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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星月
1759年7月
西班牙
清晨的海面平靜怡人廒弊彃彄,瘑瘧瘉皸融融旭日中,一艘巨大的西班牙海軍戰艦駛入瓦倫西亞城的西班牙海軍軍港潎漾漸漂,蝁蜳蜧蜡港口幾輛馬車已經準備好。
金日,弘融緀綡綰綷,寞寡寣實弘昶負手而立。
帕爾瑪公爵大步走下夾板,張開雙臂遨遮鄱鄪,槂槙樄榐「金,我親愛的朋友馹駂駁駇,嵼嵾嶍嶀這次又麻煩你。」
金日笑盈盈的,「殿下,您客氣了,我們立刻出發吧。」
公爵點點頭,「好。」挽過夫人,和金日,弘融坐上同一輛馬車。
弘昶看到後面的那個人,一翻白眼,「又是你。」
何塞也一翻白眼,「不錯,洛裡留守兩西西里了,所以這次又是倒霉的我。」
弘昶咕噥,「為什麼老要和你碰面。」翻身上馬。
何塞也咕噥的翻身上馬,「我也不想看到你們奧諾家的人。」
公爵的親衛隊十來人護著馬車,從瓦倫西亞城軍港繞城而過,向馬德里奔馳而去。
一騎尾隨著馬車隊,遠遠的落在後面。
馬車內,公爵笑問,「金,這次就你們兄弟三個?」到不是不信任他們的能力,只是好奇。
金日聳肩,「殿下不是說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公爵歎口氣,「王兄病重,這次恐怕真的會離我而去了,全西班牙人都知道,我是王位第一繼承人,但是反對我繼承王位的人也有,而且巴奔堡家族(原國王卡洛斯二世的家族,曾引發過長達近十年的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絕滅後,他的支遠旁系和耶穌會的人也有所圖謀,我不能不謹慎一點。」
弘融點頭,「非常時期,殿下這樣做是對的。」卻和金日互看一眼,這算什麼,比起大清康熙年間血雨腥風的九子奪位,這位國王的位置來得簡直太輕鬆了,不過就是小小的遇過幾次刺而已嘛。
弘昶縱馬過來,敲敲窗賊眉鼠眼的,「大哥,四哥跟來了。」
金日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別又亂搞狀況。」
弘昶雙腮鼓出兩粒小紅棗,「他以前把我打得那麼慘過,我不過討回本錢而已。」
弘融看著他,「你別太過分,你不僅本錢,連利息都早收回來了,而且還有賺的。」這個弟弟越來越無恥了。
弘昶做個鬼臉,「一樣是弟弟,幹嘛這麼偏心。」頭縮回去不見了。
公爵夫人奇道,「你們在說什麼?」
金日歎口氣,「不過是說我四弟在後面跟著。」
公爵和夫人喜道,「烙的丈夫也來了,那烙是不是也來了?」
金日弘融同時沉默了一下。
弘融開口,「我四弟妹還沒從大清國沒回來,只有四弟一個人來了。」
公爵夫人遺憾的,「烙還沒有回來啊,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真想念她。」她對幽默活潑的烙喜歡極了。
公爵探出頭在隊伍裡找了半天人,「沒看見啊。」
金日奶娃臉苦笑一下,「後面那個小黑點就是。不用管他,再遠他也會跟上來的。」
公爵和夫人也不以為異,烙的丈夫性格本來就古怪,不喜歡和人打交道,烙不在,他只遠跟著也很正常。
何塞看看那個黑點,傲慢的,「那個人是在跟蹤我們嗎?」
弘昶也傲慢的看著他,「你想多了,不是跟蹤你們,是跟蹤我們,我,大哥,和三哥。」
何塞臉一陣亂抽,「那還不是一樣。」
弘昶圓溜溜的眼睜得大大的,「當然不一樣,我們是他的家人,你們不是。」縱馬騎到前面去了。
何塞看著他囂張的背影,竭力忍住想打人的衝動,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都跟在後面。
夜晚紅紅的篝火兩三簇,縹緲、悠遠的笛音從遠處高高的山崗上傳來,嗚嗚咽咽悲慼孤寂,如泣如訴,在月色星光之下,悠悠揚揚顯得格外蒼涼。
公爵夫人靜靜的聽著,不知不覺的滑下兩行眼淚,「好悲涼的笛音,是在思戀烙吧,烙這麼愛她丈夫,為什麼會離開那麼久還不回來?」
奧諾家的三個男人,又一次突然的集體大沉默。
公爵和何塞悄悄互看一眼,他們也覺得哪裡不對,但都聰明的不開口。
突然笛音啞然而止。
金日三人先後站起,將幾輛馬車迅速趕到一起圍成小圈,將公爵和夫人護到馬車後面。
弘昶道,「喂,有人來了,快準備一下啊。」
何塞翻個白眼,正要開口,一陣密集的槍聲傳來,有三四個人中槍倒下,公爵的親衛隊在馬車後面隱蔽起來,不住還擊,。
頃刻,三十來個蒙面人騎馬將公爵的馬車隊圍在中間,快速無聲,馬蹄上都套著厚厚的絨套,絕對不是普通的強盜土匪。
何塞暗暗咒罵,這一帶沒有掩護,他們是秘密趕路,帶的是最親信的護衛,不過十來個人,連制服徽章都沒有張示,八成是出了內奸。
突然弘昶大聲慘叫,「哎喲,中了一槍。」
金日和弘昶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其餘的人見他叫得淒慘,卻滿臉的興高采烈,大惑不解。
弘昶聳聳肩,「反正是遲早的事。」
金日翻下白眼,伸出手點向公爵夫人的睡穴,公爵夫人瞬間倒在公爵懷裡昏睡過去。
公爵詫異的看著他,他相信金,但是為什麼?
