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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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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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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11:42: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五章開戰(四)

荊州,南陽。

    此時被劉表等人重視起來的李嚴正在太陽底下冷眼旁觀。

    很明顯,李嚴被故意孤立起來了。

    張允被劉表任命為都督,到南陽來招兵買馬,除了帶著蔡中和蔡和之外,還帶來了劉表的心腹大將王威,此人身材高大,乃是和文聘齊名的軍中猛將,武功僅在文聘之下。

    隨行而來的還有三個文,一個是蔡瑁一系的文臣宋忠,另外一個乃是從事李珪,這個李珪很明顯並非蔡瑁一黨,和張允等人說的話並不少。這人很安靜,但是那雙細長的的眼睛中卻帶著凜然之光,一看便是個鐵面無私之人。

    還有一人乃是東曹掾傅巽。這人滿面風,給人很好的印象,但是絕對是一個狡猾多智的人,只從他那在大笑時仍然充滿審視之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這一點。

    當時最令人矚目的還是一個和李嚴同樣受孤立的大漢,這人長得虎背熊腰,一張微微泛黑的臉極具男的陽剛魅力,尤其是一雙眼睛,特別的透亮。

    李嚴雖然未與此人搭讪,但是卻對此人留上了心。

    在太史慈無暇顧及荊州前,自己必須要暗中擴張自己的實力,把南陽變成太史慈進攻荊州的跳板。

    眼前的這個大漢一看便知非比尋常,有何眼前諸人不和,正是招攬的好對象。

    此時,眾人正在談天說笑,而在校場之上,很多的百姓正在報名參軍,然后便是領武器,進軍營。

    一群閒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便相互謙讓著進了南陽的府衙。

    眾人坐定后,長著一張白臉好似地獄無常的張允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對下面的人沉聲道:“今次本都督到南陽來統兵,大家想必已經知道目的何在了吧?我們揮軍北上,坐觀其變。攻,可與諸侯一爭天下,守,可保荊州平安,大家不可不實心用事!”

    眾人允諾。

    隨即,張允開始向眾人分配任務。

    王威為先鋒,蔡中蔡和為副可先鋒,傅巽為軍中參贊,此四人先行一步,進駐弘農郡。很明顯,這是為蔡中蔡和創造立功、增長軍中威望的機會。

    張允則和李珪宋忠兩人統領中軍,緩緩而行,李珪為祭酒,宋忠為司馬。

    看來張允沒有別的本領,倒是有點統帥之才,李珪名顯和蔡中等人不和,把他和蔡中等人放在一起,早晚會出問題。

    宋忠看來沒有什么本事,若是遇到突發情況,極有可能束手無策。

    這種人留在身邊聽他溜須拍馬倒是不錯,不可大用。

    李嚴僅僅是軍中押運糧草的先鋒而已。

    這並不出人意料。

    不過令李嚴高興的事情是那個自己留意的大漢居然和自己一起負責糧草,而李嚴則牢牢的記住了這個大漢的名字:魏延。

    隨后,張允大軍北上。

    青州,北海。

    孫乾府邸。

    放浪的郭嘉和嚴謹的張昭、霸氣的虞翻圍在巨大的沙盤前,聚精會神地審視著徐州的全境。神情輕松,全不見一點劍拔弩張的味道。

    王豹則在三人的對面,多年來的軍中生活使得王豹越發的不怒自威。

    王豹比劃著沙盤,向三人介紹道:“徐州現在已經是危機重重,幾乎可以說我青州可一戰而下。”

    頓了一頓,王豹侃侃而談道:“先說地勢,徐州處于重重的包圍中,北面是我青州,西面則是我兖州,南面還有揚州,劉繇公子雖然不會幫助我們攻打陶謙,但是也不會幫助他。”

    張昭笑道:“其實陶謙現在唯一能夠求助的人就是袁術了。”

    虞翻冷笑道:“可是袁術會直接出兵幫助他嗎?現在袁術已經聞聽主上消失的消息,早就已經心猿意馬,即便是和陶謙聯盟,他所采取的策略無非就是圍魏救趙之計,奉孝先生調動臧霸將軍的大軍集解徐州,就是看准了袁術撿便宜的心理,哼!袁術一定以為張燕將軍投降給青州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哪里知道張燕將軍早就已經對主上死心塌地。若是袁術想要和張燕將軍結盟,策動張燕將軍造反的話,只怕袁術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郭嘉淡然道:“袁術是一定會去策反張燕的。”

    王豹點了點頭,繼續介紹道:“再說徐州的內部問題,在徐州有四大家族,陶謙穩定徐州就是靠這四大家族,可是現在四大家族已經分崩離析,陶謙根本就是無力控制徐州局勢的發展,表面上看徐州世家大族對陶謙還是畢恭畢敬,但早已經不把陶謙放在眼里,對陶謙陰奉陽違,尤其是現在大敵當前,可說是各懷鬼胎,根本不能同心協力,只是在想著如何自保。”

    頓了一頓又道:“陳登是坐觀其變,糜竺早已經靠向我青州,若是主上可以坐領青州的話,糜竺第一個表示贊同。曹豹倒是對陶謙忠心耿耿,可是曹氏宗族不成器的家伙太多,曹宏這小祖是不開眼居然得罪了趙氏宗族的家主趙昱,現在曹氏家族和趙氏家族在徐州斗得不亦樂乎,現在陶謙因為曹豹把自己的兒嫁給了呂布,算是陶謙的救命稻草,所以對曹氏家族信賴有加,陳氏家族一向奉行的是平衡政策,所以陳登在暗中幫助趙昱乃是想當然的事情。我們只要收服糜氏家族,拉攏陳氏家族和趙氏家族,打擊曹氏家族,那么陶謙孤佳人一個。”

    孫乾在一旁道:“糜氏家族的事情交給我去辦,我們兩人本就是多年至交,他的心事我最清楚。”

    郭嘉看向孫乾笑道:“這件事情還真的只有你可以做,不過你須小心糜竺的弟弟糜,有義氣而無原則,很喜歡交朋友,但是不懂得做人的尺度,偏生耳朵根子很軟,往往別人一勸就會改變主意,你和糜竺自己之間的事情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本儡豹就和他關系不錯,不要因為一個小小的細節令事情節外生枝。

    孫乾身軀一震,不由道:“奉孝先生明鑒,這一點手下沒有想到。”

    張召來到孫乾的身邊,一派孫乾的肩膀,笑道:“你也不用自責,治理地方,你是高手,出謀劃策咱們兩人都是外行,聽安排就好了。”

    孫乾點頭。

    郭嘉沉思道:“至于陳氏家族和趙氏家族,現在拉攏也沒有用去,一路打過去,這兩個家族自然會認清楚形勢。”

    王豹笑道:“其實曹氏家族和另外三個家族的矛盾的產生,我們還要感謝臧霸將軍才叮當年主上諸侯會戰時,臧霸將軍奉命討伐徐州黃巾軍,蓄意攪亂徐州,放了黃巾軍一條生路,馬上就見了效果,陶謙根本拿那些神出鬼沒的黃巾軍毫無辦法,這些年來,我們一直秉承這項政策,青州蓄意對徐州的黃巾軍聽之任之,令其自然發展,時至今日,城陽郡、東海郡、琅琊郡黃巾軍的勢頭已經不是陶謙的徐州軍所能遏止的了。曹豹作為徐州的軍事大員一直對黃巾軍征討不利,他要負上全責。最有趣處是陶謙現在還不明白為何先生要調動臧霸大軍勞徐州軍洱面沖突。”

    郭嘉點頭道:“臧霸大軍的作用並非是和徐州軍作戰,而是臧霸將軍對徐州的黃巾軍有著莫名的威懾力,只要臧霸將軍到徐州,徐州的黃巾軍就會變成我青州征討徐州軍隊的先鋒部隊,到時我們看陶謙怎么收場。”

    王豹笑道:“正是如此,其實我們現在只有一個難題,那就是我們攻擊徐州,王允和呂布那里不好交代,畢竟曹豹的兒乃是呂布的子,若是沒有一個好的理由的話,只怕會破壞現在雙方的合作關系。”

    虞翻笑道:“這有何難?現在王允和呂布已經被文和先生玩弄于股掌之間,即便是兩人有什么意見,文和先生自然有辦法對付。”

    郭嘉聽到賈诩的名字,眼中精光一閃,顯然是心動非常,口中卻淡然道:“文和那里我們自然不必擔心,不過我倒有一個主意。定可令王允等人乖乖地閉上嘴巴。”

    眾人精神大振,看向郭嘉。

    郭嘉伸出手指向下邳城,淡然道:“下邳的世家大族阙宣乃是狂妄無知之徒,陶謙和這人的關系一直走得很近,現在天下大亂,這個阙宣又早有起兵謀反之意,我看我們可以對他稍加挑撥,阙宣馬上就會起兵造反,我們一定要把這人和陶謙拉到一起,令陶謙百口莫辯。”

    眾人大喜,張昭笑道:“還是奉孝了得。竟然懂蝶用下邳城的阙宣造反這件事情來打擊陶謙。如此一來,我們攻打徐州的事情連王允和呂布都沒有辦法干預。”

    此時眾人心情大佳,因為大事已定,只差出兵。

    郭嘉看向虞翻,笑道:“仲翔,這次進攻徐州就全靠你了。”

    張昭笑道:“我早就知道仲翔不凡,看來此次事后,仲翔就會被主公委以重任,獨當一面。”

    郭嘉點頭道:“征戰之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仲翔乃是江南人士,若是想要掃平江東,非仲翔不能也。”

    虞翻搖頭道:“我虞翻又何足道哉?真正厲害的是主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居然為我等創造出此等有利的形勢,若是再拿不下徐州,那可真的對不起主上了。”

    郭嘉冷哼道:“陶謙乃是見風使舵之輩,這種人最懂得察言觀,可惜卻炕清楚眼前的形勢,一力與主上作對,主上到今日才動手已經很給他留面子了。”

    虞翻冷然道:“我只要王豹將軍給我五千兵馬自北而下,再有臧霸將軍從西面夾擊,定可一戰成功!”

    王豹看著沙盤笑道:“臧霸將軍那里問題應該不大,只有東海相劉馗、彭城相汲廉這兩人比較麻煩,算是陶謙的嫡系,又都是徐州的名士。”

    郭嘉冷然道:“我們當然不能動手,可是這兩人若是被黃巾軍殺掉的話,那就和我們無干了。”

    眾人點頭,借刀殺人之計還是很有用的。

    郭嘉此事坐了下來,對眾人淡然道:“是時候給張燕下命令了,袁術實在討厭得很。就讓張燕好好的給袁術一個教訓!”

    眾人笑了起來。

    徐州戰事,一觸即發。

    荊州,南陽郡,安樂。

    趙云躍馬馳騁,同時拘謹地看著周圍。

    趙云深知自己今趟任務的重要。

    對于死亡,趙云無所畏懼,但是趙云卻知道自己一旦被殺死,太史慈的全盤計劃就會失敗,所以現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這幾天來,趙云已經成功的吸引了荊州方面的注意,短短幾天的工夫,趙云就已經殺退了幾輪對自己圍追堵截的敵人。

    不過趙云卻全無喜悅之情,因為太史慈和李嚴對自己說的高手黃忠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太史慈說過,黃忠乃是和呂布同一級別的高手,這令趙云大惑不解,追問原因,太史慈卻笑而不答,不過趙云的血液卻興奮起來,他當然知道太史慈的不做虛眩

    和呂布同一級別的高手啊!

    想一想就令人神往。

    太史慈當然不可能告訴趙云,這個黃忠在老年時還可以和正處于巅峰狀、騎著赤兔馬、因為受了諸葛亮的激將法的刺激而狀態大勇的關羽打了個平手和斬殺夏侯淵的事情。

    趙云知道自己和黃忠相遇乃是必然的事情,隨著自己這種勢不可擋的勢頭,劉表早晚會派出黃忠追殺自己的。

    趙云此時正在按著既定的通往江夏的路線行進著。

    沿途風光異常的優。

    此時的荊州還是地廣人稀的地方,雖然因為戰亂的原因,北方的難民大量的向荊州遷移,荊州人口有了一定量的增加,但是荊州還有有大片的土地根本沒有開化,故此極大地保持了原始風貌。

    做戲做全套,既然要逃亡,就必須裝出那種樣子來,趙云現在選取的路線就是經過李嚴精心挑選的。

    蓦地,趙云心中升起警兆。

    破空聲至。

    趙云心中冷笑,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那匹太史慈的坐騎馬上心有靈犀地向前一竄,鬼魅地在急行中調轉了一下方向。在絕對沒有可能下提速。

    兩只雕翎箭在趙云的背后劃過。

    就聽見有人“咦”了一聲,顯然是沒有想到趙云會這般輕易的避開弓箭的襲擊。

    如此一來,他們對趙云制定的許多襲計劃完全用不上。

    前方的密林處殺出兩人,手中各使一柄長矛,向趙云奔來。

    同時在趙云的右側,一名大漢奔了出來,手中乃是一桿方天畫戟。

    趙云哈哈一笑,右手在自己的背后鬼魅般的一探,在下一刻,長弓在手,弦動,同時口中暴喝了一聲:“中!”

    對面兩人應聲而倒。

    在右面的大漢看得不明所以,不知道趙云使用了什么魔法,為何在弓弦上沒有箭,趙云一抬手對面的人竟下了。

    轉過頭看時,才發現兩人的喉嚨上各有一支雕翎箭!

    這大漢心中駭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什么時候上的箭?為什么自己沒有看見?

    蓦地,眼前銀光一閃,手中的方天畫戟還未來得及舉起,自己的脖相處就是一涼。隨后仰面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此時,身后響起了喊打喊殺聲,趙云心中冷笑,知道自己的戰馬令追殺者錯估了形勢,原本可以包圍自己的埋伏此時完全沒有派上用場。現在自己的身后死命的追趕也是圖沒奈何。

    “不愧是青州戰神!讓我文聘來會會你。”

    不知何時,一將出現在了趙云的的左側。但不知怎的,這文聘站立的位置極為怪異,好像站在一邊,可是又好像全然擋住了趙云的去路。令人感覺到,若是不先擊退文聘便無法逃走。

    只看文聘騎馬站立在那里一動未動的姿勢,就知道絕對是高手。

    文聘?趙云聽李嚴說過,乃是荊州名將。

    不過那又怎樣?

    擋我者,殺!

