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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菊領風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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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1:21:02
第二十七章 宮內男風起

    小鈺不適合做皇帝的原因,就是他太重情。就如那順治皇帝,愛妃死,心死。他以菊花為精神支柱,這樣的男人,痴,真,純,也就適合做做後宮啦——

    外人看來,天朝的皇子們活得很窩囊,但是,他們的骨子里,卻憋著一股勁,一旦抓住機會,必將奪回政權。

    “我明白了。”我終于在劉寒鈺的話語中,捕捉到了心中那總是一瞬即逝的想法,“你是要乖乖做這顆棋子,讓北宮俊琦慢慢放松警惕。”

    “不錯,大隱隱于市,市便是棋盤,在這點上,我和曦弟有同樣的看法,所以,才會有此‘任人擺布’的想法。”

    “太好了!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呵……”他輕輕而笑,“喜兒總說自己不識幾個大字,可這一個又一個四字短語,又是從何而來?”

    我得意地昂起下巴︰“這叫天資聰穎。”

    他揚手輕推我的額頭︰“真不知道把你當女孩子看,還是男孩子看好。”

    “嘿嘿。”我不是讀女經長大的,性格本就中性,所以像我這種人穿越,可男可女,“對了,那其他的兵權呢?殿下為什麼不試試問北宮俊琦直接要,說不定他會給呢?”

    “怎麼可能?”他雙手放到了腦後,“至少我覺得不可能。剩下的兵權就等戰事,到時我就說想親自掛帥,領兵親征,兵權就能拿回了!”

    他說得自信滿滿,可是,有時候你想打仗,卻沒人騷擾你。你不想打仗的時候,偏偏內憂外患,這就是老天爺讓人抑郁的地方。

    我想了想︰“這還不簡單,你們家不是跟北方浪族很多部落交好嗎?偷偷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在秋收的時候反了,不就有仗打了。”有時軍事,也會服務于政治。在我那個世界的歷史上,有多少戰事,其實是別有用心的?

    他登時轉身,單手撐起身體,俯視我︰“對啊,喜兒,你怎能想到如此妙計?”

    劉寒鈺的眼楮即使在黑暗中,也分外閃亮,那是因為他依然純真的心靈。我雙手放到腦後︰“因為我好惹事,惟恐天下不亂,嘿嘿,不像殿下你,主張和平,中庸。”

    他深深地凝視我,我看向他,他的眸中帶上了好奇,那想將我徹底拆解,好好研究的目光讓我起了一層雞皮,我立刻提醒︰“不過這件事能不能跳開殿下的娘親。”

    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為何?”

    “殿下的……娘親……太囂張了。我怕她到時知道計劃,會露出馬腳,引人懷疑……”好壞呀,現在就開始說婆婆壞話了。但是,在尚未搞清麗妃和北宮俊琦的關系之時,還是小心為妙。

    我說完小心奕奕地瞟他,畢竟當著他的面說他娘親壞話,誰誰都會生氣。他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但是我可以感覺出來。他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雙手放在腦後︰“其實你說得沒錯,我想,我的家族也不會希望我成為一個傀儡皇帝,應該會助我。”

    “對不起……”

    “沒關系,呵……現在,還差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一個把你送給曦弟送得順理成章的機會。最好,還是他來將你帶走。”他長長呼了一口氣,似是還有憂心之事。

    “殿下,你還在擔憂什麼?”我轉身看向他在黑夜中的側臉,昏暗的床內,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隱隱的憂慮,正在從他身上散發。

    他沒有說話,依然看著上方,過了許久,他轉過身撫上我的臉龐︰“沒什麼,睡吧。”他溫柔的話語,卻讓我更加擔憂。他將全部的計劃告訴了我,但卻沒有將那心中的憂慮說出,難道,他的憂慮與我有關?

    這晚之後,我與劉寒鈺之間那層“曖昧不明”的關系立刻在宮內明朗,席卷整個宮廷,更有朝外擴張的趨勢。

    但是,天朝上下在北宮俊琦近十年的燻陶下,男風正盛,所以,沒有人回來指指點點,或是疑義,而是羨慕嫉妒恨我者,日漸增多。

    有人說我比當年的夜來香還要厲害。不僅魅惑大殿下,而且與東陽王關系不明,還順便勾引了太子殿下,讓他因得不到我而整日與小太監戲玩。

    最後一項,是我沒有想到的,也就是在那晚之後,劉曦忽然把皇宮里最漂亮的小太監都往房間里帶,雖然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但是我還是擔心劉曦真的變歪。不過想來有殤塵在,應該不會過火。其實他變彎有什麼不好。從腐女的角度,他越彎越好。

    就在這天上午,我正在整理書房。忽然,有一個小太監急急進了院子,看到他是因為我正好對著窗戶,他急急跑到小林子身邊,對他耳語。小林子神色驟變,讓那小太監先離開。隨即,他就臉色煞白地走了進來。

    “怎麼了?林子?”我立刻迎上前。

    卻沒想到他開頭就是︰“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看著他直冒冷汗的額頭,我也變得忐忑。

    他大嘆一聲︰“六子被海子出賣了!”

    “什麼?”我大驚,“海子為什麼要出賣六子?!”

    “這怪我!”林子懊悔地搓手,“海子有一天問我你怎麼服侍殿下,會讓殿下對你如此寵愛,我當時沒在意,後來才知道他心里喜歡蕭莫殿下,這次六子被他出賣,定是他嫉妒蕭莫殿下與六子的感情!”

    怔然!萬萬沒想到我和劉寒鈺的關系,會在宮內掀起一股太監媒主之風,還間接還了六子!

    “現在娘娘帶人前往【天宮藝苑】,要捉六子治罪!小喜,這可怎麼辦吶!”林子憂急地抓住我的手臂,我立時回神︰“林子,快去通知蕭莫殿下,然後去宮外,看見殿下下朝就讓他趕過來。我現在就去【天宮藝苑】!”

    “對,通知蕭莫殿下!”

    我們立即拋出了【景陽宮】,在門外的宮道分了路。林子通知劉蕭莫,我直奔【天宮藝苑】。

    人的嫉妒真是可怕。當年海子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會出賣我們。而今,果然還是被他出賣了。難道,人性真的是天定,無法改變?

    一路上,不少宮人都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小聲交談,都在說六子和蕭莫殿下的事,擔心六子這次會被活活打死。

    當我跑到【天宮藝苑】的時候,正听見麗妃一聲怒喝︰“給本宮往死里打!”

    立時,驚心的板子聲從內而來。【天宮藝苑】的院子並不小,在外面就能听見杖責的聲音,可見行刑的人,有多麼無情!

    天一下子陰了下來,一陣狂風從我的身後突然揚起,飛沙走石,將我直接推進了【天宮藝苑】的大門。

    “娘娘,娘娘!饒命啊,蓉兒這身子,經不起這樣的板子啊,娘娘,求求您了——”耳邊,是夜來香撕心裂肺的苦求聲,但是,我卻始終沒有听到六子的一聲痛呼。

    我睜開了眼楮,看到院中的景象時,立時心如刀割。

    兩條板凳架起了六子縴細的身軀,他是夜來香的徒弟,學的是女角,所以無論是身段還是體形,平日都小心維持,他為了有那如同女子的縴腰,一直都將腰帶系的緊緊的,只為在舞動時,有那盈盈一握的美麗瞬間。

    而今,那板子直直打在他的縴腰上,這就是要成心將他打殘啊!

    是人都知道,打板子不可打腰,腰就是腎,腎是人的先天之本吶!腎壞了,這人就殘了!

    “娘娘——娘娘——饒命啊——”夜來香撲倒在麗妃娘娘的身前,此刻,他已沒有往日的囂張,而是卑微地祈求麗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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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又被打

    【天宮藝苑】的戲子們,都跪在院中,有的垂頭沉默,有的惶惶不安。六子的事,會連累整個【天宮藝苑】,他們不敢去看六子,因為他們害怕下一個被打的人,就是他們。

    “娘娘——娘娘——”只有夜來香一人在為六子苦苦求情,在為自己的弟子鳴冤,好好的嗓子喊地徹底沙啞。淚流滿面的狼狽模樣,徹底失去了平日的迷人風采。

    “滾開!賤人!”麗妃厭惡地怒瞪他,“要不是你,宮里也不會出一個又一個小妖精!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

    立刻,有人上前拉起夜來香。

    “噗!”突然,一口血從六子口中噴吐而出,血淋淋地落在雪白的地面上,讓人觸目驚心。立刻,夜來香像發了瘋一樣掙脫鉗制他的人,就撲向六子。

    他撲在六子身上哭泣︰“蓉兒,師傅在這兒,蓉兒,師傅在這兒……”

    “師傅……”兩個字艱難地從六子口中吐出,他雙眸漸漸閉起,雙手無力地垂落……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徹底停滯。

    “繼續打!往死里打!”麗妃沒有絲毫動容依然,冷酷地喝出命令。

    陰風瞬間四起,猶如宮內的冤魂今日在此集聚,我不可置信地看在此刻站在麗妃身邊冷笑的海子,難道,這就是他想看到的?六子是我們的兄弟啊!他居然要置他于死地!

    海子似是感覺到我的視線,朝我這邊看來,瞬間,他僵住了身體,當即垂下臉,不敢再次抬起。

    我趔趄地跑入院中,站在了陰雲之下。立時,行刑的太監看到我,遲疑的停下了板子。

    “怎麼不打了?”麗妃冷冷的問,我轉身看向他,她顯然已經看到了我。

    “娘娘,喜公公來了。”身後的太監怯怯地答。

    麗妃立時柳眉倒豎︰“混賬!小喜子也只是個奴才!不用理他,繼續打!”

    “啪!”登時板子再次響起,我轉身怒喝︰“你們還要打腰嗎!”立刻,兩個太監的板子開始下移。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冷哼的麗妃,她橫向我一眼,唇角掛著輕蔑的笑。

    “娘娘!是蕭莫殿下要拜六子為師……”

    “住口!”麗妃立刻厲喝打斷我的話,雙眸射出道道怨恨的利光,“賤人!你只是個奴才!不但包庇花想容這個賤奴才,居然還魅惑鈺兒,將皇宮弄得烏煙瘴氣!哼!你再說半個字,就把剩下的板子,都賞給你!”

    立刻,所有人都驚然抬首,就連行刑的太監,也停下了板子。

    “噗!”又是一口血,噴吐在了我面前的地上,是夜來香的,我看向他,他笑著揚臉︰“喜公公,夜來香……年紀大了……打打……沒關系……”

    我撇回臉,再次抬眸看向麗妃︰“好!我願意接剩下的板子!只求娘娘繞過花想容和【天宮藝苑】。花想容今後定不會再與蕭莫殿下相見!”

