無奈何的退走,若能支撐至寒冬大雪來臨之時,便可令契丹番子無能在雪深及腰的荒原中馳奔,到時契丹番子便將退返來處蟄伏數月不出,也可使各屯安穩整頓了。

  但缺點則是淪陷的大小諸屯不知何時方能收復,故而趁大雪之季未至時盡力收復諸屯,否則只能待明年開春之後方能興兵冉攻了。

  如今最令人擔憂的便是不知契丹王子為何率眾出屯東移?是否是準備調集大軍欲趁大雪來臨之前一股作氣的攻擊諸屯,萬一真是如此,那麼孤立各地人數有限的諸屯也必會陷於危境中。

  雖然有些預感且深為憂急,但雲燕幫己由關內陸續調集近萬之眾出關,除了部份堅守臨近邊疆的諸屯外,派往各大小諸屯的幫眾歷經數月的激戰已然傷亡大半,皆所餘不多的堅守著柱屯,實無能再歷經契丹的大舉攻擊,可是關內所屬也極為空匱也難抽調出遺言千之眾增援了。

  也因此得知飛虎堂人馬出關趕至時,屯內百姓俱是振奮無比如同獲得救星一一般。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及玄武宿主黃彥明詳聞近況後,頓知此時正處於契丹番子大舉興兵之前的短暫寧靜,契丹番子確有可能如古少幫主所慮,欲趁大雪之季來臨挾上萬之眾來個個擊破散於各地無後援的諸屯,掌控整個北地荒原的勢力。

  若果真如此北地荒原中的諸屯危矣,而且……陶震岳不但為諸屯擔憂,也開始擾擔兵分兩路的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若在途中遭遇到大批契丹番子豈不是要陷入數千或上萬的番子圍困危境中!

  內心愈思愈擔憂,愈擔憂便愈坐立難安,但又不好明說,因此立時笑道:「古大哥,既然情勢如此急迫,若只坐困屯內也非上策,因此小弟倒有一策暫可實行以保諸屯暫不受契丹番子的圍攻!」

  「陶賢弟你有何妙策快快說來聽聽!」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也不猶豫的立時說道:「古大哥,小弟之意乃是由小弟所屬出屯在荒原中四處遊走諸屯之間,一來可探查諸屯安危或可及時為遭攻之屯解圍,二來可在外牽制番子的聚眾攻屯,三者小弟可會合另兩路所屬增強實力與番子游騎拚戰,逐一殲除番子實力令其無能攻擊各屯,但不知古大哥意下如何?」

  古少幫主聞言頓時不以為然的急說道:「不可!不可!陶賢弟之意雖是良策,但你等此來便令小兄甚為感激了,又怎能再勞賢弟伉儷率所屬在嚴寒的荒原中奔波風餐露宿,而且尚要不時陷於與大批番子遭遇激戰的危境中,縱要出屯游騎牽制番子,也理應由小兄率所屬為之方是正理,又何勞賢弟辛勞奔波!」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立時解釋道:「古大哥您且莫見怪,春實此乃小弟的私心使然,一則小弟也擔憂兩路所屬遭遇大批番子陷於危境,二則小弟那些所屬甚為傲橫非小弟夫婦之令則不聽,再者古大哥乃是身負諸屯安危的重責大任,實也非小弟能扛下承擔,因此唯有古大哥從鎮指揮,而小弟便可輕鬆自在的縱游荒原中,此乃各有所利之策,因此還望古大哥成全!」

  「這!唉!其實賢弟之心小兄清楚,但被賢弟之言諸塞得難以拒絕,可是為了本幫之事卻要如此勞累賢弟及貴屬,這要小兄如何能安心答應!」

  「哈哈哈!古大哥,小弟此來後逐漸得知關外大唐百姓的艱困之境,因此這已非單純的協助古大哥了,而是小弟己有必盡一己之力維護各屯百姓的安危,因此古大哥莫要認為小弟乃是全然協助貴幫喔!」

  「這……這……」

  古少幫主被陶震岳之言說得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應答,但終於神色激動的緊握陶震岳手臂說道:「賢弟!弟妹!你倆也知小兄不善言詞,但卻非懵懂之人,一切……小兄也只能銘記在心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時心中一寬的立時笑道:「古大哥何必如此呢,其實小弟也不願令古大哥為難,只不過是盡一分心力而已,至於出屯之事,小弟認為兵貴為神,早一日能縱游荒原便能多一分勝算,因此只要能添足所需之物明日便可出屯,但所需尚要煩勞大哥您代為籌備了!」

  古少幫主聞言頓時連連頷首說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賢弟您放心,北地荒原中所需大哥清楚,一切應備之不知所需自會準備妥當!」

  古少幫土話聲一落,立時呼喚另一方的馬屯主細密吩咐一番,而馬屯主也是自幼生長在荒原中的人,當然深知該準備何物,並也立時出堂吩咐所屬准各應備之物。

  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倆在古少幫主的陪同下出樓,而樓外大街上已是玄武宿主率六名星宿及百名武士整頓托善候命出發。

  除了本身隊伍外另有二十匹馬駝著特製的木架,裝置著滿滿的荒原雪地應備之物,內有易搭易收的避風雪大帳兩隻,及可供三人擠宿的小帳四十具,另外御寒犛毯則每人各有一份隨騎攜帶,另外尚有一些備用乾糧足夠百人十日所需。

  另外尚有可在雪地中易燃的牛馬干糞足有五駝,可供夜裡煮食取暖之用,最貴重的乃是每人皆獲得一支百年老參,以備風雪酷寒元氣大傷時可服用增進抗寒元氣。

  準備得如此周到自是令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以及所屬甚為感激,但古少幫主卻笑說道:「賢弟,這些東西在北地皆甚為平凡易得不足為奇,但也是在嚴寒荒原中不可缺少之物,平時只要注意增補便能在荒原中增加生存之機,駝馬行進甚為萬便無礙奔馳,另外原有的把子及二十名幫徒,小兄也另行調派對荒原甚為熟悉的把子五名及十老幫徒,可代為引道及掌控駝馬上缺乏的所需,爾後……一切便勞煩賢弟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倆眼見古少幫主為自己一行設想周到,因此甚為感激的答謝便跨騎道別,率眾出屯往西疾馳而去。

  兩日後的辰時初,在一處背風山丘的窪地中,有一座十人大帳及數十具小帳的營地中,百餘灰衣人正輪流進餐及收拾營帳宿具。

  在丘頂了望守衛的一名飛虎武士突然叫道:「啟稟總堂主,在外巡弋的人有一快騎返回,似有急報!」

  循聲立時由在帳內掠出金甲令主陶震岳登上丘頂瞭望,果然一名武士疾馳而回並在二十餘丈外便急喝道:「快!快稟報總堂主,西北方三里之外有兩批人馬激戰中,其中一批正是武大隊長他們……三位星宿及二十餘武士皆已前往支援……」

  聽力靈敏的陶震岳頓時聽清那名急報武士之言,因此立即大喝道:「留下一名星宿及三十名武士守營,餘者全速往西北方向支援……」

  金甲令主陶震岳急喝中已然飛掠上一匹座騎狂馳而去,後方也一一緊隨出快騎成線飛馳趕往西北方。

  金甲令主陶震岳摧騎疾馳中,己是心焦自己所擔憂之事終於發生了,雖然尚不知戰況如何?是否有何損傷?但總期望武大柱他們皆能平安無恙,否則便是自己粗心冒失所造成的不幸了!

  愈思愈擔憂,愈思愈心急也愈覺得胯下座騎遲緩,因此連連摧騎狂馳恨不得能插翅飛臨戰場之處。

  三里之遙迅疾便至,剛奔上一片斜坡頂時己見遠方正有兩批人馬前後疾馳一逃一追,前方是三百餘騎契丹人馬而後方正是內穿靛青衣色的一百多名使者,而再後方里地尚有一大片灰衣人馬圍聚著不知在幹什麼!

  「哈!哈!哈!好!好!大柱他們似乎並無甚損傷!太好了!」

  此時耳聞身後蹄聲急驟,正是玄武宿主黃彥明率武士趕來,因此笑說道:「黃宿主別趕了,大柱他們沒事!」

  此時在後方追契丹番子的天隊使者,似乎已望見了斜坡上有一人一騎,而且是穿著閃爍出一片金光的金衣人,再加上方才己有三名星宿率二十餘名武士趕至加戰,因此也已知令主伉儷便在這附近,於是毫無疑問的立時策騎迎前。

  「大柱……你們可好?」

  率先疾馳的天隊大隊長截大柱耳聞清朗的遙喝聲入耳,頓時內心激動的也大喝道:「令主大安,屬下等俱安然無恙,只是武士們傷亡了五十餘人……」

  快騎迅疾接進,等不到十丈時魁梧高壯的武大柱己急勒騎由馬背上縱落,欣喜奔至坡下單是屈膝喝道:「天隊大隊長武大柱拜見令主!」

  接而後方一百二十四名使者皆也下馬屈膝拜見令主,甚而已有人滿眶熱淚的興奮無比。

  金甲令主陶震岳見狀立時笑說道:「唉!你們是怎麼啦,快起來,也不過是分手約幾日而己,你們……珠妹,你快來!大柱他們甚好,大可放心了!」

  剛策騎奔上山坡的銀甲令主寧慧珠,也眼見天隊便者一個不少,頓時欣喜的咯咯笑道:「咯!咯!咯!真好,讓咱們擔心了數日後總算放心了,現在只剩天寶他們尚不知如何呢!」

  望著個個俱是笑顏滿面的正義使者,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倆滿心欣喜的一一探詢近況,而後方數百飛虎武士及金屯主一行,以及五輛圓蓬廂車皆有三名星宿率領疾馳而至。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見之下用心略一估算後,心知並無自己擔憂的傷亡之狀,因此心中大寬的笑說道:「好!好!先回帳處好好歇一日且細聊!」

  於是雙方會合同行回至營地,自是各有一番欣喜的細述別後戰況,而金屯主則在旁眉飛色舞的補棄遺漏,且添油加醋的恭維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

  原來一行人助哈爾屯解圍後,首先重舉屯主並將洮安屯率出的三十屯民安置,另又將金屯主所率的一百二十名幫徒留下百名助守,然後補了日用所需後再度起程東行。

  途中也曾遇見只有百餘騎的番子,但皆在遠處遙望不敢接近,因此兩日之中並未有交戰,待今晨契丹番子似乎將一些散騎聚合足有千餘人,才大膽的趁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整理營地之時飛騎馳攻。

  然而契丹番子的行功早已落入在外巡弋的探子眼內回報得知,因此故做無所覺的用膳笑鬧。

  當契丹番子快騎迅疾馳近時,早已有備的正義使者已然連連射出箭雨,立使奔馳中的番子傷亡數百人,當所餘的六百餘番子衝近時,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皆也跨騎疾迎而上,一場迅疾且慘烈的激戰後,所餘的三百餘番子則是倉惶心畏的潰散退逃了。

  而飛虎武士除了迅疾救治傷亡夥伴,並且在契丹番子的遺屍中收集各種荒原中缺乏的必需品及箭矢留作備用。

  當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倆得知武大隊長一行,不但能不負所望的收復及解圍兩屯,並且氣勢不凡的連連擊潰契丹番子數千人,而己方只有三十二名陣亡,傷者四十餘人中輕俐者已陵續復元,尚有七名重傷者也在廂車內休養逐漸復元中,因此可謂大獲全勝令契丹番子聞聲喪膽的再也不敢輕易率眾圍攻了。

  重返吉林屯後,古少幫主也已在金屯主的捷報中得知一切,自是驚震興奮無比得立時盛宴招待一日,並且立即派一名護衛率五百幫眾前往哈爾屯增援守護。

  自此與奚番交界及荒原天河以西的諸屯已全數重複,尚佘遼東之方的三屯及天河以北的五屯尚在契丹之手,若能全力保住便已將重要的七大屯重掌六處,只餘通化屯及七座小屯未曾收復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在酒宴中與古少幫主笑談中,也曾笑問關外二十四屯的情況,再細思當日與金屯主及燕屯主的詳談後,發覺漢人所築的七大屯四平、遼源、長春、吉林、哈爾(齊齊哈爾)、洮安、通化,除了遼東近白山的通化屯位於山區之中,其餘六大屯皆位處遼闊的平源之中,且皆依豐沛水源的河畔而築,可見皆脫不了以務農為本的習性,便是其餘小屯也十之八九如此!

  而通化屯臨近白山,因此常有漢人入山掘棒槌,但長白山乃是契丹所轄一族女直族的聖山,當然最易引發衝突牽一髮動全身,才引起契丹國主的不滿。

  但是金甲令主陶震岳雖有如此猜測,但卻不好開口詢問,只能以後伺機察明契丹番子與漢人交惡之前因後果了!

  對宇隊正義使者及四百飛虎武士的處境甚為擔憂,於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在次日凌晨便又率天隊使者及五百名不到的飛虎武士出屯離去。

  至於七名重傷者則留於屯內請古少幫主代為醫治,若復元後便遣往四平屯會合協助防守的四位星宿調用。

  話說另一方的唐大隊長及所屬使者武士,在燕屯主的引導中往東前進,途中平安無事,約一日便已到了柳河屯。

  逐漸接近已可清晰望見屯牆上的人影時,倏然前行雲燕幫幫徒狂急馳返並驚叫道:「啟稟屯主!唐大隊長!南方數里之外有契丹番子的大隊人馬快騎馳至,據測至少也有三千以上!」

  燕屯主聞言頓時大吃一驚,立時急朝唐大隊長說道:「唐大隊長!不論契丹番子人數之寡,既然咱們已到達柳河屯,且先入屯再說如何?」

  唐天寶聞言內心暗中竊笑,但也順應的笑道:「那是自然!有屯牆為屏自是較山區中步戰安全多了,況且也可以逸待勞的與番子交戰又何樂而不為呢?那就請屯主引進了!」

  燕屯主聞言大喜,立時往柳河屯之方疾馳而去,唐天寶也立時吩咐大隊人馬隨行入屯,而自己則馳往一處兵峰之上遙望南面的契丹快騎!

  遙望之下果然眼見三里之遙處正有大批快騎奔馳而至,約莫估計竟然難以數計,少說也在四千之上,看來契丹番子不是意圖攻屯便是衝著自己一行人而來的!因此立時掉騎尾隨大隊人馬之後馳往柳河屯。

  但愈馳近便愈篤定契丹番子攻屯之意,因為沿途中已可看見一些契丹番了的遺落之物,愈接近屯牆愈可望見屯牆四周尚有不少契丹番子及戰馬的屍體,以及不少遺落的兵器箭矢。

  隨著大隊人馬馳入柳河屯,竟見屯內的雲燕幫幫眾及屯民十之八九俱是傷痕纍纍,但此時俱是淚流縱橫、神色激動驚喜的狂觀呼叫。

  屯門迅疾緊閉,而駐守的屯民及幫眾皆已悲泣的訴說著半月中的慘況。

  原來由關外調集前來的雲燕幫所屬,在轉戰通化屯慘敗退返後,總計只餘八百餘幫眾及七百餘屯民,但在連遭契丹番子攻屯後,雖全力死守支撐至今,但己然只餘三百餘幫徒及四百餘屯民了,而且屯民中只餘七十餘人可上陣,其餘全是老弱婦孺之人,若再遭契丹番子圍攻勢必淪陷了。

  如今突然有支援趕至,而且還是關內聲名鼎盛的正義使者及飛虎堂的武士,不啻為守屯之人求得一條生路,自是極為振興狂喜的欣喜若狂。

  守屯號令之權燕屯主不敢接掌,自是交由唐大隊長號令,就在短暫的片刻功夫,契丹大批人馬也己馳臨屯外不到百丈之距了,因此唐大隊長也毫不猶豫的接下了守屯之責,立時分派四小隊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分據屯牆四周,燕屯主及所屬則緊守屯門,從原有守屯之人中挑出百名候令傳送補給,其餘則與屯民進屋以防箭雨並且負責救治傷患。

  一道道的命令下達有條不紊:所有之人也循令而行,不到片刻已佈置妥守屯之勢,靜候著契丹番子攻屯。

  但是原本守屯的雲燕幫所屬雖依令循行,但卻在一陣低語中己由一名僅存的把子稟告燕屯主說明意向。

  原來柳河屯的建造除了與關內城邑相似外,另有一不同之處便是在屯牆三丈高之處,皆留有箭孔可供守屯之人由箭孔射箭以利近距平射,而與屯牆上的遙射交織出守禦之勢,此乃關內城牆所沒有的。

  燕屯主自是知曉箭孔之用處,因此立時與唐大隊長詳解屯壁上的孔洞用意,於是在商議後由內功高深臂力甚高的正義使者在屯牆上遙射,屯牆間的箭便由善射的屯民及雲燕幫所屬一一進駐,為保護家園盡一己之力。

  因此屯民及雲燕幫所屬中善射的一百三十餘人又各據一箭孔,而守屯門之人也減至七十人左右,連補之人也只餘六十名了。

  此方防禦堅守陣勢已成,而契丹之方的軍騎也已形成圍屯陣勢後停騎靜止等候命令。

  契丹軍騎為首的十五人中,似乎是兩名頭戴長羽看不清面貌的人為首。只見左側一人朝兩側軍將不知說些什麼?立有四名軍將策騎馳往兩翼,大聲呼喝中己見契丹軍騎策騎斜馳,逐漸合圍形成包圍之陣勢。

  仔細觀望足有五千出頭的契丹軍騎已迅疾的將柳河屯包圍,待全然停在屯牆外約五十丈之距時才停騎候令。

  寫至此處時忽然想起在武俠小說中皆是以多少丈為主,因此想略為解說一番,在中國的古時皆以丈尺為單位,不似現今以台尺或公尺為單位,若換算後一丈大約是三公尺或十一台尺之距,依此讀者諸君可大概的估算了。

  話說回頭!

  契丹軍騎圍屯之勢已定後,在契丹主將之方的十五人中依然是兩名頭戴長羽左側之人不知說些什麼,立見其中一名軍將策騎疾馳至屯門前五丈之地停騎,以生硬的燕語說道:「屯內漢人聽著!我國王子有令!限爾等半個時辰內開門投降,否則半個時辰後必然大軍攻屯屍橫遍地!」

  此時已登臨屯內最高遼樓的唐大隊長,耳聞那契丹軍將之言後立時朗聲說道:「那位將軍聽著,我大唐百姓源於古燕之時便已屯居於此,並與貴國百姓交好相處,幾近千年且有通婚聊親之實,然而貴國強人及軍士近年中屢屢侵害我大唐百姓且聚眾攻屯,不但造成貴我百姓的傷亡且危及貴我兩國的邦誼,如今貴國軍將竟公然起兵圍攻我百姓居屯,如此豈不要損及貴我兩國之誼且欲引起軍戰?因此尚請將軍轉覆貴國王子莫要再恃眾侵犯我大唐百姓所居諸屯!」

  那軍將耳聞開口之人的話聲竟然遠傳屯外且字字清晰如在耳旁鏘言,可見並非是尋常所知的百姓,而是漢人中的習武之人,必怔中細望屯牆上有不少身披毛裘,但內裡卻是一色青衣的青年,疾思中似乎與疆境內的漢人幫派雲燕幫之人打扮不同,忽然想起數日前左翼軍的騎將派人傳報,說遭到一批不明來歷的漢人攻擊,以致傷亡慘重敗退,因此已恍悟的怒喝道:「呔!爾等莫非便是數日前攻擊我軍將的漢人不成?爾等是什麼人?從何而來?為何要侵入我國疆域內協助雲燕幫與我國為敵?」

  唐天寶聞言立時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本大隊長就說予你等知曉也無妨!我等乃是關內魯地威震江湖武林的金銀令主親衛正義使者中的天隊使者,以及兩位令主所掌威名凌厲的飛虎堂所屬的飛虎武士,只因貴國軍將百姓屢屢殘害我大唐百姓,因此義憤之下出關前來保護我大唐百姓,除非貴國不再迫害各屯漢人百姓且和睦相處,否則我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便將大隊人馬陸續出關!」

  那軍將一聽之下頓心中大驚,才知這些漢人竟是大唐疆境中威名鼎盛的正義使者及飛虎堂武士,內心忐忑中卻也有些忿忿不平的怒喝道:「呔!爾等雖是貴國武林中的盛名幫派,但豈可侵入我國疆域干涉我國治權?難道不怕我大軍將爾等一一誅絕嗎?」

  「哈哈哈!正因地處貴國轄域,因此我國軍將不便出兵越境,可並非願意任由貴國軍民逼壓殘害我國百姓,便我等乃是百姓之身便無此顧忌,同胞互助抵抗迫害也屬正理,而貴國之君如是親政愛民的良君,便應依理息爭安撫貴我雙方百姓和睦相處,如此不但可促進貴我兩國的交好且可使百姓無爭相互走動互惠,也可使貴國盛產之物轉販中原牟利,如此豈不兩利?」

  那軍將聞言立時忿忿的說道:「哼!若說起如今我國軍民皆憤慨同心欲將各屯民逼離疆域,實乃源起各屯民欺壓搾騙我國百姓,才引起我國軍民的憤恨而造成此後果,若是各屯屯民肯依公道價格收取我國百姓也不致引起如此兵禍,爾等又豈可責怪我軍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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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天寶耳聞那軍將之言頓時默然無語的似也有些慚愧,但也不同意契丹軍將只藉此事便大興干戈殘害各屯屯民,因此正欲反駁時卻聽那頭戴長羽的契丹王子己哇哇喝叫著,接而使聽那軍將已喝道:「屯內之人聽著!我國王子己下最後之令!若兩刻之後爾等再不開屯投降,我大軍便將大舉攻屯絕不寬容!」

  那軍將喝聲一止立時策騎馳返,並向契丹王子稟報詳情,但卻遭到那位契丹王子的叱喝,未幾便見兩名軍將朝兩翼軍騎疾馳而去,開始整頓陣勢准各攻屯了。

  唐天寶此時已知那兩名戴有長羽的人,一名是契丹王子,另一人雖不知是什麼身份,但想必也是身份不俗之人。

  緩緩環望四周契丹軍騎時,只見軍騎調動頻頻,己然有了不同的軍陣攻勢,前方乃是一排執盾步旅,而鐵盾之後另有一名弓箭手總計約在千人以上,再後便是有四千之眾的騎隊了。

  由此陣勢一望便知欲以弓箭先攻爾後騎隊攻屯,因此唐天寶立時高聲喝令道:「眾兄弟注意了!敵方乃是軍旅攻勢,眾使者目標放在對方弓箭手上,待軍騎攻屯後才自行擇取射殺,飛虎武士須隱妥身軀避免對方箭雨臨身,並注意番子攻屯之人!」

  屯內眾人依令備戰靜候契丹軍騎攻屯,果然在半個時辰一到立聽契丹王子之方已響起了一陣角號長鳴聲,便見執盾步旅及弓箭手已開始緩緩前行,每面盾後的弓箭手也已搭箭張弓備射。

  依射技中其姿分立姿、跪姿及騎射三類,立姿及跪姿俱須身挺息平,運足臂力拉弓貼胸吻翎聽弦。

  也就是說身軀要挺直腰部要不彎,屏息靜氣肩平手穩拉弦及耳箭翎及口,瞄物測距松弦箭出乃是最強勁精準的射技,否則身不挺腰不直力道便弱,弓不張勁不足,氣不平則肩搖手抖又何談精準?