    趙云手中銀槍一動,在下一刻,文聘面前的空間一片銀白。

    趙云顯然是在模仿太史慈的槍法。

    雖然沒有太史慈的槍法那般強橫,但是同樣的不可抵御。

    文聘原本就是充滿戒備,此時一見趙云的槍法,立時動容,口中一聲長嘯,手中的鐵槍帶著無比沉雄的力量向趙云的銀槍攻去。氣勢強凝,看的趙云心中一贊。

    豈知文聘心中卻在暗暗叫苦,他早就知道青州戰神的厲害,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這般難纏,根本就是自己平生僅見的大敵。而且那把銀腔中帶著不可抵御的吸力令文聘想要放開手中銀槍,不想與之交手。

    這人只有黃忠才可對付!文聘心中升起這個念頭。單靠自己不僅攔不住他,而且還會丟掉命。

    不過,文聘心中冷笑,這是追殺,不是比武。自己還另有幫手。

    就在這時,路旁的草叢中,竄出兩人,一人手中三尖兩刃刀,一人手中長矛,大喝著攻向趙云那全無防備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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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11:48: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六章開戰(五)

趙云早知道事情沒有那沒簡單。

    身后的兩人不問可知,乃是陸戰高手。

    手持三尖兩刃刀的那人漫體散發著驚人的殺氣,普通人只要看一眼便會膽顫心寒。此時手中三尖兩刃刀正帶起的狂飙凝成鋼鐵般的凶狠氣勢和壓力,重重向趙云的后背狠狠戳去。

    另外一人武功未見得有多強,但是肯定是一個天生蠻力之人,而且殺氣很重,出招怪異,似乎有和山中猛獸搏殺過的經驗。一把方天畫戟帶起了地上無數的煙塵。

    文僕是在等兩人出手。

    手中鐵槍一擺,稍微向回一撤,便使出絕招,全力搏殺趙云。

    豈知趙云手中銀槍突地暴出無數的銀點,那光點漫天灑起,擴縮無定,好似螢火蟲相互追逐嬉戲。

    文聘的眼前登時錯覺迭生。

    趙云的這精妙絕倫的一招正好出現在文粕力已消,新力未生的呼吸空檔。

    文聘的所有精妙后招都無法使出,那種難受的感覺,就好像一個人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如癡如醉時,忽地發覺下一口吸入的竟全是腐臭毒氣一般。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手中的鐵槍更是根本不敢擊出,唯有護住身前。

    這青州戰神的槍法果然變化莫測。

    他然知道,趙云此刻施展的乃是“百鳥朝鳳”槍法,這一招很像太史慈的“游龍遍地”,故此可以迷惑很多人。

    面對趙云的重重槍影,文聘早已經眼缭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地采取了守勢。

    豈知這些槍影全是趙云幻化出來的虛招。

    趙云銀槍的真身已經出現在了身后兩名襲擊者的身前,轉眼間便一分為二,幾乎不分先后地挑在了兩人的兵器上。

    千斤之力傳來。

    手拿三尖兩刃刀的那人十分機警,一見趙云不可力敵,連忙松開了自己握住兵器的雙手,向后退去。

    手使用方天畫戟那人卻悶哼一聲,硬生生的擋了趙云一槍,向后退了一步,才要向前攻去時,自己同伴的那把三尖兩刃刀居然被趙云的銀槍挑了過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暗器向這人襲來。

    這人身形下沉,大喝一聲,用手中方天畫戟又硬擋了一下。

    豈知這一下比趙云的第一槍還要力量驚人,氣血方騰下,又退了兩步,趙云的銀槍一閃,向這人的額頭襲來。

    已經放開三尖兩刃刀的那人本來想要抽出短兵器搶前幫忙,誰知道自己的身前莫名其妙湧來的一股大力,令他行動不得。

    前面的文聘此時因為趙云幻化出來的光點已經散去,所以自然可以看得清楚趙云銀槍的走勢。

    文聘心知手使方天畫戟的那人危在旦夕的,舍命向趙云攻來。

    趙云一槍點在了方天畫戟上,震得那人再次頹然后退七步,然后跌坐在地,口噴鮮血。

    趙云的銀槍一擺,恰到好處地擋住了文聘的銀槍。

    文聘被震得雙臂發麻。

    銀槍上光點再次閃起。

    文聘在驚濤駭浪的槍法里左右躲閃,鐵槍來回封擋。

    電光火石,血光迸起。

    趙云和文聘擦肩而過。

    文聘的戰馬頹然倒地,文聘卻一躍而起。

    肩膀、大腿、面頰,一共留下了三處傷痕。

    虎口爆裂,鮮血長流。

    這時,那個手使三尖兩刃刀的人才能行動。望著正在策馬狂奔的趙云,這人雙手伸至腰后,抽出兩把鋼叉,用盡全力,向趙云的背后撇去。

    轉眼間,一連向趙云的身后撇了十二支鋼叉。

    趙云的后背和跨下的戰馬均在攻擊的范圍內。

    趙云連頭都未回,手中銀槍一閃,鋼叉紛紛被跳落。

    更有一支鋼叉被趙云神乎其技地擊了回來,直接向撇鋼叉那人飛去,直接插到了那人的頭盔處。

    那人連躲都為躲開,嚇墊蒼白,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今天留你等三人命!日后再來取!”

    趙云揚長而去。

    文聘深吸了一口氣對手使方天畫戟之人道:“鮑隆,你沒事吧?”

    鮑隆才回過氣來,苦笑道:“以我射殺雙虎的力量仍不是太史慈的對手,此人不愧是青州戰神。”

    另一人更是驚駭莫名道:“這太史慈竟然可以連頭都不回,連挑我陳應十二根鋼叉!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文聘深吸一口氣道:“我們不管那么多了,趕快向主上報告,太史慈非我等所能攔得住的,唯有黃忠可以擋住此人!”

    荊州的將領們終于深切地體會到了青州戰神太史慈的勇武,雖然這太史慈乃是趙云假扮的。

    而此時,天下大事正在風云變幻中。

    僅僅幾天的時間,在郭嘉等人的蓄意挑撥下,下邳的豪強地主阙宣稱帝,就以下邳為自己的都城。

    阙宣此舉一出,天下嘩然。

    尤其是在郭嘉等人的刻意宣傳下,一直依靠阙宣來穩定地方的陶謙更成了阙宣的背后主使人。對于原本就焦頭爛額的陶謙來說,這無疑等于雪上加霜。

    青州地大儒管寧等人立刻編寫檄文,開始聲討阙宣,其言語中更是隱隱帶出來了對陶謙的不滿。

    在青州強大的輿論攻勢下,陶謙惶惶不可終日,結果一病不起,州郡的事務交給自己的手下打理。

    在此契機下,青州第一軍師郭嘉正式任命虞翻為將,帶領五千青州騎兵,開始自徐州的北面向徐州攻來。同時調動早已經集結在徐州邊境的臧霸大軍,由化縣、萊蕪、平陽三郡攻入徐州。

    不過關于郭嘉的軍事調動,青州內部的意見並不統一,管寧的人只要調動臧霸大軍就可,實在沒有必要派虞翻自北面進攻徐州。因為郭嘉打的旗號是討伐阙宣,攻擊下邳只需調動臧霸大軍就可以了。

    但是青州改制后,每個部門分工不同,對于郭嘉這位青州第一軍師的軍事調令,管寧等人是無可奈何的。

    這種現象自然瞞不過那些有心人。

    袁紹的謀士郭圖越發的認定郭嘉此時已經是懷有異心了,王允之所以那么肯定太史慈不在青州,也是郭嘉暗示的結果,郭嘉就是想要置太史慈于死地。

    至少從表面上看去的確是如此。

    郭圖和袁紹歡喜得連謀劃大事,興奮得根本睡不著覺。

    而大白天爭墊紅耳赤的管寧和郭嘉等人此時卻在被窩里暗暗好笑。

    不幾日,臧霸便傳來了捷報,下邳的阙宣根本就是不堪一擊,面對臧霸大軍,這個阙宣居然放棄堅守城池,主動出城邀戰,被臧霸手下大將尹禮上前一矛刺于馬下,死于非命。

    阙宣的手下本就是烏合之眾,一見阙宣死于非命,登時作鳥獸散。

    臧霸大軍順利進入下邳城。

    阙宣已死,郭嘉娶未放棄對徐州的進攻,他令臧霸堅守城池,虞翻大軍繼續南下,屯兵琅琊即丘。

    理由很簡單,就是因為臧霸大軍的孫觀部和孫康部在進入到東海郡和彭城郡的時候遭受到了抵抗,孫觀和孫康現在仍然滯留在兩郡中,唯有臧霸軍穿過兩郡,直接進攻下邳。

    徐州方面見郭嘉在取得勝利后依然不依不饒,仍然不肯退兵,不由得大急,派出人來詢問青州方面何時退兵。

    郭嘉的答復是何時陶謙為東海郡和彭城郡對青州郡的阻礙行動作出一個解釋,青州軍就何時撤退。

    陶謙萬般無奈下,唯有求救于豫州袁術,希望他能夠救援徐州。

    袁術此時正在積極籌備稱帝事宜,現在陶謙向自己求救立時引起了袁術的興趣,他認為陶謙的行為正好可以說明他自己就是真命天子。故此痛快地答應了陶謙的請求。

    隨后,袁術派出秘使到兖州去見張燕。果然如郭嘉所料,袁術策動張燕造反,並且許諾事成之后封張燕為兖州刺史。張燕假意大喜,又故意和袁術討價還價,令袁術以為張燕真心反叛。于是更加積極的准備起了一切。

    而這一切,均瞞不過袁紹的注視。

    豫州,袁紹府。

    袁紹和郭圖還有韓猛在袁紹的書房中密議。

    郭圖對袁紹笑道:“主上,看來事情比想象進行得順利。”

    袁紹對郭圖道:“這一切還要靠公則為我謀劃,他日若可雄霸北方,公則定是首功一件。”

    郭圖聞言心中暗歎:看來自己的主攻還真是胸無大志之人,若是換了太史慈的話,這番話就是“橫掃天下”了。不過郭圖是絕對不會去投降太史慈的,因為他咽不下這口氣。

    韓猛卻在一旁道:“可惜先生不讓我和袁敏先生一起去荊州,否則說什么也要拿下太史慈的項上人頭。”

    郭圖搖頭道:“韓猛將軍,你想要為韓馥大人報仇,只是找上太史慈,那就大錯特錯了,這筆血賬應該算在每一個青州軍將士和謀臣的身上。其中郭嘉就絕對不可以放過。若是沒有他在冀州攪風攪雨,韓馥將軍豈會死得如此淒慘又惹人笑罵?”

    韓媚眼中射出不能掩飾的仇恨目光,恨恨道:“太史慈不日就會死于非命,看來我沒有機會報仇了,郭嘉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袁紹和郭圖對望了一眼,看出對方眼中的喜。袁紹一拍韓媚肩膀,笑道:“你不要急,我們的機會已經到來了。”言罷看向郭圖。

    郭圖也不客氣,對袁紹道:“袁公路稱帝在即,從前不久阙宣的事情上來看,袁公路的稱帝肯定是會犯眾怒的。依我看,不需要太長的時間,袁公路不要說謀奪北方了,就是連他現在的老家豫州就會不保。左右也是袁氏家族的產業,與其不便宜別人,倒不如主上接管過來,也算是對得起袁氏家族的列祖列宗。”

    袁紹卻假意躊躇道:“公則,公路不管怎么說也是我的兄弟,我這做兄長的怎可以去奪弟弟的東西呢?”語氣中有說不出的虛偽味道。

    郭圖當然知道袁紹心矚么想的,表面正容道:“在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袁公路利熏心,他手下的一干文武大臣飛揚跋扈、狂妄無知,就是溜須拍馬、阿谀奉承,公路將軍每一天都和這些人混在一起,哪里還有聽別人的勸?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若是聽之任之的話,袁氏家族百年來的聲望就會隨于一旦,主上若是僅僅因為兄弟間的情誼就放棄了家族的利益,那次是袁氏家族的不肖子孫和千古罪人呢!”郭圖當然知道袁紹乃是什么樣子的人,所以這番話雖然僅僅是為袁紹搶奪袁術的地盤找台階下,但是一樣說到了袁紹的心里去了。

    袁紹聞言后,不由得對郭圖歎道:“公則,還是你想得遠。”

    郭圖遜謝了兩聲后,便對袁紹道:“現在我們可以三管齊下,第一,袁霸和袁徽將軍已經到達了青州,現在青州亂成一團,郭嘉和管寧等人已經出現了不大不小的矛盾。雖然郭嘉現在乃是青州軍事上的最高領導人,但是青州的守將王豹一樣可以不給郭嘉面子,這兩者間就會有一場好斗。尤其是公路將軍稱帝后,青州將會更加熱鬧,公路將軍雖然已經宣稱和陶謙合作,但是公路將軍是不可能直接出兵青州干預的,公路將軍定會用圍魏救趙之計,其實也是為了謀奪兖州,所以直接出兵兖州。因為郭嘉已經懷有異心,所以郭嘉一定會阻止臧霸大軍對兖州的回援的。到那時,青州軍就會四分五裂,各自為政,袁霸和袁徽自然可以完成主上交給他們的在青州的任務。”

    頓了一頓,郭圖又道:“第二,公路將軍現在已經對荊州沒有太大的奢望,對于揚州自然有孫策那小子負責,故此公路將軍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北面,即便在兖州有張燕為內應,我料其久后必為青州諸將所敗,臧阿高順都非易與之輩,郭嘉雖然心萌異志,但是卻絕對不可能和公路將軍合作,所以公路將軍必會铩羽而歸。豫州軍軍紀不嚴,戰勝時,則沾沾自喜,不可一世,戰敗時就會如同喪家之犬,四散奔逃,若是公路將軍失敗的話則豫州危矣,主公當早作打算才是。汝南,本就是袁氏宗族的郡望,主上何不趁公路將軍北上之時擴充軍備?”

    袁紹點頭稱是。

    郭圖又道:“第三,我有並州軍,王匡部和張揚部,可相機而動,若公路將軍大敗,則兩部人馬直接攻擊冀州,阻止青州軍的趁勢南下。若公路將軍與青州諸將相持,則屯兵並州,以待主上豫州崛起。”

    郭圖繼而冷笑道:“現在幽州于大軍南下,目的是為了幫助王允消滅牛輔等人,駐扎在幽州的青州軍只剩下魯肅一部,而且以攻城部隊為主,機動不強。他日公路將軍與青州混戰,魯肅哪里有人顧及?魯肅之所以按兵不動不過是為了謀奪幽州而已,而且以現在的形勢看來,魯肅當是郭嘉一黨,郭嘉手下討伐徐州的大將不是王豹而是虞翻就是最好的明證。依我看來,魯肅想要做收漁翁之利,待公孫瓒和劉虞交戰過后,便消滅掉幸存的一方,收服幽州,現在看來,公孫瓒將軍獲得勝利的機會很大,我們何不命令王匡軍又或者張揚軍移軍北上,與公孫瓒將軍南北夾擊魯肅的部隊?”

