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牛一驚,心說,怎麽傳得這麽快呀。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呀。他急忙辯解道:“你別冤枉好人吶,那些事可都是黑熊怪幹的,與我無關。”
一玄子瞪大了眼睛,說道:“沒有你,他能找到六神泉嗎?你的罪也不小,可以被五馬分屍了。”
小牛笑了笑,說道:“道長,你可別嚇我呀,我膽子很小,你要把我給嚇尿褲子了。”
一玄子怒道:“魏小牛,你到底說不說?”
小牛問道:“你讓我說什麽,我就說好了。”
一玄子頓了頓,說道:“你老實交待,你為什麽給他帶路?是不是他給了你什麽好處。”
小牛聽了暗笑,裝作受傷害的樣子,說道:“別提了,一提起這事,我就忍不住要大哭,眼淚之多比得上黃河水,聲音之大,比得上驚天雷……”
一玄子眉頭一皺,說道:“少說廢話,說主要的。”
小牛一臉委屈地回答道:“他什麽好處都沒有給我。他說如果我不帶他去的話,他就讓我死得很難看。”
一玄子怒道:“你就那麽怕死?為了自己活命,就給那個禽獸當奴才?你知道你幫了他,害苦了多少人嗎?你太不象話了。”
小牛苦笑道:“道長,我不能跟你比呀。你是一把年紀了,就是現在死了,也不虧呀。我小牛才十六歲,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一玄子聽了不悅,他那兩名弟子幹脆就要掄巴掌,要將小牛一頓好打。一玄子揮了揮手,示意二人冷靜,接著說道:“好吧,這件事以後你跟各大門派去解釋吧。尤其是那兩個受害的門派,他們不活吞了你才怪,用不著我操心。我現在只想問你兩個問題。”
小牛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說道:“道長請講吧。”
一玄子緩緩地問道:“黑熊怪現在哪裏?魔刀又在哪裏?”
小牛聽了直嘆氣,半天才說道:“黑熊怪這家夥實在他媽的不夠意思。今天早上我在客棧一醒,上他屋裏一找,他竟然不見了,偷偷溜了,連房錢都是我算的。他媽的,真不是男人。”
一玄子不動聲色,說道:“那魔刀呢?”
小牛問道:“什麽魔刀?我不知道呀。”
一玄子忍不住了,忽地站了起來,指著小牛的鼻子厲聲道:“你看來是不想好好活了。”
小牛苦笑著,說道:“我只知道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但是,你想呀,我跟他只是認識罷了,他會將那麽重要的東西告訴我嗎?”
一玄子想想也有道理,但是他有點不放心,吩咐二位弟子說道:“你們搜搜他的身上,看沒有什麽東西。”
二位弟子答應一聲,將小牛的全身搜個遍,很快將他身上的那本佛經給弄了出來。佛經交到一玄子手裏,一玄子捏著書問道:“魏小牛,這是什麽東西?”
小牛受到搜身之辱,心情特壞,沒好氣地說道:“我不認識多少字,難道道長也不認字嗎?”
一玄子不說話,將書翻了翻,說道:“原來這是一本佛經呀。”
小牛哼道:“知道還問我?”
一玄子翻了半天才問道:“這本書是誰的?”
小牛回答道:“是黑熊怪的,我小牛可不看這個破東西。”
一玄子哼了哼,說道:“諒你這個臭小子也看不懂。你快說,他為什麽將這本書送給你,他還說了些什麽。”說到這裏,一玄子的語調都急促起來。他心裏懷疑這本書與魔刀有關,弄不好魔刀的藏身之處就在這書裏。他很迫切地想從小牛嘴裏得到更多的東西。
這回小牛回答得挺老實,除了那張圖之外,基本都如實說了。一玄子聽了暗喜,心說,這回總算沒有白來,雖然沒抓到黑熊怪,沒得到魔刀,可得到這一本書,就比別的門派要強多了。
一玄子最後又問道:“他真的沒有告訴你魔刀的下落嗎?”