  至於騎射則更是高一等了,快馬疾馳中顛簸不止而且物隨速移,因此須雙腿緊夾馬腹依座騎奔馳起伏中,拿捏起伏之速配合射技方能精準射物,否則必是箭箭落空成為敵箭。(此射技乃是軍旅中重要一環,若非有高明射技便無法在戰場上發揮遙攻殲敵之功,因此在漢唐之時軍中戰車、騎旅、步旅、水軍皆須習練射技)

  且說眾契丹軍士聞角號之令跨步前行,執盾步旅舉盾挺槍前行,執弓箭手也開始搭箭了。

  五十丈……四十五丈……四十丈……三十丈……

  盾牌手護衛著弓箭手逐漸圍向屯牆三十丈之距時,尚前行未頓的欲逼近二十丈之距萬是弓箭手發箭的有效距離,但沒想到屯牆上的敵人竟弓弓弦震鳴箭矢尖嘯的發箭。

  因此俱是內必竊笑如此之距敵人便己松弦射豈不是白搭?故而皆並不在意的未曾隱避暴露的身軀。

  然而內心中的竊笑尚未息止時驟然箭矢入體慘嚎倒地,至死尚不敢相信在三十丈之距便遭敵人箭矢射中?

  驟然中箭慘嚎悲鳴之聲連連響起,霎時嚇得其餘盾牌步旅及弓箭手狂急躲至盾牌後,在緩緩前行中地面上己倒斃了九十餘人。

  緩緩前行中惶恐的弓箭手飽巳開始搭箭張弓朝屯內射箭,然而氣不平身不穩力不足,所射箭矢十之八九連屯牆都未碰到便斜墜落地,又何談傷及屯牆上的敵人?

  反觀屯牆上的正義使者,每人皆是或立或跪,雙臂皆有千鈞之上的力道,屏息張弓拉足弓弦,只要一見有人暴路身軀必是弦鳴箭唳一箭斃命,因此更令契丹弓箭手緊貼執盾步旅胡亂出箭。

  漫天箭雨交我劃疾嘯,待契丹盾牌手、弓箭手逼近二十五丈之距時地面上己遺屍四五百人,因此更使契丹弓箭手不敢暴露身軀,在二十五丈之距搭箭張弓胡亂射入屯內。

  未幾!契丹軍士發覺敵方箭矢己止,又疑又奇的以為對方已被己方的漫天箭雨射得傷亡慘重無力反擊了,因此更是連連發箭的壓制對方以利後方軍騎攻屯。

  但是也有人好奇的探首張望,剛一探首倏然已被二或三支勁疾箭矢迎面射中慘嚎斃命,這才知對方乃是因己方弓箭手躲在盾後箭出枉然才未曾發箭,因此再也不敢輕易探首了。

  突然號角急鳴,頓聽蹄聲轟然中四千之眾的軍騎已疾馳接近開始攻屯了。

  數千軍騎疾馳中,其中也有不少弓箭手在馬背上搭箭張弓欲射。

  但剛馳入三十丈之距時屯牆上己連連射出片片箭雨,漫天罩向疾馳中的軍騎,霎時慘叫哀嚎、馬嘶淒鳴、人仰馬翻傷亡連連。

  但正義使者人數有限,且要隱避軍騎所射的箭矢,因此狂呼吶喊衝鋒的軍騎己有不少衝至屯牆下。

  箭雨紛飛慘嚎哀鳴聲中,一條條的攀索也己拋上屯垛,不少軍士已開始扯索上攀欲攻入屯內,但是有些尚未及上攀或是攀爬一半時,已被飛虎武士一一砍斷三爪鉤的粗索墜落,竟無人能攀至牆頂上便連人帶索墜落地面。

  契丹軍士攀不上牆,且又被屯牆上及屯壁上的箭雨射殺不少,因此傷亡慘重得遺屍屯牆前,突然角號急鳴,頓見契丹軍士迅疾退怯拉馬跨騎回奔,但潰逃中箭矢依然不斷的射出,因此又造成不少的傷亡。

  初次的交鋒終於息止了!只見屯周及屯牆下散佈著遍地人馬屍身,估算之下至少也在千人之上。

  倏然只聽屯內響起了震天歡呼聲,正慶喜契丹軍士傷亡慘重潰敗,而屯內竟只有些微的輕傷者,可說是一場大勝。

  高居哨樓上的唐天寶內心振奮欣喜的環望四周,眼見潰退的契丹軍士又已迅速重整隊伍,似乎又開始準備了下一波的攻勢,因此忙朝屯內高呼莫要鬆懈防備,於是專責運補之人立時開始撿拾契丹軍士射入屯內的箭支,分送至屯牆上及屯牆間箭孔的射手處,略有彎鈍的也一一收集整修備用。

  隱於各屋內的婦女此時也己端捧出熱呼呼的食物及熱水迅速分送各處供食用,因此也便守屯之人皆歡愉的享受著熱呼呼的粗簡食物。

  另一方的契丹王子此時正在叱喝七名軍將,並且似在下令繼續攻屯的策略,而另一名也是頭戴雙翎帽的人也在旁開口指示。

  果然不到一刻,只見一名軍將立時率領一隊五十騎的軍士快騎馳往東方的一片林木處。

  而另六名軍將則分馳向四周軍士處傳達命令重整隊伍。

  未幾便見三千多的軍騎迅疾調動,己有不少軍士一一下馬將馬背上的鐵盾取下聚合,另有部份軍士則是取弓聚合,共有一百多名鐵盾手及五百名弓箭手,還有六百名執盾的刀槍軍士。

  約莫半個時辰後,原本離去的五十餘騎竟拉著一具粗簡實心四輪大板車趕回,而板車上尚綁著一根粗有一人半合圍長有丈餘的樹幹,不問可知是欲以巨木板車衝撞屯門或屯牆。

  果然巨木板車一到,那執盾的一百多人立即由板車上取下早已備妥的粗枝插入板車隙內,一手推車一手執盾護身。

  而六百名執槍盾的軍士也立即分列巨木車兩側,五百名弓箭手則分列於執槍盾軍士之後,再後還有四百名軍騎隨後,其餘尚有兩千餘軍騎則候令衝鋒。

  在高哨樓上唐天寶遙望契丹之方的佈署後,內心中已開始擔憂屯門的安危。

  於是急忙躍下哨樓召集四名小隊長及燕屯主商量應對之策,且迫不及待的作出調整防禦的新對策。

  首先是將兩小隊正義使者集中在屯門兩側的屯牆上專責射殺推巨木車的軍士及箭手,兩小隊則調至屯門處候令衝殺,原在屯門處的燕屯主則率屯內所有能戰之人登牆協助飛虎武士守牆。

  而唐天寶自己則率四名小隊長在屯門兩側的牆垛處指揮備戰,並且視情作出必要的攻擊命令。

  驀然角號大鳴,霎時只見契丹之方的各種佈署同時發動攻擊迅速逼近。

  首先便是巨木推車兩側的執盾軍士及箭手快速衝向屯站處,巨木推車也開始緩緩朝前推動且逐漸調整方向衝向屯門,後面的四百軍騎則落後緩行,兩千餘軍騎也開始馳向屯周,並搭箭張弓開始攻擊。

  四千餘的契丹軍士同時發動攻勢,在屯周騎射的軍士只要無能攀登上牆便不足慮,最重要的還是是不得了門處的攻勢令屯內之人擔憂,萬一屯門遭撞毀必然便契丹軍騎如潮衝入屯內那便危險了。

  在屯門兩側屯牆上的正義使者待敵方逼近三十丈之距時便開始張弓欲射。

  可是敵萬皆有鐵盾護身,只能偶或射中一不小心露出身軀的軍士,因此當敵方衝近至二十丈之距時才射殺數十人而已。

  接近至十五丈時兩側軍士已然停頓前進,由弓箭手在盾牌後一波波的射向屯牆上,而巨木車則加快衝速的撞向屯門。

  就在此時,唐天寶心知箭矢難傷有盾牌護身的推車軍士。

  因此已當機立斷的等候巨木車臨近十丈之距時,突然率著四名小隊長由屯牆上凌空下躍,衝入執盾推車的軍士中狠疾砍殺。

  霎時只見手無寸鐵的推車軍士慘嚎悲叫的一一傷亡,其餘的也開始狂叫散逃,但卻成為牆上箭矢的目標。

  但在兩側維護弓箭手的執槍盾軍士己有部分衝殺而至。

  在巨木車後尾隨的四百軍騎也已同時快馬馳至圍殺,便連圍繞屯周的一些軍騎中,靠近屯門之方的部分軍騎也己衝至。

  就在狂呼吶喊衝殺而至的契丹軍士已開始圍攻唐天寶及四名小隊長時,屯牆上箭矢便勁疾的射殺圍攻中的軍士,並且屯門倏然張開迅疾衝出六十名正義使者,猛猛的衝入圍攻的軍士之中,展開一場慘烈的血戰。

  在兩側的弓箭手雖也望見屯門打開衝出數十人,但在屯門前然是一場混戰,因此不敢發箭以免射中自己人,只能朝屯牆上頻頻射出箭矢。

  屯門前的正義使者雖然個個都身手高達一流之境,且習有凌厲殘狠的七絕刀及天地雙刀,每出一刀必有軍士傷亡,但是陸續圍至的契丹軍士實在是太多了,因此唐天寶己焦急的連連呼喝退回屯內。

  在唐天寶的連連大喝中,果然己使正義使者逐漸退往屯門處,當然也使契丹軍士更為振奮得喊殺震天且逐漸逼至屯門處。

  但是數百軍士圍向屯門前更利於屯牆上的箭矢射殺,只須張弓隨意射出便可射殺一人,因此契丹軍士也傷亡慘重。

  唐天寶率正義使者逐漸退至屯門前不到兩丈時,眼見部分使者已退入屯內,因此立時大喝退回屯內。

  正當全然退入屯內時,已有數十契丹軍士也搶攻入屯,但立時被數名使者攻逼退至一側,其餘之人則運足全身功力推合屯門。

  如潮軍士被阻門外自是了屈力推門欲沖,因此雙方已成推力之賽,能否守攻屯內全在此定勝負了。

  尚幸衝入屯內的契丹軍千迅疾被殲,數十名使者皆運足功力猛推。而屯牆上的使者則狂急射殺屯門前的契丹軍士,因此傷亡者不但無助反而阻擋了後方同夥的前推之力,終於兩片屯門緩緩閉合且插上巨木栓。

  屯門既合攻屯也已失敗,因此屯門前的軍士立時散逃退怯以免遭牆上箭矢無情的射殺。

  尤其是推合屯門後的使者也已迅疾登上屯牆再度張弓射殺屯外的契丹軍士及箭手,再使契丹軍士傷亡迅速,屍身已然堆積高達及腰堵在屯門前更不利衝門了。

  一筆難寫各處混亂的局在,當契丹之方眼見沖攻屯門之策又失敗後便迅疾鳴號撤退,終於又停止了一場慘烈的攻屯血戰。

  逐一退返的契丹軍士大略估算後,似在此次攻屯中又損失了近千人之多,而且尚有兩百餘傷者。

  不過……在此役中!屯牆上中箭身亡的使者有三名傷者四人,全是專注射殺屯門前之時遭對方弓箭手射中的,另外開門攻出的使者竟失蹤兩名。

  屯門倏又張開,立時衝出數十名使者在如山的屍堆中翻找,只要遇有傷重未亡的契丹軍士立即補上一刀,翻找刻余後終於尋獲兩名失蹤使者,但己身遭數處刀、槍傷勢陣亡了。

  另外的飛虎武士中也有五人中箭陣亡,輕重傷者十七名,飛燕幫所屬及屯民也陣亡六名,輕重傷者十三名。

  尚幸正義使者皆有一粒續命金丹及上好傷藥,而飛虎武士也有上好傷藥隨身攜帶,重傷者皆由使者贈服續便金丹救活而無礙。

  當然雲燕幫也有不少以上好老參調製的傷藥及培元益氣之藥,一一救治傷者並交由屯內婦孺照顧。

  連續兩次的攻屯血戰後,契丹軍騎竟己損失了近兩千人。

  因此使得契丹王子及七名主將又驚又怒,怎麼也想不到憑以往的經驗及五千之眾,不但兩次攻屯皆末杲而且損失慘重,於是不再恃眾強攻在屯周搭起帳篷成對峙之狀。

  屯內的唐大隊長眼見契丹軍騎雖不再攻屯,但卻在四周搭帳圍困駐守。

  於是便下令所屬下牆入屋休歇,只留部分巡哨注意契丹之方的動態。

  為了加強防守的安全,燕屯主竟派所屬開門出屯撿拾散佈屯周的契丹軍士屍身上的長槍及鐵盾,以及一壺壺尚未射完的箭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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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護我漢民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時,屯內眾人皆在享受著熱呼呼的肉美飯菜時,契丹之方則派出了一隊無兵器的軍士逐一搬收散佈的屍身,運往遠方的一處山窪中埋葬,而屯內之人也不攻擊的隨契丹軍士運屍。

  此外!契丹之方竟毫無再攻屯的意圖,也無撤軍之意的依然圍困屯周。

  一天……兩天……三天……直到第四天的辰時!高遼哨突然傳出喝叫聲,原來北方數里外的起伏丘陵地中竟有一批數百人的快騎疾馳而至。

  唐天寶及燕屯主聞聲出屋登臨高遼哨台上遙望,果然見到那批快馳迅疾接近,並且發現那批快騎之前有數名契丹百姓打扮之人,後面的騎隊竟是身穿鐵頭盔鐵甲的軍騎,不同於原先身穿契丹戰衣的軍士。

  「天……是契丹最勇猛的鐵甲騎隊!唐大隊長!他……他們……是契丹最驍勇善戰的鷂軍鐵騎,不但全身皆穿鐵盔甲,就是戰馬也披著鐵甲,因此不畏刀箭,乃是契丹軍的常勝軍,直屬契丹王統率。」

  唐天寶此時也已望清那批鐵盔甲軍騎約有六百人左右,緊皺雙眉的耳聞燕屯主之言後才沉聲說道:「嗯……怪不得契丹王子這幾天皆未曾下令攻屯,原來是派人調來不畏箭矢的鐵盔甲騎隊,可是鐵盔甲騎隊只利於衝鋒陷陣的攻擊,若要仗恃攻屯恐怕甚為笨重不妥,莫非另有用意?」

  唐天寶正說時,燕屯主卻驚望著契丹王子等主將己跨騎迎前,雙方各有禮節的同往中軍大篷行去,頓時驚異的猜測那些百姓裝束這人是何等身份?竟勞契丹子親自前往迎接?

  未幾便聽燕屯主驚急叫道:「唉呀!莫非那五人之一便是契丹王子之師巴雅喀及四名徒弟不成?壞了……壞了……」

  唐天寶耳聞燕屯主的驚急之言中似有駭畏擔憂之意,不由好奇的詢問道:「燕屯主!你是說那五名契丹百姓乃是契丹王子的師父及師兄弟?他們是何來歷?」

  燕屯主此時似是惶恐不安的憂急解釋道:「唐大隊長!契丹國也有和咱們一樣的江湖武林人,但並不稱武林人而稱勇士,契丹勇士中有兩個一等高手,一個是契丹國師莫札圖,另一個便是契丹王子兄妹的師父巴雅喀,怪不得契丹王子紮營不攻,原來是派人請來了師父及鷂軍!唉,早知如此前一兩天便應突圍離去才是正理呢!」

  唐天寶聞言不由雙眉一皺心有不悅,但又不好顯現於面的沉聲說道:「燕屯主體放心!只要我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在屯內一天,便會盡一切能力保衛柳河屯,除非……全都陣亡於此那也無可奈何了!不過,本隊長雖不知這個巴雅喀的功力武技如何?但據另一名莫札圖與貴幫幫主……」

  唐天寶話語及此突然頓止未再續言,但內心中卻己有了大致的盤算,因此默默的笑了笑後便飛身躍下哨台,將四名小隊長招至低語細商。

  晌午剛過!契丹之方的軍騎突然開始奔馳調動,似乎又開始準備攻屯的佈署了。

  軍騎迅速一一排列成橫隊陣勢,六百名鷂軍鐵騎在中軍篷帳之前橫列兩百人三排隊伍,個個皆是鞍上斜插長槍手執鐵胎弓,鞍前懸有兩壺鐵管箭,一看便知欲以鐵盔甲護身接近屯周箭射攻屯。

  原有的三千餘輕旅軍士也已編列每隊百人的二十隊步旅,除了皆有鐵盾刀槍外每隊皆備有四具長木梯,屬攻屯主力,所餘千餘人依然是跨騎執弓,在鷂軍及步旅兩側橫列延伸向屯周,乃是屬於繞屯遙射的騎隊。

  中軍帳篷前,面蓄虯髯的契丹王子正與那位年約六旬頭戴一頂兩側斜翹大帽的巴雅喀低語,另一名看似只有十五六歲頭戴雙翎白狐皮帽的俊秀少年,則面含笑意的望著陣勢及遠方大屯,似乎斷定此次攻屯必然可輕易的攻入屯內殺光漢人。

  此時契丹王子己與巴雅喀低語交談後立時連連大喝,身側的七名主將便一一跨騎馳奔向中軍及兩惻騎隊,當中軍帳篷之方響起角號聲,兩側騎隊立時疾馳繞圍屯周,而正中的鷂軍鐵騎也開始緩緩馳向屯門之處,二十隊鐵盾步旅也開始跨步前行。

  鷂軍不緩不急的馳近屯前,接近至二十五丈之地時屯牆內依然未有動靜,而此時鷂軍皆已搭箭張弓備射。

  逐漸接近……逐漸接近……接近至二十丈時鷂軍尚未見屯牆上有人影晃動,因此已大感不耐的立時將早已滿弓的箭矢射入屯內。

  就在箭雨剛一入屯,倏見屯牆垛口上一一撐起了一些鐵盾架在牆垛上,並有一排排的箭雨射向鷂軍,頓時鐵交鳴的脆聲連響,支支箭矢皆被鷂軍人馬身上的鐵盔甲擋墜落地,但也有數聲慘叫響起,並見數名鷂軍己縱馬上摔墜落地。

  原來鷂軍人馬身上雖皆穿披鐵甲,但是唯一暴露的肉體卻是面部及頸喉之處,一被箭矢射中必然命喪,當然成為正義使者瞄準的目標,可惜第一批箭雨只射倒不到十名。

  鷂軍邊射邊接近屯牆,待接近十五丈之距時已須仰首射箭,頓便面部及頸喉更形暴露的成為致命之處。

  雙方箭矢你來我往,屯牆上有牆垛及鐵盾為護,因此只要小必隱避便有驚無險的未曾遭到重傷,但鷂軍卻逐一中箭落馬一一命喪,約莫一刻之後己傷亡了七十餘名。

  如此一來不但使鷂軍極為震驚也使屯內正義使者振奮,於是雙方箭矢恍如蝗蟲般的來往疾射。

  圍繞屯周遙攻的騎隊將陣陣箭雨疾射屯內,但是除了屯牆上靜伏的守屯人之外,屯內街道上突無一人全躲在房屋內,當然傷不到任何人。

  二十隊的盾牌步旅中有五隊直逼屯門前二十丈便靜止不動以鐵盾罩成一座鐵罩嚴密護著身軀,另外十五隊則逐漸接近兩側屯牆,當臨近五丈之距時尚不見屯內有何反擊,因此迅疾奔至屯牆下搭梯上攀狂呼吶喊的魚貫攻屯。

  就在此時突由屯牆上的垛口內伸出了一支支的木管,竟將木梯一一離牆倒翻牆下,在此同時牆間的箭孔內也己伸出長槍連連刺向攀梯的契丹軍士,並且也有陣陣箭雨射向梯軍士及牆下的軍士。

  屯內開始反擊了!百餘自幼便曾習射且內功高深明目銳臂力強勁的正義使者,專責射殺身穿鐵盔的鷂軍,每每張弓並不急躁射出,而是一見鷂軍仰首張弓時才一箭射出,因此十之五六俱能箭穿頭盔內的面部或頸喉,果然使六百鷂軍在不到兩刻便傷亡了兩百餘名。

  在牆間的箭雨除了射向攀梯的軍士外,並也交叉斜射牆下舉盾護身軍士的兩側,因此鐵盾護得正面卻護不了兩側,除了心巧的軍士數人圍聚一起方能避免箭矢入體,但如此一來又何談攀梯攻屯呢?