    袁紹聞言大喜,馬上按照郭圖的計劃給王匡寫了一封信,要他移軍北上,暗中攻擊魯肅軍。

    袁紹的東山再起終于跨出了實質的一步。

    可是他然知道,王匡軍和張揚軍已經被太史慈盯上了。

    並州,上黨郡。

    自袁紹與太史慈汁爭鋒后失敗后,河內太守王匡便退進了上黨郡,與張揚兵合一處,一直在此休養生息。

    因為太史慈剛剛收服兖州和冀州,所以兩人雖然在左近,但是卻沒有時間和精力對付兩人。這兩人皆是袁紹的死黨,尤其是張揚,根本無力束縛手下,軍紀混亂,所以經常發生強盜事件。

    故此,在太史慈出使長安半路遇到襲擊時,曾一度懷疑是張揚軍下的手。但現在已經知道那是西蜀張任下的黑手。

    不過並州始終是個不太平的地方,更何況還有少數民族的紛亂。所以,于大軍南下的路線是選取了經過冀州的常山、趙國兩郡,駐扎在樂平郡,准備進攻上黨郡。

    而當袁紹寫給王匡的信件到達王匡的手中、王匡按照書信中的命令北上,經過太原、新興、雁門三郡,奔赴幽州,這兩支軍隊就如此巧合的擦肩而過。

    隨后,太史慈和許褚帶領著四千特種精英,悄悄來至平陽郡,渡過大河,來至永安。

    上黨之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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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七章開戰(六)

並州,古中國戰略要地。

    遠望並州大地,太史慈心中熱血沸騰,更有悲壯之感,浮想萬千下,實在是有說不出的味道湧上心頭。

    那遼闊的大漠,那蒼茫的雪山,那勇敢豪邁的男兒,

    無數保家衛國、視死如歸的將士在那無邊的月、無邊的沙場上高歌痛飲,說不盡的意氣坦蕩,慷慨豁達。

    在歷史上,這並州有締造盛世的雄主,有馳騁沙場的英雄,有慷慨悲歌的俠士,有驚才絕的詩人,有目光遠大的富商……

    若是作為后世人來俯瞰並州,太史慈更多的應是一種贊歎。

    然而,身在亂世的太史慈現在卻更多的是一種沉重。

    並州對于華夏民族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

    早在公元前260年,白起便在長平(今山西高平西北)指揮秦軍大敗趙軍,射殺趙軍統帥趙括,坑殺趙降卒四十萬,頭顱山積,血流成河,自得到並州這“古冀之襟地,兩淮之咽喉”之地便“得上黨而望汁”,故四十年后千古一帝秦始皇終于橫掃統一海內。

    公元前200年,漢高祖劉邦在漫天的風雪中大敗,“白登之圍”被劉邦伊為平生奇恥大辱,此后的大漢帝國,自高祖起,文帝、景帝,皆大力經營晉陽,築建雁門關,守護大漢帝國北部,直到雄才大略的漢武帝,方轉守為攻,長驅大漠,追亡逐北,才開創了我大漢帝國如日中天、光芒萬丈的全盛局面。

    至此,並州便成為了兵家必爭之地。華夏得並州,則可北望大漠,睥睨敵寇,外族得並州,則會飲馬黃河,亂華夏。

    在這三國時代,並州的重要更是不必多眩

    雖然有太史慈到來的原因,並州的歷史進程出現在了一下偏差,但是大體卻沒有變化。

    早在漢靈帝年間,大漢帝國便邊患迭起,其中規模較大的有涼州邊章、韓遂的漢羌軍、已經還有歸降太史慈的張燕領導的黑山軍,都發展到十余萬乃至數十萬之眾。

    當時東漢先派司空張溫發幽州烏桓突騎三千討涼州。這支隊伍剛行到薊中,烏桓因軍中饷款虧欠,多叛歸。

    張純和張舉當年就是利用這個機會發動了蓄謀已久的反叛,更聯合了烏桓首領丘力居等人,才有了劫略薊中,殺護烏桓校尉及右北平太守的行為。

    到了靈帝中平五年,漢朝調發南匈奴兵,配合幽州牧劉虞討伐張純。單于羌渠遣其子左賢王于扶羅將騎前往,匈奴國人恐發兵無已,于是匈奴右部落與先已泛的屠各胡合,共十余萬人,攻殺羌渠。

    于扶羅在外聞知,自立為單于。殺羌渠的國人,恐于扶羅為父報仇,乃另立須卜骨都侯為單于。于扶羅到洛陽訟訴和求助。

    不過這個于扶羅並非什人,漢靈帝病死那年,趁著董卓帶兵人京,天下大亂。于扶羅和白波軍合兵攻打郡縣。

    不過因為各地多聚眾築壁自保,于扶羅鈔掠無所得,部眾受到挫傷,只好在河東郡平陽(今山西臨汾市西南)停住。須卜骨都侯為單于僅一年而死,南庭不再立單于,只以老王代行國事。

    其后于扶羅與駐在上黨的張楊一起投靠了袁紹,二人屯兵漳水。按照歷史的發展,在公元191年,于挾羅應該叛離袁紹才叮

    然而,歷史就在這里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改變。

    由于太史慈的原因,袁紹始終不能謀得冀州和幽州,故此,大量軍隊滯留在司州的的平陽郡。

    蠅紹在平陽郡,于扶羅哪里還有機會叛逃。

    再加上諸侯會戰時,由于太史慈的干預,河內太守王匡的實力並未受到多大的損害,再加上張揚的部隊,于扶羅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故此,這許多年來,這里倒是相安無事。

    然而,太史慈擊敗袁紹打破了這種局勢。

    袁紹實力大減,為了保住最后的一點實力,袁紹兵行險著,帶領在冀州大戰中大敗而歸的殘兵敗將逃到了袁術的地盤。目的是希望水南引,把太史慈的目光吸引到袁術的豫州。

    袁紹這么做其實正中太史慈下懷,太史慈爭奪天下的方式和這時代的諸侯有著本質的不同。

    其他諸侯,要成大事,一定要依靠地方的豪強勢力,故此才可在短時間內聚集起大批的軍隊和財富,畢竟世家大族世代聚集起來的力量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就拿曹操的父親曹嵩來說,在琅琊縣逃難時,光是金銀珠寶等貴重的財物為便裝了滿滿一百多車——也難怪人家起歹意。

    一個逃難中的人物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其他的世家大族?

    所以,其他諸侯招兵買馬就好像呼吸般簡單。到了太史慈這里,那就是困難重重。

    因為太史慈乃是寒門子弟,若是想要在這時代做成大事,那就不單單是招兵買馬那么簡單了。

    先是聲望,然后改革,更需要通過內政外交,各種手段並行,才有了今天的基業。

    所以,當袁紹想當然地以為自己逃亡袁術的地盤可以吸引太史慈的視線的時候,太史慈卻得到了一個喘息之機。

    若是袁紹回到並州和司州,糾集王匡、張揚、于扶羅在一次進攻太史慈的話,那太史慈可就頗有點疲于奔命的感覺了。

    混水摸魚,在戰亂中謀取利益,這個道理並非只有太史慈懂。

    當時冀州新定,兖州戰亂未止,甄氏家族和張燕只是兩個明顯的患而已,在冀州和兖州伺機而起的世家大族很多。

    一般說來,冀州世家大族有著巨大的聲望,而兖州的世家大族則有著強橫的實力。

    當時的太史慈雖然已經平定兩州,但是青州軍的兵力已經捉襟見肘,實在沒有能力只依靠青州的新興力量來應付外敵。

    若是袁紹不顧一切攻擊太史慈的話,太史慈唯有依靠兩州的世家大族力量消滅袁紹。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這些世家大族不趁勢而起,擴張自己的實力的話,那就太不正常了。

    所以袁紹當時的逃走乃是太史慈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里還會去想著追擊袁紹?

    更何況袁紹逃到袁術的地方對太史慈來說乃是一件好事,這預示著袁紹袁術兩兄弟將會有一場龍爭虎斗。對太史慈的大業十分有幫助。

    也是因為這兩個原因,太史慈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顧及並州的事情。

    張揚和王匡因此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開始在並州默默無聲地發展壯大。

    因為這個原因,于扶羅雖然日漸強盛,但仍然沒有像歷史中記載的那樣叛離袁紹。

    不過也因為袁紹遠在豫州,所以漸漸地對于扶羅失去了控制力。

    故此,當太史慈通過平陽郡的時候,于扶羅的軍隊早已經離開了這里,開始向北推移,屯兵西河郡,伺機回到太原郡,再一次掌握南匈奴的大權。

    當然這事情並非說的那般簡單,因為在並州境內,少數民族很多,就是匈奴也分成了很多種,于扶羅雖然日漸強盛,但是也未見得可一戰成功。

    太史慈此次來討伐張揚和王匡,根本沒有把兩人放在眼里,不過朝秦暮楚的于扶羅卻是那唯一的變數。

    不得不防。

    于是,太史慈進行軍到永安后,居然停了下來,命令全軍休息。

    此時已經是初夏,正是百落盡之時。

    可惜永安城的街道上並沒有吟詩作賦的文人雅士,反倒充滿了肅殺的氣氛。

    許褚此時正在臨時住處焦灼不安的來回走動,時不時地看著正在拿著一本兵書看得有滋有味的太史慈。

    終于忍不住道:“主上,我軍已經來到這里幾天時間,為何還不展開對張揚的進攻?只要我們擊潰張揚,自北而來的于大軍自可給之以迎頭痛擊。王匡那小子已經跑了,我們不可以在放走張揚的。”

    太史慈聞言啞然失笑,放下手中的那本兵書,悠然道:“仲康,沒聽說過‘速則不達’嗎?王匡並非是逃跑,他一定是奉蠅紹的命令,向北推進,屯兵幽州。”

    許褚愕然道:“幽州?”

    太史慈點頭道:“正是如此,莫忘記公孫瓒乃是袁紹的盟友,現在幽州的戰爭局勢已經十分的明朗,劉虞這個不會帶兵打仗的人遇見了公孫瓒,哪里還會有好下場?公孫瓒消滅劉虞那是一定的了,不過劉虞在幽州多年,一方百姓多受其恩惠,少數民族也一直聽從他的管教,公孫瓒這么做一定會激起幽州上下的集體反抗,定會奉劉虞的兒子劉和為主,不過公孫瓒乃是十分勇武之人,邊塞少數民族見到公孫瓒一直是如畏鬼神,要想打敗公孫瓒,他們只有一個辦法……”

    許褚眼前一亮道:“向我青州魯肅大軍求助!”

    太史慈點頭道:“正是如此,只要魯肅大軍在,公孫瓒的敗亡乃是早晚的,可是我們不得不注意一直在並州看似毫無作為,卻在一直休養生息的王匡與張揚大軍。王匡大軍軍紀嚴明,並非是張揚的強盜軍隊所能比擬,若是說道逃走,張揚的軍隊才是天下第一,王匡的軍隊北上分明是想和公孫瓒在消滅劉虞之后全力夾擊魯肅,令魯肅腹背受敵。”

    許褚聽得一驚,對太史慈沉聲道:“既然如此,主上為何還要命令于大軍南下?為何不追擊王匡?”

    太史慈笑道:“收拾王匡還用得著我們嗎?”

    許褚聽得一愣,不明白太史慈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太史慈悠然道:“仲康,你救著棵戲吧。”

    頓了一頓道:“仲康你稍安勿躁,莫要著急,等到于的大軍開始進攻上黨,你還怕沒有戰打嗎?”

    許褚卻在喃喃道:“主上,你這不是騙人嗎?等到于大軍來了,只怕于那小子連個渣都不會給我剩下。”

    太史慈卻搖頭道:“仲康,你只怕你但是殺人會殺到手軟。”

    許褚言又止,因為太史慈又拿起兵書看了。

    兩日后。

    從長安再度傳來了令人震驚的消息。

    一直在長安城外奉命尋找漢獻帝的呂布手下的大將宋憲遭到突然襲擊。

    並力西向的牛輔、李傕、郭汜、樊稠等人在新任軍師“王玫”的指揮下,迅速的擊潰了宋憲的軍隊。

    宋憲本人也被牛輔手下的悍將胡赤兒砍傷,幾乎當場喪命,帶著手下的士兵倉皇地逃回了長安。

    “王玫”指揮飛熊軍和西涼兵將長安團團圍住,開始攻打長安。

    長安城中此時守軍並不多。只能苦苦堅持,想好長安城城牆高大,急切之下根本不可能攻下。

    王允派呂布出城作戰,希望可憑借呂布的無敵武功威懾群丑,令其退兵。

    誰知道王玫嚴令手下各部,不可與之交戰,只以強弓遙遙攻擊牽制呂布。

    呂布雖然號稱“飛將”,弓馬娴熟,但是畢竟勢單力孤,雖然手中強弓連射三百八十一箭,箭無虛發,更有一箭雙雕之時,但終是于事無補,其手下帶的中央軍隊雖然铠甲鮮明、裝備整齊,但是戰斗力實在低下的可憐。

    而牛輔方面則完全不同,因為“王玫”在軍中散播的謠言,使得牛輔的軍隊把長安城中所有的人都當成了宿世仇敵來攻擊。這一點長安軍又怎么能和牛輔軍比較呢?更何況還有飛熊軍這樣的精銳。

