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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菊領風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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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1:35:25
第十二章 贖身失敗

    雪銘下樓後,我就拿起桌上一個饅頭,站在樓梯口,有一條間隙正可以看到坐在客廳中的二人,他們隔桌而坐,雖然看不清雪銘的神情,但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冉羽熙!

    他手拿煙管,依然一副不羈隨意的打扮,懶懶地靠坐在椅背上,抽了口煙,笑看對面的雪銘︰“這位客官對喜兒姑娘可滿?”

    雪銘也看著他,淡淡道︰“原來她叫喜兒。”

    冉羽熙幽幽一笑︰“喜兒這丫頭脾氣倔強,她沒有哭鬧吧。”

    “沒有。”雪銘端起了茶,輕抿,“她很乖。”

    “哦?”冉羽熙挑起了右邊的眉,微眯雙眼深沉地看著雪銘,深深吸了口煙,不再說話。

    雪銘放下茶杯,再看他︰“今日請當家的進來,是想給喜兒姑娘贖身。”

    長長地吐了口煙,冉羽熙沒有說話,他深鎖雙眉將煙嘴在扶手上敲了敲“嗒嗒”,然後再放到嘴邊,吸了一口後,話語隨著煙霧吐出,“不行啊,只有她不行。”

    “不行?”雪銘轉回臉垂首,右手隨意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他看了一會,平視前方,不疾不徐說道︰“不是說艷樓里的姑娘,都可以帶出朝曦夜雨?”

    “只有她不行。”冉羽熙也轉身朝外而坐,皺著眉看前方,“她的身份過于特殊,出去恐對朝曦夜雨不利。”

    可惡!這小子怕了!狠狠咬下一口饅頭,就像咬在他的脖子上。

    “即是如此,當家人何以當初要將她扔于艷樓?”雪銘淡淡反問。

    冉羽熙再次抽了口煙,笑著吐出︰“貓兒不乖,要教訓一下,讓她知道誰是她的主人。”

    “呵,貓兒。”雪銘輕笑,側臉看向冉羽熙,“這貓兒和虎仔十分相像,當家的莫要養虎為患,反成虎食。

    冉羽熙微微一怔,隨即也看向雪銘,眯起的狐狸眼微微睜開,對著雪銘決是微微一禮︰“多謝這位客官提醒,冉某自當小心,客官既然包下喜兒七日,請在四日後離開。”

    “呵……知道了。來人,送客。”說罷,雪銘再次端起茶杯。舉止優雅悠然,冉羽熙起身,忽然回首相問︰“喜兒……沒跟你說什麼吧?”

    雪銘沒有抬頭,依然輕抿綠茶,然後在虯髯中淡淡吐出兩個字。“沒有。”

    “嘶——”冉羽熙再次收眉抽煙,細長的眉眼之間,是深深的迷惑,直到元清元楚上前相請,他才移步。走到門口他還回頭再看雪銘,雪銘抬首對他點頭一笑,讓他疑惑更深。

    我立刻沖回房間,躲在窗旁看向院門。

    冉羽熙慢悠悠地走出院門,然後回首竟是朝我身邊的窗戶望來。我沒有現身,而是在旁邊瞪著他。他抽著煙凝了許久,才慢慢離去。

    立刻,我沖下樓。雪銘甚至都不及阻止我,我就沖到院子里,撥出玄天,對著元楚做的雪人的屁股就狠狠地戳。

    立時,元楚和元清怔立在了一旁。

    冉羽熙!我戳爆你的菊花!戳爆你!戳爆你!

    “主子……”

    雪銘靜靜地站在我的身旁,一直就那樣站著。

    冉羽熙這個混蛋要絕我後路,我也不讓他好過!戳爆你!戳爆你!

    淚水從眼眶中流出,我不想哭,我不能哭,哭是向冉羽熙示弱,向命遠屈服!我不服!我不服!

    “啊——啊——”我一刀又一刀狠狠地刺入雪人的身體,一個深深的洞在雪人的身後民,身邊是被戳散的冰晶,就像是冉羽熙的血,流淌了一地。

    “秋苒……”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拿起匕首對著他大吼︰“別踫我!”

    他心疼地收回手,半蹲在我的面前,天不知何時又陰沉了下來。一朵朵潔白的雪花從空中飄落,沾在他長長的卷發上,衣衫上。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大聲質問他,淚水沒用地滾出。“我們才認識三天!才三天!你憑什麼要這樣對我這個陌生人好?!你完全可以離開!忘記這里的一切,不與任何人為敵!你幫不了我……幫不了我的……”我松開了匕首,匕首直直戳入地面,我捂住了臉,痛苦咆咽。

    是冉羽熙不放,我怎能怨他?他已經盡力了,他是好人,沒有必要因為報恩,而與朝曦家族對立。

    “秋苒……”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他輕輕地撫拍我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哭出來,哭出來就會好了……”

    “嗚……啊——”我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在他懷中放聲痛哭,真的,我真的憋不住,忍不下去了。我不夠堅強,我也是女人,我有我的脆弱,我有我的極限。

    我也會害怕,也會絕望,最後求助于虛幻的神明。

    可是,能救我的人始終沒有出現,他一次又一次毀滅了我的希望,當我以為雪銘是這個希望時,冉羽熙卻再次摧毀。

    身體被輕輕地抱起,我蜷縮在他的懷中,這個只是我認識三天的雪銘懷中,因為,我也想要逃避。而這個懷抱,就是我逃避的地方。

    他將我輕輕放在床上,我仰面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上方,壓抑已久的恨與怨在徹底宣泄之後,腦中卻變得前所未有的空蕩,宛如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目標,接下去,我又該如何?

    輕輕的,他用指尖擦去我眼角的眼淚,取下虯髯悠然而笑︰“秋苒,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想要什麼?”

    是啊,原來他包了我七天,我和他還可以在一起四三,可是我卻什麼都不想要。

    “之前,你只是平靜,但卻沒有冷靜,看到那樣壓抑的你,我很心疼。所以這之後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快樂起來。”他坐在床沿,靜靜地說。

    “呵……”我苦笑一聲,轉向床內,怎麼快樂?我感覺自己無法快樂起來。

    “秋苒,如果我告訴你,要帶你離開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會不會開心些?”

    我一怔,立刻坐起直直看著他,他雌雄莫辯的臉上,是淡淡的笑容,那雙平靜的眼楮里,依然是泰然自若的眸光。

    “雪銘不是天朝人,而女兒國亦與朝曦家族沒有來往,你認為一個家族會因為你,而與整個女兒國敵對嗎?”

    我怔住了,徹徹底底怔住了,空白的大腦里,似乎有人在呼喊︰希望來了!他就是你的希望!

    他悠然微笑,性感的紅唇輕動︰“朝曦家族對于天朝來說,確實是一股不可小覷,甚至可以左右朝綱的勢力,但是,他對女兒國來就,一無是處。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跟冉羽熙談你的贖身的價錢只是一個形式,也算是對這個冉當家的尊重,既然他不要錢,那我也不客氣了。”

    他……不客氣了?什麼意思?難道是將我直接帶走?偷運?

    “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帶你走。”他淡笑著,“因為我要先找到那個對我下淫毒的人,處理掉。而且,朝曦夜雨的飯菜也不錯,住在這里,比外面的酒樓舒適,不知秋苒可願再等幾日?”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是,其實從他決定要帶我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自由的!根本不用跟冉羽熙談我的贖身的事宜,甚至,都可以不通過他!

    而他沒有帶我走的原因,僅僅是他覺得這里住得舒服!

    “你!你!”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突然而來的巨大喜悅,讓我原先空白的大腦又陷入混亂中,我情不自禁地撲向他,他被我巨大的撲力而後傾,匆匆扶住我的腰才坐穩床沿。

    “謝謝!真的謝謝!”我緊緊抱住他,我無法表達自己對他的感激,只有用這個擁抱,對他表達深深的感激。

    可是,我很快想到他是女兒國的男子,于是我立刻放開他,低下頭道歉︰“對,對不起。”

    “呵……秋苒為何道歉?”他輕輕地問。我抬眸看他。他微帶疑或。

    “我,我剛才……有些激動……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卻笑了。忽然平靜的目光中帶出一絲淡淡的情︰“秋苒,雪銘是你的人……”他靜靜地注視我。我卻陷入慌然,他的話讓我變扭。這種話。對于女兒國同樣重視貞潔的男子來說,有些過于傷人。

    我只有垂下臉︰“對不起……雪銘……我……我……你幫我帶個信吧。”我抬首看他。他是如此聰明,在知道要為我給誰帶信後,他一定會明白我無法與他回國的原因。

    他淡笑點頭。

    坐在桌邊,對著信開始發愣,一時不知該怎麼寫。

    殿下……

    落下這兩個字後,我卻久久沒有寫下去。雖然寒玨已經身為王爺,但是……我還是習慣叫他以工代殿下……

    雪銘靜靜地坐在我的身邊,他一定看到我寫的這兩個字。這也是我當著他的面寫信的原因。他會怎麼想?抬眸遲疑地看向他。他卻是單手支臉平靜地看著我的信紙,雙眉微皺,顯然已經因為這“殿下”兩個字,陷入沉思。

    他會明白的,我的身份,真的不簡單。

    或許,他根本不會想到我會有這麼復雜的背景。

    殿下……

    喜兒安好,不日便回……

    寫下佘下的八個字。我將信箋塞入信封,在信封上寫下了五個字︰明陽王親啟。

    抬眸看向雪銘時。他已將他深沉的視線完全落在信封上的五個字上。久久的。注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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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神秘的身份

    "麻煩你……”

    我將信慢民推到了沉思的雪銘的面前︰“我……還沒想好怎麼去見他,只是……不想讓他為我擔心……所以……請你能否不要與他接觸,我怕……他會追問……”

    書信久久地躺在桌面上,他依然單手支臉,視線已經從深沉轉為平淡,慢慢地。他收回了支臉的手,將信封拿起。看向我,淡淡一笑︰“知道了。”然後,起身離去。

    他走了。

    我長舒一口氣,走到窗邊。看著他的身影,他走到院門時,又是微微停頓,然後轉身朝窗口望來。

    不知為何,我心虛地再次躲起。煩躁地撓了撓頭,從他為我送這份信開始,我便已經欠下了他的情。

    天空又再次放晴,當陽光灑落院子的時候,我看到雙生子開始修補雪人,他們將我挖出的洞填滿,然後仔細地檢查。

    不由得,我下了樓堂館所,站在陽光之下。這是這幾天以來,我第一次心情平和的站在院子里,平靜地看著雙生子修補雪人。

    “姑娘……”雙生子看到了我,站到了我的面前,其中一個笑道︰“姑娘氣色好多了。”

    我淡淡一笑,抬眸看向他們︰“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好啊”和我說話的一定是元清,因為他是那麼活潑,笑容那麼燦爛。

    元楚就靜靜地走到我的身後,將元清也拉到護衛的位置。

    深吸一口氣,走向可以說是關押我的院門。

    這個院子雖然獨立,但無人看守。

    因為這是為特殊的客人,設置的特殊的院子。而這些客人,往往和雪銘一樣帶著護衛。

    走在冉羽熙總是坐著的長廊上,腦中將報復冉羽熙的方法一一推翻。他這麼,找人菊爆他,他說不定還享受其中。

    一定要讓他成為朝曦家族的笑柄,這樣,他才無法在朝曦家族立足,失去現在少當家的地位。

    “咯咯咯咯……”長廊邊的牆後。傳來少女們的歡笑聲。停下腳步,透過牆上鏤空的窗望出去。朝曦夜雨的姑娘們正在打雪仗。她們,很開心。

    每一個進朝曦夜雨的女人,或是男人。最初或許都曾恨過,抗爭過。但是,時間是一個可怕的東西,他可以輕易地消磨一個人的意志。然後,他們對自己說︰算了,認命吧。

    所以當你有時讓青樓女子離開青樓時,她們反而會變得迷茫,會問︰我不做青樓女子,又能做什麼?

