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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卡兒]尋妻記【絕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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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8 02:37:05 |倒序瀏覽
尋妻記【絕愛】作者:卡兒

千葉涼平,千葉家族之後,號稱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濮尉尉,「三絕」以她為首,絕色、絕麗自不在話下
然而高人早有預言:喜事已近,但小心「高潮迭起」
果然千葉涼平夜探濮尉尉,差點弄得三大家族打群架
濮尉尉情系千葉涼平,卻遭三艷左右圍攻
據說五十年後的此時,藏寶圖必合一,寶藏將落誰家?
又說千葉涼平與濮尉尉情路難行,不妨加油再上張大眼瞧著吧!
他,正準備來個「人財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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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8 02:37:40
引言

    「浩智,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熟悉這裡?」緒方海龍一隻手拉開衣襟,另一隻手猛扇,豆大的汗珠直流,不耐煩的咆哮著。

    「對呀!我們三個人已經跟在你的屁股後面瞎轉好半天,天氣又熱……」千葉鷹平擦著汗說。

    橘太郎更是受不了太陽的毒辣酷熱,不悅地抱怨道:「早知道要在太陽底下跟著你瞎轉,我寧願留在家裡等你們的消息。」

    此話一出,緒方海龍和千葉鷹平不約而同的回頭白他一眼。

    緒方海龍氣沖沖地道:「你現在回去也來得及,不過等我們找到東西,要我們帶回去給你,你就甭作白日夢了。」

    「海龍說得對,現在走人還來得及。」千葉鷹平朝著橘太郎冷諷道。

    「你們休想!都已經走到這裡了,要我回頭?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橘太郎毫不思索的反駁。

    他們抱怨的對象,也就是浩智,打從到此地之後一直顯得活力十足,沒有一絲的疲倦,根本不理會他們的不滿。

    只見他一會兒爬到高處、一會兒又滑下來,不時納悶道:「應該就在這附近啊……」

    「就在這附近?」

    三人不約而同的靠近他。

    「真的就是這裡?」緒方海龍的雙眼瞬間閃閃發光。

    「這裡是維京人當初藏寶的地方?」橘太郎驚喜之餘還是半信半疑。

    「浩智,你真的看清楚了嗎?」千葉鷹平小心的求證道。

    浩智向遠處眺望,「沒錯,應該就在這附近。」

    「發財嘍!」橘太郎興奮地叫出來。

    「寶藏!」緒方海龍因掩不住內心的激動而猛搓揉著雙手。

    「寶藏……發財了!」千葉鷹平亦忍不住喊了起來。

    浩智的目光掃視著這三人見錢眼開的模樣,心裡不禁嘲謔嗤笑。

    眼前這三人所擁有的財富都足以敵國,卻依舊是一副貪財樣兒。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點都沒錯!從這三人臉上的表情能夠得到最好的證明。

    浩智不理會他們三人沉溺在憑空而降的財富夢幻中,撇開他們,浩智逕自往前走。

    他們三人見他不發一語獨自前行,才從堆滿財富的美夢中驚醒。

    「走啦!浩智已經走遠了。」千葉鷹平提醒其他兩個同伴,然後拔腿急起直追。

    緒方海龍和橘太郎應了一聲,隨即加快腳步追趕。

    天氣本來就很熱,而且似乎有愈來愈熱的趨勢,被汗水濕透而黏答答的衣服貼在身上,每一個人都受不了,不時地抹抹臉上的汗珠,就在此時--

    「找到了,就在前面的山洞裡。」浩智激動地扯著喉嚨大叫。

    「找到了?」

    三人驚喜得怔住了,接著掩不住興奮地擁在一起嘶吼:「啊--」

    「走吧!三位幸運的得主。」浩智慨歎地提醒他們。

    千葉鷹平出其不意地擋在浩智的面前,「你現在可以老實說,你打算分多少了吧!」

    「對!你現在可以坦然說出來,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你會平白無故幫我們找寶藏?」緒方海龍也湊上一腳。

    「他們兩人說得對,你怎麼可能不乘機撈一票?」橘太郎附和道。

    浩智淡然地冷笑一聲,「如果說我不想要這筆財富是騙人的,但這是屬於你們三個人的而不是我的,所以我不敢妄想要多少報酬;不過既然你們三人都對我起疑,那我只要一個小小回報。」

    這時緒方海龍陰沉的雙眸射出一道譏諷的冷光。

    浩智呀浩智,你還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你說說看,你想分多少?」

    橘太郎和千葉鷹平均露出與緒方海龍一樣銳利的目光,看向浩智。

    浩智心裡自然有數,天底下什麼樣的人都可以惹,但最好別招惹這三個惡煞!

    他突然仰聲大笑,「我要求的回報,相信對你們來說都只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你快說出來聽聽看。」橘太郎雙臂環在胸前,不屑的看著浩智。

    浩智瞟著眼前臉色丕變的三人。「你們多慮也多疑了,我只想請你們將來能夠禮遇我的後人,就只是如此而已。」

    三人霎時都蹙起眉頭,「禮遇你的後人?」

    接著三人不解地相互對望。

    「不錯!你們忘了我是一個會觀星象的人嗎?據我所知,你們三人目前的財富足以敵國,卻只知道死守而不變通,但是你們的後人卻不一樣,他們不僅會變通而且還會創造出非凡的成就,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叮嚀子孫厚待我的後人。」浩智預言三人的未來。

    「真的?」

    三人仍然質疑。

    「不信你們可以拭目以待,甚至我還可以告訴你們……」

    浩智語帶玄機,微笑的看著他們。

    「你還要告訴我們什麼?」三人莫不專注地望著他。

    「這個財富用於你們三家的事實是不容改變的,但卻不是你們三人能得到,因為你們的福氣不夠。」浩智鐵口直斷。

    橘太郎聞言頓時怒火中燒,衝到浩智的面前,難掩心裡猛然燃起的怒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道:「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到時你就會懂了。」浩智奮力甩開他的手,不屑他的怒氣逕自往前走去。

    三人雖然無法理解浩智的意思,但總不能在這時跟丟吧?

    三人暫時不理會浩智所說的話,匆匆加快腳步追上他。

    浩智引領著他們三人走進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他們執著手電筒亦步亦趨緊跟著浩智,小心翼翼走進山洞最深處。

    原來此處別有洞天,並沒有他們想像的令人膽寒,陽光從洞頂的洞口射進來,使洞裡顯得光亮,頓時令他們的鬱悶之氣盡消。

    三人驚訝地環視著洞裡,但除了光禿禿的石壁之外空無一物,哪有維京人的寶藏?

    橘太郎掩不住欺騙的怒火,一把抓起浩智的衣領。「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耍我們!」他憤怒的聲音在洞裡顯得更響。

    「是呀!哪有什麼寶藏?你把我們三人騙來這裡有什麼目的?」緒方海龍恨恨地瞪著浩智。

    眼前的情形令浩智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不會吧?依著書中的記載,維京人的寶藏是在此地,絕不可能有錯啊!

    浩智神情慌張地尋找可能的蛛絲馬跡,他重重的踏著每一寸地,敲打著每一面牆,最後滿臉頹喪的癱坐在地上。

    「明明就是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沒有……難道有人捷足先登?不可能!」

    怎麼會呢?昨夜他還注意了星象,寶藏應該還沒有人取走才對。

    「喂!你在耍我們嗎?」脾氣極差的橘太郎早已按捺不住的大聲咆哮,一雙近乎噴火的眼惡狠狠地瞪著他。

    「我真的沒耍你們,我沒這個狗膽!」浩智沒看到預期中的寶藏,早已駭住了,更何況橘太郎一臉猙獰仿若要吃人的模樣。

    緒方海龍立即衝上來拉住橘太郎,「放開他,再找找看嘛!如果真有寶藏,相信維京人也不會笨得藏在讓人一進山洞就看到的地方。」

    千葉鷹平神情自若,但是一雙如鷹眼般的利眸卻不斷地梭巡可疑之處。

    「海龍說得對,要是真的有寶藏,絕不可能放在顯眼的地方讓人一眼看到,誰也不會這麼笨吧!」

    「好!你聰明你就找啊!」橘太郎嘲諷千葉鷹平,然後手一鬆放開臉上幾乎毫無血色的浩智。「媽的!」

    倏地,牆邊響起一聲彷彿是移動巨石的刺耳而駭人的聲響,頓時令洞中四人目瞪口呆。

    橘太郎嚇得站在打開的牆邊往裡面瞄,「裡面有路,要不要……」他詢問著其他三人。

    緒方海龍不禁笑出來,「都已經來了,為什麼不進去探險?」

    「說的也是,既來之則安之。」千葉鷹平附和著說。

    「對!大家一起去探險,或許裡面就藏著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橘太郎森冷的笑了笑。

    接著三人同時看著還坐在地的浩智。

    「不一起進去嗎?」

    「不了,我……」

    浩智哪還有膽子跟他們進去,萬一裡面什麼都找不到,豈不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不行,你必須跟我們一起進去。」橘太郎強拉起浩智,不讓他有反抗的機會。

    四人膽戰心驚的沿著只有一個人寬的羊腸小徑,往裡面不知名的地方前近。

    走到小道的盡頭,還是沒有傳說中耀眼的寶藏,但是在一個宛如人高、石頭搭的架子上,出現一隻鐵盒。

    三人愣了一下,丟下浩智奮力衝向前圍住鐵盒。緒方海龍不費吹灰之力掀開鐵盒,裡面並沒有他們所盼望的價值運城的財寶,而是一張泛黃且粗糙不堪的牛皮紙,三人失望之餘又好奇裡面是寫什麼東西。

    緒方海龍當著他們兩人的面攤開牛皮紙,只見紙上面畫的好似是地圖,但是圖中的文字,他們就完全看不懂。

    「浩智,你快過來瞧瞧上面寫什麼?」千葉鷹平等不及知道其中的內容,急喚著浩智。

    浩智心裡也是好奇,連忙向前湊上一腳。

    上面寫的全都是古文,浩智盡可能地一字不漏念出其中的內容,念到重要處,浩智驚喜的抬起頭看著他們三人。「這是一張藏寶圖。」

    「藏寶圖?」

    三人皆大吃一驚,隨即焦急地搶著那張藏寶,每個人都企圖記下牛皮紙上面的路線和圖形。

    「我先看!」千葉鷹平先聲奪人,企圖搶先目睹。

    「不!我看完再給你看。」緒方海龍情緒激動,試圖奪下藏寶圖。

    「是我先找到的,所以我先看。」橘太郎更不願意輸給他們兩人。

    浩智聰明地立刻退至一旁,怕被他們波及,冷眼看著他們三人將一張早就破損不堪的牛皮紙嘶一聲分成了三份。

    三人手中各握著一角,所有的愕然全寫在臉上。

    這情形看在浩智的眼裡先是一陣錯愕,隨即忍不住呵呵大笑。

    「你笑什麼?」橘太郎不悅地瞪著他。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昨夜的星象顯示你們會找到寶藏無法得到寶藏的原因了。」浩智抿嘴笑著。

    「你在說什麼?」緒方海龍聞言,不由得火冒三丈。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千葉鷹平不解浩智話中的玄機。

    「很簡單,你們三人只有得到藏寶圖的運氣,卻沒有得到寶藏的福氣,將來你們的子孫才有福氣擁有這些寶藏。」浩智道出其中的意義。

    「為什麼?」橘太郎迫不及待詰問。

    「因為你們三人都想擁有這些寶藏,但誰都不願意交出你們現在手中的那一角藏寶圖。」浩智大膽地在他們面前剖析他們的心態。

    三人立即低頭看著緊握在手中的一角,並悄悄地愈捏愈緊,生怕被對方透析其中的奧秘。

    浩智笑笑又接著說:「這也難怪!據我昨夜觀察星象顯示,這些寶藏應該會在五十年後出現,所以你們目前的心態我能夠理解。」

    「五十年,那豈不是要等我們的孫子輩……」千葉鷹平震驚地瞠大雙眼。

    「可以這麼說。」浩智莫可奈何地聳一聳肩,「其實你們擔心什麼?寶藏還是落在你們三家的手裡,爺爺輩、孫子輩又有何差異?」

    三人一臉無奈地垂頭看著手中的藏寶圖。

    「五十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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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8 02:38:01
楔子

    碉幽島是一個極具神秘色彩的地方,它的經濟獨立、人權獨立,擁有一套管理島上秩序的法則,只是管理者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家族--緒方、千葉、橘三大巨頭。

    緒方海龍、千葉鷹平和橘太郎為了防止其中有人獨吞藏在島上的寶藏,才毅然決然將事業、家庭等重心移至島上。

    本來一個貧瘠不起眼的小島在三大家族的治理下,儼然是一個獨立又先進的小國。緒方海龍、千葉鷹平、橘太郎三人決定誓守這些屬於他們子孫的財富,並決議將個人所得的藏寶圖分藏在三隻做工精細的腕飾裡,萬一真如浩智所言,這筆財富是歸屬他們的子孫,三人便會將腕飾傳給孫子。

    但是三大家族的人搬至此島之後,各自擔憂另外兩人會覬靚自己手中的一角藏寶圖,因此各懷心結而互不相往來,從此三大家族各據一方。

    五十年後一如當初浩智所預言的一樣,每一家族都出了一個出類拔萃的子孫。

    緒方海龍交給孫子緒方龍一的,是一隻雕工細緻、繪有海中蛟龍的腕飾。

    千葉鷹平則給予孫子千葉涼平一隻風格完全不同的老鷹腕飾,並交代要好好保存。

    橘太郎的孫子橘慶太所得的那只腕飾雕著蒼狼,其兇猛令人不寒而慄。

    三位爺爺護孫心切,未雨綢繆的出高價聘請高人教授孫子絕技,料想將來可能會派上用場。

    緒方龍一的銀針出神入化,百發百中、針不虛發。

    橘慶太的鞭子功強而有力,被打到的人只能說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至於千葉涼平,他擁有一把伸縮自如的喪門劍,揮舞自如。