    幾乎是才一和牛輔的軍隊交手,就是潰散的局面。

    呂布在十數萬軍中橫沖直撞,殺敵無數,最后弄得無人敢靠近他的五丈之內,結果還是無法挽回敗局。

    呂布萬般無奈下向王玫等人沖去,當然是想要“擒賊先擒王”,斬的這些人的首級。

    長時間接觸西涼兵的呂布深知西涼兵雖然勇猛,但首領被殺的話,立刻不戰自潰。

    不過他所面對的敵人自然也懂得“射人先射馬”的道理,無數只弓箭一齊射向了呂布胯下的赤兔馬。

    呂布大吃一驚,他一向愛馬如命,怎可讓自己的戰馬受到一點點的傷害?立時掉轉馬頭,開始向回殺去。

    呂布的行動引發了長安軍的全面潰敗,一直被牛輔的軍隊銜尾殺回城去。

    賈诩則在城上指揮守軍奮起還擊,逼退了牛輔大軍。

    “王玫”則在長安城底下對著城頭上的賈诩破口大罵,賈诩也不回嘴。

    雙方你來我往,相互攻守數天,互有傷亡。

    在這消息傳來時,雙方正處于僵持階段。

    而長安城內則派人殺出重圍,向青州方面來求救。同時,也向馬騰和韓遂方面求救。

    表面上長安方面打的是不亦樂乎,其實卻全都是賈诩一手策劃的。

    至少現在牛輔等人對自己的新任軍師“王玫”是滿意極了,因為他表現出了和賈诩不相上下的智能。

    長安城的形勢看似凶險,實則非常安全,有賈诩在,牛輔等人根本無望破城。

    長安的消息很快地傳到了于大軍處,于大軍開始加快行軍速度,轉眼間便來到樂平郡。那旗號當然是打著要穿過並州追擊牛輔等人,以解長安之圍。

    不過沒有知道于大軍的真正目的乃是張揚。

    茫然不知死之將至的張揚此時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于大軍已經進入到樂平郡。心中大喜,連忙派出手下大將楊丑帶領並州軍奔赴樂平郡,在上艾、平定布下重兵,隔河以待于大軍。

    豈知,就在這時,于大軍憑空消失了。

    楊丑在河的對岸等了三天,卻全無消息,連忙派細作過河打探,結果還未回來,于大軍突然從楊丑的左邊殺至。

    精銳的青州軍在草原上根本就是無人能敵,才一接觸,楊丑就被殺的叫苦不迭,連連潰敗。

    等到退回沾縣時,楊丑的五萬大軍只剩下了三萬多人。

    楊丑已經被于大軍打的膽寒,更放棄了在晉陽堅守的企圖,所以才會退到此處,並且連忙派人大到上黨郡求援。

    于是于大軍不費吹灰之力,便奪得了並州的大城市晉陽。

    張揚被傳來的消息嚇呆了,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上。不過張揚卻更不明白于到底是怎樣渡過大河的。

    直到細作回來,張揚才知道原來于大軍先一步偵察到楊丑的舉動,所以于大軍掉頭向西,進入太原郡,從壽陽渡過了河水,繞到楊丑大軍的左面,一擊成功。

    這個時候,一直未動的太史慈在上黨郡散播謠言:于扶羅已經和青州達成協議,全面合作。青州幫助于扶羅在南匈奴穩固位置,而于扶羅則為青州掃平並州,消滅異己。

    張揚聞聽此言,大吃一驚,連忙派人致信給北上的王匡,要他回頭攻擊于扶羅。

    並州,亂成一團。

    太史慈卻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于扶羅那里,自己也要加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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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八章開戰(七)

太史慈終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太史慈散布在在整個平陽郡的探子傳來消息:在蒲縣抓住了袁術派往西河郡的密使。

    只一天的工夫,這個倒霉的密使便被帶到了永安。

    看看袁術寫給于扶羅的信件,在看著眼前眼前的這個滿身血污,瑟瑟發抖的密使,太史慈心中冷笑,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

    正在這時,屋門“砰”的一聲被推開,許褚興沖沖的沖了進來。不問可知,這小子已經得到了消息。

    才一進屋,許褚一眼便看見了那個倒霉蛋,冷哼一聲,橫眉立目地走了過去,一把抓住已經被嚇傻了的密使的脖領子,單手舉得他雙腳離地。

    “你要是不想死,就把你知道事情都給我說出來!”

    太史慈為之啼笑皆非,對許褚沒好氣道:“哪里用得著你馬后炮?這小子早就什么都說了,就連他窺過袁術小洗澡的事情都交待得詳細清楚。”

    許褚“啊”了一聲,一下子把自己的大手松開,不好意思地撓頭,倒霉的卻是那個密使。

    太史慈笑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只蠅術這等不成器的主子,才會有這位這沒成器屬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難道不明白什么叫做密使嗎?”

    許褚忍不住笑道:“我早聽說了,這小子買東西不給錢,還吹胡子瞪眼拔刀相向,大肆宣揚自己是袁術的手下,我們哪里還找不到他?”

    頓了一頓,又道:“只是主上怎寐出袁術會派人勾結于扶羅?”

    太史慈漫不經心道:“這有什么奇怪的?袁術想要稱帝,沒有人支持怎么可以?現在能夠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並不多,雖然陶謙已經和袁術合作,但是袁術一旦宣稱自己稱帝的話,陶謙馬上就會打退堂鼓。因為那等于站到了天下所有人的對立面上,別人也許不要緊,王允那里就不好交代。剩下的人也就剩下表面上桀骜不馴的張燕和唯利是圖的于扶羅了。這兩人膽大包天,從未把大漢朝廷放在心上,實在是袁術的理想盟友,尤其是兩人一個在兖州,一個在並州,現在司州這塊爭地又是無主之地,若可穩固豫州、北進兖州、橫跨司州、聯合並州,袁術還真是聲勢浩大呢!”

    袁術稱帝的事情在青州的上層軍方已經是盡人皆知的消息,沒有人問消息的可靠,因為這消息的來源是太史慈,單單是這一點,就足以令人信服,以往很多的事情都已經證明太史慈每言必中。

    故此,許褚聽見這個消息后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異樣。當然這消息也僅僅是限于青州的高級軍方人員才知道。

    許褚忍不住笑道:“不過袁術絕對想不到張燕乃是假意與他合作,想要奪得兖州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太史慈冷哼一聲道:“袁術一向狂妄自大,實在是不足為據。于扶羅乃是見風使舵之輩,一旦形勢不妙,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置于司州,哼!以為劉表是傻子嗎?”

    許褚精神一振,笑道:“對啊,李嚴來的信里不是說劉表以張允為都督,率領七萬人馬進軍弘農嗎?”

    太史慈笑道:“這個自是當然,劉表見天下大亂,當然要分一杯羹,不過我比較感興趣是李嚴現在和一個叫魏延的人很熟,這個魏延是個人才,武功不在張遼之下,比之李嚴亦是不遑多讓。”

    許褚聽見李嚴的名字,眼前一亮道:“這小子槍法端的厲害,我看他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旋即歎道:“真的,說到荊州,也不知道子龍怎么樣了。”

    太史慈心中也是十分掛念,但是趙云乃是常勝將軍,這許多年來更是在不斷地進步,就是以現在的自己和趙云交手的話,也不過是平分秋而已,在荊州,只要遇不上黃忠,還沒有誰能阻攔趙云片刻,即便是遇見黃忠,趙云要自保逃跑也沒有問題。

    想到這里,太史慈強迫自己放下對趙云的掛念,對許褚笑道:“你去給我叫人來,蠅術的信在此,我們騙騙于扶羅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許褚精神一振,對太史慈道:“主上打算怎么做?”

    太史慈好整以暇道:“袁術的信無非是要于扶羅在張燕反叛兖州的時候同時在並州起事,如此,則可和張燕遙相呼應,還說這樣完全可以抵擋一旦戰事打響后,由冀州馳援而來的高順大軍,說什么‘君與張燕並力北向,以待豫州雄兵,三家回合,則沃野千里,半日可圖’。”

    許褚虎目中神光一閃,冷哼道:“袁術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哼,我許氏宗族一樣是汝南的名門望族,他袁術是塊什么料子我還不清楚嗎?”

    太史慈心平氣豪:“仲康,袁術的愚蠢是出乎我們想象的,我們沒有必要和他動氣,就這封信即便是到了于扶羅的手中,于扶羅也不會答應的,只有到了袁術形勢大好的時候,于扶羅才會和袁術合作,現在這封信到了于扶羅的手中,頂多就是空口答應。不過也好,我現在就可以偽造一封信,讓于扶羅馬上起兵。”

    許褚才要說話,橋聲響起,一名特種精英隊員匆匆走了進來,手中還拿了一封信。

    太史慈隨手接了過來,一看封面,對許褚笑道:“真是巧得很,張燕的信到了。”言罷打開信讀了起來。

    不半晌,太史慈眼中精光閃動,冷笑連連。

    許褚焦急道:“主上,有什么問題嗎?”

    太史慈冷笑道:“張燕的信里說,袁術通知張燕,要他起兵之后馬上擊殺伊籍,然后起兵北上逼近陽平郡。如此一來,就會吸引我冀州高順大軍南下。最關鍵處是袁術說冀州甄氏家族中有內應在,可在短時間內策反幾個對我青州不滿的世家大族。”

    許褚勃然大怒道:“主上對甄氏家族不薄,現在兖州、冀州、青州五分之一的貿易量都在甄氏家族的手中,甄氏家族居然如此的不識好歹。”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仲康不可以一棒子打死一幫人,甄氏家族在張夫人的手中這兩年來一直是安分守己,而且張夫人和甄宓都是識時務的人,在我太史慈和袁術之間,張夫人自然知道應該何去何從。”

    許褚疑慮道:“問題是現在關于主上消失的消息已經不再是什么秘密,甄氏家族在這種情況下背叛主上也是可能的。”

    太史慈哈哈笑道:“若是張夫人這么沒有眼力的話,當年就不會投向我青州,而應該靠向袁紹才對,若是那樣的話,說不准我們現在還在和袁紹爭奪冀州呢!”

    許褚點了點頭。

    太史慈冷哼道:“依我看這事情只可能和甄氏家族內部一些不服磁夫人的人有關,當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看來我也要寫一封信給是儀,要他對甄氏家族進行監視才好。”

    頓了一頓又道:“我倒要看看袁術在冀州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現在我三州的世家大族的族兵已經完全被收編,成為州郡的軍隊,即便是有內奸的話,也不過就是在邺城搗亂而已。”

    旋即啞然失笑道:“還有一件更好玩的事情,這個袁術在信里說他袁術乃是天命所歸,為了證明這一點,袁術居然請來了不少的大儒,再加上袁氏家族本身的經學人才諸如袁胤,他們已經開始撰寫昭告天下的所謂昭旨,說袁術乃是可以配五德君子,又說袁術得土德,他說建立的王朝正好可以替代大漢。”

    許褚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個袁術不學無術,沒聽說過在學術上有什么建樹,和主上比更是連一個腳趾都都比不上,現在居然連主上的五德終始說都剽竊來了。”

    太史慈心道:要說剽竊,我比袁術剽竊的還多呢,這種東西爭辯也是沒有用處,因此笑道:“仲康看來對這個袁術真是沒有好感,這么一會兒已經罵了他好多回了。哼,既然袁術這么想要打筆墨司,那我便陪他玩一玩。”

    許褚點頭道:“主上所言極是,我這就叫人來。”

    太史慈掃了一眼那個蜷縮在牆角的袁術密使,淡然道:“送他上路吧,算是為袁術在陰間探一探路。”

    許褚點頭,走過去束指成刀,輕輕地敲擊在那個正要驚聲尖叫的袁術密使的腦后,那密使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許褚抓起這個人,打開房門出去了。

    只剩下太史慈一個人陷入到沉思中。

    太史慈一共寄出了四封信。

    第一封信寄給管寧,要他准備、調集青州所有筆鋒剛健犀利之人,在袁術稱帝后開始袁術手底下的文人進行口水戰。

    第二封信寄給張燕,要他繼續和袁術合作,繼續和袁術大談特談條件,以便了解袁術更多的底細。並且提醒張燕,一旦在兖州與袁術作戰,策略應該是“管他幾路來,你只一路走”,要張燕保持黑山軍的作戰特點,在兖州的復雜地形中以運動戰消耗袁術的分散兵力。

    第三封信寄給是儀,命令是儀明松暗緊,在袁術稱帝,張燕詐反的時候要慌做一團,更要主動命令冀州進內的高順大軍揮軍南下。

    而最后一封信則是以袁術的口吻寫給于扶羅的。

    太史慈在信中寫道:“君雄才大略,然迫于形勢,委曲求全于平陽小郡,正如聖賢苟且居于陋室,實是名不副實,方今天下大亂,天下英雄無不思有所作為,觀君移兵西河,可謂良謀,正是攘外必先安內之策,若可一統南匈奴,則並州可定,然吾兄本初,明托賢達,其實不符,與君相安不過勉強為之,現君北上,正是亂並州之舉,袁紹新敗,所余者不過並州耳,君攻擊太原郡,吾兄豈可忍氣吞聲?故王匡北上,名為擊劉虞于幽州,其實去而復返,與上黨之張揚圍攻君于西河,君乃當世豪杰,豈可坐以待斃?為今之計莫如自西河而入上黨,與青州軍夾擊上黨張揚。若可再敗青州軍于上黨,則大事可成矣。”

    后面又寫了希望兩者聯合的話語。

    這封信比之袁術的信自然高明百倍。至少于扶羅看完后會立刻行動,絕不會像袁術的信中說的那樣難以付諸行動。

    四封信寄出,太史慈靜等消息。

    在這期間,長安的形勢又發生了變化。

    牛輔的軍師“王玫”見長安城無法攻下,就像牛輔等人進言,與其攻擊長安,不如帶領西涼兵直奔涼州。以圖東山再起,卷土重來。

    牛輔此時棟王玫”言聽計從,于是十數萬西涼兵向涼州進發。才入天水郡,便遭遇到了救援長安的馬騰和韓遂的部隊,雙方現在在天水對峙,一付劍拔弩張的模樣,大戰一觸即發。

    隨后在西河郡的于扶羅接到了“袁術”寫給他的信。原本于扶羅因為他和青州合作的謠言而大感頭痛在,在看到這封信后大喜過望,不說他是否真心歸順袁術,但是袁術絕對是一個很好的靠山,而且于扶羅也發現袁術給他出了個很不錯的主意:出兵上黨,攻擊張揚。

    于是于扶羅放棄了對南匈奴的收復,轉而攻擊上黨。

    不過于扶羅溶聰明,他並沒有馬上進軍,而是先給張揚寫了一封信,說是自己為了表示並沒有和青州合作,所以准備出兵上黨,幫助張揚擊退青州軍。

    張揚哪敢信他,要求于扶羅不要進入上黨,並且聲稱自有辦法對付青州軍。

    這正是太史慈感到奇怪的地方,張揚這么做一定是受到了袁紹的首肯,若是換了別人,在這種情形下應該放棄上黨才叮

    看來袁紹還是另有所圖。現在太史慈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而在此時,揚州戰場的戰事也終于打響。

    孫策以袁術任命的折沖校尉、殄寇將軍的身份,帶領朱治、呂范、舊將程普、黃蓋、韓當等,攻擊曲阿。

    而那其中,當然有到現在功名還不顯于世的周瑜周公瑾。

    劉繇早已經做好准備,他聽取了部將張英的主意,將手下雄兵屯于牛渚,更積糧十萬于邸閣,正在相互僵持。

    廣陵太守曹操此時非常主動地趕到揚州,協助劉繇防守揚州。

    這也是這場戰爭的最大邊數所在,因為有了曹操,一切都變得難以預料起來。

    不過太史慈卻知道,這一戰就會決定由誰來統治江南,而這個人就是自己統一天下進程的最后一個敵人。

    此時的孫策乃是袁術手下的大將,所以人們一致認為攻打揚州乃是袁術的主意。

    劉繇乃是漢室宗親,而且是太史慈的二舅哥,孫策的行為被認為是袁術對太史慈的挑戰。

    人們認為青州軍方不會置之不理。

    豈知,孫策和劉繇的大戰雖然引起了青州方面的強烈譴責,但是青州軍方卻沒有實質質的行動。

    駐兵在下邳的臧霸大軍和虞翻大軍毫無南下、馳援揚州的舉動。

    這一下子,可是誰都看出來青州出問題了。

    隨即,袁術終于拋出了那個重磅炸彈:稱帝。

    袁紹此舉一出,立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與此同時,以袁胤等人為代表的袁氏家族的文人開始公告,昭示天下,一個個谄詞如潮,歌功頌德,無非就是什么“四世三公”之類的吹牛拍馬。

    其中一個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這群文人引用了青州的新“五德終始說”,生搬硬套地證明著袁術乃是配五德的君子。

    這言論一出來,立時引起了連篇的口水戰。

    率先發難的並非是青州,而是長安的王允和楊彪,兩人雖然和袁術暗中有一些勾結,但是兩人的權力來源于皇權,沒有皇帝的名義,他們兩個人哪里有資格主持朝政?