    朝曦夜雨為他們提供了美味的飯菜,精美的服飾和舒服的生活,慢慢的,他們被朝曦夜雨慢慢馴化,乖乖地呆在朝曦夜雨之中,成為了一只只冉羽熙養的寵物。

    “姑娘會跟主子回女兒國家嗎?”忽然,元清走到我身邊問。

    “清,不要多嘴。”元楚想將他拉回,他卻白了他一眼,趕開他的手,繼續笑看我,眸中似是帶著某種期待。

    我再說抬步,緩緩向前︰“我……不知道……”現在,是真的不知道了。因為害怕寒玨在知道真相後離我而去,到時我真的只剩只身一人,我想,我會跟著這個叫雪銘的男子回女兒國。

    因為,我也是被皇宮眷養了太久,變得安逸,變得不想面對白手起家的艱辛,面對柴米油鹽的繁瑣。

    “姑娘相信一見鐘情嗎?”元清走到我面前,開始倒著走。

    我淡笑搖頭。雪銘說得對,他們只要說話,還是很容易分清。

    元清微露疑惑︰“姑娘不信?但主子信,我也信。”

    我愣了愣,繼續看著他倒走。

    他繼續說道︰“主子一定告訴姑娘他中毒的事了吧。其實那天主子既然是解毒,隨便買一個就可,但是姑娘出現的時候,主子就一直看著姑娘,然後說了句……”他握拳放到嘴邊,咳嗽一聲,學起了雪銘,“她不屬于這里。”

    我怔住了,雪銘那天為何會覺得我不屬于朝曦夜雨?

    元清咧開嘴。

    腦內浮現︰“當時姑娘的價錢是一千兩,前一個竟標價的姑娘的是價格是五千兩,而主子第一次就報價是一萬兩。所以全場就沒一個敢跟主子叫價。因為主子說,競價對姑娘都是種侮辱。”

    我沉默了,不管雪銘在我身上用了多少錢,他的那句話,讓我感動。

    “姑娘,主子平日可摳門了,對吧,楚。”元清又走回元楚身邊。撞了他一下。他尷尬地輕咳︰“咳,這倒是。”

    我忍不住笑了。

    元清再次跨到我身旁,“主子對姑娘就不摳門。姑娘,跟我們回女兒國吧,女兒國的女人都是開開心心的。”

    去女兒國嗎?如果去了女兒國,就要面對雪銘口中的婚事。但是,我感覺得出,他對我的不是愛,我對他,更沒有情。如果僅僅是為了對彼此負責,這樣的婚姻我想我無法接受。

    雪銘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我不能耽誤他……

    抬眸間,竟是已經走出了長廊,來到一片冰湖邊。冰湖的湖面有如一面刻決打磨粗糙的鏡子。

    湖邊是一個小小園亭。我走了進去,坐在小小的石桌邊。雪後晴空分外清新,給一種連呼吸都得舒適的感覺。

    “你們主子……會嫁給誰?”我抬眸問站在一起的元清元楚。

    他們二人一怔,相視一眼後竟是露出同樣的奇怪的表情。

    “嫁人?我們主子不會嫁人吧。”元清開了口,“他的身份怎麼嫁呀?除非……”

    忽的,元楚撞了他一下,他舜間閉口,對著我笑了笑,笑地有些尷尬︰“這個問題要不姑娘自己問主子吧。”

    這又是……怎麼回事?

    雪銘說過要嫁給我,但是從清楚兩兄弟的神情看來,雪銘嫁人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在女兒國。究竟怎樣的身份,是無法嫁人的?

    瑤瑤姐說過,即使是女皇的兒子。也會嫁人,女兒國偏向于自己戀愛,聯姻的現象確實不少,但如果皇子想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平民女子,女皇也會同意。

    當然,女兒國也有和尚道士。他們就不嫁人。可是雪銘怎麼看,也不象是和尚道士。

    那雪銘到底什麼身份?如果我問他,他會告訴我嗎?哎……我既不打算隨他去女兒國,又何必刨根問底。讓他們為難呢?

    “喲!這不是喜兒嗎?”妖嬈的聲音從亭外而來,立時讓我怒由心生。

    朝曦夜雨里,只有兩個聲音我死都不會忘記,就是冉羽熙!和容姐!

    冷然抬眸,容姐在接觸到我視線的那一刻一怔,臉上笑容微顯僵硬,但隨即,還是換上了嬌媚的笑容,扭腰擺臀地走到我的面前。

    我坐著,她站著,她因為我的冷視而有些尷尬,又因我身旁的兩個護衛而驚。她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一番,立刻笑道︰“果然還是女裝好看~~”她笑著走到我身邊,伸手就要摸我的臉,我立刻起身揚手就給了她狠狠一個耳光。

    “啪!”響亮的耳光,一下子將她抽愣,就連經過亭外的人們,也愣住了,紛紛停下了腳步,朝亭內看來。

    過了許久,容姐終于回過了神,登時,目露凶狠,揚手就罵︰“JING.人!”

    “啪!”又是一個耳光,在元清扣住她的手腕的同時,我打在了她的臉上。

    這次,她徹徹底底愣住了。

    “打你算便宜你的!”我冷冷地看著她,昂首挺胸,“就算今後要被你們折磨,我今天有機會抽你,我就會抽你!將來有機會抽你,我照樣抽你!以後看見我自覺退避,不然我抽死你!”我揚起了手,她本能的地護住了臉。

    元清放開了她的手腕,她錯愕地撫上自己被我抽紅的臉,憤怒地瞪視我,想打我,又畏懼我身旁的元清元楚。

    一時間,氣得她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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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追出去打!

    菊花不是聖女,她不會原諒將她逼良為娼的人……

    拿我無可奈何的容姐,只有對著我狠狠咬牙,“你有種!你等著,將來有你的好日子!”

    “哼!”我冷笑,“你說的好日子,還要問問冉羽熙那混蛋同不同意!告訴他,想讓我乖乖做他的家貓,就少來煩我!不然我變成老虎咬死他!”

    她當即怔然後退一步,宛如被我猶如猛虎的氣勢所攝。她捂著臉,指著我,一邊退,一邊咆哮如雷︰“賤人!走著瞧!”

    我冷冷地看著她笑,她退出亭子時,還趔趄了一下,被圍觀的姑娘們扶住,立刻,她就對著姑娘們咆哮起來︰“看什麼看!都皮癢了是嗎!”

    姑娘們半是驚慌,半是好笑地退散,她就站在亭外,捂著臉︰“老娘看你到時候怎麼硬,這兩天你有客人罩著,等他走了,老娘玩死你!”

    看她又開始得意和囂張的氣焰,我立刻就沖了出去,元清元楚驚訝地趕緊跟在我的身後,容姐看見我像老虎一樣沖出來,變得害怕,她開始後退,指著我驚慌地恐嚇我︰“你你你你,你敢亂來老娘叫打手了!”

    她以為我會害怕她的打手,可是她錯了。她是冉羽熙的幫凶,她害得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我忍住不殺她已經是極限了!現在的我就像瘋虎下山,只要看見她或是冉羽熙對我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就會咬死她們!

    所以我撲了上去!容姐一下子就被我撲倒。

    不管怎樣,我也是跟男孩子們長大的,就算每次被北宮蒲玉制服,也打不過身材強壯一點的太監,但是像容姐這樣沒有武功的女人,我還是能對付的!

    我從不恃強凌弱,但是,如果你是我的死敵,那就對不起了,我會毫不猶豫地痛扁你!

    所以,我撲倒她後,坐在她身上拳頭就開始輪開了,她揮手對著我一統亂打,我一一擋開就繼續抽她。

    “我說過,惹我就抽死你!王八蛋!”

    “老娘跟你拼了!”她想起來,但我現在的能量是怨氣和怨恨的集合體,而且繼續了整整三天!就算她比我大一圈,都被我壓得服服貼貼,人的潛能一旦被恨激發,力量就會翻倍增長。

    所以,她想反撲根本就沒成功,又被我狠狠壓下繼續抽!

    誰說女人打架難看?不是扯發就是抓臉?我就氣定神閑地坐她的身上,雙手開工,只抽她的臉。

    “你……”

    “啪!”

    “你……”

    “啪!”

    “再打我……”

    “啪!”

    “饒,饒……”

    “啪!”饒命?我那晚向你求饒的時候,你饒過我了嗎?還跟冉羽熙提議挑起我的情欲,叫床給你听!

    “求,求你了……”

    “啪!”求?那我也求過你們,你們放過我了嗎?當發現我不是太監,就將我無情地扔入艷樓。

    “啊——”她痛哭地大吼一聲,我停下了手,她捂住臉,開始嗚嗚哭泣,圍在一旁的姑娘們,都從幸災樂禍,轉為對她的同情。

    “這,這位姑娘……你,你別打了……容姐平日對我們……都挺好……”有姑娘開始為她求饒。

    我依然騎坐在容姐的身上,冷冷看著她。

    “姑娘,既然進來了,往後的日子里你都歸容姐管,現在你這樣……不怕將來……”

    我冷冷瞟向她。她往後一退,忽的,她身後的姑娘們開始慢慢散開,一股淡淡的煙味就此彌漫在空氣之內。

    緊接著,冉羽熙那張親善如仙君的臉,就出現在了那姑娘的身後,他沒有再往前,那姑娘也沒有發覺此刻她的身後就站著她們的當家。

    視線越過那姑娘的頭頂,直接冷冷瞪視冉羽熙。他撇眸看了一眼我身下捂著被我抽得紅腫的臉,嗚咽的容姐,然後就將目光與我對接。

    雙眉開始皺起,他一直都著不羈笑容的臉,漸漸轉為凝重。煙管不再冒煙,他只是叼著。然後與我對視。一下子,無人再敢出聲。全場變得鴉雀無聲。

    終于,他身前的姑娘發現了他,趕緊退到一邊。他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穿著他松松散散的袍子,拖著他的板兒拖。只是此刻,他的雙手插入袍袖之中。

    “呼……”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煙,然後手從袍袖中抽出,右手拿開嘴里的煙管,低下次左手小指指甲隨意地挑著煙管里的煙絲︰“打夠了沒。”

    沒有任何語氣的話從他的口中而出,身下的容姐听到他的聲音,當即轉頭看向他,如同看到救星︰“少爺,少爺為我做主!”

