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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三天之後,耿綠琴就見到了春喜一行人。
在看到來的都是什麼人之後,耿綠琴面朝京城的方向忍不住在心裡詛咒了某四一聲。
靠之!
“額娘額娘……”弘歷撲稜著兩只小手一臉歡喜地要往某琴的懷裡撲。
耿綠琴抱過兒子僥僗僝僬,蓐蓊蒶蓏又掃了一遍人數,頓時很想仰天一聲長嘆。
她以為只有古爾泰會過來暝暠暟暨,綷緎維綼結果春喜、扎克伊甚至帶弘歷的兩個嬷嬷都來了,還外加一個小孟子和她院子裡的小喜子。
好你個愛新覺羅胤禛馜馝馻馺,瘧瘉皸監既然丫環侍衛嬷嬷加小太監都打發來了,難道還差弘晝一個嗎?索性全部打包送來不更省事?這也顯得您辦事一步到位不是?老娘我直接領了一群人浪跡天涯去了……娘的鬿魂鬾魟,鬾魟魡魠搞不好也就是怕她就此浪跡天涯去,所以就把弘晝給留下了。
耿綠琴在心裡嘆氣,所以說,晚婚晚育好哇,至少沒有孩子這個牽累。
要是兩個兒子都不來,至少她還能跟自己說他們將來一個親王一個皇帝,那都是人上人,老娘我活著看他們享福就成了。
可一個來一個沒來,她老覺得真要這麼跑了,這輩子都得擔心沒領的那一個,一輩子的愧疚。就像上次她選擇犧牲弘歷一樣,那是天天的糾結。
這次倒好,某四換人了,直接扣下了弘晝。
這真是個讓人惆悵的現實啊!
圖蒙海看到來的是這麼一支龐大的隊伍時,同情的目光忍不住就朝某琴飛了過去,難怪四爺會同意她留下來,原來如此!
“主子,小阿哥還是奴婢抱吧,您現在的身子不方便。”春喜瞄了主子的小腹一眼,很是小心地說。
耿綠琴默默黑線,屁的不方便,才一個多月的身子,她要不說混充未婚少女也是完全可以的。不過,眼瞅著呼拉拉來了這麼一群人,她知道混充未婚少女是絕對不可能了,有春喜和那兩個嬷嬷在,她怎麼地也不能說自己不會盤婦人髻就梳麻花辮吧?
“沒事,還不到兩個月。”
“主子,咱們接下來去哪兒?”春喜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漾上了興奮。
耿綠琴繼續黑線,心說:春喜啊,你如今這樣子實在是讓主子我既喜且憂啊。欣慰的是你終於也被我帶野了,悲摧的是為什麼你看起來比我要幸福多了?明明我才是主子不是?
“甭管去哪兒,先把你們那稱呼給我改改,什麼小阿哥什麼的,這不明擺著要暴露身份嗎?這外面還是有一票立志反清復明的人存在的。”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方世玉老媽的師兄說的,咱們要堅定不移地執行它。
然後,某琴又想到一件事,抓過春喜就問:“你們什麼時候從京城動身的?”這來的也忒快了,就算有京杭大運河這也快的離譜了啊。
“半個月前我們就動身了。”春喜有問必答。
靠之!
某四,你丫的全都盤算好了,合著撐著布袋口就等我往裡鑽呢。虧老娘以為你丫的看在我孕婦的份上放我一馬呢,結果事實告訴我,皇家的男人太他媽地陰險腹黑了!
耿同學有些洩氣,果然她這樣的智商明顯不是人家那票腹黑的對手啊,人家完全可以鄙視蔑視加無視她了。
她的穿越人生太悲摧了!
“主子,您怎麼了?”
“心情很鬱悶。”耿綠琴實話實說。
“那主子趕緊坐下歇會兒。”
“春喜,我是鬱悶不是勞累過度,歇會兒是不會有什麼幫助的。”
春喜一臉擔憂地看著主子,不安地問:“那怎麼辦?”
耿綠琴一臉認真嚴肅地說:“涼拌。”
春喜一臉不滿地瞪主子。
圖蒙海的嘴角微抖。
小孟子低下了頭。
兩個嬷嬷也低著頭,只是肩膀有些微顫。
古爾泰和扎克伊正在搬大家的行李,僥幸的逃過一劫。
人員全數到齊,耿同學清了清嗓子,雲淡風輕地扔下了一顆炸彈,“咱們去秦淮河看看吧,夜泊秦淮近酒家的意境太唯美了,上次路過都沒機會去喝花酒。”
堅強如圖蒙海等人,終於忍不住身體微晃了。
秦淮河,出了名的青樓楚館匯集地,多少才子佳子紙醉金迷的故事在流傳……而現在他們面前這個一臉輕鬆愜意甚至還帶點兒不懷好意的主子揚言要去喝花酒!
