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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菊領風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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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5:47
第十一章 小修被拉上床

    我隨手拿起一本公文,發現上面還積了灰。打開一看,是關于調整稅收的加急公文。看來明天要去候著鳩摩羅起床,不然就又逮不到他了。

    最好在他見老宰相之前把這些公文處理掉。不然以他和老宰相的性格,我怕他們會吵起來,最後他一怒之下,不給加蓋王印,就麻煩了。

    “秋苒……你……”

    “我是女人的事麻煩你保密。”我低頭看著公文,這樣可以讓文修不用那麼尷尬。

    “那昨晚……對不起……”

    “沒關系。你別把我當女人就好。”在傲鷹國,如果同一個女人同時跟兩個男人睡覺,那她就屬于這兩個男人。不過名分只能由一個男人給出,傲鷹國注重兄弟情義,會根據兩個男人身份的高低來決定由誰給這個女人名分,這也是為了讓這個女人有更好的生活。

    “那摩羅他……知道嗎?”

    “不知道。”

    “那就好,不然你入宮就沒人陪我了。”他說得有些開心。但是我說的不知道其實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鳩摩羅現在選擇不知道。

    “秋苒,你做我妹妹吧。”文修忽然有些興奮地說,我抬眸看他,他咧著大大的笑容︰“我一直想有個妹妹來疼愛。以前把你當弟弟,其實我真的很希望你是妹妹的。好不好?”

    他雙手撐上桌子,充滿期盼地凝望我,已經不再羞紅的臉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我看了他一會,笑著點點頭。

    太好了!”他繞過桌子就擁住我,“我終于也有個妹妹了!你放心,我不會讓鳩摩羅欺負你的!”他放開我,異常堅定地說。我奇怪地看著他︰“王怎麼會欺負我?”

    文修看向窗外嘆口氣︰“摩羅太喜歡女人了,我很擔心他知道你是女人後,會把你帶進宮里。你這麼瘦弱,怎麼服侍地了他。哎……”

    我陷入尷尬,文修還真是有什麼說什麼。這種話說出真羞人。

    “妹妹,你想吃什麼?”他忽然好開心地問,水藍色的眼楮閃閃發亮。

    “呃……讓我想想。”

    “干脆我們今天出去吃,慶祝我有了你這個妹妹。”

    “也好……”

    “那我們去哪家飯館?”

    “隨便……”

    “我想想啊……”文修開始一邊擰眉苦思,別看他是搞發明的,反而更加不拘小節,不怎麼注重吃穿住行,反正你給他一堆烏七八糟的東西吃,他也照樣吃下去,然後繼續忙著他的研究。所以讓他想去哪里吃,明顯是在為難他。

    “文修,我們就去路口那家玫瑰酒館吃吧,還可以看舞娘跳舞。”干脆還是我來提議吧。

    文修終于愁眉舒展︰“好好好,听妹妹的,你快穿好衣服,我們馬上就去。”說完,他好哈皮地跑出了房間。如果不是為了隱瞞我是女人的身份,相信他一定會拿著大喇叭到處宣揚︰我有個天朝的妹妹啦——

    在玫瑰酒館吃飯的時候,我就問他沙沙是誰。文修一下子愣住了,似乎沒想起來沙沙是誰。我很無語。一個夢游里都會叫的人,卻被他醒著的時候遺忘。

    他想了半天,總算想了起來,那是他情竇初開時喜歡的姑娘。可是,他被拒絕了。

    我就八卦地問他被拒絕的理由,因為我覺得文修很好。

    文修紅著臉支吾了半天,才說那姑娘喜歡有腹肌的,可是他一塊都沒有。這件事表面上文修似乎已經放下,但從昨晚夢游的情況來看,其實他還是很在意自己沒有腹肌。畢竟在傲鷹國,女人都喜歡力量型的男人。估計在嘿咻的時候,會讓她們更high一點。在在這里,女人對這方面很開化。

    第二天,文修就跟著我一起進宮。因為他覺得公文太多,讓我拿著會讓我累到。不過說實話,那麼多公文,我確實拿不過來。足足裝了一筐。

    鳩摩羅的寢宮很漂亮,也很寬敞,雪花石的地面打磨地可以映出人形,到處都是微微透明的紗帳和珠簾,與天朝完全不同的建築特色和風格,顯出了異國風情獨有夢幻般的浪漫和華麗。

    侍婢侯在寢宮邊,一入寢宮,不用走幾步就可以看到鳩摩羅的大床。大床被層層帳幔遮蓋,若隱若現。

    文修和我站在外側,往里面張望了一會,我問侍婢︰“王醒了沒?”

    侍婢搖搖頭。

    我擰眉,看向文修︰“文修,要不你去把他叫醒吧。”

    文修立刻犯了難︰“不……好吧……他起床的時候脾氣很壞……”

    “那怎麼辦?”我指著他捧著的一筐公文,“你老爸下午就要的。”

    文修躊躇再三,準備入內。

    “恩……”忽的,從里面發出一聲女人輕吟,文修立刻止住了腳步,羞紅了臉無助地看向我,我嘆口氣,翻個白眼。

    “王!”我大喊一聲,文修驚得睜圓了眼楮,就連邊上的侍女也紛紛驚慌退後。

    可是,飄搖的紗帳間,沒有傳來鳩摩羅的聲音。我記得內侍官職責里寫著,負責叫早,所以叫鳩摩羅起床,也是我的職責,只是以前我從來沒有行使。

    于是,我再走近一步︰“王!”

    “討厭——”這一聲,是妃子的,帶著幾分困倦,“吵死了……”

    我抽眉角。曾記得以前給殤塵叫早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我早就一杯冷水潑上去。因為殤塵心里,我這個全職秘書,比他的女人更重要,而女過我因為女人不叫醒他,他還會扣我工資。

    但是,鳩摩羅不是殤塵,我可不敢朝他潑冷水。

    “是內侍官大人嗎——”妃子懶洋洋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悶悶地回應︰“是。”

    “王叫你進來——恩……”那妃子宛如傳完話又睡過去了。文修看向我,我向里面側側頭,他便只有紅著臉跟我入內。

    大床也是又精美的帳幔圍起,所以一般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我站在床邊,直接說︰“王,有些公文要加蓋王印,很急,下午就要。”

    從帳幔里面伸出了一條手臂,古銅色的肌膚和精壯的肌理帶著一分誘人,手臂顯得有些懶洋洋,然後向我勾了勾,我以為他打算在床上看公文,就讓文修上前。

    文修捧著公文上前,忽然,那只手有力地扣住了文修的手腕,往床內一拉,完全是在眨眼之間,文修就不見了!床邊只剩下一堆 里啪啦掉落的公文。

    緊接著,床內就發出了尖叫︰“啊!國師大人!”

    然後,就是鳩摩羅還帶著幾分困倦的,沙啞的聲音︰“文修!”

    我心里那個樂啊。

    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個身穿睡袍的女人匆匆忙忙從床內鑽出,我一看,是六號王妃,我昨晚給鳩摩羅安排的是六號和八號。多麼吉利的數字。

    六號王妃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卷發,看見我的時候,收攏寬松的睡袍,白皙而充滿彈性的微露︰“內侍官大人,你怎麼一大早開這種玩笑。真是的。”他羞怯地咬唇急急而去。

    我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兩條漂亮的大腿在睡袍下裸露。嘿嘿,我挺喜歡這里的女人,即使發生這種事情,她們也不會怪我,甚至是以王妃的身份欺壓我。真不錯。奇怪,怎麼不見八號出來?

    “菊秋苒!”一聲咆哮從天而降,我悠然地轉身,文修從床里鑽了出來,漲紅了他雪白的臉,一邊收起帳幔,一邊用眼神責怪我。

    他那副無措羞窘的模樣,讓我激動地好一陣子。他被鳩摩羅拉進去一定看到了不少春光,這對他有好處,免得只是看到我的腿就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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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6:03
第十二章 拿到公章

    小冉是到鷹國出差的時候在遇到菊花的的的的……

    當紗帳被文修收起時,鳩摩羅赤裸的身體就出現在床上,他郁悶地擰著自己的眉心,薄薄的毯子搭在他的小腹是上。忽然,他轉過臉,在他那帶著殺氣的目光射到我之前,我就低下了頭︰“王,這是意外。”沒想到鳩摩羅只找一個王妃侍寢,難道是听了我的勸告?

    “你覺得這很有趣嗎!”他沉沉的聲音壓在我的頭頂,我依然心不慌,低著頭繼續說︰“王,是你拉錯人,與我何干?”還好帶上文修,逃過一劫,嘿嘿。

    文修匆匆建起灑落在床邊的公文,鳩摩羅發出一聲長長的悶哼,好似在隱忍自己的憤怒。余光中,兩條古銅色的腿下了床,蓋在他身上的被單隨著他起身,而慢慢滑落在床邊。一時間,在床邊撿公文的文修怔了怔,匆匆放下公文,從一邊拿來一條圍裙,將鳩摩羅下身圍起。

    “文修,你干什麼!”鳩摩羅顯然此刻心情不爽。

    見鳩摩羅不再是全身赤裸,我才揚起了臉,正看見文修指著他的身體︰“不要再秋苒面前赤身裸體,他們天朝人覺得這是不禮貌的行為。”

    鳩摩羅高抬下巴挑起了眉,單手叉腰,挺拔地站在比他矮一個頭的文修面前,而文修就開始絮叨︰“哪有王一絲不掛地站在我們這些臣子面前的?我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這樣很不好的,有臣子在,就要穿了衣服再下床。而且,現在還沒有開春,天氣依然有些涼的……”

    我偷眼看鳩摩羅,他的雙眉開始擰緊,一手再次揚起開始在文修的喋喋不休中擰眉心,他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立時,全身的肌肉慢慢收縮,凸顯,當他的胸肌擴張到最大時,文修不說話了。而也就在此時,鳩摩羅的腹部,一塊一塊異常有型的腹肌凹凸出來,總共,是八塊!

    文修的視線落在鳩摩羅的八塊腹肌上,看了一會,撇開臉,臉上帶著一絲不開心︰“你不就是為了炫耀你的身材嘛,知道你是傲鷹國身材最好的男人了!來人,快給王更衣!”他喊了一聲,就抱起地上的公文,走回我的身邊,背對著鳩摩羅,悶悶不樂,“我們在議事廳等你。”

    說完,就拉著我走,我回頭看向鳩摩羅,他繼續擰眉心,但是,全身已經松弛,唇角還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現在應該算是早上九點,陽光分外明媚。即使現在算是冬天,但這不會低于十度的溫度便讓整個宮廷四季長青。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八塊腹肌嘛……”文修一路上都在嘟囔,我忍不住笑了︰“文修,你這是在羨慕。”

    “我不羨慕!”文修站定身體,高抬下巴,可是很快,他在我的盯視下變得心虛,變得沮喪,他垂下了頭,“好吧,我是嫉妒,哎……你昨晚不是問沙沙為什麼拒絕我,其實她喜歡的是摩羅,因為他那個時候就有六塊腹肌了……”他哀嘆著說完,繼續前行。

    我站了一會,看著他頹喪的背影,繼續偷笑。文修真的很介意自己的身材,身材在傲鷹國是男人自信的一種體現,每個傲鷹國出生的男人都為了鍛煉一副好身材,而在努力。

    “好了。”我跑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別再為身材的事煩了。”

    “能不煩嘛。”文修一邊走一邊嘆氣,“沒有腹肌,就沒有喜歡你的女孩,沒有喜歡你的女孩,就沒有妻子,沒有妻子就沒有孩子,沒有孩子,就沒有孫子,沒有……”

    “文修!打住!”有時候文修嘮叨起來真讓人受不了,“這樣,你去天朝吧,天朝的女孩都喜歡你這樣的。”

    “真的?!”文修站定了腳步,雙目立時閃閃發亮。

    我笑了︰“當然,你妹妹我還能騙你?”