    他沒有看向容姐,而是微微抬首看向我,平和的目光就像看著自己的貓兒在玩弄一只老鼠。多麼無情的人啊,他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感情。

    我盯著他,慢慢從容姐身上站起。容姐立啟爬到他的身邊,被姑娘們扶起。

    “你應該知道,你的客人四天後就會離開,你不怕之後的皮肉之苦?”他手拿煙桿再次抽了起來。吞雲吐霧……

    “呵。”我輕笑。撇開了目光,“現在我活下去的唯一樂趣,就是抽你和容姐。”我轉回臉,卸去了眼中的仇恨,笑看他,“你不是希望我好好服侍客人,乖乖听你的話嗎?我沒有別的要求,就算你不給我工錢也可以。只要準許我在看到她的時候,可以抽她,反正抽兩下又死不了。當然,如果冉當家喜歡被抽,也可以讓我抽兩下。”怎麼看,冉羽熙這混蛋都像是喜歡被虐的!

    “抽兩下是死不了。”他皺了皺眉,第一次臉上多了一分愁容,“我心疼的是你的手,你知道嗎?”

    手?我俯下臉看了看自己同樣通紅麻痛的雙手,受傷的那只手依然編著我自己包的被單,血絲隱現。

    “多謝關心。”我抬頭看向他,將雙手手心對著他,揚唇一笑“我很享受這種痛,這種痛並快樂的感覺,簡直讓我上癮!”

    他雙眸立時半眯,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煙。我輕笑一聲撇開臉,將手背到了身後。

    “把她帶下去敷藥。“淡淡的話從他吐出的煙中帶出︰”都散了吧。“

    姑娘們扶著容姐匆匆菜開。我依然看著一旁,只用眼角佘光看著身前發生的一切,。元清元楚都靜靜地,面帶嚴肅地站在我身旁,顯然他們也沒想到我會追出來打人。或許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小喜?!”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呼,從身前而來,我轉回了臉,竟是看到了站在冉羽熙身後的北宮蒲玉。

    冉羽熙似也沒想到北宮蒲玉會出現,也露出驚訝之色,轉身看向他。

    北宮蒲玉怔怔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指向我驚訝著︰“你。你是女孩?!”

    “哼!”我當即指袖轉身,抬步就走,看到一個冉羽熙已經讓我不爽,再看到那個白痴北宮蒲玉,更讓我惱火。

    雖然知道元清元楚會武功,如果我上前只要梢梢引發一下,便是一場大戰。但是,我不想借助別人的力量,我要報復,就要像抽容姐那樣,親自動手!

    而且,元清元楚還要幫雪銘捉那個下毒的人,若是受傷了,豈不是讓雪銘少了兩個幫手?他是正事,我這里,可以慢慢來。

    至少今天我抽了容姐。我爽了。

    雪銘是中午回來的。可是,他匆匆用手午餐後,便帶著元楚又急急出去,听說,是有了那個下毒者的消息。我也沒問他送信的事。因為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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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雪掉下床

    冉羽熙一直以為菊花是因為太監中的極品,憑借某種媚迷惑兩位殿下喜愛,現在,他才算是被菊花真正地吸引了,這就注定他的悲催命遠了 ╴ 

    ——————————

    直到晚上,雪銘都沒有回來。我便獨自一人安睡,經過這一天我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哭也哭了,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元清還給我換了藥,重新包扎。渾身透著舒爽,門外還有元清守著,終于可以安睡。

    又像以前大字型地攤在床上,沒有人幫我暖熱的被子有點涼。但是,我刻意不讓自己去懷念那個溫暖的被窩,因為那不屬于我。

    從我入宮做太監開始,就一直是為寒玨暖被,這是我的職責。從未有人會給我暖被,有那麼一次,我已經滿足。

    沒過多久,我便安然入夢,夢里,是皇陵,面前是殤塵的墳,春天降臨,皺菊綻放,很美工,忽然,墳包打開了,奇怪的是我絲毫不害怕,反而欣喜異常,然後,就見一個人緩緩走了上來。他慢慢對著我揚起了臉,溫柔地呼喚︰“小喜”

    我驚呆了,從殤塵墳里走出來的不是殤塵,而是北宮駿琦,他朝我而來,我吃驚得後退,結果,被石頭絆倒,我摔倒在地上。

    他依然溫和地看著我,走到我的身前慢慢蹲下,然後拉住了我的腳,我嚇壞了,立刻一腳踹向他。

    “怦!”

    我被自己踹醒,好象……真的踹到什麼了!

    下意識摸向身邊,果然身旁的床褥透著溫暖。我慌忙坐起身,飄搖的帳幔下,一只手,抓住了床沿。

    “雪銘!”我立刻掀起帳幔,他扶著自己的額頭,似水流年摔得有些發懵。

    “雪銘,你沒事吧。”我歉疚地看著他,他幾時回來的?我都沒有察覺。或許是因為有了元清看門,才會睡得那麼安穩。

    看著坐在地上的他,想起了齊曦,當初劉曦因為擔心踫到受傷的我,而睡在床沿,結果一個轉身掉了下去。

    而今天,雪銘是被我踹下床的。我可以確定是我把他踹下去的,因為我的左腳還殘留著某種踹過人後的感覺。

    他揉了揉額頭,竟是呵呵地笑了起來,聳動的肩膀,低垂的臉龐。

    “雪銘……對不起……”

    他扶著床沿站了起來,然後再坐回床,我退後看他,發現他睡在床尾,因為今晚我睡在了床頭。

    他一直笑著,顯然這件事對他來說,十分有趣。我主動給他蓋好被子。坐回床頭抱歉地看著昏暗中的他︰“你……不是很警醒嗎?”

    黑暗中,他揚起臉,雖然看不表他的神情,但卻感覺到了他柔和的目光︰“在女兒國,曾經有一位出神入化的男性高手,女兒國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可是,他最後卻死在了床上,你猜,他死在誰的手上?”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轉呵一聲。似是對高手死去的惋惜︰“是枕邊人吶……”

    有什麼,觸動了我的心。我怔怔地看著黑暗中的他,靜靜的房內傳來他輕輕的感嘆︰“唯獨不防的便是枕邊人。我可以察覺靠近這張床的任何輕微動靜,但是卻被你踹下了床,呵……哈哈哈……”

    他忽然仰天而笑。我卻因他的笑而揪心。為何明明他笑得如此開懷,我卻會莫名的心痛。為什麼?這奇怪的感覺困擾著,直到雪銘仰天躺下,與我依然衣衫不觸,我依舊無法理解為何他的笑會讓我感覺到難過。

    他躺著依然在笑,只是笑得輕了︰“呵……他被你也踹下床過嗎?”

    我仰面躺著一愣,隨即明白他說的應該是寒玨殿下。

    雙手放到腦後,看著上方的黑暗︰“沒有。”

    “今天他拿到信後四處追問題誰送來的。看到他如此緊張你,我很放心。”他淡淡的語氣,帶出了他的安心。

    心中一暖,我的寒玨殿下,自然緊張我。可是隨即,我卻想自己在朝曦夜雨的一切,他……真的不會介意嗎?

    “哎……”不由得,我嘆了口氣。

    “你可以不告訴他我的存在,可以將這城發生的一切都忘記……”他轉過了身,朝向了床外。

    靜靜地,我不知怎麼回答,最後,我又嘆了口氣︰“他真心對我,我怎能瞞他?我……會良心不安。”

    久久的,床內一片沉默,只有黑暗的空氣,在我和他之間流動。還有他身上隱隱的暗香。那是一種特殊的。極淡的香,幾乎被床單被褥上所帶的艷香遮蓋。

    現在精神放了松。才發覺他的身上,是有香味的。

    “那……如果他介意呢?”忽的,他問。

    是啊,如果他介意呢?

    我轉身面朝牆壁,閉上了眼︰“那我就跟你回女兒國。”

    幽香的床內,再沒傳來他的聲音。

    心里,多了一分對的愧疚。感覺他就是候補人選,這對他,其實並不公平。可是我又沒有勇氣獨自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自從失去了殤塵,我整個人都失去了安全感,就像身處于孤島,四周是茫茫無際的海澱。

    這種踏實的安全感,只有殤塵,才能給我。就連劉曦和寒玨……都給不了……

    “那不如你先跟我回女兒國,我再將他綁來給你做侍郎。”

    “咳咳咳!”他在沉寂許久後,突然說出的話讓我岔了氣,我轉身對著他的腳,“今天元清說了。你不能嫁人。”

    他也轉過身“只要我想嫁。便宜能嫁。如果我高興,還能讓清楚兄弟陪嫁。”他那愉悅的語氣讓我為元清元楚捏了把漢,他們的命遠怎麼像陪嫁丫頭。攤上這樣的一個主子,不知是他們的福氣,還是悲哀。

    腦中浮現元清元楚穿著一模一樣的陪嫁衣服,露出一模一樣的憋屈表情,我不禁失笑︰“原來還娶一陪二,我真劃算,一次性可以娶上三個。”

    “是的,所以你可以考慮一下。”他的語氣忽然變得異乎尋常地認真。

    一旦認了真,我就沒心思和他打趣了。于是,我再次轉回身對著牆︰“我感覺你太危險。即使我跟你蜀犬吠日了女兒國。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們可以忘記這里的事,只做朋友。”總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太遙遠。配不上他這尊大神。

    “只做朋友嘛……”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也轉過身與我再次背對背,“難道只有他那樣的男人,是你喜歡的?”