    “哼!逞能?你以為本宮不敢!來人,給我打!”一聲令下,無人敢動。誰敢踫我這個既是大殿下,又是東陽王的人。無論任何一個,遠遠比麗妃說話更有分量。

    但是,他們始終是奴才,也要識時務。所以,當麗妃再次怒喝︰“怎麼還不動手?”後,他們匆匆將已經口吐鮮血的夜來香和昏迷的六子抬下了板凳。

    他們走到我的面前,面露難色,背對麗妃輕聲說著︰“喜公公,您忍忍,我們不會下重手的。”

    我垂眸不語,被駕到板凳上時,我抱住了板凳閉眼。

    “啪!”一下,不怎麼疼。

    “你們沒吃飯嗎!”麗妃憤怒地大喝。

    “啪!”板子立刻加重,我緊咬下唇,六子不叫,夜來香不叫,我亦不會叫。狠狠瞪向海子,麗妃我動不了,你還能逃出我的手心?!

    立刻,海子面色蒼白,竟是癱軟在了地上。我冷笑。有膽子出賣,沒膽子接受報應嘛!

    屁股開始火辣辣的疼,他們留手了我都痛得直冒冷汗,更別說六子他們所忍受的疼痛。看向唇角掛著鮮血,昏迷的六子,心就陣陣抽痛。他是我的兄弟啊!這份痛漸漸蓋過了身體上的痛,讓我無法呼吸。

    視線漸漸模糊,淚水在眸中匯聚。六子,我沒用,讓你受苦了。如果我和林子能早點察覺海子的異心,今日的劫數,你就不必承受。

    “住手!”忽然,一聲呼喝從旁而來,立刻,身上的板子登時停止。手被人拉起。我抬眸看向他,模糊的視線里,是蕭莫殿下愧疚的臉︰“小喜,對不起……”

    “我,我沒事……六,六子……”

    “師傅!”他神情驟變,視線慌亂地掃過院子,登時,定格在了六子的身上,“師傅!”他驚呼出口,瞬間蒼白的臉讓他拉住我的手都開始顫抖。

    他登時放開我就跑向六子,心痛的不知如何去觸踫那已經毀壞的不形的花想容。最後,他憤然轉身,跪在了麗妃的面前,立時,麗妃驚然後退一步。

    “母親大人,是孩兒逼花想容教孩兒戲的,要打,你就打孩兒,與花想容無關!”

    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麗妃氣得身體趔趄,宛如要昏厥過去。宮女們慌忙扶住她搖曳的身體,她再次睜開的眼楮里是深深的痛心︰“都怪我,怪我!怪我平日太嬌寵于你!莫兒啊,你是堂堂的皇子殿下,怎麼能學這種下賤的東西?!”

    “唱戲不下賤!戲里面有很多發人深省的故事,還有很多知識,還有……”

    “住口!”麗妃重重怒喝,所有人都驚嘆地看向蕭莫殿下,他在為他們說話,他在推崇他們的藝術!

    麗妃伸出顫抖的手,指著劉蕭莫︰“好!好!!我不會打你,但是,這里誰要是再敢教你唱戲,我就打他!打到他死為止!!說!你還學不學?!”

    麗妃用旁人的生命來威脅劉蕭莫,這讓他也大吃一驚,他登時憤然起身︰“好!那我就出去學!讓你永遠都見不到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立刻,麗妃氣得身體發軟,無法佔理!

    “來,來人,現在就把那個花想容打死!”麗妃的聲音都因為嫉妒地憤怒而顫抖。

    “誰敢!”劉蕭莫立時站在六子的面前。

    麗妃煞白的臉露出冷笑︰“你不是要出去學嗎?好啊,你走啊!你只要一出這個宮門,我就把那個花想容打死!你說我惡毒,我就惡毒給你看!我還治不了你這個孽子!!”

    登時,劉蕭莫憤怒地無法言語。他憤然再次上前“娘!您不能……”

    “攝政王到……”響亮的通報,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院門之前。

    我吃力地抬臉朝門口看去,朦朧中,一身白色華袍的他,匆匆而來。我的殿下,你終于來了嗎……

    “喜兒!”手被他緊緊包裹在手中,他拉著我的手轉身看向麗妃︰“母親大人……”

    “你別想為他們說話!”麗妃怒不可遏,當即打斷了他的話。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罰也罰了,打也打了,您想打的人,都打了。蕭莫學戲的事,我也知道,您是不是連本王也想打?!”立時威嚴的話語,和那“本王”的自稱,立時,讓院中噤若寒蟬,就連麗妃,也登時吃驚無法言語。

    她氣急地手指自己兩個孩兒,劉蕭莫立時和劉寒鈺站在一起,那神情仿佛在說,再要打,就連他們一起打。

    “好!你們真好!”麗妃咬牙切齒,“這就是我生出來的兩個孩子,最該打的是我!”說罷,她在宮女的攙扶中,憤然而去。

    “殿下……”我用最後的力氣,拉住了他的手,他俯身心疼地撫上我的面頰︰“對不起,喜兒,我來晚了……”

    黑暗漸漸襲來,還是我的殿下厲害……我只會幫六子頂板子,讓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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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劉曦來搶

    朦朦朧朧中,一直有人握頭我的手,緊緊的,暖暖的,帶著他的疼,他的愛,和他的無奈。但是,卻讓我感覺溫暖,不想讓他離開。

    可是,他還是離開了,我心慌地去抓,卻就此醒來︰“殿下!”我心急地呼出,立時,那雙手將我再次包裹,耳邊傳來了讓我溫暖的聲音︰“喜兒,你醒了!”

    我從昏迷中醒來,可是,沒想到火燒火撩的疼痛也接踵而來。我皺緊了雙眉︰“疼”。

    他輕輕地撫上我的額頭,我看向他,他的雙眉緊緊皺起,如星的眸中卻是浮上了一層心痛的淚,我慌忙擺手︰“其實,也不是很疼。”

    他吻上了我的手心,閉眸間,一滴小從他的眼角滑落,掉落我的手心,冰涼的淚,帶出我一片心疼︰“殿下~~”抬手撫去他的淚痕,我能感覺到他的內疚和心務,也能感覺到他的無奈和掙扎。無論任何人傷害我他都可以為我討回公道,可是這一次,卻不可以。那是他的母親,他是一個孝子。

    他再次睜開眼楮,心疼布滿他的眼底︰“我為你上藥。”他放下了我的手,拿起床邊的一瓶藥膏。

    “殿下”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它是氣暈的,這點傷``~比上次好多了~~

    他撫上我微紅的臉“喜兒,你是我的人,是我將來的妻子,我什麼不能看的?“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我害羞地將臉轉向內側,不讓他再看到我羞紅的臉。

    腰帶被緩緩解開,已經痛的麻木的屁股感覺不到他任何動作,這也讓我好受許多,直到一片清涼化入傷口,才感覺到了他那如同羽毛一般溫柔的手指。

    想著自己有殿下上藥,心中不免擔心六子,而且越想越擔心,因為六子是個假太監,被人發現就不是打那麼簡單了︰“殿下,花想容怎樣了?”

    說起來也奇怪。“輕輕的聲音里帶著疑惑的語氣,”花想容重傷,但夜來看卻不清卸醫醫治,由他自己給花想容上藥。

    我在心中吃驚之余,卻不知為何,安下了心。難道夜來香知道六子的秘密,所以~~

    “好些了嗎?”身後傳來他帶著疼惜地聲音,我扭回頭對著他點點頭︰“恩,好多了,這藥真舒服。”

    他俊美溫柔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微笑,然而,眸中的傷痛和歉疚依然沒有化去,雙眸垂落,抬手小心地撫上我的傷痕,那清亮之中帶著一絲熱的觸摸,讓我心中羞澀。

    “殿下~~真的沒事了~~”相比六子,我這點又算什麼?

    忽的,他俯下身,我緊張地繃緊身體,可是,現在屁屁被打傷,一收緊立刻帶來一陣刺痛,就在那時,一個吻,輕輕地落下,登時,疼痛因這個吻瞬間消散,我陷入長長的失神。

    “喜兒~~”

    一聲輕輕的呼喚,從面前而來,我抬眸時,他卻吻上了我的唇,甜蜜的吻中,卻帶著藥的甘苦,我瞪大了眼楮,湯藥一滴不剩地在我的征愣中流入我的體內,他放開了我的唇,揚起了微笑︰“這樣,是不是不苦一點?”

    我呆呆地點頭。在趴著的情況下,確實喂藥比較辛苦。

    他再次含入一口湯藥,喂入我的口中,我愣愣地任由他用這種方法,將所有的藥給我喂下。我不感覺到藥的苦,是因為他的吻已經甜入我心,但是,他難道不會覺得苦嗎?

    “殿下~~你不覺得苦嗎?”

    他放下藥碗,捧起鐵臉,看了一會我身後的傷,心疼地想開口時,卻似想到了別的,忽的,一絲壞笑從他的唇角揚起,湊近我的唇︰“是很苦,喜兒可有辦法去除我嘴里的苦?”

    迎上他漸漸轉為火熱的眼神,我的臉在他的注視下,也開始發燙。垂眸微微起身體,微閉雙眸吻上了他柔軟的唇,那帶著一絲苦的唇,卻讓我的心底充滿甜膩,就是這對唇,心疼地親吻我的傷口,憐愛地親吻我的雙手,撫慰我因杖責帶來的疼痛,撫平我心底的憤怒,他用他的溫柔,溫暖我的主,我的身體。

    他捧住我的雙手開始慢慢收緊,插入我的發根,將我按在他的唇前。我知道,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探出自己的舌,鑽入他已經開合的唇,一點點添去他舌上的絲絲苦味,溶入我的口中,這種同甘共苦的甜蜜,包裹住了我們彼此的心,想抽離時,他卻卷住了我的舌,不讓我就上離去。

    那雙為我上藥的清涼的手,此刻卻化作了一對烙鐵,插入我後頸的衣領,急切地找到我的肌膚,以化去它們的熱量,它們抓到了我裹胸布的一端,卻沒有急躁地扯去,而是輕輕撫摸。、

    “喜兒~~”他從漸漸燃燒的欲火中慢慢抽離,抵住我的額頭重重喘息,“看來~~是不能再讓你在我身邊了~~”

    “殿下~~”我跟著他喘息的節奏,急速呼吸。

    “真舍不得把你交給曦北~~”他將我深深藏入下巴之下,“曦北也會好好照顧你的,我會很快接你回來~~

    “嗯~~”他說劉曦會照顧我,難道就想借此機會,讓劉曦將我帶走?