    故此,兩人十分堅定的發出檄文,堅決反對袁術的此種行為,並且認為袁術這種行為就是國賊,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

    那態度的激烈和堅決是袁術難以想象的。

    隨后,青州開始在管寧的帶領下開始向袁術展開反擊。

    不過管寧不愧是制造有利形勢的高手,他並沒有簡簡單單把攻擊袁術作為根本目的,而是順勢提出了一個根本的目的:什么樣的人才可以稱得上是君子,乃一種人才是真正的配五德的人物。

    這消息傳到太史慈那里的時候,太史慈的心中不由得一震,他知道管寧這大儒終于看穿了自己的用心,而且明顯的表現出了支持自己的態度。

    現在,管寧痛罵袁術的檄文就放在太史慈的面前。

    也正是這篇檄文,為太史慈日后的稱帝開了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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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九章開戰(八)

    管寧的這份討罵袁術的檄文寫得極為高明。

    在這檄文中,沒有一個字提到太史慈,但是太史慈卻可以看出,這份檄文總結起來就是在為自己日后的稱帝造勢。

    檄文中先是對我中華包括三皇五帝在內的聖主進行了回憶和對他們開創的盛世進行了贊,但其言詞無一不落實到這些君主乃是配五德的君子。

    然后開始奚落袁術,從袁術的出身、少年時的行為、學術的上不學無術、尤其是天下大亂之后的行為大加諷刺。更同時提出了衡量君子的標准。

    當太史慈看到這檄文中寫道:“袁公路名為漢臣,實為漢賊,短諸侯糧草于酸棗,折孫堅大軍于南陽,亂百姓于汝南,肆虐宗親于荊揚,巧取豪奪,騙竊玉玺,忘‘此物還祖龍’之語,竟大言不慚,妄談天命,文臣無能失于火,武將離心失于金,百姓流離失于土,商賈避失于水,強征手工失于木,五德喪盡,安敢稱君子?”

    太史慈忍不住哈哈大笑,連連搖頭,這個管寧平常少言寡語,現在罵起人來卻是言詞鋒利,比起放在另一旁的孔融寫的東西更不知道強了多少。那個孔融寫東西倒是言詞華麗,也是旁征博引,但是表詞達意過于簡單,不像管寧這般攻擊的言語十分集中而且主題明確。

    不過最精彩的地方乃是管寧在字里行間每處都帶上漢獻帝,每次出現都是明褒暗貶,一面竭力的說明漢獻帝乃是真命天子,可是越是仔細地讀,卻越發覺漢獻帝實在不怎么出。

    比如:“今聖天子在位,忍辱負重,得除國賊,不日返京,中興漢室,計日可待!袁術小丑,不堪一擊,自可引汝家糞池之水沐更衣,坐以待斃,以謝天下。”

    表面上對漢獻帝是畢恭畢敬,充滿信心,其實那言辭中卻充滿了暗諷:忍辱負重?似乎是迫不得已才對;得除國賊,那是王允的功勞,與漢獻帝何干?;不日返京?只怕是遙遙無期;中興漢室,計日而待?方今天下大亂,漢獻帝的文臣武將和袁術手底下的那些人似乎區別不大,漢獻帝哪里有加于他們的能力?中興漢室只怕是“此恨綿綿無絕期”才叮

    最后,管寧來了一句:聖天子與袁術小丑誰為君子,不言而喻!

    只要是明眼人都可看出,其實按照管寧的標准,袁術和漢獻帝沒有一個人符合君子的標准。

    太史慈看過來看過去,怎么都覺得管寧那個君子的標志是為自己量身定做,或者說管寧就是按照自己制定的君子的標准。

    看著這封信,太史慈忍不住想要欣賞袁術的精彩表情。

    正如太史慈所料,管寧的討袁檄文在大漢引起了強烈的反響,一時間天下文人在長安和青州的文人的帶動下開始了對袁術的猛隸擊,袁術的那些御用文人被罵得噤若寒蟬,根本不敢還嘴。

    袁術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稱帝居然會引來這種結果,不要說長安和青州方面,劉虞、劉焉、劉表、劉繇等漢室宗親紛紛群起而攻之,雖然大部分只是在言語上聲討,但是也夠袁術喝上一壺的。

    尤其是劉表,見到這種形勢,為了趁機提高自己的聲望,馬上命令張允帶領七萬大軍自弘農郡向東推移,逼近河南郡,作出要攻擊袁術的姿態。長安方面不甘示弱,王允指派張濟帶領兩萬人也奔河南郡而來。

    最慘的卻是陶謙,陶謙哪里想得到自己保住的這個救命的稻草居然會是引火上身的端?自己連結袁術不過是為了嚇退青州軍,可是現在倒好,袁術居然稱帝了!這簡直就是把陶謙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要知道青州軍在郭嘉的指示下攻擊徐州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下邳城阙宣的造反稱帝而造成的,到現在為止,青州軍在徐州遲遲不退兵的一個根本原因就是郭嘉一定要陶謙交出支持阙宣的幕后主使,郭嘉聲稱,如果沒有人在背后操縱的話,阙宣一個小小的地方豪強地主,絕對沒有膽量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郭嘉這番話沒有錯誤,問題是在徐州到底誰有這么大的力量支持阙宣?除了陶謙就是幾個世家大族,糜氏家族嗎?那根本不可能,因為糜氏家族和青州的關系走得很近,絕對不會和青州為敵。陳氏家族和趙氏家族一直是明哲保身,就剩下一個曹氏家族,可是曹氏家族的千金曹玲已經嫁給了呂布,兒呂布乃是王允的心腹,又怎可能同意這種局面的產生呢?只怕曹氏家族這面一支持阙宣,呂布那面立刻就會和王允關系緊張,徐州馬上就會失去最后的支援。

    因此,郭嘉的矛頭其實是直接指向陶謙,暗示天下人陶謙乃是阙宣的幕后黑手。

    為了這件事情,焦頭爛額的陶謙一直稱病不出,當然是想要避一避風頭。陶謙所能依靠的人不過長安得王允和呂布,還有就是豫州的袁術。誰知道自己依靠的袁術居然弄出了這么一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州馬上再一次成為了天下的焦點所在,袁術稱帝,自己又是袁術的盟友,這等于說陶謙支持袁術稱帝,袁術是逆賊,陶謙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次是偶然,兩次就是必然了。雖然陶謙在徐州的名聲不錯,在大漢也算是很有能力的臣子,但是陶謙這幾件事情實在是大失敗了。如果說小小的阙宣造反稱帝不過是一個大大的笑話的話,那么袁術的事情可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袁術乃是四世三公,門多故吏的袁氏家族的家主,在聲望上和袁紹幾乎是不相上下。袁術要是造反稱帝的話,那么天下都會為之振蕩。

    現在天下間想要稱帝的人其實已經不在少數,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明目張膽地說自己乃是帝王之才,眾望所歸。也只蠅術這種人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韪,更宣布傳國玉玺在他的手里,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有人會不眼紅的。

    尤其是管寧的檄文中提到了袁術的這塊玉玺乃是袁術從孫策處騙來的,而孫堅當年也是在洛陽的廢棄宮殿中得到的,這傳國玉玺本來就是漢室江山之物,現在王允把持朝政,更迎回漢獻帝,按照常理,理應該把這玉玺送往長安,而不應該據為己有。

    結果如此一來,陶謙和袁術結盟反倒變成了陶謙乃是漢賊的局面。

    事情鬧到了這一步,沒有人可以幫助陶謙了,誰幫助陶謙誰就變成了袁術的同黨。也正因為如此,遠在長安的王允對陶謙是非常的不滿,弄得呂布在王允面前也很難做人。

    陶謙就算是再怎么笨,也應各白自己應該怎么做了,陶謙馬上發表聲明诏告天下:說自己的昏聩老朽之人,炕清袁術的忠奸善惡,以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並且宣布自己馬上和袁術解除聯盟關系,並且加入了聲討袁術的行列。

    不過郭嘉並沒有准備放過陶謙,他把曹豹和陶謙把曹玲嫁到長安的事情捅了出來,並且特別強調曹玲這位嬌滴滴的大人原本不是呂布的子,而是董卓的新娘子,曹飽和陶謙原本就想要把曹玲嫁給董卓。

    這個消息一出來,陶謙的名聲徹底臭了:用人計魅惑董卓為自己謀利,下邳城的阙宣謀反與陶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袁術乃是陶謙的盟友,三件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與國賊有關,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再相信陶謙對大漢江山忠心耿耿。

    故此,郭嘉的青州兵屯兵在徐州變澱所當然起來。與此同時,徐州的本土力量也掀起了反對陶謙的聲潮,糜氏家族旗幟鮮明地站在了陶謙的對立面,陳氏家族和趙氏家族采取默許的態度,曹氏家族現在則是連聲也不敢出,生怕別人把事情都算在曹氏家族的頭上,要知道陳氏家族和趙氏家族巴不得曹氏家族完蛋呢,故此,曹氏家族現在對陶謙也采取了一種極為冷淡的態度。不想和陶謙扯上半點關系。

    內外交困的陶謙憂心忡忡,當真臥病在,一蹶不振,時日無多。

    與此同時,一直狂妄之極的袁術被天下人罵得惱羞成怒,又被陶謙來的這么一手弄得氣急敗壞,居然在這時候耍起了光棍脾氣,擺出一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的氣勢,更加大肆宣揚起他的稱帝起來。

    與此同時,兖州的張燕按照太史慈的命令,在這時候突然開始攻擊兖州各郡。

    兖州刺史伊籍十分默契地配合著張燕的行動,一時間,兖州各個郡縣被張燕連連“攻破”,各個郡縣的員望風而逃。以及更是玩起了失蹤。

    袁術聽到這個消息大喜過望,連忙派出人馬進駐兖州,第一路大將張勳居中,第二路上將橋蕤居左,第三路上將陳紀居右,第四路副將雷薄居左,第五路副將陳蘭居右,第六路李豐居左,第七路梁剛居右。各領部下健將,克日起行。以紀靈為七路都救應使。術自引軍三萬,使樂就為催進使,接應七路之兵,直奔兖州各來。

    最有趣的事情是袁術還未奪得兖州,就任命金尚為兖州刺史,監運七路錢糧。金尚不來就對袁術不滿,更看出袁術乃是自作孽,不可活又豈會答應,結果袁術暴怒,把金尚抓來殺掉。

    正在西河郡虎視眈眈的于扶羅見到張燕果然起兵謀反,而且袁術也已經出七路兵攻往兖州,心中大喜,連忙出兵,進入上黨,開始了對張揚的攻擊。上黨張揚奸于扶羅突然發難,連忙派出大將常林,于扶羅會戰于谷遠。然而令張揚奇怪的事情是于大軍在此時居然按兵不動,並沒有進一步的攻擊楊丑所在的沾縣,更沒有進軍威逼上黨。

    一直靜觀其變的太史慈此時露出了微笑,知道自己展開行動的時候到了。

    谷遠,河岸,夏日的清晨沒有一點點的清新,尤其是在人馬的嘶鳴中,更是顯示出一片的焦躁不安。

    常林騎著戰馬,焦灼不安地注視著河對面,幾天以來,對面的于扶羅的軍營中悄無聲息,這絕對不正常,雖然說匈奴人乃是馬背上的民族,現在隔著一條大河,于扶羅在迫切剪極難渡過,但眼前這么安靜實在是說不通。

    在常林身邊的謀士梁西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帥,心中暗歎,這個常林太嫩了。不過他然敢說話,因為在常林軍中自己只不過是個擺設而已。這並非說常林對自己采取歧視的態度,而是因為梁西得罪了張揚。

    張揚的軍隊軍紀敗壞,梁西對此深為不滿,多次向張揚進言,希望張揚嚴明軍紀,但是卻遭到了張揚部下的諸多刁難,故此備受打擊才會在常林軍中任一小職,常林倒是對他很是敬重,別人就說不上了。

    常林的族弟常杷縱馬上前對常林道:“大哥,不必煩惱,我們在這里防守得固若金湯,定可萬無一失。”

    常林焦躁不安道:“沒有道理的,于扶羅生野蠻,攻擊起自己的敵人來一向是以最快速度擊潰對方,現在這般安靜,實在不正常。”

    常杷搖頭道:“大哥多慮了,這幾天來,我們廣播探子,北至涅縣,南到安澤並沒有敵人從上游又或者下游渡河的跡象,要知我並州土地平曠,舉目四望,沒有一樣東西可以逃得過我們的眼睛,由此可知,敵人根本集眾河的對岸。只要我們堅守到王匡將軍來到此處,上黨之圍就可解決。”

    常林點頭,但仍然是眉頭緊鎖。

    梁西實在是忍不住了,縱馬上前,對常林沉聲道:“將軍,某非對方是在使用穩軍之計?”