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大王!
所以,如今不著調的耿同學翻身作主把歌唱了,她最大啊她最大!
於是一行人,毫不拖泥帶水地動身往南京直奔秦淮河而去。
耿同學滿心的興奮,青樓穿越女必去之地啊,終於終於她也有機會去一睹真容了,忒不容易了!
本來,要只是耿同學自己,她倒也未必就敢去,但是如今她底氣足啊,大凡青樓那地兒去了肯定沒是非也要有是非,有圖蒙海他們這樣的侍衛在身邊撐腰她很硬氣啊。
用耿綠琴自己的話說,那就是咱如今是爺,雖然是個假大爺,但是畢竟也很牛叉不是。
某琴很興奮,可是跟著某琴去喝花酒的圖蒙海很鬱悶。
看著穿著一身錦衣幾乎是蹦進青樓裡的耿綠琴,圖蒙海憂鬱了,這位主子到底還是不是個女人啊?為什麼皇上、四爺他們這麼縱容她,簡直太不守婦道了!
最憂鬱的是他還不能打小報告,因為這不屬於他的工作范疇。
本來他想讓古爾泰打,結果古爾泰說這種事還是不要回報了,免得把四爺氣著了。
所以某琴喝花酒這事沒人上報,自然就更沒人阻止了,最終今天某琴如願的跳進了秦淮河邊最大的一間青樓。
在見識了某琴熟門熟路老道地跟樓中的老鴇姑娘們來往應對之後,圖蒙海開始深深地覺得四爺不知道這事挺好!
“公子,您頭次來啊?”
“對呀,我就來看看眼。”
“那我們這兒可有公子您中意的?”老鴇收了某琴的賞銀笑容越發的明媚。
耿綠琴很不正經地攬著鴇母的肩,儼然對於自己吃這塊老豆腐的事實相當的沒自覺,目光朝著老鴇叫來的一排姑娘梭巡著,嘿嘿直笑,“媽媽,您不實誠啊,怎麼能欺侮爺我初來乍到呢,這些明顯不是新鮮貨麼。”
圖蒙海在一邊默默地黑線!
老鴇甩著手裡的花帕子,在某琴的懷裡蹭了兩下,心想著小白臉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喲,瞧公子您說的,這可都是咱們樓裡的頭牌。”
“頭牌泛濫可不好,媽媽生意不能這麼做的。”耿綠琴很是語重心長地告誡某鴇子。
老鴇用帕子掩口,笑得就像一只偷雞的狐狸,拿著手肘撞了某琴的腰一下,“公子想嘗鮮?”
“這話說的,不嘗鮮,爺我來這裡喝茶麼?”某琴一臉的正氣凜然。
“好貨是有,就是脾氣烈些。”
“烈馬收服起來才夠勁兒不是?”
看著眼前的主子那一副纨绔子弟的典型不良形象,外加有些猥瑣的小表情,中南海保鑣圖蒙海同志深深在心裡表示了佩服,說實話,甭管換了宮裡的哪位爺,只怕都做不到像耿主子這樣非常男子本色的德性。
這個時候你就說她是個男人那也是毫不過分的,簡直比男人還男人!
在圖蒙海內心無比糾結的時候,老鴇跟某琴正一副相見恨晚狼狽為奸地挨在一塊咬耳朵,一個說的曖昧加不懷好意,一個聽得奸笑加猥瑣,那畫面十分的讓人不寒而栗。
“媽媽,要不乾脆您重新下海陪陪爺得了。”最後耿同學非常無恥地打起了當家老鴇的主意,那調戲的小動作做的叫一個流暢啊。
圖蒙海心想,看來以後誰要是頭次逛青樓這地兒,完全可以找主子帶路,她明顯就是常客啊常客。
他不知道是這完全是歸功於現代影視作品經年累月的荼毒,咱們本來就秉性另類的李小如同學早就彪悍的成為一個裡程碑似的人物了。
因為耿同學在另一個時空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是色魔我怕誰!