    一個晚上,我是趴在他的身上,他始終握著我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心口中,微微起伏的胸口里,裝著一顆暖人的心,我在他的手心下,輕輕撫摸那顆心髒。

    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從他的衣領鑽了進去,摸上那一片清涼的肌膚。

    他似有所發覺,將我的手從身體里拎出再次握在手中放在心口,然後在我的額頭輕輕一吻︰“受傷了還不老實。”

    我嘿嘿地笑了笑,在他漸漸平穩的呼吸中,疲累地睡去。這一晚,我沒有除去裹胸布,因為,他說,明天劉曦就會來,這個秘密,我還沒想好怎麼跟劉曦說。

    迷迷糊糊又做了一個夢,感覺有人拉開了我的衣領,我想轉身,可是,術像灌了鉛無法動彈,似是醒著,卻又似在夢中。

    他輕輕拂開了我後背的長發,然後撫上我後背的肌膚,溫熱的手,讓我感覺很舒服,我想問是不是殿下,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有什麼落在我的後背上,熱熱的,燙燙的,還帶出了一絲刺痛,我發出了痛呼︰“恩~~”那柔軟的東西離開了我的後背,吻上我的耳朵︰“醒了?”

    我想說的是,可是還是發不出聲,如何掙扎,都無法動彈,無法說話。最後,我再次陷入深眠。

    再次醒來時,正看見小林子憂急地在我床前徘徊。我揉了揉眼楮︰“林子~~

    “小喜,你醒了!”他急急上前,然後對著我長長松了口氣。我還在迷迷糊糊之間,他立刻取來水盆,讓我漱口,為我擦臉。

    最後,還取來早餐,放到我的面前,一勺勺喂我吃下。

    “六子怎樣了?”這是我最關心的事情。

    立刻,林子的勺子就停在了半空,一臉愁眉不展︰“六子~~還沒醒~~”

    “什麼?!”我急得撐起身體,卻因此牽動了傷口,疼痛立刻襲來,我再次倒回床鋪。林子搖頭嘆氣︰“小喜,你自己都這樣了,還是安分點,忙把傷養好。六子那里,有我和小伍。”

    哎~~也只有如此了。六子和夜來香都被打得吐血,肯定已經有內傷真是讓人心憂啊。

    他拿來湯藥,我拿著湯藥想了許久,認真地看向他︰“林子,準備準備,讓小伍帶著六子出宮。”

    “什麼?”他驚呼。

    我把苦澀湯藥一口氣喝下,差點吐出來,果我自己吃和有喂區別很大︰“這次或許是個機會,而且,夜來香好像知道六子的秘密。等六子傷好了,我就跟殿下說,借助此事,將六子趕出宮。

    “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好,我會做好準備的。

    忽的,外侍太監匆匆跑入︰“林公公,太子殿下來了!

    小林子一听,立時大吃一驚,慌忙收拾餐具時,一隊人就闖入了房間,當即,那外侍太監和林子慌忙下跪︰“拜見太子殿下!”

    我征征地看著那隊闖進房間的人,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和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見面。

    寶藍色的華袍上,是黑色的暗紋,一件黑色的罩紗將寶藍的艷遮蓋起來,讓他被包裹在黯沉之中。依舊沒有梳起的長發,垂落在胸前事,順直的長發,即使沒有梳起,依然充滿了沉重的垂感,不會凌亂。

    他陰沉的臉色帶著他的憤怒和屬于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的威嚴。他冷冷掃過房間下跪的眾人,冷笑︰“告訴你們主子,當年我將小喜讓于他,但他卻沒有看顧好,所以,今日本殿下要將小喜帶回!”

    挺拔蕭然的身形,是不容逾越的王者地位。

    “小韓子,把小喜帶走!

    “是!”一個人從他身後而出,走到我的面前,我呆呆看著他,他心痛地爭眉,雙手輕輕插入我的身下,將我一點點卷入他的懷中,小心謹慎輕柔的動作,絲毫沒有牽動我的傷口,直到我的身體在他的手璧里翻轉,也將我輕輕抱起。殤塵的懷抱,讓我心亂,我閉上了眼楮,讓自己陷入黑暗,這樣,我的心里在,會只有寒玨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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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入住東宮

    “哼!”劉曦在一聲冷哼後,拂袖轉身,帶著我和這支不速之客急速離去。他就像一陣黑色的旋風,鄭過的路上,人人自危,從他身上散發的寒氣,讓宮人們都惶惶不安。

    直到回宮,他將閑雜人都留在宮外,只有殤塵抱著我進入房間。殤塵尚未將我放到劉曦那張軟鋪上,劉曦就劈頭蓋臉罵了出來︰“你到底在逞什麼能!殤塵皺眉,他忍著不罵我,劉曦卻沒忍住。

    他將我輕輕放到床上,劉曦就在那里繼續責罵我︰“夜來香是北宮俊琦的人,他打傷了關你什麼事?要你去頂什麼板子!你屁股癢欠打是不是!”他所呼呼地擠開殤塵伸手指著我的臉,宛如已經憤怒地不知該怎麼說好。

    “殿下,還是讓小喜好好休息吧。”殤塵來勸話,他生氣地坐在床邊,雙手環胸,不再說話,大大的呼吸,讓自己慢慢冷靜。

    殤塵看著我幾番欲言又止,顯然他也想責備我,但最後,看到我這副杯具的模樣,又把話咽了下去。

    “讓我看看他的傷!”忽然,劉曦命令殤塵,殤塵微微一征,看向我,我捂住了臉,這怎麼能給他看呢?萬一看錯角度,看到我是發的怎麼辦。

    “怎麼了?”劉曦看向猶豫的殤塵,殤塵立刻道︰“殿下,屁股開花還不就是那樣,別看了,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傷得不重。”

    “這麼久朋友了,居然還害臊。”劉曦輕聲嘀咕,轉身指著我的鼻子,“好好呆著,我去等著大皇兄來要人。”說罷,他起身出了房間,一團濃重的黑霧將他籠罩,顯然他是準備去跟劉寒玨“吵架”的。

    我長長松了口氣,殤塵坐到我面前,和劉曦一樣指著我的臉,也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果然是誰帶出來的孩子像誰。

    “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終于,他開始了。我向上橫白他︰”這樣不是更好,給你們一個機會。

    “你!算了,我給你上藥。”他氣呼呼地起身。

    我撇開臉,撅嘴,又不是我想被打的。

    褲子被拉下,我臉立刻一紅,雖然從小到大,傷都是殤塵處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知道我是女孩,而我自然而然就會想到男女有別。只有環顧這個將近七年沒有進入的房間,當年的小床變大了。家具擺設也改變了很多,帶出了劉曦自己的喜好,都偏于深色。

    “你說,你晚上怎麼辦?要演戲,你就要和劉曦睡,到時看你怎麼瞞下去!“他一邊上藥,一邊生氣地說。

    是啊,晚上怎麼辦?現在是越來越包不住了,尤其現在還是八月,內衣絲薄,很明顯就能看到我里面裹了厚厚一圈。

    屁股上涼涼的,是他在幫我輕輕吹涼,然後,他幫我拉好褲子,放好了藥膏,再次走到我的面前,坐在我的身邊,垂落的雙眸並未看向我︰“我發現已經有人給你上了藥,那個人~~~是不是劉寒玨~~~

    我沒有回答,抱著脖子下的軟枕,點了點頭。沉默,便由此在我們之間蔓延,一直以來,我們只要在一起,無論是嬉鬧,還是斗氣,都不會出現如今的沉默。一絲不可見的隔膜,在我和他之間,慢慢升起,將他變得朦朧,將我變得遙遠。

    “想吃什麼?”他輕輕地問,放在床邊的手,微微收緊。

    我看著他暗此色的袍衫,情不自禁地想去觸摸,但是,卻在最後,我還是將手收回︰“桔子。

    “你受傷了還吃桔子,桔子上火。

    “那~~~梨。

    “梨利尿,你現在這個樣子,上廁所也不方便。

    “那你讓我吃什麼?!這里又沒大棚水果,保鮮冷庫,連番茄還是這兩年才有,你讓我吃什麼!”吃桔子目火,我現在就很上火!

    “桔子吧,最後,他還是給我拿來了桔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聲,聲音很遙遠,似在院子里,但是,還是听到了幾句。

    “大皇兄,你還是請回,小喜現在不想見你。

    劉寒玨來,我撐起了身體,卻被殤塵拍回︰“看什麼,你又看不到,他們兩個只是演場戲,你的劉寒玨很快就會離開。

    我再次趴回。果然他們的對話很飄渺,是不是他們有意不想讓我听見?

    殤塵總共給我拿了三個桔子,他在撥其中一個的時候,我就學著小瀾風,將手指插到桔子里。他看見了登時眉角抽筋︰“你都這樣了,還不忘你的菊花嘛!

    “無聊嘛,戳戳玩玩,不然我會老是想著屁股後面的痛的。”

    他滿臉黑線,翻了個白眼吧口氣,將一片桔子放入我的嘴中,我玩著桔子想起了小瀾風︰“殤塵,我覺得德妃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喂我吃桔子。

    我一邊吃,一邊戳,一邊說︰“因為小瀾風說過這樣一句話,他說他和他皇兄們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喜歡男人,所以,他們都會喜歡男人。

    “哦?這孩子的話到挺符合遺傳學。“殤塵調笑,顯然還沒有听出里面的深意。我就再次說明︰“殤塵,是小瀾風說先皇喜歡男人!”

    這一次,他頓住了手,我一控頭,將他手中的桔子叼入嘴中,他回過神,俯臉看向我國“你確定?你確定是他自己知道,不是有人告訴他?

    “誰?誰會告訴他?就連皇後都不知道的事情,宮里更是沒有相關的傳言。也只有我這個腐女根據你整理的線條做出了那樣的推論。所以,只有可能是德妃。”

    他深吸一口氣,雙眸陷入深思︰“如果你推斷的得到了證實,那麼,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再加上劉寒玨可能是~~咳。“他握拳重重咳嗽一聲,“他的兒子,那他對劉寒玨所做的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可是,從未听說他~~~跟麗妃~~

    “所以我覺得說不定德妃知道什麼。劉寒玨是先皇第一個兒子,而那時先皇就已經將他喜愛的女人賜給了“他”,說明先皇那時就跟他,已經有了一腿。當時麗妃也入了宮,而且表面上非常受寵。據說先皇當時經常帶麗妃去皇家別院,也就是菘藍山莊游玩,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你猜先皇會不會借著麗妃的名義去跟他幽會呢?

