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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笑傲第398章長嘯
“唉……,左冷禪確實做得出來。”定逸師太搖搖頭,對於左冷禪的陰險,她早有領教。
“可天門道長他……”岳不群撫髯嘆息。
蕭月生淡淡道:“他與左冷禪沆瀣一氣,留他不得!”
定逸師太盯著他瞧:“照理說,天門道長性子爽直,光明磊落,斷難偷襲的。”
“我殺泰山派的人,又踐踏了他們的面子,怕是恨不得撕了我,被左冷禪一鼓動,便一時犯了糊塗。”蕭月生搖頭嘆息。
他繼續說道:“那四個老,卻也是絕頂高手,是嵩山派的隱修之人,嵩山派實力,遠超常人想像。”
“哦——?”岳不群與定逸師太對視一眼,點點頭,嵩山派的實力一直高深莫測,想來是有隱逸高手的。
“蕭先生,接下來,你想如何做?”岳不群撫髯,溫和的望著蕭月生。
“若是嵩山派的人想來報仇,最好不過。”蕭月生微微一笑。
岳不群與定逸師太心中一寒,隱隱看出他笑容裡的森森殺氣,想必要大開殺戒。
畢竟嵩山派是五嶽一脈,二人心中泛起惻隱之念,暗自決定,定要去勸阻嵩山派與泰山派。清平幫總壇 .
演武殿地校武場上。人們圍成一團。寂靜無聲。每個人都是雙眼緊盯場內中心。那裡正有五人動手。
他們雙眼炯炯。眼睛很久眨一下。手腳輕微顫動。狀似夜晚做夢。個個閉嘴屏息。生怕喘氣影響眼睛。場中四個黑衣人。面對著一個月白羅衫。曼妙女子。正是清平幫地幫主江南雲。
四個黑衣人年紀甚輕。卻是演武殿地護殿四劍士。
周圍圍著地眾人。乃是清平幫所有弟子之中。級別達至堂主。皆匯於此。觀看護殿四劍士與幫主地切磋。
江南雲手上空空如也。腳下飄飄。如御風而行。靴子不沾地一般。任憑四個劍士劍法如何精妙。劍勢如何凌厲。皆是虛不受力。
她似是化為一片羽毛。一劍刺來。隨著劍風而自然地蕩開。避開劍勢。
四劍士心中唯有一個念頭,快,再快,只要劍再快一些,任憑幫主地身法精妙。也躲避不開。
周圍眾人看得如癡如醉。一直以來,護殿四劍士皆神秘莫測。他們曉得四人年紀輕輕,便身居如此要職。定然武功高明。
但究竟如何高明,卻是並不了解,難免有些不服氣,是因為他們從未與護殿四劍士交手。
四劍士唯有在演武殿遇到危急關頭,方才出手,他們的目的,唯有一個:護住演武殿。
四人從未出手,再兼之他們內力深厚,眾人窺探不著,自是更覺高深莫測。
這一次,幫主江南雲忽然提出與護殿四劍士切磋武功,召集幫中堂主及堂主以上級別的觀看,令他們興奮莫名。
至於幫主以下,因為相差太遠,反而看不明白,徒亂其心,故江南雲並不允許他們觀看。
“叮”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江南雲腰間寒光一閃,長劍出鞘,格了一劍。
那護殿劍士劍勢一轉,忽然倒刺回來,身向自己地胸口,若非機警,長劍已刺穿其胸口。無異於自殺。
他們畢竟是精英之士。初次驚愕過後,已是明白,並不慌亂,長劍仍舊凌厲,卻已多留了幾分後力。
四人的劍法精妙絕倫。兼之四人又懂得合擊之術,更是威力大增。織成了一道劍網,綿密無間,潑水不進。
眾人在旁邊看得如癡如醉,想不到劍法還能如此地精妙,招數竟可這般使用,每一招在他們眼中,皆是匪夷所思,化腐朽為神奇,自己遠遠不如。
江南雲輕輕一笑:“我這斗轉星移的功夫,最適合群戰。你們可要小心!”
她聲音一如繼往的糯軟如蜜,蕩氣迴腸,聽在耳中,渾身暢美難言,舒爽無比。
四人緊抿著嘴,繃緊著臉,劍上凌厲。毫不留情。曉得依自己地本事,還差得遠。根本傷不著幫主。
江南雲腳下輕飄飄地,宛如渾身沒有重量。似一片羽毛,月白羅衫輕飄,抿嘴輕笑:“你們小心點兒,我可不會留情的喲!”
