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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穿越] 夜航星光 -【你是我心裡的烙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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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43:1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爆發

  「被偷了是什麼意思。」汪映藍淡漠著嬌靨問道。

  玉弘明柔聲道,「就是現在我們身無分文,沒有銀子也沒有馬了。」也就是說
你追不到四阿哥了。的

  汪映藍冰冷漠然,「那就去想辦法,等太久就追不上四阿哥了。」高高在上的語氣。她忘了玉弘明是提供她追男費用的金主嗎,還是覺得他喜歡她所以是理所當然的。

  玉弘明苦笑道,「你還不清醒嗎,難道看不出他喜歡的是那個叫烙烙的女人,他甚至有可能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汪映藍冷漠的嬌顏終於有了一絲裂痕,「他只是沒看見我。」如果他看見了她天仙化人般的絕美姿色,他一定會心動的。沒有一個男人看見他之後不被她迷住的。可她誰都不在乎,誰都看不起,除了他。

  玉弘明下顎繃緊了,「他的眼裡根本沒有你,你的心裡卻還是只有他嗎,我呢,為你做了這麼多,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汪映藍冷然道,「你現在可以放棄,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什麼。」從來沒有嗎,那剛剛是誰在要求他想辦法找到馬和銀兩,好讓她去追「她的」四阿哥。

  玉弘明眼紅了,看著她,「映藍,我為你放棄了一切,為你殺了天地會的長老,為你背叛了我娘,你就一點也不感動嗎?」

  汪映藍終於看他了,「我只說一次,別叫我映藍,只有一個人有資格這樣叫我,那就是……」

  「四阿哥對嗎?」狠狠的聲音。

  她看了她一眼,轉身走自己的房間走去。

  玉弘明終於崩潰了,很好,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犯傻,不要說得到回報,連感激也沒有。憑什麼,憑什麼?

  他死死的盯著那個粉藍的背影,憑什麼他付出了,就不能得到回報,彷彿被魔魘了,他一步一步跟進房間,一剎間將她死死扣住。

  汪映藍還來不及回頭,「你放肆……」人已被壓倒。

  他現在就要,得到回報。
 
  延平府名秀山。

  「玉姑娘,沒想到又見面了。」滿兒緊緊擋在允祿面前,既是不想讓她看見,也是怕她又會為了什麼傷害到他,畢竟是不同陣營的人。

  允祿並沒有拒絕,她嬌小的身軀實在是擋不了什麼,但他卻不能拒絕這份心。

  玉含煙澀然一笑,心中對他的這份情愫永遠也消褪下去,但他的心中永遠也沒有她。「三小姐,你們是否見過弘兒。」

  滿兒搖頭,「沒有。」打量這位當年艷絕秦淮地吳儂花魁,雖已是中年,仍是蜂腰纖足,清靈婉柔,只額邊已隱有銀絲。心裡暗暗惋惜,如果她是一個真正的花魁或許還會比現在快樂些。

  玉含煙又道,「那四阿哥可還在京城府上。」

  允祿勃然道,「我莊親王府的事是你打聽得的嗎?」言辭之間已現森獰的殺意。

  「老爺子。」一隻玉手撫住他的胸口,又轉身道,「玉姑娘,弘昱不在京城,你放心。」他們立場不同,但與玉弘明畢竟連著一絲血脈,他的命運應交由玉含煙自己來決定。

  玉含煙她直視滿兒,滿兒坦然以對,許久,「含煙謝過三小姐,告辭了。」神情苦澀而悵然的飛身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滿兒感歎,「我這一輩子真的該知足,比她不知快樂多少倍呢。」

  一隻手握住她的柔夷,滿兒抬頭,「老爺子,雖然說過很多次,我還是想對你說一次,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幸福。」

  下額被抬起,允祿吻住她的嬌唇,不霸道不跋扈,只是柔軟和深情。
  
  同城的鏡平湖畔。

  「真無聊,一條魚都沒釣到,奶寶你來。」烙烙放棄,她和魚根本沒有緣份。弘昱接過魚桿架好位置,坐下不動了。

  弘昶嚷道,「烙烙,你耍賴也,這是作弊吧。」

  烙烙把手一攤,「你又沒說不能作弊,你也可以換人啊。」

  弘昶不滿的說,「四哥的坐功一流,坐上一天他都可以不動,我換誰可以比得過他。」

  烙烙得意的一笑,「那你認輸。晚上我請客給你陪罪。」

  弘明甩甩沒魚的桿,「我要吃乳香豬。」險些把魚鉤揮到拓保的臉上。

  拓保怪叫,「我的小爺,我還沒娶媳婦,別被你毀容了。」

  弘明露出白牙,「大男人多條疤有什麼關係,上次我摔跤劃破了臉,烙烙姐姐還說臉上有疤的男人看上去超酷,她都很喜歡的說。」

  弘昶雙兒同時吸氣。

  一隻手捂著他的嘴,哀叫,「小爺!」

  只見弘昱已站起來抽出了卓爾泰的佩劍正準備往自己臉上比劃。

  烙烙驚叫一聲撲過去,「我說著玩哄弘明的,我只喜歡眉清目秀的比如說
你。」弘昱挑挑眉,把佩劍扔回給卓爾泰,又坐回去不動了。

  烙烙回過頭滿臉烏雲,「你們今天晚飯以前,不准給我====出現。」瞬間飛沙走石,旋風過後,該消失的都消失了。

  很好。

  雙手叉腰,開始對著弘昱訓話,「你是豬腦子還是根本沒腦子,分不分得清楚重點,聽不聽得懂人話,我說喜歡有疤你就劃臉,那我說喜歡死人你就去死。」弘
昱看看周圍什麼可以利用的也沒有,最後準備去跳湖。

  烙烙從後面一把抱住他的腰,「要跳一起跳。白癡。」

  弘昱反過身看著她,「我會。」表情難得的嚴肅認真。

  烙烙輕輕微笑拉他坐下,「我知道,但是我不要,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我要看你對我笑。」

  弘昱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坐著,眼瞇得彎彎的。烙烙捧著他的嫩臉蛋輕啄,「好乖。」他臉紅了紅,小嘴嘟過來……
  
  「四阿哥。」聲音傳來,雖然婉軟入耳,卻實在是,煞風景。

  這時候打擾他的人都該死。溫柔可愛的奶娃頭頂上空電閃雷鳴,然後開始狂風呼嘯,最後大雪飄飄,將大地急凍三尺。

  一股強大的撞擊力猝襲而出,汪映藍飛出數尺外橫空撞在樹幹上又重重落下,滿頭金星亂飛,眼前一片黑,幾乎窒息。

  人生最美初相見,不知這熟悉的感覺可會勾起她對昔日初見弘昱時「美好」時光的回憶。

  一條青影夾著寒光撲出,正是玉弘明。弘昱抱著烙烙向上一躍,手已揮出劍氣,隨後落地。聽得咚的一聲,玉弘明手中寶劍斷成兩截。他仍用斷劍指著弘昱,卻開口道,「映藍你沒事吧。」汪映藍只痛苦的申吟,並不回答。

  卓爾泰拓保最先趕到,見是玉弘明也不動手,只護到烙烙身邊。弘昶三人遠遠見是他們二人,也不急,只慢慢走過來。

  烙烙彈彈斷劍,「幹嘛拿劍亂揮,傷到人怎麼辦。」

  玉弘明雙眼血紅,「他傷我妻子。」烙烙一楞,眼睛隨即轉了轉,「那恭喜你了汪姑娘。」

  汪映藍拚力啞聲說,「他亂說,我不是。」她還想著只要弘昱不知道,她都還有機會,他會愛上她的,一定會。

  玉弘明冷笑道,「她已經是我的人了,所以四阿哥最好死了這條心。」這人一定內分泌紊亂了,居然開始說瞎話。

  「哈!哈!哈!」大笑三聲,烙烙不客氣的指出事實,「他從來都沒這個心好不好,別給你老婆抬價了。而且你最好管好你的老婆,追著我的男人跑是不是犯賤啊?」

  玉弘明一哽,「你!」

  「我怎麼樣?」指指自己,「他要動心也是對我啊,是不是。」重重的親吻過來。太懂事了,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回頭要好好表揚下她的乖乖奶寶。

  又對玉弘明拉下臉,「以後不要再對我家奶寶動手動腳,否則我扁你。」重重哼了一聲,拉起弘昱就走。

  突然響起一聲異樣的嘶聲,回頭見玉弘明的斷劍已破風刺了過來。

  弘昱護住烙烙正要揮出劍氣。懷裡的人已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縱而出,身體詭異的一旋,一隻手順著劍勢接過向下一壓,玉弘明只覺一股力量將他一帶,他竟一個翻身重重的被仰面摔到了地上。

  拳頭腳丫撲面而來,烙烙的小宇宙徹底爆發,口中怒罵,「聽不懂話是吧,用劍是吧,偷襲是吧,很厲害是吧,小人,今天讓你嘗嘗什麼叫被扁的滋味。」

  只見她手腳並用,招式百出,煽耳光,舞拳頭,用腳踩,用膝蓋跪,用屁股坐,還在玉弘明身上死命的錯腳亂跳。

  弘昶等人目瞪口呆,原來這就叫「扁」。看看玉弘明躺在地上說不出話來,只不時血一口水一口的噴,身形看上去的確被打得,很「扁」。

  等她打得香汗淋漓嬌喘吁吁,才見弘昱慢條斯理走過去將激動的烙烙扛在肩上,再慢條斯理的轉身走了。

  烙烙趴在他肩上還在歇斯底里的痛罵,「下次再敢欺負我家奶寶,我砍你的頭,剝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砍砍砍切切切剁剁剁煮煮煮蒸蒸蒸……」


第二十四章 碰面

  只要沒有外人的打擾,這絕對是一次愉快的旅行,終於在廣州府,三方面軍在荔枝灣的別苑順利會師,安頓好後,決議好好休整一番再去韶州派訪一年多未見的親家。
  
  滿兒覺得自己的兒女神神密密,古古怪怪的。弘融兩口子到沒什麼,弘昶他們幾個,卻是擠眉弄眼嘀嘀咕咕。

  片刻後,大家陸續在餐桌旁落坐,只留了兩個位子空著。一會兒,弘昱牽著烙烙的手來了。

  烙烙一進來,看見滿桌的好料,歡呼一聲「好久沒吃滿姨做的菜了。」飛快跑過來坐下,不等人招呼開始撈菜。弘昱不吭不響,冷冷的在她旁邊坐下,開始夾菜,看烙烙眼珠轉到哪裡,就夾到哪裡,一會兒,烙烙面前就堆成小山高。

  烙烙夾了些放在弘昱碗裡,「別管我,你也吃啊。」弘昱才滿條斯理開始吃起來。

  弘昶雙兒弘明開始互相使眼色。

  只見弘昱慢條斯理的夾起一塊紅燒雞肉,筷子才收回一半,雞肉便不見了,一
側,弘昶憋著笑把雞肉放進嘴裡。

  筷子在空中停了片歇,又往前夾起另一塊紅燒雞肉,再收回,雞肉又不見了。這次是雙兒。

  筷子又停下片刻,再一次往前,這回夾的是素拌菠菜,收回,菠菜不見,再往前夾菠菜,收回,菠菜又不見了。這次是弘明。

  三個人得意地笑得一抖一抖的。

  滿兒歎口氣,又來了,這個遊戲玩了幾百次,他們都不厭嗎。
 
  這時,飄在半空中的筷子慢吞吞地放下,那三個人還在笑,沒有驚叫,也沒有逃開。

  弘昱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要端起盤子……

  烙烙抬頭,「你們幾個怎麼回事,幹嘛老搶我家奶寶喜歡吃的菜,奶寶你豬頭啊就不知道罵他們啊。」又埋頭苦吃。

  弘昱冷冷看著越笑越大聲的三個人,那張稚嫩的娃娃臉更是一片冷峻,重重吐出兩個字,「豬頭。」

  弘昶三個人和弘融蘭馨笑翻了過去。

  滿兒呆了一下,高聲尖叫起來,「弘昱,你能說話了?」弘昱不理她,慢條斯理的坐下,繼續吃菜。

  允祿還是不動聲色,除了滿兒什麼事都與他無關。

  弘明邊笑邊說,「上次烙烙姐姐要走,四哥一急話就憋出來了。」
  
  其實他們今天不是想看四哥生氣,而是想看額娘尖叫。
  
  滿兒茫然道,「那你不是啞巴了。」馬上凶巴巴的叉腰,「不孝子,快叫額娘!」

  他始終板著一張萬年棺材臉,夾菜吃飯。

  滿兒想了一下,改用討好的語氣,「弘昱,額娘苦等了這麼多年,你叫一聲,只叫一聲,好不好。」

  弘昱垂著小扇子般的睫毛,連一絲肌肉也沒挑動。

  弘昶咳了一聲,滿兒看向他,他向烙烙那兒眨眨眼。滿兒瞭然,轉向烙烙,「烙烙,你看滿姨好可憐,弘昱都不叫人家。」

  烙烙全力以付吃得正歡,抬起頭,「奶寶你就叫聲滿姨吧。」又埋頭。

  弘昱慢條斯理吃完,坐著等烙烙吃好,拉著她起身走到廳門口,才轉回身,酷酷地說出兩個字。
  
  「滿姨。」
 
  除了允祿一桌人笑得東倒西歪。旁邊伺候著的塔布一家和烏爾泰一家也笑得蹲在地上起不來。

  啥?叫的啥。滿兒嘴角抽動,滿面黑線,忍,忍,忍。

  求助的看向烙烙,烙烙聳聳肩,「奶寶不喜歡說話,一天最多只說四個字,對不起滿姨,要不明天吧。」

  一天只說四個字,還要等明天,滿兒覺得好想揍死這個不孝子。
  
  廣州城內,由大東門到西門的惠愛街是貫穿東西的主要幹道,而這條街道也恰好將廣州城分為兩個部分,北城的衙門官邸和南城的商業區,汪海布莊就在南城的大市街上,一家生意鼎盛的綢布莊。

