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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2-8-6 11:19 編輯
第三部 笑傲 第383章 化光
蕭月生點頭.淡淡說道:"功力沒什麼長進.只是悟得了一些東西."
"哦——?!"江南云眸子一亮. 蕭月生瞥她一眼.淡淡問道:"剛才為何不下狠手?"
江南云怔了怔.道:"師父不是不讓大開殺戒麼?" 蕭月生點點頭.自己倒是說過此話.只是他實在沒想到.泰山派的人竟是這樣的貨色.一時之間.竟懶得與他們多說.揮手退走. 若是泰山派的人不識退.他已經出手.施展雷霆手段.
江南云跺了跺腳.恨恨道:"師父.我一直壓著火呢.玉玄子那個老家伙.忒也無恥.我竟辯他不過.真是氣人!" 蕭月生忽然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師父.你笑什麼?!"江南云忙道. 蕭月生呵呵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沒想到.泰山派這位玉玄子.還真是不要臉.少有人及.也算是個極品!"
江南云恨恨道:"師父剛才干嘛放過他.一劍宰了他多好?!" 蕭月生搖搖頭.笑道:"算了.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下一次.你不必再留手了!" "是——!"江南云大喜過望. 憑她的武功.對付泰山派的那些人.手到擒來.小菜一碟.偏偏不能下硬手.依她向來無所顧忌.手下狠辣地性子.實在別扭之極.蕭月生一下松口.她仿佛松了緊箍咒一般的暢快.
蕭月生已經創出新的法訣.想了想.謂之化光訣. 他靜靜的運行化光訣.潛心修煉.進境極速.觀云山莊外面.仍舊風平浪靜.泰山派地人偃旗息鼓.仿佛熄了報仇之念. 臨安城中的武林中人大失所望.沒想到泰山派雷聲大.雨點兒小.這般不爭氣.竟對付不了觀云山莊.
臨安城會仙樓 正午時分.人滿為患. 門口掌櫃圓圓的臉笑成一團.眉開眼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一陣子.生意旺得不得了.做夢都要笑醒. 只不過.酒客之中.多是些武林中人.個個拿刀佩劍.說話嗓門又粗又亮.他也暗自擔心.會不會喝醉了打起來.將自己的酒樓給推倒了. 好在.這些人看似凶狠.卻頗是老實安分.沒有人敢借酒撒野.讓他一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卻是暗自感激清平幫.聽他們說話地語氣.這些人對清平幫大是忌憚.
"照我說呀.蕭一寒根本不敢得罪泰山派!"一個人嗓門忽然大了起來.揚聲說道. 他聲音極大.壓過了大廳里喧鬧的聲音.人們給紛紛循聲望去.卻是一個青年男子.約有二十余歲.長方臉掛.濃眉大眼.此時迷朦著眼睛.顯然已是微醺.
"不然.不然!"他的對面.也是一個青年男子.二十余歲.瓜子臉.劍眉朗目.甚是英俊.搖頭似撥浪鼓.滿臉地不以為然之色. 他也是目光朦朧.白皙地臉龐泛著紅暈.坐也有些坐不穩了.卻強撐著說話. 那長臉龐的青年男子搖頭.大聲哼道:"你瞧瞧.泰山派都欺上門去了.他卻什麼也不做.不是怕了泰山派了嗎?!" 瓜子臉青年眯著眼睛.搖頭道:"不然.不然!……蕭大俠那是寬宏大量.不計較.懶得一般跟泰山派的人見識!"
"我呸!"長方臉龐青年不屑.重重一拍桌子:"他就是孬種.膽小鬼!"