“請幫主指教便是!”其中一個青年沈聲說道,緊抿嘴角,傲氣凜然,毫不示弱。 “看招罷!”江南雲淡淡輕笑一聲,身形倏然加速,化為一抹輕煙,若有若無,劍光飄過。
“叮叮叮叮”一聲聲脆響宛如爆竹般響起,連綿不絕,清脆悅耳,這轉眼的功夫,已是響了十幾聲。
四人腳下踉蹌,如喝醉了酒,白皙如玉的臉龐湧起酡紅,長劍速度減慢,卻仍不見散亂,拼命維繫著劍網,仍舊綿密無間。
江南雲身形一現,卻是出現在了他們身後,脫離他們劍網籠罩範圍。
她淡淡點頭:“嗯,功力差一些,劍法倒有幾分火候。”
四人還劍於匣中,無奈搖頭,雖然知曉與幫主相差太遠,卻沒想到竟如此不濟。
其餘諸人則目瞪口呆,仍沉浸在剛才的情形中,江南雲身法奇絕,劍光如電,映亮了他們地眼睛。
雖然奇快絕倫,但他們身為堂主,這份眼力卻是已具,能夠看得清楚,心中更加震憾。
“幫主,剛才那一招,便是斗轉星移?”錢昭慶抬了抬手,輕聲問道。
他專精於掌法,對於劍法卻並不熱衷,旁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僅是參考而已,況且,他也見識過幫主地超絕身後,並不如何震撼。
“嗯,斗轉星移,便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利用對方地內力,反擊回去。”江南雲點頭,娓娓而道。
在她眼中,此絕學雖然玄妙,但若是想要習得,卻需極高的悟性,與熟悉其中的心訣。
平常人想要悟透此訣,卻是幾乎不可能,其中種種關竅,便是知道了心法,也是極難突破。
“世間真有這般奇學?!”錢昭慶難以置信的問。
若是有這般絕學,那豈不是無敵於天下? !縱使再多的人圍攻,只要施展此訣,便是無法傷到自己。
有了此訣護身,人海戰術再難奏效,即使碰到軍隊,也是無畏無怖,從容抽身,取上將級,如探囊取物一般。
這般想來,他雙眼放光,緊盯著江南雲。 "
江南雲明眸一轉,盈盈波光閃動,輕輕頜:“這等絕學,練起來是極難的。”
“幫主,那能否傳於咱們?!”錢昭慶忙道。
江南雲明眸顧盼一閃,在眾人身上掠過,微微一笑:“好啊,若是你們想學,傳於你們也不無不可。”
“多謝幫主!”眾人轟然而道,他們都眼讒於此絕學地奇絕威力,有此訣在身,面對數人如對一人,群戰無敵。
“這套心訣,我會抄錄為譜,放在演武殿中第四層,你們若是想學,便去學罷。”江南雲抿嘴輕笑。
人大喜過望,放在第四層,便是這里地所有的人都能修習,雖然是人數不少,但卻是同為幫中弟子,並不是敵人,並無大礙。
“不過,我可是說好嘍,這套心訣修煉起來麻煩得很,你們需得吃些苦頭!”江南雲抿嘴輕笑。
眾人被驚喜所衝擊,哪還理會這些。況且。練頂地武學,若是那般容易修
看他們如此,江南雲抿嘴一笑,不再理會。飄然而退,其餘眾人則是上前與護殿四劍士寒暄套近乎。他們初見四人地劍法,委實高絕,自忖不及。華山之巔
清晨,一輪紅日高懸於空中,散出溫暖地光明。
玉女峰頂,一個人正盤膝端坐於一尊巨石上,雙眼微闔,上身挺拔,紅彤彤的陽光照在他臉上,肌膚下光華流轉。寶相莊嚴。
這尊巨石孤懸於玉女峰的山巔,一半兒突出去,其下是萬丈深淵,一片幽黑,森森寒氣撲面而來。
山風自深淵中吹出,沿著山崖,卷上了巨石。他一身青衫飄動。身子動巍然不動,宛如與巨石融為一體。穩如磐石。
半晌過後,他身上地光華越來越濃。彷彿周圍地陽光皆被吸引到他身上,渾身上下被紫光所罩,若隱若現,如披一層濃霧,面目已不可見。