銀白的月光下,一個幽靈般的身影,以快得匪夷所思的速度飛掠而來,飄忽而過,落地。那三十幾個手槍的蒙面人,幾乎在同一剎那,全部都從同一水平的地方斷成兩截,包括手中拿著的槍,還有身下騎著的馬。
蒙面人沒有發出任何哀號,連馬匹也沒有斯鳴,只有一陣噗呲乒砰彭咚的屍體裂斃,槍具掉落,馬匹撲地的聲響。
之後,月夜下的空地上,滿地是恐怖的屍首血肉。除了篝火的火星偶爾噼叭的爆裂聲以外,四週一片死寂。
除了奧諾家的男人,每一張臉,每一雙眼,每一副表情都是駭異的,震驚的,無法置信的,甚至有的人連呼吸都忘了。
公爵暗自感謝金日,幸好夫人昏睡過去了,不然……
一個東方少年在月光中一動不動的站著,宛如西班牙傳說中的魔童,眨眼就清晰的出現了。
夜風吹拂著他額前可愛的劉海和後腦勺的小尾巴,簡單精緻的白襯衣,微露精瘦結實的胸膛,直馬褲和半長的靴子,寬寬的細銀繡深色腰帶間,插著一隻精緻的銀笛。
瘦削欣長的身軀,標準的奧諾家招牌娃娃臉,五官憨稚,清秀臉蛋幼嫩純真,表情淡默寡然,透著冷漠和孤僻。
明明看第一眼應該是很稚嫩的,多看幾眼又覺得很成熟。
一雙清亮的大眼看著弘昶,眼神冷峻。
弘昶嬉皮笑臉的,隨手亂指了一個受傷坐在地上的人,「我剛才是說那個人中了一槍,嚇我一跳。」
冷冷的大眼爍了他一下,收回目光,越過那些亂七八糟的「物體」,看向遠處。
弘昶可憐兮兮的,「要是被人發現了,又要追殺我們,萬一真的中槍了……」被小小的力道輕轟出去,止住他卑鄙萬分的聒噪。
目光又收回來,面無表情的看著「物體」。
弘融清清嗓子,「殿下,請移步,我們要處理一下。」
眾人看向奧諾家的人,還要處理什麼?
公爵無異議的抱著依然昏睡的夫人走出「圈子」,他信任金,信任奧諾家族,他們不是他的臣民,而是朋友。
其餘的人也跟著走到遠處的山崗上。他們不明所以,但確實不願站在那堆噁心恐怖的「物體」中間。
金日三人將馬車和馬匹有條不紊的趕出,站好。
只見少年飄上半空,雙臂向下直擊一下,那個「圈子」莫名其妙轟鳴著突然塌方下去,而後,聲影飛速旋繞一圈,塌方下去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又被填平了,上面所有的「物體」都不見了,「圈子」周圍的地形地貌卻發生了改變。
上,上帝啊!