"放肆.你竟敢罵蕭大俠!"瓜子臉青年拍案而起.手指對面.怒聲叱道:"……你才是孬種.膽小鬼!" "你敢罵我.找死!"長方臉龐青年勃然大怒.他乃一介狂生.蕭月生都不放在眼中.何部此人. 說著話.他拔劍而起.徑直刺向那瓜子臉青年. 瓜子臉青年反應也不慢.雖是微醺.手腳不甚靈活.卻拔出了長劍.擋住了歪歪扭扭的一劍. 兩人站起來.隔著桌子.腳下穩穩釘著.劍來劍往.好不熱鬧.周圍的人們靜下來.看著他們找架. 桌上的錫酒壺已經被一劍斬去了頂蓋.翻倒在桌上.酒汩汩流出來.酒香撲鼻.
他們兩人本是好友.酒熱耳酣之際.談論起了前一日的情形.據說泰山派前去觀云山莊鬧事.卻全身而退.兩人評論開來.各有見解.爭執之下.動起了手. 兩人都是酒意醺醺.一劍刺出.歪歪扭扭.走不成直線.根本沒有威力可言.旁邊地人讓出一塊兒地方.生怕刺到自己身上.他們實在沒有什麼准頭. 掌櫃圓臉露出愁容.怕一溜小跑.飛向大街東頭.那里有一座宅子.正是清平幫的所在. 一會兒.掌框身後跑著一個青年男子.魁梧身形.濃眉大眼.雙眼銳利如刀子.卻甚是溫和有禮.不疾不徐的跟在掌櫃地身後.
來到了會仙樓中. 甫一進入會仙樓.便聽得人們喝彩聲.他靠近一看.兩人正斗得激烈.劍光閃閃.兩人中間地桌子化為數塊.塌在地上. "錢少俠.你看看.你看看.他們……"掌櫃的哭喪著臉.指著那張桌子.仿佛死了兒子一般.
錢少俠點點頭.雙眼精芒一閃.寒光迸射.點點頭道:"嗯.掌櫃的.我曉得.放心罷.准讓他們賠." "全靠錢少俠了!"掌櫃的精神一振.忙抱拳一禮. 二人的情形.旁邊有人看到.低聲議論:"是誰.他是誰.掌櫃地找來救命了?" "噓——!是清平幫地人!"另一個人忙豎指于唇前.左右一打量.低聲道:"這一塊兒地方.是歸清平幫管的!"
"清平幫?"那人問道."清平幫也沒聽說過?!"另一人愕然問道.頗是驚詫. 那人搖頭:"沒聽說過.又不是少林武當.很有名氣?!" 另一人看了看他.目光頗是怪異.搖頭歎道:"辣手仙子江南云是清平幫地幫主." "啊.是江南云?!"那人忙道.興趣大生. 另一人點頭.眼睛盯著那姓錢地青年.嘴里飛快說道:"清平幫是洛陽城唯一幫派.如今隨著江南云過來一些人.個個都是幫中精英干將.武功高明得很!" "原來如此."那人點頭.有些了解.
姓錢的青年邁步進去.靠近正在激烈相斗的二人.沉聲道:"兩位大俠.且住!" 說著話.他踏前一步.進入二人的劍光之中.雙掌迎出.分別拍中二人長劍. "當當"兩響.如金鐵交鳴. 周圍諸人不乏識貨的高手.見此情形.心中凜然.顯然這青年掌上功夫極高.竟能發出金鐵之聲.堅硬無比.莫不是修煉了少林寺的金剛不壞神功?! 兩個青年忙緊握長劍.不讓它脫手.轉頭望向姓錢的青年.雙眼已經清醒過來.
他們經過一番打斗.血氣循環.內力湧動.將酒意逼得差不多.頭腦清醒. "你是什麼人.多管閑事?!"長方臉龐的青年一抖長劍.指著錢姓青年.冷冷喝道.雙眼銳利如鷹. 錢姓青年精氣神一迸.雙眼神光湛湛.宛如實質.直刺入長方臉龐青年眼底.他不由一顫.轉開眼睛不敢直視. "在下清平幫錢昭慶!"他灑然一笑.抱拳道:"這里是吃飯之處.不宜動手.擾了眾人的興致.二位若是動武.不妨去外面!"