不遠處,令狐衝與岳靈珊正在一處練劍,山風吹得二人衣衫獵獵,飄飄如凌空而去。
二人劍法精熟,拆解得默契十足,看起來如舞如蹈,曼妙優美,不像是武功,倒像是劍舞。
這二人的練功,並非僅是好看,所使地劍法,卻是華山派地絕學君子劍與淑女劍,乃是雙劍合璧,威力無窮的妙招。
靈契合,練習此劍法,事半功倍,威力大增,如今已是純熟自然,彷彿融入了一舉一動之中,每一招每一式,信手而使,卻融合於君子劍淑女劍中,威力宏大。
令狐衝精於獨孤九劍,本不必修煉此劍法,但依從於岳靈珊,二人使出這套劍法來,只覺情意綿綿,心中暢美難言,比平常地千言萬語還要動人。
這般動人的滋味,二人俱有些上癮,逮著空閒,便習練此劍法,卻是將劍法當成了談情說愛。
卻不知這恰合了此劍法地心境,嚴絲合縫,反而揮出更加宏大的威力,令華山派上下目瞪口
二人練了一氣,停下來,觀看蕭月生的異狀。
“大師兄,蕭先生他這是練的什麼功夫?”岳靈珊一身桃紅色羅衫,俏臉紅撲撲的,嬌豔欲滴。
“聽蕭先生說,好像叫做化光訣,是一門奇奧的絕學,咱們難以想像得出。”
令狐衝則是一身青衫,磊磊落落,打量著紫光籠罩,彷彿坐在湖水之中的蕭月生
“化光訣,是做什麼用的?”岳靈珊好奇更甚。
令狐衝搖頭:“我也不知,蕭先生語焉不詳。”
“他既不說出來,想必是威力強得很嘍。”岳靈珊撇撇細膩如瓷的嘴角,嬌哼一聲。
“蕭先生所練的絕學,威力自然非同小可。”令狐衝點頭輕笑,搖頭道:“咱們還是練好咱們華山派地武功,足以闖蕩天下。”
“嗯,好。吃我一劍!”岳靈珊乖乖點頭。輕笑一聲,驀的刺出一劍,劍勢極快。
岳靈珊也有一柄黑鐵劍,雖沒有令狐衝的重,卻也遠超尋常地青鋒劍。用它來練劍,練得她出劍極快。遠勝尋常地高手。
令狐衝呵呵一笑,長劍一點,擊中岳靈珊的劍尖,二人劍尖相觸,自然而然的再次使出君子劍法,淑女劍法來。
君子劍法,淑女劍法地前身,卻是一套他們自創地劍法,名謂衝靈劍法,乃是四年前所創。
衝靈劍法。是二人地遊戲之作,但卻功勞非凡,深深培養了二人之間地默契,可謂是君子劍法,淑女劍法之基礎。
如今,二人地衝靈劍法已融入了君子劍法,淑女劍法之中。一舉一動。莫不是君子淑女劍。
轉眼之間,二人已是招解了三十餘招。
忽然一聲長嘯。將二人驚住,忙收劍而立。循聲望去,卻是紫光之中地蕭月生所。
紫光凝聚,如一團光影,將蕭月生完全籠罩其中,絲毫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
不過,令狐衝猜測,蕭月生定是在仰天長嘯,出綿綿不絕的長嘯之聲,在山谷之中迴盪不絕,彷彿虎嘯龍吟,整個華山派都被驚醒,萬物皆望了過來。
“大師兄,蕭先生這是怎麼啦?!”岳靈珊忙問,露出一抹擔心神色。
令狐衝搖頭,他想了想,從未見過這般情形,莫不是蕭先生他內力火候到達一定程度,難以自抑,故出如此長嘯?
據他所知,蕭先生可不是如此張揚之人,否則,憑他的武功,天下誰人不知,定會如日中天,無人敢惹,當與東方不敗齊名,甚至超過東方不
只是他未見過東方不敗的武功,人稱天下第一,想必是極高的,但據他所觀察,蕭先生的武功,足以超過方生大師與沖虛道長,左冷禪被稱這正道三大高手之一,習了辟邪劍法之後,仍被蕭先生單掌擊斃,顯然這正道第一高手,非蕭先生莫屬。
岳靈珊秀臉忽然一變,咬了咬牙,低聲道:“師兄,你說,會不會是蕭先生走火入魔了
別胡說!”令狐衝頓時嚇了一跳,臉色微變,忙擺手搖頭:“不會,定然不會!”
