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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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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十月無涯] 玩賞天下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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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8-1 12:59:38
第九三章 老傢伙們的聯合考驗【上】


    李墨白看到這些老傢伙們的神態,心不由一絲得意,你們既然要考校我,我也先震驚你們一下,算是扯平吧。

    幾個老傢伙們你爭我搶了一番後,總算平靜了下來,一個個紅光滿面,興奮不已,卻是誰都沒說出結果,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看完了,你們是不是也要說道說道啊?」老爺子看了一圈興奮的老傢伙們,笑瞇瞇地說道。

    幾個老傢伙們都不說話,卻是掩不住的興奮,最後先看畫的張昌碩終於開口了,「依我看,當是道玄先生的真跡,無論畫工技法,還是人物形象的設色著墨,都是典型吳氏畫風,筆勢圓轉,衣帶飄舉,人物形象恍若眼前,只有道玄先生具有此等功力。」

    張昌碩話音一落,莫正金也說道,「從這幅畫所用絹地來看,典型的唐代素絹,而畫風剛才老張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深表贊同。」

    「我也同意,雖說沒有款識,也沒有收藏鈐印,但是唐畫並沒有鈐印的習俗,直到宋代的部分書畫才有款識;收藏鈐印就更不需要提了,當時得此畫的人沒有資格,況且鈐印只是宋代才真正流行開來,說明這幅畫一直未曾被名家所發現,所以根本就不會有。」胡遠征也贊同道,臉上依然通紅。

    至於趙德方、賀知秋、王汝昌也是贊同,不過他們擅長的並不是書畫,但是深深地迷醉於畫所傳達的意境。

    「墨白,你剛才說在拍賣會上淘的?竟然有這樣的好事兒?」趙德方有些疑惑地問道。

    「的確是這樣,不過不是正規的拍賣,算是一個具有聚會性質的拍賣晚會吧」李墨白笑了笑解釋道。

    「哎,難怪呢,你小子的運氣真是好到極致了,不過也說明你的眼力勁兒完全可以出師了,早知道這樣,今天就不需要來這什麼考校嘛」旁邊的張昌碩聽到,也是歎了口氣說道。

    「墨白,你要不嫌棄的話,這幅畫我給你裝裱一下,好畫還要好的裝裱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地位。」王汝昌笑了笑道,眼神裡卻是有一絲強烈的期盼。

    「老王啊,我見過臉皮厚的,不過沒有想到你竟然更狠啊,你覺著你的那兩把刷子能配得上道玄先生?」趙德方嘿嘿一笑,故意出言打擊道。

    「我是比不上道玄先生,但是現在有誰能比得上?」王汝昌一聽,瞪著眼睛問道。

    「得,這畫還是麻煩老王你給裝裱吧,我們這還有正事兒呢」老爺子見這幾個老傢伙越來越沒譜了,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說老李啊,今天這事兒就算了吧,我們已經見證過了」趙德方笑著說道。

    「我說老趙啊,你分明是擔心你會輸掉一隻爐子吧」王汝昌聞言趕緊打擊道,直接戳穿了趙德方的心思。

    「各位長輩,既然東西都在這兒放著了,就讓墨白見識一下吧,墨白可是沒有信心能把這六件東西都看個通透呢」李墨白知道要是再讓這下老傢伙們鬧騰,一下午都不得安寧,還是趕緊幹正事兒為妙。

    「好好,這才是正事兒,看你們剛才那熊樣,哪裡有身為長輩的風範啊」一直說話比較少的賀知秋一句話將所有人都給打擊了,甚至包括自己在內。

    幾個老頭聞言,同時給賀知秋一個白眼,意思很明顯:你比我們好不到哪裡去

    平靜下來後的幾個老傢伙也終於恢復了應有的穩重,李墨白便開始鑒定桌子上各有特色的玩意兒,看著李墨白的鑒定手法,幾個老傢伙不由得在心裡先讚了一聲,果然是家傳的正宗手法,名不虛傳。

    李墨白鑒定的第一件是一幅畫,張昌碩所帶來的畫,這是明代董其昌的一幅畫作,款識俱全,但沒有收藏鈐印,李墨白心知既然張昌碩拿出這幅畫,那就一定大有文章,不由得益發認真起來。

    從畫的風格來看,既有揚升的沒骨之巧,又有黃公望的淺絳之意,還略有趙孟俯的青綠之美,濃淡、乾濕自然合拍,著墨不多,卻意境深邃,韻味無窮,雖無一家獨有的風格,但卻彙集眾家之長,顯然是董其昌的真跡。

    但是再看鈐印卻發現鈐印為「禮部尚書」,雖然董其昌擔任過正部級的南京禮部尚書,但李墨白卻從未聽聞董其昌有這樣一幅印鑒,就算有也應該是「禮部尚書掌詹事府事」才對,這才是董其昌官名的全稱,再看所用宣紙,也是真跡無疑。

    李墨白看著畫突然想起,董其昌有個習慣就是在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上並不用印,莫非這幅作品董其昌當年並沒有用印,而是後人畫蛇添足的加上去的?

    想到這裡,李墨白才現自己忽視了對印鑒的觀察,不由又仔細地看起了印鑒,仔細一看才現這枚印鑒不僅是官名有誤,而且印鑒的篆刻技藝也是頗有瑕疵,筆法根本不是董其昌常見印鑒的風格,而且鈐印的著色也缺少歷史的滄桑感。

    看到這裡,李墨白心已經篤定,「張老,你這副作品是董其昌真跡,不過唯一美不足的是後人在上面鈐印了董其昌的印鑒,這幅畫無論是從畫風,還是著墨,都是董其昌巔峰水準,用老辣升拙,骨力練達,墨氣鮮筆潤,因而她是董其昌的真跡。」

    「哦,你就這麼確定?董其昌的作品可是代筆者眾多啊」張昌碩聞言笑道。

    「呵呵,的確是這樣,但是如果是代筆之作,則不會鈐印這枚印鑒,問題就出在這枚印鑒之上,董其昌就沒有這樣一枚印鑒,但是畫卻是真跡。」李墨白呵呵一笑道。

    「果然是一代新人勝舊人啊,我當時上手這幅畫的時候,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確定真偽,這幅畫就歸你啦,算是對你的獎勵,哈哈」張昌碩笑了笑道,神色卻是頗為開心。

    「老張啊,我怎麼沒聽說你有這幅畫啊,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不敢拿出來給我們看吧?」趙德方是唯恐天下不亂,只要有機會攻擊到別人,就像刺蝟一樣紮了過來。

    「好你個老趙,我倒要看看你一會兒拿出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張昌碩自是不客氣地反擊。

    第一幅畫搞定,李墨白又拿起一隻宣德爐,說起宣德爐,來頭真是不小,宣德爐也算是國古玩鑒定方面最大的懸案了,宣德皇帝一共下令鑄造了ooo只宣德爐,然而目前市場上宣德爐的保有量翻了oo番都不止,真真假假魚龍混珠,見過真正的宣德爐的人卻並不多,所以即使一隻真正的宣德爐放在面前都沒有辦法確定它便是宣德皇帝鑄造的香爐。

    但是這對於李墨白而言,卻又是相當簡單了,因為李墨白親眼見過,老爺子的藏品裡可是有各個年代的宣德爐,其一只還是真正的宣德三年制。

    拿起這只香爐仔細一看,發現是只不錯的爐子,整個爐子呈佛經紙色,單憑色澤而論已經算是上品的上品了,再看器形也非常精美,造型規整,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非常對稱,銅質也很好,色澤光亮,但是,用手觸摸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嬌嫩如嬰兒皮膚般的感覺,雖然這只爐子的觸感已經很好。

    「趙老,你這只爐子我估計應該是清代康乾年間的仿品,無論色澤、器形都非常接近真正的宣德爐,但是有兩點,這款香爐重量略顯輕,其次是銅質略差。」李墨白拿著爐子侃侃而談,說出了自己的鑒定結果。

    「啪啪」趙德方聽到李墨白直接指出了這只爐子不是宣德皇帝鑄造的香爐的原因,拍了拍手道,「墨白,我這一關你算通過了,看來李老頭還真是下了功夫啊,完事了之後我哦一定要看看李老頭藏的爐子。」說話間,趙德方也知道李墨白見過並且把玩過真正的宣德爐,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老趙,你這玩意兒還真是可以以假亂真啊,說實話,我走眼了。」賀知秋這時候接著道,顯然賀知秋之前看過這只爐子。

    「老賀,在這只爐子上走眼的人不是你一個,我上手的時候也是,還以為是真正的宣德爐,直到後來見到真正的宣德爐才直到這一隻並不是。」趙德方這次倒是沒有攻擊賀知秋,而是大大方方地說出了自己當年打眼的經歷。

    聽說趙德方初上眼,李墨白心道,那是你之前沒有見過正宗的,這玩意兒雖說是個懸案,並不是說有多麼難以鑒別,而是缺少標準,幾百年前就造了ooo只,一代又一代的後人都不知道仿造了多少,又有幾個人見過,何況風磨銅到都是個什麼玩意兒,還真不好說。

    看完了宣德爐,李墨白又拿起了一件玉璧,乍一看,這是一件成色很好的白玉玉璧,有白色的水沁和黃色的土沁和紅色的血沁,雕工也頗為精緻,玉的表面還有宛若毫的牛毛斷紋,但是上手仔細一看,心頓時驚訝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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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章 老傢伙們的聯合考驗【下】

    看著這件古玉珮,李墨白心是哭笑不得,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這塊玉是一塊相當不錯的古玉,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這是漢八刀的雕工,可以說是非常罕見的好東西。

    然而,上面的沁色卻是假的,最為可惡的是贗品的製造者還採用了相當惡劣的『風玉法』配合『羊玉法』將這塊本來就是漢代的玉璧做成了一個四不像。

    所謂『風玉』法,其實限制條件還是蠻多的,而且只能在北方完成,先將玉放進濃灰水和烏梅水裡面煮沸,趁熱放進風雪之,經過一個晝夜後,玉在冷熱交加的作用下就形成了裂紋,非常接近古玉的牛毛紋。

    這個製作贗品的人做到這裡還不夠,而是繼續採用了令人厭惡的「羊玉」工藝,經過風雪的凍裂後,竟然又將這塊玉植入了活羊腿上數年才取出來,最終共形成了現在看到的血沁。

    看著這塊玉,李墨白知道當時將這塊本來就是古玉再次加工的人已經死去了一兩百年,心裡只希望這血沁是用羊玉法炮製而成,而不是採用的活人。

    「莫老,這塊玉是好玉啊,只是可惜啊,已經被糟踐了,不過依然是個寶貝啊,失傳兩千年的漢八刀今日有幸又一次見到,真是托你老的福了。」李墨白心裡有了譜,看著莫正金說道。

    在這裡插一句閒話,所謂漢八刀,不是在雕刻的時候只用八刀,而是對漢代巔峰雕刻技藝的一種稱呼,具體的解釋不是三五句可以說清楚,這裡就不具體說了,只要明白漢八刀不是八刀雕刻就是了,還有漢八刀是一種很粗獷的雕刻技巧,和後世的雕刻技巧並不同。

    「老李啊,你家墨白是個妖孽啊人家一輩子都只能專精一項,最有天賦的也就專精兩項,墨白在書畫、青銅器(本所指青銅器包括銅器)、玉器方面可以說已達巔峰鑒賞水準,假以時日,在玩鑒賞方面將會越趙明誠、董其昌啊。」莫正金聞言吃驚地說道,看向老爺子的眼神不由有些羨慕。

    「哈哈,墨白現在還嫩得很,很不成熟,他只不過記憶力好一點而已,太過於貪玩,而且很會惹事兒。」老爺子哈哈一笑道,雖然話說的委婉,但是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好你個李老頭,你這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啊,剛才的綵頭作廢啊,我們剛才沒有說綵頭的事情吧?」趙德方也是愣了一下,看著李墨白已經敲定了三件,心裡已經沒譜了。