    “對啊。”他一下子開心地笑了,“妹妹就是從天朝來的。恩,我或許可以去天朝娶位妻子。”說著,他整個人又變得哈皮起來,一邊走一邊又開始嘟囔, “原來天朝的女人不喜歡有肌肉的男人,呵呵……難怪妹妹你看見摩羅的身體不會尖叫……哎哎,其他女人啊,看見他的身體都會尖叫,而且還會撲上去,真是可怕啊……”

    心里忍著笑,文修跟鳩摩羅一起長大,說不定心里嫉妒鳩摩羅的腹肌已經達到想把它們挖過來放在自己身上的地步了。想想文修挺著腹肌,然後叉腰狂笑的場景,就覺得很滑稽。

    議事廳就在鳩摩羅寢宮的不遠處。既然叫做議事廳,就是給國王用來跟自己的臣子議事的,可惜,鳩摩羅好久沒用過了。我都擔心是不是長**(看不清)了。

    當文修將公文放上一張桐木白漆的案桌上,他才坐到一邊的椅子上,一邊捶打自己的雙臂,一邊略帶佩服地看著我︰“秋苒,你好像不怕摩羅。”

    我開始將公文分類,看了看他,文修那淡咖啡色的短發在陽光下,便徹底變成了金色。

    “王有什麼好怕的。”說完我便低頭整理公文。

    “他起床時的脾氣很不好。記得他剛剛做王時,前一任內侍官還在,他便去叫王早起議事,結果被摩羅命人狠狠打了一頓,那一任內侍官便辭職了。所以從此以後,就再無人敢在摩羅睡著的時候,叫他起來。”

    我抬眼看向文修,他水藍的凹陷的眼楮眨了眨,里面帶出了對我的關心︰“秋苒,我怕他打你,你知道……我是打不過他的……”他似是覺得無法保護我,而有些慚愧地低下頭,攪動著手指。

    我笑了︰“放心,他不會打我的。”因為我知道鳩摩羅不打女人,除了西鳳主。話還沒說完,門口就如同卷入一道龍卷風般,行來一身亞麻白袍的鳩摩羅,依舊是光著手臂,衣擺也只是到他膝蓋的上側,露出他兩條修長精壯的大腿。

    陰沉的臉帶著濃濃的殺氣,步履如風的他走過文修時,還揚起了他的金發,轉眼間,他就坐到了位于案桌後的,我身邊的長椅上,然後開始擰眉心。

    整個房間因為他的進入,而瞬間陷入壓抑。文修從椅子上站起,臉上帶出一抹尷尬︰“你……飯吃了吧。”

    “恩。”沉沉的悶哼算是回應了文修,他揉了一會眉心,從我整理好的公文里拿出一本翻看︰”修,去一趟寶石湖,他們上個月沒上繳一粒寶石,去看看,被誰吞了。”

    一道命令卻讓文修臉上的尷尬消除,他笑著行了一禮︰“是,王!”然後看向我,“秋苒,我先走了。”

    我點點頭,看著文修迅速離開的身影。鳩摩羅所說的寶石湖,那真是上天賜給傲鷹國最神奇的寶物。

    寶石湖的水位很淺,只到人的大腿,那里常年有淘沙工人從湖中的泥沙里淘寶石原礦。別看傲鷹國物種並不豐富,但礦產卻多得冒油。老人們常說,整個傲鷹國,就是在一顆巨大的寶石上,所以到處都會找到寶石。

    “拿著這個,到後面的櫥櫃里把一個翡翠寶盒拿出來。”鳩摩羅的聲音拉回了我的視線,低頭看去時,他的手中拿著一把純金的,瓖嵌著寶石的鑰匙。

    “快!”他抬起臉瞪向我,我立刻接過鑰匙,走到椅子後面的一個被鎖住的櫃子前。用鑰匙打開,當櫥門開啟時,立時,華光四射,晃眼的光線讓我在櫥門前怔立許久。好幾個用各種寶石瓖嵌的王冠和權杖展現在我的面前。

    “盒子在最上層!”他沉沉的補充著。我立刻看向上面,果然有一個翡翠的寶盒。我踮起腳去拿,然後發現盒子異常沉重。最後幾乎用上了我所有的力氣,才將它搬下來。如果這個盒子輕盈,我可以一手拿盒子,一手鎖門。但是,這盒子太重了,一只手根本無法拿起。

    我只有匆匆將它放在桌上,然後再回去鎖門。等我忙完這些回到鳩摩羅身邊時,他已經將一堆公文攤在我的面前。

    “打開盒子。”他看著公文隨意地說。

    我便打開了這個瓖滿寶石的翡翠寶盒,立刻,金光晃眼,我傻了,里面竟然是一枚四四方方的金印!

    “給這些公文蓋上王印。”鳩摩羅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的吃驚,依舊平平淡淡地說著。

    “王,這是王印,我不可以……”

    “快蓋!我下午還要去見老宰相,沒那麼多時間。”他命令的語氣里帶出一分不滿,隨手又將一本看完的公文扔到我的面前。

    我瞪了一會他的後腦勺,便去拿王印。當將王印提起的時候,才明白這盒子何以那麼重,我簡直就是拿著一塊足足有十斤的黃金板磚啊。

    “怦!”當王印被我蓋下的時候,還和桌子發出了沉沉的悶響。這是權力的聲音啊!這就是每個都夢寐以求的——“公章”啊!

    “輕點。”鳩摩羅冷冷地說。我抑郁地瞪著他棕紅色的短發,怎麼輕啊。我力氣不夠啊。這小子是不是覺得我給他按摩的時候,手勁不夠有意讓我鍛煉啊。

    “多用用這個,你的手勁會大。”他將公文扔到我面前,仰起臉,高抬下巴對我勾起一抹笑。我愣了,他還真這麼想的!為什麼現在明明是我站著,他坐著,可是給我的感覺,依然是他在俯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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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6:18
第十三章 打屁股

    “快干活!”簡潔的命令從鳩摩羅薄唇里發出,“啪!”的一聲,他居然打了我一下屁股,然後輕笑一聲,繼續看他的公文。

    我怔怔地站著,他,他居然打我的屁股!這是性騷擾!我氣結地舉起王印,真恨不得一板磚敲死他。但是,最後我還是悶悶地蓋在了面前的,他看完的公文上。

    他看得極快,好似一目十行,我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認真在看。

    “玫瑰油你用了沒有。”他看著公文隨意地問。燦爛的陽光灑在這張白漆的桌子上,更加襯出他那古銅色的健康膚色。不知怎的,我看著他的皮膚就想起了巧克力冰激凌,有種想咬一口的沖動。

    “啪!”我收回目光吃力地蓋完一本公文,悶悶地答︰“用了。”

    “恩,拿東西會去你腿上的疤,那里很難看。”他將公文扔到了我的前面,我有些不高興,感覺他是在歧視我的疤痕,卻一時沒想到他怎麼知道我腿上有疤︰“王,你有沒有認真在看?”

    他放下面前的公文,仰起臉又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目光藐視我︰“你以為呢?”

    我指向被他扔到另一邊的公文︰“那些算什麼?”

    他輕蔑地白了我一眼,隨手拿過一本扔到我的面前︰“你自己看。”

    我也不客氣,放下王印看公文。這些公文我昨晚都看過,所以一看開頭,就知道是什麼。手上這本是管理軍資的文官建議將破舊的兵器回爐再造利用。

    因為鳩摩羅很喜歡打仗,所以文修給他設計了不少兵器,月月翻新,而且在兵器的技術上,可謂更是突飛猛進,周邊任何一個國家的兵器都沒有傲鷹國的精良。

    “回爐再造不好嗎?節約資源啊。”我理直氣壯地說。

    他又白了我一眼,從我手中拿回公文︰“回爐再造不如賣給被我打敗的那些國家,還可以賺他們一筆。”他簡潔地說完,就將那本公文扔到另一邊。

    我因為鳩摩羅的話而發愣,他很有經商頭腦啊。販賣這些對于他來說過時的兵器,但對周邊國家來說卻是優質的兵器,確實比回爐再造好得多很多了。

    “快蓋章,發什麼愣!”他又凶凶地對我發出命令。可是,我心里卻因此而欣慰,老宰相這下可要開心了,他們的王終于靜下心,開始處理國務了。

    “宴會的事籌備地怎樣了。”他又是一邊飛快地看公文,一邊問我其他事的進展。

    我費力地蓋著王印,吃力地答︰“差不多了。下午去統計參加宴會的王妃名單。”

    “恩。統計之後你去圍場看一下,我想把宴會辦在圍場。”

    “知道了。”

    “還有,多支些帳篷,明晚那些女人就睡圍場。”

    “好……”金印好重啊,我的手腕開始發酸。

    “你後背誰給你上的玫瑰油?”

    “後背哪里擦得到,就不擦……”我頓住了,因為答地毫無戒備而心中一慌,這還好是在問擦油的事,若是別的,豈不是這樣被鳩摩羅套出話了?

    我看向他,他揚起了臉,唇角勾著笑,半眯著的眼楮里的目光落在我的後背上,我頓時有種寸縷未著的赤裸感,他就那樣赤裸裸地掃描我的後背,然後輕笑一聲︰“你後背不上玫瑰油,以後前後皮膚的顏色和細滑程度就會出現差異。”

    他緩緩揚起手伸向我的後背,我立刻往旁邊閃避,拉長臉瞪向他︰“我只用玫瑰油來祛斑,不擦身體。”

    “怦!”我重重蓋下王印,站得離他遠遠的。

    “哼。”他又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笑,然後收回手埋首繼續看他的公文。

    鳩摩羅真奇怪,手上拿著公文,眼楮看著的也是公文,腦子里卻在想我怎麼給後背擦精油。渾身汗毛立時豎起,自己居然也會成為別人遐想的對象。

    “下次不準帶文修進我寢宮!”他將最後一本公文扔到我的面前,便站起身,高大的身軀站在我的身邊,立刻給我帶來了壓迫感。

    我低著頭不想說話,因為怕一開口就會忍不住調笑早晨的事。

    “蓋完放著,下午我會拿去給老宰相。”說完,他上身微微傾向我,我還在想他要做什麼,忽然,屁股上又被他狠狠一拍︰“啪!”