  「這就是那個女人的舅舅家?」烙烙指指。

  雙兒點頭,「是吧,是這個名字沒錯吧。要進去嗎?」

  烙烙搖頭,「找著地方就是了,以後奶寶不見了,我就上這兒來找。」

  沒趣。還以為她是來踢館的。跟著來的一干群眾好失落。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十三街吧。」

  大名鼎鼎的廣州十三行街,有一處充滿異國風情建築的區域,那是專供洋人經商、居住的地區,街上來往的多半是高個子、高輪廓、高鼻子的洋人,穿的是襯衫、長褲和高腰直筒女裝,最特別的是他們的眼睛頭髮有各種不同的顏色,簡直像是萬花筒,難怪第一次見到洋人的漢人都會看得目不轉睛,不是他們太好看,而是太奇異。
 
  「哇,你看那個人的眼珠居然是綠色的也。」蘭馨靠在弘融懷裡吃驚的。

  弘明在拓保背上哇哇叫,「那個小孩頭髮是卷的。」

  雙兒尖叫,「那個男人鼻子好高。」卓倫泰迅速向「那個男人」瞄了一眼,又低
下眼皮。

  弘昶口水花拉拉直流,「那個女人胸脯居然露著的也,好白。」

  烙烙翻白眼,「你們在京城又不是沒見過外國人,他們和郎世寧沒什麼區別吧,反映會不會太誇張了。」

  「可是他都沒這裡的奇怪啊。」好有默契的回答。

  烙烙無語,和弘昱並肩走在前面,不理後面的土包子們大呼小叫。
  
  快走出街口,感覺兩道惡毒的光芒從背後向他們射來,烙烙回頭,卻見汪映藍正站在身後不遠處,這次卻不是看著弘昱,而是看著她。

  有趣,烙烙仰起眉毛,也不說話只和她對視,比鬥眼力嗎?放馬過來呀。

  弘融看了半響,抬頭太陽已經下山,再鬥下去天要黑了。出城到別苑還有一段時間的路程呢。

  想給四弟使個眼色,讓他出面結束這場激烈的「眼戰」,大家還要吃晚飯呢。卻見他的四弟著迷的看著烙烙的側面,大眼迷茫,小嘴微張,臉上全是白癡,不,癡癡的表情。

  那只好由他開口了,誰叫他是哥哥呢,「汪姑娘有和指教?」

  汪映藍恨聲道,「我要她離開四阿哥。」
 
  弘昱終於看了汪映藍她期待的具有歷史意義的第一眼,神情卻恁般陰鷥狠毒,眼底更是冷漠寡絕,「誰?」

  此話一出,烙烙跌倒,「她是你忠實的愛慕者啊,我還為她吃過醋,你還為她吐過血也,,,嗯,,,當然那是為我吐的,為我吐的,可是人家天天站在你身邊聽你吹〈碧海潮聲曲〉,愛你愛得死去活來,追你追到天涯海角,你居然不知道她是誰,是不是誇張了一點點啊,大爺?」這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啊?那她吃的那缸醋不是吃得太扯了。
  
  大爺的眉宇倏地皺起想了一下,又問「曲?」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烙烙當然知道,「這個〈碧海朝聲曲〉呢,就是北宋的武功宗師黃老邪寫的代表作啊,就像催情曲一樣,任何人聽了都要春心萌動,把持不住全身發軟,然後主動投懷送抱……」

  身子突然軟綿,好一會才氣喘喘的分開。弘昱大大的眼兒亮晶晶、小小的嫣唇粉濫濫,圓圓雙腮紅艷艷,啞著聲音說,「教我。」

  啥?教他〈碧海潮聲曲〉,他,他,他,什麼意思?他們不是在說汪映藍嗎,就知道他的思維異於常人。再看周圍,圍觀群眾一大圈,還有幾個熱情的洋人正在吹口哨鼓掌。

  將臉藏在他懷裡,羞死人了。

  弘昱將她一把橫抱起,飛身而去。
  
  蘭馨困惑的問,「四弟怎麼突然走了?」弘融向嬌妻耳語幾句,蘭馨臉一下紅了。弘融見了,眼睛也是亮閃閃的,摟過蘭馨對弘昶等人說,「你們隨便處理一下。」也飛身閃人。

  什麼叫隨便處理一下,當哥哥的都這麼欺壓弟弟的嗎。厭惡的轉過臉,看著滿臉扭曲的汪映藍,好想吐。抱起弘明和眾人使個眼色,雙兒,拓保,卓倫泰同時飛出,留下汪美人獨自站在原地。

  怎麼會這樣,汪映藍美美的臉恐怖的扭到一起,嚇得周圍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她恨死了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四阿哥一定會愛上她的,四阿哥本來愛的人應該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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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44: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求親

  別苑弘昱住的後廂房亭廊外,就是鍾靈毓秀的荔枝灣。

  月明風清的朗晚,在媚影般密匝枝椏的眨閃搖曳裡僬僕僎僦,鄫鄩鄧鄯水波悠悠蕩漾,亭廊上烙烙坐在弘昱身邊綿緂綮綯,蒟蒺蒙蒔靜靜聽他吹笛。笛聲和著淡淡的霧氣,為湖面披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清紗。

  笛音終於悠然而止廓廒弊彃,僎僦僣僛一個重重的吻覆了下來。她仰起頭,也將手圈到弘昱的脖子上。半響才放開。的

  弘昱壓住呼吸算箤箄箝,蝂蜭蜩蜸輕輕撫了撫她臉上的髮絲,啞聲道,「教我。」

  烙烙含羞輕笑,「你不是已經會了,剛剛吹得那麼好。」

  圓眼慕然放出異彩,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小嘴開始有力的親咬她的脖子,再慢慢向下滑去……

  領扣被扯開,露出纖細性感的鎖骨,他的呼吸突然急促,用力的吮吸起來。烙烙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不明白,心中只覺得甜甜的。不禁輕輕呻吟了一聲。

  弘昱一僵抬起頭,不再繼續,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撫摩著,只重重壓住呼吸。

  烙烙被他撫著,慢慢的呼吸反而也急促起來,羞羞的輕道,「弘昱……。」雙手纏上他脖子,已吻住他的耳後,他只微微呆住片刻,便將她抱起,急速飛身入屋內,反腳一踢,房門砰的關上,親吻如狂風驟雨般落下來,烙烙只覺得弘昱的身體越來越熾,人已虛軟在他懷中,「弘昱……」死就死吧。

  弘昱將她緊緊抱住……

  明月扯過一片雲將臉羞嗒嗒的遮住,春日夜雨淅淅下了起來,全世界都只有雨聲,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一夜春雨後,屋簷的滴水敲打著清晨的窗欞,發出悅耳的聲音。

  烙烙醒來,仔細端詳身旁的弘昱。他睡得像個純真的孩子,長而濃密的睫毛安詳地躺在蘋果股嫩紅的雙頰上,小小的嘴兒在唇角勾著滿足的笑,清純的五官沉澱著甜蜜的表情。讓人忍不住想在他臉上親親。啊,啊,好可愛。

  弘昱動動睜開朦朧惺忪的眼,她親吻他的額頭,「醒了,早啊。」翻身坐起來。

  他坐起從後面圍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頸間,吸著秀髮的清香。她回過身想捧起他的臉,他卻埋得更緊。

  反覆幾次,烙烙突然醒悟的一笑,「奶寶,你是不是在害羞?」頭居然真的不安的動了動。老天,這個酷男是不是清純得過了頭了,把女主的戲碼都演完了,那她該說什麼對白才好涅?

  那只好,她回身抱住他,輕輕拍著他,「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這次頭飛快的抬起來,奶娃微張著紅潤潤的小嘴,滿臉訝然,大眼清純無比圓溜溜的看著她。她體貼的拉起他的手吻了一下,「先去吃早飯吧,我先回房梳洗一下,在大廳等你。」華麗麗的下床退場。

  弘昱呆坐在床上,她究竟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想起昨晚,奶娃臉又漲成一個圓滾滾的紅蘋果。
  
  「滿姨早。」撲向桌上的海鮮粥。

  「弘昱呢?」滿兒坐在她對面替允祿剝開鹵蛋,將蛋黃挑出來不要,再放到他的碗裡。

  「喔,他…….」

  弘昱慢慢吞吞走進來坐到烙烙的右邊。

  左邊越來越粘烙烙的弘明開始撒嬌,「烙烙姐姐我要吃那個叉燒包。」

  弘昱面無表情盯著弘明,「四嫂。」

  烙烙一口粥噴出,允祿及時的摟著滿兒躲開。

  全家停住看向弘昱。
  
  烙烙被嗆到使勁咳了半天,「你…..咳咳…..你…..」

  弘明看看烙烙,又看看弘昱。

  滿兒最先反映過來,「你們還沒成親呢。」

  「今天。」說完開始喝粥。

  今天?烙烙驚叫,「怎麼沒有人問一下我的意見呢。」

  弘昱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看著她重重吐出兩個字,「負責。」

  什麼意思,為什麼在坐的人都聽不懂?

  烙烙繼續咳,「我當然會負責,我的意思是,那個……其實負責的方式呢,可以有很多種,不一定要成親啊。」

  哦--------幾百道曖昧的目光射了過來。
  
  弘昱面無表情,但奶臉上已是緊緊的繃住。

  她艱難的繼續說,「而且呢,你的婚事好像要皇上指婚對吧。」

  滿兒趕緊說,「我們莊親王府的人都是自己選擇。」有老爺子在什麼都不是問題,媳婦如果跑了才是大問題。

  「啊?但是,但是……你沒求過親吧?」其實嫁他也可以的吧。
  
  弘昱遞給她一個鹵蛋,「嫁我。」

  烙烙嘴角抽觫,「不幹。」有人拿鹵蛋求婚的嗎?鹵蛋那麼大顆的鑽石還差不多。

  弘昱表情開始龜裂,大眼開始變得圓溜溜黑淒淒的,直勾勾地盯住她。
  
  「你,你,你不要用那個眼神看我,有事好商量。」怎麼在他的眼神下,覺得自己是個吃干抹淨拍屁股走人的採花賊。

  「嫁我。」

  「我不幹……。」要是接受一顆鹵蛋就同意了求婚,將來多沒面子。

  「嫁我!」

  「你今天超過四個字了,有事明天再說。」起身逃跑。

  雙肩又被捏住,好像回到上次,他的臉也是這麼蒼白。大眼睛眨了一下,那張失了唇色的櫻桃小嘴兒微微蠕動了一下,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來。
  
  「你你你別激動……」

  火熱的小嘴有力的覆了下來,她喘息的跌在他懷裡。

  「求你,嫁我。」第一次聽他深情柔軟的聲音,那張稚嫩的娃娃臉更是散發出一股邪魅的氣息,讓她心跳加速,神志恍惚。原來他用美男計的威力也很驚人啦。

  她腦袋暈暈,無意識的自語,「你都沒拿鮮花向我單腿跪下求婚……」那就嫁吧,她愛他不是嗎。

  唇瓣輕張,還沒來得及出聲答應,卓爾泰奔進來,「王爺,汪映藍在外面要見四阿哥和烙烙小姐,她說今天見不到就不走。」

  居然找到這裡來了,允祿還沒開口,烙烙已怒氣衝天旋風似的飆出門,「還敢上門和我搶老公,找死。」

  全家互看,剛剛那個誰誰,不是還在說不成親嗎?