    常林和常杷轉過頭來,后者不滿道:“梁西,這里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還不退下?”

    常林一擺手,對梁西道:“梁西先生請直言,我知道梁西先生曾經在南匈奴住了很長時間,對于匈奴人十分的了解。”

    梁西精神一振,沉聲道:“南匈奴人雖然非我族類,但是自從定居並州,在生活習慣上已經有很多漢化的地方,並非是魯莽無知之輩。尤其是這個于扶羅,對于我們漢人的脾氣摸得很是透徹,並州之地並非是一味的草原,很多的時候,草原上的戰斗方式並不適合這里,于扶羅乃是深知王匡將軍和張楊將軍之人,故此于扶羅很有可能已經料定我軍到此目的只是在堅守,而不是與之交戰,又因為王匡將軍在北,于扶羅當然要防備一二,而且于扶羅最怕形成夾攻之勢,若是王匡將軍聯合南匈奴部族中的反對于扶羅德實力的話,那么于扶羅一定抵擋不住,若我是于扶羅,既然這里段時間不能攻破,那倒不如擺上幾座空營,只留下少量的人馬迷惑將軍,剩下的大隊人馬直接開往西河郡的界休,以逸待勞,在中陽等地襲擊遠道而來王匡將軍,這些地方極為適合與匈奴人的馬戰,王匡將軍的來源一直有張揚將軍和我們傳遞,可是一旦我們的消息是虛假消息,王匡將軍很有可能被我們害死的。一旦于扶羅擊敗王匡將軍,那么太原郡將會落到于扶羅的手中,這就給了他和任何人談判的籌碼。”

    常林聞言,臉大變,他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常杷卻非常炕起梁西,此刻見梁西侃侃而談,忍不住道:“這也只不過是你的猜想而已,沒有半點事實依據。”

    梁西這些年在張揚得手底下這些人見得多了,哪里有閒情逸致和常杷爭吵,只是看向常杷道:“這人世間沒有一件事情可以由十足的把握,那是不是因為沒有把握我們就不去做了呢?”說的常杷張口結舌,返不得,梁西不再看他,一抱拳對常林懇切道:“將軍,這事情極有可能發生,將軍有沒有想過于大軍為何這段時間內放棄了對我軍的攻擊?沾縣距離太原郡只在咫尺,若是我沒有料錯的話,于大軍根本就是准備聯合于扶羅攻擊王匡將軍。”

    常林的臉變得極為難看,點頭道:“先生說得有理,前一段時間,的確是有青州和于扶羅合作的謠眩”

    梁西冷哼道:“不知道將軍有沒有想過,于大軍的任務明明遠赴長安,攻擊牛輔,可是為何卻在經過並州時突然先一步發起了對我們的攻擊?若是沒有人暗中與之勾結,于大軍豈會有如此奇怪的舉動?”

    常林的臉此時變得要多么難看有多么難看。

    梁西冷哼一聲道:“所以,我軍現在應該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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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12:25: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第五卷第十章並州(一)

“渡河?”常林和常杷齊聲詫異問的道。

    梁西點了點頭,沉聲道:“正是如此,既然于扶羅跟我們玩穩軍之計,那我們便奉陪到底,我們有樣學樣,只留一少部分人再次密切監視河的對岸,以防萬一,將軍可以帶領大隊人馬從安澤渡河,繞到于扶羅的后面,再配合王匡將軍給于扶羅致命一擊。哼!要讓于扶羅知道我並州的軍隊並非只知道防守,打起進攻來也是有聲有。”常林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暗歎如此人才為何不受張揚的重用。實在是可惜。

    常杷此時已經對梁西非常的服氣,因為行軍大戰乃是死生大事,平常鬧鬧內部矛盾也就算了,到了這等關乎勝敗的緊要關頭,常杷還是有點大局觀念,不敢任意胡為的,故此非常虛心的對梁西請教道:“可是,兵貴神速,我們為何要繞道而行?要是從北面的涅縣渡河不是更好嗎?”

    梁西看了一眼常杷,沒有想到平日里對自己惡言惡語的常杷今天會用這么尊敬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不由得對這不懂事的小子的印象有點改觀,出言道:“于扶羅既然可以想出穩軍之計,那他就自然會防備我們看穿他的穩軍之計,兵法悠;未算勝,先算敗,知己而不知彼,安能求其完勝?當然,即便是我們從安澤渡河,也要防備于扶羅在那里設下伏兵,對于于扶羅,我們不可以等閒視之。更何況涅縣方位水勢湍急,不利于渡河,而安澤卻是水勢舒緩,最關鍵的地方是那里水位較低,我們不必准備船只就可以渡河。”

    常氏兄弟連連點頭,隨后按照梁西的計策展開行動。谷遠此處由常杷把手,而常林則帶著梁西帶領大軍向安澤行進。

    只一天的功夫,常林便和梁西來到了安澤,大軍在河岸略作休息,常林怕人趁著渡到河的對岸,偵察情況。

    不多時候,只見河的對岸燃起了火把。常林大喜,知道這是約定的暗號,連忙命令手下士兵拿起刀槍,點燃火把開始渡河。

    常林的士兵急行軍一天,自然是疲倦死,無奈上司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故此勉力振起精神,開始渡河。常林親自來到河邊,用佩劍測試了一下河水的深淺,發現果然並不深,以河邊的深度測試的話,這條河水最深的地方也不過到人的胸膛罷了。

    豈知才渡到一半,空氣中弓弩聲傳來,對岸的那名先過去的探子此時已經消失不見。不問可知,常林中了埋伏,最倒霉的是那些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他們的手中的火把准確地暴露了他們的位置,有著如此鮮明的靶子,對面的神秘敵人射起他們來還不是手到擒來?

    慘叫聲此起彼伏,正在奮力渡河的人因為河水阻力的原因,所以水中根本就是無法躲避,常林的士兵被弓箭射中后一個個渾身是血的倒在了河里,被並不巨大的水流沖走。幸好弓箭的數量不是很多,所以大多數士兵並沒有受到傷害,只不過紛紛向后撤退,跑了回來。常林手下將校連聲喝罵,甚至抽出刀來阻止這些士兵的行為,結果收效甚微,士兵們還是放棄了渡河,退了回來。

    常林轉過頭來看了梁西一眼,長歎一聲道:”此事並非是先生的錯,剛才舉起火把是以我們過河的人一定不是我派過去的人,定是對方敵人派人偽裝出來的。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梁西心中感激,對常林急道:“將軍,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為今之計,我們應該馬上渡過河去,看弓箭射來的數量在河對岸布防的人手並不是很多。我們一鼓作氣沖過去,雖然不能實現對于扶羅的襲擊行動,但至少可以挽回軍隊的士氣。”

    常林點頭,大吼一聲,身先士卒,帶著手下人開始強行渡河。那些已經被對面摸不清位置的敵人射的茫無頭緒的士兵被常林豪勇的行為所振奮,紛紛跟隨常林,向大河的對岸渡去,就連梁西也不例外。

    豈知,就在這時,一陣巨響傳來,大河的河劇烈的震蕩開來,常林和梁西正不明所以,駭然轉頭觀看時,就只見一個巨大的浪頭湧了過來,兩人還沒有作出反應就被這個浪頭擊中,一陣天旋地轉,常林和梁西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漂浮在水面上了。下一刻,身體開始下沉,梁西只感到自己的身體被這一陣大浪打得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全身的骨頭似乎已經被沖散架子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那個巨大的浪頭到底是怎么來的?梁西完全想不明白,只是內心中沮喪到了極點,他知道自己今趟輸得一敗塗地,只怕早也無翻身的機會,不過他卻輸得心服口服,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不知道敗在了誰人的手里,不知道南匈奴何時出現了這么高明的人物。思緒混亂下,梁西的耳邊只聽見了士兵們充滿驚恐的呼救聲,不由得心中暗歎:北方人掉到水中,還真是不知所措的居多。

    也不知道過了幾多時,河水穩定下來,水位下降,梁西更早已經被沖得神思恍惚,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抬了起來,不過是后背便接觸到了一處探試干燥的所在,梁西終于放下心來,恍惚間只聽見一個帶著異國聲調,略帶沙啞但是卻異常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你們幾個人給我把他弄醒。”頓了一頓,那個聲音又響起道:“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了先生,否則怎可能迅速地打敗常林的軍隊?”

    這時,已經有別人的手開始在梁西的身上活動,當然是為了要把梁西的弄醒。與此同時,一把雄壯的聲音響起:“呼廚泉大人,我只不過是為你和于扶羅單于提了一個醒而已。真正值得誇獎的是匈奴的勇士們。”“先生,你太客氣了。對了,這時候相比我哥哥于扶羅的軍隊也已經強渡過谷遠,擊潰常杷的軍隊了吧。哈哈,這些蠢人絕對想不到先生故意倒用聲東擊西之計,哈哈,聲東,仍然擊東。”

    呼廚泉?那不是于扶羅的弟弟嗎?聲東擊“東”,該死,自己還是被人家算計了。對方好高明的手段!

    說話間,梁西已經睜開了眼睛,緩緩轉頭,注視著周圍,首先映入他的眼簾的是一張英俊至近乎邪異,掛著懶洋洋笑意的異族青年男子臉容,在這青年男子的邊上,乃是一名威風已極的大漢,這大漢渾身上下帶著一種沉思者的氣質,顯然是有著過人的智慧,這在武將的身上是很少看見的,尤其是配上這大漢堂堂的相貌,更加顯得威風凜凜。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這大漢右眼角上帶著一塊胎記,令人印象深刻非常。這大漢顯然孔武有力,他身邊的戰馬的得勝鉤掛著一把巨斧,份量極沉,看起來觸目驚心。

    梁西看了看身邊的人,見到周圍人都是匈奴人,向來知道匈奴人對待敵人的殘暴,知道今天難逃一死,索把心一橫,破口大罵。

    周圍的匈奴人雖然聽明明白他在罵什么,但是卻知道粹漢人的嘴里說出來的絕對不是好話,便要上前毆打梁西。

    “哼!”一聲冷哼聲傳來。梁西卻只覺得心頭一震,張了張嘴,竟然罵不出聲來,這聲冷哼乃是那大漢發出的,別人聽入耳里,只覺這聲冷哼特別深沉有力,像能觸到靈魂的最深處,但落在梁西耳里,卻如遭雷殛,不由得看向那大漢。

    只見這大漢冷然道:“大丈夫死則死矣,何必多言?你這等破口大罵真有如潑罵街,虧你還是讀書人,難道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真是有辱斯文!此時此地,當知自己死得其所,就像吃家常便飯一般,年瑪麗來的這么多的廢話?”

    梁西這一輩子何曾聽過這一頓罵?只覺得自己渾身燥熱,不過卻覺得痛快淋漓,不由點強站起身來,哈哈笑道:“閣下說的好!我梁西的確是斯文掃地,所謂大丈夫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快哉快哉!”言罷就抽出腰中佩劍,拔劍自刎。

    豈知,這是一只大手伸了過來,梁西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個鐵箍扣住一般動彈不得,不由得愕然看向阻止者,原來是那大漢。

    只見那大漢雙目爍爍放光,看向梁西,沉穩的聲音中竟然帶著一絲顫抖道:“你說你是誰?梁西?”梁西愕然點頭。

    那大漢抓著練習的手腕一陣仰天大笑,聲震四野。而后聲音轉冷,看向梁西道:“沒想到我要找的人竟然會在這里出現!”轉過頭來看向有一點目瞪口呆的呼廚泉,冷然道:“呼廚泉大人,這個人我要帶走,沒有問題吧?”呼廚泉被他的氣勢所懾,不由自己的點了點頭。

    那大漢抓起梁西,走到一匹戰馬的前面,翻身上馬,轉過對呼廚泉道:“呼廚泉大人,我去去就回。”言罷,策馬便走。

    這時,有一名匈奴兵的將校騎著馬來到呼廚泉的面前,憤憤然道:“呼廚泉大人,這個漢人太狂妄了,我們還是殺了他吧!”

    呼廚泉看了一眼這名匈奴兵,沉聲道:“我的勇士,草原賦予你的生命是有意義的,我們不能白白丟了命,雄鷹不可以和猛虎決斗,這個人的勇武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而且我們還要依靠他的計謀,更何況這個人乃是袁術派來的使者,我們不可以得罪。”那人鄭重點頭。

    這些話遠去的兩人是不可能聽到的,梁西本來就已經被那一陣大水沖得昏頭脹腦,全身虛脫,現在再經戰馬這么一顛簸,更是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同時心里在想,自己和這大漢認識嗎?怎么這大漢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一副凶惡的模樣?難道和自己有仇,自己怎么沒有印象?

    才要張開嘴去問,那戰馬上的大漢已經沉聲道:”你不要問這么多,我只能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徐晃,真正想要見你的人乃是我家主上,有什么問題,你倒時候再問,真是搞不懂,主上為何會對你這無名之輩這么感興趣,居然要我一見到你就把你四他那里去。”

    徐晃?梁西心中也在苦笑:還說我,似乎你徐晃也是無名之輩吧?難道有名望的人就真的那般厲害嗎?

    又走了一會兒,徐晃來到一處草特別旺盛的地方,停了下來,梁西正在奇怪,卻見地面上的雜草緩緩升起,梁西嚇的連心都差點跳出胸膛來,還以為自己遇見了鬼神,仔細一看,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兩個人假裝而成的,這兩個人全身黑,只有后背處的雜草是綠顏的,旋即梁西又感覺到駭然,好高明的偽裝術!同時心中好奇心大起,越發的想要知道這位徐晃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只見這從地面上“升起”的兩人一把接過徐晃手中的梁西,梁西還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這兩人猶如鐵鉗一樣的手拿捏住,只感到全身酸軟,發不出聲音來。只聽徐晃說道:“你二人帶此人去見主上,就說此人便是梁西,還有,主上計劃已經成功,我已經把于扶羅和呼廚泉兩人騙的深信不疑,主上可以展開下一步行動。”兩人領命。徐晃掉轉馬頭,向來時的方向折回,飛馳而去。

    梁西卻被兩人左拐誘帶到了山谷處,那山谷的入口極為隱秘,兩人帶著梁西進了小谷,登時別有洞天,只見其中有近百座中型帳篷。

    梁西正看時,卻被兩人帶到了一處營帳,其中一人進帳通報,過了不一會兒,那人出來,把梁西松開,一推,梁西便進到了大帳里。

    大帳中的布置極為素雅,只有一人坐在其中,白銀铠甲,身后則掛著一桿銀槍,一把長弓。不問可知,這人當然是青州戰神太史慈。

    梁西正發愣時,太史慈已經放下手中的兵書,大笑著站了起來,走到梁西的身邊,一把拉起梁西的手,引他坐下,笑道:“梁西先生,手下人不知道規矩,難為先生了,當然也怪我,我忘記對他們說見到先生要把先生請來的。梁西先生受驚了。”

    梁西看著太史慈,心道今天碰見的全都是怪事,所幸對太史慈直言道:“情怪我梁西冒昧,閣下到底是何人?”