    我一僵,而他,已經揚長而去。

    抽眉角,很多領導都有打秘書屁股的不良習慣。有的是故意性騷擾,有的是好玩,還有的因為年紀差別太大,把你當女兒喜愛。但是,鳩摩羅不會把我當女兒,只會當做女人。這小子真讓人討厭地牙癢癢。

    可是,我愕然發現,他把放王印的鑰匙就這樣仍在我面前了,閃閃發光的鑰匙讓我靜立許久。

    【我不缺女人,但我缺個內侍官】。他總是言簡意賅的話語,再次回響在我耳邊。面前的鑰匙,無疑是整個傲鷹國最最至高無上的權利的象征。它鎖著鳩摩羅的王印,和歷代國王,王後的王冠和權杖。

    他就如此放心地交給了我?只因為我和他還有文修在一張大床上睡過一晚,他就信任了我這個只跟隨他半年的小小內侍官?

    拿起瓖滿寶石的鑰匙,卻覺得比王印更加沉澱,鳩摩羅真的是一個很隨性的男人。

    下午,我便統計了王妃的人數,那時,手已經酸地連筆都拿不住了。總共十二人,正好一打。然後通知她們明天在圍場設篝火宴會,她們都興奮地開始收拾包袱,一個個積極地準備爬牆。

    撓頭,傲鷹國的女人,還是看不懂。但只要她們開心就好。我一直認為人活著,開心最重要。

    然後,趕往圍場,通知了一下那里陪王打獵並且摔跤的將士,他們也很高興,陪著我一起選擇場地。

    鳩摩羅的圍場其實很大,開墾了一大片的草原作為他賽馬的區域。圍場里當然不住人,只住馬。將士也都在甦麗城有自己的小樓,平日也只是一隊侍衛看管馬匹。

    回到家發現忽然沒了文修,還真有點不習慣。整個房子一下子變得太寧靜了。因為他去寶石湖明天才會回來,寶石湖離甦麗城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而且,他還要做調查,便沒那麼快趕回。

    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宮里的廚子和侍婢前往圍場布置晚上的宴會,所有的東西拉了足足十輛馬車,全是宴會上要用到的器具。

    將士們都紛紛幫著搭建帳篷,這應該算是他們晚上的新房了。傲鷹國這種相親大會是互選性質的。

    也就是如果這名將士看上了王妃,但王妃不喜歡的話,不能勉強,畢竟那是王的女人。

    不過,根據操辦過宴會的廚子們說,基本都能成功。因為王的將士都很驍勇健壯。除非毀容地比較厲害。身上有點小傷小疤的,會讓女人們感到性感。

    但鳩摩羅身上就沒傷疤,估計是經常用玫瑰油的原因。反正那天我給他擦油的時候,可以說全身都看遍了,也沒看到。

    午飯過後,王妃們跟著鳩摩羅騎著馬來了。別小看鳩摩羅的女人,看著她們平日很會撒嬌,一個個拖到戰場上,那絕對也是可以拿刀殺敵的。

    她們都穿上了平日最漂亮的衣裳,用紗巾遮起自己的面容。各個都英姿颯爽,神秘撩人。漂亮的馬上,是她們的行囊。如果晚上沒有配對成功的,便打包再回皇宮。而包里,一般都是鳩摩羅分發給她們的嫁妝。包括她們身下的馬。

    騎著馬出嫁,在她們的世界,那就相當于開著小轎車出嫁了。

    她們到了圍場也不下馬,而是騎著馬整齊地繞著將士們走,就像是在挑選自己心儀的丈夫,而將士們紛紛脫下上衣,在明麗的陽光下亮出自己硬邦邦的肌肉,展現自己上身最性感的部分。至于下面嘛,咳咳,只有晚上考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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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6:34
第十四章 月下撿寶石

    鳩摩羅哪有那麼好推喲,皺眉。

    我眨巴著眼楮站在圈外,笑著看他們這種特殊的調情方式,其實真的融入這個國家,也挺有趣。喲!那群男人里還有不少都是六塊腹肌的,似乎都上了油,在陽光下油亮油亮的。欣賞一下,嘿嘿。

    “上來!”忽然,身邊傳來沉沉的一聲,我隨意瞥去,卻是瞥到了夜剎的大黑臉。他從鼻子里噴出著氣息,跟他主人一樣不可一世地高傲。

    夜剎瞪著眼楮,黑溜溜的眼楮里是我的臉,我回瞪它︰瞪什麼瞪,沒見過美女扮男人啊。

    忽然,一條有力的手臂撈住了我腰,一下子我的雙腳離地,下一刻,便橫坐在了夜剎的身上,緊接著,就傳來鳩摩羅不耐煩的聲音︰“叫你上來你磨蹭什麼!”

    我轉過臉,正對著他寬闊的胸膛,即使穿著亞麻的袍衫,依然映出了他的胸肌之間有型的肌理。感覺頭皮有點發麻,好像被兩束像尖刀一樣的視線嗖嗖盯著。

    “夜剎,走。”一聲令下,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夜剎就奔跑起來,本能地,就抱住了身邊的鳩摩羅,那結實的身體足以給你想要的安全感。

    夜剎跑出了營地,進入了圍場的大草原,便放慢了腳步,我也隨之放了手,鳩摩羅牽著韁繩任由夜剎隨意行走。

    “今天你沒來叫早。”沉沉的聲音帶著他的嚴厲。我歪著腦袋看著他的胸膛,因為我討厭拋高腦袋仰視他︰“今天沒事。”

    “今後每天都要叫早!”他這句話,讓我恍然回到前世,殤塵也是這麼囑咐我,命運像是在重復。

    “知道了。”我轉回腦袋,視線隨意地落在夜剎身下的草地上,明麗的陽光給草場上了一層鮮亮的油光。這個國家每一樣東西,都仿佛是閃亮閃亮的。

    夜剎緩緩停下,但是鳩摩羅似乎沒有下馬的意思,他依然手拿韁繩,古銅色的手臂就橫伸在我的身前,將我圈在他的身前,氣氛開始變得壓抑,我隱隱感覺到,他是要審問我。

    “我昨天去見了老宰相。”

    果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皺眉,不知道老宰相跟他說了什麼。

    “原來你真會做男人做的事,竟敢架空我的王權!”帶著殺氣的深沉的聲音,讓我後脖一涼,感覺那銳利的視線好像落到了我的脖子上,並久久沒有離開。下意識摸了摸脖子,摸到了繩子。

    那是拴著鳩摩羅王權鑰匙的繩子,未來不弄丟,我只有隨身攜帶。

    “你怕了?!”他的語氣瞬間從陰沉轉為一絲笑意。

    我趕緊拿下鑰匙,高舉︰“王,鑰匙。”

    他沒有接,我小心地轉臉看向他,發現他正高抬下巴盯視我手中的鑰匙,察覺我看他,他才好似賞賜一般瞥了我一眼︰“回宮再給我,我怎能像個女人一樣把鑰匙掛脖子里。”

    他很凶,從來不會好好說話,他總是用輕蔑地態度對待任何人,而他身邊的女人,還都吃他這一套,還會不停地尖叫︰哦~~~我們的王好酷哦~~

    再次掛回脖子,身上就掛了兩樣東西,還有一樣,自然是那個可以驅邪的玩意。

    他不再說話,我也就不敢貿然出聲。畢竟我提議架空王權,他沒有發怒已經是奇跡。草原上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著我到耳邊的短發,短發搔過脖頸,癢癢的。

    “老宰相很看重你,提議升你為監理大臣。”忽然,鳩摩羅再次開口,我微微側臉看著他的身體,監理大臣是一個很重要的職位,比我的內侍官要大了許多。如果成為監理大臣,我就跟老宰相一樣配備一匹小毛驢,並且,不用再入後宮對著鳩摩羅和他的王妃。

    沒想到老宰相那麼器重我。那鳩摩羅呢?他是怎麼想的?我沒有反問他,而是等他下面的話。可是,他卻掉轉了馬頭,雙腿一夾馬腹,夜剎立刻奔跑起來,我再次為了安全而抱住他的身體,他起伏的胸膛帶出了他沉沉的話語︰“記住,你只能是個內侍官。”

    心中多了一絲不服,他在可以壓制我。為什麼?只因為我是女人?!

    一個下午,我的心都在浮動,都在徘徊。在傲鷹國的經濟進入正軌,當我拿到我那萬兩黃金後,我對傲鷹國還有沒有作用?到時我是否還要繼續做鳩摩羅的內侍官,替他管理後宮的女人?

    如果這樣,我豈不是又回到當年太監的日子,將自己陷入不能愛人,嫁人的尷尬境地?還是應該離開傲鷹國,再去女兒國尋找雪銘?

    雪銘……會不會以為我死了?從西山的山崖墜落,將會尸骨無存。他一定會認為我已經死了。

    而且,一旦我再次面對雪銘,就要面對我跟他的過去。到底要不要娶他?沒想到現在時時想起的人,會是他。

    或許,我應該從現在開始,想想如何面對這個問題。然後做出一個即對得起雪銘,又不會讓自己勉強的決定。

    當宴會開始的時候,我還沉浸在對雪銘的回憶中。身著性感裙衫的王妃們在跳耀的篝火邊妖嬈起舞,扭動著她們凹凸有致的身材。白日,男人們展現了他們的性感,晚上,就輪到這些女人們。

    他們即使面帶紗巾,但那雙畫著眼影的眼楮,卻頻頻向自己看中的男人,放出勾魂攝魄的媚波。

    男人們看得如痴如醉,大聲叫好。排在第一位的王妃扭動著身體開始向自己喜歡的男人靠近,然後圍著他性感地舞動。

    接著,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鳩摩羅就那樣威嚴地坐在首席上,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平日銳利的目光,也在這一刻變得柔軟。

    男人們開始將女人拉入懷中,與她們共飲。這時候,跟隨來的侍婢,就會圍著篝火繼續為大家獻舞。

    我握著裝有啤酒的木杯看向鳩摩羅,疑惑著,今晚鳩摩羅沒有帶上陪宴的女人。他似是感覺到我在看他,便將目光與我對接,然後,卻是向我舉了酒杯,深邃的目光終于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輕蔑,而帶著一絲笑意。

    無論在任何國家,王向你敬酒,都是一件極為榮幸的事,我立刻舉杯,然後飲下杯中的啤酒。

    星夜分外燦爛,不知不覺間,篝火邊的人漸漸離去,打擊都進入了自己的帳篷,我也起身準備離開。

    “秋苒。”鳩摩羅叫住了我,侍婢們開始整理收拾宴會。他站起身,我便走向他,他雙手環胸︰“跟我來。”說罷,他便輕揚斗篷,走在了前面。黑色的斗篷在篝火中劃出了漂亮的絲光。

    我跟在他的身後,發現是往營地外走,這讓我產生了一絲不解︰“王,晚了,您該回營休息。”

    他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俯視我。

    我們身邊便是那些白色的“婚房”。

    “恩……”忽然,從“婚房”里,傳出一聲撩人的女人的呻吟,緊接著,便是男人的粗喘。

    “呼呼呼呼。”

    “恩……啊!啊!”