    「是啊是啊,剛才都在欣賞道玄先生的畫呢,什麼綵頭啊,我咋不知道」張昌碩聞言趕緊附和,已經承認了李墨白是個妖孽,這時候要是承認綵頭的事情,那分明就是將自己的寶貝往外送啊。

    「你們這些老東西,我老頭子還沒有耳聾眼花呢,就像聯起手來忽悠我啊,小心我讓你們晚上睡地板」老頭兒看著這幾個老傢伙在這人裝糊塗起哄也不惱,樂呵呵地笑罵道。

    看著這幾個時而嚴謹,時而頑皮的老小孩,李墨白心道果然是老不看水滸啊,要是讓這些老傢伙們看看水滸,保不準還會有第二個鎮關西挨揍。

    順手拿起一隻青花大罐,看了一線圈底的款識,發現竟然是『大明宣德年制』,仔細看了一下,不由樂了,高手啊,能見到這樣的玩意兒也算是有幸,就算打眼也值了,不由笑道,「賀老爺子,你這分明是欺負墨白啊」

    「哈哈,你看我敢嗎,我要是欺負你,我還能有好日子過啊」賀知秋哈哈一笑,「要說欺負人,莫老頭才是行家裡手,我可是被他欺負慘了。」

    「好你個賀老頭,分明是你厚臉皮求著我的,怎麼就成了我欺負你了啊」莫老頭一聽不樂意了,你個老小子分明不懷好意,卻將責任推到我頭上來。

    「墨白啊,那你到底怎麼看這玩意兒啊?」賀知秋見莫老頭跳腳了,卻不再搭理莫老頭,而是轉向了李墨白。

    「我看啊,這是一隻正經八百的青花啊,沒有任何瑕疵,真的青花」李墨白心一樂,知道這玩意兒肯定與莫正金有關係,便隨口胡謅道,「不過呢,此真的非彼正德」

    「哈哈,莫老頭,你老小子這回終於吃癟了吧,得意不起來了吧」賀知秋哈哈大笑,心開心不已,能讓莫正金吃癟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兒啊。

    「墨白,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莫正金愣了愣,這小子怎麼找到那個記號的啊,就算李老頭說過,可是我的記號位置並不固定啊。

    李墨白笑了笑道,「這真的是青花,是真的,玩古玩,玩的是歷史與文化,當然古玩本身也是歷史,是歷史就有歷史獨有的味道與滄桑感。」

    李墨白花沒有說透,總不能說,我觸覺和嗅覺比你們出眾吧,不可否認,這只青花大罐,無論是器形還是釉色、款識等等,無一不具備正德青花的特點,但是只要是古物,自然就有一種與國不同的感覺,而且現代的仿製品自然無法洗去現代社會環境特有的味道。

    「算了,我看後面那只破陶罐和那方硯台還是不用看了,今天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有人把這只青花大罐給看透了,墨白你可比你家老頭子都高明啊。」莫正金聽著李墨白的話,知道李墨白已經確定了來歷,心卻是說不上該笑還是該失落。

    「嘿嘿,莫老頭,這叫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咱們啊,該讓道了,未來終歸是年輕人的,我們過時了」賀知秋這回倒也沒有和莫正金開玩笑,而是很有感觸地說。

    「既然都拿來了,我自然是要看看啦,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學習機會啊,正好還可以請各位前輩們指點一下。」李墨白笑了笑,要是真的不看了,自己可就是將這陶罐和硯台的主人給徹底得罪了。

    說完便拿起這方硯台,這是一方磚硯,確認真偽不算難,但是難在斷代,同樣的一塊磚硯,價值可是有天壤之別。

    磚硯以漢磚最為玩墨客所喜,緣由是漢磚多有圖案,看上去高古淳樸,而且磚質細膩,具有很高的玩賞價值,自古以來眾多的文人墨客都非常喜歡磚硯。o5年一次拍賣會上,一方吳昌碩先生的使用過的磚硯拍賣價格達到65萬,可以說是近年來磚硯的最高價格。

    眼前這方磚硯,雖然沒有吳昌碩先生那方磚硯有名,但是在李墨白眼裡看來卻是價值更高,因為這是一塊真正的漢磚,側面年代號、製作月份、製作地、製作人等一應俱全,也就是漢磚之中的『金磚』,要說美中不足的話,那就是這方磚硯的成硯時間並不長,但是制硯的手法手法卻是相當地出色,總體來說還是精品之中的精品。

    「胡老,您這份大禮,我先收下了啊,墨白先謝過您老了」李墨白朝著胡遠征認真地說道,「這方磚硯,雖說成硯時間不過o年,但是卻是漢磚的金磚,而且制硯之巧,實屬罕見。」

    「哎,李老頭,你太不地道了,你家什麼都有,墨白還是有什麼沒見過啊?你這分明是坑我們啊」胡老頭顯然頗為心痛,這方硯台可是幾乎所有人都說是贗品,然而他也不否認,這時候不心痛才怪。

    「哈哈,老胡,是你要顯擺,我又沒讓你那這件玩意兒,不過你也別一幅肉痛的樣子,你多的是。」老頭子聞言哈哈一笑,雖然自己的藏品還真沒有漢代金磚製作的硯台,但是硯台對於李墨白來說,實在容易。

    幾個老頭子面面相覷,李墨白已經看完了5件,全部都說對了,而最後那只陶罐實在是沒有太大的難度,只需要斷代就算過關。

    看著幾個老頭子的神情,老頭兒呵呵一笑,「你們幾個老東西真是沒出息,難道你們還不高興啊?」

    「李老頭,你別得意,墨白是你教的沒錯,但是這可都是墨白自己努力的成果,與你可是沒有太大關係。我可是知道這些年墨白都沒有在你身邊,顯然你也沒沒有交給墨白太多。」趙德方顯然不願看著老頭兒一個人獨美,便出言打擊道。

    「就是,墨白,這只陶罐雖然普通,但是只要你說,我這點本事傾囊相授,只要你願意學。」王汝昌笑瞇瞇地說道,這時候卻是打起了李墨白的注意。

    「老王,你那本事算什麼啊墨白,你要想學的話,跟我學吧,保證你以後想要什麼都成,你看現在乾隆粉彩的價格都過億,那玩意兒算什麼啊,對於我來說就是剛入門的技巧,怎麼樣?」莫正金聞言當仁不讓地搶了起來。

    「墨白,你千萬別相信王老頭和莫老頭,他倆那都是小道,我胡遠征不敢說比你家老頭兒眼力毒,但是我的方法卻完全和他不一樣你要是願意學的話,剛好可以融合兩家之長,成為一代名垂史冊的金石大家。」

    「咳咳,你們……實在有點過分啊,別忘了今天的正事兒啊」老爺子看著這幾個老東西已經攪和的不可開交,趕緊出言提醒道。

    正事兒還沒完,那只陶罐顯然就是一個完美修復後的仰韶文化時期的彩陶,自小便常去半坡博物館,這玩意兒自己一點兒也不陌生,老頭兒不會不知道,可是還有什麼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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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五章神秘的博古閣
   
    古玩行向來注重傳承,要想獲得古玩行的認可,就必須拜師或者家傳,或者你的能力取得了圈子的公開承認

    翻開報紙,經常能看到某某玩意兒被人天價拍下,可別以為這些人都是古玩行裡的人,鬥氣、顯擺、附庸風雅、等待升值就是他們典型的心態他們在古玩行看來,就是典型的暴發戶、投機客,都是待宰的脫毛豬而已,因而在古玩行判定一個人是不是圈裡人,不是看你有多少錢,而是看你的師傅是誰

    這幾個老傢伙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自是門生眾多,但是誰不希望自己有一個得意門生將自己的本事傳承下去?就算提攜一下將來都能落個好口彩,所以紛紛主動要收李墨白為徒傳藝,卻也是一點都不奇怪

    正在想辦法誘惑李墨白的時候,李寒舟一句話,讓興奮的老傢伙們安靜了下來,「咳咳,既然如此,那這最後一件,墨白你還是來說道說道」

    話雖如此說,但是誰都沒有注意李墨白在說什麼,都認為李墨白不會搞錯,事實上也是如此,當李墨白拿起這只陶罐細看的時候,心裡也忍不住讚了一聲,好巧的手藝,竟然能將一件破損的陶罐修復的如此完美,足可以讓人以為這就是一個完整的罐子

    老傢伙們一臉認真地看著李墨白,發現李墨白的神情非常投入,心中也是讚歎不已,這樣的心態才是玩古玩應有的心態,不驕不躁,認真地對待每一個物件兒,不妄下結論,才能避免各種花樣兒層出不窮的套兒

    古玩行水深,這話一點不假,古玩集市上的小混混們碰瓷下套那套把戲壓根就是不入流的手段,根本就稱不上是套兒,到現在連精明的普通人都糊弄不了

    但是,玩古玩的人,沒有誰不心存揀漏的心思、出門淘寶的經歷,正因為如此,很多玩了一輩子的人,依然都被套的傾家蕩產

    待到李墨白說出最後一件陶罐的道道後,這些老傢伙們紛紛鼓起掌來,「李老頭,今天這六件玩意兒,你年輕的時候能全部說道清楚嘛,你可是有個好孫子啊」

    「嘿嘿,這小子的表現,大傢伙兒還算滿意?」老頭兒一臉的開心,很是欠揍地『謙虛』道

    「好你個李老頭啊,我看啊,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的,是想看我們吃癟」賀知秋笑罵道

    「賀老頭,你家那孫女兒很漂亮呢,要不就許給墨白算了」趙德方自是哪裡都有他,笑著打趣道

    「好你個老趙,我倒是想啊,可是那丫頭年齡太小,誰讓你早早地把孫女兒給嫁了,現在後悔了」賀知秋也不惱,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思,還不忘打擊一下趙德方

    幾個老頭兒笑鬧了一番,也算是平靜了下來,「各位,今天墨白給我們了一個驚喜,你們是什麼意見?」

    賀知秋曾經為京城博物館副館長,說笑一番後自然沒有忘記正事兒,便出言詢問道

    「還能有啥意見,滿意得不得了」這時候,這些老傢伙們也恢復了認真,不再嘻嘻哈哈的小孩兒樣

    看著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賀知秋又道,「墨白,估計你也看出來了,我們這些老傢伙今天來就是專門為你而來,原本我們認為你能說到清楚四件就算滿意了,卻沒預想到你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我想,應該有些事情,你爺爺沒有和你說過,今天我就代你爺爺跟你說說,我們6個老傢伙都是『博古閣』這一代的長老,你爺爺就是我們這一代的閣主」

    「博古閣?類似於古玩協會這樣的民間組織啊?」李墨白知道賀知秋如此認真地說出來,自然不會這麼簡單,但也不想表現的鋒芒太露,便隨口問了一句

    「博古閣是一個鬆散的民間組織,自明代創立以來,已經傳承了500多年,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古玩圈的一個交流平台博古閣主要目的是研究收藏各類古董,交流收藏鑒賞心得,同時也會打擊贗品組織,挖掘古玩中的文化,並且發揚光大,不過我們並沒有具體的機構」賀知秋頓了頓又道

    「然而,建國之後,博古閣日漸式微,直到改革開放之後,你爺爺才將我們這些人召集起來,現在總算是恢復了一絲元氣今天這一場考驗,就是想見證一下你的眼力勁兒,同時也是選擇下一任閣主的候選人,墨白,你願意成為博古閣下任閣主候選人嗎?」

    李墨白聞言,心中有些納悶,既然是傳承了數百年的組織,雖然你們一個個身份顯赫,但是這個博古閣也太沒實力了啊交流?現在要交流太方便不過了打擊贗品?現在的贗品多如牛毛,能管得過來嗎,再說贗品這玩意兒本身就是古玩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幹嗎要和它過不去啊?閣主?當這個閣主有啥好處啊,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賺錢才是王道