  如此的攻勢連連將近半個時辰,已有不少的軍士未待命令便已逐漸退怯,而狂呼吶鹼的衝殺之聲也逐漸低弱成慘嚎哀叫之聲。

  突然角號長鳴,契丹軍士立時迫不及待的轉身便逃,但更是身軀暴露的成為活箭靶遭箭矢射殺,只有聰明的軍士舉盾倒行方安全的退出射程之外。

  又是一場大勝!但唐天寶心中雖喜卻不敢鬆懈的立時喝令救治傷亡及運補各戰之所需,此時莫說是屯民或雲燕幫所屬了,便是燕屯主也對這位年紀雖只有三旬左右,卻有如威震邊關的主帥沉著號令佈署,攻守有序的將只有不到千人的柳河屯固守堅強,令契丹五六千人的攻勢連連瓦解大獲全勝,不但使對方作亡慘重便是契丹威名鼎盛的鷂軍鐵騎也傷亡近半,因此已是信服有加的順從,不甘供驅策。

  屯內正忙著救治傷患及整備所需之時,另一方的契丹王子卻是暴怒忿恨得叱罵不止,怒責軍將督戰不嚴屢攻屢敗,但在另一名俊秀少年及巴雅喀的勸止後,才怒火漸息的重新商議攻勢。

  契丹軍士雖在三次攻也慘敗時傷亡無數,但重新整隊編妥後尚有鷂軍三百二十餘名,軍士尚有兩千七百餘人,依然是不容忽視的武力。

  正當契丹軍士重新布妥陣勢,契丹王子及另一名俊秀少年與巴雅喀同行出帳,皆一一跨上一匹戰馬由鷂軍鐵騎及巴雅喀四名徒弟陪同下,緩緩馳向屯門之方。

  魁梧粗獷的巴雅喀突然單騎前馳在屯門前二十丈停騎,便以生硬的燕語大喝道:「屯內的正義使者唐大隊長請出面答話!」

  在高哨台上遙望的唐天寶聞言立時由哨台上暴掠下躍,並己施展出凌雲身法,身形美妙的凌空斜飛十丈之外的屯牆上,在巴雅喀的驚異目光中已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本大隊長已知爾乃契丹一等勇士巴雅喀,但不知勇士有何見教?」

  巴雅喀此時內心震驚站立屯牆上的墨黑勁衣青年年紀甚輕,比自己的徒弟還不上數歲,但功力竟然高深莫測,十餘丈的距離不但輕而易舉的躍過,甚而身形美妙如同蒼蠅翔旋的緩緩落在屯牆上,便連自己恐怕也無能飛躍得如此漂亮!因此已然興起了一股警惕之心的默默注視著他,半晌才開口說道:「唐大隊長!我國軍民與雲燕幫因涉及入侵疆境及危害我百姓生活利益之戰,因此便是貴國軍方也不曾出面干涉,但貴正義使者及飛虎堂乃是關內的武林幫派,竟甘冒入侵我疆境的罪名前來助紂為虐殺害我軍民,難道不怕遭我大軍圍困殲殺或是引起貴我兩國的不和而引起大戰嗎?到時受害的恐怕便非只是我國疆境內的漢人而已了!因此我國王子現在給爾等兩條路走,一是爾等立即退出我國與雲燕幫之戰,我國軍士絕不攔阻的任由爾等返回關內,二則便是我國再派大軍將爾等諸屯一一攻陷誅殺一個不留!唐大隊長你可仔細斟酌一番!」

  己聞訊登牆的燕屯主聞言頓時神色大變且惶恐的急急聲說道:「唐大隊長你別聽他信口開河!在關外各屯的漢人豈是……」

  但唐天寶立時笑顏伸手止住了燕屯主之言,並朝巴雅喀笑道:「巴勇士!貴國與雲燕幫如何交惡恕本大隊長並不妄加猜測或詢問,本大隊長上有長上受命率眾前來保護遭貴國強人欺壓的各屯漢人,是否應退出關外並非本大隊長可決定的,縱然貴國要調集大軍攻屯,那本大隊長也只能率眾死守便是戰至最後一人也不退怯!不過依本大隊長個人之淺見……我大漢百姓遠在千百年前便已在各地築屯散居,並且歷經千百年與各族百姓交好且有通婚,再加上關外各族百姓的盛產之物經由各屯漢人轉販中原,並由中原帶來各類物品,如此皆令貴我百姓互蒙其利,而且貴國百姓也有不少在關內營生牟利,但可曾遭我漢人欺凌驅逐?況且以往各屯不也是任由貴國百姓自由進出而未曾禁止嗎?因此本大隊長實不知貴國為何要妄起干戈欺凌我各屯百姓?」

  巴雅喀聞言不由惱怒的叱道:「唐大隊長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知我國百姓生性憨直不懂狡詐之心,每每所獲攜至各屯販售時皆遭各屯漢人削價收購,再轉往關內牟取暴利,此乃我國在關內百姓的確鑿之言,原本也有我國百姓自行收購往關內販售,但卻遭雲燕幫從中脅迫刁蠻以致無法順利入關,唐大隊長!你可知在中原價格高昂的棒槌在各屯的購價如何?上好的貂狐皮貨購價如何?不信的話你問問身側之人如何解說?」

  此時燕屯主似乎也有些羞慚之色的望望身側唐大隊長,但也立即高聲回答道:「巴大勇士!其實你也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要知各屯漢人收購貴國百姓所獲的價格確與關內價恪差異甚大,但你可知屯民收購後一要擔負資金孳息的損失,再加上收購後的細心整理運往關內,然後尚要經過中原各地的轉手販售才是中原百姓的購價,但其間各轉手的孳息及牟利皆己含於其價內,以致由貴國百姓至屯民手中再至中原的價恪差異甚大,不信的話巴大勇士可詢問貴國謀生百姓,在中原的錦緞轉販至貴國百姓手中時其價格又是如何?難道這也是本幫及各屯漢人造成的嗎?所謂物以稀為貴,這也是貴我兩國百姓各取所好各牟其利的最好證明,又怎可片面責怪各屯漢人用語本幫呢?」

  巴雅喀聞言頓時心知對方所言也非虛詞,正自內心惱恨的便欲開口駁斥時,突見身後馳至俊秀的王親,開口便是流利的燕語尖聲怒斥道:「呸!狂徒妄言!我女直一族的果勒敏商延阿林聖山(長白山)便屢遭貴國棒槌狂人入侵破壞,雖經我族百姓勸止攔阻,但卻恃強入山且打傷我族百姓,此事貴我雙方也曾相對商談但皆無果,貴國屯民依然故我的損及我族聖山,因此才有我王下令我族可率兵前來駐守,在攔阻各屯漢人入山時不但不從制止且侍眾傷及駐守軍士,以致引發爭執及干戈,此皆漢人欺凌我女直一族之證,故而我王才派王子殿下率軍前來護我族聖山,你等尚有何理可言?」

  註釋:大唐外番的契丹內含數族,而女直族(爾後的金人)尚屬契丹所轄,但因女直之名與契丹遼主名諱相忌,故而改為女直,直待第五代時才恢復女真族之名。

  燕屯主聞言一怔,但隨即恍悟的問道:「啊?……莫非……此位乃是女直公主完顏敏慧?完顏公主!並非我漢人屯民不服貴族之勸,而是貴族聖山位於果勒敏商延阿林的北方山區,而我屯民絕不會冒犯貴族布庫哩山百里之地,更別說會進入布勒湖了,至多也只在西方山區的窩集(此乃地萬)中掘棒槌,或是至高句麗之地,因此怎有冒瀆貴族聖山之理?公主可曾聽過哪個屯民接近過貴族聖山?至於有所爭執十之八九皆屬貴族蠻橫阻撓屯民而引起的!」

  完顏公主聞言後續又怒叱道:「呸!漢人各屯長久在我國牟取暴利不說,尚要強詞奪理屈我族人阻撓?哼!王子殿下給你們一條生路任由你等離去尚不知感恩,還敢強詞奪理佔我國土恃眾不服管轄?如此恃強蠻橫之舉可是爾大唐百姓的心性?哼!本公主雖未曾入關,但也聽聞大唐子民文風鼎盛注重禮義,難道就是如此嗎?正義使者及飛虎堂雖在關內江湖武林威名鼎盛,但也非有求必應的神人,縱然再來數千人難道便能保各屯的安全嗎?只要我王派大軍在屯外圍困,不須動干戈便能令爾等一兩個月後餓得爬出屯外吃食!到時看爾等還有何狂言可恃?」

  唐天寶聞言一怔,不由深深的看了看那位雖屬女子之身但卻男兒打扮的女直族公主,才哈哈笑道:「哈哈哈!這位……完……完顏公主!曾如你所言貴我雙方皆是凡人而非神人,且不論我等是否在一兩個月餘餓得爬出屯外,但一兩個月尚可支撐無斷炊之慮,可是……嗤嗤……說不定我等尚在熱呼呼的火炕屋內享受著美味美湯時,到時不知是誰要忍不住的在屯外求請入屯避寒乞食呢?」

  「狂徒找死……」

  完顏公主被唐天寶的一席話氣得怒叱一聲,尚欲開口時突聽契丹王子哇哇大叫的制止完顏公主續言,並朝巴雅喀低言幾句,便聽一等勇士巴雅喀朝屯牆上的唐天寶說道:「唐大隊長!姑且不論貴我雙方誰是誰非?但今日之戰已連延甚久尚未分出勝負,可本勇士有意與你以江湖武林人的身份挑戰,如你敗於本勇土之手……便立時率貴屬全然撤出此屯返回關內,不再干涉我國軍民與雲燕幫的爭紛,唐大隊長可敢應允?」

  唐天寶聞言後心思疾轉已知巴雅喀的鬼心思,因此毫無推拒之意的笑應道:「哈哈哈!既然巴大勇士有興與本大隊長以江湖規矩比試當然也無妨!不過巴大勇士方才只提及本大隊長敗後要率所屬退出此屯返回關內,但卻未曾說明萬一巴大勇士敗後要如何?莫非算定本大隊長必無勝算是嗎?哈哈哈!……也罷!那本大隊長就答……」

  就在此時倏聽西面屯牆響起了一陣驚異嘩然之聲,尚不知是怎麼回事時?竟己聽見陣陣歡呼大叫聲:「是……天……是飛虎旗……大旗……是總堂主率人趕來了……」

  「大隊長!西方有大隊快騎接近!是令主他們來了……」

  「好哇……是兩位令主率人來了……太好了!還有武大隊長他們……」

  「來了!來了!……是總堂主來了……」

  「好哇!這下有契丹番子的厲害嘗嘗了……」

  唐天寶及四名小隊長耳聞屯西之方響起的驚喜狂觀聲,霎時也是內心狂喜振奮得暴掠屯之方遙望,果然眼見三四里外的丘陵中有一批數百快騎忽隱忽現的快速接近中,雖看不清騎上人的面貌,但那面飛虎大旗卻是一目瞭然確定無誤了。

  屯內響起了震天歡呼聲時,契丹之方也有軍士望見西方有大批快騎接近,立即稟報契丹子知曉,頓使契丹之方喝叫連連的調整車騎備戰。

  唐天寶既知令主前來後,哪還肯堅守不出?因此立時下令所有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除了受傷休養者外全部出屯迎接令主的到來,守屯防務暫交由燕屯主及所屬接掌。

  屯門大開!正義使者皆手執鐵盾及大刀衝出屯外橫列佈陣,飛虎武士也隨後衝出,但其中許多並無鐵盾者立時在屯周契丹軍士的屍堆中搜翻鐵盾執用。

  契丹軍士眼見西方騎隊迅疾接近時屯門也大開衝出數百名執刀盾的漢人,但卻不敢趁機衝我知攻屯,以免遭到兩方的夾擊,但也已布發騎隊準備與漢人衝鋒交陣了。

  數百快騎迅疾馳至四十餘丈外時突然勒騎緩緩橫列隊形,似乎也己有了交戰的準備,可隨即與屯門前的隊伍夾擊契丹軍騎。

  六百數十騎果然便是金銀令主陶震岳夫婦所率領的天隊使者、玄武宿主、六名星宿及近五百名飛虎武士,由吉林屯遠行兩日才至。

  並且遠在數里外時便有前行探子急報有大批契丹番子圍困柳河屯,因此立使金甲令主焦急的喝令所屬全速疾馳支援。

  不過大隊人馬急馳中內心卻是甚為高興,因為契丹番子既然圍困柳河屯,便表示屯內之人尚有足夠人數堅守,也就表示屯內之人十之八九是宇隊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而且傷亡不多的可與數千契丹軍騎對峙。

  快騎終於接近至百丈之地,金甲令主陶震嶽立時下令備戰,當武大柱將陣形布妥時,屯內也已衝出了數百匹駿騎在屯門前列陣備戰了。

  兩方的正義使者及飛虎武士皆遙望己方的袍澤後,內心中俱是欣喜振奮得歡呼吶喊,一股激動已使鼻兒發酸目含淚光。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倆遙望宇隊使者及飛虎武士似乎在人數中並未損失多少,因此擔憂數日的心情終於豁然開朗,並使金甲令主陶震岳興奮得運功仰天長嘯。

  頓聽有如九天龍吟的震天長嘯在空曠的荒原中遠傳數里之外,接而九天鳳唳也隨之而起,清郎洪亮的龍吟與清脆悅耳的風唳交鳴中,霎時驚得數千戰馬驚連連,不但便兩方的正義使者、飛虎武士又驚震又欣喜,也使屯內的雲燕幫所屬及屯民熱淚盈盈驚若天人。

  至於契丹之方則是又驚又駭,心慌意亂得對吟嘯之人產生了一股莫名的畏懼。

  其實莫說他們了!便是與兩位令主相處十年之久的正義使者,皆不知兩位令主的功力到底高至何等境界?如今在龍吟鳳唳聲中終於知曉兩位令主的功力早已到達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境了,否則豈能長吟盞茶尚未息止?

  在契丹軍騎駭畏的目光中,默默的望著由西方趕來的數百人緩緩馳向屯門前匯合,卻毫無大舉衝殺的跡象。

  天、宇兩隊正義使者終於又會匯了,八百六十餘名的飛虎武士也再度相聚了,聲聲激動哽咽的歡笑聲轟然不止,哪像是正與大敵對陣的模樣?

  金甲令主陶震岳笑望著宇隊使者及武士們,連連頷首且欣慰的笑說道:「天寶!看到你們尚無大礙便使我放心了,此時也不便多談,還是先應付那些番子再說!」

  銀甲令主寧慧珠此時已是淚水盈眶的笑泣不止,當聞言後立時笑嗔道:「岳郎!管他們作啥?咱們先入屯好好休歇且讓大家高興的聚聚嘛!那些番子也不可能輕易離去,明日再和他們對陣如何?」

  但此時唐天寶已然笑稟道:「兩位令主!契丹之方的主要成員乃是一名王子及女直族的一名公主,另外還有一名一等的勇士及他的四名徒弟,原本他們有五千多的軍士,但連連三次攻屯慘敗己傷亡大半隻剩現在的二千多人已然不足畏了!」

  其實金銀令主陶震岳夫婦倆策騎至屯門前時,早已望見屯周的遍地契丹軍士屍身,也心知契丹番子不知攻屯多少次才傷亡如此慘重,但是眼見大家都安好傷亡並不多,哪還管契丹番子傷亡多少人?

  當耳聞唐天寶言及對方竟有一名王子、一名公主,尚有一名一等勇士,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己知契丹軍士的主力己移至附近,眼前雖只餘二千多人,但若要另調大軍也非不可能之事,因此還是盡早驅退或殲除他們才是上策,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嶽立時下令前行備戰,與對方一決勝負。

  就在此時突見契丹之方疾馳出一隊人馬接近,唐天寶見後立時解說道:「兩位令主!那兩個頭戴雙翎帽的便是契丹王子及女直公主,那一個老者及四名壯漢便是勇士巴雅喀師徒,後方那些身穿盔甲的軍士乃是契丹最有名氣且最驍勇善戰的鷂軍鐵騎,靠著全身盔甲厚實不畏刀箭,但是方才攻屯時已被兄弟們瞄準面頸之處射殺了不少!」

  正說時,那隊人馬已迅疾接近至二十丈之內,並聽那位一等勇士巴雅喀高聲喝道:「來者可是名震中原江湖武林的金銀令主陶總堂主伉儷?」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聲望去,只見對方除了那三百多名的鐵甲騎隊鷂軍外,只有唐天寶所說的王子、公主及勇士師徒等人跨騎接近,心知他們此時並無交戰之意,因此立時與銀甲令主寧慧珠雙雙前馳距二十丈之處才說道:「然也!但不知諸位有何見教?」

  一等勇士巴雅喀眼見對方只有兩騎馳至,因此也甚為放心的說道:「陶總堂主!我乃契丹一等勇士巴雅喀,此位乃是我國殿下,另一位是女直族完顏公主,另外四名乃我小徒,陶總堂主!貴堂在中原名聲鼎盛且以仁義見稱深得江湖武林讚賞,但如今為何遠出關外入侵我國疆境?且助紂為虐殘害我軍民?難道不顧貴堂的名聲了嗎?」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時笑顏說道:「巴勇士!其實本堂甚不顧牽扯入殺伐之事,不但無益本堂且造成傷亡,當然更不顧無端掀起干戈與哪個門幫交戰,何況是與一國之勢的貴國交戰?不過本堂人馬前來貴國實因貴國軍民在近年中無端欺凌我大唐百姓其居貴國境內的各屯屯民,並且與雲燕幫激戰半年餘雙方皆傷亡無數,而我飛虎堂此來也屬基於同胞互助互愛的情由,為保護貴國境內的同胞盡份心力並無不當又有何過錯?至於貴國與我大唐屯民間的爭紛原本並非以殺息爭,而是需互諒互助和平相處方是兩蒙其利之事,如果貴國軍民願息止干戈不再有殺伐之事,本堂所屬又何須遠行關外與貴國交戰?巴勇士既知我飛虎堂乃是以公理正義為本,不畏強權不畏生死,便應知我並非護短之人,如貴國願暫息干戈與各屯屯民平心靜氣的相商議定規則,那本令主必定願以中間者的公正立場協助貴國及各屯屯民調解議事,否則……本堂之人也只有憑一己薄力保護各屯屯民了!」

  此時突聽契丹王子以契丹語哇哇大叫,而完顏公主也以清脆悅耳的漢語忿忿叱道:「呸!你只不過是中原的一個幫派之主,有何身份地位能與我國殿下議事?而且膽大妄為的想以一堂之力與我國大軍抗衡?若識相就早些率隊退回關內,否則定讓你等來得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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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4:45 |只看該作者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也不動怒,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開口說道:「完顏公主說得甚是!本堂總共也不過三百餘名一流高手及萬餘飛虎武士,而正義使者也只不過千名而已,當然無法與貴國的數十萬大軍相比,不過……嗤嗤!……公主當知我正義使者及飛虎堂所屬皆是不畏生死之人,若非有令便是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退縮,若本令主調集五千之眾前貴國,哼哼!……貴國若想盡殲本堂所屬恐怕至少要損失五萬之眾方能達成,甚或七八萬也難圍堵本堂人馬迅速游騎的雷霆攻勢,如果公主不信的話……大柱、天寶你倆率八名小隊長及一小隊使者過來!」

  早已匯合同佈陣勢的武大柱及唐天寶聞聲,立時朝後招手,立見天隊的第一小隊使者迅疾掠出,隨兩位大隊長及八位小隊長掠至兩位令主身後列陣站定。

  武大柱及唐天寶此時也同時分立兩位令主左右,並稟報道:「令主!屬下等己率所屬候令!」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時笑顏頷首,並又朝對方笑說道:「巴勇士!本令主方才聽唐大隊所言,巴勇士有意與他比試較量一番,那麼此時巴勇士隨時可與他交手,或是也可與武大隊長較量,只要巴勇士能勝得了他倆,那本令主立時率所屬退返關內不再干涉貴國與屯民的爭紛,至於貴徒也可在八名小隊長中隨意挑戰任何一人,喔……對了!貴國的鐵甲雄師鷂軍也在此,那麼也可派人與正義使者交鋒試試對方戰威如何?」

  金甲令主陶震岳笑言中雖不帶任何威凌口氣,但言中之意卻已擺明了不須自己出手,只憑手下使者便能與契丹的所有精英一戰尚能勝券在握。

  因此已使得對方幾個首腦俱是神色大怒,倏然只聽完顏公主怒聲叱罵道:「狂徒放肆!憑你們這些人便敢大言不慚?本公主就先挑你戰個生死!」

  完顏公主怒叱聲中已憤怒的驟催座騎馳出,並從腰際執出一柄不同中原的彎長窄刀,揮揚衝向金甲令主!