    立刻,我全身的血都沖上了頭頂,陷入僵硬。

    “快點!恩!再快點!啊!啊!啊!”

    羞窘地撇開臉,急急走上前,鳩摩羅伸出手攔住了我的去路,我紅著臉看向他,他唇角勾著一抹壞笑︰“你是想留在這里听這些聲音,還是跟著我去散步。”

    顯然,他的建議我無法拒絕。我立刻低下頭︰“王,我們去散步吧。”

    “哼。”他輕笑一聲,抬手放到唇邊,立刻呼哨出口,夜剎就從黑暗中,小步跑到了我們的面前。

    “上去。”就像當初在女兒國的軍營,他對我輕聲說,我撓頭,夜剎實在太高了。

    他搖搖頭,站到了我背後,雙手忽然架在我的腋下,極其輕巧地將我托舉,我順勢踩上馬鐙,然後上了馬。

    緊跟著,他就翻身坐在了我的背後,一手拉住了夜剎的韁繩,一手卻是鎖住了我的腰,輕輕說了聲︰“坐好,別亂動。”說完,就忽然收緊了我腰間的手臂,瞬間讓我後背貼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之上。就像是坐上了有安全帶的車椅。

    夜剎飛奔起來,他飛快的速度讓我整個人都靠向了後。腰間穩固如鐵箍的手臂,和背後結實沉穩如山的胸膛,都讓我感到了安心和放松。

    不知道在夜下飛奔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河,小河在銀白的月光下波光粼粼。夜剎緩緩停下,鳩摩羅先下了馬,然後伸出手看向我。我也不客氣地扶著她那條異常有力的手臂,跳下馬。

    當我站到地面時,忽然他雙手從我身體兩旁穿過,撐在了夜剎的身上,將我完完全全圈在他和夜剎的之間的小空間內。我一怔,下意識退後一步,卻是靠在了夜剎的身上。夜剎堅硬的肌肉如同它的主人,如銅牆鐵壁一般讓你再無退路。

    “你很想做那個監理大臣?”鳩摩羅俯下了身,將話語吐在了我的頭頂,頭頂柔軟的發絲被他淡淡的酒氣吹拂,我低下頭,沉思片刻,然後仰起臉,迎視他輕慢的目光,鄭重說道︰“是的!”

    他擰起了眉,收回我右手邊的手臂開始擰他的眉心,左手繼續撐在夜剎身上︰“老宰相性格耿直,一旦讓他發現你的秘密,他不會包庇你。我不想砍你的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他從我身前離開,在夜剎的屁股上輕輕一拍,夜剎就從我的身後緩緩跑開。我陷入了沉思。傲鷹國女人干政——死罪。

    “走,撿寶石去。”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往邊上的小河而去,我從怔愣中回神。看著他疾行如風的背影,他在幫我隱瞞身份,也是在保護我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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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6:52
第十五章 好色的夜剎

    今天講到八夫的出版,便想到了菊花,這類書一般在內陸很難出版,所以大家也表抱太大希望了。

    柔和的月光下,鳩摩羅脫下牛皮鞋邁入小河,彎下腰在波光粼粼的河水里撈起了一把沙石,然後細細地挑揀。他深褐中帶著一絲紅的發絲,在夜風中輕輕飛揚,露出了他雙側的耳垂,一抹光滑閃過,他的耳垂上,今日戴上了一枚紅寶石的耳釘。

    他從手心的石塊中拿起一顆,摸了摸,將它高舉,對著月光細細觀瞧。站在月光下的他,渾身散發著迷人的氣息,他就像月夜下黑色的獨角獸,健壯,神秘,威嚴,高高在上,讓人想親近,卻又因為他凌厲的眼神而畏懼。

    夜剎跑到了小河的對岸,用那雙大大的眼楮瞪著我,他一直看不起我,這點我能感覺地到。誰說動物沒有喜怒哀樂?其實他們有時表現地極為明顯。

    他瞪了我一會,就撇開臉,啃著青草。

    面前的小河是寶石湖的一條小小分支,寶石湖里豐富的寶石原礦,有時會隨著流水,流入這里。

    “咚!”一聲,一顆石子落在我的面前,濺起的水花濺到了我垂落的雙手,我看向鳩摩羅,他冷冷看著我,對我歪了歪腦袋︰“過來。”

    一直都是命令的語氣,不容你反抗。我脫下了鞋襪,挽起褲腿,走入冰涼的河水,渾身起了一陣雞皮,雪白雪白的小腿,在月光下分外刺眼。

    他走到我身邊,捉起了我一只手,我想掙脫,他卻將手里的石頭放在我的手中︰“看,這就是寶石。”

    寶石?我心中充滿了好奇,看著手心里黑乎乎的石頭,這些其貌不揚的東西真是寶石?

    “都是藍寶石。”鳩摩羅放開我再次彎下腰,抓起了一把沙石,繼續挑揀。我立刻湊上前︰“怎麼挑的?教教我。”

    他側過臉輕笑著俯看我︰“這麼快學不會的,而且,還是晚上。”說完,他將手中的石頭扔入水中,再次彎腰撿起一把。細細挑選。

    我有些不服氣,就在他身邊留心觀察。

    一些明顯不是寶石原礦的大石塊,他就會扔到水中,剩下的,是一些表面帶著水光的黑乎乎的石頭,還有些白石頭。

    他舉起其中一塊,放到月光下,微弱的月光根本照不出什麼,可是,他卻將那塊石頭放入我的手中︰“這是石榴石。”

    我很驚訝,鳩摩羅到底有著怎樣的眼力?何以我看不出任何跡象,他卻能迅判斷出這些石頭暗藏的玄機?

    見他手里有一塊極為普通的,而且大如鵝蛋的灰色石頭,我便取過想扔,他立刻扣住我的手︰“你做什麼?”

    “這顆一定不是寶石。”我自信滿滿。他扣著我的手腕,雙目變得深邃,他盯視我許久,久到我幾乎陷入他深深的視線中,他才慢慢取走了我手中的石頭,性感的薄唇輕動︰“”它就和你一樣,深藏寶藏。“”

    我怔住了,心跳因為他這動听的贊美而微微一滯,有些局促地想收回被他扣住的手,他卻是牢牢緊握,熾熱的手心,熨燙這我手腕的肌膚。

    “王。”我低著頭掙了掙,他才放開,將那顆寶石放入我的手心,緩緩俯下身,硬朗的側臉輕輕擦過我的右耳︰“很多寶石都因為淺陋的外表而被人遺漏。而我最擅長的,就是發現這些被遺漏的寶石。”他沙沙地說完,便拉開了與我的距離,不由得,我長長松了口氣,每一次他的靠近,都會讓我感覺到壓抑和窒息。

    他再次尋找寶石,我便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邊,為他捧著他找到的寶石。看著手中那顆險些被我扔掉的石頭,心中對他產生了一絲敬佩。我忽略了,如果他沒有敏銳的洞察力,他怎會發覺我腿上的疤,怎會知道我去見了老宰相。怎會那麼早地,就戳穿了我的身份。

    他真的是一位可以信賴的王啊。或許,他知道的事情比我,比老宰相都要多。而他,卻等候著適宜的時機,讓我們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她布下的陣法,替他消滅敵人。這就是老板的處世為人,壞事讓手下做,而他,永遠是員工心目中的好老板,凝聚著人心。他……真壞。

    “你腿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他隨意地問。萬千回憶涌上了心頭,我……不想說。

    “那是骨折的傷,你在天朝被人追殺?”

    我繼續低頭不語,他連這個都看得出來。見我不回答,他便停下了動作,平靜的湖面映出了他有些陰沉的臉︰“不想說?”

    “恩。都過去了。”

    他不再說話,我揚起臉,迎視他在月光中顯得有些陰翳的眼楮︰“你擔心我會給你帶來麻煩?”

    “哼!”他卻唇角一勾,帶出了他的輕蔑,“你是個女人,還能做出什麼大事。”

    終于,他說出了我是女人的事實。

    忽然,他伸出了濕漉漉的手,在我尚未回神之間,他竟然摸上了我的胸部︰“你們天朝的女人都是平胸?”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有些驚慌地後退避開他的手,捂住了自己被他摸濕的胸口︰“王!我是你的內侍官,不是你的女人,請你尊重點!”

    他收回手抱在胸前,半眯雙眸高高俯視我輕蔑而笑︰“你怕我吃了你。放心,你的胸太小,沒有手感。”

    我氣郁地撇開臉,他完完全全不尊重我。忽的,余光中映入一抹鮮亮如雪的白色,我便隨意看去,竟是看到了一匹雪白的白馬從樹林里而出,小跑到河邊飲水。

    那匹白馬美地如同白色的獨角獸,全身毫無半點瑕疵,月光灑落在它的身上,映出了一層朦朧的銀光。它甩了甩頭,那又長又柔軟的白色鬃發便迷人地輕揚。

    “好馬!”鳩摩羅發出一聲驚呼。很少有能讓他驚訝的東西。但這麼美的白馬,誰人不會痴迷?

    白馬的體型比夜剎小了一圈,柔美的曲線,挺翹的後臀,都讓人情不自禁地想去撫摸。我地第六感告訴我,那是一匹母馬!

    “呼!”忽然,夜剎在遠處發出了一聲興奮的呼氣聲,引起了白馬的注意,白馬看向它,它便昂首挺胸地向她邁進,和他主人一般深邃的視線牢牢鎖定了白馬的身體。用自己強壯性感的身體去吸引對方。

    但是,白馬卻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掉頭就走。

    夜剎立刻追了上去,鳩摩羅當即疾呼︰“夜剎!”

    可是,人家現在色欲燻心,哪里管你這個主人,于是,在夜剎跟著白馬消失在樹林之中的時候,我忍不住取笑︰“果然跟他主人一樣好色。”

    “你說什麼!”鳩摩羅立刻瞪向我,我甩臉,不理他。

    他一個大步站到我的身邊,又挺起他的胸膛,爆出了他完美的身形,用他高大健壯的身軀來給我制造無形的壓力,我繼續看著別的地方,視而不見。

    “哼。”忽然,他發出一聲輕笑,“夜剎跑了,我們回不去了!”說完,他轉過身,刻意擦過我的肩膀,走向岸邊。

    我愣住了,回不去!不是吧!那就意味著要在這里過夜?有些心慌看著周圍,夜色黯沉,怪叫聲聲,會不會有猛獸蛇蟲出沒?不行,我得跟緊鳩摩羅,這里也只有他能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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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7:08
第十六章 白馬傳書

    我看了關于白馬的評論,嘿嘿,這些評論給了無良新的靈感,要不就讓小冉真的騎小毛驢出場。^_^

    我趕緊轉身,鳩摩羅正在岸邊穿鞋。我匆匆將寶石放入隨身的小兜,然後追了上去,站在他的身後。

    他彎著腰抬起下巴看向我,我握拳咳嗽看向別處,他便發出一聲輕笑站起了身走開。我趕緊穿上鞋子,連襪子都不穿地跟緊他。

    他走了幾步,停下。我也立刻停下。然後他轉身看我,我就看別處。他終于忍不住輕笑︰“知道怕了。”

    我低下頭,不說話。鳩摩羅好面子,我也是。

    “去撿些樹枝,我們生火。”他說完,就走到一旁撿樹枝。

    真沒勁,夜剎真好色,他不跑就不用在外露宿了,忍不住抱了抱身體,晚上一定很冷。

    恨死夜剎了!