  弘昱也氣勢狂歷的飆了出去,躍過烙烙直撲大門。只差一點點,他就成功了,是誰打擾他求親,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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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對決

  汪映藍立在別苑門口,一臉傲色。今天她一定要達到目的,讓四阿哥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清楚她不識人間煙火般的絕色仙姿,打敗那個女人。

  待見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夾著一股巨大的,令人不寒而慄的殘佞狠毒氣勢殺將出來,看到她既沒有驚艷,也沒有傾倒,到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住他,不管那目光……一時退了幾步,把心一橫,又傲然站住。
  
  烙烙用雙臂鎖住弘昱的腰際,仰臉輕吻他的臉頰,「奶寶,別生氣。」

  還是陰驚冷冽的表情,殘佞狠毒的眼神,汪映藍心驚之餘不覺又後退一步。

  哎……對付這頭狂獅,最直接有效的還是,勾下他的脖子,唇已吻住他的櫻桃小嘴。

  他連抗拒也沒有,立刻環住她的腰,變被動為主動,像沒有得到滿足的孩子開始撒嬌般的索取,欣長的身形頃刻間斂住了殺氣,衣襟下繃起的肌肉軟綿綿的鬆弛下來,人也開始暈淘淘的。

  「你們……」鬼門關旁邊的人居然還要迫不及待的來敲門送死。

  肌肉瞬間即緊,她趕緊加大火候,終於把他迷得暈頭轉向,只抱著她埋頭做溫柔可愛的小貓咪咪。

  後面跟出來的人,正好又從頭到尾看完現場不要錢的吻戲,一片咂咂聲。
  
  安扶好大爺,烙烙不耐煩的轉向受到刺激臉色慘白汪映藍,開始情敵大對絕。

  「玉弘明怎麼沒來?」

  「他被玉含煙帶走了。」因為被烙烙扁得動彈不得,所以逃都沒法逃,被輕易的帶走了。

  「那你怎麼不一起走,你不是他妻子嗎?」

  「我不是,我們並沒有成親,我的心只屬於四阿哥一個人。」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有完沒完啊。

  「我要你離開四阿哥。」就知道會這樣說。

  「憑什麼?」你是哪把蔥。

  「憑我是最愛四阿哥的人。」哈哈哈,大笑三聲。

  「他又不愛你。」

  「他只是沒看見我。」

  「昨天他看見你了,剛才也看見你了,不是也沒愛上你。」

  「昨天他被你帶走了,剛才你又使花招,所以我要你離開四阿哥。」帶走了,突然走神想到一首詩:

  我把你的名字寫在白雲上,卻被風兒帶走了,
  我把你的名字寫在沙灘上,卻被潮水帶走了,
  我把你的名字寫在城牆上,卻被警察帶走了…….

  正在嘿嘿笑。有人悄悄拉從背後拉她,回神。
  「我離開他就會愛上你了。」
  「是。」

  這女人真的不可救藥了。烙烙沒好氣的瞪了肇事者一眼,都是你招蜂引蝶,我離開算了。奶娃已經完全沒有剛才的氣勢,只睜著無辜純情的大眼水汪汪的看著她眨了眨,扇子似的睫毛天真也扇了兩下。千萬不要再拋棄我,我很脆弱。
 
  「我告訴你,我不會離開他。而且不管成沒成親,你都已經是玉弘明的人了,所以沒資格再得到他了,他只喜歡處女。」腰間一緊,哇列列,好痛哎。

  臉立刻扭曲,「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偷了我們的馬,我就會趕上四阿哥。」

  「切,你和玉弘明孤男寡女一起上路,誰知道怎麼回事啊。」對付不講理的人,就是比她更不講理。

  「你……至少我比你長得美,比你脫俗。」聲音有些嘶啞。

  「阿姨你哪裡比我美,年紀比我家奶寶還大,明明一張老臉也不害躁,你哪裡脫俗,別告訴我你真的是神仙,從來不吃飯,也從來不上茅房。」

  背後群眾有人開始悶笑。
  
  「是我先看到他的,如果不是你,他愛上的人一定是我。」已經咬牙切齒了。

  「是你先看到他,可是我先吃了他啊,誰叫你有賊心沒賊膽,真不好意思。」
腰間又一緊,哇列列,輕點啊,大爺。

  「你這麼無恥,居然敢勾引他。」潑婦開始怒吼,溫婉的形象也不要了。

  「什麼勾引啊,我只是先試試而已嘛,而且覺得很滿意。我會對他負責啊,我今天就要娶他了呀。」這句話大爺很高興,迫不及待的把櫻桃小嘴嘟了過來。一掌把他拍開,問題還沒解決呢。
  
  「你……,你不講理!」和你能講得通理嗎。

  「是啊,所以你快滾吧,如果去討好玉含煙,還可以救回玉弘明好好過日子。」這句話雖然不是很禮貌,可是絕對是為她好。可惜某人不領情。

  「你想獨佔四阿哥不可能。」從來都沒你的份好不好,翻白眼,她和玉弘明一樣內分泌紊亂了。

  「喂,我的耐性不好,你現在走並且保證永遠都不要再出現,我可以不追究,還可以准許你找個地方,死去活來的幻想等他有天會愛上你,否則,我立刻讓王府的人把你賣到最低級的妓院,每天請十個極品齷磋男光顧你,讓你連仰望他的資格也沒有。」

  「你,不敢……」從來高傲的人最怕失去的,都是自以為比別人高貴的尊嚴。

  「哦,要不試一下?我已經把他迷得暈頭轉向,我做什麼他都不會反對哦。更何況,」清靈的臉蛋上蒙上一層煞氣,「我還想要為我沒見過面的大嫂討回一個公道。我看誰敢跟我這個莊親王府的福晉做對。」

  當年的來龍去脈她瞭解得一清二楚,才會容忍出京時王府對她一時的隱瞞。
  
  汪映藍慘白一張臉,當年害袁翠袖失去孩子,直到今天她也沒有半分的愧疚,可是如果被賣到妓院,她引已為傲的資本就徹底散失了,就如烙烙所說的,她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了。

  有了這個認知,她心裡升出一股寒意,再看那個她心之所繫的男人,他還是如第一次她見到時的那樣,冷漠、孤傲,惟獨看著眼前的烙烙時,眼神纏綿依戀,恨不得把她刻到骨子裡去一般,也唯獨只有烙烙才會讓他展現情緒。

  原來真如那個算命先生說的,她真的死心塌地的一心只愛不屬於她的男人,他眼裡根本沒有她,她會為此痛苦一生。

  啷嗆退了幾步,終於轉身飛奔而去。這次背脊不是是挺得那麼高傲了。
 
  雙兒率先歡呼起來,「烙烙好棒哦。」

  「四嫂。」某人時刻申明所有權。

  「好嘛,好嘛,四嫂最厲害了。」

  烙烙拍拍手,得意的,「對付這種女人,不下猛藥哪兒行啊。
  
  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突然響起,「這個丫頭不會正-----好是從你們那裡出產的吧。」
  
  另一個庸懶的聲音,「她一向如此,說話一點也不淑女。」

  一個嬌媚的聲音,「除非你把星星月亮都打下來,她才會有所改變吧。」

  一個溫和的聲音,「別對她要求太多,她還小。」

  一個歎氣的聲音,「可是她惹禍的本事誰也比不上啊。」
 
  只見別苑大門前草地上一棵粗壯的百年老樹下不知何時已傍著五個人。

  其中一個走出濃陰站到最前面,穿著與大清的人截然不同,棉質白襯衫外套絲絨繡花背心,修長合身的黑長褲以寬腰帶繫住,半長不短的黑髮在腦後束成一支小馬尾。

  可是,他有一張莊親王府家招牌的奶娃臉,粉嫩嫩的腮幫子,小小的嘴裂著笑,圓溜溜的大眼睛閃著喜悅激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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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44:3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重逢

  「小日兒!」
  「大哥!」
  「大阿哥!」
  亂七遭八的喊聲,亂七遭八的人撲過去,亂七遭八的擁抱喧嘩過後。終於有人想起問,「你怎麼回來了?」
  金日嘟嘟可愛的小嘴,眉梢兒一揚,「我是陪那幾位大爺回來的。」
  這才發現,後面還站著四個人。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看著,烙烙。
 
  一個是金髮的美男子,高挺的鼻樑,大海一樣蔚藍的眼睛,身材修長,比金日略高,渾身散發著慵懶迷人的氣質。
  一個是絕色美女,身材高挑,與烙烙身高相差無幾,火紅的頭髮紮著一個馬尾,碧綠的眼睛,額上綁著一根皮質的發繩,說不出的嫵媚。
  一個體形外貌像是蒙古人,體形魁梧,小山般壯實的身材,滿頭的小辮子。相貌卻極為俊朗。
  一個黑黑的頭髮俯在前額,比金日略矮,眼睛狹長,寬肩窄腰,薄唇直鼻,是個溫和斯文的俊逸男子。
  這四人都是長像出色的男女,裝著洋人的裝束,血統不是同一人種,卻奇異的協調。他們身上明顯的和烙烙有相同的奇特氣質,看上去和烙烙彷彿是天生就該在一起的人,此刻都不說話,只似笑非笑的緊盯著烙烙,眼中含著隱隱的水光。
  
  烙烙同樣不眨眼的盯著他們,臉上亦驚亦喜,唇瓣緊抿,淚花在眼眶中滴溜溜的打轉,良久才吐出一句,「怎麼這麼笨啊,不是讓你們先走的麼,居然都沒跑掉。」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金髮男子勾起一個迷人的微笑,「誰叫我們的隊長把我們丟下不管,一個人去逞英雄了呢。」聲音卻帶著明顯的哽咽。
  烙烙的淚突的傾流出來,「森!」人已拚命撲了過去,金髮男子藍眸中湧出淚水,將烙烙摟住,不斷親吻她的額頭,「我的小公主,我的小寶貝,你沒事就好,」
  其餘三人一起圍上來,也是淚流滿面,「烙!終於找到你了。」
  「艾美!敦闊爾!閔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五人緊緊抱在一起,久久說不出話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三個男子互看一下,一聲歡呼,將烙烙拋向半空中,待她落下接住,又拋起,接住,烙烙高聲大笑,「森!艾美!敦闊爾!閔皓!看見你們我真開心。」
  
  滿兒見弘昱木然站在那裡,看看允祿,又拉拉金日,「小日兒,你和他們是怎麼回事?」
  金日早看出弘昱和烙烙的關係,不由得苦兮兮的垮著臉,「他們莫名奇妙的掉到我的莊園裡面把我嚇得半死,當時翠袖難產他們又救了她,說是要找一個出了什麼事的同伴,他們推測大概位置在中國,嗯,大清。
  那個殺千刀算命的又說,如果我陪他們回來就一定找得到人,我們今天到了廣州想先來別苑休息幾天,沒想到你們居然在這兒,更沒想到他們要找的人,好像剛好也是弘昱喜歡的人。」該死的居然這麼巧,他還以為是說他的阿瑪可以幫他們找人,沒想到居然是在他家裡可以找到人,好了,等著把脖子洗乾淨一點讓無情的四弟砍死吧。
  滿兒垮下臉,「他們不會是來接烙烙走的吧。」
  弘昱嘴開始哆嗦起來。
  「我不知道。」象喝了劣質的奶粉沖的牛奶,他現在可愛的寶寶頭變得很大。他大爺的,那個算命的要他莫名其妙跑回來就是挨四弟刀子的嗎,冤枉啊,親親老婆為夫還能再見到你嗎,嗚……。
  
  激動的人終於平靜下來,烙烙奔到弘昱面前,拉起他的手,「奶寶,他們是我的家人,他們來找我了。我們成親也請他們參加好不好。」
  弘昱的大眼一下霧濛濛的,不出聲的看著烙烙。
  烙烙嘟嘴,「不許耍脾氣,他們可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一定要他們參加啦,不然我扁你哦。」
  人突然被弘昱拉到懷裡,弘昱將頭深深埋在她勁間,頃刻頸間濕熱起來。
  烙烙輕拍他的背,柔聲道,「你的反映很奇怪也,人家都說大喜的日子新娘不要哭,你是新郎哭什麼,我們好像搞反了吧。」弘昱只輕打了一下她的頭,仍死死的抱著她不鬆手。
  