    還有一位,就是浩智的孫子--智穹。

    他傳承了祖父浩智的聰明、智慧,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儼然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緒方、千葉、橘三家雖然互不侵犯,卻也互不往來,但是獨獨歡迎浩智和他的孫子智穹前來作客。

    眼看著距離發現藏寶圖之事已近五十年,三家的人紛紛開始緊張該如何面對寶藏的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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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8 02:38:42
第一章

    千葉涼平練完了爺爺規定每天兩小時的劍術後已經是汗流浹背,他抓起僕人為他準備妥的毛巾擦乾額頭的汗珠,然後直接將毛巾往脖子上一掛,接著拿起礦泉水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灌。

    「少爺,智穹少爺在大廳已經等了你快半小時了。」僕人小心地向他報告。

    「智穹來了?」千葉涼平的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立即忘記練劍兩個小時的疲累。

    他明白以目前三大家族不相往來的情況下,也唯有智穹可以在三大家族間自由行走,絲毫不受阻礙。

    據爺爺所述,當初三大家族的大家長曾許諾智穹的爺爺,要極力照顧他的後人,三大家族也都做到了,不僅僅如此,他們對智穹的照顧已遠超過當年的許諾。

    其實三大家族會禮遇智穹還是另有目的,就是從智穹的口中多少可以打探出其他兩家的狀況。

    千葉涼平把身邊的兵器輕輕一彈,犀利的兵器瞬間變成為一把約五寸長的短劍,將劍收入漂亮且時髦的劍鞘,他輕快地往大廳走。

    智穹清瘦的身影佇立在一幅雷諾瓦的名畫前。

    「抱歉!害你久等。」千葉涼平喜笑顏開的打招呼。

    說在他也沒什麼知心的朋友,可以和他聊天交談的人也只有智穹一個。

    智穹駐足原地微微一笑,「練完劍了?」

    「嗯,既然人都已經來了,為什麼不讓僕人早一點兒通知我,這樣也不至於讓你一個人無所事事半個小時。」千葉涼平走到桌邊拿起僕人才端進來的果汁倒了兩杯,其中一杯直接塞進智穹的手裡,「你的。」

    千葉涼平仰起頭,一口氣將整杯的果汁灌進肚子裡。

    智穹端起手中的果汁啜飲一口,瞧他不換氣地將果汁灌進喉嚨裡,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你好像一隻青蛙,只有青蛙喝水的時候才會像你一樣,一口氣也不換地灌進肚子裡。」

    千葉涼平聽了忍不住大笑,「你少騙人了。」

    「知道我是騙你就行了。」智穹毫不猶豫地說著。

    干葉涼平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並舒坦地伸長兩條腿。「說真格的,你今天為什麼會完全沒有預警的出現在我家,是不是方家或

    是橘家有什狀況?」

    「沒有,我只是路經你家所以進來找你……」

    「什麼--」千葉涼平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你也未免太過分了吧?路經我家才記起我?虧我當你是知心好友!」

    智穹瞧他一副被自己氣壞的樣子,煞是好笑。

    「逗你的,我是特地過來找你。」

    「特地?」千葉涼平頗為訝異他的用詞。

    「嗯,昨天我觀察天空星象,結果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奇怪的現象?」干葉涼平為之一怔,隨後瞠目結舌的看著智穹。

    「你指的怪現象,該不會是爺爺嘴裡老掛著的那老掉牙的事吧?」

    智穹意會出千葉涼平所指何事,頓了一下,倏然想起那件足以讓耳根子生老繭的事,立即搖頭反駁:「星象上所顯示並不是寶藏的事。」

    「不是?」千葉涼平心一涼,又端起裝滿著果汁的水壺,神情自若為自己又斟了一杯。「那還有什麼事得大驚小怪?」

    「我都已經說了,是一個很奇怪的星象,正所謂國之將亡、必出妖孽……」

    智穹話才出口,瞬間讓正仰著頭喝果汁的千葉涼平嗆住,嘴中的果汁像水柱一樣從嘴裡噴出來,千葉涼平連忙抓起掛在脖子間的毛巾擦著噴出的汁液。

    「你說什麼?妖孽?真的還是假的?別開玩笑,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還會出現妖孽?」

    「是真的,妖孽並不是指童話中的妖怪,應該說是……女人。」智穹取笑地瞥他一眼。

    千葉涼平蹙起雙眉譏諷地冷笑一聲,「女人?女人也算是妖孽?智穹,你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說完他又端起手中僅存半杯的果汁繼續灌進嘴裡。

    智穹見他不以為奇,便笑笑的看著他。

    「我說的是真的,我發現你和緒方龍一、橘慶太的身邊皆有一顆紅鸞星正蓄勢閃動。」

    「那又怎樣?」千葉涼平絲毫不為所動。

    智穹微微牽動嘴角淺笑。「這就表示說,你們三人的正宮娘娘出現了。」

    「什麼!」千葉涼平嚇了一跳,猛地睜大雙眼緊盯住智穹。「你的意思是說我們……」

    智穹自然看出他臉上的驚訝,也忍不住噗哧大笑出聲。「一點都沒錯!三大家族近期內會紛紛辦喜事。」

    「真的嗎?」千葉涼平緊擰著雙眉半信半疑瞅著智穹,倏然他恍若記起什麼似的看著他。「你將這事也告訴龍一和慶太了嗎?」

    「這倒還沒有,你是頭一個。」智穹實話實說。

    「為什麼先告訴我?就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千葉涼平自鳴得意地笑著。

    「不是,其實你也知道我不單單只有你一個好朋友,他們也都是我的好朋友。」智穹一點都不擔心千葉涼平會生氣。

    千葉涼平一點兒也沒生氣,這事早已是眾所周知了,智穹不光他一個好朋友,緒方龍一、橘慶太都是他的好朋友。

    「那為什麼第一個通知我?」

    「因為星象顯示妖孽已經逐步靠近你了。」智穹毫不隱瞞坦然地說明。

    「你是說妖孽會離我最近?」千葉涼平不由得大吃一驚。

    「不是會離你最近,而是根本就在你的地方出現。」智穹溫和地糾正他。

    千葉涼平震驚地瞠大著雙眼直視著智穹,「老兄,今天是四月一號嗎?」

    智穹不禁莞爾一笑,「你當我是吃太飽,悶得慌找你解悶兒?」

    「是這樣也好。」千葉涼平一臉正色說著。

    「很抱歉,偏偏我說的都是真話。」為了能讓千葉涼平深信不疑,他斂起臉上的揶揄之色。

    「萬一是真的……天啊!在我的地盤上有多少人?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沒寫字,我該怎樣揪出你口中所謂的妖孽?」千葉涼平這下可真是想叫救命了。

    智穹此刻卻一臉無謂地聳一聳肩,「對不起,這種忙我就幫不上。」

    千葉涼平隨即露出埋怨的神情。「你就幫幫忙想一想法子,虧你還是『智多星』浩智爺爺的孫子,難道你不怕會辜負了他老人家的名聲?」

    智穹淡然地笑了一笑,「你甭激我了!如果我能幫得上忙,我豈會袖手旁觀,不顧你的死活?」

    千葉涼平無奈地輕歎一聲,「要真是這樣,我也無從查起,不如就等這妖孽主動現身再作打算。」他隨即露出一抹怡然的微笑,「暫時不管這檔事,我倒想問問你,你最近有沒有去見橘慶太和緒方龍一?」

    智穹故意裝蒜地瞄他一眼,「你又想知道什麼?」

    「我只想知道他們兩人的武藝是否有突飛猛進。」千葉涼平揶揄地笑眼斜睨著他,觀察智穹臉上神情的變化。

    「如口果說沒去看他們,你一定會認為我睜眼說瞎話,但說真話,我已經有一段滿長的時間沒見到他們兩個人了。」智穹毫不隱瞞的說著。

    「你沒見他們又沒來找我,那你最近在忙什麼?」千葉涼平頗為訝異的瞅著智穹。

    智穹突然詭譎地瞄著千葉涼平。「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就在你的地盤裡,最近出現了『三絕美女』?」

    「三絕美女?」干葉涼平錯愕地看著智穹,「我不知道,什麼是三絕?」

    智穹忽然覺得好笑地自他一眼,「你的地方出現了三個絕色美人而你完全不知?」

    聽到智穹譏諷的話語,千葉涼平無辜的望著他。「我已經很久沒出門了,外面有什麼大新聞我全然不知。」但沒一會兒他沮喪的雙眸發出熠熠光芒,「你見過那三個絕色美女嗎?真的有傳聞中那麼美?」

    智穹瞧他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忍不住淺笑譏諷道:「說到美人,你兩隻眼睛就閃閃發光了。」

    「喂,哪來那麼多的屁話!快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看到那三個美女?」千葉涼平先是輕斥,隨即等不及似的猴急迫問。

    「我也只是聽說而沒見過,據說這三個女人各具特色與美,但相同點是她們都是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孩。」智穹簡單說完。

    「啐!」千葉涼平不屑道:「你又沒有親眼目睹,哪能妄下定論?」

    「雖然我還沒有機會親自會見這三位美女,可是她們的美我早有所聞。」智穹偷覷著千葉涼平。

    「那不妨說來聽聽。」千葉涼平興味極濃。

    「她們分別叫濮尉尉、華蓮真、癸善恩。」智穹細述她們的名字。

    「看來你打聽得滿清楚的嘛!」千葉涼平藉機笑謔智穹。

    「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試問世上有哪一個男人會忽略美女的存在?」智穹可也不是盞省油的燈,立即反擊。

    千葉涼平不自覺地笑出來,「你說得沒錯,除了瞎子,相信沒有一個男人會對美女視而不見。」

    「這就對嘍!一聽對方是美女,我自然會將注意力集中在她們的身上。」智穹繼續描述他所知道的三絕:「濮尉尉她家是做生意的,每天必須笑臉迎人,所以她是一個和氣且大方的美人;至於華蓮真,據見過她的人形容,她是一位溫柔婉約的女孩;癸善恩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善良、可人的女孩。」

    千葉涼平頗為訝異地斜眼睨視著智穹,「看來你的情報很齊全,但不知道是否正確,你自己認為準確度有多少?」

    智穹詭譎的笑了笑,「人都在你的地盤上,還怕無法確認?你不會親自去探聽一番。」

    千葉涼平微怔了一下,手輕拂著自己微尖的下巴,「這話說得不無道理……」他猛地抬頭注視著智穹,「謝了,我一定會去親自確認,說不定我的紅鸞星動就是為了這三人之中其中一個。」他唇邊漾著一抹詭異的笑。

    經由千葉涼平這一提醒,智穹微怔了一下,難道真是如此?

    不過他可以很肯定一件事,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從千葉涼平的口中知道,這三位所謂絕色美女有多美……

    「三絕」美人難得又能膩在一起,她們來到一間咖啡屋裡閒嗑牙,正所謂喝咖啡、聊是非。

    華蓮真抬眼環視著四週一直射向她們的目光,她忍不住

    微傾身體壓低聲音道:「你們覺不覺得最近注視我們的目光多了點?」

    癸善恩頗有同感地猛點頭,也學著華蓮真盡量壓低聲音說話:「我也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似乎都帶著……顏色。」

    濮尉尉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只是音量亦是降了許多:「聽說有人將我們三人歸納為三絕。」

    「三絕?」癸善恩頗為詫異地瞅著濮尉尉,「什麼是三絕?」

    「你真的一點想像力都沒有,不知道哪些人無聊地說我們三個人是碉幽島的絕色美人。」濮尉尉平淡的語氣似乎認為,給她們三人這封號的人讚美得過於誇張,其實心裡是暗喜,讚許這些人有眼光。

    「怪不得就連擦身而過的人都會停下腳步看我們一眼。」癸善恩恍然大悟,心裡也是暗暗得意。

    「看來我們的苦日子就要來臨嘍!」華蓮真倏然哀聲歎氣說道。

    濮尉尉和癸善恩先是一怔,然後心領神會的互望一眼。

    三人都明白對方冷嘲熱諷的真正涵義,皆忍不住掩嘴偷笑。

    「不過話又說回來,外人儘管說我們長得美,但是有張美若天仙的臉蛋又能怎樣?將來還不是要嫁人,如果能遇上、愛上疼我們人心的男人也就罷了,萬一嫁得不理想……」華蓮真不由得輕歎一聲。

    「蓮真說得一點都沒錯,找個男人簡單,但是要嫁一個好男人,在這年頭可真是難上加難。」癸善恩也跟著華蓮真苦惱、憂愁起來。

    濮尉尉這下可也開始擔心了。「你們說得對,我在店裡常聽見一些已婚的女人下時抱怨自己不該嫁人,不該將自己推進愛情的墳墓裡,這些女人在婆家的下場都滿悲慘的。」說至此,她不禁感慨地歎口氣。

    「如果讓我早知道將來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人就好了,如果是好男人就可以毫不思索將自己嫁掉,萬一對方不是一個完美的男人,至少我們可以提早預防,免得將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辛苦地過日子。」

    三個女孩的臉上蒙上一層愁雲,倏然華蓮真噗哧一聲笑出來,濮尉尉和癸善恩同時納悶地看著她。

    濮尉尉不解地問:「你又想到什麼了,瞧你笑得好詭異哦!」

    「我想到一個曾流傳過的傳說,說什麼半夜十二點對著鏡子削蘋果皮,可以看到自己未來的老公。」

    「對!我也聽說過這種事,但是這都是以訛傳訛,能信嗎?」濮尉尉質疑地看著華蓮真。

    華蓮真柔美一笑道:「不試又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蓮真說得對,不試哪知道是真是假。」癸善恩著附和。