小牛發怒了,尖著嗓子回答道:“我又不是他爹,他會告訴我嗎?如果我知道魔刀的下落,我就找魔刀了。如果我得到魔刀的話,你們現在還能活得這麽好嗎?奶奶的,我小牛怎麽這麽倒楣,總受別人的窩囊氣。”
一玄子不理小牛了,抓著書,背著手,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過了一會兒吩咐其中一個小道士:“給你師兄他們發信號,讓他們在城東等咱們。”小道士出去了。
另一個小道士問道:“師父,咱們這就回山嗎?”
一玄子點頭道:“回去,也該回去了。反正現在也抓不到黑熊怪。那家夥傷好之後,沒幾個人能制住。要抓他,得掌門人出手了。”
小道士指著小牛說道:“那這個小孩兒怎麽辦?”
一玄子的目光在小牛的身上掃了掃,沈吟道:“將他帶回泰山,由掌門親自審問。掌門人的法子多著呢,不怕他不招。”
小道士聽了嘿嘿一笑,說道:“那時候弟子我可就等著好戲看了。那一定比耍猴還過癮呢。”
小牛聽得心裏直發涼,心說,難道他們的掌門人是個魔鬼嗎?聽他們的意思是很能折磨人的。他們好歹也是名門正派呀,不該跟邪門歪道一樣才對。不管怎麽樣,我小牛決不能跟他們去什麽泰山。到了那裏就不好辦了。一個人連自由都沒有了,還不如幹脆死了的好。
再說了,萬一他們的掌門真是魔鬼一樣家夥,我小牛真是生不如死了。那時候哭都找不到地方。憑我小牛的本事,難道連眼前的三個牛鼻子都對付不了嗎?要逃就得趁早。
正亂想時,外邊那個小道士進來了,說是一切準備就緒。一玄子點點頭,說道:“那咱們就出發吧。”
一個道士押著小牛,出了店門,大家上了馬,向城東跑去。不同的是,人家是騎著馬,小牛是橫趴在馬上,象是搭貨物一樣。小牛在心裏不知道問候了多少遍他們的祖宗跟母親。
這一路上小牛可受了洋罪了。雖然從城裏到城外的距離不算遠,但也已經讓他吃不消了。出了城不遠,小牛就叫嚷起來:“快放小爺下來,小爺要撒尿了,再不放下,小爺就尿出來了,將你們都給薰死。”
馱他的小道士怒道:“臭小子,你忍忍吧,等到泰山再尿吧。”
小牛火了,大罵道:“你奶奶的,你能不能在回泰山之前,一泡尿不撒呢?難道你就不是人嗎?”
小道士舉起巴掌就給他一下,小牛苦於力不從心,只好帶著哭腔罵道:“兒子打老子,老子好快活呀。”聽得旁邊的小道士跟一玄子臉上都有了笑容。
一玄子帶住馬,吩咐小道士放他下來,讓他撒尿。小牛腳一落到地上,感覺舒服多了,才象一個人樣兒。
他看了看地形,腳下的路正沿著一條小溪邊前進,溪那邊就是樹林跟連綿的山嶺。這條小溪小牛是熟悉的,水大,流急,曲折,以前他玩水時,是常到這裏的。
一看到這條小溪,小牛有了主意。他慢吞吞地走到溪邊,要拉開褲子撒尿。後邊的一玄子突然意識到不好,說道:“跟緊他,不要讓他跑了。”
馱小牛的小道士說道:“師父,你也太小心了吧?這小子難道敢跳水嗎?這水這麽急,還不淹死他呀。再說了,你那道符貼在他身上,他就跟廢人一樣,沒有一點搏鬥的能力。”
一玄子瞅著小牛,也覺得說得有理。可想了想,又說道:“不好,快將他抓回來。”兩個小道士忙向小牛撲去。
小牛沖他們扮個鬼臉,嘻嘻笑道:“孫子們,小爺走了,不陪你們玩了。”
一玄子叫道:“魏小牛,你難道不想活了嗎?”
小牛沖他笑道:“牛鼻子,小爺現在就死給你看。”說著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裏。兩個小道士也沖到水邊了,在岸上連喊帶叫的,就是不敢跳下去。要知道他們雖然是活在泰山,但他們都是旱鴨子,不識水性。
一玄子也沖了進來,跳下馬連連慨嘆,說道:“我忘了這小子是杭州人了,杭州人哪有不會水的呢?”