一聽到清平幫三個字.那瓜子臉青年一動.忙抱拳道:"誤會.一場誤會.我們是喝醉了.迷迷糊糊的.還望錢少俠見諒." 忙又朝長方臉龐地青年道:"孫兄.咱們吃飽了.還是結帳走罷!" "你怕清平幫.老子卻不怕!"長方臉龐的青年冷笑一聲.不屑的瞪了那人一眼. 錢昭慶眼中精芒一凝.緩緩聚于他身上.淡淡道:"我清平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值一提.只是身為臨安城人.想要保一方百姓平安罷了."
"好大的口氣!"長方臉龐青年冷笑一聲. 錢昭慶抱臂淡淡一笑.道:"閣下不知何方高人.竟如此藐視我清平幫?" "我無名小卒一個.就是看不慣你們清平幫.如何?"長方臉龐青年冷冷哼道. 錢昭慶濃眉皺了皺.道:"這可奇怪了.我清平幫可是有什麼得罪之處?" "我就是看不慣.又如何?!" 錢昭慶搖頭.瞥他一眼.淡淡道:"閣下有些不可理喻.還是結了帳走人罷!" 長方臉龐青年冷笑一聲.長劍歸鞘.不丁不八地站著:"老子偏偏不走.你待如何?!"
"看來.閣下卻是來找咱們清平幫地茬兒呀.佩服!"錢昭慶臉色沉了下來.淡淡說道. "老子就是找茬兒地!"長方臉龐青年步步緊逼.臉帶不屑神色.冷冷盯著錢昭慶. 錢昭慶雙手放開臂膀.上前兩步:"我清平幫雖然微不足道.對于無端尋釁.卻絕不退讓.請賜教!" "等的就是你這話!"長方臉青年哈哈大笑一聲.長劍陡地刺出.突兀迅捷.
錢昭慶身子向左輕側.避過劍尖.右掌一斫.凝重飄逸.動作舒展大方.賞心悅目. "當"一響.宛如金鐵相交.長劍頓時蕩開.幾乎脫手飛走. 長方臉龐的青年頓時鄭重起來.長劍緩緩抬起.凝氣聚神.目光炯炯.宛如燭火.緊盯著錢昭慶. 錢昭慶淡淡望著他.神情自如.渾身放松.看上去處處破綻.卻令人無從下手. 凝神片刻.長方臉龐青年索性一橫心.縱身飛出.一劍直刺錢昭慶胸口.劃出一道寒芒. 錢昭慶腳下一旋.瞬間橫移半尺. 劍勢太快.一劍刺空.想要變招時.劍柄已至錢昭慶身前.他再次出掌一斫.擊中劍柄. 長方臉龐男子只覺劍柄熾熱.宛如烙鐵.忙不迭的松手.長劍頓時跌落下來. 錢昭慶右掌一抄.劍落入他手上.輕輕一劃.長劍擱在了長方臉龐男子脖子上. 長劍一擱在脖子上.他頓時不動.寒氣通過脖子上的毛孔鑽進來.只覺死亡從未如此之近.
錢昭慶雙眼一凝.神光迸射.鑽入他眼中.緩緩收劍.手掌一動.劍已插回他劍鞘中.竟沒有人看清.
瓜子臉青年本想出手相救.卻見劍已插回鞘中.還未來得及出手.心中凜然生懼. 如此奇快無倫的手法.若是使劍.定然防不勝防.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自取其辱罷了. 錢昭慶一抱拳.瞥了那長方臉龐青年一眼.淡淡道:"請罷——!" 長方臉龐男子慘然一笑.面色發白.直面死亡地恐懼緊緊攫住了他.此時方知.自己並非不怕死.