    「呃,賀老,你看我是不是太年輕了啊,怎麼能做這個閣主啊?」

    「哈哈,你是在擔心這當這閣主沒有什麼好處?」賀知秋哈哈一笑,「這閣主的好處確實不多,但是也沒有壞處,至於打擊贗品,在老李的改革與推動下,已經成為了圈子裡的一項交流活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打打殺殺」

    「呃,老爺子是閣主,我再來做候選人,恐怕有些不妥?」李墨白還是沒有覺著這博古閣有什麼吸引自己的地方,便將老爺子和自己的關係拿出來做擋箭牌

    「哈哈,墨白,能經過我們六個老傢伙的考驗的人,還有什麼不合適,再說候選人也有7個呢,你只是其中一個,至於能不能做閣主,你們7個人需要競爭才能成為閣主」賀知秋解釋道,心中卻在想,你這小子,這麼好的事兒,你竟然還推三阻四

    「這樣啊,那我試試啊」看著幾個老傢伙的眼神有些期待,李墨白也不好拒絕,不過知道有7個候選人,便也答應下來湊個人數

    「好,就這樣定了」說完看了一下旁邊的幾個老傢伙,最後對李寒舟道,「老李,現在可以把候選人戒指交給墨白了?」

    「呵呵,你們都同意了,我還能不給?」說完起身走向書房,拿出一隻盒子,鄭重地遞給了李墨白,「小子,這枚戒指一定要保管好,會有你意料之外的好處,當然你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是,我一定認真保管好,絕不會讓他蒙塵」李墨白看著老頭子的認真勁兒,心裡也有一些納悶,這個博古閣聽上去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組織,但是老爺子為啥都會這麼認真對待呢

    雖然自己這些年一直在國外,但是在潘家園也混了好幾年,打小就混在秦城古玩圈,上大學又在潘家園混,也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組織啊,還真是搞的有點神秘啊,且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組織

    打開盒子一看,發現盒子裡是一枚白玉戒指,仔細一打量,竟然是和田羊脂白玉,造型頗為古樸,不過李墨白一眼看出這不是古玉,而是當代玉雕大師雕刻而成

    「墨白,以後這枚戒指就戴在手上,或許能給你帶來一些方便噢」見李墨白仔細地打量著戒指,賀知秋又提醒道

    李墨白聞言便將這枚戒指戴在左手拇指上,倒也沒有排斥,雖然老爺子是博古閣的閣主,但是李墨白也沒有要插一手的想法,自己的路還是要自己走

    「墨白,這些玩意兒都是這幾個老傢伙給你的見面禮,你去收起來」見李墨白戴上了戒指,老爺子指著桌子上的玩意兒說道

    李墨白聞言,知道老爺子和這幾個老傢伙有話要說,便將這些玩意兒收回了自己臥室外間的書房

    …………

    「老李啊,我覺著應該將具體情況給墨白說一說,感覺墨白興趣不大啊」在李墨白離開後,賀知秋等人也收起了玩笑之心

    「算了,規矩不能壞,不能因為他是我孫子就放棄了原則,既然戴上了那枚戒指,他就會慢慢瞭解到博古閣,他的路還是有他自己選擇」老爺子笑了笑道

    「只要墨白有心,其他人應該是沒有太大競爭力了,也算不上是違反規矩了」莫正金在一邊說道

    「不能這樣說,尚善不是就要接受考驗了嗎?我很看好那小子,希望他能給我們一個驚喜啊」李寒舟擺了擺手道

    「尚善那小子的確有實力,但是那小子實在是有些憊懶,要讓那小子展示出自己的實力,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莫正金接口道,「還有一點就是,尚善對博古閣有一些瞭解,誰知道這小子又會搞出什麼樣的么蛾子」

    「墨白展現出來的實力,確實要高人一籌,至於興趣倒不是問題,等他瞭解了之後,他一定有興趣」王汝昌也是感歎道,「還真是期待這一代能給我們驚喜,尚善要是全力以赴,可能就是墨白最大的對手呢」

    「先不說這個了,還是按計劃來」李寒舟出言阻止了將要蔓延的討論,「當務之急是珍寶軒這次將要流入市場的那批元青花,石青山已經宣戰了,我們必須要拿出一個章程來,這次不能再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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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8-1 13:00:43
第九六章 明珠豈能被蒙塵

    就在李墨白離開後,幾個老傢伙的話語裡逐漸透露出博古閣並非只是一個鬆散無序的組織,聽上去還有幾分神秘感。

    「我看啊,不如這次讓墨白和尚善出戰,也讓珍寶軒見識見識」老傢伙們停止了議論,神情更是嚴肅起來。

    「這主意我看行,贏了的話,不但墨白和尚善獲得了聲譽,而且還打擊了珍寶軒;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他們都是年輕人,何況是石青山做出來的東西,我們都有能打眼的。」趙德方也出言贊同。

    從話語裡聽上去,博古閣和珍寶軒的關係還真是有點複雜,雖然有競爭,但是還沒有達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甚至還達成了某種協議。

    「據說這批貨相當不簡單,說是和真品一起作對比,都分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石青山的作品呢」莫正金出言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歷史的滄桑感永遠沒有辦法仿出來,沒什麼好擔心的。」胡遠征以眼力著稱,不以為意地說道。

    「嗯,那就抓緊時間去考察尚善那小子,看看他能不能給我們驚喜。」李寒舟想了想,算是默認了這個建議,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一點也沒有考慮李墨白個人的意見。

    …………

    回到書房,李墨白看著剛才贏下來的幾件玩意兒,心忍不住感慨,這些老傢伙還真是厲害啊,這些玩意兒真是每個都有特點,還有這只青花大罐,做的真是太完美了。

    看著這只青花大罐,李墨白都有些不忍釋手,雖然說是個贗品,但是贗品做到這種程度,是頂級的藝術品了,甚至從某方面來說已經比真品還有意義。

    誰說贗品沒有價值,那要看是什麼物件兒,比如說瓷器吧,製作贗品是一個技術含量非常高的活計,不但要對真品有了最徹底的瞭解,還需要在技術上青出於藍,再加上真品本身所存在的歷史感,這是贗品永遠難以逾越的坎。

    這只青花大罐李墨白能看得出來,主要也是因為這隻大罐缺少了那厚重的歷史韻味,從而才讓李墨白看出問題來,然而放在一般人眼裡,上拍也是數千萬的價值。

    心不由暗讚莫老頭的活兒還真是做的好,甚至都動了心思跟莫老頭學學,當然要學習這技術,不是心一熱就可以學會的,沒有十年八載的苦功夫都只是皮毛而已。

    雖然感覺到了老傢伙們對自己有所隱瞞,老爺子更是守口如瓶,但也不願意去想,那都是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現在手頭資金有些吃緊,那老宅子簽約後至少要付o%的預付,也得要五六千萬,也就意味著自己需要在一個月之內籌集到至少億資金,這還只是花在老宅子上的錢,而今年的秋拍淘寶計劃就要泡湯了,9月還有翡翠公盤,想來都夠頭痛了,沒有一件事情不重要,沒有一件事情能輕鬆。

    給蔣絮菡打了個電話後,也到了晚飯的時間,在晚飯的時候李墨白挨個給這些老傢伙們敬酒,哄的一幫老頭們開心不已。

    晚上李墨白沒有去研究那張路線圖,而是陪著自己的倆寶貝出去散步,這倒好,倆丫頭的話題就沒有離開過蔣絮菡,聽的李墨白直翻白眼。

    兄妹三人很是隨意地轉著,一路上不少攤販趁著夜色後城管下班了,賣起了衣服、飾品等,倆丫頭也時不時地看一眼,雖然都是便宜東西,但倆丫頭看著一些古怪的小玩意兒還是看的興致盎然,「哥哥,你看,這還有賣畫的呢,還沒有你畫的好,居然也敢拿出來賣。」

    「就是就是,哥哥,要是你有時間,也隨便畫上幾張來賣啊,很好玩兒呢」語晴也跟著附和道。

    聽這倆寶貝的話,李墨白苦笑不已,原來自己畫畫的水平竟然都被這倆丫頭給鄙視了,「我的畫就是地攤賣的水準啊?」

    「嘻嘻,好上那麼一點點。」語蕁想也沒想地說道,「不過呢,你的畫好像在著地毯上賣不出去呢」

    「是啊是啊,哥哥你的畫是要好一點,放在地攤上價格就太高了,人家都嫌貴。」李墨白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語晴又接著說道。

    李墨白笑著搖了搖頭,「都賣不出去,你倆還慫恿我來賣?分明是想看哥哥我的笑話不是,等哥哥我有時間了,好好畫幾張,拿到拍賣行去拍賣,讓你倆看看到底能賣不」

    「切,要是哥哥你開拍賣行有多好啊,我和語晴的畫也可以拍賣了。」聽這倆丫頭你一言我一語地擠兌著自己,李墨白知道要是和這倆丫頭逗樂子,自己肯定是被逗的對象,笑了笑,裝作低頭看畫不搭理二人。

    「哥們,想要誰的畫,我這兒唐伯虎、張大千、劉西的畫都有啊,價格也保證你滿意」小販兒也聽見了李墨白兄妹的畫,本不想吆喝,但看李墨白低頭看了起來,還是吆喝了一聲。

    「呵呵,你忙你的,我就隨便看看」李墨白笑了笑道,這小子還以為唐伯虎張大千是大白菜呢。

    「哥們,你要是有畫要出手的話,我這兒也收啊,要是作品有銷量,我這邊的需求量很大」小販兒想起剛才李墨白三人的話,要說了一句。

    「哦,你還收畫,我看看你收上來的都是什麼水準的畫啊,我也看看。」李墨白想著反正就是出來轉轉,隨便看看也無所謂,便想看看小販兒都收的是什麼作品。

    「哥哥,你不會真的要在這兒賣畫吧?我們只是開玩笑的,你的畫很好呢,真的。」語蕁聞言,趕緊道。

    「真的?」李墨白刮了一下語蕁的鼻樑,玩味兒地說道。

    「哥們,你自個看吧,這幾張沒有打開的都是剛才收的,你要是能畫到那水平,我給你一樣的價格。」小販兒從身邊的紙箱子裡取出幾軸畫,放在李墨白面前,兩眼卻直愣愣地看著語蕁和語晴,心道,這倆雙胞胎長的還真像,怎麼分得清出啊,估計約會都能搞錯。

    李墨白倒是不知道小販兒心裡想什麼,反正第一次見到自己倆寶貝妹妹的人,那可是什麼眼神都有,也沒有搭理,總不能不讓人家看吧。

    彎腰拿起一幅打開一看,現是黃土畫派的作品,落款的作者名字有些陌生,通過畫風隱隱約約想起是美院的一名老師,圈子裡的評價頗佳,好像是劉西的學生。

    李墨白看到著這幅畫有些納悶,這畫的作者雖然不是名家,但好歹也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作品的價格也有幾千塊錢一尺,不至於淪落到地攤來賣吧,還真是怪事兒。賊貨?估計是小偷們在別人家順手帶出來的。

    心雖然驚訝,但李墨白還是不著聲色地繼續看了起來,第二幅第三幅畫也是黃土畫派年青一代的作品,但名字實在陌生地緊,也沒怎麼在意。

    順開一看,心不由震驚不已,這幅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賊可真是個蠢賊啊,竟然把這畫當垃圾賣了,這小販兒也夠蠢,開口唐伯虎劉西的,自己就算不懂,也該找人給看看啊。

    後面還有兩幅畫,李墨白也沒有放過,都是長安畫派的新秀作品,沒有什麼知名度,「這畫畫的還行啊,要是畫到這水平,你能給個什麼價兒啊?」

    「一般都是5o,不過你要是能畫到這水平,我給你oo一幅,但是不能署名,比如你看到的這幾幅畫,除了一幅署名劉西之外,其他的價格都不高。」小販兒做生意還是滿精明,至少知道隨時展貨源,而且還順帶地就把價格壓下去了。

    「你看這樣,這幾幅作品我先買下來,然後回去按照這個標準創作你看怎麼樣?」李墨白笑了笑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幾幅作品是剛收上來,還沒有定價呢」小販兒沒想到竟然還能做成生意,心有些懊悔剛才把價格說的太低了,但是也沒驚慌,而是很隨意的拒絕道。