    熊熊燃燒的火焰很快驅散了寒氣,我靠近火堆坐著,鳩摩羅在一旁用一根長長的樹枝挑撥著火堆。我側臉看著他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臉,很難想象,他會是一國之君。

    “你盯著我是在勾引我?”他看著火堆,勾起唇角問。

    我挑挑眉,老大,你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都不敢勾引你,你這個**(英文看不清),我不想自找死。他轉過臉,略帶輕蔑地看向我,我便說道︰“王,如果不打仗了,你那些兵士閑著也是閑著,讓他們回鄉種田吧。”

    他微微擰眉,原先的玩意頓消,而是再次愁眉深鎖︰“麻煩。”他仰面躺下,雙手枕在了腦後。

    “真的很難嗎?”我挺困惑的。

    他瞥向我,銳利的視線在火光中帶出了火焰的顏色︰“因為這是男人的尊嚴,所以你要給我想出一個既能打仗,又能賺錢的方法。”

    “王!你這是在搶!”既能打仗,又能賺錢,除了侵略和掠奪,我想不出別的。

    “不能侵略。你慢慢想,我給你七天時間,想不出就把你扔到後宮做我的女人。”他說完閉上來了眼楮,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我愣愣地看著他,摸了摸胸口,因為裹地太緊,有時會喘不上氣,所以可以挺胸做回女人,是我一直所期望的事情,但是,不是他的女人。

    “王,你怎麼連平胸都要。”我揶揄他。

    他轉過身,背對我懶洋洋地揮了揮手︰“就當收集不同的品種吧……”略帶困倦的聲音里帶出了他特有的磁性。

    他怎麼能這樣!雖然心里清楚他現在是開玩笑,但是到時真的想不出來,以他的脾性,是極有可能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的!

    煩躁地背對他躺下,既能打仗,又能賺錢。這怎麼可能?!

    “悉悉索索。”他在我背後轉過了身,忽然黑色的披風掠過面前,他將身上的披風蓋在我的身上。正想感激他一下,屁股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了一下︰“不錯,這里是你的胸部就更好。”

    抽眉角,氣郁地想離開,他卻扣住了我的肩膀︰“好好躺著,不然就要了你!”充滿調侃的語氣帶著壞壞的玩意。

    “王!請你尊重點!”我氣惱地想去掰開他扣住我肩膀的手,他卻突然貼近了我的後背,瞬間逼近的身體讓我完全感覺到了他的強勢,單薄的衣衫更讓我清晰地感覺到了他已經凸起的塊塊肌肉。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你應該知道晚上我少不了女人。”帶著威脅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暗啞,我繃緊了身體不再反抗。

    “你可以把我當男人!”我咬牙。

    “我沒上過男人,但我可以在你身上試試。”

    “禽獸!”我輕罵、

    “什麼?!”

    “沒什麼,我不動了,睡了!”我忍!他一旦來強的,我根本就不是對手。像他這種男人,才不會憐香惜玉,尊重你的想法。

    “恩,這才乖。”他撫了撫我的手臂,將手最後放在我的腰上,然後靜靜睡去。

    這是一頭沙漠的蒼狼,他野性十足,暴虐殘忍,而且還強橫霸道,蠻不講理。我居然與狼共舞,真是失策!

    靜靜地等他睡著,然後就可以從他身邊離開,寧可在外面受凍,也不屑躺在他的身邊汲取溫暖。

    “呼……呼……”似乎,他睡著了。我偷偷扭頭,他的面容因為安睡而變得柔和,那雙總是發射冷箭的眼楮也被眼皮遮蓋,長而稀疏的睫毛,在火光中微微跳躍。

    “悉悉索索。”忽然,身邊傳來了似是馬兒的輕微腳步聲,難道是夜剎回來了?我轉回頭看去,竟是一片雪白。

    雪白雪白的鬃毛垂落在我的臉邊,如同一片白色雪簾掛落。是那匹白馬!她的嘴里,叼著一只小小的紙筒。她輕輕地放到我的面前,我痴痴地看著她,即使那濃密的睫毛,也是縴塵不染的白色。

    他放完紙筒,輕輕地退開,然後,消失在了周圍的樹林之中,她就像一個雪精靈,輕盈地出現,然後,再次悄然消失。

    那夜剎呢?我微微抬頭,不敢動得太厲害,以免被鳩摩羅發現。他在我身後睡得很沉,看來這里不會有猛獸出沒,他才會睡得那麼安心。

    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夜剎,哈!夜剎居然被那匹白馬甩了!

    心中有了絲幸災樂禍,躺回原處偷偷拿起白馬留給我的紙筒。紙筒是用黃金打造,上面刻著細膩的花紋,做工非常精美。

    偷偷看向身後,輕輕地拿開了鳩摩羅搭在我腰上的手,然後慢慢挪出了他的範圍,躺在一邊打開了紙筒,里面倒出了一卷白紙和一支小小的毛筆。是誰會用這種方式給我傳信?如此特殊的方式,讓我變得有些激動。

    打開紙卷,那熟悉的字體讓我立時欣喜萬分。

    “苒,何以選擇傲鷹而非女兒?是為相見尷尬?雪。”

    是雪銘,果然是雪銘!雪銘找到我了?知道我沒死!可是,他為何不來見我?再次翻看紙條,重復地默念他的話,忽然明白他在顧慮。他認為我選擇傲鷹而不去女兒國,是因為怕見到他覺得尷尬,給我造成困擾。他又在為我著想,而且,他總是在為我著想。

    雪銘……

    “呼……”輕輕的,一聲呼氣聲從樹林中而來,隱隱的,那匹白馬又從黑暗中鑽出了腦袋,對著我點頭。

    我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便迅速用小毛筆在紙條的背面寫上︰“雪︰筆我留下,想要取回,就親自前來。苒。”既然雪銘因為顧慮我的感受而不敢貿然前來,那我就主動出擊,非要把你勾來。

    然後,留下了小毛筆,將紙塞回紙筒,蓋好,扔向了那匹白馬。當即,白馬叼起了紙筒,便輕輕地退入了黑暗。

    雪銘,你會來嗎?真是有趣,沒想到雪銘騎的會是一匹母馬,而且還是那麼漂亮的母馬。這里時常有野馬群出現,想必她是混入野馬群前來找我。

    可是,她怎麼認識我的?一定是雪銘就在傲鷹,他指引他的馬認識我,然後給我送信。難道他就在附近?我立刻坐起身,看向四周。可是,周圍除了靜靜的樹林,什麼都沒有。

    多少有點失望。再次躺下。如果他就在附近,他此刻也不方便來見我,畢竟是他是女兒國的人,而我隔壁躺著的,是傲鷹國的鳩摩羅王。

    等吧,雪銘會來找我的。

    一個晚上,白馬也沒有再次出現。到是夜剎,在早上垂頭喪氣地回來了。鳩摩羅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失敗了。就像兄弟一樣拍了拍夜剎的身體,在他耳邊輕聲鼓勵了幾句,夜剎的精神,才勉強有些好轉。

    但是,鳩摩羅還是很惋惜沒能追到那匹白馬。作為一個斗士,征服野馬,是男人能力的象征。

    回宮的時候,文修滿臉憂郁地等在了議事廳里,似是寶石湖的情況,有些棘手。而我,就得到鳩摩羅的準許,回家放假一天。

    躺在床上,看著雪銘的小毛筆恍惚著。不斷地看向窗口,他今天會不會來?如果他來我該怎麼跟他打招呼?

    【嗨,好久不見?】不好不好。

    【哈,沒想到我沒死吧。】不好不好。

    【來,抱抱。】——!!!雪銘會誤會我想娶他。

    哎,好煩,當初要是沒有那一夜就好了,干脆,就應了他,娶了他。恩!這樣最好。娶他還可以得到那匹漂亮的白馬,當在我那個世界,就是住上豪宅,開上了寶馬。何樂而不為?

    女人天生就愛幻想,我從床上,幻想到了浴桶里,然後再從浴桶里,幻想回床上,擦完精油就趴在床上繼續幻想。因為剛上好精油,不易穿衣服,我便只裹著浴巾。漸漸的,便昏昏欲睡。

    雪銘……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半夢半醒間,有一只溫柔的手撫過了我的後背,眼前浮現出了白馬那美麗柔軟的鬃發,他們輕輕掠過我的後背,舒服地讓我深陷這個夢境。

    如果也有人能幫我的後背上精油就好了……我這麼想著,忍不住說︰“能不能幫我上油……”

    “好。”有人這麼回答,那聲音是如此熟悉,只因為這個聲音,我瞬間從夢中清醒,情不自禁地脫口喚出︰“雪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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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7:24
第十七章 小雪有話說

    今天看到親提到臉紅心跳的問題,可能我當局者迷,因為我自己沒感覺到現在除了小玨那里,菊花對哪個男人有明顯地動情(現在要開始小雪的了)。今後會注意。好的建議我都會听。

    當我緩緩睜開眼楮之時,一雙手緊緊擁住了我的身體,溫熱的臉龐貼上了我的後背。微涼絲滑的衣料貼上了我露在浴巾之外的肌膚,帶著那淡淡的,薄荷的清香。是他,是雪銘……

    “我以為你死了……”溫熱的氣息傾吐在我後背的肌膚上,那熟悉哽啞的聲音帶出了他的哀傷,“這十個月,我一直在追查凶手……”

    我靜靜地任由他環抱著,喜悅著,卻平靜著,這種感覺,只有他能給我。

    “那……你找到凶手了嗎?”我有意問他。他靜默了許久,將環抱我的手臂收緊︰“對不起……”

    “呵呵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印象中,他對我說得最多的三個字,就是對不起。

    “誰,到底是誰?!”他的聲音里帶出了殺氣。心中帶起一陣陰霾,雙眉不由得擰起︰“別查了。”

    他不再說話,而是繼續保持著他完全壓在我後背的姿勢。我趴了許久,忍不住說︰“雪銘,你能不能起來,我們坐著說話?”