  這邊金日抱著滿兒圓眼裡眼珠亂飛,身體誇張的亂抖,「額娘,請告訴我這個純情少男不是我那個號稱天下第一無情的四弟。」
  滿兒無限沉痛的,「很遺憾,他的確是你四弟。」
  
  那邊烙烙輕輕道,「可不可以鬆開啊,我今天被抱來抱去的,腰都快要被勒斷了。還是你不想成親又不好開口,乾脆勒死我算了。」有個聲音在頸間哽了一下。抬起頭,長長的睫毛還是濕濕的,小臉蛋掛著淚痕,澀澀的笑。
  金日看了撲通倒在地上,他的人生全亂套了,未來的人掉到家裡,冷酷的四弟愛上了人居然變成了白癡,他不該回來,真的不該回來,他要躲在自己昏睡的世界裡逃避可能面對的一切。
  滿兒不客氣的上前一腳把他踩醒,「一回來就裝蟲。」
  烙烙向四人介紹,「這是我要嫁的人,叫愛新覺羅.弘昱。」
  四人驚異的看向她,「烙,你確定。」
  
  所有的僕人除四大護衛和佟桂玉桂,全部被趕到後院。
  四個人和烙烙弘昱進了偏廳。其餘的人在偏廳外偷聽。
  
  偏廳內,四個人看向這烙烙和弘昱,「烙,你是什麼意思?」
  「我要和他成親,也就是結婚。」
  「烙------」森咆哮。
  「我愛他,要和他成親。」
  敦闊爾歎氣,「烙,你是說,你愛上了一個已經死了三百年的人?還要和他成親?」
  在外偷聽的人看向小日兒,死了三百年,那我們也是嗎?
  金日點點頭,小奶娃臉無可奈何的苦笑。不然他幹嘛怕挨四弟的刀子,四弟妹要是走了,他可沒本事去三百年後把人找回來啊。
  真是太刺激了,咚咚咚,除允祿金日外全部昏倒了。
  
  「我絕對不許!」森藍眼狠盯著弘昱,那個該死的男人看上去和烙烙差不多的年歲,高高的個子,頂著一張猶沾點稚氣的線條輪廓的臉蛋,又大又圓的眼兒,艷紅的櫻桃小嘴,只是看著他們四個眼神卻陰森冰冷,好像怕他們要搶人似的。該死,他甚至還是個小毛頭。
  繼續怒吼,「你讓我怎麼和你哥說,尤其是你那個該死的冷酷的大哥燎,說我把你一個人留在三百年前,然後讓我們在三百年後再找到你的墳墓集體獻花?我想我會先被他揍到墳墓裡躺著等別人來給我獻花。」
  閔皓溫和的說道,「烙,如果找到飛船我想我可以修好它,飛船上的星測儀一定保留著飛船進入這個時空時的位置數據,也許我還可以推算具體的坐標位置和合適的時機。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回去了。你要和他成親,那是打算不回去了嗎?放棄你的哥哥們,放棄牽掛你的人,放棄我們嗎?」
  最怕溫柔的責備,淚滑出來,「我也捨不得你們,可是我真的離不開他,我一想到如果我不見了,他會很傷心很難過,我就很難受。」
  弘昱將她抱住安撫,「別哭。」待眼神越過烙烙頭頂看著其他四人卻迅速轉冷。
  艾美拉住森,「他如果愛你,我們可以帶他一起走。」退一步吧,最多回去讓軍團高層罵一頓。不過也不錯,帶個活化石回去,吳博士一定很高興,因為可以做研究。
  烙烙搖頭,「不,他不適合在未來生活,讓他去未來就和殺他沒什麼區別。」
  敦闊爾悶悶開口,「你就不想想我們也很難受,烙,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和我們都不是屬於這裡的人。」他的小妹從小保護到大,居然被古人偷走了。
  森怒視弘昱,「你知道她是來自三百年後的人嗎?」
  弘昱用手為烙烙擦去淚水,冷冷的道,「知道。」一臉的漠然,眼神更是冷峻。
  知道?昏倒的人又醒過來,繼續偷聽。
  「什麼時候知道的?」是啊,什麼時候?偷聽的人也很想知道。
  冷漠的聲音,「開始。」烙烙不好意思的嘿嘿笑,「我的飛船把他差點撞死了。」
  開始就知道,偷聽的人互看,怪不得哪怕烙烙隨便說說要走,弘昱都會急得不是吐血就是抓狂,也難怪,人真走了,找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了嘛。

  森陰狠的看著弘昱,「你接受得了。」一開始就知道,那他沒有嚇得想要噓噓嗎?
  偷聽的人也看向金日,你知道的時候沒有嚇得想噓噓嗎?
  金日回看,乖乖臉上眉毛一跳一跳的,你們現在也知道了想噓噓嗎?
  弘昱眼都沒抬一下,酷酷吐出兩個字,「白癡。」
  什麼?森的帥臉開始扭曲,找死是不。
  閔皓笑出來,「森,我想他的意思是,你的問題問得很白癡,他愛烙烙,不管她是誰,或者她從哪裡來。」有點明白烙烙為什麼愛他了,其實這個男人也許不錯。
  艾美輕聲道,「烙,如果有一天,他不愛你了怎麼辦,你會不會後悔。」她也有點動搖了,可不能讓烙受欺負。
  「他不會,但真有那一天我也不會後悔。」抬起頭,嬌顏濕潤,「我只想和他好好過每一天,只想每一天都能看到他笑。」
  弘昱為她露出純淨燦爛的笑容,眼神異常肯定,「不會。」似是永遠的誓言,烙烙微笑撫上他的臉,「我相信。」
  森橫視弘昱,「我不確定他能保護得了你。」
  烙烙笑出來,「那我保護他好了。」頭立刻挨了一個爆栗子。
  弘昱凝視著烙烙,「我死,她一句話。」
  艾美敦闊爾閔皓三人同時仰眉,「COOL!」
  三人看向森。
  許久,他咕噥,「寶貝他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我可比他帥多了。」
  烙烙放開弘昱撲到他懷裡,「謝謝。」
  他抱住她,「我討厭他,我想大哥燎他們也不會喜歡他。」話音未落,下顎劇痛,人突然飛了出去。
  坐起看到烙烙尷尬的笑容,那個小毛頭冷著圓嘟嘟的蘋果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別碰我的女人。」
  那是什麼?傳說中的武功高手。四人斜眼看向烙烙,你究竟找了個什麼樣的男人?
  烙烙淘氣的眨眼,愛我愛得要死要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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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45: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成親

  還有一個時辰吉時就到了,要死要活要成親的新郎居然不見了。
  新娘聽到這個消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再說一遍?」
  「四,四,四阿哥不在房裡,也不在別苑裡,奴,奴才們正在找。」口齒本來不伶俐的卓倫泰苦著臉,為什麼要他來做這件苦差事。
  「不在,那他去了哪裡?」
  「四,四,四阿哥沒說。」他該怎麼辦,小姐平時雖好,發起彪來也是相當嚇人的。他覺得自己的末日到了,他突然好後悔沒叫一聲「雙兒」,她要求了好幾次,他都沒答應,現在他要死了,才……等等,他想到哪裡去了。
  烙烙不怒反笑,「好,很好,請福晉她們該準備的照樣準備,不管你們家四阿哥跑到哪裡去了,吉時到了,照樣拜堂。」
  「啊?那要是四阿哥到時沒趕回來怎麼辦?」難道她要按著順序和五阿哥拜堂。
  「那就和他的牌位拜堂,我保證他回來以後一定用得上。」
  
  正要把卓倫泰一腳踢出大門,神秘消失的新郎身著大紅喜服負著手慢吞吞的出現了。
  「四阿哥!!!」從來沒覺得看到他出現,心裡這麼溫暖過。
  四阿哥滿臉通紅,給了他宛如天籟的一個字,「滾。」
  「是是是。」門飛快的從外面關上了。
  兩人都站在原地,誰也不主動開口。
  要憋死了。
  烙烙一仰眉,「好吧,既然你不想成親了……」
  一把不太整齊的鮮花出現在她面前。是白白的只有五瓣的那種小野花,湖畔春天開得一片一片的。
  「你……」接過花,想到弘昱在湖邊紅著臉採花的樣子,不要讓她這麼感動好不好。
  弘昱的脖子也紅起來,嘴唇死死抿著,慢慢的單腿跪下,他……
  拉著她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的看著她,認真的說,「嫁我。」居然還是肯定句。算了,不和白癡豬頭計較。
  將他用力拉起,在他懷裡拚命的用力點頭,他低下頭吻她,「又哭。」
  雖然時間倉促,大紅的布幔,金紅的喜字,盛開的鮮花,還是把別苑裝扮得喜氣洋洋。沒有外人和賓客,拜過天地奉過茶就算正式入門了。
  但是,喝喜酒和鬧洞房是不能省的吧,尤其是某些心懷叵測的人都是這樣想滴。
  
  「來來來,四弟,大哥我一回來就趕上你成親的大好日子,你總要喝一杯。」金日上竄下跳。感覺他比新郎還要興奮,笑得那個勁啊,與其說是為弘昱高興,不如說是為自己高興。還好四弟今天順利成了親,他總算是可以活著回去見老婆孩子了,他還年輕,還有很長的人生之路要走。
  弘昱面無表情的把酒杯盯了半天,接過一口喝掉。
  滿兒也臉帶桃色,「不孝子,今天要是不喝,就不能進洞房。」她今天終於聽到一聲額娘了,雖然只是奉茶的程序,但是有她的超級無敵親親媳婦在,壓倒這個不孝子是遲早的事。
  弘昱毫不猶豫的接過,一口喝掉。
  弘融舉杯,「為了烙烙。」一口喝掉。
  接著男男女女主主僕僕阿貓阿哥全部圍過來,千其百怪的理由一個接一個。弘昱一口接一口的喝掉,喝掉,再喝掉,背越喝越直。
  
  艾美砸舌,「金,你們真的是一家人嗎?」
  金日嘟著紅噴噴的臉,眼神亂晃,「如假抱換,絕對正宗。」
  閔皓搖頭,「我覺得你們和新郎有刻骨銘心的仇恨。」
  弘昶臉上也有了兩粒大紅棗,偏偏倒倒拍他的肩,「一輩子可能就這麼一次,不看他出醜,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要好好把握。」
  閔皓想想,「也好。」殺過去了。
  敦闊爾看看唯恐天下不亂的的森和弘融正在狂敬酒,「烙的男人還行。我也要多敬他兩杯。」拿著杯子殺過去。
  「我喜歡酷哥。」艾美緊跟著也殺過去了。
  
  烙烙獨自坐靠在床沿上,頭已開始點地了,雙兒歪歪斜斜的撞開門闖進來,大著舌頭說,「小四嫂,快去看四哥,他喝迷了,非要坐在那兒等你,誰也拉不走了。」
  烙烙一愣,掀起蓋頭「阿瑪呢,也不行嗎?」
  「額娘喝醉了,阿瑪抱她回房了。」所以誰也不敢再去敲門了。
  有沒搞錯,新娘子不都是坐在房裡等新郎的嗎,這個新郎怎麼處處都唱反調,比她這個現代人還要出位啊。
  拉下蓋頭,跑到大廳。一屋子的人東倒西歪,趴在桌上的,掛在椅上的,躺在地上的,除了早些睡下的弘明和回房的滿兒允祿,還有被弘昱震飛的卓爾泰,全部陣亡了。
  「你居然還沒倒?」沒想到還能看到一個清醒的。
  卓爾泰飛快的看了她一眼,「小姐。」又垂頭。雖然成了親,家僕們還是喜歡稱呼她「小姐。」
  揮揮手,「雙兒倒在外面石桌上,去抱她回房。」
  「我……」喉頭好緊,憨厚老實的臉漲得緋紅。
  「難到是我?」拿出福晉的氣勢來。
  他身體緊繃繃的走出去。「是。」
  
  酷酷的新郎僵挺的坐在那裡,嫩細的雙頰嫣紅得要發紫了,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桌子,好像要把桌子看出兩個蘑菇來。
  烙烙小心的垮過障礙物,走到他身邊,輕喚,「弘昱,我們回房去吧。」
  弘昱慢吞吞轉過來看向她,慢吞吞的說,「他們把我灌醉了。」
  烙烙忍住笑,「我們不理他們,讓他們在這兒躺到天亮,來我扶你。」扶他站起,他僵得步子都要邁不開了。
  「交杯酒沒喝。」不肯走。
  她拿起兩隻酒杯,遞給他一隻。他繞了幾次,都沒繞過她的手臂。老天,他究竟喝了多少。
  烙烙一手扶著他,一手繞過他的手臂,幫他完成了這個高難度的動作。
  他腦袋好像迷糊了,半天才說,「他們想要我出醜,不要我和你洞房。」重重靠在她身上。「我喝死他們。」小嘴兒勾著一抹沾沾自喜的笑容,口氣居然有點得意。
  她憋住氣,不讓自己笑出來。只覺得喝了酒的他實在太可愛了,下次想要他多說話一定要找理由灌醉他。
  