    「你該加的利潤你先加上,我就是拿回去做為創作的標準,不過將來我要是不需要了,你一定幫我處理出去啊」李墨白故意裝出一幅菜鳥的樣子說道。

    「哎,這樣啊,我倒是不敢保證能給你出手,不過你要是想作為參考的話,你就給個成本價4ooo塊吧」小販想了一下道,心暗忖你小子到時候就算畫的和這些一樣,你以為我會給你oo,想得美。

    「4ooo就4ooo吧,反正以後我不需要了你幫我出手了就成」李墨白心一樂,這小子竟然明目張膽地把自己當肥羊宰,但是卻並沒有和小販兒磨嘰的心思,說完從錢夾數了4o張紅票票給了小販,拿起那六幅畫帶著語蕁語晴就走了。

    小販兒看著手裡的紅票票,樂的眉開眼笑,抬頭看了一眼李墨白的背影道,「傻x,隨便哄你兩句還信以為真了,爺今天真是好運氣啊」

    「哥哥,你今天好闊氣啊,在地攤上都能花4ooo,是不是這幾幅畫裡面暗藏玄機啊?」語蕁睜著大眼睛說道,特意強調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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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七章 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回到家,一幫老頭子們已經回酒店休息了,不過老爺子還沒有睡,顯然是在等待李墨白。

    「小子,今天很美吧?」老頭兒見李墨白回來了,笑瞇瞇地說道。

    「呃,那些玩意兒是好,但是不是那麼好拿的啊。」李墨白將手上的畫軸放在桌上,看著老爺子說道。

    「你小子,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又從哪裡搞來的這些玩意兒?」老頭兒笑罵了一句,看著桌上的畫軸問道。

    「爺爺,哥哥剛才在地攤上買的,很闊氣地花了4000塊」語蕁聞言獻寶似地說道,故意強調了地攤和闊氣。

    「哈哈,語蕁,你怎麼沒有搶著買下來啊,將來絕對是一筆豐厚的嫁妝啊」老爺子聞言知道李墨白這小子可能有遇到了好東西,便打趣了語蕁一句。

    「才不要和哥哥搶呢,要搶也要搶爺爺你的呢。」語蕁嘻嘻一笑,說了一句讓老爺子鬱悶無比的話。

    在老爺子和倆寶貝玩笑的時候,李墨白已經把那幅最看重的畫撲了開來,看著眼前的畫,李墨白心中浮起一絲興奮,這可是自己第一幅有價值的當代作品,沒想到來的竟然是這般巧。

    這是劉文西的《黃土子孫》,雖然不是代表作,但也是劉文西的經典之作,想來小販兒把這當成臨摹之作了。想來倒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在秦城臨摹劉文西作品的學生和畫家那是多如牛毛,以這小販兒的眼力,真跡和臨摹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沒有太大區別。

    「小子,你運氣還真是好,隨便出去一圈就能遇到劉文西的真跡。」老爺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看了起來,搖著頭感歎道。

    「老爺子,這不是運氣,我可是花錢買回來的啊,賣家這會兒心裡估計還美得不行呢。」李墨白原本想說是自己眼力勁兒好,但想著今天已經夠誇張了,還是沒有說出來。

    「哼哼,你小子就不能謙虛點,你信不信我現在去那個玩意兒出來,你就說道不清楚」李墨白話裡的意思還是被老爺子給逮著了。

    「老爺子,那個博古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您可是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啊」李墨白看著老頭兒語氣不善,便轉移了話題。

    「看畫就看畫,劉文西大師的作品你需要好好學學,看看你現在還會畫不?成天就記得到處淘寶貝,淘到再多的寶貝,也不如自身修養的提高。」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這小子實在是不像話,今天竟然還推三阻四的要拒絕。

    李墨白聞言趕緊裝乖,好言哄著老頭兒,看的剛剛洗漱完畢的倆寶貝妹妹一邊沖李墨白做鬼臉,一邊掩嘴忍著笑。

    「好了,這幅畫讓我好好看幾天,你跟我到書房來一趟。」老頭兒一句話,頓時讓李墨白崩潰,這分明是給自己挖的坑啊,現在不答應都已經晚了,李墨白心裡哀歎著,眼睜睜地看著老頭兒寶貝似地收起了畫,嘴裡還只能答應著。

    …………

    書房還是惜古齋,和以前沒有絲毫的變化,古色古香,身在其中,有一種古代名士的感覺,「小子,今天表現還不錯,沒給我李家丟臉。」

    「嗯,這都是應該的,都是您老人家教導有方。」李墨白不知道老頭兒要和自己說什麼,只好一記馬屁拍過去。

    「知道你心裡很是疑惑博古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現在也多少告訴你一點,國內60%的大玩家都是博古閣的會員,憑著你手上那枚戒指,你無論是在拍賣還是私下交易,只要對方是博古閣會員,你都能獲得很大的折扣,國外有很多以中國古玩為主的拍賣行的背後也有博古閣會員的身影。

    成為博古閣的正式會員,也就意味著在收藏圈裡面獲得了認可,算是一種至高的榮譽,就像現在體育行業的國家隊隊員的身份一樣,現在你總算明白了吧」

    聽老爺子含糊地說完,李墨白心道就是這樣一個組織,又搞的這麼神秘幹嗎啊,「這樣啊,可是我真的還小啊,想來博古閣的會員都是資深大腕,我做這個候選人又如何能服眾啊?」略微知道了博古閣的意義,李墨白還是沒有太大的興趣,自己看上的好東西,還很少有需要高價買下來的,心裡一點也不在乎那些個所謂的優惠。

    「哼,7長老共同認定的候選人沒有人敢不服從?從現在開始,你小子還得努力用功,尤其是元青花,你可要給我徹底吃透了,那幾家藏有元青花的博物館,你隨時可以去上手觀摩,可給我記住了,到時候你要是給我出簍子,我可饒不了你。」

    老爺子連珠炮似地說了一長串,聽的李墨白反而更加糊塗了,「老爺子,元青花雖然價值很高,但可是沒有書畫作品有內涵呢。」

    「小子,過一段時間,有一個圈裡人的鑒寶大會,而重頭戲就是元青花的鑒定,你將代表博古閣參加鑒定那最重要的10款元青花,當然,你可以在鑒定大會上淘寶,這可是圈子裡10年一次的盛事,可不是電視裡面那些做樣子的鑒寶大會。」老頭兒一方面是強制要求,另外一方面則是誘之以利,不過還是打埋伏了,壓根就沒有把事情說清楚。

    「我代表博古閣參加?不是那些老傢伙才是權威嗎?」李墨白自然明白老爺子打了埋伏,但還是緊追不捨地問道。

    「這些老傢伙們是權威,不過都太老了。」老頭兒笑了笑道,卻是沒有正面回答李墨白的問題。

    聽老頭兒如此說,知道想從老頭兒嘴裡套點有價值的消息已經不太可能了,李墨白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老爺子,你這些年除了教導我之外,竟然還是博古閣閣主,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啊?」李墨白覺著老頭兒有些看上去竟然有些神秘起來。

    「當你有了實力之後,你就會慢慢明白的,雖說你現在的眼力勁兒還可以,但是還不成熟,需要繼續歷練,有些責任是不能逃避,也無可逃避,你必須承擔。」老爺子任地說道。

    「呃,這個我知道啊,現在這路子也算是野路子,為人所不屑,不過畢竟我還年輕,老爺子您放心,我不會逃避責任。」李墨白知道老頭兒說的責任是什麼,但是李墨白卻說的是李家的責任。

    「明白就好,好好努力吧,世界很精彩,當你真正踏入的時候,你會喜歡上的。」老頭兒自是從李墨白的話裡聽出李墨白的心思。

    「去把那只箱子,拿過來,咱爺倆來探討探討。」老頭兒指了指旁邊博古架旁邊的一隻箱子說道。

    李墨白聞聲一看,發現一隻細長的箱子,心道原來老頭兒也在淘寶啊,便走過去將那只箱子搬了過來,入手感覺還很沉。

    「知道你小子想走自己的路,也知道你心裡在嘀咕我不民主,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讓我老頭子信服,老頭子我不會阻攔你的選擇。」老頭兒似笑非笑地說道,「打開吧,打開看看。」

    李墨白心道這老頭兒分明是戲弄我嘛,我就算通過了你的考驗,難道我還能不選擇去競爭那什麼閣主?心中雖然如此想,手上卻沒有聽,麻溜地打開了箱子。

    打開箱子,發現裡面用泡沫包裹的嚴嚴實實,取出泡沫後,一隻美輪美奐的樓空瓶便出現在眼前,小心地取出這只鏤空瓶子,放在旁邊的長案上,「老爺子,這瓶子是您淘換回來的啊?」

    「看看吧,說道說道,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這也算是我對你的考驗吧,那幾個老傢伙沒能考到你,只有我來試試了。」老爺子看著這只瓶子頗為玩味地說道。

    李墨白知道這才是真正的考驗,肯定要比白天那幾個老傢伙的東西的難度大得多,也沒有推辭,便仔細觀看起來,沒看的時候,只是覺著華麗無比,再看的時候是心驚無比,這他**的可能嗎?

    這是一隻高約40公分的鏤空轉心瓶,器形勻稱,色澤飽滿典雅,瓶身所繪鯉魚圖案栩栩如生,配以鏤空水波紋雕花設計,顯得大氣而富貴,恰到好處的映襯了瓶頸紅色的『吉』字所蘊含的意思,從外部鏤空處,可以看到內瓶上所繪的青花圖案,這完全就是巧奪天工,費時費力費料,極盡奢華,令人歎為觀止。

    如果只是這樣,真不算什麼,最為驚奇的是,這只轉心瓶內畫青花,外畫洋彩、琺琅彩、粉彩,綜合運用了描金、描金、鏤空、轉心、浮雕、淺刻等數種工藝於一身,瓶底落款『大清乾隆年制』,從瓶子的工藝來看,這就是中國制瓷業集大成的巔峰之作。

    看著這只瓶子,李墨白挖空心思的想乾隆年間的訊息,但是一無所獲,只是想起乾隆年間曾經有皇室督陶官唐英曾經在景德鎮發明了三種難度極高的工藝交泰瓶、套瓶、轉心瓶,但卻沒有找到與這件鏤空轉心瓶有關的記錄。

    李墨白靜了靜心思,再仔細地看了一遍,發現包漿、釉彩、胎質、圈足款識均無異常,在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聲音也無異常,但是心裡卻是有種異樣的直覺,這玩意兒到底是真品還是臆造品?