  銀甲令主寧慧珠見狀時朝夫君笑了笑,立時夾騎前衝迎去,並且咯咯笑道:「咯咯咯!完顏公主!在此數千人中只有你我兩人是女子之身,不如就由本令主與你交手幾招吧!」

  前馳笑說中雙方已只相距不到五丈之距,銀甲令主寧慧珠也反手由皮裘內執出銀亮的如意神槍,拇指一按機簧,霎時彈出一截槍尖舞出一團槍影便欲接戰彎長窄刀。

  就在此時倏聽完顏公主驚呼一聲的急忙勒騎,在疾衝的座騎驚嘶人立連退數尺後才噗嚕的頓止了衝勢,接而使見完顏公主一雙美引驚異大睜的怔愕盯望著寧慧珠手中銀槍,怔張的櫻唇突然脫口問道:「噫?……你這柄是……你也有這種怪槍?」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也是一怔,頓時勒止座騎疑惑的望著完顏公主,不知她為何提及自己手中銀槍且甚是驚異?而且聽她言中之意似乎別有內情,心思疾□後立時低聲說道:「公主!我這把銀槍乃是如意神槍!公主你……咱倆不妨藉交戰馳往一側交談,如何?」

  完顏公主聞聲內心又驚又奇,神色變幻不定的似有所思,但終於嬌叱道:「呔!此方人多!你我往另一方交戰定勝負!跟我來!」

  銀甲令主寧慧珠聞言也不動氣,立時嬌笑道:「咯咯咯!本令主怕你不成?」

  於是兩人便一前一後策騎馳往西方四十餘丈處,你一刀我一槍的交戰成一團。

  金甲令主陶震岳原本皺眉擔心的遙望兩人之戰,但眼望之後竟發覺嬌妻施展的招式是最平常的雲龍槍,毫不像遇見什麼高手之狀,而完顏公主的刀法也是看似稀鬆平常毫無凶險可言,因此心中疑惑不解但也甚為放心的轉望向契丹王子及巴勇士笑道:「殿下、巴勇士!本令主之意不如今日便以雙方的挑戰比試定勝負如何?敗者立即退兵以免多增傷亡,但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巴雅喀聞言頓時雙眉略皺的疾思,但憑方纔他夫婦倆的吟嘯聲,便己有自知之明的絕非兩人之敵,至於那兩個一青一墨的魁梧青年雖不知功力如何,但憑站在那裡便有股穩如泰山、威勢不凡的氣度,恐怕絕非泛泛之輩,否則方才金甲令主怎敢有只要自己能戰勝,他等便立時退兵回關內之言?由此可見他早有勝算才有故作大方令自己不查的陷入計謀中。

  心中既有此思當然豈肯中計與對方單打獨鬥?萬一敗於對方一名大隊長手中,不但令自己一等勇士的聲威大損,而且也將己方軍士不得再戰的退兵。

  正自沉思猶豫時,突聽身側殿下巴朝後方的鷂軍連連喝聲,於是立即朝金甲令主陶震岳說道:「陶總堂主!殿下之意是要先由我鷂軍與你方的使者交戰一場,爾後再視情挑戰!」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時淡淡一笑道:「可以!但不知是要單打獨鬥,或是……」

  巴雅喀聞言立接口說道:「貴屬現有三十名使者在此,那我方也派三十名上陣,傷亡多者為敗!」

  金甲令主陶震岳笑答後,朝左側的武大柱略一頷首,武大隊長便轉身行往第一小隊使者之前笑說道:「好啦!今日可要讓你們在契丹番子面前露臉了!爭氣點!可別讓咱們天隊威風大失!對方的鷂軍全仗恃著身穿鐵盔甲護身不畏刀箭,你們就運足天甲神功或刀或掌讓他們嘗嘗味道,看他們以後還敢再恃鐵盔甲耀武揚威!」

  三十名使者聞言俱都笑應稱是,接而使行功運氣將天甲神功運集至頂,並前行左側每隔一丈站立橫列,等候對方的衝勢。

  而此時契丹之方也己馳出三十騎鷂軍,見對方列陣間距一丈,可見欲以一對一的接戰,當然也依勢橫列對峙。

  寂靜……寂靜得連馬嘶噗鼻聲皆甚為清晰……

  倏然!鷂軍中暴然喝響,霎時三十匹鐵騎同時狂馳前衝,手中的長槍前伸,一對對拚向當面的使者。

  三十名使者早已調息聚氣的天甲神功提至極頂,左手的圓鐵盾也己平舉在胸,右手精光閃爍的厚背大砍刀斜指地面,有如鼎立泰山一般的毫不動容,靜立等候鐵騎衝至。

  在此且又停頓解釋一番,在我國自古歷代軍士所用的籐牌鐵盾大多屬圓形,以利刀槍近戰,但外番則多處西北草原、沙漠較利於馬奇衝鋒,且因外番多受西方影響所用鐵盾多屬長寬之形較易護住身軀,但卻笨重不利刀槍步戰,守屯的宇隊使者及飛虎武士所執鐵盾皆撿拾契丹軍士屍身之手,故為長寬之形,但天隊使者及飛虎武士所執之盾卻是雲燕幫代為準備的中原圓盾,因此較利於步旅近戰。

  鷂軍鐵騎四蹄翻飛衝勢迅疾,二十丈之距眨眼便至,雙方臨近尚有兩丈之距時,沉著靜立的使者中突有九名身形暴縱而起,尚未待對方手中長槍高揚時,有的直接以雙腳猛然踢蹬向猛衝而至的軍士胸口,有的則是凌空下撲,連手中大刀都未用,左手的鐵盾狠狠的當頭砸向軍士的頭顱鐵盔上,或是斜砸向對方頸脖……

  另有六名使者也是身形暴縱而起,縱頭下腳上的將手中厚背大砍刀疾如九天驚電般,朝迎面衝至的軍士頭盔、肩頸處狠劈而下……

  七名使者待鐵騎衝至,手中圓盾猛然上揚將對方長槍震得刺向半空中,身形斜側避開疾衝的戰馬,手中大刀也己順勢斜砍對方胸口或腰際……

  三名使者則是盾迎槍尖,而手中大刀卻猛然上抬挺刺向疾衝而至的驚惶面孔……

  更有五名使者卻是刀歸鞘,左手鐵盾只略一震開疾刺而至的槍尖,身形己暴縱而起,有的掌勁狠狠震拍對方胸口,有的當頭疾勁拍在頭盔上,有的則是讓過對方衝勢,勁疾掌勢狂猛的拍在對方後背上……金甲令主、兩名大隊長、八名小隊長的笑顏中……

  契丹王子、巴雅喀、四名勇士、三百餘鷂軍的驚駭目光中……

  衝出雙方交插而過之處的鐵騎竟無人控制的依然疾馳,而三十名鐵甲鷂軍已有二十餘名震墜倒地當場命喪,另有數名則被戰馬拖著前衝,但也是無一活口。

  暴起暴止的狂呼吶喊衝殺聲、鐵蹄聲驟然停止,迅又恢復了寂靜……場中靜得只聞西風輕嘯……

  三十名使者輕而易舉的殲滅了三十名鐵甲鷂軍,但卻無一絲歡呼聲,似乎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只是一一整理刀盾退返列陣,依然威風凜凜的鼎立無語。

  契丹王子及巴雅喀望著眨眼之間三十名視為常勝軍的鷂軍竟全然命喪,視為護身利器的鐵盔甲,竟然有的已被對方大刀劈裂深長,不斷的溢出血水,有的胸甲凹陷數寸深,有的頭盔帶著頭顱平肩不見了,有的雙目大睜口中鮮血溢流而口內尚有些碎塊,有的面上血肉模糊,有的則是頸脖陷入胸腔內……

  倏然只聽契丹王子身後的三百餘鷂軍竟在無人下令時,俱都狂叫暴喝的策騎挺槍狂亂衝向三十名正義使者,欲為袍澤報仇,而契丹王子及巴雅喀卻毫無制止之意,似乎也想經由大隊鐵騎衝殺一些使者掙回顏面。

  金甲令主陶震岳見狀頓時雙眉一挑,剛轉首回望,已見武大柱神色忿怒的望著自己似在候令,於是也不吭氣的伸手一揮並且做出立掌斜斬的刀勢。

  武大柱眼見令主手勢後,己然會意的立時朝身後四名小隊長揮手並大喝道:「斬絕!」

  四名小隊長聞令立時暴掠向三十名使者橫列的隊伍之前,連連打出手勢傳出訊息!

  十五丈……十丈……五丈……

  三百餘鐵騎狂呼吶喊殺聲震耳的衝鋒中,只只長槍皆恨不得將正義使者刺個對穿,但就在尚距三丈時突見眾使者身形朝兩側暴掠,避開狂急衝至的亂騎。

  鐵騎之速雖疾伸卻未比眾使者的暴掠之速快上多少,而且馬匹在疾衝中除非勒止或減速轉向,否則無法驟然轉向且將翻倒滑進。

  因此當前方快騎眼見對方驟然斜奔兩側時,也急忙勒騎轉向,頓令馬嘶驚鳴踉蹌欲倒,後方不明就理的鐵騎卻依然催騎狂馳,萋時前後鐵騎已衝撞翻倒成一團。

  就在此時已然暴掠至兩側的正義使者,俱己提聚十成功力柄柄大刀皆伸吐出長短不等的凌厲刀罡,刀刀殘狠無情凌厲砍殺狂亂驚叫馬嘶淒鳴的鷂軍。

  但見刀光閃如驚電罡氣森寒冽人肌膚,刀起刀落血雨紛飛,霎時哀嚎慘叫馬嘶淒厲,斷肢殘身飛墜散落,有如阿修羅地獄般的淒慘景像已然一一在目。

  三十四名正義使者在亂馬群中左掠右竄縱躍不定,所到之處傷亡纍纍毫無容對方重新佈署之機會。

  哀叫慘嚎之聲連連不斷,直待部分軍士狂急策馬馳出戰場,然後再迅疾挺槍回攻向場中的正義使者,才逐漸使陣腳穩住減少軍士的傷亡。

  突然一聲暴喝由武大柱口中響起:「退!」

  喝令一出立見眾正義使者邊退邊砍的退回己方陣勢之前,但若有不長眼的鐵騎追沖,必然一一飛身砍殺斃命再退。

  一場淒慘的大混戰終於息止了,正義使者之方只有六人身受不等的傷勢,但已經由同伴之助止血包紮並無大礙,而三百餘騎鷂軍竟然傷亡過半,只餘一百三十餘騎了。

  鷂軍經此次迅疾殘狠的衝殺後竟損失如此慘重,所餘鐵騎又怎敢再大膽的攻擊對方?因此只能迅速列隊佈陣與對方對峙。

  而此時又聽武大柱大喝道:「第一小隊退!第二小隊上陣!」

  喝令一出立見在後方備戰的使者中又疾掠出手執圓盾的二十九名使者,迅速在第一隊之前列陣候令,而第一小隊使者也功成身退的退往後方列陣休歇。

  契丹王子及巴雅喀神色驚駭得難以置信,契丹軍騎中最驍勇善戰的常勝鐵騎鷂軍,竟然在對方區區三十人之前恍如枯朽之物略一交戰便一一傷亡損失慘重。

  仗以護身不畏刀箭的鐵盔甲,竟抗不住對方手中大刀,被砍得盔裂甲破,有的雖盔甲無損但俱是被內家真氣隔甲震碎內腑而亡,可見那些使者俱是身具四十年之上的內力才有可能施展出如此駭人的刀法掌勁。說是巧倒不如說是故意的吧!

  正當第一勇士巴雅喀驚怔沉思時,卻又見那身材魁梧高壯的青衣大隊長,正手執大刀連連凌削砍似乎在準備比鬥前的暖身。

  可見他只是凌空隨手揮揚,卻聽刀身嗡嗡震鳴而身週五尺之內的雪地上,竟有如鬼畫符般的不斷現出一道道的溝紋。

  天……不問可知那些溝痕俱是被大刀上逼吐出的凌厲刀芒罡氣所劃出的,那豈不是不須接近對手便可施展刀罡傷人了?

  天哪!一柄大刀竟能逼吐出一尺左右的刀罡,那他的功力……

  巴雅喀愈想愈心駭且愈想愈畏懼,在如此的嚴寒雪天中顏面上竟已滲出豆大的汗漬了!

  一些使者皆已功力高達一流且殘狠凌厲,那麼大隊長的手段……還有那笑顏不消的金甲令主夫婦倆……

  契丹王子原本自視高傲,但眼見視為護身符的鷂軍鐵騎竟在對方三十人刀下不堪一擊,而身為第一勇士的師父也是冷汗滲膚,因此哪還敢再派軍士送死大損顏面?

  此時金甲令主陶震岳又已笑顏開口說道:「王子殿下、巴勇士!正義使者在江湖武林現身的只有六隊,這兩位便是天、宇兩隊的大隊長,不知貴方可有興挑一比鬥?不過……本令主還是希望貴我雙方言和息戰,並且能各派代表相約商議,為貴國及各屯屯民定出合情合理的議約,息止爭紛各蒙其利,但不知王子殿下意下如何?」

  此時的契丹子及巴雅喀己是由內心中畏懼這些功力高深且殘狠無比,殺個人毫不皺眉的凶厲殺手,雖然己方尚有多於對方倍餘的軍騎,可是憑方才兩次交戰的結果估算,兩千多的軍騎恐怕難在對方刀下討得勝算,只有徒增傷亡罷了!

  可是憑一國軍騎竟要屈服於對方只是漢人中的一個民間幫派而已,那豈不是令己主國威大損且被百姓恥笑自己的無能?

  正自惶急猶豫戰或不戰時,原本刀槍交戰的完顏公主及銀甲令主各自策騎歸返己方陣營,並聽銀甲令主寧慧珠已笑說道:「王子殿下、巴大勇士!兩位皆是貴國狼主視為肱股的未來狼主及良將,現今兩位為了貴國軍民的利益舉兵圍攻諸屯,已使各屯屯民及雲燕幫傷亡慘重得只敢據屯堅守,己使貴國百姓欣喜振奮讚賞敬佩,我飛虎堂雖己前來助陣,但也知必然不敵王子殿下及巴大勇士所率的大軍,可是干戈一起雙方必然是各有傷亡,此乃貴國狼主百姓及本堂所不願發生之事,因此我飛虎堂願聽王子殿下及巴大勇士之意見盡早返回關內,不過……」

  銀甲令主寧慧珠早已知曉對方連連敗戰傷亡慘重,心畏得不敢再輕啟戰端,但卻故意高捧兩人,果然便兩人畏色消減且有些傲意顯現,並見兩人互視一眼後己聽巴雅喀追問道:「你……陶夫人言中之意是……」

  寧慧珠聞言一笑,心知契丹王子並非不懂漢語,只是高傲得不屑以漢語開口,因此全透過巴雅喀開口,於是續又笑說道:「王子殿下、巴大勇士!兩位乃貴國未來的狼主及良將,心胸及見識皆高人一等,而且皆有愛護軍民的仁慈之心,相信必然深受貴國狼主的看重及百姓的敬愛!」

  契丹王子及巴雅喀聞言頓時內心悠然欣喜,且已面浮得意之色的盯望著銀甲令主寧慧珠,不知她為何會如此誇讚自己?

  金甲令主陶震岳雖不知愛妻心中打得什麼心眼,有何狡計?但憑數年前在嵩山火谷言退群雄的前例,因此甚為放心的任由她續言而不加插話。

  銀甲令主寧慧珠眼契丹王子及巴雅喀的神色,心知兩人己對自己之言有了興趣,因此續又笑說道:「兩位既是狼主身側的肱股又是軍民愛戴的未來狼主及良將,當然會為貴國的聲威及軍民利益著想,仁君良將不但會顧全大局也會顧及軍民的生命財產,如今兩位的聲威已令雲燕幫及各屯屯民吃盡了苦頭,雖然戰火續燃干戈不息必然會將各屯一一攻陷,但是期間雙方要傷亡多少?爾後貴國在利益在哪?軍民的所獲又有幾何?」

  契丹王子聞言神色一怔,正欲開口時,卻又聽銀甲令主續說道:「王子以為將漢人全趕離貴國疆境便是獲得利益了嗎?王子殿下可曾想過真要如此,恐怕以後貴國便要與大唐軍將在邊境互有敵意的警戒備戰,到時貴國散居大唐疆境內的百姓恐怕也要遭到捕捉送入大牢,而且貴國遍地皆是的皮貨恐怕也將因此不再能轉販關內獲取利益,那豈不是自斷財路嗎?因此王子殿下何不趁聲威震懾諸屯屯民且受貴國百姓振奮讚譽之時,逼使雲燕幫順從王子殿下之意訂定知條約協議,不容雲燕幫及各屯屯民再剝削貴國百姓,而能獲得較高的合理利益,也能使貴國遍地皆是的貨物經由屯民之手換得金銀以及貴國缺乏之物,如此豈不是令貴國及百姓皆可獲得更多的利益?再者!憑王子殿下以及巴大勇士的聲威必然使雲燕幫不敢忽視,說不定……」

  銀甲令主寧慧珠聲言愈來愈低,而內心欣喜且認為她所言也甚為有理的契丹王子及巴雅喀,此時似乎已然愈有興趣了,因此當她話聲漸低時,已不由自主的催騎接近聽著銀甲令主滔滔不絕的話語,結果三人竟然己相近不到五尺之距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內功高深,因此雖在遠處但依然能將嬌妻之言字字入耳,並且眼見契丹王子及巴雅喀己是面色欣喜的連連頷首,已然被嬌妻以虛名及利益將兩人勾引得無意再戰,因此內心竊笑的環望四周,並傳令武大柱及唐天寶率所屬退往屯前休歇便可。

  突然無意中望見那位圓臉略方的英氣完顏公主,正神色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因此也面含笑意的微微頷首為禮,但卻見她似又羞澀的轉首他顧!