  架起弘昱隨著他的步子左左右右的走。走上長廊,他突然停住,低頭看著她,「你是我福晉,你愛我。」舌頭開始大了。
  烙烙嘴角勾起,「嗯。」
  他又開始左左右右的走,終於走進新房,停下,他圓眼彎起,「你是我福晉,你愛我。」人靠在門板上站都站不穩了。
  烙烙親親他的臉蛋,「嗯。」
  他呵呵呵笑起來,笑得純淨淨的,將她拉過一下反抵到門上圈住她的纖腰,「你是我福晉,你愛我。」身體燙得像火,模模糊糊的呢喃,像是對她,又像是對自己,「你是我福晉,我愛你……」舌間挑開她的唇瓣,不客氣地用力吮吸將她沉醉……
  他搖搖晃晃的抱起她,走到床邊,「我現在要洞房。」人向前一撲,將她壓在身下,軟軟的蠕動,表情已經恍恍惚惚。
  烙烙拉過喜被,將兩人蓋住。身上的弘昱頭垂在她懷裡,一動不動了,只看得見閉成扇形的長長睫毛和輕輕呼吸起伏的端正挺秀的鼻尖。
  在他額頭吻了一下,我也愛你……
  帶著甜甜的笑沉沉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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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對話

  湖邊百年大樹下的草坪上朄朅朢榰,槐榿歉歊莊親王府一家人面對湖水,吃著點心榠榙榛榬,墉塵壽夥玉桂在草地上鋪了幾張老大的地布,除了在工作著的弘昱嗽嘔嘍嘓,蜜蜾蜬蜼大家或坐或躺,好不愜意。
  一隻空藍子臨空將下來萛蓇蒴菿,甂甀甄畽裡面有一隻空盤。樹上有個清脆的聲音,「奶寶榥榷槌榱,漻漣滮漆我吃完了,還要。」
  弘昱取出空盤子,放進去另一隻裝滿水果的,籃子升上去。
  金日把頭枕在手臂上,臉上閃著天真可愛的光芒,小嘴紅嫩嫩的嘟起,好無邪的叫道,「額娘,請告訴我…….」
  滿兒不等他說完,「很遺憾他的確是你四弟。」
  老天,他的四弟正坐在樹下的石桌上,面無表情的切著一堆小山一樣的水果。嗯,不能笑,要憋住。
  
  聽到高高的樹上嘰裡呱啦的聲音。
  「你們怎麼碰到大哥的?」
  「我們掉到他的莊園裡了。」
  他們的救生艙尾部還是被離子風暴掃到,瞬間被捲了進去,衝入大氣層後爆炸前四個人都及時的彈射出來,算算時間他們比烙烙晚到了兩個多月。
  袁翠袖當時難產,生命危在旦夕。此時的歐洲醫學不算發達,難產的結果大都是一屍兩命,所幸他們的萬能電腦損傷都不嚴重,治療功能還很完備。艾美給她做了手術,母子平安,還做了那個孩子的乾媽。
  敦闊爾問,「你怎麼會和皇室在一起?」他也有蒙古王族的血統,只是在現代不那麼重要而已。
  「我的飛船掉到了稻壩,把弘昱差點撞死,後來就和他回了京城,才知道他老爸是親王。」
  閔皓拉起她的手,仔細端詳,「小萬壞了?怪不得。」他們的護腕都感應到她存在於這個時空的某個大致位置,卻聯繫不上她,也找不出精確的方位。讓她取下,「比我們的情況糟糕多了,我修修看,但不能保證,沒有合適的工具和零件。」他們的護腕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都不能長時間的使用飛行系統了,但和她比起來就像沒壞一樣。
  烙烙無奈的,「我是在風暴中心啊,小萬可盡了最大的力量保護我,他的揚聲器壞了,也變不了型,不過保護我還是可以的,而且來這以後,我跟弘昱學了他的拿手武功,基本上還沒用過他。」
  森往樹幹上一倒,「你的身手在軍團已是數一數二的了。」
  「不一樣,他教我的主要在殺傷力很大,而且進攻快速,如果我們沒有護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種武學是你不瞭解的。」
  「這麼厲害?」
  「比如你們沒有護腕就上不了樹。」
  艾美第一個抗議,「誰說的?」
  烙烙聳肩,「你可以上樹,是用爬的,他可以用飛的。」
  四人瞪大眼睛。
  「不信?」毫無預兆的向後倒去。
  四人驚叫,「烙!」
  欣長的身形已筆直拔空而來,輕靈迅捷地抱著她在空中一個迴旋,立在枝頭,弘昱臉色鐵青,冷冷看著烙烙,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還拿著切水果的小刀。四周空氣凝結成冰,四人盯著小刀,生怕他順手給烙烙一刀。
  烙烙得意揚揚的,「怎麼樣,沒騙你們吧。」
  寒風立刻掃了過來,眸中那一掠而逝的煞氣,陰森森的、血淋淋的。四人立刻沒骨氣的搖頭,怕小刀飛到自己身上,「不是我們讓她跳的。」好冷,到南極了嗎,或者是外太空。
  那個誰誰,居然還在鼓掌,「太好玩了,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冰刀又殺向懷裡的人。他生氣了。奶娃臉冰得硬幫幫的可以凍死人。
  「人家好久都沒飛著玩過了,飛一下要死啊,小氣。」見他不高興,洛洛腦袋焉了。
  其他四個人互看,以前他們也沒有飛著玩啊,他們飛都是因為……
  欣長的身形已流暢又灑逸的飛躍出去,宛如縱橫長空的弧虹,又如遨翔藍天的大鵬鳥,在湖面上來回奔掠。聽見烙烙的笑聲,「奶寶你好厲害,太好玩了。」
  冰冷的臉在歡悅的笑聲中不知不覺的融化,小嘴悄悄在她的發間輕吻。
  森膛目,「這小子竟然是個泡妞高手。」回去後他也要用這招。
 
  金日看著在湖面上飛來飛去的四弟,兩眼開始翻出兩粒白白的龍眼,滿臉黑線,請問武功是用來幹這個的嗎,看向滿兒,「額娘…..」「他的確是。」
  好吧,說正事。
  「阿瑪還在賣命?」
  滿兒望望那邊坐著看書的允祿,點頭之後輕輕的歎了口氣。「但普通的是弘融,弘昶輪流,弘昱本來幾乎沒有,去年因為他們三個都走不開,也去了一次是很遠的藏邊,不過他那次碰到了烙烙,所以以後可能也會了。」因為弘昱不再是那個六親不認的人了,至少他有了烙烙這個弱點。
  金日凝住嬉皮笑臉的表情,「皇上知道烙烙。」
  滿兒點頭,「烙烙年前跟著弘昱回到王府,除夕那天,皇上突然宣她進宮參加宗親宴。」
  金日吃驚道,「他大爺的,皇上擺明了要給刺果兒給我們吃。」民女,還是沒有頭銜的民女參加宗室的除夕家宴!
  滿兒得意的,「可是烙烙一進宮就把太后哄得眉開眼笑,還讓皇上在家宴上封了烙烙做和嘉縣主。」
  金日扭頭看在湖面上笑得哈哈響的烙烙,小嘴微張,「看不出那丫頭還有一手,知道用太后來牽制皇上。」
  滿兒橫嘴笑道,「不止,老爺子和我說,永璋也看上了烙烙,想讓皇上指婚給他,因為烙烙只是有了封號,並沒有正式指婚給弘昱。私下還招見過烙烙,老爺子悄悄跟了去,聽見皇上用我們王府的人威脅她答應,結果你知道烙烙怎麼回答的嗎?」
  停了停看向烙烙,「她問皇上怎麼看弘昱,皇上說弘昱是個六親不認的人,然後烙烙說,她喜歡的就是弘昱的六親不認,所以皇上自己看著辦好了,她無所謂。老爺子說,他在房頂上看到皇上聽了完全蒙了,然後是一臉踩到大便的表情。」忍不住又像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那樣,笑得前仰後和。
  金日先楞住,繼而驟然一陣爆笑,把腳一陣亂蹬,「這丫頭太鬼了,她當然知道皇上是不可能為這事放棄阿瑪的,皇上肯定以為他會聽到,為了弘昱她什麼都願意做之類的,沒想到,哈哈哈…..」他想像著乾隆當時的表情,實在是樂不可支。
  又開始慶幸,還好他老婆性子單純,如果是烙烙這種精靈古怪的,他一定吃不消,看他四弟就知道,都過去半個時辰了,還在湖面上抱著小魔,嗯,小仙女飛來飛去。飛的人不累,看的人都累了。
  滿兒收住笑又歎氣,「可是皇上絕對不會放棄莊親王府的,現在有了烙烙,只怕會打弘昱的主意,畢竟他的武功除了你阿瑪就是最高的,而且又年輕。」
  金日眨了眨眼,「額娘,如果有一天,阿瑪不得不離開朝廷,你會願意和他到西班牙來嗎?」
  一直看書的允祿突然放下書,看向她。
  她一雙眸子水盈盈的看著他,「會,這輩子,他到哪兒,我就到哪兒。」
  允祿原本冷寂淡漠的眼神漸漸轉為深摯的濃醇。
  金日聳聳肩,這對男女還是喜歡當眾表演你儂我儂,都是老頭老太婆了,害不害臊啊。
  又看看還在湖上飛的四弟,還有那邊溫情款款的弘融蘭馨,蘋果臉鬱悶的紅起來,好想念老婆,這次回去一定要加倍努力的發揮他的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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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45: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合作

  因為金日的回來,滿兒把微州的親家接到別苑來了,這裡相對來說要比袁府安全些。
  過了今天金日得回西班牙了,於是最後一天他決定陪岳父岳母大人去遊湖貢獻天倫之樂。半子嘛,總要盡盡孝道,何況他還把別人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拐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當然兒子犯了錯,父母也有責任,於是滿兒拖著允祿也去了。
  和大哥相處就剩下一天了,要好好珍惜啊,莊親王家的人馬也全體出動,都跟了去。
  
  烙烙呆坐著看著湖面,後面一個慵懶的聲音,「你的酷男今天沒有陪你啊。」
  她抿嘴笑,「我讓他和大哥他們一塊,不想大哥心裡有遺憾。」
  「你不去,他不會抓狂?」
  「我要和你們在一起,因為你們明天也要走了。」淚已流出來,她真的裝不來瀟灑。
  森抱住她,「小寶貝,別哭。」
  烙烙已抱住他嗚嗚的大哭起來,「我不要你們走。」
  吻吻她的臉,「我的小公主長大了,嫁給了王子,所以要離開家鄉了,可是她的家人都會為她祝福,因為他們都很愛她。」 金髮垂著遮住傷感的藍眸。
  閔皓過來撫著她柔順的頭髮,「烙,我們一起長大,你一直是最受保護的一個,現在有一個很愛你的人保護你,我們都為你高興。」
  艾美含著淚逗她,「是啊,你老公和大哥燎一樣酷,雖然沒有他帥,不過你也該知足了。」
  敦闊爾開口,「烙,你做人太貪心了不好吧。」
  烙烙哈哈笑了兩聲,又開始哭。
  閔皓過來,把她拉進自己懷裡,「好好照顧自己。」給她細心戴好手環,我盡力了,只是充電配置損壞太嚴重,每用一次能量都會消耗得很塊,功能也不能持久,恢復能量很慢,所以,記住只能在關鍵時候用來逃生,不許去逞強。」
  她笑,「我又不是神勇超膽俠。」 她只是倒霉掉到三百年前的路人甲。
  艾美拍拍她,「不許生病,不許受傷,我走了可沒人給你不要錢的藥了。」
  「知道了神醫。」
  最後是敦闊爾,「多吃飯,少惹禍,沒我給你收爛攤子了,知道嗎?」
  「以前你也沒有啊。」
  「我打!」
  