    疑惑之下,李墨白一低頭,伸出舌頭嘗了嘗味道,還是沒有發現異常,「老爺子,我看不透這玩意兒。」

    看著李墨白用盡了所有的技巧,依然一無所獲,卻聽李墨白說看不透,便道,「為什麼說看不透?」

    「從技術上來說,沒有一處不符合真品的標準,但是我想不起來他的出處在哪裡,如果說是乾隆官窯作品,當時的記錄應該有明確的記錄,但是我回憶了所有有關記錄,沒有找到這只瓶子的記錄。」李墨白老老實地回道,「如果說製作量非常少,那麼一定是乾隆帝心愛之物,既然是心愛之物,一定會有相關記錄,這也就是所說的『天子身邊無小事兒』,所以我看不透,或許再查查資料,能找到相關記錄。」

    「哈哈,說的有幾分道理,但這只是你的猜測,我告你你出處在何處吧」老爺子哈哈一笑道,神情頗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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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八章被上了一課的價值

    …………

    看著老爺子有些得意地神色,李墨白心裡有一絲慚愧,這只看上去奢華無比的轉心瓶,自己真是吃不透,既不敢說是真品,又不敢斷定為臆造品。

    「老爺子,你說說,我洗耳恭聽」

    「說什麼說,這瓶子我也看不透,哈哈」老爺子一臉得意,「不過我知道這就是一個臆造品,也就10年的歷史吧」

    李墨白聞言,心中不由一驚,這瓶子竟然真的是臆造品?可是這工藝怎麼如此精妙絕倫啊,而且沒有絲毫的瑕疵,這玩意兒就算明知道是臆造品,也值得花幾百萬給買回來收藏啊。

    「老爺子,墨白明白了」李墨白搖了搖頭,感覺自己的確有些井底觀天了所接觸的珍品倒是不少,而贗品則見得太少,也難怪自己看不出來。

    「小子,你也別氣餒,要想知道如何鑒定出區別,就去和莫正金好好學學吧,那老小子的手藝比他強的人不多。」老頭兒看著李墨白神情有些失望,便說出了瓶子的來歷。

    「這瓶雖說是臆造品,但是也有依據,乾隆的陶官唐英發明的三種難度極高的工藝後,給乾隆帝上過折子,乾隆老兒批復『不比照常瓷器一樣多燒』,所以來歷自然就有了。」老頭兒說到這裡,李墨白已經明白了,自己雖然想到了唐英,卻是沒有找到這玩意兒是真品或者作偽的證據。

    「老爺子,這玩意兒正的就沒有任何的證據?」李墨白還是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證據當然有,但是我不能告訴你,要想知道就找個時間去莫老頭兒那兒學學。」老頭兒賣起了關子,把李墨白推向了莫正金。

    「我一定去,一定見識見識莫老精絕的技藝。」李墨白這會兒對莫正金真是心服口服,下午那只青花大罐顯然不是莫正金最得意的作品,而是故意留有瑕疵。

    「博古閣的候選人,僅僅專精兩三類,是遠遠不夠的,你小子還差得遠呢,不說贗品的鑒別,單說傢俱和木器,你小子就學了個皮毛而已,就算不喜歡,也要學個半罐子才好,繼續努力吧」老頭兒趁熱打鐵教訓起李墨白。

    李墨白這會兒心裡還在尋思這只轉心瓶呢,心道我還真不信了,這玩意兒怎麼可能沒有貓膩,一定有瑕疵,只是自己沒有發現而已,待會兒我在好好研究研究,「老爺子,這瓶子給我學習幾天吧。」

    「送給你了,莫正金那老東西弄出來的玩意兒也算是極品了」老爺一揮手大地說道,絲毫沒有考慮這瓶子壓根就不是自己的東西。

    …………

    抱著這只轉心瓶研究了一宿,李墨白絲毫沒有覺著累,拿著放大鏡一點點的觀察,希望能從紋飾中找到瑕疵或者特殊的標記,不過李墨白失望了,沒有找到任何的瑕疵。

    一遍不行,再來一遍,或者剛才忽略了什麼。

    「白少,你怎麼一早起來就在折騰這玩意兒啊?」韓東早早地過來,看到李墨白還在研究這只瓶子,不由問道。

    「呃,你這麼早?」李墨白頭也沒抬有抬,繼續在用放大鏡在尋找證據,隨口說道。

    「擦,這還早你別不是一宿沒睡吧?」韓東有些吃驚,轉身問白雲飛道,「小白,白少昨夜一宿沒睡?」

    「是的啊,昨晚房間的燈一直亮著。」白雲飛肯定地回道。

    「我勒個擦,你太瘋狂了,這瓶子又不是美女,就算是個美女,你也不能戰鬥一晚上啊」韓東說著話,也忍不住湊了過來,想看看這瓶子究竟有什麼古怪。

    「去去去,跟美女戰鬥一晚上,早都被吸成*人干了,我又不是神仙。」李墨白這已經是第二遍挨個地看了,正在關鍵的時刻,可是不想韓東過來搗亂,「你們先去吃早餐吧,我一會兒過來」。

    「小白,走,我們去吃早餐,白少不看個究竟是不會出來的,我們不管他。」韓東無奈,只好和白雲飛去吃早餐。

    第二遍也看完了,李墨白還是沒有找到證據,心裡非常不是滋味,便想去酒店找莫正金問個究竟,證據到底在哪裡。

    站起身,頓時發現腰酸背痛,眼睛也苦澀異常,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才感覺舒服一點。洗漱過後,發現韓東、白雲飛、老虎、豹子都在餐廳吃早餐,看著李墨白過來了,神色精彩無比,佩服、不解、疑惑俱全。

    看到香噴噴的油條豆漿,李墨白拿起一根油條就吃,「好香啊」說完又拿起一碗豆漿喝了個底朝天。

    「白少,你把我的油條和豆漿給吃了」韓東委屈地說道,旁邊的白雲飛、老虎、豹子三人張大嘴直直地看著李墨白說不出話來。

    「呃,廚房還有啊,你自個去取啊」李墨白聞言愣了一下,竟然搞了個烏龍,一臉尷尬地說。

    「墨白,你這孩子,也太不珍稀身體了,怎麼能不睡覺啊」老媽端著一碗熱豆漿和油條走了過來說道。

    「媽,沒事兒,昨晚有事兒呢。」接過老媽手上的豆漿,又是一口見了底,拿起一根油條又吃起來,「老爺子還沒有回來?」

    「呃,在書房呢,今天早上沒出去散步。」老媽看著李墨白狼吞虎嚥的樣子,頗為心痛地說道,「墨白,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嘿嘿,餓了,這會兒真餓了」李墨白也知道自己的吃相實在不雅,但是這會兒感覺真餓啊,也顧不得什麼風度與形象了了。

    看這李墨白的吃相,驚的白雲飛幾個目瞪口呆,雖然接觸時間還短,但是李墨白給他們的印象一直都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樣子,卻是沒有想到李墨白竟然也會和他們一樣。

    幾口吃完了油條,拿起紙巾擦了擦手,「你們繼續,我找老爺子有事兒」

    「白少,等等啊,有事兒和你商量呢」韓東以為李墨白又要進去研究那瓶子,趕緊喊道。

    「哦,等會兒,一會兒再過來。」李墨白頭也沒回,邊走邊說。

    老爺子早上在園子裡打了一遍拳,吃了早點,便在書房裡沒有出來。李墨白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發現老爺子正在長案上寫字,便走了過去,站在老爺子後面等著。

    老頭兒知道李墨白走了進來,也沒有停筆,寫完了一張,換了一張紙,又開始寫了起來,李墨白雖然心急,但是知道老爺子寫字的時候,最忌諱有人打斷,只能站在後面等。心中卻還是想著那只瓶子。

    老頭兒第二張寫完了,還是沒有停筆的意思,換了一張紙繼續寫了起來,李墨白只好繼續等待,強忍著心中的不解與困惑,認真地看起老頭兒寫字來。靜心一看,只見老頭兒運筆如飛,落筆有力,一個個賞心悅目的草書宛若在紙上遊走的精靈,李墨白不由看得呆了,不由自主地沉醉於其中。

    這時候李墨白狂躁的心態,已經隨著老頭兒的筆靜了下來,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心中不由一驚,原來老頭兒是在磨練自己的心性啊,好險,要不是老爺子有所準備,自己剛才差點心神失守。

    這時候,老頭兒已經寫完了第三張,看李墨白精神恢復如常,放下筆道,「你也來寫兩張?」

    「好」李墨白也沒有多話,鋪好一張宣紙,拿起老爺子的剛才用過的筆,沉心靜氣,提筆運勁,片刻間,一行漂亮的草篆躍然紙上,雖然看不懂到底是什麼字,但是給人的感覺這這幅字宛若有神力一般。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不錯,不錯」老爺子看著剛剛寫成的草篆念道,又連續說了兩句不錯,也不知道是說字不錯還是說李墨白的悟性不錯。

    李墨白沒有說話,而是鋪開一張宣紙繼續寫,用力地蘸了墨,這一次比剛才的感覺更流暢,只見筆下所有的字,沒有一個字是單獨成形,整張紙上的字一氣呵成,沒有一絲停頓。

    「好一個『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好」老頭兒細看了一下,才辨別出李墨白寫的是屈原《離騷》中的名句,不由讚歎一聲。

    「老爺子,謝謝啦」李墨白放下筆由衷地說道,眼神看上去清澈透明,沒有一絲雜質。

    「呵呵,很好,去洗漱一番,我們去酒店見莫老頭他們。」老爺子這會兒倒是主動地說起要去見莫老頭,好似未卜先知般。

    「老爺子,能不能等會兒啊,我外面還有點事兒需要處理呢。」李墨白這會兒一點也不著急了,心裡非常平靜,恍若在剛才那一刻,整個人的思維境界昇華了一般。

    「記住,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將自己的底牌透露給別人,甚至自己也不要急於去看。」老頭兒笑瞇瞇地說道,表情和藹可親,但是話裡的意思卻是充滿殺伐之氣。

    謝過了老爺子,李墨白退了出來,發現韓東幾人早吃完早點,這會兒正在忙乎安裝各類電子監控設備呢,看著李墨白如沐春風般走了出來,韓東愣了愣道,「白少,我怎麼感覺你一會兒時間就恢復了精神啊,不對,好像感覺你沒有以前那麼犀利了。」

    「呵呵,東子,你剛才不是找我有事兒嘛,完了我還要出去呢」李墨白笑了笑也沒有解釋,而是說起了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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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8-1 13:01:41
第九九章超級大禮

    跟韓東商量了一番關於公司的事情,主要是關於辦公室的問題,經紀人已經打電話選好了幾處房屋,李墨白想了想自己可是沒有時間,簡單地說了下幾項基本要求,便讓韓東先看,到時候自己再去看一眼就成。

    其次是裝修的問題,李墨白對這一塊很關注,想了想還是讓韓東先和各家裝修公司接觸,先瞭解他們的信譽、案例、資質等問題,具體的設計還是等廣告公司做好公司VI視覺識別系統之後,再找專業的設計公司給做裝修設計,既然要做成一個中國的奢侈品牌,那就不能在裝修方面去節省成本。

    最後,韓東又說起了于通海的兒子于軍的情況,李墨白聽完思考了片刻後便讓韓東訂一隻花圈送過去,至於自己參加不參加葬禮,到時候看情況再定——如果于軍邀請的話,刀山火海也要去。

    說完了幾項雜事兒,將那只轉心瓶裝進箱子放在車上,白雲飛便開著車載著李墨白和老爺子前往酒店去見那幾個老傢伙,對於李墨白而言,最重要的還是要去和莫正金請教那只轉心瓶的鑒定問題。

    「咦,李老頭你過來了啊」酒店的總統套內賀知秋等幾個老傢伙坐在一起聊天,聽到敲門聲,打開一看發現是老爺子帶著李墨白過來了,不由驚訝道。

    「我怎麼就不能過來了,難道你們幾個老傢伙還在這裡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啊?」老頭兒呵呵一笑,有些促狹地說道。

    「有心也無力啊,想搞點見不得人的事兒,也沒那精力啊」趙德方聞言笑道。

    「墨白,你抱只箱子來做什麼啊,莫非又有什麼好東西,來讓給我們長長眼?」王汝昌看著李墨白懷裡抱的箱子問道,「你先別說,讓我們猜猜,我猜想應該是瓷器,既然是讓我們長見識,那應該就是非常稀罕的玩意兒,我猜是宋代的五大名窯之一的好東西。」

    「老王,你怎麼不把所有的名窯都給佔了啊,我看應該是一尊青銅器,秦城這地方青銅器最有名,以墨白的眼力不難淘到好東西。」趙德方也是積極響應。

    「你們一個青銅器一個宋瓷,我還能說什麼,我只能猜這是一隻唐代秘色瓷,秦城出現這玩意兒也不稀罕。」賀知秋也笑瞇瞇地插言道。

    一時間除了莫正金之外,幾個老傢伙已經把一些重要的品類都說完了,「各位長輩,就別猜了,這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只是不是讓各位長眼的,而是來向莫老請教一些心中的疑問的。」