那個少年飛得遠遠的站住,好像剛才的一切都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的樣子,只負手靜靜的仰起頭,看著夜色蒼穹,似被璀璨的星河攝住了他的心魂。
銀河燦爛,漫天星斗,每一顆閃爍著的星星,都像烙烙笑著時的眼睛,調皮的,狡猾的,溫柔的,深情的……
老半天,公爵道,「何塞,還是連夜趕路吧,明天白天在小鎮上休息一天,以後也夜晚趕路,白天休息。」
何塞結巴道,「是,是,殿下。」眾人收拾物什,在夜色下向前疾馳而去。
弘昶從他身邊馳過,得意的揚揚眉毛。
何塞再無傲氣,敬佩的,「烙的丈夫真的是很厲害,不過為什麼一開始他不出手。」這麼久了,他其時並沒有忘記那個女孩,只是公爵一再告誡他千萬不要沉迷進去,因為奧諾家的人對伴侶是絕對忠誠的,他永遠都沒有機會。
他曾經看不起烙的丈夫,覺得他不過是一個孤僻少年而已,現在完全改觀,他根本比不上他半點。不,恐怕在烙的心裡,連比這個字都不配用上。
弘昶看看他,「因為開始,我們沒人受傷。」
何塞強忍住又想打人的衝動,虛心請教,「我們不是已經倒了三四個人了嗎?」
弘昶也強忍住又想打人的衝動,怎麼這麼笨啊,怎麼他不是說了嘛,「我們」只包括大哥三哥和他自己嘛,犧牲一下讓他開個竅吧。
身子突然向旁邊一歪,倒下馬去,眼看就要被飛馳的馬蹄踐踏而死,一個幽靈閃過,他又完整的被提回馬上坐好。「這回懂了吧?」
何塞吃驚的張大嘴,「你的意思是,只有你們奧諾家的人受到傷害,他才會出手。」
弘昶一臉憐憫的看向他,才明白,笨蛋!
馬車內金日和弘融沉默不語,自從烙烙走後,弘昱除了到商行做事,就和以前無異了,沉默寡言,武功驚人的激進,遠勝阿瑪當年,已經到了恐怖駭人的地步,為的也是不能忘記那時沒有能力保護留下烙烙吧。
這次弘昱跟他們出來,也是因為烙烙曾經要他發誓,要保護家人,他就這麼跟出來保護了。
金日更有心事,只有他知道烙烙為什麼一直都還沒回來。
文天豪的話他一直瞞在心裡,「暝烙深愛四阿哥,儘管她努力的尋找各種方法想要回來,但從三百年後回來,不僅困難而且都很危險,甚至可能丟掉性命……」
小魔女,你一定要活著,我們都在等著你。
第二十一章 任務
監視中心大廳裡,巨大的屏幕牆上一片空白,成壁的監示器也沒有任何信號。
森海藍的眸子不時看看屏幕牆,那張英俊的面孔充滿了焦急不安的神情。
艾美,敦闊爾僵站著,閔皓的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飄飛,交叉的十字線不停的在星測儀上移動搜索。
大廳裡百餘號人鴉雀無聲。已經失去聯繫幾十個小時了,沒有希望了吧。
突然一個人激動的叫起來,有了,有了,一個監示器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亮點,然後逐漸清晰的在密集的星際經緯器上快速移動。
森一把抓起對話機,「寶貝,你還好嗎?」
沒有聲音,屏幕牆開始現出雪花。
艾美,敦闊爾,閔皓一起撲過來,「烙,快回答,你還好嗎?」
沒有聲音,只有雪花在跳躍。
森一把扔下對話機,大吼「該死,我就知道又是這樣,快準備急救!」飛速衝出去。
艾美,敦闊爾,閔皓緊隨其後。
一架飛行器穿過大氣層,歪歪斜斜的飛墜而來,還在旋轉翻滾,然後努力的對準基地的起降入口,險險地插進去後,在地面上向前擦滑打了好幾圈,才停下來,看得人心驚肉跳。
起降場內早就被有經驗的全部清空,那架飛行器外殼慘不忍睹,似受到過劇烈的衝擊嚴重變形,幾個地技人員用激光切開艙門。
數條藍色的電光,還在駕駛艙內的儀器表面閃動,俯在駕駛儀上的那個人罩在光圈裡,已經一動不動,艙板上大攤鮮血還有不斷增多的趨勢。
森急切的奔進去,將那個人抱在懷裡,「寶貝,堅持住!」又向外狂奔。
雪白的病房,雪白的床單,雪白的臉。
森一如既往的大聲咆哮,「你究竟還要不要命,你喜歡出外太空任務我不反對,但是你可不可以給我平安的回來,二十幾次任務,沒有一次回來不是重傷昏迷。你到底是去出任務,還是去送死。」
艾美激動的,「烙,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的,這次護腕將你護在防護罩裡,勉強保持住了你最低的生命體征,但是你的小命只差一點就撿不回來了。」