“你看他的模樣,真的說不准呢!”岳靈珊指了指蕭月生,略帶擔憂神色。
蕭月生仍在長嘯不停,彷彿體內氣息綿綿,無窮無盡,令狐衝也覺得不對勁。
他心中擔憂,顧不得其他顧忌,飛身上前,踏上了那尊巨石上,邁步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但當他慢慢靠近時,忽然一怔,停了下來,覺自己像是撞到一面無形牆壁上。
他不信邪,用力踏步,想向前一步,腳舉在空中,遲遲無法落下,他地臉龐漲紅。周身內力運聚。遲遲沒有奏效。
這面牆壁柔韌無比,內力運集,撞到上面,頓時化解開來,毫不受力。根本無法前進一步。
岳靈珊盯著大師兄看,見他古怪的情形。不由詫異,飛身上了巨石,來到令狐衝身邊。
她也舉步踏出,卻遲遲無法跨出去,被一面無形的牆壁堵在那裡,寸步難行。
綿綿的長嘯聲如潮水一般,源源湧出,無窮無盡,山谷之中,唯有長嘯連成一片。
岳靈珊覺得有些震耳。氣血浮動,彷彿與長嘯聲配合,嘯聲高,則氣血運行劇烈,嘯聲低,則氣血平和,周身寧靜。
她忙大聲喊道:“大師兄。咱們退下去罷?”
令狐衝搖頭。死死瞪著一丈遠處的那一團凝聚地紫光。 .
紫光聚成一團,將蕭月生籠罩其中。看不清楚裡面地情形,彷彿濃霧無異。
他心中擔心。不知蕭先生到底如何了,是不是真像師妹所說,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提到這四個字,他便一陣心驚肉跳。
走火入魔,輕則武功全廢,成為一個廢人,重則性命難保,一命嗚呼,身入黃泉。
他實在不敢想像,蕭先生若是真地走火入魔,可如何是好。
“師妹,你讓開,我來!”他一咬牙,用力跺了跺腳,右手搭到劍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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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你要做甚麼?!”岳靈珊大驚失色,忙伸手攔在他身前,叫道:“大師兄,你不能用劍!”
令狐衝擺擺手,急忙道:“我地劍法之中,有一招破氣式,看看能不能奏效!”
“若是不奏效,會如何?!”岳靈珊嬌聲問,神色擔憂,朝他看了看,又看了看蕭月生。
令狐衝搖頭:“我看蕭先生現在情形不妙,顧不得那麼多了!” -
“可是……”岳靈珊遲疑不決,若是用劍,蕭先生在那裡打坐,真的驚擾了他,即使原本不是走火入魔,被大師兄一嚇,也變成真地走火入魔了。
況且,若是蕭先生忽然驚醒,見到大師兄拿劍刺他,說不定馬上反擊,不容他反駁。
憑他地武功,一招便足以擊敗大師兄,那可是危險得很。
轉眼之間,岳靈珊已經想到這麼多,顯然是大有進步,頭腦靈活了許多。 “師妹,莫要再拖延,快些動手最好。”令狐衝急忙道,長劍緩緩抽出來。
寒光一閃,長劍出鞘,陽光射到劍上,劍光閃爍,寒氣森森,劍氣凌人。
“師妹,讓到一邊!”令狐衝沉聲一喝,舉劍猛地一刺,化為一點寒芒,直刺蕭月生所在地紫光中。
“嗤——”宛如布帛撕裂之聲,他內力心法運轉,使的正是破氣式。
這一式在獨孤九劍之中,實屬最難練的一劍,氣乃無形有質之體,不像是破劍式、破刀式、破箭式、破槍式。
而氣乃無形之物,需得本身練劍之人的內力臻至極深境界,能使用破劍式,本身需得內力雄厚的絕頂高手。
當初孤獨求敗的不僅是劍法絕頂,內力亦是少見的高手,故能創出這般一招來。 ,下,刺入旁邊的石頭上,深入半尺。
令狐衝則被撞了一個跟頭,倒天摔倒在地,極是狼狽不堪。彷彿沒有武功之人。
“大師兄!”岳靈珊急急奔過去。將他扶起來。
令狐衝喘著粗氣,苦頭著搖頭,看了看自己的長劍,又看了看紫光聚成的光團。
長嘯聲慢慢落了下來,他長吁了一口氣。看來,自己也並非做無用功。起碼用了效果。
“大師兄,你不要緊罷?”岳靈珊緊張地問,明眸上下打量他,生怕少了一根汗毛。
“師妹,我不要緊,只是被震倒了。”令狐衝搖頭,苦笑一聲,道:“不愧是蕭先生,僅是護體內力,便能將我震一個跟頭。慚愧,慚愧!”