    殤塵摸了摸下巴︰“我現在只有把他當做女人,才能將事情理清楚。你所說的,未嘗不可能。而且當時男風並未威行,他又是一位王爺,他們之間的感情,必然不能曝露人前。

    “我覺得也不是不能曝露人前。”我撥開自己的桔子,“有可能是先皇顧及他的感受,畢竟被壓的都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是下面的。找個機會上菘藍山莊,那里說不定就是他們的淫窩。

    “你怎麼說話呢。“殤塵對我有時吐字粗俗,很有意見,我橫白他們”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弄個淫窩,在里面夜夜歡愛,順便,怎麼變態怎麼玩!

    殤塵的臉瞬間發黑︰“我不是那種男人!

    “你不是?“我對著他怪笑︰”你老實說,你想不想看你的女人穿情趣內衣?

    登時,他的臉由黑轉紅,他的眉角抽了又抽,忽然火熱熱地盯著我的臉︰“對!我買的唯一一件就是給你準備的!

    “噗!“一下子,我嘴里的桔子噴了出來,弄髒了劉曦的被單,臉下下子紅到耳根,他干嘛要這麼說,我到底是當真,還是當假?

    我也額頭發緊,太陽穴發脹︰“反正你們就是那麼變態,喜歡性愛游戲,還喜歡3P.NP,一堆人一起P~~~”慢著,3P?

    你們腐女才變態呢!喜歡看男人3P,NP!最好再加上一只狼狗!

    “等等等等,我們別再互罵變態了。我拉住了殤塵放在床上的手,3P的事讓我想起一個耽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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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個耽美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看到過這樣一個耽美的故事~~

    “呼。又是耽美。”殤塵直吹自己的劉海,他每次听我講完耽美就頭大。因為,他不是一個腐男。就算被我燻陶了七年,他還是那麼堅挺。看人家小瀾風,這麼小就覺悟了。

    “里面講的是帝王受,正好跟現在翻個個。里面那個王爺想跟皇帝生個孩子,就找來自己的一個妃子,然後,三個人一起那個啥,靠,我當時還以為那女的會被捅死呢~~~~”越說越覺得惡心,有時耽美加入一個女人,總覺得變了味。

    “這很正常,AV里經常有3D."殤塵一邊說,一邊也開始吃桔子。

    听殤塵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心里鄙視他下流,順便檢討一下自己,不該看這麼高H的書,”反正後來那女人生了孩子,他們就把那孩子當做他們兩個的。

    “這不符合遺傳學,就算兩個精子進入同一個卵子,也是同卵雙胞胎,不會只有一個~~~

    “哎呀,我不是跟你討論科學。我是相盡,先皇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想法,于是,不逼著那個他和他一起和麗妃那個啥,然後就和出了劉寒玨。先皇又不知道什麼貴傳學,所以雖然疼愛劉寒玨,但他認為劉寒玨身上只留著自己一半的血,其實~~~連一半都沒有~~所以他就沒有立劉寒玨為太子。然而他死後,把劉寒玨當做自己孩子的那個他,就自然而然要扶自己兒子上位啦。”

    “咳咳咳咳!”殤塵咳地滿臉通紅,指著我一臉無語,“也只有你們腐女會想得出來。”

    “怎麼?難道不可能嗎?”我反問。

    他順了順氣︰“讓我想想,這有點復雜。”

    我鄙視他,這有什麼復雜的。不過,他主要對這類還有些排斥。我耐心地等他理順,理解先皇的“苦心”。

    他揉著太陽穴,思考半天,終于,長舒一口氣︰“好了,我消化了。”他那難受的神情,就像讓他吃了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

    我咬著下唇看著他直樂,他便秘地戳我的腦袋︰“笑什麼笑,我算是被你們腐女徹底打敗了。這種事都能給你們想出來。”

    “那你覺不覺得合理?

    他不說話了,雙手環胸,雙眉緊皺,他不想承認,但確實合理。虸,他朝旁邊大嘆一口氣︰”我恨這個世界。”

    “嘿嘿,我倒挺喜歡。”我說地美滋滋,然後,我拍拍他,“我想送六子出宮,夜來香好像知道他的秘密了?

    殤塵驟然認真︰“真的,他知道秘密了?

    “什麼秘密?”忽然,劉曦的聲音從我來,我和殤塵一驚,同時抬眸看去,他黑著臉如風一般卷了進來。要不是他開始拉長的臉型和削尖的下巴,我會給他取個綽號︰黑旋風。

    我和殤塵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劉曦看了我人閏眼,臉依舊黑著︰“神神秘秘,懶得管你們。”說完,他往我床腳一坐,靠在床尾,單腳踩上床鋪,手肘隨意放在膝蓋上半撐自己已經開始長成的,略帶一絲邪魅的容顏。長發隨著他傾身而輕動,隱隱的墨綠色的流光,在長發之間流淌。

    他雖然嘴上說懶得管我們,但是,我和殤塵都知道他心里勢必介懷,殤塵看向我,我挪了挪我的身體,以便可以看到靠在床尾的他︰“殿下,我們就是在說~~先皇~~~和~~~那個他~~~~

    “別說了~”他立時坐正身體,厭惡地打斷,就連那張巴掌小臉,都開始浮上一片難堪的紅,他撇開臉,神情顯然比殤塵還要難以接受。也是啊,那是他的父皇,這和听到自己母親爬牆的感覺是樣的。

    再次和殤塵對視,我們的心中也帶出幾分悵然。

    “那個~~~”劉曦用自己的長發遮住自己的側臉,“說來听听。”他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想去面對這件事情,因為,無論是他放在膝蓋上的,還是垂落在床邊的手,都開始捏緊,蒼白的關節一個個在空氣中凸顯。

    殤塵看向我,顯我是讓我做這個大喇叭,我嘆口氣︰“我們懷疑菘藍山莊就是~~~咳~~他們幽會的~~~地點~~~~”我小心翼翼看著劉曦的臉色,盡管他的長發將他的神情掩蓋很好,但是,周圍的空氣,已經在他的靜默中,越來越冷。

    “那個~~~我們不如打牌吧。呵呵。”我提議,臉上的笑容是來到這個世界最僵硬的一次。殤塵立刻贊成︰“好,我去拿。

    劉曦依舊處于黑暗之中。”打什麼?

    “斗地主啊。

    殤塵開始發牌。

    劉曦依舊一動不動。

    將牌發作三堆。殤塵將牌小心地塞入劉曦手中,他終于動了。盤腿坐上床,拿著牌開始整理。

    我和殤塵終于松了口氣。”殿下,接下去你和大殿有什麼計劃?“殤塵扯開了話題,劉曦看著牌,隨意地說︰”母後會代表我讓出太子之位。

    “那然後呢?”我再問。

    他撇了我一眼,臉色陰沉︰“大皇兄沒有告訴你嗎!

    立刻看向牌,從木牌之間偷眼殤塵,他微微皺眉,似乎在說你還是別說說話的好。

    劉曦收回像利劍一樣戳戳我的目光,懶懶地說︰”等,等人包圍東宮。

    “包圍東宮?”劉曦的話讓殤塵疑惑。

    “恩,造成大皇兄軟禁我的假象,順便保護我。”劉曦扔出了手中的牌,慢條斯理地說,“你們都輸了,今天是畫王八還是貼條。

    我和殤塵怔然,我們都沒出幾個牌,甚至,我連一張牌都沒出,他就贏了!明明之前那麼憤怒,心情那麼混亂,可是,卻能如此鎮定自若地將牌理清,然後沖出包圍!劉曦,你到底有著怎樣冷靜的頭腦。要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保持這分鎮靜,你的心,又有多麼堅強?!

    “貼條吧。”殤塵第一個回過了神,劉曦坐在床尾,悠悠而笑,他在我人羰前,有時不會刻意隱藏他的表情。幾分得意的神情仿佛在說︰”你人帝兩個小子,以為北宮俊琦的事就能擾亂我的心思了?

    漿糊,紙條,我最慘,貼了兩條,因為我一張都沒出。劉曦揚唇壞笑,說如果臉不夠貼,就貼我屁股上,害得人家很抑郁。我是個傷員好不好!他還拿我打趣。

    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太子殿下,一個內太監,一個腐女,會呆在一張床上,打著斗地主,磕著瓜子,吃著桔子一整天。

    晚上,床單已經不能睡人。劉曦看著床上又是瓜子殼,又是桔子皮,就直抽眉角,直說都是因為我,他的床才會變成豬窩。知道他今天一整天心情不佳,我忍!不過事實確實如此~~~

    劉曦喚來外侍太監,讓殤塵抱起我,將床單更換,也順便讓太監們知道,本人昨在太子的床上,可見太子對本人有多麼地寵愛。

    在劉曦泡澡之時,殤塵來給我擦臉,他小聲地對我說︰“你躲進被子吧,這樣他就不會發現。

    我撓頭︰“他睡相不好,壓到我怎麼辦?

    殤塵犯愁︰”這樣,我在你旁邊堆上堡壘。、

    然後他開始在我旁邊堆放被褥,築起高牆。尋事給上了傷藥,脫去了外袍。

    劉曦挽著長發,從浴盆里一個人可憐出來的時候,被卷已經將我完全遮起,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到我這個人。

    劉曦怔怔然地站在床前,指著我身邊的堡壘︰“你們在玩什麼?官兵抓強盜?”

    我撐起身體,將自己的腦袋放到高高的被褥上︰“殿下,你睡相不好,我怕你把腿壓到我的屁股上,我會很疼的。”

    他紅唇半張,對著我和殤塵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最後,他橫白我們兩個一眼,坐在外側,透過堡壘俯視我,雙手環胸,一臉抑郁。

    高高挽起的長發用木暨固定,偶爾幾縷從發根垂落,被水映濕,粘附在他修長的頸項上,夏天寬松單薄的內衣,微微透明的材質映出他皮膚淡淡的肉色。

    他抑郁了一會,悶頭睡下︰“睡了!”面朝床外。

    殤塵站在一旁輕笑一聲,檢查了一下床內有沒有蚊蟲,然後對我微微一笑,便放下了賬幔。

    房間陷入黑暗的同時,寂靜也徹底將這里包裹。沒有聲音,沒有光亮,只有被褥隔壁似有若無的呼吸聲。

    “我睡相有那麼差嗎?”忽然,他問。靜靜的床鋪沒有絲毫動靜,顯然他還是面朝床外,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我趴在枕頭上,漸漸適應了黑暗,看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嗯”

    接著,便又是長時間的靜默。

    “我只有小時候壓了你,你怎麼就記那麼久!”他再次說,語氣里充滿著抑郁。

    我懶得回答,眼皮直打架。

    “喂!”有人打我身邊的堡壘,我昏昏欲睡。

    “小喜~~~你和大皇兄~~~現在到底什麼關系?”