    李墨白見聽幾個老傢伙眾說紛紜,有些哭笑不得,趕緊出言解釋道,再鬧騰下去,又要增加彩頭了。

    「向老莫請教?老莫你又搞出什麼么蛾子了啊?」趙德方一聽就明白了,也不等李墨白打開箱子便出言問道。

    「趙老您別著急,我打開您就能看到了」李墨白看著這些老傢伙們有些時候就像小孩一樣,實在有點頭痛,趕緊出言岔開。

    打開箱子,小心地取出那只轉心瓶,放在桌上,「就是這只轉心瓶,昨晚思考了一夜,卻是怎麼也看不透,今日特來向莫老請教。」

    聽著李墨白的話,看著桌上的轉心瓶,老傢伙們的表情還真是豐富多彩,一時間也沒有人插話,莫正金也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不說話,李墨白有些納悶,怎麼回是這反應啊,莫非自己不該在老傢伙們面前老說這事兒。

    過了片刻,賀知秋悠悠說道,「墨白,你還是別琢磨了,這玩意兒儀器檢測都吃不透,何況人眼呢」

    「是啊,至少你還沒有斷言是真品,已經比賀老頭當年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好多了」王汝昌顯然也是吃過虧,安慰了李墨白卻不忘將賀知秋損上一番。

    李墨白聞言,感情這幾個老傢伙都看不透啊,便看著莫正金道,「莫老,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墨白願意跟您學習瓷器鑒定知識。」

    李墨白話音一落,幾個老傢伙們便嚷嚷開了,「墨白,這可不行,最開始是我提出要傳藝給你,你得先跟我學才對,莫老頭那兒麼啥好學的,他能教的我也能教,他教不了的我也能。」

    「墨白,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王汝昌的古玩修復可也是獨門技藝啊」

    「靠,墨白是要向我學習,你們到什麼亂啊,趕緊哪涼快哪呆著去,別給我搗亂。」莫正金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幾個老傢伙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拆自己的台,趕緊將聲音提高數度,「墨白,只要你願意學,你想學什麼都會教給你,保證一點不藏私,將來的瓷器第一人一定會是你。」

    「謝謝莫老,墨白一定認真跟您學習」李墨白起身向莫正金鞠躬一禮道,雖說說古玩行還保留著拜師的跪拜大禮,但是李墨白的傳承還是自家老爺子,當然不能給莫正金行跪拜大禮。

    「好好好,以後不再收徒,墨白就是我的關門弟子,我現在就告訴你這只瓶子的印記在哪裡。」說完站起身,拉這李墨白走到這只瓶子旁邊,看了一下方位,拉著李墨白的手伸進瓶內,「仔細感受一下,看看發現了什麼?」

    李墨白聞言一愣,自己就怎麼沒有想到標記會在裡面呢?用手在莫正金示意的位置摸了摸,隱約感覺到有凹陷的印跡,仔細地感受了下發現是一個『莫』字,心中的一團頓時解開了,但是卻益發對這精妙絕倫的制瓷技術好奇起來,尤其是如何給予這玩意兒一種歷史的滄桑感。

    「找到了,果然有一個印記,如果不是莫老知道,可真是不容易找出來。」李墨白笑了笑道,心中的疑惑解決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又是新疑團,只是這會兒確實不能開口問。

    「老莫,你今天喜收關門弟子,這可是一大喜事兒啊。」趙德方有些酸溜溜地說道,李墨白可能會向其他人學習,唯獨自己沒有獨特之處,雖然在青銅器鑒賞方面非常厲害,但是李老頭卻是比自己還厲害的青銅器鑒賞專家,便酸溜溜地擠兌道,「你不會就拿這個破玩意兒當做收徒的見面禮吧?」

    「老趙,這個你就別瞎操心了,我老頭子早有準備。」莫正金不屑地說道,然後起身在行李箱裡面取出一隻精巧的盒子,遞給了李墨白,「墨白,這是看看這玩意兒,你是否喜歡?」

    「謝謝莫老,墨白慚愧,都沒有給您老準備拜師禮。」說完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方硯台和一個桃式筆洗,大略一看,都非凡品,打開禮物致謝時必須的禮儀,但是卻是不能當面去把玩,尤其是古玩,把玩就具有鑒定真偽的味道。

    「哈哈,你能跟我學藝,已經是最大的禮物了」莫正金得意地哈哈一笑道,心中卻是開心不已,自己家裡的孩子一方面對這些沒有興趣,一方面在古玩方面的天賦是在有限,幾個徒弟到現在也沒有學到自己一身本事的十分之一,眼見著自己的本事就要成為絕學,心裡自是焦急。

    恰好李寒舟要借用那只轉心瓶,便就留意上了,在瞭解了李墨白後,早早地做好了準備,只等機會成熟,哪怕搶也要把這個徒弟搶過來,因而剛才趙德方酸溜溜的擠兌一點沒有發揮作用。

    「墨白,你可小心啊,硯台我就不說了,那只筆洗可是……,嘖嘖,你可是見識了莫老頭的本領啊」趙德方顯然不死心,繼續擠兌道。

    趙德方話一出口,放佛就代表了其他幾個老頭的心聲一樣,紛紛起哄贊同趙德方的意見。

    「你們這些老傢伙,你們自己看看,正宗的宋代哥窯桃式洗,難道我老頭子給關門弟子送個禮物還沒有?」莫正金被氣樂了,笑罵道。

    「墨白,你給看看,看看你那個便宜師傅送你的筆洗是不是莫氏出品」幾個老傢伙們慫恿道,也想看看這筆洗到底是不是哥窯的玩意兒。

    「墨白,你別忘了莫老頭是做什麼?你跟我學習,我送你一幅比道玄先生那幅畫一樣珍貴的畫,別跟莫老頭學了,他那些都是旁門左道。」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昌碩語不驚人誓不休,直接以名畫作為利誘了。

    「墨白,你別信老張的畫,我給你弄一件古月軒的精品,保證你喜歡」賀知秋也不甘落後,想了想,自己那還有件古月軒的瓶子呢。

    「墨白,他們不相信,你就給說道說道,讓他們好生羨慕去吧」莫正金得意地說道。

    李墨白心道,以後還是別讓這幫老傢伙們聚在一起,這情景比一幫小孩兒在一起都過分,聞言也就取出盒子裡面的筆洗看了起來。

    在沒有學到莫正金的技藝之前,李墨白髮現自己也跟幾個老傢伙們的心態一樣,心中沒來由地也先入為主地斷定了這玩意兒有可能是莫正金自己做的贗品。

    靜了靜心,李默白便開始仔細地觀察起這只筆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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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哥窯桃式筆洗

…………

    這只筆洗的器形完整,呈半個桃實形,一段有枝莖,桃葉包繞,造型飽滿,釉色呈粉青色,沉厚細膩,光澤瑩潤如玉,如同凝脂,非常地討人歡心。

    細看這只筆洗,發現這只筆洗釉面呈網狀開片迸裂,紋路細密重疊,細密的網紋呈淺黃色宛若金絲,與粗疏的黑色裂紋纏繞交織,形成了著名的「金絲鐵線」;口沿尖窄,口沿稍下肉眼可見一條略微凸起的褐黃色環帶,再看圈足,未掛釉的底足呈鐵黑色,看到這裡,李墨白知道這就是藏家夢寐以求的「紫口鐵足」,心中也忍不住有一絲激動。

    拿起放大鏡觀察釉面,發現釉內氣泡像一顆顆小水珠一樣整齊排列,形成了哥窯特有的「聚珠沫攢」的韻味,看著這珠玉般的氣泡,李墨白長舒了一口氣,忍住心中強烈的興奮,又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發現無論器形、胎質、釉色等等均符合哥窯的特點,在回憶了一下在博物館裡看到的真品,兩者一對比,發現這只筆洗絲毫不比上博那只哥窯海棠式筆洗遜色。

    所謂哥窯,相信大家都聽說過是宋代五大名窯之一,但是因何有名大家知道的或許並不多,哥窯著名就是因為瓷器釉面的裂紋,這些裂紋以紋道稱謂的有鱔魚紋、黑藍紋、淺黃紋、魚子紋;以紋形而稱謂有綱形紋、梅花紋、細碎紋、大小格紋、冰裂紋等,總稱為『百極碎』。而『金絲鐵線』『紫口鐵足』『聚沫攢珠』則是哥窯瓷器藝術的頂峰技藝展現。

    「莫老,這只筆洗是哥窯桃式筆洗,尤為難得的是『金絲鐵線』和『紫口鐵足』都完美地出現了在這只筆洗上面,我仔細地觀察了釉色內的氣泡,發現不僅僅形成了『聚沫攢珠』的形韻,而且還有『攢珠聚球』的觀感,而且釉色如凝脂,瑩潤如玉,所以我認為這是一隻真品。」李墨白看完小心地說道,不是擔心說錯,而是覺著自己的語言過於枯燥對不起這只筆洗。

    「哈哈,老傢伙們,聽聽,現在想看?晚了」莫正金哈哈大笑,好像小孩兒得到了最好玩的玩具,「墨白,收起來,別給這些老傢伙們看。」

    李墨白聞言哭笑不得,這莫老頭兒真是的,自己爽了卻讓別人來當擋門的小鬼,只好尷尬地陪著笑,這裡在座的都是和自家老爺子一輩的人,可是一個都不好得罪啊。

    「莫老頭啊,人家墨白是為照顧你面子才這麼說的,你不讓我們看看,分明就是心虛的表現,這可是你一直以來的風格啊」賀知秋笑瞇瞇地說道,頓時為李墨白解了圍。

    「好你個賀老頭,你懷疑我也就算了,但是你竟然懷疑墨白,這可不行除了你之外,都可以看,就你不許看。不過嘛,你真要想看的話也不是不行,至少也得弄個等價值的玩意兒補償下墨白。」莫正金也不怒,卻是順帶敲了賀知秋一槓子,聽的賀知秋直翻白眼。

    莫老頭的話一說完,幾個老傢伙們紛紛湧了上來,就差動手搶奪了,輪流著看了一番後,老傢伙們也是心服口服,知道這玩意兒絕非仿製可以實現的珍品。

    自宋以後,由於技術失傳,元明清各代都有仿製哥窯,即使是仿製最為巔峰的乾隆年間的作品,也不能比肩哥窯真品,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

    熱鬧了一番,李墨白自是知道這只筆洗價值珍貴,便辭謝不受,卻是被莫正金一頓臭訓,只好收下,心中雖然開心於又搞到一隻國寶級的藏品,但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自己什麼都沒做,卻平白贈送了自己兩件文房至寶,落下一個天大的人情。

    從李墨白心理來說,寧願欠下這份人情,哥窯真品,就算你有再多錢也是買不回來的,人家就根本不賣,很多人窮其一生都未必能親自上手。

    對於一個喜歡收藏的人來說,這就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莫正金既然願意送出來,辭謝是必有的禮儀,但是扭捏拒不接受,那就是虛偽。

    對於這幫老傢伙們而言,這些玩意兒在他們的眼裡看到的根本不是能賣多少錢,他們眼裡看到的是歷史,是文化,是藝術,是民族智慧的結晶,他們也是因此而著迷。

    錢對於這些老傢伙們而言,不過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墨白,說說你未來有什麼計劃,看看我們這些老傢伙們有什麼能幫到你」賀知秋雖然剛才被莫正金拒絕上手那只哥窯筆洗,自然不會真的不看,這會兒笑瞇瞇地說道,

    「將來,我想建一間全球最大的私人博物館,向全世界熱愛藝術與生活的人們展示最巔峰的藝術品。」李墨白想也沒想地說道。

    「好好,這個願望好呀,我們這些老傢伙一定會鼎力支持,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就是要讓中國博大的文化展示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泱泱中華的輝煌歷史和燦爛的藝術結晶。」李墨白話音一落,張昌碩便拍手稱讚。