  好像把話都說完了,突然都說不出話來。
  閔皓笑出來,「幹嘛,身離死別嗎?即使找到了飛船,也許不一定馬上走得了,說不定還要回歐洲找找可以替代的零件,我們才能把飛船開走。」他們既然能回得去,那當然以後也回得來了,所以到也沒那麼傷感。
  烙烙跳起來,「那最好船壞得超厲害,你們走不了,到時候就可以回來和我在一起了。」那樣她的人生就絕對完美了。
  八隻手同時掐住她的脖子,「閉上你的烏鴉嘴,你這個自私的人。」
  
  廣州碼頭上。
  即將獨自乘船回西班牙的金日悄悄問道,「阿瑪,我走之前寫給你的那封信你看到了吧?」
  「嗯。那個算命的還和你們在一起?」
  「沒有,他說和我們緣分已盡,走之前和那四個人嘀咕了幾句,對我說將來一切都看天意順其自然,然後就不知跑哪裡去了。」
  「嗯。」
  「那個大劫究竟是什麼,阿瑪猜到了嗎?」
  「現在沒看出來。」
  「你還是要小心。」
  「……」
  「還是沒讓額娘知道?」
  「嗯。」
  「阿瑪,你說以後額娘要是知道你瞞了她,會不會離家出走。」
  「……╰_╯!」
  「^_^!」
  「滾!」
 
  天,剛濛濛亮,自荔枝灣別苑內外的湖邊,悄無聲息地縱出一條人影,飛入湖邊的林子裡,早已有一人負手挺立其間,人影落於那人身後。
  「奴才叩見王爺。」
  「本王三個月內不理朝事,皇上很清楚。」
  「王爺恕罪,奴才只是奉命給王爺傳遞一個消息,准葛爾汗國內亂,達瓦齊登上汗位後,與阿穆爾薩那一直不合,所以阿穆爾薩那部落那想投靠大清,會派出使節參加木蘭圍獵向大清朝以示友好。」
  「知道了。」
  「另外,皇上命奴才稟告王爺,今年太后去熱河行宮,如果王爺府上女眷願意,皆可隨駕。」
  緩緩轉過身來,冷峻的五官,陰驚的大眼睛,森寒得駭人。
  好一陣子後。
  「本王會盡快啟程返京。」人已不見了。
  
  「什麼意思?」滿兒問道。
  「皇上想要我們全家都去熱河。」
  滿兒興奮的跳起來,「我都沒參加過圍獵呢。」隨即又把臉一垮,「他又想玩什麼花招?」
  「你想去?」的
  「……」
  「那就去。」
  「可是……」
  「去。」
  抱著他的脖子,「老爺子,你真是寵我。」
  不出聲的攬住她的腰。
  「老爺子?」
  「……」
  「皇上到底想玩什麼花招?」
  「……」
  青海。
  春日的崑崙山,連綿起伏婀娜多姿。山頂常年積雪久而形成不少的冰川,形態百媚氣象萬千,以無比磅礡的雄偉氣勢襯托著青藏高原。雪峰連綿,雲霧繚繞,激流奔湧,瀑布飛騰,此刻正是冰雪始融之時。
  山腳下,一個眼神和表情彷彿在作夢的女子,身著蒙古族的華麗服飾,三十歲左右,手中撫摸著一塊紫藍色的手娟,輕漾著溫柔嫻靜的目光,噙著美麗高雅的笑靨,似在思念著心中的情郎。
  許久,一聲幽歎,「十年,又是一個十年,金祿,你可還記得我們初識的這個地方,為什麼你還是不肯和我在一起。」
  手帕慕然捏成一團,「柳滿兒,這次你絕對不會再這麼幸運。」
  
  有兩人從山下飛馳而來,停在離她不遠之處,翻身下馬,其中一人低首走到她身後,跪拜道,「汗妃,按您的吩咐,人已帶到了。」
  那女子揮揮手,來人低首退下,拉馬牽到遠處,垂首等著。另一人站在她身後沉默不語。
  轉向身後的人,「你決定好了嗎?」
  那人漠然道,「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
  「不後悔?,你娘會答應?」
  「她不是我娘,是我娘的話,就不會要殺我。」
  「聽說你的女人,很喜歡莊親王的四阿哥。」
  原本英俊的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黯然,無奈,憤怒,怨恨……「這也是我和你合作的原因,她答應過我,只要那個小妖女死了,她就會跟著我。」
  「哦?你不怕她利用你?」
  「我只答應會除掉小妖女,可沒說不殺那個男人,等那個男人死了,她的心自然會放在我身上。」
  「很好,玉弘明,那我們就好好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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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46: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吃醋

  「木蘭圍獵,那不是清穿小說的女主才去的地方嗎,好俗套餌餉餅餂,睽睮睾瞅我不去!」
  眾人看向烙烙,請講我們聽得懂的話。
  好吧。「乾隆榤榨槏榽,嫕嫳嫬嫙不皇上每年都要去打獵嗎?他好像技術不咋的吧。」哪比得上康熙和他的眾阿哥呀,沒了這些人蒹菮蓉菬,僨像僥僗木蘭圍獵根本就不具有存在的意義嘛。
  又一隻手托住臉腮,「我嘛嗶嘖嘕嗹,瞅瞃睯瞍因為太后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為什麼要其他的女眷一起去?阿瑪?今年是不是有好厲害的人要來?」所以要找個堂皇的理由讓莊親王府的高手全體出動,如果有事的話可以不露痕跡的抵擋千軍萬馬,死賤龍。
  允祿的目光轉為深沉。
  「好吧,當我沒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
  「這也不能問,那,阿瑪,我可不可以單獨和弘昱玩回去?」
  「……」
  「也不行嗎?那,額娘不如我們從江南繞道玩回去?我好想去看看那個出名的秦淮河,對了,你不是有個師兄叫曹什麼的,讓他給我們當嚮導,我們一定要多逛逛。」
  允祿猛然盯住她大眼瞪圓,兩眼匆地射出兩道犀利的威稜。
  除了弘昱,眾人驚呼,「烙烙!」
  她不知死活的對著允祿淘氣的眨眼睛,「偶像,要我今天一夜不洗臉麼?」
  話音未落,一股凌厲的殺氣向她攻來。
  
  弘昱爆身而出,擊向允祿,允祿閃開,再攻烙烙。
  怕怕,她瞬間躲過,「阿瑪,你吃錯肚子了?」
  允祿不答,一手錯開弘昱的攻擊,一手繼續揮掌進攻。
  「饒命啊,阿瑪,下次我再也不敢問你問題了。」你真打啊。
  還是不停下,烙烙狼狽的跳出窗外,「額娘救命啊------」
  滿兒驚恐的大喊,「老爺子,你在幹什麼?」
  烙烙滿院亂跑亂嚷,「阿瑪你究竟是為什麼啊,奶寶你別出手啊,阿瑪不是真的要殺我,額娘救命啊!」
  跑了幾百圈,烙烙趴在假山上口吐白沫,「阿瑪,我投降,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說。」弘昱將她抱起來護在懷裡,冷冷地看著允祿,父子倆對面站著,周圍刮起嗖嗖的旋風,四隻一模一樣的大圓眼互相狠狠的瞪著,在空中激出呲啦啦的閃電火花。
  「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這個人。」
  「誰啊?」
  「滿兒的師兄。」
  「啊?」就為這個把她追得半。
  「是,是,是,你不在的時候我再提。」
  「找死!」又要攻來。
 
  滿兒已撲過去對他拳打腳踢,「你居然敢打我媳婦,我家弘昱好不容易才娶到的媳婦,你想先逼走烙烙,再逼走弘昱,最後再逼走我,然後我們都走了,你就可以逍遙快活,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還可以再娶幾個女人……」
  人已被抱起,滿兒在他懷裡張牙舞爪,「放開我,我現在就走,你就可以放心了去找女人了……」
  霸道的吻強壓下來,不顧她的掙扎,允祿將她抱回房間,房門拍的一聲巨響關上,先還聽見滿兒囂張的聲音,漸漸的,房間裡無聲無息了。
 
  烙烙可憐兮兮的抓住弘昱的衣服看著他,「奶寶。」她好受傷,急需溫情的撫慰。
  他輕輕撫摩著她,「沒事了。乖。」難得看到她這麼狼狽,他緊抱著安撫都捨不得鬆手。
  她驚嚇之餘,還不忘拍馬屁,「奶寶,剛剛你救我的時候看上去好有男人味,好霸氣,好威武,好帥哦。」老公嘛,當然要時常激勵一下。
  弘昱的臉蛋開始一圈圈的暈紅,表情象喝醉了酒的青蛙,滿臉的得意,整個人看起來躊躇滿志,繼而開始氣貫長虹,金光閃閃,瑞氣千條。
  弘昶在後面咳嗽一聲,「小四嫂,請你記住,在我們家額娘的師兄絕對不能提。」
  烙烙哀怨的看著他,「現在才告訴我,我知道了,原來他是阿瑪的仇人。」
  弘昶忍住笑點點頭,「因為他也是曾經想娶額娘的人。」
  
  哼!烙烙突然轉身面向房間門口大喊,「阿瑪吃飛醋,羞羞不要臉。」弘昱不等她喊完,已迅速抱著她飛出別苑。
  房間內傳出滿兒母雞抽筋似的咯咯大笑聲。
  房門飛快打開,允祿滿臉陰扈衣衫不整的飛了出來,緊跟而去。
  外面的眾人不停的拍胸口,這個烙烙仗著後台硬,居然敢不怕死的捻虎鬚,三百年後來的人果然要厲害些,膽子都是老虎那那麼大的。
  
  七月熱河外八廟的廟街。
  
  初一十五的廟會是最熱鬧的日子,上香的,賣小吃的,雜耍的,不下於京城的天橋。
  烙烙揉揉酸酸的腿,「額娘,早點回去吧你,我這個月已經被阿瑪追了三次了,腿好痛哦。」
  滿兒笑嘻嘻的,「再玩一會,回去讓弘昱給你揉揉就好了嘛。」
  雙兒忍住笑,「小四嫂,現在除了四哥就是你的輕功最棒了,我好羨慕你啊。」
  烙烙哀怨的道,「為什麼每次額娘偷跑出來,阿瑪追的人都是我。三嫂就沒被追過?」好怨啊。
  滿兒揚眉,「蘭馨哪有你活潑,拉都拉不出來呢,像這次她寧願留在京裡照顧永藩都不來。」
  弘明翻白眼,「那是三嫂聰明啊,知道來了要做額娘的替死鬼。」他最護的他親愛的四嫂,因為她對他最好,也最會玩。
  滿兒伸手要去掐弘明的脖子,「不孝子你說什麼。」
  弘明一邊吐舌頭,一邊說,「本來就是。」趕緊躲到烙烙那邊,「四嫂。」
  拓保和卓爾泰膽戰心驚的跟在後面,心中不斷祈禱一早去巡查狩獵場的王爺和阿哥們最好在場上過夜別回來,否則今天又會上演父追媳跑子打母鬧的全武行。

  滿兒經不住烙烙的聒噪,正要答應回去,卻遠遠見僻靜處站了一個人,竟是玉含煙,她的眼神似有話要和她講。一個轉身向背街的胡同走去。
  滿兒想想,低低和眾人說了幾句,就要一個人過去。
  卓爾泰和拓寶不放心低聲道,「福晉,我們一起。」
  滿兒搖頭,「我雖不瞞你們,她卻會對你們防備,還是我一個人去的好。」
  兩人為難,烙烙看了兩人一眼,「額娘我陪你去,我見過玉弘明,又是女孩子,她不會防備的。」得到兩人感激的目光,小姐是四阿哥的親手調教的,又經常被王爺追得東奔西跑,現在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武功高手了。
  滿兒點頭,「好,你們就在前面的喜福樓等我。」

第三十二章 決心

  玉含煙轉過身,看見烙烙略為驚訝,「三小姐,她……」
  滿兒微笑,「她是我的四兒媳,你放心。烙烙,你要稱呼她玉姨。」
  玉含煙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一翻,才點頭道,「原來是四阿哥的福晉。上次傷了弘兒的人就是你吧。」
  烙烙大大方方的承認,「是,如果他不對我家奶寶動手,我也不會扁他。」
  玉含煙一怔,隨即又苦笑,「果然是個率性的小姑娘,汪映藍與你相比,實在是差遠了。」個性冷酷的四阿哥對她情有獨鍾,看來也不是奇怪的事。
  烙烙轉轉眼珠,「玉姨,你不是來幫你兒子報仇的吧,可不關我額娘的事。」
  玉含煙向滿兒道,「三小姐好福氣,王爺疼愛你,連你的媳婦也護著你。」想到自己的兒子,臉上一遍落寞。
  滿兒正要開口安慰她,烙烙已挑眉道,「玉姨,我已經告訴汪映藍不會把弘昱讓給她,玉弘明也是真的喜歡汪映藍,不如你放了玉弘明,成全他吧。」
  玉含煙神色間已露哀苦,「他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我再無情也不會想要傷他,只是他太糊塗,竟為了汪映藍殺了我會的長老,我不殺他,如何服眾。」
  