  內心訝異且有些訕色中,忽又想到方才嬌妻與她交戰時,爾後眾人的目光及心思全放在正義使者及鷂軍的戰況上,因此兩人是何等戰況卻無人注意也無人知曉,嬌妻為何輕易的放過了她?而是兩人各回本陣?內心百思不解中也不再多想的靜聽嬌妻與契丹王子及巴雅喀的交談。

  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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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4: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異域凱旋


  男兒事長征,少小幽燕客;

  賭勝馬蹄下,由來輕七尺;

  出塞復入塞,鹹言意氣高;

  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

  軍旗飛揚戰馬密排,刀槍森寒盾甲迎光!

  通化屯外,為數上萬的契丹軍騎紮營搭帳已有旬日,而屯內!在一幢寬闊的大房中,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兩席坐大長板桌一頭,另一頭則是英氣且端莊的完顏公主。

  長桌左側乃是契丹王子及一等勇士雅喀,右側則是雲燕幫少幫主古宏興及燕屯主兩人。

  此時契丹子揮動著手中一卷羊皮哈哈大知道:「兩位令主!我父王已有狼羽傳至,一切由本王子全權作主,因此初議大致無礙,但本王子所函之議文中父王也曾另有批示,因此部分條文須重議,不過古少幫主既然己答應每月皆有花紅予本王子及巴勇士,因此一切皆好說,唯有父王明令須按期交付兩成花紅之事但不知有否困難?」

  古少幫主聞言頓雙眉緊皺的望了望金銀令主一眼,似乎有些為難的未曾啟齒,但金甲令主陶震岳似乎早已料定的立時笑說道:「古大哥!王子殿下這幾日中為了議定之事已然退讓不少,而且王子殿下也已答應往後嚴令軍民不得侵犯各屯及阻止屯民入窩集狩獵及挖棒槌,因此兩者相較之下雖然利潤大減,但是己可使各屯屯民安穩無懼的牟利,並且營生範圍也己增加不少,當可彌補狼主的要求,故而小弟之意是古大哥應答應照辦,也可使王子殿下及巴勇士能在狼主面前爭得面子,當然以後王子殿下及巴勇士也會盡力照顧各屯屯民,如此豈不甚好?」

  「對!對!對……古少幫主!只要你肯答應我主所批示,本勇士以後必然會在狼主面前為貴幫美言,殿下也會長久照顧貴幫及各屯的!」

  一等勇士巴雅喀面含笑意的說完後,契丹王子也接口說道:「是也!是也!本王子既然經由父王交付全權,當然可便宜行事的略微鬆減部分議定。也願意使古少幫主在其他萬面獲得方便,豈不是互有益處嗎?」

  此時銀甲令主寧慧珠也已開口笑說道:「古大哥!小妹夫婦倆本屬前來協助貴幫的,但王子殿下竟胸襟開闊的願意指定為居中協調之人,可見王子殿下不但是度量宏大而且信守承諾,相信與王子殿下重議部分條文時也絕不會令古大哥之方吃虧,況且議約底定後雙方遵行,王子殿下乃是未來狼主,當然更會依約和平相處,甚而因交情漸深更能為各屯屯民著想,因此小妹以居中調人的身份尚請古大哥接受王子殿下的新增條文!」

  契丹王子聞言真是打從心底敬佩這位銀甲令主了,當初被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心花怒放,答應息止干戈雙方協議,現在他們夫婦倆果然信守承諾且深明大義的處處為自己著想助自己代言,因此內心激動的含笑望著夫婦倆連連頷首。

  而此時另一方的完顏公主也是滿面驚訝的望著夫婦兩人,芳心中對僅三旬便在關內闖出鼎盛名聲,不但武功高人一等便是心胸氣度也世間少有,竟然肯公正的居中協調並不偏袒己方之人,因此對兩人有了深刻的好感。

  於是在金銀令主夫婦兩人的居中協調下,雙方便又開始對初議條文逐一再議且定出相關遵循之事。

  每當有爭議之處時,除了金銀令主夫婦倆逐一分析其中利害由雙方斟酌互相退讓,便連完顏公主也開始不偏頗的居中協調以利協議達成,看來她也希望雙方盡早達成協議各得其利,才能消彌干戈令族人安居,而且也能含有協議禁止漢人再侵犯女直族的聖山吧!

  歷經兩日的重議終於一一議妥且定出一些雙方均須遵循的規範,並由王子派特使傳往狼主詳閱,議約中大致為四要點。

  一、各屯屯民願依約以議定的合理規矩及價格收購百姓所獲的各類皮貨棒槌及異珍,並由王子及一等勇士擔任監督,隨時可在各屯嚴察有無剝削契丹軍民的惡行,並可會同屯主就地懲罰。

  二、各屯須開放供契丹軍民自由進出不得拒絕,契丹軍民則不可在屯內惹是生非危害屯民。

  三、由雲燕幫定期統計各屯牟利所得按利潤提供兩成貢奉狼主,並由王子監督察核視情徵收。

  四、雲燕幫及各屯屯民不得剝削及危害契丹軍民利益,也不可侵犯女直族聖山兩百里之地,但可在契丹疆境自由營生牟利而不回干涉。

  如此的議約自是令狼主高興,於是立即公告軍民依約相互遵守,而契丹軍民也欣喜漢人不再任意剝削欺詐,當然已可增加所得了,因此也願放棄敵意息止干戈互蒙利益。

  議約中看似各屯處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劣勢中,似乎營生利潤必然減少甚多,因而有許多屯民甚為不滿議約內容,但是經暗中走告其中隱情後,才使各屯屯民恍然的不再有異言了。

  因為!首要的是契丹王子已嚴令軍民不得危害侵犯各屯,若有便須依約由花紅中扣除損失並且嚴懲犯禁之人,至於提撥兩成利潤花紅貢奉狼主尚須視各屯的利潤多寡而定,狼主若想增收花紅必然會便宜各屯牟利,另外各屯屯民以後無須再擔心遭到契丹軍民的侵擾傷害,並可放心大膽的在各窩集中以獨到的經驗見識尋獲上等好貨增加更高的利潤,因此明看議約是屯民被壓制得處於劣勢,實則上確是暗含更高的牟利空間。

  議約一經狼主同意公告軍民後,通化屯內的契丹王子、完顏公主及巴雅喀皆欣喜的下令全然息止干戈,將佔據的通化屯先交由古少幫主派人接管,並且開始歡宴把臂的暢飲。

  席間!銀甲令主寧慧珠及完顏公主似是不喜在宴場久留,竟雙雙攜手他去,似乎女人與女人之間別有不同的話題吧!

  而宴席中!金甲令主陶震岳則首席的以漢人身份請求契丹王子,希望王子殿下能在各屯派駐一隊軍士,一來可與各屯主相互規範己方之人減少爭紛衝突,二來也可赫止不法強人侵犯各屯而使屯民錯識契丹軍民違約,必然使狼主及王子殿下名聲顏面受損!

  此時的契丹王子及巴雅喀,一則使雙方協議達成探獲軍民讚譽愛戴,二則往後皆有暗約的好處,當然不願名聲及往後的利益有損,因此耳聞公正無私毫不偏袒的金甲令主提議,立時豪爽得一口答應,而且好處不落外人之眼,自是應允分派自己手下親信分駐各屯。

  雙方酒酣耳熱情意更增,而且各為往後的利益也皆有不為人道的私議細節,並且為了答謝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兩人的大力促成協議,也皆各有——份豐厚的贈禮。

  金甲令主陶震岳既然肯率所屬出關,又豈是為了一些俗物?不過在盛情難動之下也只有一一謝收了。

  (在此議後契丹軍民與關外各屯相安無事百餘年,但也因此使契丹軍民接觸到更多更稀奇的中原之物以及文化,並也開始對物資豐沛的關內之地有了嚮往及凱覦之心,爾後逐漸有了入侵關內的野心,直到後晉石敬塘引契丹之兵自立為帝,並依契丹之條件割燕雲十六州予契丹,此乃後世之事不在本書範圍內。)

  金銀令主率正義使者及飛虎堂所屬出關衛護關外百姓之事,在江湖武林中原本並不知曉,而飛虎堂也依然如昔恍如並曾發生過何事?也從未與外方武林同道渲染此事,直到關外駐軍及百姓盛傳才逐漸使消息傳入關內廣傳江湖,這才使江湖武林驚異得傳頌津津樂道的無不誇讚敬佩。

  然而飛虎堂卻毫不居功依如往昔的在穩定中逐漸茁壯。

  雖然近兩三年中飛虎堂的轄地已然不再擴展,但因獨樹一幟照顧所屬的優厚堂規,不但使境內青年男女欣悅投效,甚而遠在數百里外的孤兒或喪親的青年男女,也不畏路途遙遠前來投效未曾中斷,因此人數逐年增加竟已多達一萬七千餘人了,由於人數逐年增加且所屬俱勤習武功,因此年年晉級上升的武士也愈來愈多,原有的編制早已不敷容納,因此在眾首要人員的研商後已然有了重大變動。

  金甲令主陶震岳身為總堂主,除了自身的責任或有銀甲令主及親隨正義使者為助,文有蘭心宮主張翠娥及漢水玉鳳尤良玉協助執掌堂務,而原有總堂執事馮祥麟及王任飛晉陞為總堂正副總管,原本是飛花門門主牡丹仙子陳香菱自率一百七十餘未嫁的老少女門人投靠飛虎堂後,兩年之後己下嫁王任飛,因此也晉陞為內堂總管並協助兩位夫人處理堂務。

  醫叟金一丹依然與靈姑金翠瑤職堂百草堂,轄下另有五十名對藥理曾有研習或有興的助手,協助煉製各種傷藥及救命靈藥供飛虎堂所屬隨身攜帶。

  美髯公張守仁年事己高不適再任總巡察之職,因此將巡察之責分交四方宿主分堂,除了原有的十名星宿外,轄下武士也己增為各三百名。

  另外曾因有一次接受襄陽一名式林同道之請前往協助調解爭紛,但沒想到險些造成助惡逼害善的罪名,原來是那名惡人平時善於掩飾惡行,當受害之萬聚眾前往尋仇時卻以受冤之身求助飛虎堂想藉助以名聲鼎盛的正義使者及飛虎堂逼退尋仇之人。

  尚幸受害之人悲憤的舉出一些證物及人證才使惡人罪行難掩,才使正義使者憤怒得擒下交由受害者發落。

  飛虎堂雖非獨善其身,但也不願所屬在江湖武林走動侵害各地武林同道的勢力範圍,更不願在江湖武林爭強鬥狠擴爭威名,因此對江湖武林中的一些善惡只及止道聽塗說而已,當然對請托的門幫或各方同道難以確定所言虛實及善惡。

  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便接受首要人物的建議,在堂中默默無聞或少在江湖走動的護法武士頭目中,擇取功力心智機敏皆不弱且穩重不貪虛名的五百名精銳,組成了直屬美髯公張守仁掌轄的虎嘯隊,專責在江湖武林中打探各門各派及武林人士的善惡所為,一一註明傳回總堂列檔備察。

  不但可供往後求助之門幫及同道的所為心性作為參研,更可利於進入轄境內武林同道的動向作為,只要一有犯禁之事便可舉出為惡之事於以視情懲治。

  另外閻王針金輝宗所掌執法也已晉陞為掌法,所屬也晉陞為執法,另外又增補執法武士四隊兩百名。

  三十一分堂除了原有編制外,以晉級升等的武士頭目也晉陞為護法,使每處分堂的護法增至十五名,而武士也已增至四隊四百名了。

  除了各分堂可視情擴增外,總堂也有了重大的增建!

  因為總堂內各職司的人數漸增,原有之樓宇房舍早已不敷使用或居住。

  於是在研商規劃後便在總堂四周往外擴延出五十丈之距,並在內裡大肆擴建樓宇房舍,使飛虎總堂已擴增為佔地八十餘丈方圓,有如一個大城鎮一般。

  新建高有丈佘的綿長圍牆,每隔二十丈便有一座可供兩人在內守望的哨台,圍牆外空曠無高物甚利遙望守衛,而牆內新舊牆之間的五十丈空間己然遍植花木,內有一排排的雙層房舍分為攜家帶眷的闊房及獨身小房兩種可供武士分居。

  另外尚有較華麗的連幢小樓或獨幢小樓,乃是供總堂內的首要宿主、星宿及重要職司者的住處。

  在高大宏偉的新堂門之內,寬闊的廣場後有一幢三層寬闊大樓迎賢樓,下層正堂乃是迎客大堂,左右兩惻一為實職司者的居處一為膳房,上兩層則為客房及各分堂所屬至總堂洽公者的宿處。

  新建的大院圍繞著舊有堂院,但總歸稱之頭進外院,除了正門之方外,左右兩側由四方宿主所屬及總堂職司者的居處,正後方則供總堂中的部分獨身職司及使女分居,規避與男武士混為一處。

  舊有堂牆內與內院之間己改稱為二進中院,巡守防務由原內院的女武士外移職掌。

  忠義樓下層大堂依然為議事重地,正堂之後則供奉著飛虎堂的忠義英魂,供堂中所屬。

  頂層數間大房供掌守護女武士的四對正義使者夫婦分住。

  中層則是供堂中所屬進習之處,職司忠義樓之人則分居下層兩側房內。

  二進中院內的舊有樓宇房舍也已略為整修或改建,並也遍植花木增加賞心悅目的園景,所有樓宇房舍中,有兩幢畢樓已改名清虛樓及百草樓,專供美髯公及醫叟居住及職掌之處所。

  二進中院左右兩側靠後方的房舍則專供輪調的正義使者分男女居住,其餘的全由虎嘯隊、百草堂以及女武士分配居住。

  不過原屬飛花門投靠的女武士,近年中已陸續與堂中所屬或外間百姓兩情相悅婚配後,已不再適合巡守之職。

  況且近年中投效的未婚少女也有三百餘人,若分散各分堂與男武士混居似也不妥,於是一一傳令各分堂,只要有意者全然調至總堂,汰換了舊有不適任的女武士,並且人數也增為三百二十餘名,依然由四對使者夫婦掌帶。

  原有的內院也已改稱為三避內院,原忠義樓正後方的小樓則改名為經緯樓。

  顧名思義己知是金甲令主夫婦處理堂務的重地。

  但增建重整之後,突然覺得內院較以往冷清了!

  雖然夫婦五人以及尤良玉所出的幼兒及金翠瑤所出的幼女,皆居於已然定名的沁蘭樓內,縱然覺得較為狹窄但卻無意分散輳居他處,可享受夫婦姐妹兒女同居一堂的溫馨生活。

  然而在尤良玉再度有孕後,往後的居住空間必然更為狹小了。

  因此在金甲令主陶震岳的細思決定後,一是籌建新居,二是挑選一些較年幼的少女進入內院中並授以絕學,除了可分派為四位嬌妻的貼身侍女外也可擔負內院中守護。

  因此金甲令主陶震岳便欲與嬌妻們商議內院居樓及侍女的問題,可是除了在經緯樓的蘭心宮主張翠娥外,寧慧珠、尤良玉、金翠瑤三女皆不在內院中,於是又出院尋找卻也久尋不著,才詢問巡守二進中院的女武士,原來三女早在兩個時辰前便相偕出堂不知往何處去了?

  行返經緯樓,在二樓全間寬大的書房中,金甲令主陶震嶽立時笑對席坐木檀木桌後的張翠娥問道:「娥妹!珠妹她們三個皆不在總堂內,你可知她們往哪兒去了?」

  被三位妹妹笑贈名號的蘭心宮主張翠娥聞言,頓時神色怪異的抿嘴笑道:「呔!珠妹妹她們三個出去走走散散心你擔心啥嘛?莫非這麼一會功夫未見你就想她們啦?」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時訕訕笑說道:「嘿嘿!娥妹你別取笑我了!我只是有事想找你們商議,而且瑤妹產後不久理應多調理身子,而且玉妹如今又有孕在身也應多注意身子才是呀!」

  「嗤!好人你放心吧!瑤妹產後已過了三個來月,早被你逼補得略有福態再也不敢多食了,至於玉妹也只是兩個來月的身孕,正需多走動活絡身子,因此由珠妹陪著她倆出去走走不是挺好的嗎?」

  「這……好啦!都是你寵著她們!都是我不對行了吧?不過……娥妹!她們三個都不在,你……想不想……」

  蘭心宮主張翠娥聞言頓知夫君之意,霎時芳頰羞霞牙齒輕咬朱唇的斜瞟夫君一眼嗔笑道:「你呀!打從關外回來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已是三十出頭的人了每天還像只猛虎一般?我……一個人可不敢惹你這人王!你等珠妹她們回來再說吧!」

  蘭心宮主張翠娥以往從未曾涉習武功,但自從與心上人婚後便經由愛郎傳授天甲神功培元益氣,並且常飲萬年石乳及培元益氣靈藥,當增習天心神功時已然有了十年左右的內家真氣,到如今己然增至二十年的內功真氣了。

  因此雖已年近三旬,但似乎是時光停頓的尚屬花信之體態,加之原本便心柔嬌羞,那種又羞又嗔又喜又怯的模樣令人望之無不心動。

  金甲令主陶震岳眼見嬌妻羞霞嬌嗔的模樣,似乎回到了十餘年前自己與師妹花前月下的柔情蜜意之時,再加上她又似羞畏又似喜思的話語,不由胸中一陣熱血沸騰心悸激動得身形疾幻,伸手一撈已將柔若無骨的身軀擁入懷內,在驚呼掙動中己狂烈的在那顫抖的朱唇上咨意吻吮吸舔。

  驚急掙扎推拒的張翠娥怎能掙脫強而有力的擁摟?又怎能抗拒得了那熱情如火的愛憐?因此未幾便己反手擁摟的沉醉在夫君的雄威之下享受著甜蜜的愛憐。

  忘了時光忘了所在,恍如又回到了十餘年前兩人情苗初生時的甜蜜時光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見張翠娥掙脫夫君活熱的雙唇喘息,媚眼含春雙頰又紅又燙的嬌嗔道:「討厭啦!……也不看看地方就……就……萬一被小荷她們她們看見豈不羞死了?」

  「嗤!嗤!此時小樓四周十丈之地無一人,你羞什麼?咱們回沁蘭樓到秘室去吧?到時……咦?……真掃興!珠妹她們回來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正淫性大起時卻已聽見內院洞門處傳至一些嬌笑脆語之聲,己是聞聲知人的知曉是三位嬌妻回來了,不過其中似乎另有一個極為耳生的輕笑聲,尚未聽出是什麼人時,竟然已同時進入經緯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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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有鳳來儀


  整個內院除了醫叟、美髯公以及正義使者可自由進出外,便是四方宿主未經通報皆不得入內更何況是外人?雖然來人有寧慧珠姐妹三人相陪,但是經緯樓乃是夫妻處理堂務的機要重地,較沁蘭樓更為機密不容外人接近,可是……

  金甲令主陶震岳心思疾轉中已是又奇又疑且又不悅的急忙下樓,看看珠妹她們是引導哪個親近之人毫無顧忌的進入樓內?