    「想法是很好,只是實現起來並不容易,就說我們吧,每個人手上好東西都不少,但是可以公開展出的卻是少之又少。」王汝昌也插話道,不過卻說的是實話。

    有很多好東西,貿然展出,將會帶來無盡的麻煩,還不如自己小圈子裡交流交流。

    聽到李墨白要建立一家私人博物館,幾個老傢伙紛紛出謀劃策,李墨白卻是沒想到簡單一句話,竟然引起老傢伙們的共鳴,也算是意外之喜。

    李墨白也趁機向這些老傢伙們討教起經驗來,雖然在國外各大博物館仔細看過那些國寶級的文物,但是在這些老傢伙們面前又不算什麼了,上手的經驗才是古玩行的不二法門。

    到了中午,在酒店吃過飯,這些老傢伙自去休息了,李墨白也告辭回家。老頭兒的七十五歲生日還有2天就要到了,自是要準備一番,雖然禮物已經搞到,但是以老頭兒人脈,自是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何況李墨白一宿未睡,總是要補覺。

    「哥哥,哥哥,起來啦,吃晚飯了」李墨白水的正香呢,卻被語蕁和語晴給搖晃醒了。

    「乖,讓哥哥再睡一分鐘」李墨白閉上眼睛說道。

    「哎呀,你都多睡了好幾個一分鐘了,這是最後一分鐘。」語蕁有些無奈,看著表數著秒說道,「一分鐘到了,趕緊起來,再不起來爺爺就來叫你起床了」。

    李墨白聞言只好睜開眼睛,一翻身坐了起來,「你們先去吧,我們上就來。」這一覺睡的還真是香甜,貌似夢都沒有做。

    吃完飯,陪老爺子說了一會兒話後,又和老爸李明誠商量了一番關於與老爺子生日的籌備,不過這個倒不用李墨白操心,李明誠已經安排的妥妥當當。

    「墨白,聽說你現在可是在圈裡面風生水起啊」李明誠心情頗好,和李墨白拉起了家常。

    李墨白聞言有些慚愧,自己還真是忽略了和老爸老媽的溝通,以後還是不能過於沉迷於古玩之中,應該多點時間和老爸老媽一起聊聊天說說話。

    關了手機,陪著老爸老媽看看電視說說話,和倆寶貝妹妹打趣幾句,時不時拍拍老爺子的馬屁,感覺時間都加速了。

    待到家人都睡了,李墨白回到書房,又開始研究那張老太爺留下的線路圖,現在李墨白已經將上面所有的文字都解讀出來了,只是具體的方法還沒有搞明白,但是李墨白有信心在短時間內將這張圖徹底破解,破解之日,自己就可以踏上前往尋找先太爺遺骨的道路。

    想到這裡,李墨白心裡不由對那箱還沒打開的《金石寶鑒》充滿期待,這才是自己重要的目標,收藏只是一種樂趣,可千萬不能因噎廢食啊。

    第二天早上,李墨白打開電話一看,發現竟然有N多個未接電話,其中打的最多的竟是蔣絮菡,心中一滯,自己這是怎麼了,都差點把這丫頭給忘了啊,按了下回撥,便給蔣絮菡回了過去。

    「寶貝兒,起床啦,啵一個,可想死你了」

    「李墨白,聽說你現在日理萬機啊,比溫總理還要忙呢」蔣絮菡沒有搭理李墨白的話,而是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嘿嘿,再忙都想著你呢,這不是一早起來就給你打電話嘛。」李墨白決口不提昨天自己關機的事兒,而是信口胡謅道。

    「李墨白,你這麼忙還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呢?」蔣絮菡的聲音很平靜,但正是因為平靜才最可怕,要是這丫頭和倆寶貝妹妹一樣咋咋呼呼倒也沒事兒。

    「等後天老爺子過完生日,我就過來看你,到時候任你驅使,一切都有你說了算。」李墨白趕緊許諾道。

    在電話裡不斷地用好聽的話不斷地哄著蔣絮菡開心,直到快掛電話時,卻聽蔣絮菡突然說道,「今天你不許出去亂跑,要保持手機開機,到時候會有驚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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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〇一章看看這琴你喜歡嗎
   
    …………

    聽著蔣絮菡有些神秘兮兮的話,李墨白也沒在意,自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反正明天就是老爺子的生日,自己想出去也沒門。

    跟酒店再次確認了一下宴席和客房的事情,得到了滿意的答覆,李墨白一看就自個成了閒人,心道這段時間忙已經成了一種潛意識了,突然一天輕鬆下來,竟然還有點茫然的感覺。

    左右無事,便回到書房,看著牆壁上掛著的古琴,不由心中一動,抬手取了下來,打開琴盒,小心地取出那張並不名貴的古琴,但卻非常有紀念意義的琴,這是自十二歲生日的時候,老爸李明誠花了5萬塊錢給自己買的生日禮物。

    雖然李墨白現在不再迷戀於古琴之中,卻並不是說李墨白不喜歡了,彈奏的少是因為彈奏古琴的時候心境非常重要,常言道音樂就是心靈的窗口,如果每天去練習那就是藝人了,不再是一種愛好。

    雙手輕撫琴弦,錚錚之聲響起,整個小院放佛都沉浸在琴聲之中。李墨白此時完全是隨性彈奏,率性成曲,自得其樂。

    如果說古箏是美人,那麼古琴就是君子,君子坦蕩蕩,向來無拘無束,率性而為,從不拘泥於小節之中,品性高潔出淤泥而不染。

    雖然李墨白距離君子之美德尚遠,但卻也能將古琴的品性發揮出來。

    聽著錚錚的琴聲,白雲飛頓覺渾身舒暢,「隊長,白少聽的是什麼音樂,感覺挺起來給人很舒坦的感覺。」

    「少見多怪了吧,那是白少自個兒在彈奏古琴。」韓東笑道,「也對,白少現在很少彈琴,你沒聽過也正常。」

    「不是吧,白少看古玩已經夠厲害了,怎麼琴也彈得這麼好啊」白雲飛聞言驚訝地說道,「哎,老天太不公平了啊,怎麼白少就那麼聰明,咱怎麼就這麼笨啊?」

    「小白,你是不是傻了啊,白少就是個妖孽,咱能比?我告訴你,白少會的東西你知道的還少得很,現在看到的只是十之一二罷了。」韓東有些得意地說道,「不過白少吃的苦,也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韓東和白雲飛在討論李墨白的本事,李墨白自是不知道,現在正沉湎於琴聲之中呢,清幽的琴聲肆意飄散,讓整個院子竟然都具有了一絲靜謐而又安寧的氣息。

    良久之後,琴聲終了,但是整座院子放佛都沉醉於琴聲之中,安靜而祥和。

    「小子,不錯啊,雖然你小子不太上心,但是琴聲中的意境倒是大有進步。」琴聲過後,老爺子也從書房裡踱了出來,走進李墨白的房間笑瞇瞇地說道。

    「老爺子,我只是隨便彈著玩兒呢。」李墨白站起身,「您老要是有興趣的話,也來彈奏一曲?」

    「哈哈,小子,你是想和我比比啊,你會失望的」老爺子哈哈一笑,上前坐在琴後,調了調琴弦,幽幽地琴聲再度響起。

    老爺子的琴聲和李墨白一樣,沒有去打譜,也是意興所至,隨感而發。但是琴聲中表達的意境卻是和李墨白完全不同,如果說李墨白的琴聲如同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那麼老爺子的琴聲就如低聲吟唱陋室銘的山中隱士。

    老頭子沉浸於古琴演奏的樂趣之中,而李墨白則沉醉於老爺子的琴聲之中,似乎有一點伯牙遇子期的意境。

    良久之後,老爺子的琴聲漸漸低了下去,直到消失,但是爺孫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沉醉於琴聲隨到來的愉悅之中。

    良久之後,老爺子哈哈一笑,「墨白,我們來手談一局,你得讓我6目,感覺你小子最近好像有些長進,而我老人家則是有點退步。」

    「好啊,不過老爺子您可要護住大龍啊。」李墨白也是呵呵一笑道。

    二人來到老爺子的書房,取出那只本榧棋敦和蛤碁石,老少二人又陷入黑白世界,這裡沒有激烈搏殺,有的飄逸輕靈,絲毫沒有現代圍棋那種生死搏殺。

    但是既然是勝負的遊戲,那就終究會分出勝負,結局自是無需猜測,老爺子中盤投子告負,但是爺孫倆誰也沒有在意結果,下圍棋就是享受的過程,結果並不重要。

    「小子,以後你得讓我8目才成,不12目,否則實力完全不平衡,你贏著也沒勁兒。」老頭兒笑呵呵地說道。

    「老爺子,讓12目,估計只有聶棋聖巔峰狀態才能有得繼續,我可是沒那本事啊」李墨白笑著拍了老頭兒一記馬屁。

    爺孫倆正說笑著,院子裡傳來了汽車聲,聽聲音還不是一輛,同時書房門口也傳來了敲門聲,李墨白開門一看,發現是白雲飛,「白少,外面來了你的朋友,你還是出去看看吧。」

    「哦,好。」應了一聲,回頭給老爺子打了一個招呼,便朝院子裡走去。

    「絮菡?你怎麼來了啊?」李墨白走到外面一看,竟然發現蔣絮菡俏生生地站在院子裡,不由出口問道。

    「李墨白,我怎麼不能來啊,你不歡迎啊?」蔣絮菡嘻嘻一笑,反問道。

    「歡迎,怎麼能不歡迎,舉雙手熱烈歡迎。」說完抬手朝蔣絮菡走了過去,作勢欲來一個擁抱。

    「李墨白,你混蛋,我哥哥也在呢」蔣絮菡看著李墨白的手勢,知道這小子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擁抱自己,趕緊低聲提醒道。

    「哈哈,雲蓬大哥也來了啊,在哪裡啊?」李墨白聞言臉上也有點不自在,在人家大哥面前可是不好肆意欺負人家的妹妹。

    「哈哈,墨白,我在這兒呢」這時,蔣雲蓬在院子裡存放的翡翠毛料中站起身走了過來,哈哈笑道。

    「雲蓬大哥,您可是有個了我一個驚喜,老爺子要是知道你們過來了,也一定很開心呢」李墨白揚起的雙手,總算找到了目標,和蔣絮菡沒有擁抱成,倒和蔣雲蓬熱烈的擁抱了一下。

    「墨白,我和絮菡今天先過來,明天家裡還有幾個長輩要過來,還得麻煩你跟老爺子溝通一下呢」蔣雲蓬笑著說道。

    「好啊,非常歡迎,老爺子那邊不是問題,我和老爺子已經溝通過啦。」李墨白聞言一愣,蔣家的長輩要過來,看來是默認把蔣絮菡這丫頭嫁給我啦,早知道剛才擁抱下多好啊。

    寒暄過後,一行人一起來到客廳,「墨白,你可以啊,這都是往日的精英啊,現在可是都聚在你身邊了,我都有點羨慕呢。」蔣雲蓬一走進院子就發現這座小院的安防設備雖然正在安裝,但是設備卻一點也不差,再看老虎等人的時候,心中一想自然知道出自哪裡,話雖如此說,心裡卻是有一絲苦澀,也有一絲感動,這年月軍人退役後的生活多數並不如意,難得能遇到李墨白這樣的僱主。

    「嗨,這都是東子的魅力,和我一點關係沒有。」李墨白自是知道蔣雲蓬言下所指,卻是不敢貪功,自己可是沒有本事找到小白這些人。

    「明天老爺子的生日,要是需要什麼幫忙,你儘管吩咐,可別把我當外人。」蔣雲蓬從來不就這一個問題去說,深諳點到為止的精髓。

    「雲蓬大哥,你就歇著就是了,都安排好了,我給老爺子說聲,他知道你們來了一定會很開心。」說完起身到書房給老爺子說了一聲,老爺子頓了一下,便笑呵呵地跟著李墨白一塊來到客廳。

    「李爺爺,絮菡一直想你呢,知道您老明天過生日,我和我哥哥就先過來了呢」蔣絮菡看到老頭兒,趕緊起身說道。

    「呵呵,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老爺子看著蔣絮菡呵呵笑道,「上次從雲南回來,怎麼都沒有到家裡來啊,我還以為墨白惹你了,可是好好教訓了他一番呢。」