    太史慈早知道對方會忍不住,微笑道:“我就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什么?”梁西駭得站起身來,看向太史慈,用手指著太史慈說不出話來。

    太史慈對梁西的樣子視而不見,淡然道:“先生不要驚慌,我並沒有半句欺騙之語。”

    梁西看了太史慈半天,長歎一聲道:“原來太史慈將軍把天下人都騙了。”

    太史慈哈哈笑道:“梁西先生言重了,只要能夠騙得過袁紹袁術和郭圖,我便心滿意足了。”

    梁西這是情緒已經平復下來,又坐在了太史慈的對面,苦笑道:“看來本初公這回要一敗塗地了。”然后低頭不語,眼中目光閃動,顯然是在思考太史慈這么做的意圖。越想越覺對太史慈這么做妙用無窮。

    太史慈不置可否,對梁西道:“梁西先生,莫要怪我說話不客氣,我今天和你坦然相對就是希望你能歸降于我。”

    梁西搖頭道:“太史慈將軍,你這是強人所難!我梁西豈是那中買主求榮之人?”

    太史慈心洲賞,臉上卻帶著笑道:“可是張揚卻對你並不好啊,在張揚那里沒有發展的。”

    梁西連連冷笑,然回答,太史慈對他心中佩服,對梁西笑道:“要對付張揚又或者袁紹哪里用得到先生?實不相瞞,今天打敗常林的計策只不過是我牛刀小試而已。”

    梁西苦笑道:“太史慈將軍神機妙算,在下十分佩服,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于扶羅的大軍其實就在谷遠,只是按兵不動騙我等上當而已,至于呼廚泉的軍隊只不過是在安澤伏擊常林大軍而已,只有一點我弄不明白,這季節哪里來的那么大的水勢?”

    太史慈笑道:“我要徐晃在幾天前建議于扶羅在安澤上游的不遠處建築臨時水壩,帶你等過河時把水壩弄到……”

    梁西恍然大悟,苦笑道:“我明白了。”

    太史慈笑道:“我派前幾天剛剛歸隊的徐晃充當袁術的使者,自是為了騙取于扶羅的信任。”當下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梁西這才知道袁術想要勾結于扶羅的事情。

    太史慈看著梁西柔聲道:“其實我要先生歸降于我並非是為了張揚又或者袁紹,而是為了這並州。我想要在不久的將來任命你為並州刺史,為我掃平邊患。”

    梁西聞言立刻霍然動容,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心中好笑,他當然知道這番話可以打動梁西了。坦白說,太史慈對梁西並不熟悉,這人的名字陌生得很,只是記得那本書里熊操善于用人的時候寫道:“並州初平,以梁西為刺史,而邊境肅清。”太史慈便牢牢記在心里。

    一旦平定並州,自己一定要任用梁西為並州刺史。

    放著連曹操都贊賞不已的人才不用,那不是太過可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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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十一章並州(二)

當梁西離開的時候,早已經對太史慈心悅誠服。更被太史慈心有大漢黎民的胸懷所感動。梁西向太史慈保證,在他有生之年定可讓並州不再受匈奴人的荼毒。

    太史慈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這時代男兒的血並未泯滅,尤其是像梁西這種常年在並州的生活的人更是如此。

    太史慈因為聽了梁西的一些對付匈奴的方法,先是推薦南匈奴人中豪強到中央任職,以防止他們在並州這片草原上興風作浪;次即征發強壯男丁,遠征的部隊;對一般匈奴部眾,則趁中央大軍出征,分清以為“勇力”。這樣,既可為國家補充精勇軍隊,同時也給匈奴部眾開辟建立軍功的機會。等匈奴人中難以對付的人離境之后,然后再把他們的家屬遷往內地,充作質任。至于不服從調遣和政令的,則予以鎮壓。對于州界名士,皆量才錄用,或貢達朝廷。這樣,匈奴上下皆服從供職,同于編戶。

    “主上可留單于于扶羅,以防其惑眾生事;令比較順附的右賢王去卑代行國事:分匈奴之眾為五部,以削其勢;再令漢人為各部司馬,以收匈奴貴族之權。如此,則並州可定!”梁西的話猶在耳邊,不過太史慈卻對這方法有所保留,這么做段時間看來似乎效果很不錯,但是也是在為華夏留下了隱患。這種分而治之的政策,若是在中央政府尚能控制大局時,固無問題,但如遇政治敗壞或內亂迭起時,就會失去控制,甚至遭到傾覆之。

    太史慈當然知道匈奴的民族凝聚力極強固,即便是把單于與自己的部族分隔開,但其中大部分王侯猶足以興風作浪,比如歷史上的並州左賢王劉豹除非繼續分割其勢,當然若是能把把與漢人雜處的匈奴人設法移居邊外,則可完全斷其根。

    問題是這么做的難度很大,按照梁西的說法,現在在並州的南匈奴人已經漢化得十分厲害,很多的匈奴人已經開始農業生產,類似于漢人的佃戶,為漢人地主耕種,更有匈奴的被賣為奴婢者。總之,和漢人的生活習慣已經有很相似的地方。

    要知道在天災已經攪得各族人民無法安居時,強行遷徒數量眾多的匈奴族人,恐怕是會招致反抗的,太史慈倒是想要對匈奴人舉起屠刀,但是至少要有一個理由才行。

    現在太史慈面對戰亂尚且自顧不暇又哪里有精力去應付這些外族人呢?但是太史慈卻深深知道絕對不能讓匈奴人在並州大地上待太長的時間,這幫南匈奴人在三國時表面似無作為,不過為軍閥的附庸。然而匈奴入塞過久,其部眾既漸從事農業,掌握汁比較先進的生產技能,上層部帥亦通曉中國傳統文化。其民族凝聚力既然保存,但許多人口又淪為佃戶、奴婢,深受漢族地主階級的壓迫和剝削,此皆可資匈奴上層貴族利用。

    更令太史慈憂心忡忡的事情是這還僅僅是南匈奴一族,在中國的北方,除了南匈奴,還有羌胡、鮮卑、烏丸。無不在虎視我華夏民族。

    看來自己的策略要改變了,在統一北方后,外面的少數民族一定要被列為自己打擊的首要對象才行。

    又歎了口氣,太史慈不再想那么多,開始准備出征,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服並州。

    第二天,在安澤匪夷所思的逃跑了的常林和在谷遠被突然渡河得于扶羅打得打敗的常杷只帶了三千多人回到了上黨郡的治所,向張揚禀告,張揚勃然大怒,但是卻沒有斬殺兩人,更何況常杷把責任都推卸到了梁西的身上呢。

    張揚召集眾手下商議如何對抗于扶羅。常杷卻出了一個馊主意,他認為匈奴人精于馬戰,對于攻城戰根本不在行,現在既然已經發現于扶羅的目標並非是王匡而是他張揚,那么就不如分兵把守,上黨郡的各個城市,如此一來,于扶羅在久攻不下后,因為沒有糧草的來源,自然會退卻。表面上聽起來這是個很好的主意,所以張揚馬上采用了,于是武鄉、沁縣、屯留、長子、高平諸縣均被張揚布置以重兵。

    結果形勢的發展完全出乎張揚的意料。

    徐晃按照太史慈的指示繼續在于扶羅處裝扮成袁術的使者,為于扶羅出謀劃策,因為徐晃的出表現,于扶羅對徐晃十分得信任。而此時,太史慈早已經料定張揚會采取分兵防守的策略,所以暗示徐晃向于扶羅進言,希望于扶羅暫時放下對張揚軍的進攻,北上伏擊王匡軍。

    于扶羅接受了徐晃的意見,開始揮軍北上。而張揚已經吃夠了與扶羅的虧,學乖了,聞聽于扶羅北上的消息也毫不在意,只一味防守。

    這樣,在並州的上黨郡就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局面,明明是生死仇敵的雙方居然不交手,北上的北上,防守的防守。

    與此同時,太史慈向正在圍困樂平郡沾縣的于大軍發布命令:猛攻樂平。

    一時間,樂平戰事再度吃緊,張揚連派三輪救兵,均被于打回。于是張揚又派出了第四回救兵。

    就在這時,太史慈帶著許褚和四千特種精英全副武裝地出現在了上黨郡的重鎮——長子。到的時候,正是深。

    長子位于長治西南五十里處。這座城並不大,更談不上宏偉,但是修建的工事堅固:城牆高兩丈五尺;沿城有一道三米多寬二米多深的護城壕,壕內積水過腰在積水中還有一些鋒利的鐵制品;尤其是城牆的構造十分的巧妙獨特,可在不同的水平線上利用弩箭進行直射與側射,防備森嚴,不易攻擊。此時城牆上站著不少哨兵,而且成隊的哨兵也是時刻來往,若是想摸進城去,即便是以特種精英的精銳,也試圖沒奈何。這座長子城連同城內守敵乃是張揚的精銳部隊大約在八千人左右。任誰也在特種精英的兩倍,即便是特種精英以一當十,也沒有正面拿下這種城市的把握。唯一令人感到放心的是沒有聽說這城里有什么知名的戰將,否則這場仗還真是不好打。

    望著那對面的長子城,伏在地面上的許褚低聲罵了兩句,轉過頭來對太史慈道:“主上,這個長子城不大,倒是挺難打的,我看還是等于那小子過來再說吧。他手里的三萬精兵要打下這座城市還是很容易的。”

    太史慈笑罵道:“真是奇哉怪也,沒想到咱們許褚將軍還有這么謙虛的時候。”許褚老臉一紅,不好意思起來。

    太史慈沉聲道:“我們不可以等于到來的,因為張揚的軍隊全部集結在北方,于大軍要想打到這里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于扶羅那里只怕已經取得了對王匡軍的勝利,到那時于扶羅就會揮軍東進,我們利用他的事情就會被他看穿,這就不好了。在短時間內我們還需要利用于扶羅為我們穩定並州的形勢,但是我們必須要展現出來強大的軍事實力才好。”

    頓了一頓,太史慈道:“只要我們攻打下長子城。張揚就會慌神,天生怕死的張揚就會調動他的軍隊來圍攻長子城,這樣,于大軍就可以長驅直入,在短時間內攻占上黨。”

    許褚皺眉道:“可是到了那個時候,于扶羅只怕也已經取得了勝利,他要是發現自己被利用的話不還是會轉過頭來攻擊我們嗎?主上騙他的信里不是說要他在張揚和王匡敗亡之后對于大軍發起突襲以配合袁術在豫州起兵嗎?”

    太史慈微笑道:“仲康,你忘記我們現在是打著誰的旗號了嗎?否則你以為于扶羅為何會那么聽徐晃的話?”

    許褚這才一拍自己的額頭,對自己笑罵道:“瞧我這記,我們現在已經不是青州軍,而是袁術派進並州的家族兵。”

    太史慈心中好笑,故意板起臉來道:“這個當然,不是說好了嗎?把我們所有人姓都改掉,徐晃漿晃,我叫做袁慈,你叫做袁褚。”

    許褚忍不住笑道:“我明白主上的計策了,主上其實已經要徐晃對于扶羅說,要他安心的北上攻擊王匡大軍,上黨這面自然有我們這支所謂的‘袁家郡’牽制,所以于扶羅才會安心北上。我們現在即便是攻打長子城也只是以袁術的名義。”

    太史慈點頭道:“兵者,詭道也,吃東西是食不厭精,打仗是兵不厭詐。我們對于扶羅說我們是袁術的人,不過我們在進攻張揚的時候卻要裝出是于扶羅的人,這樣張揚才會慌作一團,張揚心里應該清楚,一旦我們這支所謂的于扶羅的軍隊拿下長子城,那就證明著于扶羅隨時可以長驅直入。張揚心慌意亂下一定會犯錯誤,于大軍定可趁勢擊潰張揚,在這種情況下張揚想不放棄上黨都不行。”

    許褚用力的點了點頭。太史慈的眼中射出充滿憧憬和希望神光道:“一旦張揚撤退,王匡又敗走,在並州就只剩下了三支軍隊,于扶羅軍、于大軍和我們,于扶羅一直認為我們乃是袁術的人,並且認為會和我們聯手一起給于大軍痛擊。殊不知真正受到夾擊的人乃是于扶羅而非于大軍。要想收付于扶羅,要他死心塌地的為我辦事,仁義禮教那一套是不好使的,他們只認實力強橫者為王。先打怕他再說。”

    許褚牙根癢癢道:“主上為何不直接消滅掉于扶羅,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太史慈歎了口氣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問題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就后果?我們現在的軍隊不過四十萬人,這其中有將近二十萬人防守三州,包括像高順大軍和王豹大軍這樣的精銳,剩下的大軍無不出征在外,現在奉孝正在為我謀奪徐州,這實在是已經到了我三州的兵力極限了,試想,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殺死了于扶羅,卻又沒有能力殺死他的部眾,而我軍又無力守衛並州,匈奴人又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報復心理極強,又來去如風,那豈不是要長期擾我並州,便是我們要對他們動兵,那也要等到我們統一北方之后才可遙現在我們唯有忍了,借助于扶羅來穩定並州的邊防,不過這種局面不會太長的,哼!我定會收拾掉于扶羅的。”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想起了歷史上的蔡文姬。

    此時,也已經越為來越深了,只剩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空中。

    太史慈換過幾名特種精英的首領,對一名體型雄長的漢子冷然道:“張先你想辦法攻占長子北關,爾后在北門登城。速度一定要快,”

    張先領命而去。太史慈看向一名面目之間非常機警的漢子,沉聲道:“周禮你給我佯攻東門,想辦法鉗制敵人,注意盡量避免傷亡。”

    周禮點頭道:“周禮曉得了。”隨后又忍不住道:“主上,我們可不可以用一些比較特殊的手段。”

    太史慈微笑道:“周禮你何出此言?戰爭的目的是勝利,為了勝利使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你們頸我不在,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周禮點頭,轉身去了,太史慈沉吟半晌,轉過頭來看向身后的兩人,沉聲道:“我知道你們兩人文武雙全,這件事情也只有交給你們兩個人去做我才放心,你們兩人想辦法先占領西關,而后從西門發起攻擊。”這兩人一個叫劉子和,一個叫做風然。都是特種精英中的高手。

    兩人應命而去。許褚卻在一旁干瞪眼,最后忍不住道:“主上,難道沒有我什么事情嗎?”