    “不。我現在只想好好感覺你的體溫。”第一次,他對我說了不,一直以來,只要是我的要求,他只會微笑著平靜地說︰好。而今天,他似乎失去了我印象中的平靜。

    “雪銘,我感覺你變了。”既然他不願意起來,那我只有繼續被他壓著。

    “變了?”他帶出了一分疑惑。

    我看著自己的床頭︰“恩,如果是原來的你,肯定在發現我的時候來見我,而不會猶豫,還讓一匹馬送信。呵呵。”那馬可真是好啊,想到她我就有一種強烈得到她的欲望,甚至超過了得到一個男人。

    “因為……我愛上你了。”

    剎那間,心中的遐想因為他的輕語而斷。他在……說什麼……

    “那一次,在馬車里,我說有件事發現地太晚,就是我愛上了你。”他抽出了一只手,輕輕包裹住了我的肩膀,摩梭著,“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是在七天的最後一天,我發現了這個事實,可是,已經晚了。我知道第二天你不會來找我,但是我依然在山下等你,沒想到……”

    七天……真的會愛上一個人嗎?我無法理解這種七日之愛,但是,我沒理由不相信雪銘的話,因為,他從來不會騙我。

    “寒玨……他怎樣了?”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在一個說愛我的男人面前,提起另一個男人,但是,他現在是我唯一的,可以探听到他們近況的人。

    他的臉在我的後背上轉動,將另一邊微涼的臉龐再次貼上我的後背,“他想隨你跳崖,被我阻止了。可是卻因為悲傷過度而昏了過去,到我離開的時候,听說他醒了。我便去看了看他,他……失憶了。”

    “失憶?!怎麼會?”

    “秋苒,你不覺得這對他,是最好的嗎。他只忘記了你。”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對寒玨的失憶沒有惋惜,也沒有其余的感情。

    我陷入沉默,是啊,失憶對寒玨是最好的。可是,為什麼要以犧牲我為代價?我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一切既然都已經畫上句號,我又何以自己去打開那個苦澀的盒子,藕斷絲連。

    “山崖上,我遇到了劉曦,他確實是個人才。他和我一樣,認為你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謀害。我無法久住天朝,所以主要是由他追查殺害你的凶手。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告訴他朝曦夜雨的事。也不認為是冉羽熙派人殺了你。”

    “雪銘……謝謝。”我輕輕動了一下身體,雪銘……真的很重,“雪銘……能不能起來,我的腰很酸……”

    “不,我現在還不能看你,那樣我會失控。”他再次拒絕,但將自己的重心微微偏離我的身體,身上的重量便去了大半。

    既然如此,就繼續被壓著吧。

    “雪銘,你怎麼知道我在傲鷹?”

    “是意外。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所以這近一年來,將注意力只放在追查凶手上,但是上個月,清清楚楚去西鳳主軍營的時候,無意間听到了一個奸細的傳聞,大家都說曾經有一個傲鷹國的女奸細,假扮成尼姑,說自己認識清清楚楚,便放她進了營。哪知她卻救了鳩摩羅王。當時我也沒想到會是你……”

    是啊,如果從一個旁听者來說,誰會將尼姑,奸細,菊秋苒三個詞聯系在一起?

    “直到半個月前,傲鷹國的一位好友來訪,說起他們的王找了個天朝的不男不女的人做了內侍官,感覺很有趣。我便問怎麼有趣。他便說那小子長得白白淨淨,雌雄莫辨,柔柔弱弱,看著應該像我們女兒國的男人,但被女兒國當做奸細逐了出來,還幫助他們的王抓住了西鳳主,所以他很受甦麗城老百姓喜歡,整個過程很有趣……”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趣。當時回來的時候,我的事跡被流傳,在甦麗城百姓眼中,我就是半個英雄。

    不然他們怎麼會喜歡我。

    “當時我听著也覺得有趣,因為在西鳳主軍營听到的是這個奸細確確實實是個女人,而現在從好友的口中听到的,她卻成了男人,而在傲鷹國,女人不可做官,所以我便跟他打趣,說哪天也去見見這位內侍官。好友立刻變得興奮,說這位菊內侍官確實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你知道我當時听到菊字時的驚訝嗎!”雪銘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他微微撐起了身體,我緩緩轉過身,那一刻,他失去平靜的雌雄莫辨的臉映入我的眼簾。如果沒有這位故友,相信他至今都不知道我活在人間。

    “那時我的心就不停地催促我問好友菊內侍官的全名。”他深深地注視我,清澈見底的眼眸中涌出了許多復雜的,糾結的激動情緒,他此刻撐在我的上方,長長的卷發從他的臉龐垂下,掛落在我的臉邊。

    他皺緊雙眉,有些失控地閉上了眼楮︰“可是,我又很怕听到的不是你的名字,那種患得患失的恐慌,我至今記憶猶新。但是,我還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所以,我來了。”他忽然睜開了雙眸,濃濃的情誼化作了熾熱的火焰,眨眼間,他的臉便在我的眼中放大,瞬間攫取了我的唇。

    一個深切而沉重的吻,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襲來,帶出了他深深的呼吸和他口中所說的恐慌。火熱的舌長驅直入我的口中,幾乎瘋狂地卷取我口中的一切。

    “唔!”一聲低吟從他口中而來,他開始啃咬我的唇,重重的,大力的撕咬我的唇畔,與我的牙齒踫撞,寂靜的房間里,是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

    “雪……雪銘……”我在他的吻中無法說出整句,“冷……冷靜……”就算他愛我,有些事也不能發展地那麼快,而且我還沒有半點心里準備。

    小雪畢竟是男人,所以無良覺得小雪在重見菊花時,失控也在情理之中。不然今後連醋都不吃,那就真的太沒勁了==!!大家難道沒發現小雪提到的侍郎人選都是比他弱的嗎?嘿嘿。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同意鳩摩羅入宮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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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一次向男人求婚

    我哪里卡H哦,都沒說要H……放心,菊花的體力問題是會解決滴~~不然洛雲清要來干嘛。

    是,我能再見到雪銘很高興,甚至高興地只想像剛才那樣,一直被他靜靜抱在懷中,感受他給我的平靜和舒心。可是,可是現在的進展好像有些失控。

    “我說過,看到你我會失控。”他咬著我的唇沙啞地說,將他雙眸內的火焰毫不遮掩地顯露在我的面前,他的失控讓我驚訝,甚至出現了片刻的怔愣。

    忽然,他抓住了我裹住身體的浴巾,我立刻扣住他的手。他灼灼地盯視我︰“為什麼不來找我,既然已經到了女兒國,為什麼不來找我,讓我的心痛了十個月,我與你七日夫妻,最終換來的卻是十月撕心裂肺的痛!”

    我無言以對,張口結舌,這話听著怎麼像我當初始亂終棄,導致他十月懷胎?

    “我……不是給西鳳主當做奸細趕出了了嗎?”我吶吶地說著,在他火熱的目光下,讓我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種拋棄他的負罪感。

    他陷入情欲的雙眸瞬間收縮了一下,一絲清明從那片混沌中劃過。

    “而且,當時我知道是西鳳主的軍營後,就不敢再承認自己認識清清楚楚,怕被她利用……”

    雪銘的神情開始趨于平靜,他撇開目光似是思索了片刻輕喃︰“你這麼做是對的……”

    “巧合中我遇到了鳩摩羅王,我想著西鳳主是你的敵人,那就是我的敵人,所以我救了鳩摩羅,不讓她得意,結果我就被陰差陽錯地帶到了傲鷹,成了內侍官……”

    “原來……”忽然,他頓住了聲,轉臉深沉地看向屋外,渾身竟是透出了煩躁。

    “秋苒。”竟是文修,沒想到外面竟是暮色下沉。

    “秋苒?”他叩響了房門。

    雪銘轉回臉,俯到我耳邊輕語︰“別理他。”

    我皺眉︰“不行~~不應他會闖進來。”

    雪銘不再說話。

    “秋苒!秋苒!”

    “啪啪啪!”文修拍門變得有些急切。他總是這樣,好像怕我出事。

    我便喊︰“我睡覺呢。”忽然,雪銘竟是含住了我的耳垂,抓住我浴巾的手也開始拉扯,我急忙閃躲他的親吻和抓住他不老實的手。

    “下午你睡什麼覺,快吃晚飯了,別睡了。”文修在門外開始嘟囔。

    “昨晚沒……”藏在浴巾下的挺立忽然被雪銘緊緊握住,他托起揉捏了一下,瞬間抽走了我的力氣,“昨晚沒睡好。”我努力說完這句話,扭頭瞪雪銘,他卻視而不見地開始吮吻我的頸項,我開始掙扎,他卻用身體的重量壓制我。

    “雪銘!”我急得輕喊,他卻吻地更加凶猛,含住我頸邊的嫩肉開始重重吮吸。

    “沒睡好?”而門外的文修依舊沒有離去,“對了,你昨晚是跟摩羅在一起……啊!摩羅不會對你做了什麼吧!”

    “文修!王對我做什麼我今天能走回家嗎!”我急了,脖子上一陣刺痛,我趕緊雙手推拒雪銘的胸膛,結果他的手就順勢扯下了我的浴巾,我手忙腳亂再去扯浴巾,遮住自己的身體。

    “哦……啊!那你不會著涼了吧,是不是發燒了,快開門讓我看看。”文修在外面急急地說,而我依舊和雪銘拉扯浴巾,雪銘突然移下身體隔著浴巾輕咬我的挺立,頓時,戰栗而起,我失去了抗拒他的力量。

    “我,我……我沒事!”我使出僅有的力氣喊完這句話後,用力將雪銘翻身壓下,扣住了他兩只極為不老實的手,已經被扯松的浴巾翩然掉落,遮住了他被情欲覆蓋的臉,“文修,我吃飯的時候就會出來,你讓我睡睡飽!”先解決文修。

    “哦……那秋苒啊,晚上你要吃什麼?”

    我翻白眼,撞牆啊,現在好像抄家伙沖出門,一棍子敲暈他。

    忽然,雪銘的長腿慢慢曲起,擦過我大腿的內側,輕輕挑逗著我的下身。我全身都陷入僵硬,原來雪銘也會失控至此!