"告辭!"他抱拳一禮.轉身便走.再也沒有臉留在此處. 那瓜子臉青年緊跟著往外走.沖錢昭慶抱拳一禮.道:"失禮了.在下自會賠償桌椅." 說罷話.拋了一錠銀子.緊隨其後.出了會仙樓. 人們哄然喝起了倒彩.沒想到那個人口出狂言.本事卻不濟.竟一招也接不下.
廳中靠近南窗有一桌.坐著三個中年男子. 其中一人嗤然一笑.搖搖頭:"唉…….真是笑死人.那人武功如此不濟.還敢口出狂言!" 他身形魁梧.濃眉大眼.看上去粗魯豪邁.雙眼精芒隱隱.也是一個高手. 旁邊一人乃中年男子.面色枯黃.一臉病容.仿佛病入膏肓.行將就木.低聲輕哼:"你真這般以為?!" "不是麼?!"另一人忙問.也是中年男子.面如冠玉.頜下三綹清須.飄逸瀟灑. 枯黃臉色的男子搖頭.斜睨二人一眼:"我卻不信.你們看不出來.並非那人不濟.實在是那錢昭慶武功太強!"
"關兄.那錢昭慶看不出多厲害呀?"另一人撫著三綹清須.蹙起眉頭.搖頭說道.
"就是就是.也就是出手快一些罷了.沒甚出奇的."豪邁大漢忙不迭地點頭. 枯黃男子搖頭.不以為然.哼道:"他最強之處.定是掌力無疑!……其掌力必有古怪.否則.那人豈會如此輕易拋開劍?!" 他所猜八九不離十.錢昭慶所修掌法名曰少陽掌.專走手少陽三焦經穴.內力至陽至剛.掌力奇異.尋常地高手根本難以抵擋. 那長方臉龐的男子劍法不俗.內力卻並不強.毫無抗力.自是輕易的栽在了他手上.
錢昭慶看了一圈.沒有鬧事之人.沖眾人做了一個團揖.在掌櫃的千恩萬謝中.轉身離開.返回清平幫. "這便是清平幫地高手.果然名不虛傳!"那男子撫著三綹清須.搖頭歎息.
"二哥.這般高手.清平幫中算不算高?"粗豪大漢低聲問枯黃臉龐的中年男子. 他沉吟一番.道:"清平幫的高手.無一低于此人." "那這般高手.清平幫有多少?"粗豪大漢忙問. 枯黃中年人沉吟片刻.道:"二三十人.總是有的……" 另二人面面相覷.露出苦笑之色. 粗豪中年男子歎息一聲.搖頭道:"有他們在.哪里有咱們的出頭之日?!"
另一中年男子撫髯搖頭.恍然大悟.苦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大伙進了臨安城都老老實實.原來是怕了清平幫!" "此言不差."枯黃中年男子點點頭. 粗豪中年男子問:"那江南云地武功.想必更強罷?" "這些人地武功.據說都是江南云親傳.你說說.她的武功究竟會有多高?"枯黃臉龐地男子冷冷笑道. "奶奶地.委實可怕!"粗豪男子臉色微變. 中年男子撫髯沉吟.緩緩說道:"那驚鴻一劍蕭一寒的武功.豈不是更加深不可測?!"
枯黃臉龐男子重重點頭:"不想而知!" 隨即發出一聲冷笑.道:"剛才那人.實不知天高地厚.依我看來.蕭一寒欲殺泰山派的人.如同宰雞殺鴨.只是懶得出手罷了.這些人妄自談論.實是淺薄無知!" 其余二人點點頭.對于蕭月生地寬容.雖然江南云頗是不滿.卻是贏得了儀琳與令狐沖地贊賞.覺得他胸襟寬闊.泰山派不識好歹.若是再來尋釁.不必再客氣. 蕭月生微微一笑.心知達到了目的.泰山派畢竟是名門大派.若是不占住理.貿然下死手.會埋下無形地隱患.