聲音如寒冬一樣,清脆冰冷,「我不會死。」
敦闊爾悶聲道,「烙,你現在對我們也不信任了嗎?每次都是單獨出任務?」
細細的睫毛下那雙星目冷清,「不是,都太危險了,我一個人就好。」
閔皓道,「你的名牌呢?」那是軍團戰士的身份證,烙烙選擇了由智囊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戰士,就有了那個,她一向不離身的。
瘦瘦的瓜子臉,一臉漠然,「掉了。」
門突然打開,烙烙三哥炫旋風一樣捲進來,「烙烙,你沒事吧?」
二哥爍二嫂月和吳博士跟進來,急切的「烙烙,你怎麼樣了!」
沒有表情,沒有聲音。突然盯著最後面站著的燎。
森和幾個人退到一旁,看著兩兄妹面無表情的直直對視著。
半響,燎轉身大步走出房門,吳博士無言的跟著出去。
森還要開口,「寶貝……」
星眸垂下,闔起來。
艾美歎口氣,「走吧,烙才醒,還需要休息。」
人群無言的走出去。
走在最後的閔皓見眾人都走完,又倒回來,在病床前俯下身子,柔聲道,「烙,我警告過你無數次,碰到星雲團和離子風暴一定要避開,你這樣直接撞上去是徒勞無用的,不僅不能回去他那裡,而且會把命丟掉的。」
寒星一樣的眸子張開突然凝在他身上,隨即立刻又垂下。
閔皓低歎,「烙,如果失去生命,一切都沒有意義了。」走出去,門關上。
病床上的烙烙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誰說的,現在就是失去生命,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她這次發現了一個空洞夾縫,承受了兩次劇烈的撞擊,差點死了,竟然真的回到過去了,雖然是回到了四百年前,但是她遇到文天豪的曾師祖了,留下了名牌做信物。
他會提醒阿瑪不讓弘昱去稻壩了吧,弘昱不會再遇到她了。
也許他會一輩子那麼孤僻清冷,也許他會遇到別的女人,總之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不用經歷痛苦的分別,不用那麼孤戚的等著她了。
而她會遵守對弘昱的承諾,還是會在離子風暴爆發時,繼續去闖那個夾縫,如果不死,她就可以回去。
即使弘昱不再認得她,能在旁邊偷偷的看著弘昱,那就夠了。
病房外的走廊上。
燎背對著吳博士,「有進展嗎?」
吳博士苦笑,「最多百分之十的把握。異星石爆炸後,形成的那片星雲塵埃一直都不是很穩定,不好控制。烙烙這次活著回來,純屬僥倖。」
「那就先別告訴烙烙,她知道了一定會去玩命,我不能讓她去冒險。」
「燎,難道你打算任她這麼在外太空不停的亂闖亂撞?也許還沒等我們找到方法,她已經沒命了。」
「……」
「燎?」
「讓我再考慮一下。」烙烙,大哥真的很想補償你,但是卻不願你拿命去冒險!
摩天大樓樓頂上,一抹高挑纖細的身姿靜靜的站立在樓頂的邊緣,長髮在風中飄舞。
她果然在這裡。
杜靜靜的看了半響,終於出聲,「烙烙。」
沒有聲音。
「你的傷好了嗎?」
「有個任務,需要你出。」
沒有半點反應。
歎口氣,自己接下去開始演獨角戲,「我們跟了一個恐怖組織很久,發現他們在研究生化武器,因為總部是在市區裡,不能直接實施空中打擊,也不能直接爆破。派了幾批人去拿,每次最多能潛過外圍,都失敗了。
他們籠絡了世界上最厲害的物理學家,我們的激光槍和光子盾,在量子磁場裡發揮不了作用,他們內部的護衛都是武功高強的忍者,我們軍團的人身手敵不過。」
終於有聲音了,冷冷的,「原來現代科技也有害怕傳統武功的時候。」他們對付弘昱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
這次輪到杜沒有聲音了。
在軍團,誰不知道烙烙的身手。雖然比不上那個小毛頭那樣恐怖,但在這個世界,說是天下無敵也不為過吧。如果不是因為要利用軍團的飛行器在外太空亂闖,她恐怕早就脫離軍團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地點?」
「瓦倫西亞。」
背影顫了一下,緩緩轉過身,長髮凌厲的散開,寒星射出冰冷的劍芒,將杜凍成硬邦邦的冰棍。該死,她現在和那個小毛頭怎麼這麼像了?