    “呼~~~”

    “小喜?小喜?”朦朧中,有人輕輕推我,我全身都陷入柔軟的床鋪,懶得再動。最後,只听到一聲長長的沉悶的嘆息︰“嗯~~~”

    很累,很疲憊。眼前漸漸出現一座出莊,很漂亮的山莊,上面寫著菘藍山莊。然後我想走進去,卻有人拉住了我,回頭一看,是劉寒玨,他搖著頭,我笑了,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朝山莊走去。

    跨進山莊大門時,我卻看到了長發飄然的劉曦,他得意地笑容帶出了讓人害怕的邪氣,我轉身想離開,門卻在那一刻慢慢關起。

    我朝門急急跑去,可是,卻永遠無法到達門檻,漸漸關閉的廈門之間,是劉寒玨黯然落淚的臉龐,他能動性傷的轉身,淚水風中飄散~~~

    我猛然驚醒,眼前,是淡綠色的帳幔,外面的房間已經微微發白,天亮了。轉眸看去,是高高的堡壘,而堡壘的對面,就是劉曦。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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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失意的劉蕭莫

    不好,尿急!

    眉角抽筋,吃喝拉撒還真是不能少。

    偷偷撥開堡壘,竟看到了劉曦的後頸,他昨晚竟然沒有變過睡姿?

    輕輕撐起身體,往後縮,挪一下,屁屁就痛一下,郁悶啊。像毛毛蟲一樣縮到床腳,然後像烏龜一樣轉向,從劉曦那長長的腿上爬過去。如果有表,估計耗時十五分鐘。

    好不容易下了床,深吸一口氣,再直起那躺了兩天的老腰,然後挪動。

    我開始想念劉玨了,如果他在,他一定會把我抱到茅房前,不用我挪動得這麼幸苦。我挪,我挪,挪到了小茅房,掀開布窗,看到馬桶的那一刻,奴家熱淚盈眶,終于到終點!

    一般,馬桶奴才是不能用的,不過,因為,劉曦和殤塵是好友,所以這個馬桶殤塵也在用,因為我問過他,女人有時候就那麼無聊,會問些很無厘頭的問題。

    所以我想,劉曦應該不會介意。

    茅房的設計也很巧妙。在馬桶邊上除了常用的茅紙盒,布巾,衣架,還會有一根扎在地里的金桿。這根桿子的作用,就是在殿下們如果遇到行動不方便時,用來支撐身體。比如這種情況。

    我扶住桿子,一點一點下蹲,我的天,這又要了我的老命。等我坐上馬桶,已經是大汗出了一層,渾身汗臭。

    然而,我的幸福生活並沒有到來,因為我便秘了!

    真是欲哭無淚啊,昨天吉子吃太多了。

    此時此刻,我恨麗妃恨得想爆菊他!因為是她讓我屁股開花,我也不會吃那麼多吉子,導致小菊花嚴重干澀!

    等徹底解放,人已差不多虛脫。在辛辛苦苦起來,扶著桿子先喘息一會,突然,听見了腳步聲,心中發急,趕緊提褲子,這一彎腰,屁屁肌肉突然緊繃差點痛得我想撞牆。

    在我提褲子的那一刻,簾子被人掀開,立刻,我和他大眼對小眼,他僵硬的放下了簾子。

    真囧,遇到殤塵,不過還好是殤塵,不然遇上劉曦更囧,我單薄的內衣一眼看過來就看出裡面裹了厚厚的一層。

    “咳,你好了沒。”他問。

    我尷尬地答︰“好,好了。”然後開始挪動。

    他進來,看著我這樣挪動,心疼的皺眉︰“你等等,我抱你回去。”

    “好”。我就等這句話。

    站在外面,我忽然很羨慕男生,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不用做那麼多下蹲動作,直接站著就能解決,除非,他們要拉臭臭。而我們女生,就要那麼幸苦。

    他出來的時候,順手提出了馬桶,然後放到一邊,站在我面前,他沒有抱我,而是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我身前,靠著很近的距離,我甚至可以隱隱感覺到他那溫熱的體溫。

    他的呼吸拂開了我的劉海,他緩緩的,遲疑地抬起了手,我不知如何面對的垂落雙眸。輕輕的,指尖踫到了我的面頰,忽然,他的手插入我的發根,將我摁在了他的胸前︰“下次不要在逞強了,你這樣,讓我如何放心….

    靜靜的,我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楮,听著他的心跳,他悠長的呼吸,似乎在壓抑什麼,因為他的呼吸里,帶著痛…

    他輕輕抱起我,長長嘆息一聲,目光落在我微微張開的領口里,皺起了雙眉︰“你這樣會影響發育的。他輕輕的說,我看著他,用目光反問︰“那你讓我怎麼辦?”

    他搖頭︰“看來是要盡快出去….”語氣依然帶著他對我的不放心和關愛。

    將我輕輕放回床的時候,劉曦還是哪個姿勢,他側身睡在床邊,將自己壓縮到最小面積,似乎是有意往外睡,所以身體幾乎快從床沿上掉下去。整個人和我的堡壘之間,幾乎還可以塞一個人平躺。

    心中小小有些觸動,他一定是大腦中有著強烈的阻止自己身體亂動的意念,才會將這個睡姿,保持到了天明。

    又迷迷糊糊一會,醒來的時候,發現劉曦還睡著,我想了起來,現在的劉曦要給別人照成一種不學無術和放蕩隨性的假象。這倒好。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忽的,他身體動了動,看似要醒。可是,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是睡在床沿,他竟是向外轉身,當即,他就掉下去了,我情急去拉他的衣領︰“殿下!“

    電光火石間,他掉下了床,單手應該是自我保護的扶住了床沿,衣領被我拉開,露出雪白的肩膀。

    他懵懵然許久,雖然我只看到他後腦勺,單也已經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慢慢而起的寒氣。

    “殿下!”這一聲是殤塵喊得。

    一只手繞過他的脖子,打在我的手上︰“放開!”沉沉的話語,帶出了非常的語氣。從他和我睡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處于這種憂郁狀態。

    我收回手,捂嘴笑。一個太子殿下,因為和我睡,而滾下了床,說出去,誰都不會信。

    他冷熱起身,拉好衣領,在殤塵勾起蚊帳是,他轉身抽著眉角指向我,我鑽進被子里繼續笑。

    等我鑽出的時候,他已經穿好衣服去吃早飯了。

    殤塵端著碗進來喂我,他叫我就這樣躲在被子里,晚上在擦擦身,干脆把裹胸布業去了,沒人會那麼無聊來掀我被子,我想想也有道理。而且,八月的天氣,一天不擦身就汗臭了。兩天不換衣服,人就有餿味了,更別說這條裹胸布了。

    躺在床上真的很無聊。劉曦因為早上滾下床的事而不理我。盡管那不是我的錯。最可惡的就是他拉著殤塵下棋,故意讓我一個人無聊。最後我生氣了,他小心眼,他才抽著眉角在把牌拿過來和殤塵一起陪我打發時間。

    哎,日日打牌,可見這日子有多麼頹廢。就這樣,一個太子殿下,一個內侍太監,一個腐女,開始了東宮荒廢人生的同居生活。

    同居第三天…

    “殿下,退位的折子寫了嗎?”殤塵一邊出牌,一邊問。他的臉上已經貼了好幾條。

    “恩。”劉曦研究著手上的牌,精明的眼楮里在算計我們的牌,“母後寫了,已經遞上去了。”

    “那外面怎樣?”“還能怎樣,一團亂”他皺眉,看這次的牌不是很好。

    想來也滑稽,現在天朝上下可謂是地動山搖,太子主動提出退位,這就意味著江山落入劉寒玨的手中。這需要多大的信任?這位皇後的膽子算大的!

    兒而我們這位太子殿下卻依然穩如泰山的坐在這里,陪我打牌,和我們閑聊。

    頗有種打牌論天下的逍遙。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太監在玄關喂稟報︰“殿下,三殿下前來探望喜公公。”

    我們三人立刻對視,大家滿臉都是貼條。劉曦扔下牌︰“讓他進來吧。”

    我和殤塵一看,好嘛,這家伙知道輸定了就扔牌,真耍賴。

    大家匆匆把臉上的帖條撕去,然後和牌一起塞到我被子里,這舉動,就像大學老師突然來衛生大抽查。

    剛吧被子塞好,一個毫無生氣的身影,就走進了房間,他垂著臉,身形有些,盡管身上華衣閃亮,但卻如穿在一個沒有精神的乞丐身上。

    他走到我們面前,才無力的抬臉,立刻,把我們都驚了一下,面前的還是那眉毛眼里女子,神采如園中鮮花的蕭莫殿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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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戳小菊

    幾日未見的劉蕭莫,精神萎靡,雙目無神。凹陷的眼窩變成了熊貓眼,原本就不大的瓜子臉更是清瘦了一圈。雙頰更是凹陷,顴骨都隱隱凸出。

    他慢慢走到已經被他這幅頹喪模樣震驚的劉曦面前,輕輕喚了一聲︰“曦弟”沙啞的聲音透著死亡的無力,宛如站在我們面前的不是一個生人,而是一個游蕩在宮中的游魂。

    劉曦被他的憔悴震驚著,一時間呆愣愣沒有回應。

    劉蕭莫轉身看向我,然後蹲在了床邊,握住了我的手,眼圈開始泛紅︰“小喜……對不起……”

    “沒,沒關系……”看到他變得如此,哪里還會責怪與他?原先知道他其實是一個性格脆弱的人,可是沒想到,會如此脆弱,這次打擊對他來說,或許是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

    他額頭抵在我住我手的雙手上,形如懺悔︰“師傅醒了……”

    “真的?”我終于听到了一個好消息。

    “可是,卻不能動,不會說話了……”

    “什麼?!”我的心瞬間掉落深淵,死一般的冰涼席卷了全身,就連我的心,都顫抖不已,“你說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無法控制的感情,讓我對著一位殿下,咆哮出口。

    殤塵立刻做到我的身邊,用他的雙手包裹住我的雙肩,給我支撐的力量。

    嗚嗚的哭聲,從他口中而來,淚水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怎麼幫師傅。夜來香師公最後沒有辦法,只有請了方御醫,可是方御醫說,師傅這是想不開,是他自己想不開……”

    方御醫……那是以為很好的御醫……所以夜來香才會請他來醫治,知道他會保守秘密……

    “是六子自己想不開嘛……”我心痛地哀嘆,看著在我面前已經泣不成聲的蕭莫,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去安排六子離宮吧……”

    劉蕭莫吃驚的仰臉,紅腫的眼圈又使他失去了一分華彩。劉曦終于看不下去,拿出帕子塞到他手中。

    我隨手拿起手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可是,那眼淚還是源源不斷地從他雙眸中而出。

    “你去找林子,計劃在林子那里。六子離開皇宮,對他只有好處。在這宮里,你讓他如何重新振作?”