這一傍晚.夕陽西下.他在後花園的一處花圃當中練功. 這里溫暖如春.百花齊綻. 夕陽的余暉照亮了後花園.光線柔和而細膩.玫瑰紅染遍了所有的花朵.如夢似幻. 夕陽地余暉中.
他也被染成了玫瑰色.與周圍混為一體. 只是靜靜站著.一動不動.如同一根柱子般站著.看情形.宛如站樁一般無二.看不出在練什麼武功. 慢慢的.沉靜下來時.再來觀看.會發覺隨著他的呼吸.他身上的玫瑰柔光一漲一縮.如同他嘴里的氣息一般.一漲一落.奇妙無比. 忽然.他身子一動.瞬間消失于原地.再一閃時.出現在觀云山莊大門外. 觀云山莊大門外的直道上.十余人正圍著兩人.展開厮殺.刀光劍影.叮當不絕.
這條大道被郁郁地樹木遮住.夕陽余暉照不到這里.略有幾分昏暗.刀劍地光芒閃爍不止. 十余人穿著黃衫.圈中的兩人.一個是葛衣麻布.須眉皆白地老者.頭上白發蕭疏.另一個面戴青紗.看不清臉龐.身形卻曼妙無比.看上去是個年輕地女子. 那老者動作遲緩.長劍卻得穩,准,狠三訣.雖然不快.卻是招招致命.殺機凜然. 但這十余人.個個都非庸手.手上或是長刀.或是長劍.還有銀槍.甚至還有一個使流星錘.兵器五花八門.無所不有. 他們十余人中.只有六個出手.刀劍齊揮.將那老者壓制得喘不過氣來.搖搖欲墜.隨時會支撐不住. 那一身黑衣的曼妙女子手持長劍.拄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陣清風吹來.垂于臉前的青紗飄動. 一個黃衫中年人手持長刀.朗聲道:"綠竹翁.再打下去也是徒勞.何苦呢.教主只是想請聖姑回去!" 綠竹翁不聞不問.長劍犀利如故.劍劍拼命.使的是兩敗俱傷的打法.雖然腳步遲緩.仍不容小覷.
"你若再不識趣.咱們可下狠手啦!"那中年男子冷哼道. 綠竹翁冷笑一聲.並不接話.手上卻是一招狠似一招.恨不得將身前地人都宰了.
"聖姑.請您發話罷.白白讓他送命.徒勞無益!"中年男子轉向玄衫曼妙女子. 她自然便是任盈盈. 任盈盈拄著長劍.淡淡道:"師侄.住手罷." "姑姑.你快走!"綠竹翁低喝一聲.卻兀自不退.長劍揮動.猛的一刺.刺中一人肩膀. 那人悶哼一聲.右手疾點.將左肩上的血止住.冷冷盯著綠竹翁.眼中精芒閃動.臉上肌肉慢慢扭曲.神情變得猙獰起來.
"綠老兒.你要找死.怨不得我了!"說罷.他猛地沖上來.不顧綠竹翁刺來地劍.徑直刺去. 綠竹翁的這一劍刺他左肩.他卻刺綠竹翁胸口.二人若是同歸于盡.他最多斬落一臂.綠竹翁必然身亡. 旁邊一劍倏然鑽出.格開綠竹翁的劍.那人的劍直接刺中綠竹翁胸口.隨即一拔.鮮血噴湧. "呃……"綠竹翁悶哼一聲.只覺周身力氣仿佛都隨著胸口噴出的血一塊兒噴走. 他長劍一落.腳下一個踉蹌.緩緩倒了下去.
"綠師侄!"任盈盈忙上前扶住他.不讓他跌倒.看著他胸口噴泉般的熱血.忙疾點他的穴道. 綠竹翁艱難的伸出手.擺了擺.低聲道:"沒用了…….姑姑.拖……拖住他們.蕭……蕭先生……" "別說話了.吸氣!"任盈盈忙點頭.手掌按在胸口.想不讓熱血噴出來. 綠竹翁搖頭苦笑.心下明白.自己這條老命.終究是要交待這里了.只是聖姑仍未能脫險.他實在不甘.