    「這……」濮尉尉仍然存疑,皺著眉注視著她們倆,「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

    「哎喲!一個都還沒試,還想試其他的方法?」華蓮真嘲謔,以手掩嘴嬌笑。

    「這說得也對,那我們三個人誰先試?」濮尉尉詢問的目光掃視著癸善恩和華蓮真。

    癸善恩連忙說:「我可不想試,因為我還不想這麼早將自己推進愛情的墳墓裡。」她隨即露出一陣嬌柔的淺笑。

    「我也還不想……」華蓮真緊跟著說,但是飽含著懇求的雙眸柔媚地瞅著濮尉尉。「尉尉,你就委屈一下,去試試好不好?」

    「我?你們就希望我能早點嫁?」濮尉尉頓時大發嬌嗔。

    華蓮真和癸善恩都忍不住笑起來。

    倏然背後傳來一道令人不舒服的聲音--

    「依我看,濮尉尉,你的好姊妹、好朋友,不是希望你早點嫁掉,而是巴不得你能早點嫁掉。」

    濮尉尉、華蓮真和癸善恩壓根兒不想回頭理說話的人,三人依舊怡然自得的聊天。

    濮尉尉面帶笑容看著另兩人,「這家的老闆真不會做生意,居然在生意興隆的時候放『狗』出來亂吠,看來這隻母狗已到發春期了。」

    她的話逗得癸善恩和華蓮真不禁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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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被濮尉尉指桑罵槐的女孩頓時氣得活像只被沸水潑到的狗一樣,發出凶狠的嘶叫聲:「你……濮尉尉!」

    濮尉尉立即起身面帶著微笑衝向發火的女孩,「紅杏,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她柳月似的雙眉挑釁地揚起來。

    「濮尉尉,算你行!」紅杏氣惱地咬牙切齒瞪著濮尉尉。

    站在紅杏身邊的牡丹和桃花連忙拉住惱羞成怒的她。

    牡丹試圖為紅杏出氣,一雙惡目瞪著濮尉尉、華蓮真和癸善恩。「別以為島上的人稱你們是三絕就踐起來,你們別忘了我們也被稱為『三艷』!」

    華蓮真起身站在濮尉尉的身邊,忍俊不住的臉上有著一絲的嘲諷。「我們才不稀罕這三絕的封號,倒是你們三人……」她笑出來,「三艷?真是名副其實,紅杏出牆,牡丹花下死,還有一個爛桃花?」

    華蓮真的驚人之語一出,立即逗得濮尉尉和癸善恩吃吃輕笑,輕柔的笑聲中充滿著勝利感。

    這句話登時氣得紅杏、牡丹、桃花怒氣衝天。

    三艷對上了三絕,六個女孩之間瀰漫著一股緊繃氣氛,彷彿就像電線走火隨時會冒出火花似的,彼此相互怒目對視。

    此刻,突然一道低沉充滿著譏誚的嗓音竄進來--

    「這裡是公共場所,六個女孩在這公共場所撕破臉,似乎很不雅覷。」

    六個女孩同時回頭瞧著驀然出聲的人,這一瞧卻全怔住了。

    這不是三大家族中千葉家的千葉涼平嗎?

    早有所聞千葉涼平是一位翩翩公子,今天能一睹他的廬山真面目,只能說他的俊俏更甚傳聞。

    紅杏最先從驚愕中回神,唇邊漾著一抹自認嫵媚的笑容

    迎向千葉涼平。「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千葉少主。」她整個人像八爪章魚一樣纏上千葉涼平。

    千葉涼平森冷地瞪她一眼,「放開你的手!」

    紅杏錯愕得連忙收回手,用微笑掩飾尷尬的神色。「對不起,我只是想拍拍少主衣服上的灰塵……」

    「居然會用這麼荒謬的破借口!」濮尉尉輕蔑的低聲嘲諷,

    然後露出一抹怡人的微笑道:「少主,讓你見笑了。」她對華蓮真和癸善恩露出柔美微笑,「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家了?」

    「說得對。」華蓮真左手勾住癸善恩,右手勾住濮尉尉。

    「我們真的該回家了。」

    三個女孩愉悅地說說笑笑離開。

    千葉涼平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不自覺地流露出會心一笑。

    今天他練完功閒來無事出來遛遛,路經咖啡屋進來坐坐,踏進門赫然發現咖啡屋出現三位絕色的美女,她們的臉上都有相同的溫柔,令人心曠神怡。

    他霎時驚為天人,便悄悄地坐在咖啡屋角落靜靜地欣賞這三個女孩。

    不一會兒又出現另外三個女孩,並從其中一人口中得知原來眼前這三個美女就是智穹口中所謂三絕女孩。

    這三個女孩果然正如智穹所言的各具特色,尤其其中叫濮尉尉的女孩,臉上不時綻放燦爛如朝陽般的笑容最令他激賞。

    但碉幽島何時又冒出所謂三艷的女孩?

    三艷與三絕氣質大相逕庭,不過說真話,三艷的美艷,確實會讓男人眼睛瞬間為之一亮,但是她們火辣妖艷的打扮看在千葉涼平的眼中卻是俗不可耐,令他倒足胃口。

    千葉涼平不發一語地丟下紅杏、牡丹和桃花,轉身跟在三絕後面離開。

    這一切看在紅杏眼裡,不禁恨得牙癢癢並頻頻跺腳。

    濮尉尉萬萬沒想到出去喝杯咖啡都會受一肚子氣,到家裡後愈想愈嘔,於是回到房間裡迅速拿出她的秘密小日記,非得記上三艷這三個臭三八一筆。

    三艷!真搞不懂碉幽島的人眼睛是不是有問題?那三個臭三八也堪稱三艷!

    哼!既然有三絕幹嘛又有三艷?

    她寫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倏然間她想起華蓮真說什麼半夜十二點削果皮、面對著鏡子,就會看到未來老公的事。

    「真的嗎?」濮尉尉一手撐著頭,一手握著筆輕敲著桌面,整個人霎陷入沉思中。

    倏地,她詭譎的笑了笑,自言自語地道;「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她打定主意決定今晚試一試。

    突地,桌上的電話大響嚇了濮尉尉一跳,將她從沉思中拉回來。「哪位?」

    「尉尉,我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快過來幫忙。」父親如洪鐘的聲音直竄入濮尉尉的耳裡。

    「好,我馬上下來。」

    掛上了電話,濮尉尉慌忙收起日記,火速趕往餐廳幫父親的忙。

    來到餐廳的門前,看見門外排隊等候的客人,她立即展開一貫愉悅怡人的笑臉迎向他們。

    「對不起,各位。」

    在門外候位的客人驚見遠近馳名的三絕中的濮尉尉出現,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滿足的微笑。

    濮尉尉回以一抹足以傾倒眾生的笑容,緩步走進餐廳。

    她終於明白老爸說忙得不可開交的意思。餐廳裡坐滿了人,可說是座無虛席,甚至還出現兩方不相干的客人共用一張桌的情形。

    忙了一頭汗的濮父瞥見女兒的出現,立即讓出了收銀台的位置。「這裡交給你,我到廚房裡幫忙,大師傅已經開始哇哇大叫,喊著人手不夠了。」

    「好,這裡就交給我。」濮尉尉露出一抹迷人淺笑。

    餐廳的生意本來就已經好得令旁邊的店家眼紅,自從島上的人封濮尉尉和華蓮真、癸善恩是三絕美女之後,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客人寧可守在餐廳外等候,也不願意錯過看濮尉尉一眼的機會。

    智穹打聽到濮尉尉家所聞的餐廳位置,他為了一睹佳人風采特地前來這家餐廳吃飯,面對著門外甘願等候的客人,他不禁莞爾一笑。如果所料沒錯的話,這些人最主要的目的可能和他一樣,只為了一睹佳人絕色。

    當濮尉尉翩然而至時,智穹剎那間呆楞住了。她臉上那抹宛如春日和風的笑靨,令人心魂瞬間蕩漾,忍不住癡望那張迷死人的嬌容。

    她的美簡直無法單單以一個「美」字來形容,島上的人稱為「絕」真是再貼切也不過。

    柳月似的細眉下,縱然沒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卻擁有一雙充滿著柔媚光芒的鳳眼,眼底盈滿著笑意,柔中帶媚的無邪笑容更是令人怔怔地迷失其間。

    「對不起,請問哪一位是一百六十八號?」一道宛如黃鶯出谷般悅耳的聲音在餐廳門前響起。

    「一百六十八號!」智穹低頭念著,倏然瞥見手中紙上的號碼正是一百六十八號,趕忙舉手示意。「在這兒!」

    濮尉尉面帶著愉悅的微笑看著智穹,「你一位嗎?」

    智穹差點再度迷失在她的笑容裡,癡癡地望著她道:「是的。」

    「請跟我來。」濮尉尉的臉上保持著微笑,也不忘對其他的客人躬身為禮。「各位很抱歉,委屈各位再等一下。」

    「沒問題。」

    這回答幾乎是異口同聲。

    智穹不自覺地隱隱竊笑,看來大家的目的應該是一致,全是為了濮尉尉而來!

    智穹在濮家所開的餐廳裡不僅享用了美食,也欣賞了尉尉臉上一直保持的愉悅微笑。在濮家餐廳用餐的客人想必都和智穹的心情一樣,美女、美當前乃是人生一大享受,就算是皇帝也不過如此。

    之後智穹心情愉快地來到千葉家。

    「涼平,早上你去哪兒?我本來要找你一起出去用餐,結果僕人說不知道你去哪兒?」智穹的嘴邊始終掛著笑意。

    「在家悶得有點慌,所以出去散散心。」千葉涼平露一絲稍縱即逝的微笑。

    「那今天你可真是沒福氣,本來是想邀你一起去濮家廳用餐的。」智穹神情輕鬆自在。

    「濮家餐廳?」千葉涼平微微怔了一下,「這家餐廳是新開張的嗎?」

    「不像是新開張的,不過我發現濮家餐廳除了菜色好之外,連坐在收銀櫃檯的小姐也讓人賞心悅目。」智穹愈說愈是覺得好笑。

    「真的嗎?看來碉幽島真是地靈人傑的好地方,一個島竟出這麼多美女,島上的男人不用擔心會把不到漂亮的美眉。」

    千葉涼平覺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智穹想氣氣他,故意譏笑道:「告訴你實話,我打聽到島上三絕美女中的濮尉尉家的餐廳,本來是要邀你一起去,誰知你福薄,無緣見美女一面。」

    說至此,千葉涼平頓時瞭解智穹的用意,絲毫不在意的呵呵大笑。

    「你笑什麼?瞧你一點兒都不為所動似的。嘿!可別怪我沒邀你一起去看漂亮的美眉,濮尉尉長得真的是……」智穹故意頓了一下,揶揄地笑了笑,「沒話說,美極了!」

    干葉涼平走到智穹的身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笑不可遏:「今天別說一個濮尉尉,我還無意間遇到其他兩個三絕中的美人呢!」

    智穹整個人頓時愣住,「真的?你的運氣比我還好?」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千葉涼平為了取信於他,有意反問。

    「哇!你今天的運氣真令我羨慕又嫉妒。」智穹自歎不如的搖著頭。

    「不過……」千葉涼平抽回自己的手臂插進褲袋裡,「我今天還看到了三個不知醜的女人。」

    「不知醜?」智穹一時不解千葉涼平話中之意。

    提起這事,千葉涼平突然嫌惡地蹙起雙眉,彷彿更加深對她們的厭惡。「碉幽島什麼時候又多出三艷?」

    「三艷?沒聽說。」智穹也跟著蹙起納悶的雙眉。

    「我也納悶不已,看來我真的忽略了島上的事情。」千葉涼平雙臂環在胸前,雙眼往上一溜轉的自嘲。

    智穹審視著他臉上的表情。「所謂的三艷真的讓你這麼反胃?」

    千葉涼平揚一揚眉,「有機會讓你親眼目睹三艷的尊容,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有這個表情。」

    智穹突然哈哈大笑,「光是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可以不用太好奇。」

    「真是個聰明的傢伙!」千葉涼平笑聲中充滿著嘲諷。

    「不過說真格的,涼平,你認為濮尉尉這女孩如何?」智穹突然矛頭一轉,將話題移至濮尉尉的身上。

    干葉涼平揚起眉毛,下顎倏地緊繃,意味深長的審視著智穹。「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看上了濮尉尉吧?」

    智穹平靜而鎮定地看著千葉涼平,「這應該是我問你吧?」

    「我?」千葉涼平微微的笑一笑,「說真話她給我第一眼的感覺滿好。」

    智穹小心翼翼打量著千葉涼平。「聽你的言下之意……你似乎有追求她的意思?」

    「嗯,不僅是有意思,我還興趣濃厚。」千葉涼平率直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智穹會心地點了點頭道:「看來我真的要打退堂鼓了。」

    「噢,你也想追濮尉尉?」千葉涼平故意一臉訝異瞅著智穹。

    其實在智穹開口稱讚濮尉尉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到智穹對濮尉尉的好感,而他只是比智穹早一步說出來。

    「本來有這個打算,既然你都已經坦誠說出口,我還能有機會與你公平競爭嗎?別傻了!我是注定比不上你的。」智穹酸溜溜的說著。

    千葉涼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了!我只希望你是我永遠的朋友而不是敵人,更不是一個要命的情敵。」

    智穹很快地恢復情緒,半瞇著眼端詳著好友,懶洋洋地說:「放心,我寧可多一個朋友,也不願意因為一個女孩而成為你的敵人,這樣太不划算了。」

    千葉涼平立即爆出一陣大笑聲,「瞧你說的!無論將來如何,我深信以我們之間如此深厚的友誼,是不會因為一個女孩而改變的。」

    「但願如此。」智穹故意扮了一個苦瓜臉。

    兩人於是笑成一團。

    干葉涼平腦子裡牢記智穹所透露濮家餐廳的位置,在接近商店快打烊的時間,他悄然地來到濮家餐廳的附近,坐在他最心愛的跑車裡靜候著濮尉尉的出現。

    等著餐廳的霓虹燈滅了,鐵門也降了下來,不時看到三五成群的人嘻嘻哈哈從餐廳的偏門走出來,卻始終不見濮尉尉的出現。

    在車裡的千葉涼平不由得開始心煩意亂。

    倏然他發現一心等待的濮尉尉終於出現。

    她親密地摟著一位中年男人從偏門出來,臉上的笑容依然如此燦爛。

    他雖然無法靠近她,但是他能感覺得出來,濮尉尉和這男人之間有著親密的感情。干葉涼平只能繼續坐在車裡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忙了一整天,濮尉尉終於可以輕鬆吁地一口氣。