    他垂下了雙眸,放開了我的手。劉曦蹲到他身邊,攬住他的肩膀,他轉臉看向劉曦,劉曦對著他點了點頭,他閉上眼楮靠上了劉曦的肩膀,輕輕抽泣。

    劉曦抱著他長長嘆息一聲,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落淚必為心傷事。看著劉蕭莫在劉曦懷中嗚咽,我和殤塵,也不免心傷。他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像是在發泄,他緊緊圈住劉曦的脖子,在他的懷里嚎啕。

    “好了,別哭了。”在他徹底宣泄之後,劉曦輕撫他的後背,他從他的懷里離開,擦了擦眼淚,看著他︰“你把小喜帶走是對的……”哽啞的聲音,讓人心疼。

    劉曦微微皺眉,扶著他一起起身,他握住他的手︰“如是我娘,怎會容下小喜?小喜早就是她的眼中釘,沒有六子的事,她也會找機會傷害小喜……”

    我們都沉默了,因為此時此刻,我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有靜靜地,听著劉蕭莫一人言語。

    “打個本性過于溫柔,雖然比我堅強,但是,他確實孝順之極。小喜還是在你的身邊,更安全……”他黯然嘆息一聲,“安排師傅離宮後,我也會離開……”

    “什麼?”劉曦情急地反握住他的手,他笑了笑,卻是苦笑,無神地望出窗外︰“這里已經不值得我留戀了……”

    “可是,麗妃娘娘畢竟是你的母親。”

    “呵……但是她摧毀了我的夢想,我的人生。我再呆在宮里,只會和師傅一樣,最終變成一個不會動,不會說話的木偶……&”

    淒然的氣氛,在這個房間彌漫開來,讓我們都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位失意的少年。他放開了劉曦的手,再次看向他時,目光中多了份堅定︰“只有到外面,才有我的天空,就像小喜說的,師傅只有出了宮,才能振作,才能康復。曦弟,不用擔心我,我們劉家的孩子,出去,餓不死。”

    堅強的光芒,開始在這位曾經脆弱的殿下身上綻放,那光芒是如此耀眼,人,真的要經歷了,才會變得強大!

    “好!”劉曦重重按上他的肩膀,“我支持你!”

    劉蕭莫笑了,這一次,是會心地笑,他再次擁抱住自己的兄弟,異常明亮的房間里,是他們兄弟相擁的身影,宛如他們即將分別,宛如他們在給彼此勇氣和力量。

    以前總說皇家的子女少有真情,但是從這幾位殿下的身上,我看到了骨肉親情,和兄弟情誼。正因為他們的團結,才能將天朝,推向一個新的高峰。

    似是越好了般,下午,劉瀾風來了。

    劉曦正好去和皇後會面,殤塵便接待了他。

    小瀾風傻呆呆地站在我的床前,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也不說話。沉悶的氣氛讓殤塵感覺很是怪異,最後,他說了聲去給我們拿吃的,離開這個因為劉瀾風,而變得沉悶的房間。

    “今天……”在殤塵走了之後,小瀾風終于開口了,還是面無表情,還是慢慢吞吞,“我代表太平皇姐……和……我自己……來探望你……你好些了嗎……”

    “呃……好點了……”跟著他,我的速度也會減慢。

    然後,就又是靜默,他還是那樣傻呆呆地看著我,過了許久,才張開了唇,卻只是……突出了一個字:“哦……”

    一身汗,不知道為何,面對他的慢條斯理,會讓你莫名的緊張。

    “你……的傷藥呢?”他慢吞吞地問,他忽然問我傷藥,讓我覺得很奇怪,就反問︰“小殿下問傷藥做什麼?”

    忽然,他竟是眨了一下眼楮,然後,慢慢的,胖墩墩的臉,開始一點點發紅,時間在他的身上,永遠都會變慢。

    “我……早上……便秘了……”他說得比原來的語速更慢,盡管此刻他的小臉已經紅如隻果,但是,神情依然毫無變化。

    听完,我立刻陷入尷尬︰“呃……所以呢……”

    “卡住了……所以……我就……”他慢慢地伸出了小小的拳頭,然後,在我面前,豎起了食指,小臉緩緩垂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哎……”

    于是,我更加尷尬︰“Ni……不會失去挖了吧……”很多小孩會有便秘的情況,一般在宮里,出現這種情況時,御醫會替他們通便,一般會用藥水,相當于“開塞露”。如果藥水不行,就會手工挖取。

    他們所帶的醫箱里,有一根細細長長的銀勺,銀勺的勺子打磨地異常圓潤,就是以防在通便時,踫傷了小殿下們粉嫩嫩的小菊花們。

    “你……怎麼不叫御醫?”

    他慢吞吞收回手指,肩膀向下大幅度地一垂,“哎,我長大了……這樣……很沒面子……”

    “……所以呢……”

    “挖破了。”

    OMG,黑線掛滿整個房間,我對他非常無語。其實他一點都不大,或許,他自己已經把自己當作了大人,所以,才會不好意思勞動御醫。難怪剛才見他進來,走路跟烏龜一樣。

    “小喜……幫我上藥吧……真的……很疼……”

    他面無表情地紅著臉看著我,我只感覺到自己的手,都開始變得僵硬。要幫他上藥啊……這一次,是真的要戳小菊了……真是讓人很無語、很糾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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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一幅耽美畫

    已經可以勉強下床的我,只有去取來殤塵給我用的傷藥,這藥膏清涼水潤,涂抹在傷口上,可以立刻減輕傷口的疼痛,而且,有滋潤皮膚的作用哦。

    小瀾風站在原地,身體不動,只是腦袋轉過來,轉過去地看著我,就想一個僵硬的機器人,然後,我走到他身邊,將他抱到床上,他像小狗一樣趴著,轉回頭紅著臉提醒︰“輕一點……”

    我抽了抽眉角,拉下他的外褲︰“下次別再自己挖了。”

    “那……卡住怎麼辦……”他轉回頭,平日平淡的語氣里,終于多了分委屈。

    再拉下他的小褲褲,光溜溜,白花花的小屁屁就暴露在我的面前,我再抽眉角︰“忍著,多走走,多跳跳,自然就出來了。還有,平日多吃蔬菜,水果,多喝水,就不會便秘了。”

    他沒有回應,就那樣撅著小屁屁。我就去取一塊絲絹,回來時,他才慢吞吞地吐出了一個字︰“哦……”

    汗!瞧這反映速度。

    將藥膏涂在絲絹上,輕輕地掰開他的小屁屁,果然,小菊花口子處有一處刮傷,我將藥膏輕輕地涂抹了上去,但是,他還是反射性的閉起了小菊花,我滿臉黑線︰“放松!”

    隔了良久︰“哦……”

    搖頭,幸好現在沒有肛門體溫計,不然我想我會手癢,給他的小屁屁量量體溫。

    “小喜……”我慢悠悠的轉過頭,我正在給他上藥︰“嗯?”

    “我刮破就很疼了……為什麼他們還要被別人上啊……”

    手,開始僵硬,我看向他︰“小殿下,你是怎麼知道先皇喜歡東陽王的?”

    他對我眨了眨眼楮,又慢吞吞地轉回頭。見他不回答,我也不再追問,拉好他的褲子,將藥膏放好。

    再次回到床邊,他還是那樣趴著。

    “你可以起來了。”我爬上了床,他卻搖搖頭︰“剛上了藥,涼涼……”

    巨漢!!!我就不管他,趴回自己的位置。沒想到,他慢慢爬了過來,趴倒我身體邊,然後四肢一攤,就像我當年一樣,做了一直趴趴熊。

    “娘……不喜歡父皇……”他忽然說。

    我轉過臉看他,“為什麼?”

    他依然面無表情︰“娘說……父皇yin亂……”

    我有些驚訝,這種話,恐怕只有在他們母子二人時,德妃才會說出口。

    “娘……以前給父皇他們畫畫……後來……畫到這里……除了問題……”他慢慢抬起手,戳了戳自己的腦袋,“每天晚上……她都要說好久……才會睡著……”略帶哀嘆的語氣,從他小小的紅唇中吐出,終于帶出了他心底深處的感情。

    “晚上……我叫人送幅畫過來……你看了就知道了……”他說著說著,閉上了眼楮,腦袋往一側微微一到,竟是睡著了。

    房外,殤塵端著一盆清洗干淨的金桔走了進來,我朝他做了個小聲的姿勢,他便放輕了腳步,然後走到床邊,看著小瀾風可愛的睡顏微微而笑。他取來蒲扇,為他輕輕扇著,這一刻的祥和寧靜,我們似乎不想打破。

    晚上太監送來畫的時候,劉曦正在看書。殤塵將畫卷拿到床邊,面帶疑惑︰“怎麼小殿下給你送幅畫?”

    因為這幅畫,將認真看書的劉曦也引了過來,我也不知道到底畫了什麼,但隱隱覺得,還是別讓劉曦看到的好。就拿在手中遲遲沒有打開。

    “到底是什麼?”劉曦有些不耐煩,我遲疑地拿著畫,看著他,想讓他回避。但是,他卻一把奪了過去,打開了系畫的紅繩。

    “嘩啦啦!”畫卷展開,登時,他的神情,甚至是身體,都變得僵硬。就連殤塵,也是極為震驚。

    因為他們都是面對我而立,所以我只看到畫的背面,心中有些著急,就伸手將畫轉向自己,當即,我也大吃一驚!

    只見畫上,是兩個英俊貌美的少年郎,櫻花飄落,綠草茵茵。一席嚴厲的地毯鋪在畫面的下端,地毯上,兩位少年前後而跪,位于前面的少年,與北宮蒲玉極為相似,而後面的,正是劉曦!

    “娘……以前給父皇他們作畫……”小瀾風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邊,他們,難道就是先皇和北宮俊琦?!那麼畫上的兩位少年,莫不就是先皇劉子麓和少年時期的北宮俊琦!

    兩位少年一前一後跪坐在絢麗的櫻花樹下,劉子麓一身深青色的華袍,華袍微微敞開,露出里面淡青色的內單,長發披散,任由他們自由垂落身前,花瓣飛落,點綴在他那一頭鮮亮的黑發之上。終于明白,何以他們說劉曦和先皇越來越像。

    畫面上,劉子麓霸道地將少年摁在自己的身下,一手繞過他的頸項,扣起他的下巴,將他的紅唇轉向一側,他俯身而下,與他的唇緊密切合,一串晶瑩的水流,從他唇角溢出,流淌在少年白淨修長的脖頸之上。

    少年一身白底碎花的華袍已經敞開,右側衣領滑落肩膀,垂掛在他的手腕之上,瑩白的內單徹底打開,里面一片春光。細膩如絲的肌膚上,星星點點地貼服著幾瓣粉色的花瓣,微微傾倒的身體,使衣衫隨之傾斜,露出了那左側比櫻花花瓣更要艷麗的粉嫩凸起,而那摁住少年的縴長的手指,正對那小小的粉蕊,細細寵愛。

    掃目而下,一個酒壺無力地躺在地毯上,見證這兩位少年的酒後戲情。

    我懵了!雙眼開始放光,這就是證據啊!這就是赤裸裸的證據啊!