    “隨便,文修你做什麼我吃什麼,我真的要睡了!”我惱怒地說完,就移開雪銘大腿可以挑逗我的區域。

    門外傳來文修嘟囔的聲音︰“以後不能讓你跟王經常在一起,越來越凶了……”忽然,雪銘用力一個翻身又將我壓在了他的身下,原本蓋在他臉上的浴巾便掉落在了我的臉上,他扣住我的雙手,灼熱的吻就鋪天蓋地而來。

    文修終于離去,可是雪銘卻依然存在。

    “雪,雪銘……”我在浴巾下氣郁不已,“不,不行……”

    他停下了吻,放開手揭開了我臉上的浴巾,火熱地盯視我的眼楮︰“為什麼不行,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身體因為他的挑弄已經發熱,但是,我現在卻不想,至少暫時不想,不是扭捏,也不是故作矜持,而是,真的覺得現在不適合︰“我們……才剛見面……”

    “不是說小別勝新婚嗎?”他反倒是反問我,然後俯下身吻住了我的唇,“我想服侍你……”

    “……”這句話跟我現在想要你沒區別,“雪銘!哪有那麼快的,我是在一直想你,想你想得決定想……想……”

    “想什麼?”他再次撐起身體,雌雄莫辨的臉因為情欲而泛起了潮紅,那雙一直平靜清明的眼楮里,也被濃濃的水霧覆蓋。

    “我……我……”我深吸一口氣,直視那雙陷入欲海的眼楮,“我想娶你,我們回女兒國吧。”當這句話說出後,我整個人都變得輕松。沒想到向雪銘求婚會在這樣赤裸裸的情況下。

    他立刻頓住了身體,吃驚而訝異地凝視我,我嘗試著從他的手中抽出了手,然後拉過浴巾將自己再遮好,撫上他神情開始變得復雜的臉︰“這十個月,我一直在想這件事……”

    忽然,他撇開了臉,我有些疑惑。轉眼間,他就從我身上抽離,坐在了床邊,陷入沉默。隱隱的不安讓我的心瞬間發涼。我默默起身下床,穿上了睡衣,然後走到他的面前,他的臉上,竟是一片寧靜。

    “你不願……沒關系。”我低下頭,真沮喪,第一次向男人求婚就失敗了。

    “不!我願意!”他急急拉住我的手,但是,下一刻卻哀嘆地垂下了臉,放開了我的手,“但是,我已經是女皇的人了。”

    “轟!”我不知道當男人听到自己的女人成為別的男人的人時的感覺,但我有種被人狠狠敲了一記悶棍的感覺,整個人陷入一片渾渾噩噩的空白。

    從見到雪銘時的大喜,到在他懷里听他說話時的平靜,然後又被他急切情欲挑逗時的慌亂,現在,又因他說出他是女皇的人時的大驚,所有的感覺瞬間在我腦子里混合爆炸,最後化作一片蒼茫……

    “你……不是說愛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問他跟女皇發生了什麼!

    他平靜地點點頭︰“是的,我愛你。所以因為你的死而借酒消愁。我不知道女皇對我……心存不軌已久。所以在一次醉酒後,她……”他不再說下去,我繼續懵然。

    “我愛的是你,想嫁的也只有你。”他輕輕拉住了我的手,“但我的身體髒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我繼續僵立,髒這個字,怎能出現在雪銘的身上?那個該死的,好色的女皇!居然敢強XXOO我的雪銘!

    “我一知道你還活著,就星夜趕來,因為你一直不願意娶我,所以我想服侍你後離開,以後就一直這樣,女皇也不會知道,你也不會困擾。”他異常平靜地吐出一個又一個字,可我听在耳里是那麼地心傷,“現在你要娶我了,我就跟你走,只要你不嫌棄我。”

    “不,我不嫌棄你。”我定了定心神,認真地看著他,他的臉上浮出了喜色,可是隨即似是憂慮地擰起了雙眉︰“但是,女皇會追殺我們,我……還是不要連累你的好。”他嘆了口氣,放開了我的手。

    我怔了怔,立刻開始收拾行李。雪銘當即起身,看著我忙碌的身影︰“秋苒,你在做什麼?”

    我停下手,鄭重地看著他︰“私奔就要快!現在女皇還不知道,我們現在就跑,等她知道,我們早跑遠了!”

    他听完卻怔住了,而且是怔立了許久。我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會是舍不得家財吧。”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來,一個大步走到我的身前,一把抱住我,就將我抱離了地面,一個深深的吻隨即而來。

    在我被他吻得有些發暈的時候,他將我放回地面埋入我的頸項︰“傻瓜,我逗你的。”

    逗我的?

    “我很怕你是為了負責而娶我。當初我沒有愛上我,所以並不介意和你做沒有愛的夫妻。但是,當我發覺愛上你後,很多東西,都開始介意了……”

    “你!”我恍然大悟!氣惱地將他重重推開︰“你怎麼可以試探我!要是為了負責,我也不用想十個月了!你!你!”我氣結地成了結巴。

    一旦愛上,許多原本不在乎的,開始在乎了。原本不介意的,開始介意了。所以,在之後菊花心癢癢要娶侍郎的時候,大家可以想象小雪會怎麼做了。反正不會像之前那麼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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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賺錢娶小雪

    菊花當然不能那麼容易被推倒,不然以後怎麼管得住後宮。就像一位親親讀者說的,男人們想要,還要看菊花心情。活活~~~掌握主控權開始!

    雪銘讓我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嘗到了大驚大喜的滋味,真是讓我啞口無言。

    “秋苒……”他抱歉地看著我,我轉過身,氣得雙手環胸,“最近都別想踫我了!不對,是服侍我!”

    “秋苒!”他急了,匆匆從我身後環抱我,“我錯了。”

    “放開!”我掙扎,可是他卻抱地更緊。我繼續氣惱地說,“我不要娶你了!”

    “秋苒~~不要說不娶我。”他輕輕地在我耳邊低喃,竟似撒嬌。對啊,不管如何,他也是在女人堆里長大的,能九成像個男人,我已經很欣慰了。我撇開臉,他就繼續粘上來,“這樣,我讓清清楚楚陪嫁。還有寒煙,他可是女兒國名義上的,最美的男子。”

    我忍不住笑了,他又用這個來討好我,打動我。還說那個柳寒煙是什麼名義上的最美的男子。言下之意,女兒國真正的大美男是他雪銘是也。他放開了我,我轉過身,笑看他︰“我不要清清楚楚,也不要那個什麼柳寒煙,我就要你那匹白馬。”

    他笑了,有著漂亮的雙眼皮的眼楮笑成了半月︰“踏雪屬于你了。”

    原來那匹白馬叫踏雪,我喜歡這個名字︰“你昨晚既然讓踏雪給我送信,為何沒有馬上出現?”

    他抱住了我的身體,像小船一樣輕輕搖擺︰“因為我在圍場外面。在知道傲鷹國有一個菊秋苒後,我也一時不敢確認是不是你。我很恐慌,既希望是你,又害怕看到的是別人。所以一直到昨天才決定前來證實。還沒入城的時候,正好看見你帶著車隊離開甦麗城,當時我看到你的時候,大腦就陷入一片空白,你真的還活著,不過那頭短發讓我真是心疼。”他撫上了我的短發,輕輕摩挲。

    “這里我不留短發,就更像女孩子了。”

    “真是可惜。”他惋惜著,“我讓踏雪記住你的容貌,然後晚上就放踏雪進入圍場,我在外面等候。現在我覺得這十個月的心痛是值得的,因為你終于願意真心娶我了。”他開心地將我擁緊,在我的耳邊深深呼吸,享受著久別重逢的欣喜和安心。

    我也環抱住她,相信將來我們會更加珍惜彼此。這是行走大師教我的︰珍惜眼前人。

    “不過,我今晚還要馬上趕回去。要嫁給你,我要做許多事情。”他再次恢復了平靜,沉穩而鄭重地說著。

    “那大概要多久?”我理解他,因為他是女皇的人,不對不對,是女皇重要的心腹,所以他若想嫁給我這麼一個平凡的女人,一定有很多工作要處理。想到工作,我豈不是一樣?

    “大概要兩個月。”他放開了我,平靜的目光中微帶一絲不安,“你能等我嗎?”

    我笑了︰“十個月都等了,還在乎這兩個月?”

    “那就好。”他放了心,“明日回國我便通知清清楚楚來接你。”

    “不不不。”我立刻擺手,“我這里也有工作要交代一下。我不能撂挑子。干脆我們兩個月後再見吧。”議會是我提出來的,最近老宰相還需要我,要和我一起去完善它。即使要跳槽,也要將工作徹底交接完畢才能離開,這是一個最起碼的職業道德。

    雪銘點點頭,表示理解。

    “而且,鳩摩羅還欠我萬兩黃金,我不想空著手娶你。”我認真地看著雪銘,我相信他什麼都有,但是,我還是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建起一個家園,將聘禮放到他的面前,風風光光地迎娶他!(萬兩黃金=104,000,000元人民幣。所以菊花是非拿不可的。)

    他淡淡的笑了,雙眸中透出了一絲小小的欣慰和贊賞,似乎,還有幸福。他撫著我的臉龐,平靜深邃的眸子里,開始涌出了洶涌的情潮,“那現在我能不能……”

    “不能!”我斷然拒絕,“誰叫你剛才試探我。我要吃飯去,你吃不吃。”

    若是以前的我,他那樣試探我對他的心意,我肯定會好幾天不理他,那是對我感情的懷疑和不信任,哪有那麼容易原諒他?

    而且!這是對他的懲罰!他想要就給,那我這個夫人還有什麼面子!雪銘那麼強,必須要在他面前立威,不然以後怎麼鎮住他?!我可不想做夫管嚴。

    他垂下了臉,長長的卷發掛落臉龐,小心地勾住了我的小拇指︰“那我們去吃飯。這兩個月你要給我寫信,不然我會無法安心做事。”

    “知道了。”我故作高姿態,“你先給我寫過來。”

    他呵呵地輕笑,然後執起了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深深一吻︰“請問夫人今晚想穿哪件衣服,讓雪銘為夫人更衣。”

    我在漸漸黯沉的天色中得意地撇開了臉,這樣才听話。

    和雪銘開開心心地走出房間,我不怕遇到文修,這里留男子在房間也是平常。一路上都沒遇到文修,本以為不用解釋了,沒想到到大門的時候,還是遇到了他。

    他手里拿著酒壺,似從廚房里剛剛出來,結果看見我們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愣愣地看著雪銘。水藍色的眼楮里出現了一絲痴迷。

    我擰眉,雪銘則是對他淡淡一笑,立刻,文修的臉居然紅了。

    “文修,他是男人!”看著文修那副羞澀的模樣,我就猜到他一定把雪銘當做女人了。

    他從痴迷中回神,登時,整張臉漲成了通紅,低下頭結巴地說︰“對,對不起。”可是,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揚起了臉︰“秋苒,這位是……我好像沒看見他從大門進來啊?”他疑惑地回頭看大門。

    我臉微微發紅,不知道怎麼回答,卻沒想到雪銘說道︰“我剛剛進來,是秋苒給我開的門。”

    文修愣了愣,回頭看看門,竟是相信地點點頭︰“真巧啊,你再早點來,秋苒還在睡覺呢。那你是……”

    “我是秋苒的朋友。”雪銘淡淡地答。

    “哦!是秋苒的朋友啊,難怪不男不女的。”他說完就有些後悔,紅著臉向雪銘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指,對了,那個詞叫雌雄莫辨。”他抱歉地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

    我在雪銘身邊直搖頭,文修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大條。不過,這就是他的純,我還是挺喜歡傻傻的他的。

    雪銘自然不會介意,更何況他現在心情好得很,所以他對文修揚起微笑︰“沒關系。”若是平日的雪銘,他從不會對陌生人微笑。

    文修看了看雪銘的裝扮︰“你好像是女兒國的人啊。”

    雪銘坦然地點點頭︰“是的,我是女兒國的寶石商人,最近貴國的關卡打開了,我便想來看看貴國的寶石是否開始加工了。”雪銘反應真快,隨便拿個寶石商人的頭餃就糊弄過去了。

    “好哇!”文修當即興奮起來,匆匆上前,握住了雪銘的手,“歡迎歡迎。貴國的寶石歷年來一直都是我國提供的,當中因為戰事……呵,真是不好意思,總之我們現在是大大歡迎貴國的商人前來我國大量采購寶石。您放心,寶石的產量這個月就會進入正軌,麻煩您回國後務必幫忙通知原來的那些寶石商人,前來下訂單。對了,您這麼晚來一定還沒吃飯。走走走,我請客,路口的那家玫瑰酒館可是還有表演看哦。”文修說完,就拉著雪銘走了。

    我下巴脫臼地看著文修熱情的身影,有沒有搞錯!這可是我和雪銘的二人燭光晚餐吶!他居然搶了我的雪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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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8:12
第二十章 惹眼的小草莓

    小修確實滿喜歡小雪的,不過不是B_L。因為他終于找到一個不是肌肉男的男人,願意跟他說說話了==!!