    原本餐廳的生意就已經很好,近日來又加上大家給她的封號,突然間客人大增,只為一睹美人嬌顏,這讓已經忙不過來的他們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廚師整天像上戰場似的,兩手不停地動、嘴上不停地叫嚷,簡直是一片亂轟轟,還好是亂中有序;至於餐廳內客人川流不息,則使服務生個個像轉動的陀螺,不停地旋轉。

    濮尉尉雙手勾著父親的手臂,貼在父親的身邊道:「爸,最近生意好得不得了,店裡是不是要增加幾位人手?」這是他們習慣性地話家常。

    「我也有這樣的打算。」濮父低頭瞥了女兒一眼。看著出落得更美的女兒,他的心裡有著一股驕傲的滿足感。「其實我心裡有數,近日大增的客人多半都是衝著你來的。」

    濮尉尉嘟著小嘴,雙手依然緊勾著父親的手臂。「老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的餐廳生意好就好,管他客人是為了什麼理由而來。」

    「瞧瞧!我的寶貝女兒生氣了。」濮父疼愛地拍拍她,揚聲大笑。

    「爸爸……」濮尉尉嬌嗔地甩開父親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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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濮父忍不住莞爾一笑。女兒是他生命的重心、他的一切,更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天使。

    「好了,不逗你。對了!你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吃蘋果?」濮父納悶地舉起手中一袋的蘋果。

    濮尉尉哪能對父說出心中的秘密,她有意擠出一個微笑。

    「你不知道蘋果乃是美容聖品,難道你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變得漂亮一點?」

    「你已經夠漂亮了,還貪心想更漂亮嗎?」濮父呵呵笑著。

    「哪有女孩會滿足自己的美?當然是愈美愈好。」濮尉尉說得理直氣壯。

    「好,那我得要有心理準備了。」濮父半嚴肅、半戲謔斜睨著濮尉尉。

    「你要準備什麼?難不成你捨得將我嫁掉?」濮尉尉疑惑地看著父親。

    「把你嫁掉?我才不捨得!我所謂心理準備是指餐廳,我擔心有一天餐廳會被一群想見你的人擠得水洩不通。」濮父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還不簡單!我們不會換一間更大的店面,所有頭痛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濮尉尉俏皮的嬌笑。

    「瞧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濮父微笑輕搖著頭。

    他們不知不覺已經回到家門口,濮父開啟大門,濮尉尉和他的笑聲依然不斷,快樂的走進屋裡。

    一直小心謹慎尾隨其後的千葉涼平,不由得鬆口氣,因為他已確定濮尉尉身邊的男人是她的父親,而不是覬覦她美貌的不相干的男人。

    他看著濮尉尉和她的父親走進屋裡,他卻沒有一絲想要離開的意思。

    他抬頭望著二樓一間突然亮起燈光的房間,頃刻間他發現濮尉尉出現在窗邊。她推開窗戶,雙手撐住窗台眺著夜景,就在一剎那間他深深被她的美吸引住,他盯著她直到她轉身離開窗邊。

    千葉涼平無來由地怦然心動,讓他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幾乎要不受約束跳出胸口,他下意識地以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天啊!太瘋狂了,長這麼大以來,這樣的感覺還是他人生頭一回呢!

    濮尉尉著一顆好奇的心,精心佈置著一切,鏡子、蠟燭、蘋果和水果刀,她急躁地瞥牆上的時鐘一眼,十二點眼看著就要到了,她焦急地正襟危坐在鏡子前,鏡裡映出她緊張、忐忑不安的嬌容。

    濮尉尉為了平撫內心的不安,她強迫自己猛吸口氣,左手拿起其中一粒蘋果,右手緊緊握住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她無法預料自己是否能如願地看到未來老公的樣貌,但是在等待中的侷促不安更增加了她的緊張。她雙眼緊盯著牆上的時鐘,嘴裡開始讀秒。時間一到,她立即低下頭兩眼緊盯著蘋果,手裡緊握著水果刀,全神貫注極為小心細膩地削著蘋果皮。

    蘋果皮在極小心之下終於削完了,濮尉尉完成了第一階段,她不由得大大地吐一口氣,雖然稱不上完美但還好皮沒斷。她滿意地笑了笑,接著閉上眼睛祈禱:「我想看看我未來老公的樣子,鏡子請你快顯現出我未來老公的樣子……」

    千葉涼平為了想多看濮尉尉一眼,竟突發奇想爬牆偷窺她的動靜。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攀爬滿佈青苔的牆壁,好不容易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攀住了濮尉尉房間的窗台。

    當他抬起頭往房裡瞧,卻意外地看到濮尉尉端坐在一面鏡子前,旁邊還有燭光閃動,詭譎的氣氛頓時讓他因怔愣而鬆了手……

    濮尉尉禱告完畢,等不及似的睜開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住面前的鏡子,剎那間她驚訝地睜大眼睛有如木人般,呆呆地注視著鏡子。

    看到了!

    她看到鏡中所出現的男人,縱然是一閃即逝,她已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居然會是他!

    碉幽島三大家族之一的葉少主。

    倏然一陣冰冷搜住了她,隨之而起的是莫名的驚慌和恐懼。

    不會吧?

    她想一定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

    千葉涼平這一摔還真摔得不輕,結結實實從二樓掉到地上,就在屁股著地的那一剎那,他痛極了卻不敢喊出聲,只能忍痛悶哼一聲。

    萬一驚動了人,萬一讓人知道千葉涼平因半夜偷窺美女而受傷,那還得了!

    他的顏面盡失是必然的,不僅自己無法抬頭挺胸面對人,在爺爺面前可能連頭都抬不起來。爺爺會罰他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懺悔,或者乾脆讓他重新投胎做人。

    千葉涼平忍痛用手撐著腰,一跛一跛的走回車旁。

    今天真是出師不利,還是打道回府吧!

    好不容易回到家裡,全身的疼痛讓他禁不住緊蹙起雙眉,吃力地走出車子。

    看守大門的僕人見狀不由得驚慌衝向前扶住受傷的千葉涼平,還扯著喉嚨叫嚷:「快來人呀!少主受傷了!」

    如此大的叫嚷聲立即動全家上下,上至家中最大的主事者--千葉鷹平,下至掃地、打雜的下人,莫不驚慌失措湧至大廳前。

    千葉鷹平焦急地看著孫子,發現他的衣服上沾著青苔、泥土,便問道:「你到哪兒去?怎麼會弄了一身傷回來?」

    千葉涼平無奈地望爺爺一眼,隨即心虛地別開頭。

    「我是去練功。」

    「練功?家裡有的是地方讓你練功,你跑到外面去練?」千葉鷹平滿臉疑惑地直盯著孫子不放,「你出去打架,對不對?」

    千葉涼平最怕爺爺想像捏造的本領,他連忙搖頭澄清道:

    「我真的不是去打架。放眼碉幽島除了橘慶太和緒方龍一之外,誰敢跟我動手?」

    千葉鷹平突然臉色大變,「你說得沒錯,放眼明幽島只有緒方老頭和橘太郎的孫子還敢挑釁我千葉家,你一定是吃了那兩人的虧吧!好!沒關係,這個理一定要討回來。」

    剎那間換千葉涼平臉色丕變。

    完了!爺爺已經開始發揮他想像和捏造的本事了。

    「爺爺,我都已經說不是……」

    「行了!你別多說,我知道了。」千葉鷹平固執地打斷他,轉身看著聚集大廳前的僕人,「為什麼醫生到現在還沒來?」

    「醫生來了,讓開!」其中一名僕人扯著喉嚨大叫。

    大廳前的僕人們立即讓出一條路讓醫生通過。

    醫生拎著醫療箱走近千葉涼平,「少主,請脫掉身上的衣服,讓我仔細幫你檢查。」

    千葉鷹平立刻命令兩名僕人道:「扶少主進房間檢查。」

    兩名僕人攙扶起千葉涼平走進房間。

    千葉鷹平看著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僕人們,「你們統統回去休息。」

    眼前的僕人登時作鳥獸散。

    千葉鷹平擔心孫子的傷勢,趕忙來到房間;千葉涼平已經脫去了身上的衣服,醫生正仔細檢查他的傷勢。

    千葉鷹平斜睨身旁猛打呵欠的僕人,不悅地自他們一眼。「你們出去吧!」

    兩名僕人驚慌得準備退出房間。

    「站住!」躺在床上的千葉涼平出聲喚住他們。

    兩人不明就裡,一臉狐疑地煞住腳,回頭望著干葉涼平。「少主……」

    「我警告你們兩人,如果讓我聽見有人知道我受傷的事,我一定不饒他!」千葉涼平的目光如利刃般狠狠地瞪著兩人。

    「我、我們知道,絕不會說出去。」二人早已嚇得牙齒不停地打顫。

    千葉鷹平面帶著笑容頻頻點頭,稱讚孫子的小心謹慎,然而隨即焦急的看著醫生。「醫生,我孫子……」

    醫生仔細檢查完千葉涼平身上的每一處傷,面帶微笑道:「無大礙,還好只是皮肉傷,沒傷到筋骨。」他收起醫療箱,「有傷口的地方我都已經上了藥,我保證過了今晚,您的孫子又馬上生龍活虎了。」

    「沒事就好。」千葉鷹平這才安心下來。

    「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再通知我。」醫生收拾妥醫療用品,拎起醫療箱說著。

    「好,我派人送你回去。」千葉鷹平拉起嗓門大嚷:「送醫生回去。」

    「是,老爺子。」

    千葉鷹平回到孫子的床邊看著他道:「告訴我到底是哪家暗算你?」

    千葉涼平心裡不禁大叫:又來了!

    「爺爺,我都已經說得很楚,是我自己不小心……」

    「好了,你甭再替他們掩飾,我自然會找出元兇。」千葉鷹平偏執地自說自話;

    千葉涼平真的拿他沒辦法,「爺爺,您千萬別惹事。」

    「惹事?我都已經這把年紀了還能惹什麼事?我只是找他們理論,還我一個公道罷了!別以為我老了,就可以欺負我孫子!」千葉鷹平旋即轉身走出千葉涼平的房間。

    千葉涼平見狀不由得哀歎一聲。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碰上了有理也說不清的爺爺,他真是莫可奈何!

    濮尉尉迫不及待約華蓮真和癸善恩在老地方見面。

    「真的?你真的看到未來老公的模樣?」華蓮真震驚地睜大雙眼看著濮尉尉。

    濮尉尉壓低聲音說道:「不光是看見,還一清二楚。」

    「快說!你未來的老公長什麼樣子?」癸善恩等不及似的追問。

    「這……這……」濮尉尉面有難色支吾其詞。

    「什麼這呀那呀的,你怕我們會搶你的老公?傻瓜!既然鏡子都顯現讓你看,就表示這個人今生注定是你老公,任誰都搶不走了。」華蓮真嬌嗔斜睨濮尉尉一眼。

    「我們還真有緣,居然又碰面了。」

    濮尉尉、華蓮真和癸善恩不悅地抬頭看著走向她們的紅杏、牡丹和桃花。

    濮尉尉一臉惱怒低聲咒罵道:「真是活見鬼!每一回出門都會碰見她們。」

    「可不是。」癸善恩冷哼。

    「真是一群馬不知臉長的三八,甭理她們,我們聊我們的。」華蓮真惡毒地低聲道。

    紅杏、牡丹和桃花已來到她們的桌旁,譏諷的笑聲裡隱含著幾分挑釁。

    「你們三個人在開小組會議嗎?」紅杏故意揚高聲音道。

    濮尉尉起身直視著紅杏,眼中有著迎戰的意味。「就算我們三人在開會,想來也與你們三艷無關吧!」

    紅杏不甘示弱地微微一笑,「當然無關,我只是覺得我們大家真是有緣,特地過來打聲招呼而已。」

    「現在招呼也已經打完了,可以挪動你們的臀和腳離開我們的桌旁了吧?」濮尉尉的聲音顯然經過極力的壓抑,但話中的憤怒卻是相當明顯。

    「這是當然,我們三艷都有自知之明,既然招呼已經打完了,我們自然會離開的。」紅杏媚眼一瞟,轉身對牡丹和桃花說:「我們別惹人厭了,到另一張桌去吧!」

    牡丹故意譏諷地冷笑道:「依我看不是我們惹人厭,只是我們天生的嬌艷讓她們嫉妒而已。」

    「可不是嗎?她們三個人看起來就像還沒成熟的青蘋果,三絕,什麼叫『絕』你們知道嗎?」桃花以肩輕觸一旁的牡丹和紅杏。

    牡丹和紅杏故意詰問:「什麼叫『絕』?」

    三人嘲諷、笑謔的目光似故意地掃向濮尉尉、華蓮真和癸善恩。

    「你們兩個真不懂嗎?『絕』的意思就是必死無疑,什麼絕氣、絕路、絕子絕孫,你們說三絕會有什麼好下場?」桃花矯揉造作地拂一拂長髮,擺出一副撩人之姿。

    紅杏和牡丹霎時笑得花枝亂顫。

    華蓮真和癸善恩氣得瞪直一雙大眼,倒是濮尉尉沉住氣暗示華蓮真和癸善恩不可輕舉妄動。

    她轉身走向那三個令人生厭的三艷,「你們以為自己又能好到哪兒去?我們除了封號被你們拿來譏諷之外,你們還能譏諷我們什麼?只是一個封號,說句難聽話,隨時想換都可以,不像你們,嘖、嘖!一輩子都改不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紅杏捺不住濮尉尉這一激,她兇惡地擋在濮尉尉的面前問道。

    濮尉尉毫不躲避迎視著紅杏,「你,紅杏?」她嘲笑地搖著頭。

    「你總不會連『紅杏出牆』這句話都沒聽過吧?試想一下,碉幽島的男人除非想做綠烏龜,不然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可能注定要做一輩子的老處女。」