    忽然,有人將畫卷從我手中扯出,是劉曦!他暴怒地要將畫卷撕碎,氣得發紅的臉透出了紫。我顧不得傷口的疼痛,撲上去就拉住他的手,“殿下,這是證據,撕不得!”

    他緊緊抓著畫卷,憤怒中帶著意思痛苦地瞪著我,我緊緊握住他的手,不停搖頭。殤塵嘆了口氣從一旁攬住了他已經氣得顫抖的肩膀,我一點,一點從他的手中,抽出了畫卷,然後迅速轉身,將畫卷卷好就爬上床,放到自己被子里抱住。

    他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神情,面部變得呆滯,忽然,他唇角扯了扯,呵呵而笑,緩緩地,他轉過身,殤塵想上前,他卻揚起了手,無力地擺了擺︰“讓我…… 冷靜一下……”哽啞的聲音顯示他正壓抑著心底的憤怒和痛苦。他舉步艱難地走出了房間,殤塵看著他漸漸被黑暗吞沒的背影,只有化作無力嘆息。

    但是,我卻沒劉曦那麼痛苦,相反,很興奮。我又拿出畫,一點點打開,細細欣賞。畫工非常細膩,著色也相當到位,顯然出自女子之手。可是,漸漸的,我卻不那麼興奮了。因為,這畫是德妃所畫。

    小瀾風說,父皇經常要德妃為他們畫畫,而德妃是先皇的妻子啊。德妃又不是我這種腐女,她這樣一直為自己的丈夫和別的男人畫**宮圖,怎麼可能不崩潰?這就是小瀾風說的,他畫到最後,腦子出了問題嗎?

    她每天晚上都要跟小瀾風碎碎念,因為白日她要為他們隱瞞。她就像祥林嫂失去愛子後,那樣地碎碎念,小瀾風究竟生活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之中。

    心,開始為那可憐的小瀾風而抽痛。這就是他比別人更加早熟的原因?

    “哎……”我卷起了畫,長嘆一聲,畫中春意闌珊,卻不知畫者心如寒冬吶。

    “怎麼了?平常你不是最想看這種畫?”殤塵在一旁不忘揶揄我。

    我將畫藏好,一邊脫去外衣,一邊感嘆︰“畫這畫的是德妃,她不是腐女,你說,她當時心里會怎麼想?”

    殤塵微微一怔,隨即也面露感嘆,他取走我的外衣,嘆息不已。我鑽回了被子,繼續感傷。

    劉曦很晚才回來,陰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躺在我的邊上後,也是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突然,他在黑夜中直直坐起,白色的內單在夜里分外鮮明,陰霾的氣氛包裹著他的全身,就像一個渾身充滿戾氣的冤鬼,坐在我的身旁。

    “小喜,北宮俊琦到底哪里好!父皇為何如此迷戀于他?甚至,還將江山都給了他!”他終于說了出來,說出了心中的憤懣,說出了他對自己父皇的不解。

    我緩緩爬起來,與他隔著被子堡壘而坐︰“殿下,先皇對北宮俊琦是愛,北宮俊琦對先皇是恨。正因為先皇愛他,但一定也知道他恨他,所以才會將自己最喜愛的女人給他,將至高無上的權利給他,只為了彌補他。”

    而也正因為北宮俊琦恨先皇,所以他現在也恨你,恨你和先皇長得一摸一樣,恨先皇為何明明都死了,還要留下一個你整日出現在他的面前,喚醒那些不堪的回憶,所以,他不會讓你做皇帝,他要報復你。

    “哼!這倒好了!這到簡單了!既然他恨我,我又和父皇長得一樣,我就好好刺激一下他的回憶,讓他清楚,他永遠是在我父皇下面的男寵,永遠別想在我的面前翻身!”陰冷的語氣,讓我心驚,我不禁越過堡壘捉住了他的手臂,愕然發現他全身都已經繃緊,觸手之處,是他硬硬的肌肉。

    “殿下!你要冷靜,不要做傻事。”我真的很擔心他,因為現在的他,心理所想,已經非我和殤塵可以猜測。他已經不再是當年被我們可以一眼看穿的劉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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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驚心

    如果我不是腐女,不是同人女,不能接受純愛,我想,當我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愛自己的母親,而迷戀一個男人時候,我想,我也會無法接受,更何況劉曦。

    “我很冷靜!”他突然轉臉,將目光投射在了我的臉上,即使房間昏暗,但我卻依然感覺到了他目光的陰冷和凜冽,他握住了我的捉關他手臂的手,緊緊地握住,“小喜,你告訴我,到底愛是什麼?為什麼愛可以讓父皇失去理智!”

    ︰“愛……”我微微垂眸,深沉黑夜,是他因為憤怒和壓抑而變得熱燙的手,我有資格告訴他愛是什麼嗎?

    因為太多太多的原因,太多太多的無奈,讓我的愛也屈服于現實,我相信我會愛上劉寒玨,但是,我怎麼解釋這種心底藏著一份愛,卻又去愛別人的復雜感情?或許,沒有一個人,能夠真真正正地詮釋自己的的愛情。

    “我……我不知道……”還是讓這個少年去自己體會,找到他認為的愛吧。

    他放開了我的手,在黑暗中垂下臉龐,挽起的長發,只有零星散落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垂落。

    “母後說,父皇從小沒有兄妹,所以,他才會和北宮俊琦相伴長大。長大後,父皇感覺到沒有兄妹的寂寞,才會與每個妃子都生下一兒半女。為了讓我們不會孤單。可是,即使說北宮俊琦與父皇青梅竹馬,那我和你,還有殤塵,不也是青梅竹馬相伴長大,我對我們只有朋友兄弟之誼,而沒有父皇對北宮俊琦的那種感情,所以,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忍不住抬手放在他緊繃的肩膀上,我只有用自己的嘆息,來回應他。因為,我只是一個腐女,而不是心理專家。我們喜歡看純愛的美,純愛的虐,但其實,我們根本說不清純愛是什麼。

    忽的,他轉身朝我抱來,我眼明手快地拿起枕頭抱在xiong前,他隔著被褥緊緊勾住我的脖子,靠在我的頸項深深呼吸︰“小喜,我冷靜不了,這一次,我真的無法冷靜!”

    “我明白,我明白。”我輕撫他的後背,無限感傷。心中因YY劉子麓和北宮俊琦的JQ而感覺到了深深的內疚。這是我第一次,為YY而內疚,因為我是在YY面前這位少年的父親,而他,卻為此事心傷,痛苦,倉惶心也因此而被受折磨。

    漸漸的,他變得平靜,全身緊繃的肌肉在我輕柔的撫拍之下,慢慢放松,他放開了我,緩緩躺下,借毒害那淡淡的月光,我隱隱看見了他眼角閃爍著讓人心疼的水光。

    這個皇宮,讓這些少年們從歡快無憂的童年中離開,在成長中落下無數淚水。

    劉寒玨哭了,劉簫莫哭了,如今,最為堅強的劉曦,也哭了……

    我再次睡下,不怎麼嚴重的傷已經可以側睡,我與他,隔著被褥相對,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他的痛。

    “小喜,把你的手給你好嗎?”從被褥的對面,傳來他有些脆弱的聲音,讓我揪心,謙虛我為之沉悶。

    我把手從被褥之間伸過去,他輕輕地握住,緊緊抱在了懷中,他越收越緊的身體,似是要將自己的哀傷強行壓入體內,抑制在他內心的最深之處。

    很想說︰劉曦,哭出來,但是,我知道,他哭不出來,越是悲傷和痛苦,讓他越是頑強,他將這些恨化作了一塊又一塊的頑石,堆砌在他的心房之外,成為別人無法攻破的城牆!

    黯然睡去,卻發現自己面牆而睡,腰間圈著一只緊緊的手臂,手臂依然緊繃,猶如深陷夢魘之中。

    我們之間的被褥,早已被踹到了床腳,人的意念是可以控制,若不是他一直謹慎小心,那我們之間的這條防線,根本就是形同虛設。而昨晚讓他的脆弱,讓他的意識地向身邊的溫暖靠近,這個溫暖,就是我……

    腿上是他重重的大腿,沉重的腿,壓得我的腿有些發麻。我想將他挪開,但是,最後還是心軟,就讓這麼抱著吧。

    我抱起自己的枕頭,微微動了一下身體,想活動一下麻木的腿,腰間的手卻是一下子收緊,那強大的力度差點擠出肺部所有的空氣。

    他瞬間就緊貼我的後背,宛如害怕我從他懷中逃走,立時,後臀被一團軟物壓住,並且,那團柔軟的小家伙開始慢慢變硬。我驚了,羞窘讓我雙頰立時發燙,趕緊往前挪動,瞬間,小東西彈跳一下,頃刻間,就漲大成形,頓時點燃了那片肌膚。

    “恩……”一聲壓抑的沉吟隨即而來,我登時變得僵硬,這小子不會要做春夢了吧!

    “恩!”又是一聲,帶著幾分痛苦,又帶著幾分渴望,他的身體了開始不安地躁動,原告架在我腿上的腿開始摩擦我的大腿,身後的硬挺更是鑽入了我雙腿之間,急于找到發泄之處。

    我又羞又急。急忙拉扯他的手臂,可是他充滿力量的手臂就像鋼圈牢牢圈住我的腰身,那熱燙的手指正鑽入我衣角,按在了我微涼的肌膚之上。

    “恩!”在這一聲後,他的喘息開始變得急速,呼呼的熱氣吹在我的耳根,心跳陡然加速。

    我真的急了,春夢之後還能是什麼?我可不要老清早換褲子,從此無法面對這位多年的好友!只有狠狠掐了他一下,“殿下醒醒!”

    他和身體立刻彈跳了一下,登時,圈在我腰間的手變得松軟。

    “殿下……你……可醒了……”我抱著枕頭,面朝牆壁,尷尬之極。

    剎那間,他從我的身上抽離,似是停滯了片刻,他當即躍下了床。

    長長地,松了口氣,趕緊爬起來,抱著枕頭就下床直奔殤塵的小間。太囧了,他一定也很尷尬,所以,現在我們還是分開一會比較好。

    拉開殤塵的蚊帳,就爬上他的床,慌亂中,踩到了他的身體,他一下子跳起,捂住自己的小腹︰“誰?!”