一個小道士說道:“師父呀,雖然他跳下水了,可他的身上貼著你的符呢?他使不出力氣,不就得淹死嗎?你的符,是常人用手都揭不掉的。”
一玄子搖頭嘆道:“傻瓜呀,我的符是最怕水了,我忘了告訴你們了。”
那個小道士不敢說話了,也跟師父一樣,傻傻地看著水。一玄子看了一會兒,便吩咐道:“快點,到下遊去,一定要抓住他。”兩個徒弟答應一聲。一玄子又說道:“跟你們的師兄們會合,一定抓住這小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兩個徒弟又答應一聲,都忙忙地準備去了。
一玄子對著溪水說道:“這小子,真是個無賴,嗯,不過挺機靈的,比我這兩個小徒弟可強得多了。”說著話,上馬而去。
再說小牛吧,這次也是賭了一把。他知道老道的符厲害。他就想,如果我跳下水那符不怕水怎麽辦呢?只是逼到那個份上了,不跳都不行。落到他們手裏,跟他們去了泰山,只怕小命難保。還是跳水試試運氣吧,萬一能行呢。
他跳水之後,如魚入水,那符很快就掉了。小牛大喜,渾身有了力氣。在水中潛伏一陣後,便順水而下,向下遊而去。遊了好一段後,他才從水中露出頭來。
那溪水曲曲折折進了密林,小牛也跟著進來了,這裏環境清幽,人跡不多。小牛心說,不要再往下遊去了,誰能保證那幫家夥不在下遊等著我呢。因此,小牛就想上岸了。
正往前邊的一塊石頭上遊呢,突然聽到後邊有人大叫道:“師妹,你不能幹傻事呀,有什麽事可以跟師父商量。”
另一個聲音叫道:“師姐,你跟師父說一聲,說我無法報答他老人家的養育之恩了。”接著撲通一聲。小牛轉過身子,正見到一個大水花濺起。
擡頭一看,一個白衣美女正在岸上大叫道:“師妹,你別嚇我呀,你快上來吧。”在岸上直轉圈,楞是沒有法子。因為她不會遊水呀。她知道自己下去,只有送死的份兒。
小牛一下認出來了,那美女正是自己惦記著的嶗山二美之一,有‘寒香仙子’之稱的那位。不用說,跳水的一定是江月琳了。那可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不能不救。
這麽想著,小牛便向落水處遊去。他的水上功夫可比武功好得多。潛入水中不一會兒,便將濕淋淋的江月琳給撈出來了。岸上的美女一見,喜得眉開眼笑。
小牛上了岸之後,將江月琳放在石頭上,說道:“姑娘,你救活她吧。”
白衣美女搖頭道:“我不會救的。”
小牛微微一笑,伸出雙手又揉胸又是按肚子的。白衣美女怒道:“小子,你想幹什麽?”小牛回答道:“我在救她呀。”手下那妙物還是那麽挺,那麽誘人。
沒幾下,江月琳就大口大口地吐出水來,人也醒了過來。小牛連忙退到一邊,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占便宜。江月琳首先看到了師姐,她坐了起來,放聲大哭道:“師姐,你還救我幹什麽呀,還不如讓我死了幹凈。我活著只會給師門抹黑。”
白衣美女過去蹲下,摟住江月琳的肩膀,說道:“師妹呀,你能活過來再好不過了。不然的話,我回去怎麽向師父他老人家交待呢。對了,救你的不是我,是他。”說著向旁邊一指。
江月琳一轉頭才看到身上正在滴水的小牛,美目一眨,說道:“小兄弟,是你呀。”
小牛見她還認識自己,便說道:“江姐姐,你還認識我魏小牛呀。”
江月琳忍不住笑了,說道:“你叫魏小牛呀,這名字真好玩。”她這一笑,真是美如雨後荷花,令人驚艷。接著,江月琳的臉色又暗下來,又轉為悲色。
小牛說道:“兩位姑娘,你們先談著,我去將衣服擰一下。”
白色美女說道:“我也得給我師妹換一下衣服,她濕得不成樣子。你等一下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