"怎麼了?"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蕭月生驀然出現在二人身後. 任盈盈猛的轉頭.轉身望去.見到是他.頓時一松.身子軟了一下.幾乎摔倒. 蕭月生踏前一步.將她托住.手已搭到她脈上.心中有數.一股內力傳了過去. 任盈盈只覺一股溫潤地氣息傳入體內.頓時精神一振.仿佛醍醐灌頂.周身清爽.疲憊頓消. 蕭月生放開她.來到綠竹翁身邊.雙手齊動.左掌朝上一提.綠竹翁像一具木偶般攤直身子.平平浮起.仰面朝天躺在虛空之中.仿佛那里有一張無形的矮榻. 他睜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只覺身不由己.腦袋指揮不了身體.完全任由蕭月生擺布.
蕭月生左手輕提.右手疾點諸大穴.或剛猛或陰柔.或飄逸.或凝重.或如狼毫捺筆.或如石鑿猛鑽.每一指各具氣象.氣勢森嚴. 轉眼之間.周身一百零八個穴道已經點完.蕭月生輕籲一口氣.看了看綠竹翁. 綠竹翁已經閉上雙眼.昏迷過去.臉色不複灰敗.變得紅潤.仿佛陷入美夢之中.周身松馳開來. 任盈盈湊上來.低聲問:"先生.他不要緊吧?" 蕭月生轉頭看她一眼.點頭道:"虧得沒來晚.沒有大礙.調養一陣子便能恢複."任盈盈臻首輕點.歎息一聲:"若沒有他.我已經死了."
蕭月生眉頭輕皺.沉聲道:"你的臉……?" 雖臉前擋著青紗.卻阻不住他的目光.一眼望到她左臉頰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兩寸來長. 任盈盈輕描淡寫.淡淡的道:"被他們追殺.受了傷." 蕭月生眉頭緊鎖.沉聲一哼.轉過身來.望向十余個黃衫男子. 他們見蕭月生虛虛一提.竟將綠竹翁虛空攝起.功力之深.駭人聽聞.故忌憚異常.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問道:"你是什麼人?!" 蕭月生淡淡道:"蕭一寒."
眾人一怔.觀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地驚異. 蕭月生地名號.對魔教眾人而言.遠比正道武林要熟悉.因為聖姑的心上人.便是驚鴻一劍蕭一寒. 前一些日子.還因為此故.很多受過任盈盈恩惠地魔教中人前來見蕭月生.想看一看聖姑的心上人究竟如何.
"怪不得.怪不得聖姑往這里跑!"一個人嘿嘿笑道.心領神會. 蕭月生面沉似水.淡淡瞥他們一眼.一擺手.道:"你們走罷.我今天不想殺人."
"教主有令.請聖姑回去!"一個黃衫中年人沉聲道. 蕭月生溫潤的目光籠罩著他.淡淡道:"回去跟你們教主說.盈盈在我這里.有膽子的.盡管來罷." 他轉頭對任盈盈道:"咱們回莊罷!" 說罷.他邁步朝山莊方向.手上托著綠竹翁.步履從容悠緩. 任盈盈沒有說話.跟在他身後.往山莊走去.
"站住!"面前的黃衫人握緊長劍.沉聲喝道. 蕭月生眉頭蹙起.淡淡道:"你們想要阻攔?!" 黃衫中年沉聲哼道:"教主有命.你若帶聖姑走.便是違抗教主之命.保你死無葬身之地!" 蕭月生淡淡道:"我從一數到三.若不讓開.取爾性命!" 右手握拳.小拇指翹起.淡淡道:"一!" 十余個人臉色微變.怒氣湧動.惡狠狠的瞪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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