    紅杏妄時氣得頭頂幾乎冒出煙,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道:「濮尉尉--」

    濮尉尉一點都不畏懼,她臉上還掛著微笑。「你想是不是很可悲,名字不比封號,封號隨時可以更改,名字可是注定跟你一輩子,看來你只有認命做一個沒人要的老處女了。」

    「你--」紅杏被氣得說不出話,無言可迎戰。

    「好棒!尉尉,你真是太可愛了。」華蓮真故意在一旁拍手打氣。

    濮尉尉回頭對著華連真和癸善恩露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牡丹看不過紅杏就這樣受氣,毅然挺身而出。「濮尉尉,你別欺人太甚,居然取笑紅杏的名字。」

    「紅杏的名字不好,你牡丹的名字也不見得比紅杏好到哪兒去,居然敢為紅杏出頭。」濮尉尉乘勝追擊,面帶笑容譏諷牡丹。

    牡丹則擺出盛氣凌人的態度,不屑地瞟向濮尉尉。「牡丹乃是富貴的象徵,我哪點不好?」

    濮尉尉笑道:「好得很,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見只要接近你的人注定要死在你的手上,那豈不是剋夫?既然是剋夫命將來會更慘,等著做寡婦!」

    牡丹當場臉色大變,兩頰瞬間漲紅。「濮尉尉--」

    濮尉尉倏然收起嘴邊的笑意,故意回頭看著幾乎快笑岔氣的華蓮真和癸善恩。「奇怪,以這樣的聲音喊我名字,我似乎已經聽了兩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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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癸善恩幾乎被濮尉尉的精采說辭弄得笑出淚來,「尉尉,你就當鬼叫人,甭理它!」

    此刻桃花也跳出來咆哮。

    濮尉尉不等她開口,就指著她說:「你這爛桃花,還有什麼資格出來替她們兩人說話?除非你心癢癢,不被我罵罵心不爽!」

    頓時桃花將到了嘴邊的話連忙吞回去,她可不想被濮尉尉氣得中風。

    她拉住紅杏和牡丹,「我們走吧!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對極了,快帶著碉幽島未來的老處女和寡婦離開,免得繼續丟人現眼。」華蓮真幫襯地叫嚷。

    這一場又吃了大敗仗的三艷,灰頭土臉氣沖沖的離開,濮尉尉和華蓮真還有癸善恩都忍不住笑彎了腰。

    癸善恩豎起大拇指稱讚濮尉尉道;「你的口才愈來愈好了。」

    「可不是,看著那三個三八灰頭土臉離開,我真的笑到快不行了。」華蓮真做出一個得意嘲笑的表情。

    「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在我們的面前耀武揚威。」濮尉尉帶著得意的笑狠狠地撂下話。

    「誰教她們平日太囂張,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根本不為過。」癸善恩小嘴一努,幸災樂禍的看著紅杏她們落荒而逃的糗樣。

    「好了,今天也沒興致再聊天,我不如回餐廳幫爸爸的忙,做一個孝順的乖女兒。」濮尉尉一副索然無味,急著離開的樣子。

    「也好,今天不如就到此結束,不過今天我們也不虛此行,至少看到了那三個討厭三八灰頭土臉離開。」華蓮真聳一聳肩,贊成濮尉尉的提議。

    「好吧!既然大家都沒興致再聊天,大家各自離開羅!」癸善恩欣然接受大家的提議。

    三個女孩笑嘻嘻的一起離開咖啡屋。

    濮尉尉並沒有回餐廳幫父親的忙,她先行回到家裡,雙手撐著頭失神地生在鏡子前,腦海裡不停地回想著昨晚鏡中一閃而逝的俊俏面容。

    千葉涼平……

    他真的會是她未來的老公嗎?

    如果他真是她今生的新郎,她懷疑自己與千葉少主之間會有什麼機緣能從彼此認識到相戀甚至到相愛,進而做夫妻?

    他可是碉幽島上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之一的千葉少主,而她呢?只不過是餐廳老闆的女兒,彼此身份懸殊,她怎麼可能成為千葉少主的妻子?

    智穹聽說千葉涼平受傷,特地前來探望,在來千葉家之前他還無意間聽到一件有關千葉涼平受傷的內幕消息,說是遭到橘慶太和緒方龍一的暗算。

    暗算?

    智穹絕不相信橘慶太和緒方龍一會做出這樣的事,雖然三大家族之間在祖父輩時已不再來往,然而孫子輩的橘慶太、緒方龍一和千葉涼平全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他相信橘慶太和緒方龍一絕不可能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對付千葉涼平。再說他們三人的武功幾乎平分秋色,橘慶太和緒方龍一也不可能會聯手對付千葉涼平,其中的種種疑問,正是智穹前來看千葉涼平的原因之一。

    來到千葉家經由僕人告知,千葉涼平現在還在休養中,他逕自來到千葉涼平的房間,輕敲房門。

    須臾,聽見千葉涼平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房裡傳出來。「進來。」

    智穹推開門先是探頭進去,唇邊浮現一抹譏諷的微笑。「真的躺在床上不會動?」

    千葉涼平一見來人是智穹,喜出望外,掩不住心裡的興奮,矯健地跳下床。「快進來,真不愧是好朋友,簡直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知道我快悶慌了。」

    智穹看了千葉涼平一眼,「瞧你靈活的身手,你真的有受傷嗎?」

    「受傷之事一點都不假。」千葉涼平習慣性自嘲道。

    智穹滿臉困惑地看著千葉涼平,「我想問你……你真的是遭慶太和龍一的暗算才受傷的嗎?」

    「暗算?開什麼玩笑,這是誰放出的風聲?太缺德了!」千葉涼平不由得惱怒起來。

    「是誰放的風聲我還沒查清楚,但是此事已經傳到慶太和龍一的耳裡,這下只怕事情會像滾雪球般愈滾愈大。」智穹據實以告。

    這番話言簡意賅,卻暗藏玄機。

    千葉涼平不得不凝聚起所有的思緒好好細想一番。「依你看此事要如何化解?其實我一直欣賞龍一和慶太的為人,要不是老一輩的恩怨,我相信我們三人會成為好朋友。」

    智穹思考千葉涼平的話。其實千葉涼平說得一點都沒錯,要不是老一輩的恩怨,他相信緒方龍一、千葉涼平、橘慶太三人一定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智穹不解地問千葉涼平:「那你到是怎麼受傷的?」

    提起此事,千葉涼平忍不住莞爾一笑。「告訴你實話,但是你發誓絕不能將此事傳出去。」

    智穹疑惑地看著千葉涼平。

    若說此事是件極機密的事,在千葉涼平的臉上應該看不到笑容而是嚴肅的冷峻,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其中的因由頗令智穹玩味。

    「好!我答應你,絕不會從我的嘴裡說出去。」

    干葉涼平詭譎卻含笑的望著智穹。「我是在偷偷窺探濮尉尉時,不小心從二樓掉下來摔傷的。」

    「什麼!你是……」智穹錯愕地看著千葉涼平。

    「沒錯。」千葉涼平兩眼閃爍著眼的光芒。

    智穹先是訝異地張大嘴,接著大笑不止,然後又想到稍早之前無意間在咖啡屋所看見的一幕,他的笑聲更加高揚,拍著千葉涼平的肩膀道:「看來你是真的對濮尉尉心存好感。」

    干葉涼平突然回想起,自己好像是在見到濮尉尉第一眼,就已經被她的溫柔和藹的氣質深深迷住。「她確實是一個可人的好女孩。」

    「瞧你發愣的模樣,我看你已經中了濮尉尉的情毒了。」智穹立刻爆出一陣大笑。

    「或許吧!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否會接受我?」千葉涼平模糊地喃喃自語。

    智穹斂起笑容率直地盯著千葉涼平,「你身為一方少主,還擔心女孩會拒絕你的追求?別傻了,放眼碉幽島有多少女孩渴望成為三大家族少主之妻?」

    「別忘了一入侯門深似海。」千葉涼平平靜地說著。

    「但是據我的觀察,濮尉尉並不是盞省油的燈。」智穹鎮定地提醒他。

    千葉涼平當場愣了一下,很快地回神問道:「你怎麼知道?」

    智穹詭譎地一笑道:「我來你家之前,就在轉角的咖啡屋休息片刻,竟無意間看了一出精采無比的好戲。」

    「是嗎?」千葉涼平無關痛癢地應了一聲。

    「聽你的口氣,好似不想知道我今天所遇見的好戲?」智穹揣測的看著千葉涼平。

    「我沒興趣。」他回答得倒挺直接。

    「如果說和濮尉尉有關呢?」智穹故意賣關子逗千葉涼平。

    乍聞與濮尉尉有關,千葉涼平的神情驟變,警戒地瞄智穹一眼。「濮尉尉?她怎麼了?」

    智穹的眼底立刻閃過一抹笑意,「這會兒想知道了吧?」

    「別再賣關子,快說。」千葉涼平一臉不耐地催促著智穹。

    智穹一字不漏的敘述在咖啡屋所見之事……

    聽完智穹的描述,千葉涼平忍不住縱聲大笑,他沒想到濮尉尉還生了一張利嘴。

    智穹錯愕地看著千葉涼平,「你一點都不介意她的伶牙俐齒?」

    「不能光說她伶牙俐齒,應該說她機智過人。」千葉涼平糾正智穹。

    智穹不禁輕笑猛搖頭,看來千葉涼平已然相中了濮尉尉。

    「說真的,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主動出擊?」

    千葉涼平自然明白智穹的話中之意。

    他稍作停頓後便道:「打鐵趁熱,不如等一下我們就去濮家餐廳用餐,這主意如何?」說完他詭譎地一笑。

    「真的?你可別忘了,我說過到她家用餐可是一件折煞人的事,你受得了?」智穹滿腹疑惑地看著千葉涼平。

    「為了佳人,你說我受得了還是受不了?」千葉涼平雖然漾著笑意,但臉上仍然一本正經。

    智穹忍不住哈哈大笑,「服了你,走!今天我捨命陪君子。」

    兩人來到濮家餐廳。

    一如智穹之前所描述的一樣,餐廳門前人滿為患,若不明就裡的路經此地,可能會以為是商店跳樓大拍賣。

    當千葉涼平和智穹突然出現在餐廳前,正在等候座位的人莫不驚訝千葉涼平的出現,紛紛笑臉迎著千葉涼平,並恭敬地打招呼。

    濮尉尉一如往常,面帶著笑容走到餐廳外。「九八號,請問哪一位是九十八號?」

    此時拿著九十八號牌子的客人朝濮尉尉招招手,「在這裡!濮小姐請等一下。」他拿著牌子笑臉迎向干葉涼平,「少主,您先請吧!」

    千葉涼平不由得一怔,「你讓我先用餐?」

    「是,少主甭客氣,您先請。」他恭敬地禮讓千葉涼平。

    千葉涼平見狀不再客套,拿了他的號碼牌和智穹走向濮尉尉。

    當濮尉尉看清楚來人正是她煩惱著不知該如何接近的千葉涼平時,她整個人突然屏住氣息!

    千葉涼平的眸底閃過一抹笑意,幾天以來沉鬱的心情終於又燃起火花。他將別人給他的牌子遞到濮尉尉的面前,「牌子。」

    濮尉尉沒想到自己還能再一次地看到他,而且這麼靠近他。他俊臉上乍現的笑意讓她猛地一驚,剎那間羞紅了兩頰……請跟我來。」她領著千葉涼平走進餐廳,安排他用餐的位置。

    「請等一下……我會請老闆幫你點菜。」強抑著一顆快蹦出來的心,濮尉尉保持態度謙和,盡可能以持平的語調說著。

    「等一下,濮小姐。」千葉涼平輕聲喚住濮尉尉。

    「還有什麼吩咐?」她望著他,眼中掠過一抹喜悅。

    「稍後請你注意一下手拿一百二十六號號碼牌的先生,他今天所有的用餐費用全算在我身上。」千葉涼平不喜歡平白無故得到別人的好處,尤其是陌生人的好意。

    「為什麼?他是你的客人還是朋友?」

    濮尉尉甜甜的聲音甜得幾乎膩入人心。

    「都不是。因為他拿自己的號碼牌與我交換,我不想拂逆了他的好意,但是無功不受祿,我沒理由因為自己特殊身份而別人的便宜。」千葉涼平解釋道。

    「我懂了,我會將你的意思傳達給他知道。」濮尉尉尊重他的作法。

    「謝謝。」千葉涼平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笑意。

    濮尉尉朝他嫣然一笑。她發覺他的臉上具有她所見過最迷人的笑容,那抹笑容十分自然親切,使他看來格外平易近人。「只是舉手之勞,別客氣。」

    濮尉尉回到收銀櫃後面,她的雙眸時而不經意地飄向千葉涼平,心裡不禁暗自欣喜,莫非他真是她今生的新郎,不然老天怎麼會安排他出現?