“大師兄,你慚愧個什麼呀!”岳靈珊白了令狐沖一眼,嬌聲嗔道:“蕭先生是蕭先生,你是你,你練的可是劍法,內力差一點也沒什麼地!”
令狐衝苦笑。知道小師妹是一片好心。心下卻明白,劍法與內力。關係緊密,若是內力不強。劍法也是有限。
若是遇到尋常地高手,還看不出內力的重要,若是碰到絕頂高手,內力卻關重要。
若是沒有絕頂內力,對方一劍便磕飛了你的劍,拿什麼跟人鬥,劍法再精妙,沒有了劍,又如何施展?
長嘯聲倏然一停,兩道紫電穿過紫光,射了出來,照在二人身上,渾身頓時升起熾熱之感。
“咦,蕭先生醒了?”岳靈珊感覺也頗是敏銳,忙轉頭望過去,低聲說道。
令狐衝屏息凝氣,朝紫光望去。
紫光緩緩消散,彷彿是朝霞的慢慢散去,終於漸漸顯出蕭月生地身形。
他端坐於巨石之上,身形挺拔,宛如一株勁松,自巨石中心長出來,與巨石融為了一體,氣度如山。
紫光漸漸消散,令狐衝凝視望去,心中一驚,卻覺這些紫光並非往空中消散,而是漸漸鑽進了蕭先生地身體裡。
宛如巨鯨一吸,淡淡的紫色倏地一下消失,完全的鑽進了蕭月生地身體裡。
蕭月生的雙眼緩緩睜開,兩道紫電一閃,宛如空中打了個霹靂,望向令狐衝:“令狐兄弟,怎麼了?”
令狐衝忙收懾心神,平復一下:“蕭先生,你不要緊吧?”
蕭月生搖頭一笑,身形緩緩升起來,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大手托著他的身形,慢慢飄起來,雙腿在空中放下,兩腳慢慢落地。
令狐衝打量著他,笑道:“剛才,蕭先生長嘯如龍吟,整個華山上下都聽得到。”
蕭月生點點頭,他剛才吸收東來紫氣太強,內力浩蕩如江河,有些內力溢滿周身經脈,唯有通過長嘯洩出來。
“蕭先生,剛才可是嚇人呢!”岳靈珊湊過來,嬌聲哼道,明眸閃閃,打量著他。
剛才的異象,她也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實在好奇得緊,恨不得馬上問個明白。
“蕭先生,你剛才練的便是化光訣麼?”她歪頭望著他,嬌聲問道,滿臉的好奇神色。
蕭月生掃了一眼令狐衝,微笑點頭:“嗯,正是化光訣。”
“我有點兒明白啦。”岳靈珊抿嘴輕笑,秀麗逼人,笑道:“所謂化光訣,便是化去紫光的罷?”蕭月生一怔,不由失笑:“……嗯,就算是如此罷。”
岳靈珊仍難掩好奇,嬌聲問道:“那……這些紫光你化去,做什麼用呢?”
“用作內力,如何?”蕭月生呵呵一笑,歪歪脖子,活動活動手腕,打量一眼天色。
“蕭先生,你已經練了兩個時辰了。”令狐衝笑道。
岳靈珊輕哼一聲,不再多說。顯然蕭先王是不想多說了。再問也是徒勞無功,不如省一番口舌。山西境內
恆山派弟子們正在往回走,想要返回恆山派。
一群人並不多,除了儀琳與儀清儀和三人,還有定逸師太跟鄭萼。還有四個弟子。
這天傍晚,他們來到了一處小鎮子上。已是天色昏暗,走在大街上,看不清對面行人地面容。
恆山派雖然惹人注目,但此時的天色卻是最好的掩護,旁人看不清她們的模樣,無聲無息的來到了這處小鎮地一個客棧中。
在客棧中安置下來,儀琳便開始練功,儀和與儀清師太跟在定逸師太身邊,也一起練功。
唯有鄭萼活潑好動,拉了一個恆山派弟子。跑了出去,是去逛小鎮地夜市。
小鎮雖小,卻是熱鬧紛雜,五花八門,什麼人都有,這裡是交通要衝,來來往往。都會住在這裡休息一二。
因為已到山西境內。屬於恆山派地勢力範圍,定逸師太她們自忖。沒有敢對恆山派地人不利,便也任由她出去。儀琳正在屋裡練功。一身月白的僧袍,在燈光下越顯得皎潔無瑕,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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