    文修拉著雪銘的手臂,親熱地如同是他的故友。雪銘在月色下回頭笑看我,與此同時,文修也回頭向我招手︰“秋苒,走啊!”

    我翻了個白眼跟上,然後,文修夾在我和雪銘之間開始巴拉巴拉數落我︰“你早說你有這樣的朋友啊,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商人朋友?快快通知他們,我們這里的紗巾也是很有名的,以前女兒國可是大批采購的。對了,你是天朝人,你一定還有不少天朝的朋友。天朝可是一個大國啊!若是能通商,就太好了!你快想想啊……”

    我向雪銘做鬼臉,他在一旁偷偷而笑。想象中的燭光晚餐沒了,改作了商場上的應酬。文修可真是一條忠犬,抓住任何機會推銷傲鷹國的各種特有產品,真恨不得讓雪銘今天就帶上大量貨物離開。

    當然,寶石還是暫缺的。原來寶石湖沒有上貢寶石不是因為有人貪污,而是工人罷工了。通商停滯,寶石加工場就沒有了收入,自然工人就沒了工錢。這是個民意自主的國家,所以工人會有膽量罷工。

    最後要不是我把文修趕回去,他還要跟著我一起去送雪銘。那熱情的程度,就像雪銘是他親兄弟。

    站在城門外,我拉著雪銘的手不想放開。他站在迷人的踏雪身邊,就像雪精靈界的王子殿下。

    “雪銘,路上小心。”真舍不得他走,他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夫了。

    他摸了摸我的短發,點點頭︰“踏雪今晚要帶我回去,改日我會讓人給你送來。”

    “沒關系。我不急。”看看踏雪,他的目光平靜而溫和。如同雪銘。

    他平靜的目光中多了分憂慮︰“跟鳩摩羅相處的時候要小心。”

    我點點頭︰“恩,我會的。”鳩摩羅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偶爾騷擾我一下,主要是因為讓他知道了我是女人。

    “文修這個人我很喜歡,你看能不能帶回女兒國?”雪銘忽然講到了文修。我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他平靜的笑容里是欣賞︰“你該不會看上他的發明了吧。”一個晚上,文修還跟雪銘講了不少他的發明。

    在傲鷹國,可以說不會有人會跟他聊他的發明。于是,雪銘的贊賞讓文修大受鼓勵,如同遇到知己般滔滔不絕。

    雪銘淡淡一笑,顯然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皺眉︰“文修畢竟是國師啊……”

    “我知道,想必鳩摩羅也不會放。那希望將來會有和他合作的機會吧。”

    听得出雪銘話語中的惋惜,說實話,文修現在放在傲鷹國確實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但是,將來隨著傲鷹國的發展,他的作用也勢必越來越大。

    “我走了。”雪銘輕輕地說出這三個字,久久凝視我,我心中也很是不舍,這一別,便要兩個月後再見了。

    最後礙于周圍還有路人,我們只能揮手作別。帶著幾分悵然回轉,沒想到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文修。

    文修從人群中而來,看到我匆匆迎了上來︰“走了?”

    “恩。”我點點頭,甦麗城的晚上比白日更加熱鬧,酒館和妓館里都擠滿了人,時時可以听見傲鷹國歡快的樂曲聲。人們勞作了一天,都喜歡在晚上聚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

    文修露出惋惜之色︰“真可惜,他為什麼不願住下呢……”

    我斜睨他,他就兩間房,怎麼,他今晚還想跟我的雪銘一起睡覺不成︰“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又出來了。”

    “我不放心你。”

    我側臉看向他,他正看著兩邊,輕聲補充︰“這條街都是酒鬼,如果撞到妹妹你,你會受傷的。”

    文修真的是一個好哥哥,他是完完全全,真心真意地將我當做一個寶貝來呵護。這種呵護,有時甚至是愛你的男人也無法做到,只有自己的親哥哥,才會那麼無私地來愛護你。

    在晚上睡覺前,文修又問了我許多關于雪銘的事情,還有就是我是否認識天朝的大商人。我淡淡地笑,何止是大商人,如果他們真的那麼誠心誠意地想跟天朝通商,我甚至可以介紹劉曦給他們認識。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我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劉曦。就像當初不知道該怎麼去找雪銘。沒想到見到了也就見到了,一切是那麼自然,沒有出現之前自己所想的尷尬和局促。

    而且,傲鷹和天朝通商困難主要是因為路途遙遠,當中有一片很大的草原和大漠,原本是有一條傳說中的通商古道,但後來因為被馬賊等各種盜匪盤踞,就漸漸不再行商,因為損失嚴重。

    將文修送出房間,他忽然皺著眉盯著我的脖子猛瞧。

    “怎麼了?文修?”

    文修摸摸下巴︰“妹妹,以後不要跟王在外面露營了,你被蟲子咬了,好大的紅疹。”他說著抬手就要摸上我的脖子,我一愣,似是想到什麼,匆匆捂住他看的地方,臉開始發燒,匆匆道︰“我去看看,文修,你睡吧。”

    “哦。”他收回手,囑咐我︰“記得擦藥。”說罷,他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嘟囔,“什麼蟲啊,這麼厲害……”

    心虛地關上房門,急急走到銅鏡邊,拿起小圓鏡照了照,果然,在脖子右側有三個大大的,成三角形的——草莓印。

    ORZ,我居然頂著三個草莓印就這麼出去了,雪銘怎麼也不告訴我,他一定是故意的!那其他地方呢?猶豫著打開衣領,登時,面如火燒。一排鮮紅的小草莓零零散散地從鎖骨開始,直落嬌乳,立刻,這些印記忽然灼熱起來,宛如它們的主人還在吮吻著我白皙的肌膚。

    “啪!”將小圓鏡按在了梳妝台上,雪銘……果然還是個……男人……

    生活一旦有了目標,整個人就充滿了干勁,效率也提升為原先的兩倍。

    第二天叫鳩摩羅起床後,老宰相就把我叫去了,進一步完善議會的作用。然後他直接向我提出想建議王給我升職的事,但是,我最後,婉言謝絕。老宰相對此很不解,我便說現在還是需要有個人在王身邊時刻督促他。他听了欣慰地點頭。

    和老宰相會面結束,下午就又拿了許多公文回宮給鳩摩羅批閱。原本擔心鳩摩羅會去圍場,沒想到正巧踫到文修從鳩摩羅的議事廳出來,看了鳩摩羅還沒離宮。

    最近文修也變得忙碌,幾乎沒有時間再搞他的發明了。他今天剛從鳩摩羅這里領了錢,要去寶石湖給罷工的工人們,好讓他們開工。

    國庫里其實是有我那萬兩黃金的,但是現在全部都要用在針尖上。這點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是見錢眼開的人。畢竟國家發展才是首位。

    每次見鳩摩羅,他的眉總是擰緊,仿佛有很多事要煩。他看見我,也總是一張臉板起︰“上午你去哪兒了?”

    “去見老宰相了。”我將公文堆到他的面前,“看,又這麼多。”

    鳩摩羅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公文,原本沒有舒展的雙眉,就擰地更緊了。

    “還有,老宰相想動你愛妃的家族了,你表個態吧。”

    他開始翻看公文︰“把烏拉趕出宮,並將烏拉全家斬首。”他說完,將手里的公文扔到我的面前,放有王印的盒子已經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驚訝地看著他的後腦勺,好狠啊。烏拉可是他最喜愛的妃子之一,他這一舉動是為了殺雞儆猴,讓其他人自覺老實地交出所貪污的錢財嗎?

    “真冷血。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縱容了他們。”我嘟囔,拿起王印蓋在了公文上。眼角的余光中,他側過臉冷視我︰“那你的意思呢?”

    既然他問我了,我就發表一下︰“也不用斬首吧,現在礦井那邊正好缺工人,烏拉家族上下也有好幾百口人呢,不如將他們送到那里贖罪吧,還可以不用給工錢。”

    鳩摩羅挑挑眉,冷俊硬挺的臉出現一抹抽搐,他轉回臉,看著面前的公文︰“那就按你說地辦。”

    我承認我屬于婦人之仁,但是,三百多條人命啊,貪污的又不是這三百多人,而是烏拉的父親。那老爺子也就貪點,又沒做什麼通敵叛國的大事,而且烏拉是真心愛鳩摩羅的。

    在鳩摩羅的王妃里,還是有幾個痴心地愛著鳩摩羅的。只可惜鳩摩羅對她們沒有半絲愛意。

    “當然,你可以依舊判烏拉父親死罪,這樣可以警示威懾別的家族,到時候就說念在烏拉服侍了你這麼多年,就饒他一命。如此一來,百姓們就會覺得他們的王很仁慈,他們會更加忠心與你。”我一邊說,一邊蓋他扔過來的公文。

    他不動聲色,只是“恩。”了一聲。

    “那……烏拉你真的要趕出宮?”如果烏拉知道自己要離開鳩摩羅,估計會痛不欲生。

    “這麼熱的天,你圍圍巾做什麼?”

    我看向他,他竟是答非所問。我也不想圍圍巾啊,誰叫雪銘把草莓種在這麼顯眼的位置。而且傲鷹國都是圓領衫。

    “听說你脖子被蟲子咬了?”他從公文中轉過臉抬眸看我,立刻,兩道如鷹一般犀利的目光,直射我的脖子。

    我有些抑郁,一定是文修跟他說的。文修就是大喇叭。

    他半眯雙眸,銳利地盯視我的脖子︰“文修一早上就來跟我嘮叨,讓我不要再帶你露營,被毒蟲咬傷。哼,你明明毫發無傷地離開圍場,哪來的蟲子咬了你?”

    好敏銳的觀察力!在鳩摩羅的身邊,你宛如是透明的,每一絲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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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7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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