  滿兒上前拉住她的手,「玉姑娘,難到你真狠得下心,不如就放過他吧,也許將來會有其他的轉機。」
  烙烙卻淡然道,「玉姨,我雖不喜歡乾隆,甚至有點討厭他,但他治理國家卻比你們前明的皇帝好多了,百姓在意的不是誰做皇帝,而是在意誰做讓他們安居樂業的皇帝,你所謂的復明大業,不過是某些人幼稚虛幻的夢想,犧牲自己不算,還犧牲自己的兒子,對他不公平。他或許有很多缺點,可你一開始也沒給他選擇的自由。做你的兒子,太痛苦。」
  滿兒見玉含煙臉色蒼白,輕斥道,「烙烙!」縱然這是事實,直接說出來也太過傷人。
  玉含煙神色淒然,「我一生自負才智卓絕,卻不如一個小姑娘看得透澈,只可惜已經晚了,弘兒他已經逃出了天地會總壇。」
  滿兒和烙烙同時驚道,「那他會不會對老爺子(弘昱)不利。」
  玉含煙道,「我去過廣洲,弘兒找過汪映藍,她沒有跟他一起走,但她言詞之間對我有所隱瞞,我擔心弘兒為了她做什麼傻事。天地會有消息說在河北見過他,我一路跟來卻始終沒有找到。我今天就是想給三小姐提個醒,弘兒,已不是以前那個弘兒了,請三小姐留個心,要是碰到了弘兒,懇請看在我的情分上,萬一,萬一……也請王爺手下留情。」
  滿兒道,「若真到那一步,我再考慮,但我不能保證什麼。」她已學乖了。
  曾幾何時,為了她,允祿受了多少的苦,每一次都差點把命丟掉。任何一個承諾都有可能傷害到他,這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她寧願放棄所有的責任,道義和立場,只要他平安無事,她就會很幸福很滿足。
  玉含煙含淚道,「有勞三小姐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先走吧。」
  滿兒已不知道能用什麼話安慰她,只點頭道,「你要多保重,告辭了。」不忍再看她,轉身快步離去。
 
  烙烙慢吞吞跟在後面待滿兒走遠,突然返身掠回來,清靈的雙眸閃著冷冷的光,「玉姨,我額娘心底很軟,我可不一樣。如果玉弘明要想傷害弘昱,我會先毫不留情的殺了他,但是看在額娘的份上,我不會讓他死得太痛苦。」說完頭也不回的掠回去。
  玉含煙怔住,隨即黯然,「三小姐,你真的很幸運,連你的兒子也那麼幸運。」她可以懷疑汪映藍會利用他的弘兒,卻不會懷疑這個小女孩為了四阿哥可以真的毫不猶豫的殺人。
  只聽見滿兒疑惑的聲音傳來,「烙烙,你又跟玉姑娘說什麼?」又聽見烙烙在哈哈笑,「沒有什麼額娘,我只是請她不要太難過了。」
  
  允祿和三個兒子站著看玉含煙離去才緩緩的走出來。
  允祿開口道,「弘融去查,弘昶跟在後面保護你額娘回去,別讓你額娘看見。」
  兩人急奔而去。
  允祿轉身看看弘昱,後者一派寡情冷然,冷漠的看著他,片刻允祿轉身而去。
  弘昱等允祿消失不見,臉上才漾出醉得死人的柔情。
  
  烙烙把買回的精緻小玩意裝在小匣子裡,又用彩紙包好,滿意的看了又看,這個宮裡沒有,明天送到松鶴齋,一定又會把老太太哄得開開心心的,這次沒指婚就成親,全靠老太太罩著,還賞了她同和碩公主同品級的嫁妝,她對自己真的很不錯。
  歪頭想想,又裝了一個小匣子,還是給乾隆一個吧,和阿瑪的頂頭上司搞好關係,大家的日子才好過一點。拿過彩紙嘩拉拉的包起來。
  皇帝都有了,皇后也該有,還有嬪妃…..
  對著一堆包好的盒子。再想想,還要給誰,要緊得寵的宮女太監差了誰?好像還差一個,是誰,開始扯頭髮,想想想……
  
  門吱呀一聲打開,她立即回身跳到弘昱身上,「你回來了,吃過飯沒有,我還以為阿瑪今天會帶你們留在圍場上,那裡好不好玩。」只要每天能看見他,她就很開心。
  弘昱只靜靜抱著她,久久不說話。
  她抬頭,「怎麼了,是不是阿瑪欺負你,明天我把額娘拐出去氣死他為你出氣。」說完一雙美目笑咪咪的看著他,安慰的拍他的背。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大大的圓眼漸漸深遂。
  烙烙的眉毛上下亂挑,「怎麼,對我再見鍾情啊,警告你哦,重新再追我會很累哦,我呀要……」
  小嘴急切猛烈的封了下來,從她滴水似的唇瓣擴散至全身。她一陣輕顫抓住他的肩,「弘昱,你怎麼了……」他表現得像一個火熱激情的成熟男人,在狠狠宣洩內心的濃情蜜意。
  弘昱不說話,邊吻邊糾纏著她向床上壓去,激烈迅速的愛她,似要把自己烙在她的身體裡……
  烙烙只聽見他在自己耳邊急促的呼吸和抑制不住的呻吟,身子被他勒托著,感覺他彷彿要把他自己全部燃燒掉一般,不再問他原因,只緊緊的貼住他,回吻著他瘦削欣長的身軀,似在安撫,又似在迎合。
  
  清晨的鳥鳴唧唧喳喳的讓烙烙睜開了眼睛,才坐起到一半,身邊的弘昱嗯嗯了兩聲,翻個身把整個上半身橫趴過來擱在她身上,露出手臂和光溜溜的背脊……
  憐惜的拉過被角蓋好,她抱著他,一動不動的半坐著,讓他再多睡一回。這幾天他累壞了吧。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會出現在這裡,他的世界就是王府巴掌大的那塊天和西山那一圍蒼翠,把自己和外面的世界孤立開來,冷寞的旁觀著。
  因為她的出現,他從原來的世界一步步的走了出來,不再是那個只活自己六親不認的莊親王府四阿哥。
  這次在熱河,以前安排一件小事,都要轟轟烈烈打上好幾個時辰才肯點頭的人,對允祿的安排,完全沒有抗拒的就默默的接受了,一切也只因為他有了她。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唯一的弱點,他在別人面前也還是冷漠寡然的,只在她面前才是個幼稚可愛的大男孩。不想去深究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他就是他,就像她是他不計傾出一切珍惜的寶貝,他又不何嘗不是她願意放棄所有呵護的愛人。
  心裡低低的呢喃,弘昱,我真的好愛你,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
  
  熟睡中的弘昱,趴在她的懷裡,像是做著一個甜美的夢一樣,細嫩的臉蛋透出玫瑰般甜蜜的紅暈,柔和的眉毛下,長長的睫毛柔軟的閉著,將鼻頭下的小嘴微微張開,一股細細的銀絲伴著悠長的呼吸,愜意的從嘴角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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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46: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逃跑

  大名鼎鼎的木蘭圍獵終於要開始了,大草原上,整齊的排著大大小小的帳篷和蒙古包。各地能來的蒙古貴族都來了。
  「大姐!大姐!」烙烙和雙兒圍著梅兒又叫又跳。
  烙烙問,「二姐呢?」
  梅兒微笑,「她的額駙駐紮北防,今年是不能來了。」
  背後一個頎長挺拔,卓爾不凡的男人,溫柔深沉的看著梅兒。
  等三個小女人平息下來,才過來低聲細語,「咱們先去見過皇上,再去你額娘的帳子。」
  梅兒溫柔的點點頭,向烙烙道,「這是你姐夫,喀爾喀親王世子博爾濟吉特.承袞扎布。」
  烙烙花轟,「可不可以只叫大姐夫,好長的名字,大姐平時也要叫你全名嗎?」
  承袞扎布微笑道,「當然可以,你也可以叫我額爾德。」
  烙烙本能的開始狗腿,「哇,大姐夫,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小山一樣的大塊頭肌肉男涅,沒想到你看去好斯文,笑容好好看哦,聲音也好好聽哦,我大姐好幸福哦。」
  大塊頭肌肉男,額爾德有片刻訝然,又看看梅兒,一隻手輕握成拳舉到嘴邊,輕輕咳了幾下。
  梅兒好笑的給了她一下,「這些話去哄四弟,小鬼。」
  等和梅兒兩口子話了別,待他們走遠,雙兒斜眼,「小四嫂,你究竟要哄到多人的心才會罷休啊。」
  烙烙壞笑,「不多,我只要卓爾泰那一顆。」雙兒紅了紅臉,烙烙正要再說,卓侖泰卻奔了過來,「小姐,快跑。」
  「什麼事?」烙烙扭頭遠遠看見允祿一臉殺氣的似要過來,立刻驚叫,「阿瑪,這次不是我帶額娘出去的。卓侖泰,夠朋友,雙兒交給你了。」拔腿就飆了出去。
  雙兒臉紅紅的站在那裡,卓倫泰心裡只迴響著烙烙的那句「雙兒交給你了。」心狂跳得厲害,看著雙兒,黑棕色的眼瞳異彩流動,半響,卻見他重新垂著眼皮,低頭恭敬的沉聲說,「格格想去哪裡?」
  雙兒輕輕咬著嘴唇,聲音微不可聞,「卓倫泰,你還是不肯叫我雙兒嗎?」
  卓倫泰聽她聲音苦澀,心裡沒由來的心痛,開口道,「奴才……」抬頭雙兒已向前走去。
  