    他說的他,是寒玨嗎?雪銘,你錯了……

    第二天,又是一個晴天。清楚兄弟一早就離開了小院,應該是去追查那個下毒的人,而雪銘就和我在二樓下棋。

    黑子白子一落下,便知雪銘是個中高手。

    這下轉棋,還是寒玨教我的,可是。我總是不好好學,而他,也自是寵我,所以,每次都會讓我贏。

    但是雪銘不一樣,他不一會,就鎖定了勝局,我不高興了,兩只眼楮瞪著他。他單手支臉,悠悠然地將棋盤掉了一個個,將黑白子與我對調,于是,我便是那優勢的一方,他便處于劣勢。

    大大的虯髯很好地遮蓋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非常平靜,因為他一直都是那麼泰然自若。

    于是,我樂呵呵地接下他打下的大片江山,而他就接下了我那千瘡百孔的部隊。這一次,他的臉上有了一些表情的變化。他皺起了眉,攆著棋子細細查看棋局。他手指上的銀戒指,在陽光下反射著暗暗的銀光。

    然後,他皺起的眉舒展開,眼神再次恢復了平靜,于是,他的反攻開始了。

    而當他再次鎖定勝局之時,我感覺到了徹底的挫敗感,他太強了!

    “沒想到你是喜公公。”他再次將棋盤掉轉。將打贏的江山給了我。

    我也單手支臉,被了連續打擊,已經沒了士氣︰“恩,就是我。”

    我們都是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家長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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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朝男人都花瓶

    雪銘沒有任何驚訝或者是驚奇,若是常人,定會目瞪口呆,然後半天再說︰啊!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被皇上和明陽王共同寵愛的,融貫後宮的,有後宮北宮駿琦之稱的︰小喜公公!

    但是雪銘就是如此,說不定劉曦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依舊氣定神閑,然後淡淡地說︰哦,原來你就是皇帝。

    所以雪銘一直說要嫁我,我不是沒動搖過。他跟你說一次,你會毅然拒絕,但是兩次,三次,無數次地跟你說︰我要嫁給你,再讓雙生子陪嫁,相信大多數人都會動搖。

    而我能夠堅定到現在的唯一原因,是因為怕他。這樣一個泰山壓頂心不驚的男人,我……鎮不住。

    “我七歲那年被爹娘用魚目混珠的方法,賣進了宮。”

    我淡淡的加快,緩緩地述說,“那時接我的是個老公公,他人很好,就因為他人好,所以才會被我爹娘蒙騙過去。有時候想想,命運真的就是這麼玄妙。如果當時來接我的公公嚴格一點,無情一點,就不會讓我入宮,爹娘的計劃也就會失敗。我依舊呆在那個小山村了,做一個村里人說的賠錢貨。”

    陳年往事浮上心頭,真是百般感慨。命運從那個叫行走大師的和尚說我是太監命開始,就已經注定。而正因為命運已經注定,所以我順著他安排的軌道前進,就會“順暢無阻."

    如果我抗爭,我與命運對搞,說不定命運會給我點苦頭瞧瞧,然後最後,我還是做我的太監,還是會按照他定下的劇本。

    雪銘不再下棋,而是靜靜地看著我,听著我這個女兒家做太監的故事。”入宮之後,我夜夜不能安睡,深怕自己被人發現是女孩兒的事實,深怕被扔出宮後面對更加未知的命運。所以我睡覺漸漸變得警醒,只要有人觸踫我的身體,我就會立刻醒來。不過當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長久之後,便也習慣。哎……”

    長嘆一聲,人最怕的就是習慣。習慣受苦,習慣倒霉,習慣男人的背叛,習慣親情的冷淡,其實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還好我只是習慣了警醒。

    抬眸看向雪銘,雪銘卻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祖母隨意地落在棋盤上,看似走神,雙眉卻是微微擰著。

    冬日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我們的棋盤上,寧靜的空氣里,偶爾傳來鳥兒幽幽的叫聲。是春天就要來了嗎?忽然覺得,能有這片刻的寧靜,也很是享受。

    “蒲玉!你給我站住!”忽然,樓下傳來了刻意壓低聲音的厲喝,立刻,雪銘原本松弛的目光陡然收緊,轉臉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便開始再次放落棋子。

    我看著他,窗外的對話他看似不關心,但是,我知道他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窗外。而我沒有,因為那個名字︰蒲玉!所以我繼續看著棋盤,喝著自己的茶。

    對他,只有憤怒和失望,所以我不想看見他。因為我甚至連罵都不想罵他,更別說去揍他。我對冉羽熙是心恨,但對北宮蒲玉是心死。

    “冉羽熙!你太狠了!”北宮蒲的聲音顯然沒有刻意壓低,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我眼中是幼稚,在別人眼中或許就是直率。但是,我更喜歡將他歸類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惜了北宮駿琦給他的那一副好皮囊。

    “哼!”窗外傳來冉羽熙的輕笑,“蒲玉,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將她扔在朝曦夜雨,無情離去的。”

    “我當時以為他是太監!是太監!”北宮蒲玉大聲的怒喝讓我煩躁,我終于忍不住起身,厭惡地去關窗。

    當我走到窗邊時,也看到了樓下的情景,比冉羽熙整整小了一圈的北宮蒲玉,正揪住冉羽熙的衣領,憤怒地瞪著他。

    “哼,小王爺,無論小喜是太監還是女孩,你將她拋下的事實已經注定。”冉羽熙悠然地俯視他,“你以為你要替她贖身,她就會原諒你嗎?在她心里,我們兩個一個是半斤,一個便是八兩。”

    “胡說!我跟你不一樣!”北宮蒲玉狠狠將他推開,抬手指向他“我跟你根本就不一樣!”

    “不一樣?”冉羽熙冷笑著掏出了懷里的煙袋,伸手卻是指向我,“那你可以去親自問問她,她願不願意跟你走。”

    北宮蒲玉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朝上望來,當看到我就站在窗邊之時,他驚訝地怔立在原地,而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將窗戶關上。

    懶得去恨他,是因為北宮駿琦。我對這個人,已經徹底失去了任何感覺,不知是他的悲哀,還是我的。

    走回桌邊,雪銘淡淡抬眸︰“怎麼,不看了?”

    “恩,不喜歡听到北宮蒲玉說話。”我淡淡地說。

    而與此同時,門外已經傳來呼呼呼急促的腳步聲。

    我看向了門口,雪銘沒有轉身。他是背對著門口的,門大開著,因為現在是白天。我在考慮要不要去關門。但是看到雪銘依然氣定神頭,一時間,有種不想在氣勢上輸給他的感覺。于是,我也坐定在自己的位置上,效仿雪銘那種兵來將擋的泰然。

    門口沖進了北宮蒲玉,他象魯智深一樣瞪著眼楮直接朝我而來,宛如他不是來救我,而是來搶我。我冷冷得看著他,等他到我的身前,我可以代替北宮琦狠狠將他臭罵一頓。

    他依然一身橫氣,目中無人,甚至,都沒看雪銘一眼,就帶著煞氣朝我而來。

    可是就要他經過雪銘身旁之時,突然,雪銘右手橫向揮出,當即,劈在了他的小腹之上,登時,他如同受到巨大的劈砍之力,雙目驚訝地圓睜,整個人就往前傾出,無力地跪向地面。而當他的身體是原先高度的一半之時,雪銘的手掌又在他腦後一砍,立時,他整個人往前撲倒,便就此昏厥過去。

    整個過程非常迅速,雪銘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他依然保持著單手支臉的悠然姿態,只是用右手利落地完成了這整個過程。

    我只感覺在眨眼間,那個還帶著怒氣,煞氣,朝我大步而來的北宮蒲玉,就這樣連聲都沒出,趴在了我的繡花鞋上。如果不是看著雪銘出掌,我或許會以為北宮蒲玉根本就沒出現過。

    我驚得目瞪口呆,就像此刻站在門前的冉羽熙。只有兩招,雪銘只用了兩招,而且看上去是那麼輕松地就砍暈了這個,我認為已經是最強的北宮蒲玉!他怎能揍他就像我拍蚊子那麼簡單?

    “冉當家,麻煩你把小王爺帶出去。”雪銘悠然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喜兒嫌他太吵。”

    我繼續怔愣著,我只說不想听見北宮蒲玉的聲音,他就真的讓他半個字都沒說就趴下了。可我還想教訓他呢!他現在暈了我怎麼罵他!

    我伸出腳,踢了踢北宮蒲玉的腦袋,他沒有絲毫反應,就像死了一樣。太強了,我要是有雪銘的功夫,以前何至于被這個白痴欺負!

    抬眸看向站在門口的冉羽熙,他終于回過了神,但沒有上前,而是深深地吸了口煙,慢慢吐出︰“這位客官好功夫。”

    雪銘依然兀自下著棋,都沒去看趴在地上已經沒有聲息的北宮蒲玉,他悠悠然地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才淡淡回應冉羽熙︰“天朝男子子貌雖然俊美,就是功夫差了點,都是一只只花瓶擺設。"

    立刻,冉羽熙眯起了雙眸。雪銘這句話,無疑將他也包含其中。甚至,簡直是將天朝所有男人都一桿子打上了花瓶的稱號。

    冉羽熙深長地吸了口煙,然後慢慢走向北宮蒲玉,就在他走到雪銘右後方時,他拿著煙桿看似隨意,卻是刻意要將煙灰撢落在雪銘身上,就在他輕撞的那一刻,雪銘卻是悠悠然地甩出了一顆棋子。

    “啪!”這一次,我就真的看不清發生什麼了,只听到這輕微的“啪”聲,然後就看見冉羽熙手中的煙桿偏離了原來的方向,煙灰掉落,灑在了地板之上。

    雪銘撐在臉龐的手慢慢放下,平靜地轉身看向怔立在原地的冉羽熙︰“冉當家,小心煙灰,雪銘的衣服很貴。”

    冉羽熙怔然回神,眯了雙眼,將煙嘴放入唇中,輕輕一笑,便扶起了昏厥的北宮蒲玉,將他帶了出去。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驚奇地問,“你是怎麼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難道用听力?”

    雪銘轉回身,看了我一眼,便揚起了雙手,他的兩只手,都戴著銀戒指。

    但是,我依然迷惑地看著他,他便取下一個戒指,放在了棋盤上,白皙的指尖指在了戒指上︰“看。”

    我朝戒指看去,只見打磨光亮的戒指映出了他身後一小塊景象,悄然間,我明白了,這就是跟魔術師滿手戴滿戒指是一個道理。

    “雖然雙耳可以听出身後的動靜,但是近戰之時,還是眼觀為佳。所謂耳听為虛,眼見為實。”他輕描淡寫地說完,便將戒指再次戴上,然後抬眸笑看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可以听到撢煙灰的聲音?他是在試探我。”說完,他輕笑一聲,將視線再次落在棋盤之上,悠然落子。

    驚訝,太驚訝了!原來雪銘手上的戒指不僅僅是飾品那麼簡單?我不禁在想,那雪銘身上穿戴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有其特殊作用的!難怪在他眼里,天朝的男人,都是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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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傳聞中的柳寒煙宮主

    哎,現在越來越舍不得小雪了,更地越快,離小雪離開的時刻也越快,這一別就是一兩年吶,舍不得。T_T

    八年來,深居後宮。看到的武功也不過是殤塵傳授劉曦的腿腳功夫,或是寒玨在院中練習的拳術。從未見過什麼飛檐走壁,隔山打牛的神功。而今天雪銘這一出手,頓時讓我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果然我是井底之蛙嗎?