  身形疾幻下樓,剛下梯進入堂內突聽銀甲令主寧慧珠已輕笑道:「好妹妹他來了……嗨!岳郎!你看誰來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一進堂便己見三位嬌妻正伴著一位身穿一襲寬鬆青衣的女子,仔細一看只見那女子年約雙十左右,圓臉略方大眼櫻唇膚色白皙,初望眼生但細望之之下,心中不由一驚的脫口叫道:「啊?完顏公主?……公主你怎會入關的?快!快請坐!」

  身穿寬鬆青布衫但卻秀髮散披現得不倫不類的完顏公主,此時似是又羞又畏的望著金甲令主陶震岳,且怯怯的輕聲說道:「謝謝陶……師兄……」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一怔,不知她怎會稱自己為師兄?怔疑不解的尚未及開口時,己聽寧慧珠咯咯笑道:「咯咯咯!岳郎你別疑!其實此事說來話長,不過長話短說吧!岳郎尚記得一年前咱們出關之後,曾經在柳河屯與契丹王子兩軍對陣時,公主……敏妹妹揚刀挑戰之事吧?當時賤妾執槍前迎竟令敏妹妹驚異得勒騎愕望,之後敏妹妹竟開口疑問賤妾怎會有手中怪槍?賤妾當時也覺奇怪?因此便與敏妹妹策騎至遠處邊打邊談,就這樣便打出個隱秘了!不過當時礙於雙方尚處於敵對,而且尚有契丹王子及巴雅喀在場,因此不便多談的暫且隱下,直到雙方息戰協議並且議約大定後,賤妾才與敏妹妹交談甚久也知曉了大概情形,但當時敏妹妹也不甚清楚,於是便與賤妾相約以書函聯絡,爾後……敏妹!還是由你自己說較清楚!」

  完顏公主月敏聞言頓時玉齒咬輕朱唇斜瞟金甲令主一眼,似乎甚為養成羞怯的沉默一會才羞澀的說道:「小妹姥姥……也是我女直族女王,姥姥年輕之時曾在聖山集中獵狐,竟隨白狐進入一個冰洞內,雖然被白狐脫走,但卻在洞內發現一具被冰封的女屍,在又驚又疑後才以彎刀挖掘,廢了不少力氣才勉強挖到一柄長約四尺的雪白鐵棒,後來無耐性的便攜白鐵棒出冰洞下山了,爾後姥姥也在白鐵棒上發現玄妙的使短棒變成長槍,可惜以往我族女子中都不曾習技,縱有也只屬易施的彎刀或弓箭,因此便棄之高閣了。」

  完顏月敏說到此處頓了一頓,眼見身周之人俱是默默的望著自己等候續言,因此忙又接口說道:「在小妹年僅十……十一歲時!有一天跑到宮內儲放雜物的屋內玩耍,竟又發現了那柄不起眼的短棒,但因喜愛它雪白色澤便取著玩耍,可是因不明就理不小心觸按了機鈕彈出槍尖,竟刺傷了小妹左腿而在驚痛中放聲大哭,當然使娘及姥姥急的為小妹裹傷止血,但也因此又勾起了姥姥的回憶說出年輕得槍的經過,原本姥姥因心疼小妹故而氣憤的要將雪白怪槍拋棄,但卻被小妹哭鬧留下而作罷,但是事隔數月小妹也因玩膩了又置之塵封了!」

  說到此處後羞澀的望望金甲令主後才又續道:「一年前幸逢珠姐姐驚見與雪白怪槍一模一樣,但只是色澤不同的怪槍,於是便好奇的經由珠姐姐口中知曉了以往不曾知曉的一些怪槍來歷,可是因怪槍已不知塞放何處無法與珠姐姐手中銀槍比對是否確實出自同處?於是在珠姐姐返回關內之前約定由古大哥之助書函往來!爾後小妹急忙返回宮中翻找昔年所得的白槍,果然又找到了厚塵掩蓋的白槍,並且依珠姐姐的銀槍式樣細望,果然是一模一樣毫無差別,但曾聽珠姐姐說銀槍有銀甲蒙面衣為一套,而陶……師兄也有金槍及金甲衣,因此小妹便有心查明那冰洞所在,可是姥姥卻早在四年前已駕返瑤池了。尚幸尋得一位當年曾隨姥姥入山狩狐的女侍,而且是唯一僅存的七旬老婦,終於在她久遠的記憶中說出了大概的位置。」

  說到此處完顏月敏似乎有些悲哀的續說道:「唉!……己然四十餘年的時光。歷經年年的大風雪,縱然知曉冰洞的確實所在又有何用?更何況只有大概的位置,又如何去尋找早已被冰雪掩蓋的冰洞?」

  深深的望了寧慧珠一眼後續又低聲說道:「小妹連連入山數次,每次皆有旬日之久,但皆未曾尋到冰洞,原本己放棄尋找了,但是與珠姐姐的信函往來中,每每皆是珠姐姐的鼓勵及安慰才使小妹續又入山尋找冰洞,不過當時另有原因……也使小妹常逗留山中不出,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被小妹尋到了那個冰洞!」

  就在身周響起數聲驚喜及輕噓聲後,完顏月敏也笑靨如花的續說道:「小妹果然在冰洞內也發現了冰封的一具女屍,費時兩日才小心翼翼的挖出了尚完好如初的冰凍屍身,並依珠姐姐交代的解下白甲衣,然後重葬立碑,並默禱願為白甲神之徒……」

  但說到此處突然雙頰湧起一片紅霞的止口未語,待羞望金甲令主一眼後才又續說道:「小妹在解下師父身上的白甲衣時,尚在衣襟內尋得一片由內衣撕下的綢布上所寫的血書,小妹雖也能言漢語寫簡單漢字,但是卻對血書上的古漢文一字不識,於是便收妥返回族中,並請古大哥代為釋意,爾後終於知曉血書之意。

  君:

  妻命危無能返回奉君,願來生再為夫婦。

  緣遇我屍者乞代傳耗息於我君金甲神,我姐銀甲神。

  我身白甲神衣如意神槍贈。

  你當緣三槍合併或為兄弟姐妹夫婦!

  白甲神絕筆

  年月日

  小妹得知血書含意後卻甚為惶恐,因為我女直族雖受東胡(契丹原屬胡人旁支的別稱)轄管數百年,但依角保有女王地位掌管族人,而小妹便是未來女王身份,豈能任意離開我族人入關?更別說與漢人婚配了!因此便將一切函靠珠姐姐得知,可是……」

  說到此處完顏月敏卻面浮憤色且美目泛紅得轉為悲淒,因此寧慧珠忙伸手擁摟且安慰一會,才代為接口說道:「岳郎!事情發生在年前臘月,咱倆正返回將軍寨為眾位婚配的兄弟姐妹祝賀時,突有古大哥特遣高手送來敏妹妹的告急信函。原來當初契丹王子認為與咱們議約息止干戈全屬他的功勞,再加上他看中了敏妹妹,因此便在敏妹親娘之前求親要娶敏妹為妃子,可是敏妹心惡粗俗傲慢的契丹王子不願嫁他,但又不能違抗王子殿下的威逼,因此急函賤妾代為設法脫身。當時是娥姐收得信函,於是待咱們回來時才與賤妾詢間原由,岳郎!當初敏妹成為咱們師妹之事賤妾未曾告訴你,實乃賤妾曾有意出關一趟後再詳告你,因此並未在接到敏妹信函時便貿然說出,不過敏妹身為咱們已然確定無誤,因此賤妾豈肯讓原本可成為閨中姐妹的師妹受此委屈?當然要全力助敏妹脫身啦。於是賤妾便與娥姐、玉妹、瑤妹共商,並且函請古幫主及大哥睹中協助,在聖山(長白山)造成一次大雪崩,並散播消息說曾望見敏尋因追獵一隻銀貂深入山中,因不小心才造成雪崩而遭冰雪活埋了,然後古幫主暗中將敏妹打扮成漢人男子親自護送入關並送至濟南城,因此除了古幫主父子兩人外只有咱們知曉,再無外人得知敏妹是何許人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及此已是又驚又怒的連連斥道:「胡鬧……胡鬧……你們……唉!你們豈可如此貿然出此下策?萬一消息一經敗露,豈不立將引起王子殿下的誤會?到時恐怕必難善了!」

  蘭心宮主張翠娥聞言頓時勸說道:「岳郎你且莫動怒一如今事已至批,敏妹也已安然入關,且不論敏妹以後如何?但為今首要乃是要如何隱住敏妹的身份不可外洩,否則遭契丹王子起了疑心恐怕便不妙了!再者敏妹既是岳郎師妹,豈可畏事不管她的生死?當然要盡力周全才是!」

  此時寧慧珠也已由完顏月敏身上取出白甲衣、如意神槍及血書遞給金甲令主一一觀看,並且神色肅穆地說道:「岳郎!衣、槍及血書都在此你且看看,單憑這張血書岳郎你便不能不管敏妹的死活!」

  其實金甲令主陶震岳早已相信了完顏公主乃是自己緣得兩位先人遺物,另一位相同身份的師妹,因此毫不猶豫的沉聲說道:「我當然相信完顏公主是師妹,也願意助她解決困難,可是你們如此作法實在太冒失太大膽了!萬一因此而惹契丹王子起疑察出事情的始末,到那時必然又將使關外百姓再次遭至戰爭浩劫,那咱們豈不成為千手所指的罪人了嗎?當初你們為何不先和我商議?」

  蘭心宮主張翠娥聞言心知自己姐妹也有錯,實也怪不得夫君生怒,因此又柔聲勸慰道:「岳郎!賤妾姐妹確實有所冒夫,但當時也曾猶豫不決的不知是否應告訴你,但又怕你顧忌甚多而束手束腳,因此才暗策劃詳研一日定出此策,尚幸至今皆未曾出差錯的將敏妹迎來,因此過往之事莫再追究了,還是盡快安排敏妹如何隱下身份才是!」

  此時突聽靈姑金翠瑤噘嘴故意說道:「哼!娥姐!你當岳郎他是氣咱們私下設謀嗎?其實他是怕弄個燙手山芋不知該如何安排才生氣的!雖然岳郎肯承認敏妹是師妹,但是卻又歧視她是個異邦番人……」

  「胡說!瑤妹你豈可如此辱我?我豈會歧視師妹?我只不過是乍聞如此大事尚無法立時接受且顧慮契丹王子的反應罷了!而且……」

  漢水玉鳳尤良玉聞言頓時嗤笑的柔聲說道:「相公!敏妹的身份原本是女直族公主,當然也因族規要成為往後的公王,一切皆不能為自己打算而要顧及族人的盛衰!如今且不說敏妹是如何入關的,最重要的是如何安排敏妹,才能使此事再也不慮遭人得知真相,以免萬一外洩而引起關外戰禍,依賤妾之見當然是將敏妹留在總堂中最為妥當,再者依敏妹所得血書中的遺言己然與相公及珠姐有師兄姐妹及夫婦的關係,敏妹雖是女直族人,但各方面皆與漢人無異,況且世俗間的夫婦婚配十之八九皆屬媒妁之言,因此相公、珠姐及敏妹自隨了先人的遺澤後,便等於隨了先人遺願,並可憑咱們飛虎堂的名聲勢力改變敏妹的出身來歷,使完顏公主之名在人間消失便不須憂慮遭契丹之方得到任何傳言了!」

  銀甲令主寧慧珠此時也有了心計且說出驚人之言:「對!對!玉妹說得沒錯!原本敏妹得衣槍之事除了女王及一位老侍女知曉外並無其他人知曉,因此當初籌謀時已然有了妥善安排,女王處已由敏妹泣言說明心意並獲女王同意安排,如今也已安然無疑的順利入關,可是現在岳郎若不妥善安排敏妹,必然會使敏妹在羞辱心忿中離開孤身浪跡天涯,可憐敏妹妹在關外是一族公主,有族人尊敬保護,但在中原卻什麼都不是,萬一淪落江湖中遭到什麼邪惡之人欺凌或是有性命之危,到時豈不是全屬咱們之過,再者……唉!萬一敏妹受到委屈或凌辱一氣之下返回關外,說是被咱們串通雲燕幫將敏妹騙攜入關而遭羞辱……天哪!到時關外必然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可是咱們的大罪了!唉……怎麼辦?」

  金甲令主陶震岳心中所怕的便是唯恐因此而引起關外戰禍,經由寧慧珠如此一說,頓時心驚且急的叱道:「胡說!我怎麼會不管完……師妹?當然會好好安排師妹的去處,只不過是……」

  此時寧慧珠也不應聲的暗中朝完顏月敏施眼色,果然也使聰慧的完顏月敏故作悲接的幽幽說道:「師兄!四位姐姐!你們不必為小妹擔心也不須為小妹之事而爭得心有不悅,其實小妹在關外已然甚為嚮往中原及江湖的山川美景湖泊風光,如今既己入關正好可浪跡天涯觀賞遊歷,待哪一天倦了……累了……或許會尋一山野樵子隱居山林中,至於四位姐姐助小妹脫出王子的狼吻之下,此情自會銘記在心……萬一哪一天身遭不幸那也只有來生再報了!小妹這就告辭了……」

  完顏月敏原本是故作悲淒,但此時似已勾起內心中的羞愧悲傷之意,因此己是真的淚流雙頰語含哽咽而令人聞之甚力悲淒。

  當她假戲真做中,立時朝四女福身拜身,並哀怨的望了金甲令主一眼後便毅然轉身出樓。

  張翠娥、寧慧珠、尤良玉、金翠瑤四女哀聲歎氣的欲言勸留,但似乎又怕夫君責怪而莫可奈何的望著她離去。

  金甲令主陶震宇內心驚急中原以為四位嬌妻會勸阻安慰她,但是四位嬌妻此時竟是黯然神傷的無人開口,因此焦急的睜眼望著完顏月敏步出樓外往圓洞門之方行去。

  望著她掩面悲泣的逐漸接近十丈之外的圓洞門,而四位嬌妻竟還是無人開口慰留,內心中真是心急如焚。

  若是要讓她離去淪落江湖中……隨著她略帶踉蹌的步伐,胸口之心也怦跳加劇,眼見她己行至圓洞門只剩丈餘時,終於忍不住的急掠至樓外大喝道:「站住!沒我之言你要到哪兒去?回來!」

  但是完顏月敏聞聲只是略微一頓,但又頭也不回的續往前行,因此又聽金甲令主氣極憂急的喝道:「你還敢走?你竟敢不聽我的話?」

  完顏月敏聞聲突然轉身,滿面淚水縱橫的尖叫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我要去哪兒,干你什麼事?」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時雙眉怒挑身形疾掠至她的身前,雙目怒睜的咬牙沉聲說道:「就憑我是你的師兄!你便要聽從我的話不許走!」

  「你才……縱然你算是我的師兄,你也不能控制我到哪兒去,也不能永遠留下我……我明白了你是捨不得我所獲得的衣槍血書是嗎?給你!我全都給你……」

  完顏月敏悲泣尖叫中突將身上的衣槍一一拋向金甲令主,便連那張泛黃的血書也拋向他身上。

  倏然金甲令主陶震岳伸手疾扣住她雙腕用力一扯,面對面只有只有尺餘的怒睜雙目,咬牙切齒狠狠的一字一字說道:「自你承受衣槍血書之後,便屬我的師妹及……便要聽我的話順從我!除非你自認是化外女子不順服禮儀不順服我!那我就要嚴懲你!」

  「呸!呸!你才是不順禮儀的番子!我遵從血書前來……你呢?你只會羞辱我!不要我!還這麼凶的欺負我?我不要留在此處,我要回家告訴娘你欺負我……」

  完顏月敏悲泣尖叫後已是放聲大哭,頓令急行樓外的四女又擔心又憂急,深恐兩人極怒中鬧得不可收拾。

  就在此時突見金甲令主陶震岳猛然一扯,伸手緊摟完顏月敏的腰身,夾抱著她疾掠向樓前四位嬌妻,將完顏月敏往她們身前一拋便怒聲說道:「你們四個好好看著她不准她出內院,否則唯你們是問!……哼!給她換換裝束並且換個姓名,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姐妹了!」

  身軀倏然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緊摟,頓時身軀緊貼著溫暖雄壯的身軀離地飄掠,頓時驚顫得不知他要對自己如何處置?待身軀突離落地便聽他生怒的聲音。

  尚未及瞭解怎麼回事時又被四位姐妹一一伸手扶摟著,心畏的望著那雄偉的背影怒沖沖的跨大步出院,耳旁已響起一陣笑語聲:「咯咯咯!總算是那人王鬆口答應了,不過方纔那人王發火的模樣還真令人心畏呢!」

  「咭……真好!相公終於接納了敏妹妹了!不過剛才還真嚇死我了呢……」

  「唉……真是好事多磨讓敏妹受了這麼多委曲,不過也大事底定讓咱們安心了!」

  「呔!好啦!好啦!你們沒聽見那人王的話?還是快為敏妹安置妥當吧!否則晚上可有你們好受的了!」

  「嗤!嗤!誰怕他呀?幫他找了個好美人兒還有罪哪?到時……」

  「咭!憑咱們姐妹四個會怕他?……咯咯!……如今又多了個好妹妹,以後不累死他才怪!」

  「好啦!還站在這兒幹嘛?快回沁蘭樓為敏妹換換打扮吧!」

  飛虎堂總堂主再娶一位孤女白含月的消息雖未曾發帖邀宴武林,但在飛虎堂已然盛宴歡慶又多了一位總堂主夫人,當然也在事後逐漸傳入江湖武林。

  化名白含月的完顏月敏經由四位姐姐精心安排,拜美髯公張守仁為義父,在有媒有聘有主婚證婚的大喜宴中與又敬又畏的師兄完成了婚配,理所當然的留在總堂內院中。

  婚後初始的日子,白含月有如受驚的小兔每日處於迷茫之中,不知自己入關及只憑一紙血書嫁給了只相見相處不到旬日的夫君是對是錯?

  但是在婚後的日子中有四位姐姐盡心呵護,並且心畏的他看似無情。

  但卻在相處中溫柔相待且時時細心體貼的愛憐中,巳開始對他有了又畏又愛的轉變,且開始關懷他注意他的生活起居,而且因他愁而愁,因他樂而樂,恨不得能揉入他體內為他分擔沉重的紊雜事務。

  而陶震岳初時尚對這位新婚嬌妻不苟言笑,但對她也無異於其他四位嬌妻,可是每每望見她有如羔羊般的畏怯自己。

  而且每當自己神色不悅或聲音略暴便驚畏得雙目泛紅顫畏退至一隅,因此對她又愧又疼的甚為愛憐。

  因此每當獨處時必是柔聲呵護且笑顏相待,使她逐漸消減畏顫之心而能恢復往昔剛強的一面。

  夫婦五人盡心呵護且一一教導她,時光一日日一月月的消逝,兩個多月後,果然便白含月在四位姐姐的照顧夫君的溫柔愛憐中,逐漸恢復了往昔的心境,享受甜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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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群雄共尊


  爾後陶震岳由她本性中發覺她雖是關外女子,但也與漢人並無大異,而且因天性及生活環境使然,甚為活潑開朗且剛直,並且有涉世不深的純零點以及少女的嬌羞黠俏。

  更特別的是因她身為女直族公主未來的女王,因此身受族禮教養掌理族人的知識及女王的端莊威嚴,而使她也有一種端莊威嚴、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態,彷彿一身中兼具了張翠娥的端莊溫柔、寧慧珠的開朗剛強、尤良玉的柔弱依人、以及金翠瑤的嬌甜黠俏,更有一份威嚴神態所屬敬慕。

  風雨過後的清朗!白含月已然逐漸的適應了新家新環境,也在四位姐姐及夫君的愛護教導中逐漸知曉且習得應懂之事,以及習得夫妻共有的內功心法及武功,更因身得白甲衣及如意神槍而習得如意槍法。

  不過最令白含月羞又怯的便是每當天妻六人在沁蘭樓底層秘室內,每每見四位心性不同的姐姐,在那張奇怪的椅上翻雲覆雨時,竟然眼見耳聽她們似痛苦又似激情的輕哼尖叫,以及形如蕩婦般的狂浪之態,使得她又驚又羞又畏得芳心怦然漸身發燙,實不敢相信便連端莊的娥姐姐也是如此放蕩狂歡,也非深受端莊教養的自己所能接受。

  但是在四位姐姐又哄又逼、半拉半推之下顫躺椅上,被那些橫棍斜木撐頂出羞煞人的姿勢,經由夫君咨意愛憐淫樂,在那種又顫又畏似痛苦卻又逐漸舒爽的妙境中,終於也連搖又挺又頂的激狂浪態。

  從此她也回味無窮的羞思那種狂浪美妙的滋味,時時渾身酸軟的再欲嘗試,並且在又羞又思的情況下也知曉為何四位姐姐雖每每啐嗔那張怪椅害人,但卻不時藉故與夫君進入秘室內,與外界隔離聲不外傳的盡情狂浪蕩叫,享受那種刻骨銘心的歡樂。

  姐妹無話不談互訴心意,俱是心知那張春椅專為整治女人,但不可勝言的能令女子享受到淋漓盡致的歡樂,但誰願意在夫君面前說出口?誰願意被夫君笑稱是貪享淫樂的淫娃蕩婦?只要心照不宣的盡情享受便是。

  當然若有何受譏或調笑時,那是被夫君逼害得不能自主,才委曲的在椅上任由夫君輕狂淫虐的嘛!

  這些都是夫妻中的甜蜜生活不足為外人知道,一出秘室便是正常的家居生活,出得內院則是受萬人尊敬的總堂主及其夫人,在江湖武林中則是名聲鼎盛的俠女英雄。

  另外因為一夫五妻再加上已然牙牙學語的兒女以及即將新生的兒女,再加上五位夫人己各配有兩名特別教習武功並兼管內院安危的使女迸進出出,因此沁蘭樓己顯得不足所居,而且那十名使女也只能居於二進中院甚為不便,於是精心設計新樓了。在沁蘭樓周圍增建了五幢雙層小樓,每幢小樓皆相似,下層為兩名使女居室及起居客室,上層則是隨心裝潢的臥室及小兒房。

  金甲令主陶震岳原本請五位夫人各居一樓,而自己則隨性在各樓居宿,但是沒想到五幢小樓建妥後,五位嬌妻竟又變卦皆不肯遷往小樓居住,寧肯夫妻共擠一樓,因此無奈的只好將上層改為小兒居室,略寬大的二層則改為夫妻居室了。

  至於五幢小樓則暫由十名使女分居,才解決了內院中的居住問題,並且也可待以後兒女長大後的居讀處。

  白含月在夫君及四位姐姐的愛護中幸福生活且習練武功,當然也經由刻意的增進內功而逐漸成為高手,並且因為白甲衣及如意神槍,而由金甲令主陶震岳正名為白甲令主白含月,與銀甲令主寧慧珠相同成為專責出堂征戰的左右臂助。

  白甲令主白含月有了幸福的夫家及閨中姐姐,但內心中依然掛記著母親及族人的生活情況,因此將心意告訴了四位姐姐,經由代言請求夫君能答應她返回族中暗晤母親。

  金甲令主陶震岳原本不同意,萬一被人發覺完顏公主並未如傳言中命喪雪崩中,那豈不是又將引起軒然大波?