    千葉涼平也似有若無地看向濮尉尉,當兩人的眼神不經意交會時,一種無言的訊息似乎在兩人之間傳遞,沉默裡暗藏了無盡的情愫。

    濮尉尉連忙收回目光,低頭佯裝忙碌,千葉涼平見狀不由得隱隱輕笑。

    「菜來了,快吃吧!別忘了餐廳外還有一大卡車的人正等著進來用餐。」智穹催促著千葉涼平。

    「什麼都能催、能趕,爺爺說過吃飯皇帝大,所以吃飯不能催、不能趕,當心消化不良會生病的。」千葉涼平眨一眨俏皮的眼笑道。

    「是呀!不知道千葉爺爺有沒有說,吃飯的時候是以飯配菜而不是以飯配美女。」智穹得理不饒人,竭盡所能揶揄他。

    千葉涼平瞅著智穹,「哈!有人是以飯配醋,說出來的話有股酸溜溜的醋味。」

    智穹露齒一笑,「別淨抬摃了,快吃飯吧!千葉少主。」

    千葉涼平忍不住露出一抹饒富興味的笑。

    從濮尉尉臉上靦腆的嬌笑,他能感覺得出來,濮尉尉對他也有著好感,只是……

    正如智穹所說,碉幽島上的女孩哪一個不希望能嫁人三大家族,將來過著無憂無慮、富有的日子。

    他可不想娶一個眼中只有財富、名氣的庸俗女孩為妻。

    他決定要考驗濮尉尉。

    濮尉尉沒想到千葉涼平今天會光臨她家的餐廳,看到他臉上所綻的迷人笑容,她整個人為之心醉。

    濮父悄悄潛至她的身邊,低頭瞅著心神不知飛往何處的女兒,她的嘴邊不時浮現甜甜的傻笑,她的失神令人擔心。「尉尉,你是怎麼了?」

    父親突如其來的叫喚聲,打散了濮尉尉的美夢,她驚惶地看著父親,不安地倒抽口氣。「噢!爸爸,什麼事?」縱然有些懊惱父親打斷了她的美夢,卻也掩不住臉上的喜悅。

    濮父納悶地看著失常的女兒,「你今天是怎麼了?打從中午過後你就一直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有嗎?」濮尉尉掩飾自己的驚慌。

    「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說說看,你在想什麼?」濮父疼愛地詢問她。

    「沒事兒!是你想太多了。」濮尉尉閃爍其辭,迴避父親的問題。

    濮父咧嘴一笑,「吾家有女初長成,八成是想著要嫁人嘍!」

    「如果我真的嫁出去,我看你一定會躲在被窩裡偷哭的。」濮尉尉戲謔父親。

    「我才不會。」濮父自衛地回應。

    「要不要試試看?從現在開始我一定讓自己盡快找一個男人,然後把自己嫁出去,到時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會哭。」濮尉尉故意出言恫嚇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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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濮父苦笑,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行了,算我怕了你。」

    濮尉尉不由得露出勝利的笑,「我就說嘛!還故意說大話逞能。」

    「我才不是說大話呢!我是在解救咱們碉幽島的男人,省得哪天突然暴斃找不到死因。」濮父抿嘴悶笑。

    「怎麼說?」濮尉尉努起小嘴嬌嗔道。

    「哪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你那張利嘴?我是你老爸,自然是練就了銅身鐵骨,才不怕你那張尖銳小嘴,別人就不一定了。」濮父嘲謔地大笑。

    「哇!天底下哪有做父親的這樣說自己女兒的。」濮尉尉不由得大聲回嘴。

    倏地,有人站在餐廳門口探頭進來,濮尉尉面帶著微笑走向那位客人。

    「對不起,先生,現在是午休時間。」

    那人神情焦慮不安地走進餐廳,「對不起,我不是來用餐,我是送信。」

    「送信?給誰送信?」濮尉尉懷疑地問著。

    「濮尉尉小姐。」那人惴惴不安的說。

    濮尉尉微怔了一下,居然會有人大費周章送信給她?

    「對不起,我就是濮尉尉,不知道是哪一位托你送信?」

    那人將信放在濮尉尉的面前道:「是我家少主今晚請你賞光到千葉家吃頓飯。」

    千葉家?

    濮尉尉和父親都大吃一驚,慌忙地看向擱在桌上的邀請函。

    「信已送到,今晚請務必賞光,我家少主會派司機來接你。」話說完,那人立即轉身離開。

    濮尉尉震驚呆愣了許久。

    濮父驚慌地連忙拆開邀請函,霎時心驚地抽口氣道:「是……是真的,千葉少主請你……過府用餐……」

    濮尉尉怔忡良久,慌地從父手中搶來那封邀請函,仔細地一宇一字審視。

    沒錯!千葉少主邀請她到千葉家用餐。

    她捂著訝異到張得不能再大的嘴,「天啊……」

    她已經暈了!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她幾乎無力招架。

    「尉尉,你認識千葉少主?」濮父震懾地逼問。

    濮尉尉被嚇得已經快說不出話來,只是搖著頭。「我不認識他……連今天,也只不過見了兩次面。」

    「少主今天有來?」濮父驚愕地看著女兒。

    濮尉尉點頭道:「嗯,中午在咱們餐廳用餐。」

    「天啊!你怎麼不早說,至少讓我知道他大駕光臨咱們餐廳,我也好吩咐廚房準備精緻特別的料理招待啊!」

    濮尉尉不以為然地反駁:「當時客人多得哪有多時間單獨招待他?」

    「你好歹知會我一聲,貴客光臨豈能怠慢?再說這貴客身份非同小可。」濮父嘀咕抱怨。

    「爸爸--」濮尉尉不耐地低喚。

    濮父苦著一張臉強笑道;「好了,不再說,不過……千葉少主……為什麼突然會邀請你過府用餐?」

    濮尉尉無力且困惑地望著父親,「我哪知道是什麼原因?」

    濮父頓了一下,突地大笑起來。「少主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啊?」濮尉尉驚慌地睜大眼睛看著父親,「爸爸,沒有的事你可別亂說話。」

    「不然少主為什麼單獨邀你用餐?」濮父自以為是篤定地說。

    她猜不出原因也找不出理由,不過聽父親這麼一說,她心裡不禁有著一絲喜悅。「或許……或許他只是想知道我們餐廳為什麼一直生意興隆也說不定。」

    「胡扯!如果真是針對餐廳生意,他應該邀請我才對,怎麼會邀請你?」濮父固執地反駁,臉上卻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這……」濮尉尉無言以對。

    「好了,別再這呀那呀的,你趕緊回家打扮一下,千萬不能失禮。」濮父強拉著女兒並推出餐廳外,「快回去!千萬不能讓千葉少主久等。」

    濮尉尉無奈地說:「好吧!我先回家打扮一下。」

    她早已恨不得能插翅飛回家好好的打扮一下。

    她沒忘記,千葉少主就是她在鏡中所見未來的老公!

    智穹一臉疑惑的看著千葉涼平,「你真的要邀請濮尉尉來用?」

    千葉涼平突然挺直腰桿,質疑的注視著智穹。「有何不可?」

    「會不會太突然?」智穹無法置信地看著千葉涼平。

    千葉涼平卻淡然一笑,聳一下肩道:「我不覺得。」

    千葉涼平的笑令人猜不透,智穹滿懷疑惑瞅著他。「你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我知道你對濮尉尉有好感,但是你現在臉上的笑不似愉悅的微笑。」

    干葉涼平嘴邊漾著詭譎的笑容,直視著一眼看穿他的智穹。「真的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你真的另有目的?」智穹沒想到果然被自己料中。

    千葉涼平仰起頭輕抽一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濮尉尉的心態。」

    「你擔心濮尉尉是什麼心態?」智穹平靜地詰問。

    「正如你所說,所有的女孩都巴不得能嫁進三大家族,我自然要小心篩選自己將來的妻子,總不能親手毀了自己的一生吧?」千葉涼平一本正經的說出心中的考量。

    智穹聞言忍不住噗哧一笑,「少爺,你只不過是想追女孩子,瞧你說得好似在做長遠的打算。」

    千葉涼平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揚,露出隱隱的詭譎微笑。「如果我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或是對濮尉尉抱著玩玩的心態,我也就毋需如此費神。

    「你是說……你已經喜歡上濮尉尉了?」智穹不能置信地瞠大著又眼。

    「沒錯,在沒看到濮尉尉之前,我一直不相信有所謂的一見鍾情,但是現在……」他眼中的笑意有著一抹智穹從末見過的柔情。

    智穹信從未說謊的千葉涼平所說的話。「我現在只能說,但願濮尉尉能通過你的考驗。」

    「也但願我沒喜歡錯人。」他的眼底有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光芒。

    女兒應邀至千葉家作客,濮父一直擔心著她的安危,縱然知道千葉少主並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但是女兒只身前去赴約,他總是放心不下。

    濮尉尉為了讓父親安心,答應他午夜十二點之前一定會回家,濮父才安心地讓她獨自出門。

    濮尉尉坐進千葉涼平所派來的車裡,充滿著惴惴不安的眼睛一直瞟向窗外,當車子緩緩駛進千葉家的庭院時,她當場被千葉家族的豪奢所震懾。

    一進門就是一個大水塘,旁邊還有一簇又一簇的花叢,剎那間濮尉尉還以為自己置身在天堂中。

    千葉涼平英挺地站在大門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優雅氣質,再加上一雙濮尉尉見過最不平凡、宛如清澈湖水的眼眸。當他微笑時,那雙眼睛微微地瞇起來,使他整張

    臉呈現一股懶散的性感,甚至還有一絲危險的意味。

    千葉涼平親自為濮尉尉開車門,「歡迎你的光臨。」

    濮尉尉剎那間有受寵若驚的驚愕,「謝……謝謝。」

    她的心裡不禁氣惱自己像個白癡一樣說不出話,而他那沙啞的聲音令她頗覺尷尬。

    千葉涼平面露安撫的微笑看她一眼,溫柔地伸出手扶她下車。

    濮尉尉從來沒遇到過如此的禮遇,霎時心裡有著莫名的激動,一顆心早已失序得瘋狂跳動,雙腿甚至有些輕顫……

    「別緊張,只是一頓家常便飯。」千葉涼平似乎已感覺她的惴惴不安,便用溫柔的聲音極力安撫著她的不安。

    濮尉尉不知該如何接話。

    笑容在千葉涼平的唇邊浮現,使他黑眸更顯得可親。「請進。」

    他是一位體貼的主人,盡心呵護著濮尉尉,使濮尉尉的緊張逐漸消除。

    她好奇的環視著四周,屋裡擺了無數價值連城的古董和一幅幅引人人勝的壁畫,其氣勢令人一時氣息凝止。

    「好美的地方。」濮尉尉禁不住發出驚歎聲。

    「這裡的一切全出自爺爺之手。」千葉涼平語氣淡然,溫和地引領著濮尉尉前往餐廳。「請進。」

    濮尉尉一踏進餐廳,立即感受到千葉家的奢華,她的神情掠過一抹驚悸,天啊!簡直就像置身在皇宮一般,她膽怯地站在一邊躊躇不前。

    千葉涼平面帶溫柔的微笑朝她伸出手,「進來,你今天是主客。」

    她怯怯地望著他,「我是主客?」

    「沒錯,我今天只請你一位客人。」千葉涼平坦率地直話直說。

    濮尉尉頓時嚇得轉身要離開。

    千葉涼平連忙攔住她的去路,俯視著她問道:「怎麼了?」

    他令濮尉尉受寵若驚,嚇得她雙手不安地絞著,一臉驚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我想……我還是回去幫我父親忙好了。」慌亂中她為自己找到一個還可以的借口。

    千葉涼平不讓她離開,握住她的手臂道:「為什麼?我家令你不舒服?」

    「不,不是的……」濮尉尉連忙否認,「是我……我從來沒有接受過如此豪華的邀約……我不習慣。」

    千葉涼平扮了一個苦瓜臉,「我都說了,我只請你一個人,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外人進來,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他的誠懇讓她無力招架,「好吧。」濮尉尉無奈地回應,既來之、則安之!

    「這才對嘛!」千葉涼平欣然一笑。

    他牽著她的手,引領她來到桌旁,並為她拉開椅子。

    這一切讓濮尉尉覺得自己完全置於他溫柔有禮的呵護下。千葉涼平坐在她的對面,並不時地對濮尉尉展現出他那迷人的笑容,讓濮尉尉的目光久久無法從他的俊顏上移走。

    老天爺未免太不公平了,為什麼會給他一個這麼美的笑容,外加一雙會勾人心魂的眼睛。

    「濮小姐……」千葉涼平開口了。

    濮尉尉連忙溫柔地對他笑笑,她希望自己所展現出來是一抹有自信的笑容。「叫我濮尉尉好了。」

    千葉涼平唇邊漾著一抹微笑,卻狡黠地瞅住她。「濮尉尉……滿特別的名字,又好聽。」

    「謝謝!因為父親曾經官拜上尉,後來因為和母親結婚就退役,或許他一直念念不忘當時上尉的職位吧!」濮尉尉驕傲地坐直身子,說起父親這段往事。

    「挺有趣的。」千葉涼平忍不住笑出來。

    此刻僕人開始上菜。濮尉尉望著眼前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餚,看來都是經過一番精心設計,和餐具搭配之下更是美不勝收,令人垂涎欲滴。

    僕人為他們倆面前的空杯斟滿香檳。

    干葉涼平舉起酒杯道:「謝謝你的賞光。」

    濮尉尉禮貌地端起酒杯回敬,「應該是我要謝謝你,給我這麼一個特別的經驗。」她先是淺嘗一口,然後抬頭對干葉涼平羞怯地微微淺笑道:「這是我第一次喝酒,好像還不難喝,有股甜甜的味道。」

    千葉涼平忍不住想笑,不過他欣賞她的自然、不嬌揉作,大剌剌直話直說的個性。「你認為好喝就多喝一點,至少我還沒聽說有人喝香檳喝醉的。」

    「真的嗎?」濮尉尉半信半疑瞅著他。

    「是真的,就算你喝醉,你也大可放心,我不會對你不敬;到底我不能毀了千葉家的名聲。」

    他說的是真話,他不能做出讓千葉家蒙羞的事情。

    她相信他的話,低頭繼續品嚐香檳的甜美,然後放下手中的酒杯,認真的凝視著他。「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邀請我來你家作客嗎?」

    千葉涼乎沉思了一會兒,聳聳肩端起面前的酒杯又喝一口。「沒有特別的原因,我只是想認識你,跟你做朋友,就這麼簡單。」

    濮尉尉的一顆心突地飛揚起來,臉上莫名其妙飛上一片暈紅。「只是想認識我……」

    「是的,坦白說那天在咖啡屋匆匆一瞥,我就對你有著深刻的印象,所以很想認識你。」千葉涼平藉著啜酒的動作掩飾嘴邊的笑意。

    濮尉尉對他的坦白有著一絲懷疑,「難道說你對每一個有好感的女孩,都是以這樣的方式認識對方嗎?」

    千葉涼平輕笑著,雙眼熠熠有神。「不瞞你說,這樣邀約的女孩,你還是第一個。」

    「是嗎?」濮尉尉猛然一驚。

    莫非老天爺真的在幫她?而他確實是她今生的新郎?