    「老爺子,對不起啊,以後每次來我就在家裡住了」蔣絮菡儼然沒有注意道自己這句話裡存在的毛病,老爺子聞言呵呵一笑,李墨白自是開心不已,心道這丫頭已經把這兒當成家啦。

    一番寒暄,蔣絮菡便把自己的哥哥介紹給了老爺子,老爺子看到蔣雲蓬的時候,足足看了兩分鐘,才道,「真的很像。」

    不過老頭兒並沒有因為這個為難蔣雲蓬,不過蔣雲蓬心裡倒是有一絲忐忑,有點搞不太清楚老頭兒是什麼意思,「李爺爺,晚輩蔣雲蓬代表先祖給您道歉了,還請您老海涵,不計較那些過去的事情。」

    「哈哈,我老人家早都忘了過去的事情,你能過來就好,過去的事情都是老一輩兒的事兒,與你們也沒有什麼關係,再說那都是陳年往事,何必再提起。」老爺子哈哈一笑,將過去那些隔閡一語帶過,顯現出老人獨有的胸懷。

    老爺子和蔣雲蓬的溝通還是頗為順利,老爺子甚至問起了蔣夢麟的一些事情,至動情處也是唏噓不已。

    看著蔣雲蓬和老爺子溝通順暢,蔣絮菡給李墨白做了個手勢,兩人便悄悄地離開了客廳,走到院子裡,蔣絮菡打開車門,從一隻長方形的盒子裡取出一張古琴,遞給李墨白,「李墨白,看看這琴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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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二章流水知音調素琴

    李墨白愣了一下,心道哥們我最近運氣真是好啊,收禮都已經收到手抽筋了,今天這丫頭竟然又給自己搞來一床古琴。

    「絮菡,是老爺子過生日啊,可你卻送我禮物,還是一張名貴的古琴,是不是有什麼含義啊?」

    「少廢話,你就說你喜歡不喜歡吧」蔣絮菡沒有搭理李墨白的話,心道這壞傢伙要是不喜歡就糟糕了,這可是花了2000多萬才買下來的啊。

    「姑奶奶,你送我如此名貴的古琴,我能不喜歡嗎?」李墨白接過古琴也沒細看,但憑感覺也知道是一床品質上佳的好琴。

    「嘻嘻,為了讓你好好給我賺錢,送你一床琴,也沒啥,可千萬別想歪了。」蔣絮菡嘻嘻一笑道,「不過你都沒有細細看呢,顯然是在敷衍我」

    「接受禮物的時候,怎麼能像買東西的時候那樣細看啊,這床琴我不用細看已知名貴無比,這叫經驗你懂?」李墨白一臉的意思說道。

    「你上次在瑞麗說過當時那琴不好,既然這床琴很好,那你現在就用這床琴給我彈奏一曲啊」蔣絮菡一臉期待地看著李墨白說道。

    「大小姐有命,我豈敢不從,這就去給大小姐彈奏一曲。」李墨白一手抱著琴,一手拉著蔣絮菡地小手,便向書房裡走去。

    看著李墨白牽著蔣絮菡的小手進屋了,白雲飛愣愣地說,「白少女朋友好漂亮啊,簡直比電視上的明星還漂亮」

    「瞎想什麼呢,你要敢胡思亂想的話,我讓你去跟李蓮英做小弟。」韓東聞言揚手在白雲飛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呃,我只是說了下而已啊,隊長你不用這麼認真啊」白雲飛苦著臉說道,顯得無比委屈。

    進了書房,李墨白將琴小心地放在桌上,看了看蔣絮菡,一把將蔣絮菡攬入懷中,「寶貝,想死我了,我正計劃著老爺子生日一過,就去京城找你呢」

    「哼哼,才不信,你都不給我打電話,每次都是我打給你的。」蔣絮菡被李墨白摟在懷裡也沒和以前一樣掙扎,不過顯然對李墨白的話持懷疑態度。

    「老天作證,我真是這樣計劃的,要不我發誓」李墨白自是清楚,對付女孩子,越是噁心的話越是有效果。

    「算了,你的誓言不值錢,我可是聽說你這幾天成天在外面鬼混不著家,晚上還通宵熬夜,說說你都在幹嗎?」蔣絮菡猶如小女人審問自己的丈夫一樣咄咄追問。

    看著蔣絮菡小女人的樣子,知道蔣絮菡只是關心自己而已,並不是想要自己回答,自己在幹什麼,語蕁那倆寶貝肯定早都匯報過了。

    面對著宛若櫻桃般的小嘴,一低頭便吻了上去。

    蔣絮菡一驚,心道這傢伙還真是大膽,外面可是好多人呢,但是小嘴兒被李墨白堵住了也沒有辦法說話,只好拙劣地接受李墨白的吻,李墨白也絲毫沒有紳士風度,舌頭熟練地侵入到了蔣絮菡的小嘴中,品嚐著蔣絮菡的味道。

    蔣絮菡雖然被李墨白侵犯過幾次,但畢竟還只是個雛,只好任由李墨白的舌頭在自己的口中肆意奔馳,一不小心,蔣絮菡的舌頭被李墨白直接引入了自己口中,且還被用力吸允。

    舌頭被李墨白肆意吸吮,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感頓時傳遍全身,整個人都感覺像是被融化掉了,無力地靠在李墨白懷中,李墨白也絲毫沒有客氣,大手趁機入侵了了那一對堅挺的**。

    「啊」蔣絮菡的**被陡然入侵,猛然地張嘴大叫一聲。

    李墨白聞聲一愣,這丫頭怎麼反應這麼強烈啊,全身都在顫抖,也太敏感了啊,「噓」李墨白知道老爺子和蔣雲蓬還在客廳聊天,韓東他們也在外面調試設備,可不敢讓蔣絮菡大叫。

    「混蛋,你又露出流氓的本性了。」蔣絮菡也知道這是大白天,外面還有一堆人,要是被人聽見,那會丟死人的,紅著臉低聲說道。

    「你今天真香,味道好極了。」李墨白抱著蔣絮菡輕聲說道。

    「嘻嘻,你是臭的,臭李墨白」蔣絮菡伏在李墨白胸膛上,感受著李墨白身上的男人氣息。

    「不管香臭,只要你喜歡就好了。」李墨白厚著臉皮道,不過心裡卻是知道蔣絮菡是故意這樣說。

    「好了,你趕緊給我彈一首曲子啊,免得他們誤會了。」蔣絮菡一直掛在李墨白身上說著話,這會兒終於算是恢復了力氣,推開李墨白說道。

    「好,只要你愛聽,我以後每天彈給你聽」好聽的話,李墨白從來不介意多說。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哪怕那話明顯是假的,也會聽的開心不已。

    「我去上學後,你又準備彈給誰聽啊?」蔣絮菡突然撅著嘴說道。

    「笨死了,當然是彈給你聽啊,你不知道可以通過網絡視頻通話嗎?你不但可以聽到我給你彈的曲子,還能看著我彈琴呢。」李墨白向來說謊都不打草稿,反正只要把這丫頭現在哄開心就好。

    「也是啊,不過說話要算數,你要是不守信用,我可饒不了你」蔣絮菡聞言心裡開心不已,不過嘴上卻是不依不撓,「好了,現在趕緊給我彈曲子聽。」

    「寶貝,你真是太好了,我倆簡直就是心有靈犀啊,我今天早上和老爺子在這兒彈琴的時候,就在想要去淘上一床上好的古琴回來,你中午就給我送來了。」李墨白信口胡謅道,早上是彈了一會兒琴,卻是壓根兒沒有想過要買琴。

    「李墨白,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可是我怎麼就喜歡聽呢,只要你喜歡就好了。」再厲害的女人只要被男人征服了,就只是一個小女人,和別的女人沒有什麼兩樣,不管是女博士,還是女強人或者名門閨秀。

    說著話,李墨白也觀察起這床古琴,當看到這琴的龍池上刻有『猿嘯青蘿』四個字的時候,不由大吃一驚,「絮菡,你這琴從哪裡買到的啊?」

    「嘻嘻,不告訴你,難道這琴有不好嗎?」蔣絮菡看著李墨白吃驚的表情便是一樂,心中卻是得意不已。

    「呃,這琴實在是太好了,好到我都不敢用這琴彈奏曲子了,我怕我的琴藝玷污了這琴。」李墨白的話聽起來有些酸溜溜地,但也足見這琴的名貴程度。

    「嘻嘻,你好誇張啊,再好的琴也是彈曲子聽的啊,要是不彈曲子還有什麼價值啊。」蔣絮菡雖然知道這琴的來歷,但是顯然不瞭解這琴所具備的文化、歷史、藝術等方面的價值。

    「你說的不錯,古琴是必須要經常彈曲子作為保養,可是你知道這琴的來歷嘛?」李墨白笑了笑道。

    「知道啊,這是管平湖大師曾經使用過的古琴啊,名字叫『猿嘯青蘿』呢,說是這是晉代製作的琴啊,他們還說這琴『九德俱全』呢,所以就買下來送給你,希望你改掉流氓習性以自勉。」蔣絮菡一臉得意地說道,自打決定買一床好琴,可是下功夫查了不少相關資料,然後聽說到京城的著名藏家黃襄在春拍上以1900多萬拍下一床好琴,想來應該是一床好琴,又專門查了這床琴的資料,於是便找上門去,軟磨硬泡,最後才以2300萬拿下了這床『猿嘯青蘿』琴。

    「絮菡,太謝謝你了,你說要我怎麼感謝你。」自打李墨白認出了這床琴,心裡便是感動不已,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給自己買下的這床琴,可是當代古琴愛好者夢寐以求的好琴啊,當年管平湖大師更是夢想了多年才達成夙願。看著這琴,李墨白知道蔣絮菡肯定花了很大功夫,說不定還動用蔣家在政治方面的影響力施壓才拿下,真是難為這丫頭了。

    「嘻嘻,你只要天天給我彈曲子聽就好了」蔣絮菡乖巧地說道,不過話鋒一轉又變了,「不過呢,不能彈給其他女人聽,尤其是像春城那個女人那樣的女人。」

    李墨白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這床古琴,發現和資料上描述的一模一樣,除了龍池上刻有『猿嘯青蘿』行書四字之外,池下有銘文為行書:「事余歡弄,龍舞鳳翔,諸色俗累,一時消忘,橫琴山廬藏」再下是一方五厘米見方滿漢合璧「唐凱」鈐印。通身髹黑漆,漆面呈大蛇腹斷紋,琴身嵌十三螺鈿徽,配有象牙琴軫,青玉雁足。

    看著這床琴,李墨白不由的癡了,這樣的好琴,自己要是不好好提升一下琴技,還真是對不起這床琴啊。

    看著李墨白癡癡的樣子,蔣訓涵心裡的開心勁兒就別提了,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興奮地小臉兒彤紅。

    調了調琴弦,沉心靜氣深呼吸,雙手撫琴,著名的古琴曲《流水》之音錚錚響起,落指發聲冷然,令人頓有『松風之度遙壑,冰玉之漱幽澗』之感,天籟之聲直透心扉,引人入空曠淵宏之境。

    聽著李墨白彈奏的美妙的樂聲,蔣絮菡作為唯一的觀眾看著李墨白第一次用「猿嘯青蘿」彈奏了一曲《流水》,《流水》的典故蔣絮菡自然懂,聽著琴聲,蔣絮菡便感覺自己這會兒已經被幸福所圍繞,心中美美地想著這傢伙是在說我我是他的知音呢。

    正在客廳和蔣雲蓬說話的老頭兒,陡然聽到琴音響起,便分辨出這琴不是李墨白自己那床琴,而是一床名貴至極的好琴才能彈奏出如此美妙的聲音,不由停止了說話,靜靜地聽了起來,蔣雲蓬心知肚明,自是不會這時候插話打斷老爺子的雅趣。

    待到一曲終了,老爺子站起來說道,「走,我們去瞧瞧這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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