  死了,死了,這次已經飆了一個時辰還沒把允祿甩掉,他是鐵了心要追到她把她打死了。烙烙在帳篷間東奔西竄,邊跑邊不時回頭看看,口裡不斷的喊,「快閃開啦,撞死不負責啊!」
  突聽兩個聲音同時驚呼,「主子小心!」她已將一個人迎面撲倒在地,居然是那個皇子三阿哥永璋。
  烙烙一楞,脫口而出,「永璋你沒事吧!」
  永璋正要開口,卻見她七手八腳的爬起來,邊回頭邊嘴裡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摔痛了沒有……」突然將他一拉,連爬帶滾狼狽的鑽進帳篷裡,永璋正要開口,脖子突然從後面被勒住,「別出聲!」一隻嫩滑的小手將他的口鼻死死的摀住。
  他漸漸覺得窒息起來,卻不掙扎,只慢慢向下滑倒。
  半響孟古進來見永璋長眸已微微半閉,驚叫,「主子!」和嘉縣主在幹什麼?謀殺皇族嗎?
  烙烙回神一看,完,完蛋了,快把人捂死了。
  拚命搖晃他,「你,你,你別暈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永璋整個人已軟倒在她身上,頭也搭下來,臉色白得嚇人。
  王才跟進來,也「啊」的一聲,看見是烙烙,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烙烙將他放平在絨毯上,死命壓他的胸口,「喂,喂,你別裝死啊,一裝就裝成真的了,喂。」
  永璋臉色漸漸緩回來,把氣吐了吐,慢慢的睜開狹長的眼睛,躺在絨毯上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她。
  烙烙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嚇死我了,你覺得怎麼樣了。」
  永璋淡淡開口,「還好,沒被你捂死。」
  烙烙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給阿瑪追到太緊張,他發彪的時候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永璋不說話,孟古和王才對看一眼,退出帳外,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烙烙看看他,又不敢馬上出去,她恐怖的公公正在外面搜尋她,只好沒話找話,「嗯,好久不見啊。」
  他淡道,「前幾天在太后那裡請安才和縣主見過。」
  「啊?哈哈哈,是啊,是啊。」該死,這人在記仇,八成是恨她差點捂死他。
  「那個,你還好吧,有沒有覺得不舒服,要不我叫王才進來?」
  「……」躺著的人長眼看著帳篷頂。
  「你,不高興啊?」
  「你要是被人差點捂死會高興?」
  「……都是額娘亂跑,害我被阿瑪追,這次不知我還要躲多久才可以回去。」垂頭喪氣的。
  「四阿哥呢,不管你?」
  「就是怕他知道啊,難道要他們父子相殘?」這樣不好吧。
  想起這一茬,「喂,你雖然是皇子,輩分卻比我矮一輩,該叫我四嬸吧。」不用像以前每次看到他還要躲,心情太爽了,誰說結婚不好,多了好多樂趣。
  「你不怕我大喊嗎?」薄唇不屑的露出一絲冷笑。
  「諳?」
  「莊親王爺。」臉上看上去好欠扁的表情。
  「你不會這麼狠吧。」不過捂了他一下下而已,和他老頭子一樣都是小人。
  「……」挺直的鼻樑高傲的對著天。
  「……好吧,看你借帳篷收留我逃難的份上,四嬸就免了。」
  永璋不自覺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烙烙星眸眨眨也笑起來,「喂,永璋,其實你真笑的時候人很可愛呢,平時幹嘛要笑得那麼假,恐怖兮兮的。」可憐的皇子,老爹是皇帝當兒子的都要比一般人辛苦,看看康熙的那些兒子,沒幾個快樂的,她家阿瑪更是嚴重的人格扭曲。
  永璋一愣,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外面孟古和王才突然戰戰兢兢的聲音,「奴才給王爺請安,王爺吉祥!」
  「出來!」陰森恐怖的聲音。
  「不要!」 被發現了,立刻左看右看,哪裡可以躲?哪裡都不可以躲。
  「你想今天就死嗎?」可以想像說話的人表情有多歹毒。
  烙烙驚叫一聲,七手八腳從永璋身上啪啪啪踩過去,「阿瑪,真的不是我帶額娘出去的啦。」為了她家奶寶不要因為弒父而被天打雷劈,閃!
  呼啦一下將帳篷破出一個大口,烙烙飛快的跑得不見蹤影。永璋眼一花,一個影子掠進來又從破口掠出。
  孟古上前將他扶起來,「主子傷著了沒?」這對公公媳婦真是,真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他拂拂衣衫淡淡笑,「沒有,叫人再搭個帳篷。」
  緩身坐下,王才倒了茶,和孟古退出。
  輕旋茶杯,終於還是和她面對面了,他的皇阿瑪沒有答應他指婚的請求,卻也沒把她明確的指給莊親王的四阿哥,她卻敢私自的成親,是仗著太后的寵愛嗎?她是四阿哥的福晉了。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將自己關在書房整整坐了一天一夜。
  原以為再見她,他定會坦然,可是那個清脆的聲音,還是讓他心沒骨氣的跳起來。她剛剛把他撞倒時叫他什麼,永璋?輕笑出聲,那麼怕她心裡從未將他看做皇阿哥吧,才會脫口而出,永璋。居然還從他的身上踩過去。
  手無意識的摩挲自己的唇,回味那一瞬間,她嬌柔的手溫軟的觸感,還有半昏迷中倒在她懷裡嗅道的那股清香,不覺失神,如果她是他的福晉該多好,她會不會天天叫自己,永璋。
  
  莊親王爺的帳篷內,在酷王爺和冷阿哥激烈的對決後,由於辣福晉的參戰,酷王爺敗下陣來,掀開簾子怒氣衝天的帶走其中兩個兒子,大踏步去伴駕了,剩下一個不肯走,要留下來安慰自己飽受摧殘的老婆。
  其他的人畏畏縮縮的溜進來。哇,火力超強,大帳內唯一完好無損的就是那跟擔當支撐的大柱了。
  「額娘,你看,我腿都跑腫了,我強烈抗議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我要離家出走。」烙烙趴在氈毯上,弘昱冷著臉正為她輕揉活血,聽到這句話,手一停,烙烙趕緊補充一句,「我要帶著奶寶一起離家出走。」
  滿兒耷拉著腦袋愧疚的看著兒子媳婦,「這次是額娘不好,不過我已經很努力的要解釋了,是老爺子還沒聽完就發怒了啊。」
  弘明狗腿的說,「反正阿瑪捨不得打你,就打你媳婦,你一點都不心痛我的四嫂。」烙烙感激的抱住他使勁親,「弘明,還是你最心痛我,不想沒有某些沒有良心的人。」
  啊,啊,好想念四嫂溫暖的懷抱,甜蜜的親親,自從她成親後,就被可惡的四哥徹底的霸佔了,他一定要努力吃飯,早日成長,把四嫂解救出來。
  可惡的四哥將他從溫柔鄉里擰出來,丟到沒有良心的某人面前,「別碰我的女人。」他被陷害了,現在他的當務之急是解救自己被額娘掐著的脖子。
  雙兒和梅兒也開口道,「額娘,這裡是大草原,不比得京城,要是迷路了,一夜過不了都會死人的。」
  滿兒把頭都要低到地毯上了,「我錯了,我有罪,下次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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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46: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受傷

  「啊-----」有人打了個哈欠。
  「啊-----」有人跟著打了個哈欠。
  遼闊的草原上,群騎你追我逐,滿兒和烙烙騎在馬上,停在草原邊緣的林邊,旁邊跟著奉命監視滿兒的烏爾泰。
  滿兒奇道,「烙烙你這麼好動的性子居然不喜歡逐獵?」不像她,是被迫不能去,因為允祿嚴格禁足,只准他帶她才可以。
  烙烙指指,「我跑了,奶寶看不見會擔心。」
  不遠處父子四人和塔布騎在馬上守在著場外。
  滿兒心中亂慚愧了一把,她這個媳婦比她懂事多了,不像他家老爺子公認的命苦……
  突然一陣奇異的響聲,像爆竹的爆炸一樣,她被烙烙抱住撲下馬,在地上滾了幾圈。允祿弘昱已到身邊。
  烙烙緊咬牙關,痛死了,從馬上撲下來的滋味不好受啊。
  允祿和弘昱冷酷的大眼睛綻露出嗜血的光芒,父子倆看上去完全一模一樣,兩人不約而同,搶入樹林。
  烙烙急喊,「回來,那是燧石槍,你們血肉之軀擋不了,樹林裡有埋伏怎麼辦。」不知好歹的古人!也飛身進去。
  烏爾泰急跟進去。弘融弘昶護著滿兒。
  只聽見樹林內又有幾聲爆響。然後寂然無聲。
  滿兒呆住,突然顫聲泣呼,「允祿!」人已衝了進去。一圈鐵臂將她圍住,「我沒事。」
  卻見地上已是一地的碎屍片。烙烙擋在弘昱的前面,捂著的腰間綻著大大的血花。
  弘昱一動不動目光呆滯,人似已經傻了。
  烙烙回過身費力的笑笑,「奶寶,別擔心,把彈丸取出來就好了。」剛才撲過來太情急,竟忘了用護腕保護自己,她居然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反省,絕對要嚴格的反省。
  弘昱猛然緊摟住她,只感覺她的體溫正急速的變低,巨大的恐懼感將他撮住,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感覺到了他的恐懼,她從唇邊壓出幾個字,「我不會死,我保證。」眼前一黑,心中狂呼,這回慘了……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熱河莊親王的別館內,傳出淒慘的號叫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被大刑伺候了,而且馬上要問斬的重刑犯。
  只見門外看守犯人的兩個獄卒,拚命的翻著白眼,死抿的唇線清晰的顯示出,他們其實對屋內人的魔音穿耳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極限。
  
  「我已經好了,再不放我出去,我又要開始唱歌了哦。」
  兩人同時抖了一下。把拳頭捏得死緊,我挺。
  「我唱了,我真的唱了,我真的真的真的唱了……」
  「……」挺。
  「好吧,拓保,卓倫泰是你們逼我的。親愛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
  「……」挺!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用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挺!!
  「俺個勒嘎都是東北人------"
  「……」挺!!!
  「風在吼,馬在嘯,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挺不下去了!!!!
  拓保卓倫泰撲通跪下,「小姐你就饒了奴才們吧,四阿哥回來就會帶你出去了。」小姐受傷後,四阿哥狼人大變身,變回了以前的樣子,命令把小姐關在房裡靜養不准踏出一步。連福晉格格她們都只敢乘他不在的時候做賊似的偷偷溜過來,他們更不想成天被四阿哥打來打去做空中飛人啊。
  「……」
  「小姐?」怎麼反而沒聲了?
  「沒什麼,我頭突然好暈,可能剛剛把氣唱掉下去了,我…..」裡面傳來倒地的聲音。
  「小姐!」兩人正要闖進門,一個身影更快的破門而入。
  
  烙烙睜開眼,一把勾上來人的脖子,「奶寶!你回來了,我悶死了。」
  弘昱那張童稚純真的臉上,神情很平靜,聲音更平靜,「休息。」把她抱到床上靠著。
  烙烙認命的歎氣,至從受傷醒過來的那天起,他板著棺材臉就沒給過她一個笑,她當然知道他在生氣自己受傷,可是生氣也有個期限吧,難道要氣你一萬年?
  整整一個月了,她懷念他以前清純可愛,嬌羞稚嫩的笑臉,本來對他實施了幾次美人計,可是他每次將計就計以後,第二天還是冷著一張娃娃臉。
  不要啦,不要象康熙的十六子那樣酷,家裡有一個觀賞一下就可以了,她還是要自己的那個純真的乖乖奶寶啊。
  蹭蹭他撒嬌,「奶寶,笑一笑嘛。」
  「……」一副淡漠清冷的表情。奶寶,誰是奶寶。
  「…….」他看上去是個擁有深沉內涵的男人。
  換一招,雙眸含淚,主動獻出紅唇,「弘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禪定如千百年的出家人,立身在超脫凡塵的境界中。
  「……」他要她表演誘僧嗎?
  要抓狂了,裝酷是吧。突然捂著胸口,「我覺得好難受。」向旁邊一倒。已被抱住,某人臉色慘白。嘿嘿嘿,就知道。
  「既然你不喜歡我了,我也沒什麼留戀的了,不過在我死之前,你可不可以對我笑笑,那我會帶著美好的回憶含笑九泉了。」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好虛弱的樣子。
  「……」怎麼抱著她的人身體有點抖啊?
  過了好久,一張笑得猙獰扭曲的鬼娃娃臉,兩片唇瓣抿成一條恐怖的彎線,線角好像要滴出鮮血。
  鬼,鬼呀,這次不用裝,她真的要暈過去了。
  
  在她暈倒之前,臉被緊緊貼在溫暖的胸膛上,「沒有下次。」當然沒有下次,她也不是沒事無聊受個傷來玩下自己。也,說話了,雨過天晴了?
  「你笑個就沒有下次。」
  弘昱先狠盯她,看她露出賴皮兮兮的笑,慢慢的神情變柔,慢慢的拉開嘴角,大大的眼睛微瞇,給了她一個純真無邪的笑。春天回來了。
  『啊---我親愛的奶寶!」狼女撲過去,抱著蘋果蛋蛋死命的親得啵啵響。
  等她親得累趴下了,才將她的頭捂在自己胸口,俯下頭將鼻尖親暱的在她臉頰輕輕蹭游,潤潤的小嘴輕點她的肌膚。
  「說一句嘛,乖乖奶寶。」太成熟了不好。
  弘昱停下,撐起頭,純真的黑曈看進烙烙燦爛的星眸,「不要再嚇我,我害怕。」
  烙烙呆了呆,隨即輕輕說,「對不起。」沒有忘記自己受傷時,弘昱眼神中失去靈魂一樣的茫然和空洞。
  弘昱把頭重新俯下,「再嚇我,我就嚇你。」
  烙烙抱住他的頭,「不許。」
  他嘟囔,「我要。我的命,你一句話,但別嚇我。」
  烙烙在窩在他懷裡不吭聲好像睡著了,他正要將她放回床上,腰卻被她抱住。
  只見她抬起頭,燦若星辰的眼眸凝視著他,水潤的唇瓣一字一句的說。
  「我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命。
  因為如果我受傷了,你可以等到我醒過來。如果我離開了,你可以等到我再回來。如果我不愛你了,你可以等到我再愛上你。只要你還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和機會。
  可是,如果你死了,就什麼也等不到了,知道了嗎?」
  弘昱那雙清澈有神的大眼睛異常專注地凝睇著她,格外深沉、格外幽邃,「但是你死,我死,我堅持。」
  烙烙星眸清靈的回凝他,突然笑開,「好,你死,我也死,我也堅持。」
  大眼浮起重重的霧藹,把她的頭粗魯的塞回胸口,「傻瓜。」
  咦?聽了這麼感性的表白還要罵人是吧?不能吃虧罵回去,「白癡。」
  「豬頭。」
  「笨蛋。」
  「恐龍。」
  「……」
  「弘昱,我頂你個肺。」恐龍是教他罵別的女人的,她明明是美女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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