    一連串的質疑讓她心跳如擂鼓,脈搏失控亂跳,紅暈再度浮上她的臉。

    千葉涼平審視她好一會兒,接著靜靜地說:「嚇著你了?」

    「沒……沒有。」她突然變得口吃,說話結結巴巴起來。

    說沒被嚇著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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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8 02:40:25
第六章

    不過這樣的感覺令她又驚又喜。

    他的臉上緩緩地泛起笑意,「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他的聲音極為性感誘人。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看著紅潮佈滿她的臉頰,他突然覺得有股滿足感充斥著他的內心。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她輕聲地回應。

    千葉涼平揚聲大笑,「太好了,讓我們乾一杯,慶祝從今天起我們是朋友。」

    「好。」濮尉尉欣然接受他的邀約。

    濮尉尉在千葉涼平熱情的款待下,享受了一頓愉快且溫馨的晚餐,兩人之間笑語不斷,似乎一心享受相遇的美好。

    千葉涼平牽著濮尉尉的手,引領著她來到陽台,這裡可以一覽花園全景。

    濮尉尉仰起頭讓帶著涼意的微風輕拂她的臉龐,然後貪婪地呼吸著散發著花香的新鮮空氣。

    「這裡真的好美!」

    千葉涼平悄然地伸出手臂圈住她的腰,「喜歡嗎?」

    濮尉尉偏著頭凝視著他,「這樣迷人的花園,有誰能抵抗它的誘惑?」

    千葉涼平倏然情不自禁地將頭埋在她的髮絲裡,「好香!」

    「這裡有這麼多的花,當然香了。」她會錯意了。

    「我說的不是花香而是你的髮香……」千葉涼平發出低沉的笑聲。

    濮尉尉登時怔住,低語道;「我想你一定喝多了……」

    他的指尖狂妄地輕刮著她的臉頰,接著刮過她的粉頸,又試圖繼續往下……

    濮尉尉驚慌地用手按住他的手,「你想勾引我?」她的氣息早已紊亂不順暢。

    她並不是一個不解世事的人,她知道千葉涼平帶她到陽台,絕非只是單純的為了透氣,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千葉涼平粲然一笑,「這不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嗎?」

    千葉涼平將她的雙手拉到自己的頸後,然後攬住她的腰,將她擁向自己。

    濮尉尉沒有移開自己的手,也沒有試躲閃,似乎不反對兩人身體的接觸。

    「以你追女孩的高明,我敢說你的身邊一定不乏女孩圍繞。」濮尉尉困難地找出可以表達的字彙。

    「其他的女孩只讓我感到無聊。」他繼續挑逗著濮尉尉的自制力,手指撥弄著她的耳垂,誘人的雙眸流連在她臉上,彷彿從未見過如此美人。「我也想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濮尉尉覺得一陣陶陶然,望著他那令人迷惘的雙眸,她心裡的小鹿不安分地亂撞,看著他那勾勒美好的唇型……不知道讓千葉涼平親吻是什麼滋味?

    他可是三大家族之一的千葉涼平,和這種白馬王子接吻是不是結束灰姑娘美好一晚的最佳方式?

    濮尉尉的理智和堅持正逐漸消失。「只怕……只怕我配不上你……」

    「胡說……」他俯下頭欲鎖住她的朱唇。

    「啊!糟了,現在幾點?」正在這當兒,濮尉尉突然想起一件事,身體為之一僵。

    千葉涼平錯愕地看著她,「你在開什麼玩笑?」

    「求求你快告訴我。」濮尉尉在他的雙臂間不安地問著。

    「好了!你不要扭來扭去的。」千葉涼平的臉上有著明顯

    的不耐,伸出手看看時間。「還差十五分十二點。」

    「糟了!」濮尉尉驚慌地掙開他的雙臂,「我必須回家,不然我爸爸一定會急壞的。」她轉身急促地準備離開。

    「等一等。」千葉涼平不敢置信地拉住她的手,「你不能這樣子回去,讓司機開車送你回去。」

    「好,謝謝你。」她不敢多留戀,轉身奔出去。

    千葉涼平跟著她走了幾步,然後停在大廳門外,目送著她離開。

    他不禁低聲輕笑自語:「即使是灰姑娘也該留下一隻鞋吧!」

    昨天濮尉尉總算在約定的時間內回到家裡,從那時起父親就笑著在她的週遭打轉,一直問個不停。濮尉尉堅持封緊嘴巴隻字不提,讓父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他只好認輸放棄,不再追問。

    她今天依照往例前往廳幫忙。

    她發現,只要是與她擦身而過的人,眼裡蔑乎都透著一抹詭異的光芒。

    「昨天玩得開心嗎?」

    「千葉家漂亮嗎?」

    「終於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為什麼人人都幾乎會問上一句?她整個人不由得怔愣,這是怎麼一回事?

    「爸爸--」

    濮尉尉氣急敗壞地衝進餐廳,不管三七二十一扯開喉嚨叫嚷。

    濮父急急地從廚房內奔出來,沾滿著油瀆的雙手往胸前的圍裙上一抹。「什麼事?哪裡失火?瞧你囔得幾里外的人都聽見丁。」

    「你還好意思問,你做了什麼好事?」濮尉尉一臉慍色直視著父親。

    「我?哪有!我一直就待在廚房裡幫忙啊!拜託你別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廚房裡的人手不夠……」濮父一心只惦記

    廚房裡瑣碎的事務,忽略女兒臉上的怒氣。

    「爸爸,是不是你到處去宣傳千葉少主請我吃飯的事?」濮尉尉雙手環在胸前,微慍地質問著父親。

    濮父恍然大,「哦!原來是這件事。我先聲明,我可是沒到處宣傳,只是昨天來用餐的客人沒見到你,都問我你去哪兒了?我只是照實回答而已。」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女兒。

    濮尉尉無奈地歎一聲,「老爸,我可被你害慘了,我只是去千葉家吃頓飯,現在倒好,弄得滿城風雨的。」

    「有嗎?你聽到什麼風聲?」濮父錯愕地看著她。

    「風聲?爸爸,不是風聲,而是每一個看到我的人幾乎都在說著同樣的話,什麼昨天玩得開心嗎?千葉家漂亮嗎?」濮尉尉學著每個遇見她、問候她的人臉上的表情。

    濮父羞澀苦笑,「對不起,我沒想到一時心直口快,會帶給你困擾。」

    「爸爸!」濮尉尉沒好氣地跺著腳。

    「尉尉,尉尉……」華蓮真喘噓噓的衝進餐廳,「聽說……昨天你……」

    「噢,不!又來了。」濮尉尉萬分沮喪地哀歎一聲。

    千葉涼平為了想繼續昨晚尚未「完成」的約會,他強拉著智穹前來濮家餐廳。

    當濮父見到千葉涼平時,臉上除了掩不住的驚喜之外還有一絲的惶恐。

    千葉涼平從濮父口中得知,濮尉尉因為不堪客人的追問,已先行回家。

    但濮父對於女兒的憤怒絕口不提。

    當千葉涼平決定要去找濮尉尉時,才猛然發現餐廳裡數不清的眼睛都看向他,剎那間他能瞭解到濮尉尉要臨時回家的理由。這個有趣的事實多少衝淡他來訪未遇的懊惱,但是和他一起前來的智穹卻明顯的覺得很不自在。

    智穹走在千葉涼平的身後抱怨著:「我覺得自己好像動物園裡的猴子似的。」他不安地回頭瞄了一眼,「天啊!整個餐廳的人都還在看我們,是不是我們哪裡不對勁?」

    千葉涼平冷冷的一笑道:「你輕鬆點好不好?他們只是好奇。」

    「好奇?我的千葉少主,當我單獨一個人走在馬路上時,迎面而來的美女對我一笑,我會自信滿滿的想自己是一個超級無敵美男子,但是和你一起出現在大街上,我會不禁揣想這些目光是衝著你還是衝著我。」智穹的雙眸戲謔地看著他。

    千葉涼平忍不住莞爾一笑,「給自己一點信心嘛!」

    「我的信心都被你磨損掉了。」智穹哀歎一聲。

    「那也沒關係,你就當是消磨時間的好方法。」千葉涼平譏諷地說。

    「天啊!如果這就是你消磨時間的方式,我看你真的完了。我們現在去哪兒?」智穹咕噥。

    「直接去她家找她。」千葉涼平斷然決定。

    智穹無奈地歎口氣,「我就擔心你會這麼說。」

    「哪來這麼多怨言!你別忘了,我還沒考驗濮尉尉呢!」千葉涼平這一次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考驗濮尉尉不可。

    智穹明知道根本沒有回絕的機會,這一刻也不可能扭轉千葉涼平的想法,於是乾脆擺出一副慷慨就羲的神情道:「為了你的幸福,我就捨命陪君子吧!」

    千葉涼平露出玩味的訕笑,可是眼底卻閃爍著冷冷的邪光。「別再廢話,走吧!」

    坐進車裡,智穹偷瞄千葉涼平臉上的表情,然後道:「我相信你今天反常的舉動都是因為喜歡濮尉尉,那你又為什麼不直接對她說呢?堅持要繞過半個地球……考驗她?還不如說你在考驗你自己呢!」

    「或許吧!我在考驗我自己,我怕自己不是一個感情專一的人。」千葉涼平自嘲地冷笑。

    智穹頗為震驚地看著千葉涼平,「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據我所知你根本沒有正正經經地和誰談過戀愛。」

    「是沒有,但並不表示我對感情專一。」千葉涼平的臉上有著狂妄不羈的表情。

    智穹實在摸不透他的想法,這個說法智穹還是頭一回聽到。「真是怪人。」

    或許,他真是個怪人。從小到大他也只有智穹這麼一個朋友,智穹一直接受他的想法和抉擇,甚至解釋。

    千葉涼平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偏偏對濮尉尉如此執著,他只知道中午醒來時,他的心緒一直無法平復,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所以他一定要見到濮尉尉,證實自己這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所為何來。

    「哇!真的,千葉家有這麼漂亮?」華蓮真的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羨慕的表情,眼睛更是閃閃發亮。

    「何止是漂亮,簡直宛如置身皇宮。」濮尉尉做了一個誇張驚人的手勢。

    「如果真是這樣,管他那時是幾點,應該繼續留下來……」華蓮真低著頭一面思索、一面說:「最好是就在昨晚來一個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你就可以大方地入主幹葉家。」

    「你想得美哦廣濮尉尉甩手指戳著華蓮真的額頭,「這麼想入主千葉家,不如哪天就將你全身用毛毯一裹,像進貢一樣把你送到千葉涼平的面前好了。」

    華蓮真莞爾一笑,「我是很想,只可惜……人家千葉少主沒看上我。」

    「討厭的傢伙。」濮尉尉霎時羞得滿臉通紅,腳往地上一跺,然而她的嘴邊卻漾著一抹羞澀的微笑。「他真的長得很俊俏……」

    「羞、羞、羞!真不害臊,居然誇對方俊俏。」華蓮真毫不放過地嘲謔。

    「是真的,再說……再說……」濮尉尉突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華蓮真嬌笑地輕撞濮尉尉一下,「再說什麼呀?瞧你說話結結巴巴的,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

    濮尉尉神秘地看著華蓮真,「告訴你,那天我從鏡中真的有看到一個男人的模樣,而且還是一清二楚。」

    「真的?你真的看到自己未來的老公?」華蓮真震驚地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濮尉尉。

    「嗯,是真的。」濮尉尉一臉作夢的神情。

    華蓮真等不及的想知道答案,她緊握著並搖晃濮尉尉的手臂。「快說,你認識這個人嗎?還是曾經見過呢?」

    濮尉尉沉魚落雁的麗容因害羞而微微酡紅,無形中增添了幾分嫵媚,看起來更加明艷動人。「就是……就是千葉涼平。」

    「什麼?你有沒有看錯?真是他廣華蓮真一連的驚訝和狐疑。

    濮尉尉微慍,不滿華蓮真對她的質疑。「都已經說了,我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沒認錯,就是他?」華蓮真半信牛疑再問。

    「哎呀!跟你說真話,你還一臉懷疑,真是煩死人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濮尉尉微微皺起眉頭。

    「哇!那還真的要恭喜你,看這情形你入主幹葉家是指日可待了。」華蓮真咧嘴調侃一笑。

    「去!少胡說。這話要是傳到別人的耳朵裡,還以為我們都是一群愛慕虛榮的女孩呢!」濮尉尉氣惱地瞪著她。

    忽然她們都聽見一聲叫喊。

    「濮--尉--尉--」

    在屋裡的濮尉尉和華蓮真不由得噤聲,愣住了。

    「濮--尉--尉--」

    有人在樓下喚她!

    華蓮真扯一扯濮尉尉的衣袖,「好像有人在叫你。」

    她隨即衝到窗戶邊俯視樓下,登時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窗外。

    窗外必定有蹊蹺!濮尉尉也來到窗邊往樓下一看,猛然看見千葉涼平和另一個男人一起站在車頂上,拱起手掌大聲叫嚷,她先是一怔,隨即忍不住掩嘴而笑。

    「是他!是他!」濮尉尉手指著樓下的身影,喜不自勝說著。

    她急急忙忙的衝下樓,不可思議地瞪了干葉涼平半晌,之後大笑起來。

    「怎麼會是你?」

    「當然是我。」千葉涼平對著她咧嘴一笑,手指撥撥額前垂下的頭髮。「我想延續昨晚還未結束的約會。」

    濮尉尉震驚地張口結舌,「延續?」

    「昨天的一頓餐是結束了,但是還有許多餐後的節目都還沒來得及上場,你就像童話中的灰姑娘一樣,時鐘還未敲下第十二響就倉皇逃跑,好無趣!今天是不是應該為昨天的約會做出一個完美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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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8 02:41:09
第七章

    千葉涼平一雙犀利的眼牢牢地盯住她,不容許她有躲避的地。

    濮尉尉不知所措、慌亂地看著他,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的話。放眼天下也許唯獨他以這荒謬的借口約會,什麼叫作延續昨晚未上場的節目?

    天啊!如果她沒記錯,昨天的節目是在他吻她的一剎那被打斷的,他該不會是要從那裡開始吧?

    思及此,她的臉頰立即染上了一片紅潮……

    見濮尉尉欲轉身逃避,千葉涼平眼明手快握住她的手臂道:「你別想跑,我可是專為了昨天未完的約會找你的。」他並將她的手臂牢牢地勾在自己的臂彎裡。

    濮尉尉不太肯定地斜睨著他,「為什麼找上我?」

    「不知道,我只是憑感覺行事,並不是為了什麼原因。」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注視她的目光也似乎逐漸地加深。

    只是憑感覺?