    我躲到床的內側,鑽到他的被子里,抱著腦袋開始碎碎今︰“人人為腐,腐為人人……人人為腐,腐為人人……”淡定,我需要淡定。

    “你怎麼跑到我床上了!”我扯我身下的枕頭,我死活不肯︰“恩~~恩~~”

    當即,他僵硬了,我仰起臉哀求地看了他一眼,瞬間,他更似被人點穴,看著我的臉,無法動彈。

    我就繼續抱著頭,碎碎念︰“人人為腐,腐為人人……”

    “小……小喜……”忽然,蚊帳外傳來了劉曦尷尬的聲音,我全身瞬間緊繃,不再念經,緊張地看向蚊帳外,那個隱隱約約的人影。

    “對,對不起……嚇到你了……”

    “沒,沒關系。”我像烏龜一樣,縮回被子。然後,听見了他緩緩離開有腳步聲。

    “人人為腐,腐為人人……”我再開始碎碎念。不知為何,我對劉曦總有一分懼意。即使劉寒玨抱著我,對劉曦總有一分懼意。即使劉寒玨抱著我,對我性起,用他的硬挺威脅我不要亂動,我也不會像今日這般感覺到一絲害怕。

    但是,劉曦是真的讓我感覺到了害怕,害怕來自于他的強勢,來自于那讓我無法掙脫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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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劈腿男

    “到底怎麼了?”殤塵刻意壓低的聲音透著他無限擔心。

    我從褲子里探出頭,蒙蒙亮的天色,讓剛才的一切,更加清晰難忘。臉上紅潮未退,心跳依然急速︰“劉曦……做春夢了……”

    “做春夢?”殤塵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放松,還笑了起來,“這很正常,你的那位殿下不是也會如此?而且,你給劉寒玨沐浴,男人的身體,你也看了不下百遍了,怎麼不會害羞?”

    “這不一樣!”我尷尬至極,“這怎麼一樣呢?這根和那要是不一樣的,就算我看了這根幾百遍。已經免疫,但我不會對那根免疫的,這是,是視覺上的專一。”

    “切,還視覺上的專一。”他笑出了口,“虧你想得出。”

    我知道他在取笑我,橫白他︰“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他悠然地躺下,轉過臉看我的囧態。

    “而且……”我羞地縮回腦袋,鑽進被子,“而且他是抱著我做春夢的,都頂到我了,這怎麼一樣呢……”畫圈圈,果然這些孩子都長大了,一個個都不能再近身了。

    當年,我可以相當淡定地和他們一起睡,一直洗澡。而今,一不小心,就會擦槍走火,貞潔不保,他們從無害的小幼雛,已經化身成暗藏野性的猛獸了。

    “他……抱著你?”殤塵終于變為吃驚,他拉開的遮羞的被子,“你們之間不是有被子嗎?”

    “哎呀。他要過來那被子哪里擋得住的。不說了,囧死了。”我抱自己的頭,煩躁不已。

    殤塵變得沉默,他輕輕摸上我的長發,幽幽地,嘆了口氣︰“只怪你實在誘人……”

    “不是我誘人,是他們都長大了”我嚴重申明,搓了搓臉,終于將紅潮搓去,轉臉看他,“你說他會不會夢到自己被北宮俊琦壓了?反正我感覺他這個春夢有點像噩夢。”我可沒從他扭動的身體里,感覺到他是上面的那個。

    殤塵眨了眨眼楮,硬朗的線條帶出一絲無語︰“都是你那圖鬧的。如果不是被你學年燻陶,我看到那副畫,一定會做惡夢。”他拍了拍我的臉,“睡吧,還早。”

    我撓撓頭,不理解,我覺得那畫挺好啊。為什麼他們看了就會做惡夢?還是因為他們是直男?也對,劉曦是殤塵教出來的,殤塵那麼堅挺,劉曦一定也是。

    迷迷糊糊中,又夢到自己赤luoluo地躺在一張黑色的大床上,然後,外面是朦朧的吵鬧聲。

    我爬起來,和每一次一樣,趕來穿上一件屬于男人的襯衫,然後走了出去,又是和每一次一樣,我看到了那正在拉扯的男女。

    可是,這一次,我听到了那女人對那男人說︰“殤塵,別離開我了,求你!求你了!”

    我驚了,猛然坐起來。

    陽光已經射入房間,身邊,是依然熟睡的殤塵,雖然他的容貌和夢中的男子完全不同,但是,他是穿越的!他就是殤塵!

    原來……我是被那個女人推下樓的!

    當即,一股怒火躥起,我對著殤塵的臉就打了下去,一個和夢中一模一樣的耳光,異常響亮,原來夢中的我,是因為他的花心而憤怒!

    他當即被我打醒,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你打我做什麼?”

    “你劈腿!”我壓低了聲音。

    “我劈腿?!”他猛然坐起,生氣地看著我︰“我是太監,怎麼劈腿!”他也壓低聲音的反問。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和那個叫什麼賽琳娜的女人拉拉扯扯!”

    登時,殤塵的雙眸陡然圓睜,那漆黑的瞳仁也因為驚愕而迅速擴大。

    “就是那個女人把我推下樓的,你這輩子做太監你活該!”我揚起手,忍不住又想打他,可是在落下時,被他一把握在手中。

    驚喜替代了他原先的氣憤,他捉住我的手臂欣喜地問︰“你還想起了什麼?還想起了什麼?”

    “沒了!”我甩開他的手,指著他的鼻子,“韓殤塵,我真後悔愛上你!哼!”我起身就跨過他的身體。可是心中的怒氣正盛,就忍不住在跨的時候故意用力踩向他兩腿之間,當即,他反射性地趴開雙腿,往後縮了一下身體。

    我一腳踩在他那天殘麻雀地寸之處,殤塵徹底屏住了呼吸,渾身石化。

    “哼!”我甩臉而去,叫你劈腿,就算這輩子你不是太監,也要把你踩成殘廢!

    于是,這一天,我們三個,都不與對方說話,劉曦對我是尷尬,我對殤塵是憤怒,他對劉曦是沒什麼,但是,在這樣的氣氛下,他也無話可說。我們三個各看各的書,各想各的事。

    劉曦對著書冊沉思,深鎖的雙眉一直沒有打開的跡象。殤塵對著憶發呆,三魂掉了七魄,而我,是對著書煩躁。早上被人抱著發春夢不說,還讓我看清了前世和殤塵的頭條。我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穿的是男人的襯衣,夢里的殤塵穿著睡衣睡褲,我們還能是什麼關系?

    如果,只看到這些也就罷了,偏偏還讓工看到他跟一個女人拉拉扯扯,那個女人對他苦苦哀求不要離開他。臭男人,劈腿!花心大蘿卜,怪不得他泡妞的經驗談起來一套一套。

    活該他做太監!

    這讓人沉悶的壓抑寺氣氛一直籠罩到下午,直到皇後娘娘的到來。

    不知是有意不是無意,皇後娘娘來的時候,沒有人通報,她輕輕地走了進來,就像是要準備捉jian的大老婆,可是當她看到我們三個人一人一個地方,各自看書的時候,刀子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三個人里,只有我看見了皇後娘娘,因為我是對著書煩躁,所以任何動靜,我都能立時察覺,而劉曦和殤塵,就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皇後娘娘!”

    這一聲呼喚,終于讓那兩個白痴回過了神。劉曦和殤塵都是一驚。劉曦匆匆目前行禮︰“母後,您怎麼來了?”

    溫柔賢惠的皇後娘娘目露微笑︰“我來看看你們,曦兒,你和小韓子先出去一下,我與小喜有些話想單獨說。”

    劉曦和殤塵立刻看向我,我跪在床上,也有些懵然。皇後想單獨跟我交談,不知會談些什麼。

    “是。”劉曦收回目光,面帶一分深沉地,帶著有些憂慮的殤塵離開了房間。

    “皇後娘娘。”我想下床,她卻走了過來按住了我的肩膀,然後坐在了我的身邊,溫柔地打量著我的面容,然後,她輕柔地撫上我的臉龐,目露喜愛︰“好一雙水靈靈,清澈的大眼楮。”

    我眨了眨眼楮,不知皇後娘娘為何突然夸贊我跟金魚一樣大的眼楮。

    “難怪大皇子對你如此喜愛。”她溫柔地笑著,可是我依舊疑惑。

    “孩子,大皇子知道你是女孩子嗎?”

    我一驚,原來她知道。是啊,萬公公是她的人。想了想,點點頭。

    她笑了︰“那曦兒知道嗎?”

    我搖搖頭。

    她掩唇而笑,“曦兒真是個沒心肺的孩子,你就睡在他身邊,他都不知道。”

    劉曦沒心肺?姐姐,他是太有心肺了,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小喜,答應皇後娘娘一件事好嗎?”

    我立刻點頭,看在姐姐你那麼溫柔的面子上,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她摸了摸我的長發,幽幽說道︰“永遠別讓曦兒知道你是個女孩兒……

    我一怔,她臉上的微笑,帶出了深意。那是我看不懂的深意,為何她讓我對劉曦永保這個我的女兒身的秘密?

    “好好休息吧。”她緩緩起身,微笑而去,看著她優雅的背影,我陷入了茫然。這位皇後,究竟是心思單純?還是大智若愚……

    劉曦和殤塵再次走了進來,他們圍著我追問皇後和我談了什麼,我緘口不言。但是,我們三人之間的冷戰,算是結束了。本來嘛,我跟殤塵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老天安排我投胎,就是想讓我在這里重新獲得真愛,而殤塵的天殘,估計就是老天爺有意安排他來贖罪!

    晚上,我們三個再次陷入尷尬。如果沒有夢到殤塵劈腿,我肯定會跟殤塵睡,但是,我現在還是不怎麼想跟他親近。但是,跟劉曦睡,我和劉曦都會尷尬。

    最後,劉曦竟是拿著鋪蓋卷,和殤塵睡去了,將一張大大的,太子殿下的床,讓給了我一個人。我也樂得享受,誰叫他們兩個都對不起我。

    當劉寒玨生辰到來的那天,我已經完全恢復,龍精虎猛了。晚上,就是中秋晚宴,劉曦還是會前往參加。

    日落西山的時候,有個太監送來了兩個托盤,托盤上,是兩件衣服。劉曦將其中一件扔給我︰“換上!”

    帶著命令的口吻,顯然不容我拒絕。

    有新衣服穿,我也高興,只是,當多打開之時,我和殤塵都一下子懵了。

    手中的華袍是白底小碎花……如此眼熟的花紋和款式讓我們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件華袍,與德妃那副畫上的北宮俊琦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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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6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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