    “雪銘,你為何要阻止冉羽熙?我是說,他只是煙灰,你那麼做不像平日的呢,我以為你會當做沒看見,深藏不露之類的。”對于雪銘主動回擊冉羽熙,讓我有些意外。畢竟雪銘一直行事低調,不像是為了一點點煙灰,就會動手的人。

    淡淡的陽光下,雪銘的神情同樣淡然。他放下棋子,平靜地看向我︰“你是想說,為何小小的煙灰會讓我沉不住氣?”

    “恩。”我點頭,不過是煙灰而已,他可以裝作沒看見,如此便隱藏了自己的身手。

    雪銘再次用手支起臉龐,卻是雙眉微微擰起︰“煙灰事小,燙壞衣服就麻煩了。”

    “啊?”怎麼也不會想到雪銘是一個如此注重外表的人,居然會擔心煙灰燙壞自己的衣服,而出手暴露自己的武功。

    “哎……”他輕輕長嘆一聲,“若是燙壞了,寒煙就會生氣,他如果生氣,就麻煩啦……”

    我疑惑地看著他的愁容,仿佛他口中那個叫寒煙的人,若是生起氣來,會讓他相當的頭疼。心中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人,會讓他如此泰然自若,處變不驚的雪銘,會害怕他生氣?

    于是,我試探地問︰“寒煙……是誰?男的,女的?他為何要因為你燙壞了衣服而生氣?”

    心跳開始加速,久久沒有出現的腐神突然在這一刻蹦出我的頭頂,她頭套一個大大的腐字紙袋,然後跟我大聲說︰我可以斷定!那個叫寒煙的人,是男的!

    恩恩,我也這麼想!

    雪銘這次把眉毛擰地更緊了,變成了一個川字,支在臉龐的手也放落在桌面上,似乎這個人,真的很讓他頭疼。

    “秋苒,既然你是喜公公,應該知道一枝獨繡的絕技吧。”

    “恩恩!”

    “一枝獨繡是我們女兒國傳授給天朝的一項繡技。然而,一枝獨繡的絕技卻只是女兒國獨門繡技中的一種。”

    “哦……”

    “在女兒國,掌握女兒國頂尖繡技的地方名叫天脈宮,因為天脈宮只收男性弟子,所以在民間也叫做純陽宮。”

    純陽宮啊……里面只有男子啊……

    “而他們的宮主,便是女兒國獨門繡技鏡花水月繡法的唯一繼承人,也就是說,在女兒國,只有一個男人,會運用鏡花水月繡法。一枝獨繡,便是鏡花水月中最低層的一種技法。”

    “鏡花水月……繡法?那是怎樣的?”

    雪銘微微側眸,看向了窗外︰“這種繡法可以以假亂真,讓人難辨真假。曾經又一次,我在天脈宮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麗,隱有女子在花間靜坐。當時我很奇怪,因為天脈宮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邊,看清那女子的樣貌,卻沒想到,最後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幅繡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驚嘆,這繡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脈宮現在的宮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煙。他全名柳寒煙,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為從小住在天脈宮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認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須愛護有佳,不然,他會大怒,再也不為他做半點繡品。”

    再驚。這個柳寒煙脾氣好大。不過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們那里的藝術家,藝術家視自己的作品為珍寶,他也一樣。

    “所以,我若是弄壞了他給我的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會有免費衣服穿了。哎……買衣服很費錢吶……”

    噗!怎麼也沒想到雪銘在說了那麼多之後,卻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費衣服……終于見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個摳門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隨雪銘回女兒國,雪銘會說服寒煙為你做衣衫的。”雪銘又開始誘惑我跟他回女兒國。

    我眨眨眼︰“這位柳寒煙公子不給女子做衣服嗎?”

    “不,他只給兩個女人做衣服,一位,就是女皇陛下。而另一位……”雪銘微微停頓,雙眉凝重的皺起,“是他心愛的女人……”

    見雪銘語氣中帶出了嘆息,我便八卦地追問︰“柳寒煙也會喜歡人?听你把他說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似地。”

    “小龍女?”雪銘听完我的話,迷惑地反問,“小龍女是誰?”

    我笑了笑︰“是我家鄉一個傳聞中的女子,用來比喻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哦……”雪銘微微點頭,神情透出了一分惋嘆,“即使再不食人間煙火,也有情愛啊,哎。”

    不知為何,自從說起了這個柳寒煙,平日平靜的雪銘,也變得唉聲嘆氣起來。看他那副神情,似乎這個柳寒煙愛上了一個不該愛,或是不愛他的女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能讓那位“仙君”痴戀?好奇中。

    “干脆讓寒煙也隨我陪嫁吧。”忽然,在雪銘長久靜默後,他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像寒煙只是一個普通的附屬品。

    他這句話,讓我噎住了呼吸,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他還是雙眉微擰,一臉地凝重︰“看著他痛苦,我實在心疼。讓他早日嫁人,也好早點離開那個女人。”說完,他揚起臉將目光平靜地落在我的臉上,“秋苒,你看要不……”

    “咚!”是我的腦袋砸落棋盤的聲音,這個雪銘從什麼星球來的,怎麼感覺像是把解決不掉的單身男子都往我這里塞?而且語氣還那麼平靜,就像他已經是我的正夫,納的不是我的侍郎,而是他的小妾。

    我說,這家伙該不是其實是喜歡男人把,然後正好借著我的名義,擴充他的後宮?!

    “秋苒?秋苒?”他輕輕推我的腦袋。我揚起臉,臉上還沾上了黑白棋子,一下子,他看著我笑了,愁眉頓開。他抬手將沾在我臉上的棋子一顆,又一顆取下,好玩地收回手凝視我︰“秋苒,你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坐直身體︰“雪銘,我一天說不娶你,你就給我加清楚兩兄弟做為陪嫁誘惑我。”

    他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兩天說不娶你,你說把劉寒玨綁來做侍郎誘惑我。”

    他又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三天說不娶你,好,現在你連天脈宮那個什麼鏡花水月繡法的唯一傳人柳寒煙,也要作為陪嫁誘惑我。”

    他還是點了點頭,微微笑。

    我徹底無語︰“那這樣如果我一直說不娶你,等湊齊一打,我再說娶你,那我不是有一個大大的後宮了!”

    “不錯。”這次,他說出了兩個字。

    我撫額︰“雪銘,你到底知不知道嫁娶是要兩情相悅,不是娶來打牌聊天,熱熱鬧鬧的。”

    “是嘛。”他淡淡地說,“雪銘一直覺得人多熱鬧,才會開心。”

    果然,還是為了玩。別看雪銘表面成熟內斂,其實,他是一個很無聊,很會“玩”的人。只不過我們所說的玩都是正正常常的玩法。但是,這個雪銘不是,他是惡趣。僅看他“玩”清楚兩兄弟,就知道了。

    整個下午,是整整一個下午。雪銘都有意無意地談起女兒國,講女兒國如何如何秀美,如何如何適合女兒家定居。

    還說雖然天朝男子普遍俊美,但卻不及女兒國美男子一份,這便叫少而精。這點他不用說,我也看到了。雪銘絕對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且,游說的功夫,相當厲害。

    他有著極大的耐性和極強的洞察力,在發覺你露出一絲煩躁時,他會主動收口,然後陪你玩一會,等你心情一旦好轉,他便又再次開始。

    我漸漸感覺,快要……撐不下去了……真的開始考慮,如果寒玨不介意我和雪銘的事,就說服他一起去女兒國定居,然後……把清楚兩兄弟騙到手,嘿嘿,這兩孩子太有趣了。

    當然,雪銘我是絕對!不要的!

    晚上,雪銘又出去了,但是,他留下元楚保護我。

    洗漱後,我就一個人靠在窗口,遙望遠方的星空。

    夜里的寒風雖然刮痛了我的臉,但是,我不想收回自己的目光。因為,那里,是寒玨王府和劉曦的皇宮的方向。他們現在是不是已經放心?還是在繼續尋找我?

    一旦雪銘不再身邊誘惑我,我就能冷靜下來,不再去想女兒國的事,而是想著寒玨的溫柔,寒玨的微笑,和寒玨溫暖的懷抱。

    我放不下他,更舍不得他。如果他無法原諒我,我會心痛。只怕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

    一陣冷風襲來,我抱住了自己,搓了搓手臂,好冷……

    忽的,我聞到了煙味,這空氣中淡淡的,艷香和煙草混合的味道,是如此熟悉!冉羽熙!

    突然,兩條手臂從我的身後將我擁入懷中,神經在那一刻繃緊,慵懶的話語也隨即而來︰“怎麼,沒有男人抱,冷了?”

    冉羽熙!真是冉羽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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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痛並快樂

    大家珍惜和小雪的這幾天吧。過幾天他就拜拜了。等他再次出現,就是菊花後宮的開始。

    熱燙的胸膛貼上了我的後背,即使身穿冬日厚重的衣衫,依然感覺到了並非自己體溫的熱度的入侵。

    他怎麼進來的?!可是不管如何,他現在進來了!而且,站在了我的身後,還緊貼著我的後背。這只能說明︰元楚被滅了。

    “你把元楚怎麼了?”我厲聲質問。

    那兩條像蛇一樣邪惡的手臂緩緩圈住我的腰身,熱熱的氣息出現在了我耳邊︰“沒什麼,只是讓他睡一會。”

    每每听到他懶懶散散,帶著醉的聲音,就讓我厭惡,我別開臉,他的呵氣能讓人意志削弱。他揚手將我耳邊的長發順在了我的耳後,帶著熱度的手指,在我耳跟留下一串灼熱的痕跡。

    “這麼冷的天,不怕凍壞?”他貼近我的耳垂,將唇上熱燙的溫度一點,一點留在我的耳邊,他伸手,依然是那麼艷麗的花花袍袖,他關上了窗,“還是……你在等他回來!”突然,他將我重重壓在關起的窗戶上,讓我無法從他身下逃開。

    冷靜,我必須冷靜,此刻就算想逃,也沒用了,幸好雪銘給我留下的,不僅僅是元楚,還有玄天。

    “怎麼,不說話?你不是連我也想打嗎?”他慢慢地扯開了我的腰帶,雪銘說得對,匕首放在腰部,對于我這種不會武功的人來說,是不明智的。

    忽然,他用力一抽我的腰帶,用另一只手掰過了我的身體,那一刻,他抽走了我的腰帶,我的手,也落在他的臉上。

    “啪!”