    濮尉尉突然覺得自己彷彿陷進童話故事裡似的,有著一份不真實的感覺。

    她沒來由的歎口氣,「如果你只是想找一個女孩陪你玩男女遊戲,對不起,我不會是一個最佳人選。」她從他的臂彎裡將手抽回。

    千葉涼平眉頭一皺,「你不屑與三大家族的人來往?」

    「不是的,相信所有幽島的女孩都渴望嫁入三大家族,一夜之間飛上枝頭做鳳凰,但是如果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真感情,我寧可不要!對不起。」濮尉尉說完欲轉身走進屋裡。

    她恰巧撞到正要衝出來的華蓮真,華蓮真笑逐顏開的打量著干葉涼平。「近看……你真的滿帥的。」

    濮尉尉憂心忡忡拉住個性率直的華蓮真,「我們進屋去。」

    「為什麼?」華蓮真一臉質疑瞅著濮尉尉,「剛才你還念著少主,現在他來了,你卻拿喬!」

    「蓮真……」濮尉尉面有難色,「反正叫你進屋裡,你就進屋裡去。」

    干葉涼平來到濮尉尉的身邊,「真的存心要躲避我?」

    濮尉尉瞬間感到困惑,「我沒有存心要躲你,我只怕自己玩不起你的遊戲,既然有著這一份自知之明,我又何必去做這樣的空想?」

    千葉涼平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的雙眼凝視著他。「沒試過,你又怎能斷定是空想?」

    在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燦爛眼眸注視下,她剛剛企圖甩開的迷惑再次湧上心頭。「我說了,我玩不起。」

    千葉涼平突然縱聲大笑,並鬆開她下巴上的手。「試都沒試過,就自認失敗?你對自己當真這麼沒信心?」他的目光銳利地射入她的眼底,有著幾分的狂傲及強勢。

    濮尉尉剎那間兩頰紅通通,她原以為昨天的約會已經結束了,他不可能再出現在她的面前;此刻他卻突然站在這裡,而他荒謬的借口令她不知所措,也令她啼笑皆非。

    「好吧!既然你要延績昨晚未完的約會,你想以什麼樣的方式做個結束?」

    千葉涼平回頭瞄了一下始終站在一旁不吭聲的智穹和看起來頗為聒噪的華蓮真,看來今天他是絕不可能單獨和濮尉尉相處了。

    「明天,明天黃昏我來你家接你。」

    「你親自來接我?」濮尉尉訝異且不敢置信地看著千葉涼平。

    「沒錯!明天五點,我會來你家接你,屆時只有你和我……」他饒富興味的眼睛狡黠地掃過智穹和濮尉尉身邊的華蓮真。

    濮尉尉自然明白千葉涼平的暗示,他是想單獨和她約會。「好吧!明天五點見。」

    「太好了,明天我一定會準時來接你。」千葉涼平的語調出其的溫柔,隨即轉身走到車旁,將手搭在智穹的肩上。「我們走吧!」

    「約到了?」智穹露出揶揄的笑。

    千葉涼平不說明也不多言,只是嘴角驕傲地往上揚。「回家。」

    他的表情已然給了智穹想知道的答案,智穹繼績揶揄道:「我怎麼蠢到突然間忽略了你的魅力。」

    「哪來這麼多廢話!回家。」千葉涼平的眼中閃著光彩。

    千葉涼平的車子從濮尉尉和華蓮真的面前呼嘯揚長而去,濮尉尉望著漸行漸遠的車子,終於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

    華蓮真拉住濮尉尉的手,滿心喜悅道:「恭喜你,老天爺給你機會了,你可要好好的把握。」

    濮尉尉信心十足地微笑著,「放心,只要他這一生注定是我的老公,我相信他絕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相信。」華蓮真忍不住呵呵大笑。

    濮尉尉不知道明天會是一個什麼樣特別的約會,但是她深信老天爺的安排,既然如願地讓她看到自己老公的形象,相信老天爺一定也會助她一臂之力,幫她拴住千葉涼平的人和心。

    濮尉尉忐忑不安的期盼著黃昏的來臨。

    「五點……五點……」她猛瞄著牆上的時鐘,感覺今天的時鐘彷彿在和她作對似的走得特別慢。

    腦子裡除了期待著約會的時間到來,還不時地幻想著今天的約會可能會出現的甜美,這一切對她來說簡直像是天方夜譚,誰能相信她今天會有童話般的際遇?

    更令她感到詭異的是,鏡中所顯現她未來的老公竟會是千葉涼平!

    一連串不可思議的機緣令她有些措手不及,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注定?

    然而老天爺安排的這一切似乎太平順了,平順得令她吃驚……

    牆上的時鐘鳴起讓她期盼已久的響聲,樓下也適時響起一記車子喇叭聲,濮尉尉看了看牆上的鐘,迫不及待的衝至窗懦邊,慌亂地推開窗戶往下看。

    只見千葉涼平將兩手插在褲袋裡,仰頭望著她。「好了嗎?」他高舉戴著手錶的手,表示他可是準時抵達。

    濮尉尉笑逐顏開的揮著手,「好了,我馬上下來。」

    她急忙地衝下樓,氣喘如牛趕到千葉涼平佇立之處。「你真準時!」

    「我一向守時,不論任何事,包括和女孩的約會。」千葉涼平溫柔一笑。

    濮尉尉的臉上立即閃過一絲難色,聽他言下之意,想必圍繞他身邊的女孩一定有如過江之鯽。她強逼自己露出笑容,「守時、守信的男人才是大丈夫。」

    「是嗎?」干葉涼平頗覺好笑。

    「當然!」濮尉尉提高分貝回應,倏然發覺自己的失態,連忙羞怯地低下頭。

    千葉涼平側著頭注視她片刻,隨即露出莞爾一笑。「我喜歡有話直說的女孩,就像你。」

    濮尉尉憋不住嘴邊的笑意,這個男人實在太迷人了。「謝謝。」

    「走吧!再慢就趕不上幽島最迷人、最美的黃昏景致。」千葉涼平的臉上保持著自然愉悅。

    濮尉尉先是吃,旋即轉為困惑。「黃昏有什麼特別的嗎?」

    千葉涼平搖搖頭,咯咯發笑道:「這地方特別不一樣,帶你去瞧瞧,你就會明白了。」

    千葉涼平非常體貼地為她開車門,「請。」

    濮尉尉立刻鑽進車裡,千葉涼平則繞到駕駛座上,今天他親自開車。正如他昨天所說,今天的約會只有他和她。

    車子正動離開之際,卻被路過此地的紅杏無意問撞見。她佇立街角目睹千葉涼平體貼地為濮尉尉開車門後揚長而去的一幕,她不禁惱在心頭、恨得牙癢癢,為什麼濮尉尉可以獨得千葉涼平的青睞?

    她心有不甘?

    濮尉尉坐在千葉涼平的身旁,她的心裡充滿著一股從未有的欣喜,剎那間她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彷彿再度讓自己捲入灰姑娘的童話故事裡。

    望著熟悉的街景逐漸地遠去,她不禁開始擔憂。「那美麗的地方很遠嗎?」

    「美麗的東西往往都離現實很遠,所以耐心點吧!」他笑了笑,「它在一個很隱密的地方,幽島的人幾乎遺忘了它,不過它確實是一個迷人的地方。」

    車子最後轉向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方,荒涼的街道上除了車聲外一片寂靜。

    濮尉尉從未見過夕陽餘暉灑遍毫無人煙的街上的景致,在這略帶著神秘的氣氛下,她不禁深深為之著迷,嶄新的經驗在她的人生中留下無窮的回味。

    車子停在一棟高聳的磚造房屋前,濮尉尉往車外瞄了一眼。「這是哪裡?」

    千葉涼平一臉笑嘻嘻且神秘地道:「噓!跟我來。」他推開車門逕自下車。

    濮尉尉訝異他臉上流露出來的詭譎神情,但是她似乎能感覺得出來千葉涼平對這裡的喜愛,她不禁遲疑該不該下車。

    眼看著夕陽瞬間西下,緊接著黑夜降臨,這地方在夜色中顯得陰森森、令人毛骨悚然,萬一鬧鬼可就不好玩了……

    「下來呀!」千葉涼平面帶微笑催促著她。

    萬般無奈之下,她深深抽口氣喃喃自語道:「算了,豁出去了。」她鼓起勇氣跨出車門,走到千葉涼平的身旁,強抑著自己的膽戰心,不時地四下觀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你害怕了?」千葉涼平頗有取笑意味的瞅著她。

    「說不害怕是騙人的,這地方真的有點嚇人,不過有你在身邊,我可以稍稍釋然。」濮尉尉不自覺地主動捱近他。

    千葉涼平眼中閃過一絲揶揄,自然地伸出手臂圈住她的肩膀。「放心,這裡很安全。」

    濮尉尉沒有拒絕他溫柔的貼近,她抬頭望著他嘴邊的笑意,咀嚼著他剛才所說的那一句話--這裡很安全。

    他所說的「這裡」是指這個地方還是他的臂彎裡?

    濮尉尉沉思片刻,一顆心開始不聽話地狂跳不停。

    千葉涼平摟著她,溫柔地在她的耳邊低語:「我說過這是一個特別的地方。」

    濮尉尉的心頭不免一震,她發現千葉涼平不斷地重串,這裡是一個特別的地方,她真不明白這地方有何特別之處。突

    地她渾身一僵,詫異的目光輕掃千葉涼平充滿著喜悅的俊顏,

    她心裡不禁暗呼一聲,他該不會是個披著狼皮的男人?

    她突然驚歡地扯一扯千葉涼平的袖子,「我想……我們還是回去……」

    「你在害怕?怕什麼?我說過要給你一個驚喜的約會。」

    千葉涼平有著十足的冷靜與自信,嘴邊卻閃過一絲淡淡嘲諷的冷笑。

    濮尉尉緊抓住千葉涼平的手臂,又緊張的往陰影處瞄了一眼。「這種驚喜足夠讓我回味無窮,我們還是回去吧!」

    千葉涼平輕笑,並從身上掏出鑰匙開了一扇門,「進去吧!」他緊握著她那因害怕而冰涼的小手。

    濮尉尉緊緊跟著千葉涼平步人其中,裡面一片漆黑,一股濃郁的檜木香氣與長久無人居住的灰塵瞬間一起撲面而來。

    濮尉尉恐懼得不敢往前走,「我們可以私自闖入他人的地方嗎?」

    千葉涼平嘴邊噙著若有似無的微笑,握住她的手道:「別擔心,我對這地方熟悉得就像我自己的家一樣。」

    濮尉尉依然膽戰心驚,鼓起勇氣抗拒道:「不,我在這裡等你。」

    「好,隨便你。」千葉涼平放開她的手,「不過……我得提醒你,這裡有老鼠。」

    「老鼠--」

    濮尉尉被嚇得花容失色,一眨眼便竄到千葉涼平的身邊。

    千葉涼平大笑著摟住濮尉尉的肩膀,「還是和我在一起比較安全。」他領著她在屋裡東拐西轉,爬上了樓梯,然後又開了一扇門。「進來。」

    濮尉尉走進這間房間,先是感受到一陣微風襲面而來,吹散了她的頭髮,亦拂過她發燙的臉頰,接著她兩眼忽然一亮,驚喜萬分。

    「天啊!」濮尉尉雙手抱著自己的頰,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房間裡鋪放著一塊地毯,地毯上有各式各樣精緻點心和食物,還有一瓶香檳,四周點著光亮的蠟燭,在不住搖晃的燭光下,整個氣氛顯得柔和極了。

    她跑到窗邊眺望幽島的另一端,遠遠的燈火妝點著美麗的島,整個島像仙境般夢幻,她忍不住驚歎一聲。

    千葉涼平趨近濮尉尉,雙臂環住她的肩膀。「還滿意嗎?」

    「嗯!」她開心得無法言語,猛點著頭。

    「還吵著要回去嗎?」千葉涼平揚一揚俊秀的雙眉,傲然一笑。

    「不!」她搖頭,貪婪欣賞著眼前迷人的夜景。「好美!」她再度發出驚歎。

    「你喜歡嗎?」千葉涼平在她的耳邊輕語。

    濮尉尉面露著欣然笑意,轉身面對著他。「太喜歡了,真是一個充滿喜的約會,而且簡直令人不可思議,你竟然會想到在這裡野餐!相信天底下再也沒有一個男人會想出這種別出心裁的主意。」

    千葉涼平放開她,笑著旋身走到地毯上盤腿而坐。「這裡曾經也是我家。」他握住香檳並打開瓶蓋,「直到我的家人全然

    遺忘了這個地方之後,它就成了我的秘密城堡,我喜歡這裡,在這裡我擁有了全部。」

    「你家擁有幽島的三分之一,你還需要擁有自己的城堡嗎?」濮尉尉好奇地望著他。

    千葉涼平冷冷的微笑著。「你以為擁有幽島的三分之一就等於擁有幽島嗎?不!你別忘了,幽島是三大家族共有

    濮尉尉很訝異他會說出這些話,「是不錯,我是很希望將來能嫁一個不愁吃穿的老公,但是我想擁有的不光是生活上的無慮,最重要的是他的一顆心、一份真情。」她的反應是立即而堅定的。

    「你在糾正我的想法和語意嗎?」他的聲音隱含著笑意。

    濮尉尉卻不覺得好笑,有些不安地蹙著眉頭,「你在駁斥我的想法?」

    「沒錯,因為你犯了一個可笑的錯誤。我看了太多的女孩,她們嘴裡或許否認自己的虛榮和貪婪,但到頭來她們只在意男人能不能有足夠的錢讓她們逍遙享受的過日子。」千葉涼平臉上那抹冰涼的笑容令人心動魄。

    「你說的像真的似的。」濮尉尉別開頭。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我這一生有兩件事是絕對不會開玩笑--愛情和金錢。」

    濮尉尉眉頭極為不悅地緊鎖在一起,「你根本不懂什麼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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