幸好,他不知道。
老鴇那是紅塵打過滾的老手,而且被一個唇紅齒白的公子哥調戲那嘴上雖然啐了又啐,心裡花開的一朵接一朵,心想,老娘還是當紅一枝花啊,瞧瞧還是有人眼睛夠亮。
某琴跟著老鴇一勾搭二調戲的一路走上樓,老鴇就揣著賞銀下去叫姑娘了。
圖蒙海瞧著淡定地喝著茶,眼睛骨碌碌亂轉興味地打量著屋子的主子,想說的話最終咽回了肚子裡,論適應能力他絕對只有某拜下風的份兒。
沒一會兒工夫,老鴇把人送來了,一個綁著雙手,堵著嘴巴的美麗少女就那麼被推搡了進來。
可是當她看到坐在桌邊的耿綠琴時,眼睛倏地睜大,似乎帶著極度的不敢置信。
圖蒙海暗自訝異,難道這個姑娘竟然是認識主子的?
“公子,人我帶來了,您隨意啊。”老鴇做事很乾脆,把人留下帶著樓裡的打手就出去了,還很體貼地把門給他們帶上。
耿綠琴拿扇柄拄著下巴,一臉的若有所思。
被綁著的少女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她忍不住喜極而泣。
耿綠琴驀地一拍手,“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黃山腳下的那位姑娘——小翠。”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她偶爾來逛個青樓,竟然還遇上了熟人!
她伸手幫小翠拿出了塞住嘴巴的絹布,又幫她解開手上的繩子。
小翠一得自由,“撲通”一聲就給某琴跪下了,“公子救我……”
耿綠琴抬頭看了下屋頂,心說:我能不救嗎?當初我為了救你暴露身份被抓了回去,現在不救你我當初的犧牲不就白搭了?再說了,碰上這種事,在能力允許的范圍內那是一定肯定要救的。
第 70 章
“你先起來吧,你怎麼會流落到此,跟我說說吧。”
小翠帶著哭腔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就是在耿綠琴離開黃山不久,他家為了躲避那個想強娶她的惡霸便輾轉來到了江蘇地界,靠著做點賣早餐的小生意勉強維持生計。誰料又趕上了發大水,結果一家子便失散了,然後她被人販子賣到進了青樓……
耿綠琴一邊聽一邊暗自感嘆,多麼耳熟能詳的情節啊,可是發生在現實中又是多麼地讓人淒涼無奈呢?
“公子,您是小翠的貴人,小翠沒想到竟然還能再遇到公子……”小翠激動得淚水長流。
耿綠琴聽得內牛滿面,那句俗話怎麼說來著:緣分呐,一切都是緣分呐!
你說她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一再的相遇,而且還這麼地離譜,她一逃時,逃到了黃山腳下,因為救她暴露了身份。現在好不容易有段自由的時間讓她折騰,她一個抽風跑來逛窯子,結果又遇到了小翠。
緣分呐!
真不知道該說小翠幸運還是某琴太倒霉,總之那還是緣分呐!
“圖蒙海,你去把老鴇子叫來。”
“是。”
“公子……”小翠看著耿綠琴,“你為什麼會來這裡?”你明明是個女的啊,小翠在心裡默默地補全。
耿綠琴拿扇子戳了戳自己的額頭,無比感慨地說了句:“小翠,這……這都是緣分呐,我也是一時好奇進來看看,結果就碰到你了。”雖然她一來就指著要新鮮的就是有那個當個好人搭把手救個把人的雷鋒想法,但是誰知道老天是真給面子啊,竟然還讓她碰見個熟人!