  但是親情勝天,金甲令主陶震岳又怎能拒絕嬌妻探望岳母大人?因此沉思之後便毅然答應了,當然也可藉此探望從未曾見過的岳母大人,只不過要嚴謹行事才是。

  於是夫妻三人不帶任何使者及武士,也不驚動雲燕幫的古幫主父子,輕騎出關,並在關外特有的掩面犛帽及犛裘遮隱中,由白甲令主白含月引路,毫不驚動的到達了遼東女直族境內。

  功力高深的三人在一個夜晚,由白甲令主白含月引導暗中潛入了女直族的聖山果勒敏商延阿林,在山腳一座巖木混建的寬闊王宮左側,有一條少有人知的秘道直通內宮。

  於是在夫妻三人逐一制住內宮使女昏穴,不慮被人查覺下,白含月終於與女王相見了。

  端莊雍容的女王見到了愛女的夫君及閨中姐姐,在兩人的拜見後也欣喜的一一笑談,除了希望女婿好好照顧愛女外也希望愛女常能回來。

  當談及契丹王子時,女王竟神色一沉的不禁唏噓,終於朝白甲令主白含月歎聲說道:「孩子!咱們族人在狼主統治下的各族中人數雖不少,但卻最不得地位,自從得知你失事消息後,王子殿下更是怒責本族負他,雖然並不敢對娘怎樣,但在各軍旅中的我族人己受到歧視,因此已有族人被剔出軍旅,似乎欲將族人排拒,當然也因此本族已受他族的鄙視不屑為伍了!這樣也好!咱們也可自行聚集族人以免族人受到欺壓受迫!」

  白甲令主白含月聞言,頓時雙目泛紅的哽咽說道:「娘!女兒知道您只是安慰兒的輕描淡寫,未詳說那狼子欺凌咱們族人的情形,可是女兒從出關後便已在行程中聽得不少恨事,這都是女兒害了娘及族人!」

  女王聞言也淚光浮現的笑說道:「傻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東胡那些人本性皆蠻橫凶厲,一百多年中何曾對本族之人有過善待?尚幸本族乃是十餘族中人數居次的大族,他們也不敢過份欺凌咱們,只不過他們善戰且甲堅兵利而居於領導地位,只要咱們能團結也不怕他們敢過份欺凌咱們!」

  「娘!還有一件……女兒離去後,除了術金弟外己無繼任女王人選,這該怎麼辦?」

  女王聞言,頓時也默然的歎息一聲未有言語,而在旁靜立的金甲令主陶震岳已開口說道:「女王!請恕小婿多言!以往敏妹甚少與小婿談及貴族的處境,但方纔聽女王所言己使小婿了領悟,但不知女王可否自行訓練族人成為保護族人的堅兵軍旅?如果有了強大的武力必然將使東胡族不敢輕易欺凌貴族,至於王儲……恕小婿斗膽!其實可立術金弟為王,或是將術金弟訓練成勇士,獲得族人的敬重服從,可率領族人軍旅保護族人,如此不但可以自衛也可使散居於東胡軍旅中的族人回歸,更可使族人願意尊從術金弟,到時也較容易獲得族人改立男性王儲之心!」

  女王聞言頓時一怔,白甲令主白含月則慌急的阻止夫君之言並說道:「岳郎!女王乃我族自古便留傳的尊位,你千萬別冒瀆我族律法……」

  但是突然聽女王開口說道:「孩子!其實本族遠在千餘年前乃息慎國,也屬男國之尊,中原人則稱我族聖山為不鹹山,爾後歷經戰亂曾有國名如肅慎、挹婁、勿吉等,爾後又被中原的漢人所轄,在歷經燕、秦、漢之後又曾被渤海國統轄,又被現今唐所轄,直到一百多年前才被東胡所轄,其間我族歷經次次劫難才在兩百多年前因無男王儲而改由女王接任,因此立你弟弟為王也並非無據,至於將族人聚回也非難事,不過如此恐遭狼子疑為別有居心那就不妥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頓時信心大增的笑道:「女王!小婿倒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喜愛!女王對眼前這位俊逸雄偉,年僅三旬便能身掌上萬人的中原武林中人,而且也知曉他所轄的手下竟然只憑三十人便催毀了東胡最善戰的數百鷂軍,因此對他甚為滿意且看重的說道:「孩子!方纔你所言已然使我有些心動,但卻另有顧忌不能貿然接受,既然你尚有良策就說來聽聽!」

  白甲令主白含月耳聞母親竟對夫君之言稱讚而未曾駁斥,因此心中甚喜的甜甜一笑也催道:「岳郎!你若有良策就快說嘛!急死人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立時含笑說道:「女王!……娘!如今雖然東胡甲堅兵利,但他們只善快馬騎戰卻不善於丘陵山區之戰,而且笨重盔甲也阻礙步行步戰,因此並不足畏,至於一般軍騎則大致相差不多,如果有專人訓練族人的兵陣刀槍增強攻守戰力,必然可使族人的實力大增令東胡人不敢輕視,也不敢留然藉故欺凌,至於如何訓練族人尚須有長遠之計,以免打草驚蛇遭東胡人破壞,因此依小婿之意乃是先精選一些可靠的族人,由小婿引術金弟及族人暗中離去入關,由小婿負責教導有成後再返回族內教導族人,訓練出堅強精兵後便可據地自守保護族人,縱然不與東胡人交惡相抗,但也可使他們不敢再欺凌族人了,另外!小婿也可請雲燕幫暗中協助族人,相信只要十年左右便能使族人不冉畏懼東胡人了!」

  女王聞言也甚為心動,但依然有猶豫之色的未曾立即同意,此時忽聽從未曾開口的銀甲令主寧慧珠,卻另有心意的笑說道:「岳郎!你所言之意本是善策,但唯有將術金弟引領入關則甚為不妥,如此必定會引起族人及東胡人猜疑公主及術金弟相繼失蹤不見之事,但又不能容漢人在聖山王宮出現,否則也將引起猜疑,因此賤妾之意乃是先回關內,精心編寫一套有規律的計劃,如何訓練族人兵陣刀槍之技,然後由族中有識之人在各地同時教導族人,如此方能迅速的將族人增進戰技,並且也可避免漢人干涉契丹各族的罪名,但不知女王意下如何?」

  女王及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後,皆認為甚為有理,於是便開始商議如何暗中行事。

  數月後!夫妻三人再度潛往王宮內與女王相晤,除了有女直文所寫的三本兵陣刀槍技冊外,尚還有一冊專給自含月十四歲大的弟弟術金習練的內功心法及刀槍武技,以及利用盛產的人參培元益氣增進功力的訣要。

  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因親情暗助女直族,除了想幫他們能壯大的不受異族欺凌外,也想藉此使女直族與漢人交好,更希望藉此使契丹東胡勢力削弱而減少對漢人的威逼。

  爾後數十年後,果然使女直族在漢人的暗助下逐漸壯大,此乃後話不在本書范圖之內。

  並且到後晉高祖石敬塘借契丹之兵為帝,並割雲燕十六州於契丹,而使長城關隘失效,但當時的女直族己然勢力漸增,雖尚未脫離契丹所轄,但己能自主的自據境界。

  到契丹改號大遼稱帝時,女直族也已兵強將廣不受大遼節制並恢復了原名女真族。

  五代之後到宋朝掌握中原時女真族便入貢與漢人交好,並不服大遼的節制逐漸交惡。

  宋朝與大遼的連年征戰中各有勝負,而女真族則漸漸壯大並且合拼了附近的一些小族增強勢力。

  到了宋徽宗四年,女真族終於正式與大遼決裂,並且雙方敵對交戰,然而女真族在漢人的協助下整車操練,歷經兩百餘年已然軍容強盛得非比昔年,因此一戰之後遼兵大敗,女真族王室阿骨打立時立國號金稱帝,以紀念祖先術金有先見之明,暗中整車壯大族人,並與宋朝結盟抗遼。

  又至徽宗宣和六年另一大族夏也稱臣降金,使金更形壯大,並在第二年終於將以往欺凌女真族的東胡——契丹——大遼消滅!

  只可惜金統一關外各族後,雖國勢增強但卻自傲的反與宋朝為敵,忘了祖先受漢人協助的恩澤。

  此乃當年飛虎堂總堂主金甲令主陶震岳夫婦未曾料及的,奈何早隔兩百餘年又能如何呢?

  白虎宿主諸葛天宏身形迅疾的掠至二進中院的忠義樓前,滿面欣喜之色的急步入樓,笑對堂內圍坐長桌的總堂主及各苜要人物興奮說道:「啟稟總堂主!少林寺新任方丈明台大師以及青城山新任山主宏法道長現已與三十餘大小山門幫派之首以及眾世家豪門俠義一百餘人,到達總堂西南方三里外地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聞言,立時笑說道:「諸葛宿主辛苦了!他們來得還真快!前三天才接到拜帖,今日便己同行到達,可見他們又是早已商議妥當相約而來,金爺爺人、師叔!您兩位意下如何?」

  醫叟金一丹聞言頓時呵呵笑道:「震岳!拜帖上所寫的是有武林要事相商,因此只有待他們到達時,聽聽他們言中之意再做道理吧!」

  美髯公張守仁則是哈哈大笑的說道:「哈哈哈!……震岳你別猜測了!據師叔轄下虎嘯隊傳回的消息中所述,理應必非壞事,現在還是早些出堂迎接他們,免得咱們落個禮數不恭之過!」

  「是!師叔說的是!珠妹及月妹也已準備妥當,小侄現在便可出堂了!」

  一個時辰後!金甲令主與銀甲令主、白甲令主夫妻三人,率著日、月兩隊正義使者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宿主及所屬星宿武士共計一千五百餘人,在總堂西南兩里地處迎接到為數近兩百人的各方白道武林。

  遠道而來的白道武林群雄再加上飛虎堂自身首要之人足在兩百出頭,但在寬闊的迎賢樓大堂中依然不嫌擁擠。

  賓主混雜落座相互寒暄,所談皆是平常的客套話及當今武林局勢,直到青城山原宏光道長閉關修功而由師弟接掌山門的宏法道長突然起身,立掌揖禮口呼道號的說道:「無量壽佛……諸位同道請了!」

  堂中眾人聯聲,頓時止口不語使堂口中寂靜,而金甲令主陶震嶽立時笑望且心中知曉正事要來了!

  果然此時宏法道長已開口笑說道:「陶總堂主、兩位夫人、金前輩、張前輩以及諸位飛虎堂同道!貧道今日偕明台大師以及各方白道門幫之主及同道相偕同至拜望陶總堂主,乃是有要事煩請陶總堂主費心了……」

  此時少林寺新任方丈明台大師也已起身,雙掌合十口呼佛號的說道:「阿彌陀佛……陶總堂主!自從四年前我道中人誤逼貴堂,而使各方同道羞慚離去後,便無顏且無堂正之理在江湖武林中自視,更無顏仗義伸手干涉黑道為惡,因此近幾年中黑道猖狂,道消魔長,使江湖武林陷於黑暗之中,而貴堂則是將轄境治理得斂收宵小絕跡,並且時時助各方同道解決爭紛,為武林正義不遺餘力,如此所作所為不但使我道中人汗顏且敬佩,更令人敬佩讚譽的是總堂主,竟能不計前嫌率所屬遠出關外,協助雲燕幫古幫主與契丹番子血戰,不但保護了我大唐在關外番境的百姓,也功比邊關軍將與契丹番子簽訂協議嘉惠關外百姓,如此大仁大義、不惜生死的所為不但令全國官民稱頌也令我道中人汗顏,上月中旬!古幫主親訪各方同道道出心意,並且獲得各方同道一致贊同,因此……」

  明台大師話說及此語音已頓,並伸手由懷內取出一隻扁木盒,而在此時一側的宏法道長也朝群雄中招手,立見峨眉山主了悟師太、黃山門主柳雲逸、雲燕幫主古耶顏、河蛟幫主張大川、紫衣幫主喬百揚、准南幫主郝天放、嵩山門主廖清平,以及各方世家豪門鼎盛的白道俠義,己擁簇兩僧兩道抬著一片寬長之物行至宏法道長之前。

  由宏法道長親自拆開外罩紅布,立時現出內裡一片寬長厚匾,橫匾上橫刻著四個金漆大字正義飛虎,匾緣四周的金邊竟是密密麻麻的小金字組成,仔細一望竟是白道山門幫派及世家豪門俠義的名諱。

  此時宏法道長己笑說道:「陶總堂主!此匾乃是經由古幫主提議,後經各方同道細商之下,認為貴堂及正義使者在陶總堂主的領導下,為江湖武林宏揚了數百年未曾彰現的忠義仁德,令江湖武林以及百姓敬佩,故而皆願具名共立此匾,贈予貴堂以表忠義仁德造福江湖武林的義行,另外……」

  宏法道外笑語一頓接而望向明台大師,果然見明台大師已將手中木盒打開,由內裡紅緞上取出一片金光閃閃,約有巴掌大的雕花金牌。

  只見那面金牌周圍雕著兩隻屣翼威凌的猛虎,一隻展翼飛虎正中雕著盟主令三字,而牌後則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也如同橫匾一般是各山門幫派及世家蒙雄俠義的署名。

  明台大師取出金盟主令牌,立時口呼怫號說道:「阿彌陀佛……陶總堂主!我等細商共贈橫扁時,另有黃山門主提議恭請陶總堂主執掌武林白道盟主之位,因此也是異口同聲願共尊陶總堂主為白道盟主,為武林伸揚正義!」

  黃山門主柳雲逸此時也捋鬚出眾哈哈笑道:「哈哈哈!陶總堂主!嵩山火谷一別至今己然四年餘,然而近幾年中貴堂名聲愈然鼎盛,轄境內邪魔遁跡,但是江湖武林中,卻是魔焰高漲危害江湖,老朽認為陶總堂主豈可不顧江湖紛亂而獨善自身?因此力主圖謀陶總堂主風餐露宿奔波江湖武林中,但不知陶總堂主膽敢接受此重責大任於身?」

  黃山門主話聲剛止,突然紫衣幫土喬百揚大笑道:「哈哈哈!……陶令主!本幫雖曾與貴堂有嫌,但老夫也甚為敬佩陶令主的虎膽雄威,再加上貴堂的所作所為皆可成為江湖武林的典範,因此老夫大力支持柳門主之議,希望陶令主接掌白道武林盟主之位後,能將大仁大義之心惠澤整個江湖武林,靖平日益猖狂的黑道邪魔,此乃艱難且費心的勞苦大任,陶令主你就勉為其難的接下吧?」

  早已前嫌冰釋且已交好往來的雲燕幫主古耶顏,此時也己面含微笑的上前說道:「陶老弟!雖然始作俑者乃是老朽,但老朽也是為江湖武林中弱小門幫及善良百姓請命,便連率眾出關與契丹大軍相抗,老弟都能毫無畏懼,而江湖武林之事又怎能難得了老弟?況且身掌盟主令便可依令調動任何一具名的山門幫派世家豪傑俠義為助,可說是在江湖各地皆有同道為助,因此陶老弟就接下盟主之位吧!」

  雲燕幫主古耶顏話聲一落,立聽群雄異口同聲的說道:「陶盟主!我淮南幫願接愛盟主調遣……我花鳳門願尊陶令主為白道盟主……我峨眉山定然全力匡助盟主……我雲霞山莊,願尊盟主之命……我……本門……」

  在轟然喝聲中,金甲令主陶震岳急忙開口說道:「諸位同道!江湖武林的安寧乃是我道中人皆有的責任,當然本堂也有責擔負此任,不過在下乃一武林後學,閱歷見識皆直膚淺,難比德高望重的諸位前輩,因此為武林盡份心力自是願意,但盟主之位恕在下不敢接受!」

  在場的眾飛虎堂首要人物當得知武林群雄來意後,俱是內心振奮、熱血沸騰的喜形於色。

  醫叟金一丹此時雖也欣喜不已,但依然只是手捋短鬚含笑不止,為孫婿榮獲的盛譽而有一份得意。

  美髯公張守仁看著師侄自幼拜師長大,雖然結拜大哥慘遭不幸,但義女及二徒皆能爭氣的出人頭地且已結合,將大哥一手所創的飛虎堂掌理得如此振興鼎盛。

  早已是老懷開慰得毫無所求了,但是臨老入土大半之上竟又能得一義女承歡膝前,如今師侄又獲武林同道一致尊崇為盟主。如此一來又使飛虎堂的名聲百尺竿頭更高一層,因此不但為拜兄高興也有如感同身受的激動振奮,早已是老眼含淚低笑不止的難以自禁。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宿主,原本皆屬黑白兩道皆不容的屬行怪傑,但竟能得總堂主的青睞接納且負以重任,使自己對正道武林的一些陋習不滿之心而能伸張且可一展抱負,因此對功力高深莫測且有寬宏胸襟的總堂主,已是敬服得五體投地振奮投得一名明主。

  以往視自己為蛇蠍不屑交往的各方山門幫派之首。

  如今不但對自己笑顏相向且主動交好,已然使往昔所受的歧視及不滿有了善應,當然便內心中的忿憤有了渲洩。

  若是總堂主接掌了盟主之位,那麼飛虎堂的名聲地位自然是如日中天,堂中所屬當然也水漲船高名聲地位大增了。

  正義使者的兩位大隊長雖非飛虎堂所屬,但卻是亦師亦友的金甲令主、銀甲令主親衛。

  雖然不在意什麼門幫尊崇,但金甲令主能獲得如此尊榮,也等於是便將軍寨的老老少少同獲殊榮一般,再加上年輕氣盛,也希望能在江湖武林中一展所學,便往昔只是個攔路打劫的山寨子弟名聲高揚。

  因此飛虎堂的眾首要人物無不欣喜的希望總堂主接下盟主令,便成為武林白道盟主號令半個江湖武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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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武林靖平


  然而金甲令主陶震岳的拒絕之言一出,頓令眾人愕然且有些茫然之狀,但也相信總堂主的決定是對的。

  在金甲令主身側左右的銀甲令主、白甲令主姐妹兩人,原本已是芳心又喜又振奮的美目淚水盈眶流雙頰,且心慰夫君能獲此難得的殊榮,但耳聞夫君拒絕接受,頓時怔愕且急的一一近前,伸出玉手連連前推,意欲夫君接受。

  在此同時群雄也已錯愕得相互怔望,想不到金甲令主陶震岳竟不肯接受如此天大的榮譽,因此皆出乎意料之外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江湖閱歷甚豐且瞭解金甲令主陶震岳心性的醫叟金一丹,突然呵呵大笑道:「呵呵呵!……好!好!震岳做得對!其實諸位同道要請本堂總堂主為江湖武林的安寧盡份心力本是無可厚非,本堂也願意盡一己之力而為之,只不過諸位同道立了盟主令號令各方同道,那就未曾詳思本堂總堂主的心性為人了!因為總堂主豈敢如此冒瀆各方名聲鼎盛的山門幫派及前輩長者?當然不肯接受如此的殊榮,只肯盡份心力而己了!這也是諸位未曾料及總堂主會推拒了!不過……震岳哪!其實爺爺倒要勸你收下此殊榮,因為你雖然顧慮甚是,但也非定要憑令號令各方同道呀?況且在江湖武林中有些爭紛或怨仇,絕非心存正義者便可出面干涉,尚要憑身份地位或是師出有名方能伸手過問,再者有時並非憑武力便可解塊一些爭紛,因此握掌有盟主令便可見機行事而無須顧慮師出無名,或是年齡身份皆不足出面干涉的窘境,而且有時某些事情也非經驗閱歷或見識不足之人可評斷是非或某種特殊之事,到那時便須有專精之人代為籌謀分析,有了盟主令便可藉以請某方同道協助,因此兩相權衡之下還是依諸位同道之心收下吧!」

  群雄聞言這才知曉金甲令主陶震岳乃是顧及眾人的名聲,而不願以盟主令高居在上,如此的心胸,如此為眾眾人名聲地位著想的有為青年……因此群雄內心的激動及敬佩可想而知了!