    屋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衣衫松散,體內僅有的溫暖,也在這一刻從松散的衣衫里流失。

    面前,是我恨之入骨的冉羽熙,他一手提著我鵝黃色的腰帶,一手撐在我身旁的牆壁上。他半眯的眼眸內,是我可以感覺到的火焰,那火焰想要將我吞噬,然而,我內心的憤怒之火,將他抵抗,可以讓我不在他灼熱的目光下心驚膽顫。

    我的手上,依然殘留著打他的痛麻。我盯著他的臉,狠狠地盯著,為什麼我一巴掌沒把他抽死,而僅僅是留下一個紅印!不夠!遠遠不夠!!

    我再次揚手,狠狠打落在他的臉上。

    “啪!”

    他只是微微側臉,卻沒有阻止我,于是,我再揚手,既然他讓我打,我當然要打個痛快!

    “啪!”

    可是,當我第四次揚手時,他卻出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神情不變地俯視我,就像只是在看一只寵物鬧變扭。

    “哼!”帶著嘲弄的笑聲,從他揚起的唇角里吐出。他將我的手慢慢提高,然後用一只手扣住,他在向我示威,告訴我,讓我認清現實,他只是寵著我,讓著我,我完全沒有反抗他的力量。

    然後,他將鵝黃的腰帶放到我的面前,帶著他的邪笑和輕蔑,腰帶慢慢從他的手中滑落,從我眼前無力地飄落,就像我之後的命運,完全在他的手中。

    突然,他提起我兩只手,輕松地將我扛上了肩,然後大步跨向粉床。

    “怦!”他把我扔在床上,我憤怒地起身,他將我狠狠一推,用雙腿夾住我的雙腿不讓我逃脫。緊跟著,他就扯開那件只用系帶系著的衣衫,露出了赤裸裸,雪花花的胸膛。

    “混蛋!你不怕我的客人回來!”我撐起身體,想用雪銘來警告他。

    “這段時間,足夠調教你!”他冷冷俯視我,說話間,將衣衫扯去仍在地上。

    當他赤裸裸地出現在我眼前時,我的心,在那一刻收緊。

    “怕了?”他捕捉到了我眼中本能地流露出的慌張,我恨得咬牙︰“我早晚會咬死你!”

    “好啊。”他揚起唇角,扣住我的手陡然壓下,將那張天使般純善的臉放到我的面前,“我看你怎麼咬我!”說完,他就壓住了我的唇。

    我開始掙扎,他用一只手扣住了我的雙手,緊跟著,他扣住我的下巴,輕輕一掐,就如那晚一樣,輕松地打開了我的唇,毒舌鑽入,搜刮我的唇。

    “恩!恩!”我憤怒地怒吼,他在我的唇內冷笑。他放開我的下巴,就用力扯開了我所有的衣領,我狠狠咬住了他的舌,一直狠狠咬著,血腥出現在我的唇內,和那些蜜津交融在一起。

    他沒有阻止我咬他,而是宛如享受般繼續親吻我的唇,一直燙的手則迅速插入被他扯開的衣領,握住了我的聳立,指尖掠過嬌嫩的花心,瞬間的刺激登時卸去了我全身的力量,牙關松開,我努力抑制那本能的呻吟從口中溢出。

    他離開我的唇,血絲從他揚起的唇角掛落,他就像知道我已經沒有反抗的力量般,放開了我的雙手,一邊肆虐地揉捏我的嬌乳,一邊拭去唇角的血絲,撇眸看了一眼,就輕蔑地俯視我︰“你就這麼點本事?”

    我閉上了眼楮,在他的挑逗下,身體已經本能地發生了變化,慶幸的是,我保持著我的理智,我控制不了體溫的上升,但是我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想裝死?”他再次俯下了身,那松散的長發垂落在我的頸項,帶來絲絲瘙癢,這個男人,身上的每一處,都能挑逗你的欲望,“你以為你裝死我就會失去興趣?”他的手從我的聳立上離開,他一點一點地抽離,手心可以擦過我已經敏感的凸起,讓我本身本能地戰栗。

    指尖在我打開的衣領中間輕輕劃過,在我赤裸的肌膚上留下一絲撓人的瘙癢。忽然,他雙手完全拉開了我的衣衫,將自己火熱的胸膛貼上我冰涼的肌膚,一聲充滿享受的低吼從他唇內吐出,並將這充滿情色的聲音吐在了我的耳邊,羞辱我︰“我最喜歡玩的,就是讓死人叫出來!”

    突然,他下身頂上我的下身,硬物突然的襲擊,讓我本能地抽氣︰“恩!”立刻睜眸,羞憤地瞪視上空。

    “哼!”他在我耳邊輕笑,“你不知道痛並快樂的感覺嗎?我就讓你知道,什麼事真正的痛並快樂,欲仙欲死的感覺!”熱燙的手撫過我光滑的身體,然後撫向我的腰線。

    我配合他的觸摸,慢慢曲起了他手下的腿,讓他的手可以順著我的曲起而摸上我的腿側。

    “真乖,所以我喜歡玩被人采過的,知情知趣。”他微微撐起身體,宛如表揚我地吻向我,我撇開臉︰“要上快上,別廢話!”

    “嘖嘖嘖,你這副表情,真讓我上癮,下面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進入你的身體。”他再次惡意地重重頂向我,我慢慢閉上了眼楮,雙手攀上了他赤裸的背脊,在那熱燙的背脊上狠狠一抓,傳來他輕輕的一聲悶哼,他再次放下赤裸燃燒的身體,與我的緊貼。

    “幸好你這只貓兒沒有爪子。”他撫上我腿側的手移向了我的裙帶,“讓我看看你的爪子除了會抓我,還會做什麼?”他邪邪的聲音充滿蠱惑。

    我慢慢睜開眼楮,冉羽熙,我的手繪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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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血染花袍
  
    我松開了手,放開了他的皮肉,順著他的光潔的後背慢慢下撫,他享受地伏在我的身上,用他火熱的身體,輕輕與我的冰涼的肌膚摩擦。

    在滑落他的腰間後,我將左手伸向了他的褲腰,而另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右小腿。

    當我的左手插入他的褲子,握住了他那熱燙的硬挺時,他瞬間在我耳邊發出了滿意而享受的沉吟︰“恩……喜兒的手,果然舒服……”

    他確實很舒服,因為他的身體徹底放松地壓在了我的身上,就連下面那個它,都在我的手中更加脹大一分,欲求不滿地渴望我的觸摸。

    是的,我會讓你更舒服!

    我慢慢抽出了藏在小腿邊,被雪銘用腿帶綁住的玄天,在我微微輕拉他的硬挺,他發出難抑的屬于男人的呻吟時,我狠狠將玄天插入了他的腰間!

    “恩!”一聲被刻意壓抑住的悶哼從他的口中而出,他慢慢撐起了身體,驚詫而深深地注視我的眼楮,那雙滿溢欲火的雙眸里,竟然還有一絲心痛。

    我冷冷與他對視,溫熱的液體滑落我的右手,順著我的手臂蜿蜒而下,我拔出了匕首,放到了他的下身。我依然靜靜握著她的它,它竟然還在脹大。

    “我跟劉曦很熟,可以給你個好差事。”我冷冷地直視他的眼楮。

    他黑色的瞳仁瞬間收縮了一下,慢慢地,他的左手從我身上離開,撫向了自己的傷口。

    “哼!”他看著我卻是笑了一聲,一絲落寞和自嘲劃過他的雙眸,他緩緩從我的身上離開,那熱燙的硬挺也從我的手心慢慢抽離。

    他站直了身體,抬手淡淡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我依然手拿匕首平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何,從我將匕首拔出他身體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變得平靜,死一般的平靜。宛如從一種折磨中,終于得到解脫。

    他趔趄了一下啊,拿起我身邊的錦被,輕輕蓋在了我的身上。我依然靜靜地躺著,靜靜地看著上方,沒有看他,也沒有去想他為何要為我蓋被。

    他扶著床柱,走過我的床前,竟是撿起了方才他從我身上抽走的鵝黃腰帶,然後綁在了腰間。隨後,他撿起了仍在地上的花炮,套上,慢慢地,靜靜地離開。帶走了他的溫度,也帶走了他身上特有的艷香和煙草混合的氣味。

    房間里,再次變得安靜。與錦被接觸的赤裸的肌膚,是如此冰涼,可是,我心底,卻溫暖地想哭。終于,結束了嗎?終于,我不再害怕這個惡魔,能鼓起勇氣讓他付出代價了嗎?

    我閉上了眼楮,淚水從眼角滑落,但是,這次,是溫暖的。

    “咚咚咚咚。”有人急急上了樓,他沖到了我的床前,將我連同錦被一起抱起︰“對不起,我輕敵了。”

    是雪銘啊……

    我松開了手里的匕首,他終于回來了。

    “追上他!殺!”忽然,從他口中傳出了異常冷酷的命令,我當即睜開雙眼,看著元清憤怒地行禮︰“是!”

    “不!”我抱住了雪銘,緊緊地,抱住,“不!我不要他死!我還不要他死!!!”

    “好,好!不讓他死!就算他想死,我也不讓他死!”他焦急地撫拍我的後背,安撫我忽然激動的情緒,“跟上他,別讓他死!”

    元清生氣地撇開臉,不理解地應聲︰“是!”甩頭而去。

    我慢慢穩定自己的情緒,他緩緩將我拉出懷抱,撫上我的臉龐,視線下落間,我抬起了右手。

    “別看!”忽然,他捂住我的眼楮,“閉上眼楮,不要看。”他輕輕地將我再次擁入懷中,我緊緊地捏起右手,滑膩濡濕的感覺,那是!冉羽熙的血!

    “我會給你洗干淨。”他放開了我,捧住我的臉龐,“不要睜眼。”

    我靜靜地點頭,不知為何,此刻的自己,會這麼平靜,平靜地讓自己也有些害怕。在復仇的那一刻,我充滿恨的胸膛卻忽然被空虛佔滿。

    燭光忽然被熄滅,宛如雪銘擔心我睜開眼看到那些鮮血,而刻意讓房間陷入黑暗。

    輕輕的,右手被他執起,放入了溫熱的水中。輕輕柔柔的動作,縴長的手指在我的指尖穿梭,特殊的觸感在我閉眸之時,變得如此清晰,讓我空蕩的心房灑入陽光,平靜的心湖暖暖的春風撫入,蕩起層層漣漪。

    血腥的氣味,在房內慢慢化開,胃部一陣翻滾,我忍不住干嘔出聲︰“嘔!”