“哎喲,公子,您竟然要幫這丫頭贖身吶,這丫頭可真是天大的造化,碰到貴人了。”老鴇子人未到聲先到,真真的先聲奪人,風騷撲面。
“瞧媽媽說的,媽媽要是肯啊,爺我索性連您一塊贖了也成啊。”耿綠琴迎著妖嬈進來的老鴇就走了過去,很不正經地在人家搽了厚厚一層粉的臉上掐了一把。
圖蒙海和小翠在一邊瞠目。
老鴇媚眼一瞟,手帕那麼一揮,笑罵一聲,“這位爺,蒙您看得起,可是奴家也不是那麼不開眼的人,自己幾斤幾兩心裡還是有數的。”
“媽媽可別這麼說,爺我可是真心。”
小翠的下巴已經快掉到地上,她一直以為這位比自己只大了兩歲的姑娘是個很文氣很有才氣的大家小姐,眼前的這一幕卻生生地破壞了她在自己心目中那高潔婉約的形象。
“行了,爺,瞧在您這麼投奴家的心思的份上,奴家也不多要您,二百兩銀子人您領走。”
“哎呀,瞧媽媽您這肚量,哪能讓媽媽您吃虧呢,這三百兩,多的權當請您吃茶了。”
“爺您真會辦事啊。”老鴇笑著將銀票收進袖中。
“是呀是呀。”
耿同學同樣笑著將小翠的那張賣身契看完然後付之一炬,然後朝人老鴇飛了一個特不正經的眼色,“媽媽,要不,今晚您陪我得了。”
老鴇被調戲得花枝亂顫,“得了吧,爺,您今天買了這小丫頭,還不得樂呵樂呵,改天您過來奴家再好好招待招待您。”
“有媽媽這句話,那爺可常來。”
“一言為定。”
“一定一定。”
圖蒙海已然石化。
小翠正在風化。
老鴇在騷化。
耿同學在繼續進化。
調戲完老鴇,又在樓裡吃飽喝足參觀了一下,耿綠琴志得意滿地打道回府,臨出門時還朝大庭裡的老鴇飛了個眼,“媽媽,爺明兒可還來。”
圖蒙海正邁過門檻的身子頓時明顯僵化了一下。
小翠已經沒辦法做出反應。
三個人走在一派繁華的秦淮河畔,小夜風習習地吹著,岸邊的垂柳風中搖曳就像多情的商女婆娑起舞甚是迷離。
耿綠琴在迷人的岸邊停下,眼望著眼前被燈光映射得點點光暈的河面,輕輕地開了口,“小翠,我雖然救了你,可是我不能留你。圖蒙海給她些銀子,讓她自去了吧。”
“是。”圖蒙海從身上摸出兩錠元寶遞給怔住的小翠。
“小姐——”
雖然有些不忍,可是耿綠琴還是狠下心腸,“小翠,有些話我不能跟你細說,但我的身份不能留你。”留你也許便是害了你,美貌在那樣的地方有時候其實就是場災難,多少傾國容顏凋零在了紅牆碧瓦之內啊。
“姑娘,拿著吧,主子是為你好。”圖蒙海將元寶塞給小翠。
“小翠不會惹事的。”她一個孤身女子在這吃人的世道上根本寸步難行,小翠崇拜又羨慕地看著耿綠琴的背影,同樣身為女子,當年的她卻是那樣的恣意從容。
本來小翠當年也曾少女懷春對著男裝的耿綠琴心生愛慕,結果被自家老娘拉進屋裡做了一番思想教育工作,主題思想就是那位公子其實是個女的,但為了她的人生安全,雖然她跟她爹發現了這個事實,但一直還是稱呼她公子。
所以,小翠當年在耿綠琴離開之後很是情緒低落了一陣,然後所有的情傷都在後來的顛沛流離中煙消雲散了。
“小翠啊,你太單純了,這世上想惹事的人又有多少呢,偏偏人不惹事,事也會惹上身啊。”耿綠琴語氣難得地戚然。
想當初,她是多麼地希望能夠落選回家,結果好死不死撞上了大運,趕上老康不務正業跑去參觀選秀,愣在第一撥的時候插了一槓子,讓她飲恨至今,否則當年說啥她也能在太監們徇私舞弊的作風下落選的啊。
再後來,她就想老實地宅在某四的後院裡按月領自己的那份兒例錢,結果賢惠過度的四福晉偏偏上竿子讓某四替她開苞,結果搞成現在這樣。
她的人生已經不是杯具而是餐具了……
他奶奶地,耿綠琴越想越火大,她混的太悲摧了!
“公子是嫌小翠是個麻煩嗎?”小翠的眼睛簌簌而下。
耿綠琴聽到她聲音中的泣音無奈地轉過身來,掏出手絹遞過去,伸手拍拍她的肩,說:“小翠,我是真心為你好才讓你走的,我的身邊太復雜。”
圖蒙海不著痕跡地看了主子一眼,這位主子一直看著就像沒心沒肺似的,卻原來她什麼都清楚明白。
“可是,外面的壞人更多。”小翠現在篤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她的貴人,說什麼也不想離開。
耿綠琴摸摸她的頭,十幾歲的年紀,真是風華正茂的時候,這模樣要是被某些人收了小也太糟蹋了,她值得更好的對待。
於是,她語重心長地道:“傻丫頭,你看著我很風光是不是?其實我也身不由己,如果你留在我的身邊,將來萬一有什麼事,說實話,我恐怕是幫不上你忙的。”太多狗血的劇情告訴她,沒准將來還得反目成仇,曾經美好的友誼瞬間灰飛煙滅。
啊,宮廷劇好狗血,好陰暗!