杜一邊牙齒打架,一邊努力的把話說完整,「東西拿到後,會有人在港口接應你,把武器帶到百慕大的試驗室銷毀,然後我們會實施小範圍爆破,將那個組織剷平。」
如果不是確實沒有合適的人,是不會讓她去那裡的。放眼軍團,誰能像她既擅長科技武器,又有驚人的武功身手。
身影又轉回去背對他,再沒有任何聲音了。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絕方式。
早有準備她會拒絕,杜無言的轉身離開。她是不會去那裡的,什麼地方她都可以去,就是那個地方她絕對不會去。
兩個月後。
瓦倫西亞已是寒冷冰涼的冬天。
大廈內電子警報長鳴。
誰能想到,會有這麼大的細菌儲藏室。這能叫室嗎?五層樓高的空間,從這頭散步到那頭要五分鐘。四周全是白色,中間那個大光柱一般的量子反應罩,什麼設備都沒有,連個想隱蔽的地方都沒有。
老大扶著欄桿,站在三層摟高的看臺上,瀟灑的點了根雪茄,向下俯看,「你們就學不會教訓嗎,以為有激光槍光子盾很了不起嗎?嘖嘖,你們的身手是這幾批人裡最利害的了,很有看頭,不過,」
開始指指點點,「跆拳道?搏擊術?拳擊?散手?哈哈哈,不尊重傳統是不行的。」鄙夷的癟嘴,「這些算什麼,想敵得過我的忍者,他們可是有三百年傳統歷史的萬川上忍。知道什麼叫萬川上忍嗎?」
鐵血四人組一番狂命狠打後,背抵背的站到一起,警惕的看著四周包圍得密密麻麻的白衣忍者,鋒利的刀鋒閃著森冷的寒芒。
森啐了一口,「媽的,真倒霉。」
閔皓苦笑,「看來英雄不是人人都做得的。」
艾美不雅的翻白眼,「這次我藥帶再多怕都沒有什麼用了。」
敦闊爾沉著臉,「我覺得是杜故意陷害我們,知道全世界只有這裡烙打死都不會來。」
老大還在指指點點,「那個美女,給我留下,其餘的打暈送去做實驗,然後……」突然無語。
一個清靈如仙的少女無聲無息出現在他旁邊。
長長的黑髮披到腰間,一身漆黑的緊身衣,雪白的一張臉。身形極其瘦削纖細猶如一抹幽魂,淡漠清冷的表情,一雙星眸猶如寒冰,直直的盯著他。
鐵血四人組欣喜的齊叫,「寶貝!」「烙!」
不顧還在危險,不,有她在,還危險個屁啊。又叫又跳,激動得一塌糊塗,好感動啊,居然為了他們來瓦倫西亞了,可見她還是很愛他們的。
森仰天狂笑,閔皓老淚縱橫,艾美抱住敦闊爾忘情的狂親,敦闊爾厚皮滲出紅暈,乘機抱起她,見她沒有反對,也就順應形勢的享受美人之福了,他當烙是親愛的小妹,可是對美艷的艾美只敢偷偷的喜歡,機會終於來了,春天終於來了啊,哈哈哈。
世界上最美的心情就是明明要死了,卻又不會死了,還有親情和愛情被你同時發現了。
老大嘴角抽搐,以前好歹還叫個潛入吧,這次來的人,居然這麼囂張,一個人不說,赤手空拳,耀武揚威的就進來站到他旁邊了。
可氣的是,下面那四個人的態度,還身處險境哎,這麼高興幹嘛,太不給他面子了。
「你,那個誰,長得也不錯,但是……」倒下。
身影飛身而下,空手閃電般將最近的一個忍者的刀奪過,行雲流水一般全場上下飄忽一圈,直接走到中央,打開護罩取出裡面的筒狀物,放到準備好的器皿裡,「走了,爆破組會進來清場,接頭的人已經等在港口了,二十分鐘之內就要會合離開。」
縱身揚長而去。
鐵血四人組緊跟而出。是啊,烙烙來這裡已經很難為她了,離開得越快越好。
瓦倫西亞,這座充滿對弘昱的回憶之城,她一直不敢回來,現在只想盡快的逃開,弘昱的笑,弘昱的溫柔,弘昱的愛,還有弘昱的淚……
老大驚恐的看著自己上半身倒在地上,下半身還瀟灑的叉腳站著,冒著煙的雪茄從張開的嘴裡滑到地上,失算了,他怎麼就沒想過,最傳統的武功不是日本忍術,而是中國功夫啊。
緊隨而至的軍團爆破小組掃蕩完外面一進場,開始劇烈嘔吐。
四周猶如修羅場,一片哀號,所有的忍者被大卸幾塊,內臟滿地,空氣中充滿濃重的血腥味,恐怖的半截肢體還在殘喘延爬。
小組長一邊抖,一邊吐,「別設爆破點了,直接從外面丟個手雷吧,對大家都好。」
眾人一至點頭,又吐出去,確實太噁心恐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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