  而金甲令主陶震岳耳聞生性豁達不爭虛名的金爺爺之言,果然說中了自己的心意,並還舉出一些道理勸自己接下盟主令,內心猶豫沉思中,只覺身側有人輕推自己,竟是兩位嬌妻,面含乞望之色的要自己接受。

  陶震岳終於在心思疾轉,且輕歎一聲後,恭敬的伸出雙手,從明台大師手中接過了盟主令,並高舉過頭,供堂中眾人目視,頓時在滿堂轟然歡呼聲中,接受了群雄的托負及責任!自此,江湖武林中己有了白道盟主將要為江湖武林靖平爭紛、仇殺、謀害以及不法之事了!

  而金甲令主陶震岳也迅疾與堂中首人要人物及正義使者大隊長研商,應如何做到令武林中的邪魔黑道減少危害他人,甚或改邪歸正同為江湖武林的公理正義盡份心力,否則便視情懲戒或誅除。

  在漫長的商議後,終於作出了幾項刻不容緩的安排,以及往後行事的公正立場。

  首先便是將虎嘯隊由原先的五百人擴增至兩千五百人,在江湖武林各地設酒樓飯館客棧車馬行為據點,一可供在外的所屬有停留休歇之地,二可成為聯絡傳遞消息的據點,而四方宿主也調至美髯公之下協管,並且巡察各方據點所屬是否盡職或有無違反堂規之人?

  另外是訂明正義使者代表金甲令主行使盟主之權,並依盟主令金牌打照一模一樣的銀牌正義令,並有盟主印信雕紋。

  尚有便是不論黑白兩道,只要有冤屈或受害之事,皆可在飛虎堂投訴請托協調,也不論黑白兩道只要有不法之事或是仗勢欺凌他人皆一視同仁毫不留情!

  一切準備就緒後,便將盟主令及正義令圖案廣傳江湖武林得知。

  震驚黑道邪魔綠林門幫的大消息不到兩旬便已廣傳人人知曉,頓時使黑道之方人心惶惶,有如大禍將臨一般。

  除了盟主令及正義令的圖樣外,不論黑白兩道皆一視無異,只要有危害他人或欺凌百姓之事皆在干涉範圍之內,並且不論黑白兩道若有遭屈遭害皆可投訴。

  黑道之方雖震驚金甲令主一掌白道盟主,必然將使正義使者及飛虎堂所屬踏足江湖武林,那麼往後的日子必將是惶惶不安,不知何時便有正義使者找上頭來,到那時豈不是耍面臨……

  不過尚有些欣慰的是金甲令主公諸江湖武林的消息是,不論黑白兩道皆同視無異,並且若有屈辱尚可設訴。

  可見金甲令主並未因職掌白道盟主而有偏頗之心。

  果然在消息廣傳近月之後,已然有人在江湖道中看見身穿靛青、墨黑、雲白、翠綠、鵝黃、淡粉勁裝,但在左胸口加繡正義赤字的正義使者現身。

  現身江湖道中的正義使者已非往昔單獨的某一隊使者,而是男女衣色皆不等且每組至少有六人,似乎是因為男女不同而可依情處理吧?

  自從時時可見正義使者蹤跡後,果然己常聽傳聞某某黑道邪魔遭追緝誅除,某某黑道幫派遭入侵逼迫接受懲罰,或是某一正道門幫之徒、所屬遭緝懲治。

  最令武林黑白兩道震驚的是,不論每一遭緝之人或門幫皆會先由正義便者一一舉出所犯何罪,在何時何地欺凌殘害某人的證據,而令遭緝之人無從狡辯,因此黑白兩道皆不知正義使者從何處得來的如此明確罪行證據?

  有一次!在浦州的豪雄金刀鐵掌莫勇竟遭六名正義使者拜訪,說明其子犯下惡行淫殺民女,而金刀鐵掌乃是白道豪雄,豈肯有此不肖子弟?因此怒喝其子說明真相。

  可是其子竟狡言辯稱從未曾犯過武林大惡的淫行,而且信誓旦旦不肯認罪,金刀鐵掌僅有一子一女,萬一真要有罪而遭誅殺豈不要斷絕香煙了?因此耳聞獨子信誓旦旦之言頓時責問正義使者可有證據?

  結果正義使者立時取出厚厚一包證物默默的交給金刀鐵掌觀看,最後是金刀鐵掌老淚縱橫的親手劈死了愛子!還給鄉間老農幼女一個公道。

  另外!少林寺俗家弟子伏虎神拳蕭明常被六名正義使者追緝兩日擒獲,並帶往南陽城,當著當地黑白兩道面前列訴罪狀,恃武欺凌百姓及已然未曾為惡的黑道人士,因此施以懲罰扭傷左手經脈,令他半年之中左臂如殘。

  潭州邪魔焰心毒客被兩名正義使者追緝,在拒捕時被一刀砍斷右臂而遭擒,帶往衡山門並在衡山門主之前一掌震斃焰心毒客還他愛子遭害的公道,但卻不容對方殘屍洩憤。

  縱橫江湖三十餘年的神偷林飛雄,竟陰溝裡翻船被十餘名正義使者圍緝遭擒,但在逼訊所盜之金銀財寶後,才發覺所盜之財十之八九,皆救濟了貧困及善堂,只餘一些難以脫手的珍寶。

  此次神偷林飛雄竟然只遭到告誡勸其盡少再偷盜了,因為富有之人並非罪人,其所得只要正當牟利而來便無遭害之理,除非某些貪官污吏或是奸商惡賈尚有可說!

  正義使者在江湖武林現蹤半年之後,果然使得黑道斂收,便連白道也開始告誡門人子弟莫要在外仗恃師門為非作歹,否則被消息正確且毫不留情的正義使者察知,不但令師門顏面大失且無能庇護!

  在眾多的案例中,最令黑白兩道津津樂道的一案,便是大洪山的飛雲寨竟然不服正義使者的所訴罪證,盡全寨之力抗拒六名使者的懲罰。

  但是三日後竟有三十餘名正義使者同至,歷經一個多時辰的激烈血戰後,在一些為首頭目大多傷亡後才息止了血戰。

  將寨中財物全然聚集分配,所餘的六百多個嘍邏送往飛虎堂為武士,其餘的四百餘人則由正義使者資助每人一百兩銀票,從此洗面革心改過向善,不再是靠打劫為生的山寨強人了。

  但是經此一例後,正義使者也宣告並不敵視綠林山寨打劫為生,而是應遵守盜亦有道的綠林規矩,只劫財卻不得劫色或殘害行旅性命!否則必將有正義使者登寨懲治。

  如此果然也令各綠林強人在震驚中也有了寬心,因此並未因飛雲寨的瓦解而群起反抗,只要依江湖武林中承傳已久的綠林規矩行事,便無礙各山寨、湖匪、水盜、馬幫的求生之道。

  正義使者行道江湖半年多的時光中,有時有十餘批人同時在各處現蹤,有時只有數批人,有時則是整個大隊同行,因此所到之處必然令當地黑白兩道心驚,不知又有什麼人犯血案將要遭懲,因此使得一些曾經犯案之人皆膽戰心驚,不知是否是自己以往所犯之案遭查出?更有些人做賊心虛,只要一見有正義使者到達便心畏得逃之夭夭,而有些早年犯錯但已知悔改之人則是坦然等候,而有的更是尚不待正義使者登門便自行求見懺悔,說明早已悔悟而未曾再為惡了。

  但是正義使者卻笑答過往之事無意干涉,只有在金甲令主接掌白道盟主之後所發生的案件才會干涉,如此一來又使往昔犯案之人大為寬心,因此江湖武林對金甲令主過往不究的心意更為讚賞了。

  還有一次令黑白兩道嘩然且令黑道敬佩的一案更是傳頌黑道綠林間!

  有一次!

  黑道一名邪魔在行經蘇州時,曾與當地白道俠義在酒樓相逢,黑道邪魔虎梟夜魔遭太湖老漁出言譏諷,雖在憤怒中卻未曾理會,而太湖老漁卻更加羞辱才使虎梟夜魔極怒中兩人大打出手。

  虎梟夜魔的武功勝過太湖老漁,當然佔盡優勢。

  正巧在一另方的酒樓內有四名正義使者聞訊趕至勸止激戰。

  虎梟夜魔一見是正義使者到來,立時退身戒備,意欲拚鬥。

  而太湖老漁則是心喜的陳訴老魔以往罪行,並請正義使者懲治老魔。

  但是正義使者在知曉事情始末,並且在一小冊中翻閱後,竟然語出驚人的笑說虎梟夜魔的罪行盡在冊中,但那已是年餘前之事,而近來並未曾為惡了。

  況且今日之事乃是太湖老漁過份逼人才有交手之事發生,因此不願干涉此事,並請兩人莫再交手而驚擾百姓的安寧。

  虎梟夜魔沒想到正義使者竟未曾責怪自己,反而笑語中似在勸止太湖老漁,頓時內心敬佩的立時應允。

  可是太湖老漁竟破口大罵正義使者不除魔衛道,令邪魔猖狂,因此尚欲動手不放過老魔。

  四名正義使者眼見太湖老漁如此咄咄逼人,縱然是無心為惡之人也將被逼得動手傷人,而造成惡上加惡的罪名,因此其中一名使者已沉聲說明不論虎梟夜魔往昔如何?但今日之事錯在太湖老漁,因此若要再自恃白道俠義身份逼人動手,如造成傷亡絕不會有正義使者出面緝兇。

  虎梟夜魔、太湖老漁以及圍觀人群中一些武林人,耳聞正義使者所言後,立時引起一陣驚異及叫好之聲,並且也對正義使者遇事處理的態度有了更深的認識。

  在各地發生的種種事件,一一流傳在江湖武林中,因此不但使白道武林知曉盟主對武林中的爭紛,並非全站在白道之方,而是以江湖武林的公理正義為準則處理,而黑道武林也因此對白道盟主金甲令主的公正不偏有了敬佩之意,並且對代表白道盟主的正義使者也抱著敬服,只要聽傳聞某某同道遭懲或遭誅,心中所想的必是那名同道有大惡被查出才有如此的結果。久而久之,金甲令主雖是白道盟主,但在黑道的心目中也成了不可否認的黑道精神領袖。

  不論黑白兩道對金甲令主有何看法,是否敬服?但卻沒有人親見金甲令主行道江湖中,尤其是自從金甲令主接掌白道盟主,江湖武林黑白兩道對金甲令主的描素云云紛紛皆沒有相同的模樣,直到有一天……

  南北武林中頗具名聲的雲霞山莊莊主大碑手柳白雲,月前在一遠古廢墟中獲得一座以金玉雕琢,價值連城的一尺半高雪白玉觀音。

  但因消息走露傳入西北武林之中,因而被西北黑道武林中,碩果僅存的前兩輩高手,魅魂飛魔潛入雲霞山莊,當盜取白玉觀音時遭大碑手發覺攔阻,雙方激戰之後柳莊主不但被害身亡,白玉觀音也被盜走。

  魅魂飛魔曹無心乃是前兩輩的絕頂高手,七十餘年中犯案無數而且十之八九皆是憑恃高妙的輕功奪寶傷人,只因輕功及功力皆高再加上無人知曉其巢穴所茌,因此歷經甲子之上的時光尚無人能將之制裁。

  為此!金甲令主終於現身武林了!

  金甲令主陶震岳由醫叟、美髯公以及四方宿主的口中,得知魅魂飛魔乃是黑道中碩果僅存的前兩輩獨行大盜,其功力高絕且輕功甚佳,七十餘年中遭白道武林聚眾圍捕數次皆無功,反而損失了近百同道,加之他形跡不定、出沒無常,因此從無人知曉他的藏身之地?

  為此!金甲令主陶震岳首先明令虎嘯隊查明魅魂飛魔的模樣及曾出沒之地加以收集匯聚,定出可能出沒之地及隱身所在,自己則率領銀甲令主、白甲令主以及天、宇、日三隊前往雲霞山莊。

  歷經兩個多月的明查暗訪、抽絲剝繭的追查後,終於確定魅魂飛魔十之八九暗藏六盤山(隴山)之中。

  半月之前!金甲令主、銀甲令主、白甲令主各率一隊正義使者分三方搜尋六盤山,終於在童山濯濯的黃土高原一條深闊土溝(西北稱為溝道),發現了魅魂飛魔的行蹤加以圍逼。

  金甲令主陶震岳唯恐他仗恃高絕的輕功身法脫逃,以後便更難大舉出沖圍困他了,因此毅然以言相激與他單打獨鬥定勝負。

  魅魂飛魔雖也曾聽傳聞知曉金甲令主乃是近年中屈起百年難得一見的年輕高手,但眼見他年僅三旬出頭,縱然獲得什麼稀世靈珍暴增功力,但也難高過自己八十年的功力,況且憑自己高妙的輕功以及豐富的閱歷,豈會敗在這年輕高手之下?因此也不屑的答應他單打獨鬥定勝負。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金甲令主陶震岳的功力量尚不及他,但也己身具七十年左右的功力,而且曾獲得武林中輕功身法冠絕的神行無影曹修明的得意心得秘笈,己然將凌雲身法修改得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

  另外!金甲令主陶震岳的武功招式玄奧凌厲可補功力略差的劣勢,而且身上尚穿著不畏刀劍的金甲衣。

  更重要的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年輕正處於氣血鼎盛,且習有獨步武林的天心神功,在持久耐力上勝過魅魂飛魔多多。

  於是當兩人在童山濯濯的空曠黃土高原中各盡所能的拚戰,歷經兩個多時辰的激烈狂猝血戰後,魅魂飛魔己然有十餘處輕傷,雖然並無性命之危,但因受創而使內心中產生了驚畏,連帶氣勢大弱而有了畏首畏尾的敗象。

  戰況續而不斷,直到日斜黃昏,雙方皆筋疲力盡之時,金甲令主陶震岳竟然棄槍揚拳,施展出嘔心瀝血創以裂岳神拳為基礎。但從未曾與人交手過的天罡拳,將魅魂飛魔擊得身受重傷,並且在老魔仗恃輕功飛逃時,竟也以修改過的凌雲身法輕易飛身攔阻老魔的逃逸。

  就在魅魂飛魔被阻退返落地之時,竟未曾注意的斜落白甲令主上方,因此被白甲令主毫不猶豫的挺槍將老魔刺得洞穿,且狠狠的挑摔撞地而亡。

  在魅魂飛魔的隱密巢穴起出了數十年中偷盜掠奪的無數珍寶,其中便有那座一尺餘高的雪白玉觀音。

  當金甲令主陶震岳一行轉往雲霞山莊的途中已然傳出消息,只要曾有被魅魂飛魔偷盜掠奪失寶之人,皆可在一年中出具證明或指出失物模樣暗記便可至飛虎總堂領回失物。

  至於雲霞山莊莊主夫人在得知魅魂飛魔己遭盟主擊斃。使夫君大仇已報,立時率兒女及門人遠出迎接盟主一行跪謝,並且唯恐玉觀音曝光傳入江湖武林,再度引起邪魔凱覦侵害家人,因此毅然將玉觀音贈予盟主,一為答謝為夫報仇,二為棄除禍源以保山莊安寧。

  金甲令主力搏誅除黑道中碩果僅存的前輩頂尖高手魅魂飛魔之消息,不到半月便己傳遍了江湖武林。

  除了各有震驚及讚佩外,更對金甲令主夫婦功力有了更高的估算。

  便以金甲令主能獨自力搏功力已達七八十年之上的魅魂飛魔兩個多時辰,而且還有餘力拳拳擊傷老魔,可見功力至少已在七八十年左右。

  而銀甲令主及白甲令主以及另三位夫人的功力,縱然不及金甲令主,但相信至少也在甲子左右,若是以三位令主每每同出當連手圍攻之下……那麼武林中尚有何人能與他夫婦三人相抗衡?

  白道武林之人只是振奮盟主夫婦果然不負期望的誅除了黑道頂尖邪魔,對於盟主夫婦的功力並不在意。

  而黑道之方則是震驚得更是惶惶不安,連頂尖高手且數十年皆無人知曉藏身之處的老魔頭,都難以倖免的遭白道盟主揪出誅除,那麼一般的黑道高手又如何能倖免?

  除非是不再為惡才能便大禍避之,可是黑道與白道之間水火不容,也各有行事準則,若要不為惡且不受白道的歧視,那麼一定要公推出一位盟主與白道抗衡!

  可是黑道之中又有何人的名聲地位以及武功能勝得了金甲令主?

  暗潮洶湧中黑白兩道即將有了黑白分明的對抗之狀!

  但是出乎意料且令白道之方震驚難信之事發生了!

  原來黑道之方暗聚研商對策後,實在找不出一個能令黑道信服可公推為首之人時,竟然有人語出驚人的提議公推金甲令主為黑白兩道的武林盟主!

  因為金甲令主雖由白道共舉的盟主,但飛虎堂近一年中的所行所為卻未曾歧視黑道,而且對犯惡之人乃是黑白兩道一視無異,便是有白道欺凌黑道之時也是秉持江湖武林公理正義而判定是非。

  況且正義使者也源出於綠林山寨,而正義使者乃是金甲令主一手教導而名揚天下,更重要的是銀甲令主原本便是綠林山寨出身,由此呆確定金甲令主乃是處於黑白兩道之間的不凡之人。

  如此一位介於黑白兩道之間朋又不歧視黑道的明理之人,白道之方搶先公舉為盟主,而黑道之方為何不能公推為首而讓白道佔盡便宜?

  而若公推金甲令主為黑白兩道盟主後,必然更能令盟主秉公處理爭紛,而且也可使白道武林不能仗恃盟主之力侵害黑道,算來應是黑道可獲得較多的保障。

  在爭論研商之時也有得正義使者之助或未曾遭懲的黑道邪魔以身為例。

  因此逐漸便反對之聲慢慢低落,而達成了共識願尊金甲令主為黑白兩道的武林盟主,也願遵守盟主的節制。

  果然在達成共識的旬日之後,五百多名綠林山寨湖河水幫之首及黑道邪魔怪傑相聚,共同具各拜帖前往飛虎總堂拜見金甲令主。

  兩日之後!金甲令主陶震岳以黑白兩道武林盟主的身份公告江湖武林,不論江湖武林有何等爭紛皆不得私下尋仇。

  若有雙方依武林規矩比鬥也須有公正之人評判,如有何難解爭紛皆可由巡查各地的正義使者調解,爾後不得再有爭鬥,否則視為惡意挑起爭端而懲治。

  雖然金甲令主也答應黑道之請被尊為盟主,使得白道武林嘩然議論,但細思之後,認為真能因此使黑白兩道不再有仇視侵害之事發生,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白道也只能默然的姑且看待如此的後果如何?

  事實總歸是事實!

  自從金甲令主陶震岳接掌了黑白兩道的武林盟主後。

  果然使江湖武林中的爭端逐漸減少,而且也甚少聽得黑道邪魔為惡之事發生,縱有也不過是一些意氣之爭的後果,但也有為惡之人遭到制裁時也無怨由的伏首認罪。

  尤其是金甲令主陶震岳又別出心裁的在各地舉出黑白兩道各三人的投訴堂,不論任何爭端,皆由黑白兩道的六人合議是非而護得公正的評斷。

  如此一來也促成黑白兩道合作交往的先例,而白道之方也經由交往中逐漸發覺黑道之中,也不乏甚有道義及血性的性情中人,只不過是性情怪異、行事暴烈而被視為黑道,如此的誤解也造成本性非惡而被逼歸於黑道,因此白道中人也開始自省是否過於逼人而使黑白壁牆分明難以相處?而且白道之中沒有恃強欺人或作奸犯科之人嗎?

  如此久而久之後黑白兩道也逐漸有了體念,不再因一己之心判斷對萬的是非,雙方各退一步且互為對方立場思忖後,已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將爭端減至最少。

  於是自古便爭端不斷的江湖武林,終於有了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平和景象。

  雖然惡者依然存地江湖武林中,但己減至少有,甚而同道之間皆也誅伐,共為江湖武林的安寧盡一份心力。

  也因為江湖武林安詳無爭,黑白兩道也逐漸不再嚴分身份的隔合為一,並且共伐破壞武林安寧的為惡者!當然在此情況下,武林盟主也能悠閒的掌理自身之務,只有在極為難斷的爭紛中才親自出面調解。

  如此太平的江湖武林能維護多久呢?是否會有什麼大邪大惡之人破壞如此的安寧呢?江湖便是善惡是非的總括,又有誰能預料往後的江湖是何等景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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