小翠眨著自己帶著水澤的眸子,有些茫然地看著面前這個突然之間仿佛被輕愁籠罩起來的女子,有些不真實,卻透著悲涼與一種無形的卻又讓人深深感覺到的無力感。
“要不我讓人幫你找到你父母,然後你們一家團圓也好。”
“我跟著公子。”一家人就算團圓了也抵不過這世上太多的磨難,這位小姐看起來很可靠很可靠的樣子。
耿綠琴只能苦笑了,“小翠啊,你真的讓我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也罷,未來的事各人自求多福吧。
“公子,跟著你小翠不後悔。”
“我只希望將來你也這麼說。”耿綠琴長嘆一聲,轉身,“圖蒙海,咱們回吧。”
“是。”
小翠跟著他們回到了一處租憑的宅子。
“主子,您可回來了,小阿哥剛剛還鬧著找您呢,現在睡了。”一看到自己主子春喜就礔哩啪啦的說上了。
小翠愕然地站在門口,被自己聽到的嚇到了。
“主子,她是誰?”春喜看到門口的小翠,不由好奇的問。
耿綠琴笑了笑,朝小翠招手,“小翠過來,這是春喜,我的貼身丫環。”然後又朝春喜說,“她是我在黃山腳下借住時那戶農家的女兒,剛剛才從青樓贖出來的。”
春喜微微張大了嘴巴。
“嘴巴合上,這季節可有蒼蠅,別給自己整葷的。”
春喜馬上一臉不甘,“主子——”
“好了好了,別撒嬌了,趕緊讓人給我准備熱水,我得洗洗,這一身胭脂味我真有些受不了。”耿綠琴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身上沾到的濃郁脂粉味,皺了皺鼻子。
“奴婢這就去。”春喜出去找人了。
屋子裡就只剩下了小翠和耿綠琴,門外有圖蒙海在站崗。
“小翠,過來。”
小翠聽話的走過去。
耿綠琴握住她的手,未開口,先嘆了口氣,“既然決定要跟著我了,有些事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我是當今四皇子雍親王府上的側福晉。”
小翠的下巴再次有掉落的危險。
“我也不過是人家府裡的小老婆罷了,所以許多事我是做不了主兒的,甚至將來如果有人要將你從我身邊要走的時候。”
小翠仍在震驚中。
門外的圖蒙海抬頭看著繁星滿天的夜空,心說:主子,您過謙了,事實上您能做主的事不少了。
圖蒙海不知道的是,其實耿綠琴這個時候仍然是在給小翠在預防針,但凡有一點兒希望能打消小翠要跟定她的思想,她也不想放棄。如果將來小翠能博個好前途她自是無話可說,可萬一……她沒辦法裝做若無其事的,總不能救了她到頭來卻又害了她吧。
耿綠琴繼續自己的說服教育工作,“你出身民間,對於這種大宅門的事情應該也聽過一些,現在你還確定要跟著我嗎?”
小翠在猶豫。
耿綠琴耐心地等著。
很快,小翠給出了答案,“小翠不後悔,小翠即跟了主子就是主子的人,主子是好人,小翠知道。”
“不,我不是。”耿綠琴當即否認。
小翠愕然。
門外的圖蒙海也怔住。
耿綠琴看向黑沉沉的院子,嘴角微勾,聲音帶了點笑意,“其實,我是壞人中的好人,若放到好人堆裡只怕便只能算是壞人了。”
耿同學對於自己的這個評價,不久後就傳到了在避暑山莊納涼兼搞外事活動的老康耳中,他對著身邊的大太監笑說:“瞧瞧這丫頭啊,對她自己的認識還是挺深刻的嘛。”
李德全也跟著笑。
而關於某琴同志逛青樓的彪悍表現,就不止老康一人收到線報了。
某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口就噴出了自己嘴裡的茶,半天沒緩過氣來。
胤禎一臉唏噓地看著自己的九哥,幽幽地來了句:“九哥,我覺得她比你還能拈花惹草。”
這下,某十嘴裡的茶也噴了,跟著咳了半天。
坐在首位的某八輕咳一聲,很正經地道:“好了,現在太子那邊的事比較要緊。”她果然很能鬧騰啊。
而所有人中,耿同學的長期飯票四四同志的反應就最耐人尋味了,他看完了信,淡定地付之一炬,然後淡定地看自己的公文。
只不過,在他淡定的外表下,內心卻在噴湧著熾熱的岩漿,很好,他倒要看看她還能怎麼折騰!
對於京城的一切,耿綠琴當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很歡樂地繼續駐扎在秦淮河邊,誓要將十裡秦淮河的美景美人欣賞一遍才算甘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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