    忽的,一片薄荷的清香出現在我的面前,有什麼絲絲滑滑的東西放在了我的鼻尖︰“聞這個。”

    我抬起左手拿住了他放在我鼻尖的東西,是香帕。

    雪銘是一個可以無情下殺令的人,可是,他卻……如此讓我遠離鮮血……

    他仔仔細細地擦過我右手和手臂,然後準備離開,我反手拉住他︰“我……我……”我摸了冉羽熙那個骯髒的男人,我踫了她,我想洗干淨,可是,我卻不知怎麼跟雪銘說。

    “秋苒……”

    “我……我想洗澡……”只是洗手,又怎能洗淨他在我身上殘留的味道?那讓我厭惡,讓我發寒的味道。

    久久的,他沒有說話,我緩緩睜開眼楮,他端著水盆側對著我站在床前,而扯住的,是他左邊的衣袖。

    “你為什麼不讓我殺他?!”

    忽的,他問。

    我收緊了目光,放開了他的衣袖,緊緊地,收緊自己的身體︰“因為我想讓他生不如死!”

    “秋苒,你留著它,折磨他,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我怔住了身體,留著它,為何是在折磨我自己?我忽然變得茫然,是折磨嗎?我恨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所以,我要留著他的命,一點點地折磨他!讓他嘗到被羞辱的滋味,讓他永遠無法抬頭!

    難道,這就是在折磨我自己?

    “怦!”

    我驚了一下,卻見是雪銘將水盆重重放在桌上,他雙手撐在水盆旁邊,沉默著,往日的平靜在他身上消失,他大大起伏的肩膀,似是在做深深的呼吸。

    忽的,他轉身朝我而來,直直站在我的面前,靜靜地站著。黑暗的房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有那件銀白色的,在黑暗中會隱隱閃現雪光的長袍。

    “雪銘……”我困惑地喚他,他突然俯身到我的面前,我怔然微微後傾,他卻湊近我的臉,輕輕嗅聞。

    “你在聞什麼?”我下意識地問,咫尺的距離,他可以清楚地聞到從我口中吐出的氣息。

    “他吻了你。”他平靜地說。

    不堪的回憶襲上心頭,我閉上了雙唇,我不會武功,無法反抗,只有在他最松懈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

    “我不會讓那個骯髒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半點氣味!”忽然,他沉沉地說,我抬眸看向他,即使在黑暗中,我依然看到了他眸中的憤怒。一向平靜如雪的雪銘,也會……生氣?

    忽然,他朝我俯來,在我還未回神之時,他就吻上了我的唇。我驚然後退,他卻伸手扣住了我肩膀,我心慌起來,在刺殺冉羽熙時,我都沒有心慌,可是,當雪銘吻上我的時候,我卻變得心慌。

    雪銘,不可以,那個骯髒的男人的氣味,更不可以沾染到你的身上。

    我掙扎,他卻將我輕輕按下,我推拒他,他卻吻地更深,帶著淡淡清香的舌,不急不躁的卷過我唇內所有的地方,直到將那淡淡的煙味從我唇內清除干淨,他才離開了我的唇,輕輕地問︰“洗干淨了……”

    洗干淨了……心忽然停滯了跳動,抽痛從那最深之處而來,殤塵……那一次,殤塵,也是用這個方法,洗去北宮俊琦對我的吻,然後在我耳邊,輕輕說︰洗干淨了……

    “殤塵……”我茫茫然地喚出了他的名字,抬手撫上了面前的人,“殤塵……”

    扣住我肩膀的手,微微松開,我撫過黑暗中的他的每一處五官,凝視他︰“殤塵,是你嗎?”我緩緩起身,松開的衣衫從肩膀滑落,他隨著我坐起而慢慢起身,我環住了他的脖頸,靠在他的肩頭︰“殤塵,我好想你……”

    他怔怔地站立,然後,卻是將我慢慢擁緊。

    “殤塵……”我放開了他的脖頸,久久凝視著黑暗中的臉龐,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唇,他在那一刻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是,輕輕地,吻了他的唇,便想,就此離去,然而,他卻捧住了我的臉深深含住了我的唇,重重啃咬。

    之前被挑起的欲望,在此刻被點燃,我環上他的脖頸,回應他的吻,他拉開我的手臂,將我褪落的衣衫從我身上扯離,我抽離了他的腰帶,打開了他的衣衫。

    他將我壓倒在被褥上,雙手在我赤裸的身上狂亂的撫摸,我解開他的衣衫,撫上他冰清玉潔的肌膚。

    熾熱的吻從唇轉到了頸項,他一遍又一遍用他的唇舌掃去冉羽熙留下的味道,我拉開他的衣領,扯下他的肩膀,他立刻自己脫去,將衣衫甩落地面。

    錦被被再次扯起,卻是蓋住了我們火熱的身體,他開始拉扯我的裙褲,我曲起右腿卻踫到了他已經飽脹的昂揚。

    “呵。”我笑了,“哈哈哈……”我大聲苦笑,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我卻為這個男人心痛地落淚︰“你不是殤塵,不是他,他是個太監,是太監!”我在他身下轉身,慢慢蜷縮。

    他沉默了,沉默了許久。

    “雪銘,你何苦為我做到如此地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閉上了眼楮,雪銘,我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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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再畏懼

    吃與不吃也在一線之間。親們是不是有種掌握了書中角色的命運的感覺呢?大家決定不吃,無良就不吃。如果吃了,情節又會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展。那麼,小冉是不是要變成比爾的男寵,被呢?還是依舊由大家來決定他的命運吧。

    他緩緩倒落在我的身邊,繼續沉默。我抱緊了自己的身體,雪銘為我做的太多太多,而他,更不介意我將他當做別的男人,來慰藉自己報復後,空虛又惶恐的心。

    他和我,只認識四天,同樣珍視自己的貞潔,愛護自己的身體,他又何苦為了溫暖我,而甘願充當別人的替身?

    我有什麼資格讓他為我如此犧牲?讓如此一個優秀的男人,為我付出一切?

    “值得。”忽的,他轉身,輕輕環住了我的腰,將我圈緊,我想離開,他卻輕輕地說︰“不要推拒我,我覺得值得,便是值得。”

    “雪銘……”

    “我從小和女人一起長大,從沒有過你說的愛一個人的感覺。”他用赤裸的胸膛,溫暖我冰涼的後背,絲絲熱意,穿過肌膚,暖入我的心,“但我知道愛是什麼,我也清楚,現在我對你的感情還很模糊,或許你說得對,如果我對你連愛都沒有,只有心疼和同情的話,那對你更不尊重。”他平平靜靜的話語,吐在我頸項,熱熱的氣息,帶著他淡淡的清香。

    我放松了身體,任由他就此和我肌膚相親。

    “從第一眼看到你,是你的平靜,,觸動了我的心,我心疼你,不想讓你被別的男人踫觸,所以,我買下了你。但是,我卻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為你做之後的這一切,如果只是心疼,大可向你說的,忘記這里發生的一切,將你帶回女兒國,給你安排一個號去處,今後見面,便只是朋友。可是,我的心告訴我,我想做的,並不只是你的朋友。”他放開了我的腰,順著我的手臂找到了我的手,將她包裹。

    “你不願離開這里,是因為那個叫殤塵的男人嗎?”

    “t他死了……”我凝視著黑暗,淡淡地說。

    “死了?”他收緊了握住我的手,“對不起。”

    “我留下是因為喜歡寒玨殿下,但是現在,我卻沒有信心他是否能再接受我……”

    “恩……”身後傳來他長長的沉吟,“若是我們女兒國的男子,就不會介意。如果你口中的寒玨殿下,真的愛你,他就不會介意。如果他介意,你就跟我走。我不會再跟你說娶我的事情。因為我也需要一點時間,看清楚自己對你的感情,對我們彼此負責。”

    “雪銘……”

    “睡吧。把今晚的事忘記。”他輕輕撫上我的臉龐,“我想殺冉羽熙,是想讓他盡快從你的心里消失,這樣的男人,即使恨,也不值得被你一直放在心里。”

    我微微一怔,不值得放在心里……身體被他再次圈抱,柔軟溫暖的胸膛,傳來隱隱的平穩的心跳。靜靜的,規律的呼吸,如同柔柔的催眠曲,我緩緩閉上了眼楮,為何自己可以如此安心地睡在懷中,即使我們的上身,都已經不著半縷衣衫。

    僅僅四天,這個男人就走進了我的心,將熟悉的安全,安心的感覺,帶回了我的身邊。曾經,這一切,只有殤塵才能給我……

    殤塵……他是你派來的嗎?殤塵……

    第二天,我是在元清的求情中醒來,雪銘已經不在身邊,而床頭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衫。

    “主子,阿楚也是中了迷香,您就饒了他吧。”元清的聲音里透著撒嬌。

    “元楚,你也是久經沙場,這次怎會如此大意?”平平靜靜的聲音,是雪銘。

    我穿上了衣衫,起床時,看到了床單上的血跡。是啊,昨晚沒有更換床單。血跡已經變成褐色,不再血腥,我沒有經驗,不知道自己扎的地方會不會致命?

    呵,我居然還擔心他會不會死?難道因為煮熟小小的報復了一下,我的良心又開始要教育我寬容待人,不可輕取人命了嗎?

    真恨自己有良心。如果像冉羽熙那樣,或許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元楚輕敵了,元楚認罰。”元楚總是那麼老實。

    我走出了房門,站在樓道口,元楚跪在大廳里,低著頭。

    “你怎麼會被他迷暈的。”雪銘淡淡地問。

    元楚把頭垂地更低︰“他的煙桿。”

    “恩……”雪銘沉吟一聲,從座椅上站起,“果然啊。”

    隨即,大廳陷入了沉寂。

    元清偷偷走到元楚身邊,踢了踢他,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跪著,元清翻了個白眼,走到雪銘身邊︰“主子,罰掉阿楚一年的餉,是不是……”

    “你再求情,你那一年,也扣下。”雪銘平平靜靜地說,但立刻起到了威懾作用,讓元清不敢再說半個字。

    捂唇而笑,雪銘真是夠摳門的。

    “賤人你給我出來!”忽然,一聲尖銳的厲喝從外而來,我听出那是容姐的聲音。

    立刻,元楚從原地站起,和元清對視一眼,朝外走去。

    容姐來了?肯定是替冉羽熙來教訓我的。

    我當即下了樓,雪銘的身形立刻出現在我的身前。長長的卷發因為他快速的移動的身形而輕動。

    他揚起手,攔阻我︰“不要出去。”

    我放下了他的手,目光堅定︰“不,我要出去。”

    他與我陷入對視,最後,他嘆了一聲,讓開了路,我便昂首闊步。現在,我已經不再畏懼朝曦夜雨里的任何人,即使是冉羽熙!

    雪銘陪伴在我身邊,靜靜地跟在我的身旁。

    院門處,容姐帶著十幾個魁梧的打手,當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就破口大罵︰“賤人!你別忘了你到底在哪里!你是在朝曦夜雨!你是我們少爺的人!你居然敢重傷他,現在就算客人要幫你,我容姐今天也要把你綁到少爺面前認罪!”

    我冷冷地看著她,元清元楚看向我身旁的雪銘,似是接到指令,原地不動。

    容姐雙手一揮︰“把那個賤人給我綁上!”

    立刻,那些打手就拿著繩子朝我沖來。

    “住手!”忽然,傳來一聲沙啞的怒吼,而這一聲,不是來自于雪銘,卻是來自于容姐他們的身後。

    容姐一干人等當即散開,只見一個蒼白無力的身影,單手撐在院門的拱門上,他垂著臉,長發披散,艷麗的袍衫打開,露出里面白色的纏繞的繃帶,而在腰間,隱隱的映出了血跡。

    “住手……咳咳咳咳……”他扶在牆壁,輕輕咳嗽。蒼白的身體,就這樣裸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少爺!”容姐急急上前,“少爺!你到底被她迷了什麼心竅?!他把你傷成這樣,你還要護著她?!少爺!不值得啊!”

    “本少爺的事還輪不到你管。”他扶著牆,一手趕開了容姐,容姐氣惱地撇開臉,讓打手們退出了院門。

    他轉身靠在了牆上,從懷里拿出了煙桿,塞到了嘴里,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宛如有了些許精神,他轉過臉,蒼白的臉從長發之間露出,就連那顆眉心原先鮮紅的痣,也失去了血色。然後,他揚起有些干裂的唇,對著我邪邪一笑,嫵媚的眼楮里,帶出了男人特有的媚。

    冉羽熙,你真是個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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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女兒國的女人

    冬日在他那嫵媚的一笑中隱入了青雲,整個院落忽然在他的笑意中變得滄桑,一下子陰沉下來的天氣,讓這個天地仿佛只剩下了黑與白。而在那院門處,是衣著艷麗,靈魂卻蒼白的他。

    他站直了身體,搖晃的身型讓容姐心痛上前,而他,卻推開了她。慢慢的,朝我而來。一步,一眇趔趄地靠近我站在院中的身體。

    冰冷的北風揚起了他艷麗袍衫的衣擺,和他披散的長發。風朝著我的方向吹著,宛如將這個無力行走的人,推到我的面前。

    當長發掠過我身邊時,他竟是朝我緩緩倒來……

    我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依然站著看他,他倒落在我的肩膀上,沉重的身體壓得我趔趄一步,他卻扶住了我的身體,讓我成為他可以站立的唯一支撐。

    黑色的長發鋪滿了我的全身,他冰涼的偶臉控上我溫熱的臉龐︰“等我傷好了再來上你……”無力輕微的聲音像是吐煙一般吐在我的耳邊,斷斷續續,“呵,我會讓你……欲仙欲死,對我……上癮……”

    這就是他,即使到了現在,依然還是會對你說出這樣不堪入耳的話。

    “哼。”我冷冷而笑,“好,我等你。”

    身上的身體在我說完這句話時,陡然加重。

    “嗒啦,”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我的腳邊,卻是他手中的煙桿。

    慢慢的,他的雙手無力地垂落在了風中,然後,他從我的身上無聲無息地滑落,滑落……

    “少爺!”隨著一聲驚呼,容姐和打手們急急涌入,而他,已經滑落在我的腳下,右手正巧放在了我的腳上。

    我陷入了呆愣,那只蒼白的手,修長而漂亮,但是卻白地發了青,就像是從墳墓里爬出的尸體,想拉住我的腳,將他從墳墓里帶離。

    但是,我沒有。帶走他的,是他的屬下們。

    他們匆匆扶起了他,容姐含著淚憤恨地瞪了我許久,才痛苦地喊了一聲︰“走!”

    一甘人從院子里散去,整個院落再次變得空蕩,我久久凝視著那抹艷麗的顏色消失的方向,原來他的色彩,是假的。在那華麗的表面下,他不過也是個虛空的靈魂,他用毀滅別人希望的方式,來滿足自己獲得快樂的欲望。但是,他最終什麼都沒有得到,而是,更多的空虛。

    “是不是覺得夠了?”雪銘的聲音從身旁而來,他輕輕地攬住我的肩膀。我點了點頭。他從沒將我當做一個軟弱的女子來對待,他尊重我的一切決定,即使我想獨自面對這些危險,他也沒有出手,因為他相信我的能力。

    “我現在只想把他給我的屈辱還給他。"我淡淡地說,如果說那一刀匯了我的恨,那麼之後我要做的,就是將當初他在驗我身體時的羞辱,還給他。”你想怎麼做?”雪銘淡淡地問。

    我搖搖頭︰“還沒想好。”

    細細的雪花,從陰翳的空中緩緩飄落,純淨潔白的雪可以降臨在朝曦夜雨這個表面繁華艷麗的地方,但卻無法洗去這里的污穢和骯髒,淨滌那些空虛寂寞的心靈。他們在這里得到的不是快樂,而是寂寞。

    依然有人來小樓打掃,依然有人伺候我們的三餐,雪銘說,我對冉羽熙的報復已經夠了,而且,他覺得這已經是世上最痛苦的報復,甚至,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但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因為我只是捅了冉羽熙一刀,傷總是會好的,怎麼會是生不如死?

    雪銘便不再說話,而是走到窗前,透過那漫天的飄雪,靜靜地注視以前冉羽熙總是坐著的地方。今天,那里已經空空蕩蕩,不再有那個衣著華麗,坦胸露腿,拿著煙桿,拖著板兒拖,放蕩不羈的人。

    傍晚的時候,清楚兩兄弟離開了院子。神神秘秘,緊緊張張。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十分。雪銘匆匆下了樓,他不讓我離開房間,但是,以我的性格,是不會老老實實呆在房里的。

    所以,我又站在了那個樓道口,從縫隙之間,俯視樓下。

    原來清楚兄弟帶回了一個女人。

    因為她的衣服是女人的,而且,身材也像。不能確定是因為她的頭被黑色的頭套套住了。

    她被兩兄弟按在一張椅子上,當雪銘下樓坐在正位上時,兄弟兩個才抽去了那個黑色的頭套,一張艷麗精致的女人的臉,出現在了燈光之中,她顯然一下子受不了燈光,而抬手遮擋了一下燈光,在她的嘴里,還塞著布條。雪銘擺了擺手,清楚兄弟就拿掉了她嘴里的布,退到一邊。

    我有些驚訝,因為這個女人真的很美,很艷,一種無法形容的妖艷從她精致的五官里透出。一直深居後宮,後宮的那些大嬸早讓我審美疲勞,今日看見這年輕艷麗的年輕少女,讓我一下子無法移開目光。

    她慢慢適應了燈光,睜開了眼楮,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甚至沒有戴虯髯的雪銘。立時,她欣喜地從座椅上站起︰“雪銘!”

    雪銘靜靜地坐著,淡淡地看著。

    她笑著朝雪銘而去,清楚兄弟想阻止她,雪銘卻是揚起了手,清楚兄弟便站在原地等待命令。

    她頓了頓腳步,轉臉看了清楚兄弟一眼,揚唇而笑,笑得異常嬌媚︰“雪銘,你果然是女皇的人,不然清清楚楚不會跟闃你。”

    清清……楚楚……?難道在女兒國他們就是被這麼稱呼的?乍一听……女人……原來雪銘真的是女兒國女皇的人。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親耳听到後,還是有些許的吃驚。

    雪銘依然沒有說話,宛如只是看著這個女人獨自表演。

    那女人轉回臉走到雪銘的身前,卻是軟軟地倒向了雪銘,雪銘依然不動,任由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環住了他的脖頸,嬌滴滴地靠在他的胸前,用那縴長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雪銘~~你真的寧可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願跟我?外面的女人能讓你舒服嗎~~"

    看著她嬌艷的模樣和雪銘的淡淡平靜,我感覺到女兒國真是一個奇妙的國家,原來那里的女人,還是女人,男人,也還是像男人。

    “早知道女皇陛下藏了你這麼一個美人,我就跟女皇陛下直接雜了~~”她撫上雪銘的臉,雪銘卻是在這一刻揚起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站起,將她從身上拉開。放開她的手腕,撢了撢被她觸踫過的地方。

    “雪銘~~”她又要纏上去,我心中有氣,但卻看著有趣,也不想阻止,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

    雪銘忽然取出了一瓶藥,拔開瓶蓋,放到她的面前,登時,她的臉上的嬌媚瞬間消失,艷美的又眸中,竟是放出了有如蛇蠍的銳光。

    我微微一驚,原來女兒國的女人,還是跟外面普通的女人,有區別的。

    雪銘悠然地蓋上瓶蓋,淡淡地看著她︰“你應該知道這里面是什麼,你的家族世代制毒,這個應該算是你們家族最驕傲的產品。”

    “你是怎麼拿到的!”那女人的聲音瞬間下沉。

    雪銘淡淡一笑︰“這與你無關。”

    依然平靜的語氣,依然自信的神態。雪銘總是如此,他想怎樣,就能怎樣。他想得到什麼,就能得到什麼。至少,這就是他給我的感覺。

    他說這個女人的家族是制毒的,而這個女人又一開始說他便宜外面的女人也不便宜她,難道?這就是那個下淫毒的人!

    不知為何,心底帶出了失望,總以為……下毒的……是……男人……雌雄莫辯的雪銘,色欲燻心的采花大盜,這才……比較靠譜……

    怎麼會是個女人?難道是因為女兒國?暈,果然有些事只會在女兒國發和一,有些人只有女兒國出品。

    “你以為你的家族送你離開女兒國是西鳳主安排的?”雪銘輕提袍衫,悠悠然地坐回了原位,那女人怔瑕地立在了原地︰“難道……”

    “哼,不要忘了,你的家族效忠的是女皇。而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你的家族蒙羞。他們是有意要放棄你,只不過讓你死在女兒國內,實在有損他們的顏面。”

    “怎麼會……”她緩緩後退了一步,眸中帶出了恐懼,“不會的,我娘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我是家族長女!”

    “長女又如何?”依然平淡的語氣,沉靜的目光,雪銘淡淡一笑,帶出了對面前這個女人的嘲諷,“奸殺少年六人,僅此一條,就足夠賜你死罪,更別說你還對我下毒。”

    果然啊……是這個女人對雪銘下毒……而且,她還奸殺少年!喲西!看不出啊,真是看不出!這麼漂亮艷麗的一個女人啊……果然有些事只會在女兒國發生,有些人只有女兒國出品。好像……重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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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6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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