    太史慈看著許褚那可憐巴澳樣子,忍不住笑道:“當然不是,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許褚精神一振,太史慈向他一招手,帶著剩下的特種精英悄悄向北面走了。

    半個時辰后,月亮升上了高空,那么的圓潤,那么的潔白,就好像身上的某個私隱的部分,讓人浮想聯翩。

    站在城牆上,可以聽得見風蕭蕭中,那戰馬的嘶鳴聲。風從極其高原處吹過來,換崗的時間已遙遙在望了。

    站在東面城牆的大纛旗下的趙三在心里歎了口氣,只要再過一刻钟,今天晚上就可算交了差。一想到軍營里准備好的並州老酒、那些從各地搶奪販賣而來的人,他心里就象是有好幾百只螞蟻在爬來爬去。“就算明天戰死,今天晚上我們總可以樂一樂。”

    趙三回過頭,朝著城內軍營的方向望去,似乎可以聽得見城內的音樂絲竹聲和人倒酒聲了。趙三的眼眯了起來。

    就在這時,突聽“嗖”的一聲響,趙三只覺得眼前一閃,旋即在他的眉宇之間出現了一支雕翎箭。“今晚上在玩一晚上都不行嗎?”趙三還偉出聲來,就已經倒了下去。

    也就在這同一刹那間,與趙三同時站在城牆上的其它哨兵們也忽然成排的倒下,慘叫聲迭起。原本行列整齊的城牆上的隊伍,忽然間就已變得雞飛蛋打,人仰馬翻。不多時,城牆上響起了淒厲的叫聲:“敵襲——!”長子城的東面城牆大亂。

    長子攻城戰打響了。

    在長子城的火把的照射之下,長子城的守軍駭然的發現在長子城的弓弩所及的范圍內,有只影影綽綽的軍洱在對著長子城釋放弓箭。

    真是邪門了,在那么遠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弓箭所能攻擊的范圍內呢!

    他們當然不知道,特種精英手中拿的乃是神臂弓,這種趕弓的射程遠遠超過一般的強弓,尤其是這些特種精英人人精于“拋射”。所以才會出現現在的這種局面,城上的弓箭手居然會被地面上的弓箭手所壓制。最令他們心驚膽戰的是對面的弓箭手看模糊的影子竟然有一萬人左右。這種情況使他們放棄了出城攻擊的念頭,這個數量的弓箭兵即便沒有步兵的防護,也有足夠的能力消滅掉沖出城的張揚軍。唯有龜縮在城中。

    其實若是在白天的話,他們就會發現這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因為他們所謂一萬多人大多數都是特種精英偽裝出來的。其中有稻草人,但是更的所得就是遠處的樹木,但是在心慌意亂和如此的天下,守軍哪里還能看得清呢?

    這支為數不多的特種精英部隊成功的牽制了敵人。

    與此同時,城西真正的攻城戰斗,而且打得相當順利,那個劉子和只用了很少的時間攻下了西關。接著風然也進逼城下,很快占領了城牆。這兩支隊伍片爬上了城牆后,馬上拿出“損益連弩”開始向此時如同潮水般趕來的敵人水銀洩地般射去。

    更有幾個太史慈在這時代訓練出來的“強弩狙擊手”爬上了占領地點的各個高處,利用狙擊弩開始射殺敵人中的那些大小將校,務求敵人失去指揮。更有一群斬馬刀兵和長槍兵護在左右,同時也准備隨時沖擊。

    而在此時,攻擊長子城北面的張先卻遇到了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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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五卷第十二章並州(三)

當太史慈和許褚飄然來到張先的身邊時,張先正在緊鎖眉頭,看向前方,連太史慈來到他的身邊他都沒有感覺,由此可見張先有多么的專心致志了。

    太史慈看他凝神苦思的樣子,太史慈心中大為贊賞,笑道:“張先,你做得很好。”

    張先這才驚醒過來,看向太史慈,還以為太史慈是在諷刺他,登時羞愧道:“主上,屬下無能,到現在還未想到攻上北面的方法。”

    太史慈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感到難過,集中精神向對面看去。許褚則一拍張先的肩膀以示鼓勵。令后者不那么難過。

    太史慈才一觀察,便發現了這個長子城北面防御的特點,在著北面是一座孤陡的小山,在山底下就可以清楚地可看見在這座小山上建築著一座巨大的防御工事,那應該是一座堅固的防御城堡。而且此時燈火通明,亮如白晝,若啡太史慈等人潛伏在草中,連他們的五面目都可看得清清楚楚,此時,長子城的其他方向已經打得熱火朝天,可是這里卻悄無聲息、不聞不問,連想都不用想,太史慈就知道它是長子守敵的重要屏障,若他是守敵,再愚蠢也知道應該在這防御工事中安置巨大的守城強弩以及“飛石打”等物。

    太史慈舉起雙手,對著山根和山頂以及長子城一陣比劃,經過簡單的目測,太史慈就知道若是人站在小山頂便能俯瞰全城,在山頂發射的守城強弩可超過城牆直射到城內大街上。看看那巨大的堡壘,太史慈不由得一陣心寒,幸好自己的部隊才開始攻城,否則在這里定會損失慘重。要知道早在西漢,中國人就已經發明了連弩,那當然不可能像“損益連弩”那樣連環十發、神妙無比,但是卻是一弦多箭,用于守城,最適合于覆蓋射擊。若是說這座小山上沒有這種東西,打死太史慈太史慈都不相信。在這種情況下,特種精英身上的神臂弓的射程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得一提了。

    而且眼前的這座北面小山,自己面對的這一面和靠近城門的南面的一面根本就是陡悄懸崖,若是換了尋常人,根本就是無處攀登。即便是換成特種精英,以超越這時代的戰斗素質,要想爬上去也並非是容易的事情,而且這里的燈火亮如白晝,要想潛過燈火的照射地帶,然后再悄無聲息爬上去,而不被上面的守敵發現,尤其是在敵人因為長子城遭到攻擊、一定會萬分小心的情況下,爬上去當真是難比登天。

    太史慈不由導頭大皺,這才明白為何張先會如此的苦惱,特種精英的確是訓練有素,體能過人,但是這種優勢只能在靠近敵人的時候才會體現出來,像眼前這種情況根本就是無能為力。也難怪張先要苦惱。

    但問題是這地方必須拿下,否則即便是攻陷了長子城的三面城牆,也會因為這個地方而一敗塗地的,有了這座小山,長子城的北面根本就是固若金湯。很有可能從其他城門和城牆攻入長子城的特種精英才來到北面的城牆便被這小山上的守城強弩射死。

    太史慈又看了半天,發現實在是沒有什么投機取巧的主意,就知道自己要親自動手才行,太史慈轉過頭來對張先沉聲道:“給我准備好偽裝草衣,我要親自帶人手潛過去。只要爬上去,我軍就可以從容占領長子城。”

    太史慈此言一出,張先和許褚立時變,許褚對太史慈斬釘截鐵道:“不行,主上,這事情沒得商量,自從上一次在長安的冒險之后,郭嘉先生和管寧先生還有子龍已經齊齊吩咐給我,絕對不要主上在做冒險。”

    張先也在一旁沉聲道:“我知道這小小的弓弩對主上的威脅並不大,但是畢竟有危險,若是主上被人發現,即便是可以潛到對面,也沒有辦法爬上去。長子城何其之小,天下何其之大,主上為一長子城而親身犯險,又何必呢?”頓了一頓,看到太史慈的臉上露出聽進去的表情,顯然是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于是微笑道:“所謂‘割雞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勞’,放著我們這些人不用,主上好吃好喝好招待了我們這么多年,養兵千日,卻無用兵一時,主上的這筆買賣不是虧本了嗎?”一語未畢,眾人無不低笑出聲來,這張先平日里看來也是一個風趣幽默之人。經過張先這么一陣調侃,周圍人的緊張情緒立刻松弛下來。

    太史慈看看周圍有幸聽到這番話的特種精英的面孔,知道大家都不同意自己親自去冒險,就知道自己是出不了手了,因此笑道:“張先我第一次發現你的口才真是不錯,連我都被你說動了呢,要不這次戰斗之后讓你當使者去怎么樣?”說完之后心中一動:自己這主意不錯。

    太史慈這話一出口,周圍的氣氛登時輕松起來了,大家都知道張先的話對太史慈起到了作用,當下放下心事。

    張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主上莫要損我,我哪里是那塊料?只不過是前兩年在青州裝扮過一陣說書先生,算是有一點口才罷了,再者說當使者也不是我所喜愛的,還是刀光血影的日子比較適合我。”許褚在一旁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顯然張先是說進這莽漢的心里去了。

    太史慈卻搖頭道:“張先,你莫要以為我再和你開玩笑,我青州平定北方之后,對外事宜就被提到日程上來了,莫要以為當使者就是一整天文質彬彬的樣子,那里面的凶險自是你難以想象的,刀光血影更是家常便飯,傅介錐樓蘭豈非英雄?”旋即吟誦起了大詩人李白的千古絕唱《塞下曲》,此詩一出,張先立時動容,更低聲反復說著后兩句“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太史慈沉聲道:“這首詩乃是我的鄉人李白喝酒之后的詩作,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

    張先眼睛發亮,用力地點頭,旋即又忍不住道:“對了主上,這些年來你每每吟誦的絕妙詩句都是你的鄉人做的,什么時候把這些才華橫溢的大詩人都請到我們青州的臨淄五德學院去講學好不好?”

    太史慈哪里想得到張先會說出這番話來?聞言差一點抽自己兩個嘴巴,自己到哪里去找這些大詩人去?根本就是還未出生呢,當下勉強的胡亂地答應著,含混過去。不過日后,這張先卻成為了太史慈手下出使外族的第一批手下。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許褚,低聲道:“仲康,這件事情就要交給你了,要知道在爬上這座小山后,你必須迅速地解決掉這堡壘中的敵人,尤其是那些操縱巨大連弩的人,明白嗎?否則即便是你上去了,我們的大部隊仍然無法上去。”許褚點頭奮然道:“許褚曉得了!”

    太史慈又命令張先調來四十名特種精英中的特級高手,要他們協助許褚行動,對著四十個人說道:“爬上去后一部分人跟隨許褚將軍斬殺城堡中的敵人,另外一部分人給我護住你們安置的攀爬的繩索,以便于我們攀爬。”眾人點頭,太史慈又道:“我看了一下,這長子城的確是固若金湯,但是並非沒有弱點,這座小山靠城門的南面因為地勢的原因所以一定工事簡單、守備薄弱,你們可在此處下手,明白嗎?”

    眾人一起點頭。太史慈一擺手,許褚帶著這些人下去換上“草衣”准備出發。太史慈又叫過幾人來,讓他們去通知在其他處攻擊敵人特種精英部隊,要他們適當的時候放緩速度,甚至佯敗都可,總之在拿下北面小山之前,不要有任何推進。幾人領命而去。

    不多時,只見許褚等人便已經弓著腰,在敵人的燈火通明處暗暗前行。若是不注意觀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在這片草地上還有一團團草會移動,這些特種精英的身上的內層披著一層對弓箭防御力極好的铠甲,那並非是什么“鎖子甲”“連蛔”之類的铠甲,畢竟穿上那種東西不利于特種精英的作戰特點,而且還容易發出聲音,他們身上的铠甲乃是太史慈受了藤甲的啟示,用竹子浸過油,然后緊密地排列起來,這樣形成的铠甲不但輕便,而且對弓箭的防御力更好,更不會發出聲音,當然這種東西對那種巨大的守城強弩的防御力幾乎等同于無,一樣可以把人射個對穿。而最外面則是一層草衣,做的惟妙惟肖,即便是在身邊經過,只要不是注意觀察,還真的是挺難發現。

    太史慈等人默默地注視著許褚等人悄無聲息地向對面潛去,這時候,風襲來,遠處更傳來朦胧的厮殺聲,正好可以掩蓋住許褚等人在草地上前行所發出的聲音,山坡上的哨兵更是不是的來往,向這邊注視。太史慈和張先兩人都失去了說話的。心髒更在不停地跳動。

    突然,站在小山上的一個哨兵在向這面看來,更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轉過身來。

    太史慈和張先對望一眼,看出了心中的駭然,而與此同時,許褚等人也發現了這一點,馬上停止了向前前行的腳步,若是這哨兵還往這邊張望,並且發現了什么的話,許褚等人唯有選擇逃跑,放棄這次行動。

    這個在這緊張時分,就見到那哨兵又向左右望了望,把自己手中的武器放在了地下,然后解開自己的褲子,向懸崖下開始方便。太史慈和張先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相視一笑,幸好大家沉得住氣,否則就變成了自擺烏龍了,原來是一場虛驚

    那哨兵顯然沒有發現什么,方便完之后,拿起的武器,便繼續巡邏去了。這時風吹過,太史慈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后背都濕透了。

    許褚等人又靜伏了一會兒,開始繼續前行,不多時,這四十一個人便來到了這座小山靠城門的南面的陡悄山體處,站立起荔,緊緊地貼著峭壁,竭力讓自己的身體靠近山體之中,然后開始迅速的脫下自己身上的草衣,露出里面的竹甲,然后又打開背在背上的小包裹,換上黑衣,背好“損益連弩”和狙擊弩,用嘴銜住斬馬刀,開始攀爬。

    特種精英訓練有素,不過時候,特種精英便爬到了這座小山的山頂,然后,一條條繩索被垂了下來。為太史慈這些后續者做好了爬山的准備。太史慈等人精神大振,心髒更不由自主地霍霍地跳動起來,太史慈一擺手,剩下的特種精英開始收拾停當,准備攻擊。

    這時,許褚等人的身形在山上一閃即逝,自然是按照太史慈的吩咐去攻擊城堡中的敵人。

    不多時候,就聽見里面傳來了慘叫聲,不問可知,當然是許褚等人開始動手了。喊殺聲越來越大,顯然是許褚在那里攪得腥風血雨。

    太史慈等人哪還用客氣?一聲令下,開始向小山處奔去。出奇的安全,小山上沒有一支弩箭射下來,由此可知,許褚做得很好。

    到了小山下面,太史慈身先士卒,憑借早已經安置好的攀索和嵌入石壁的腳蹬,帶領眾人迅速來到起伏不平,雜樹叢生的山頂上。太史慈轉過頭來望去,只見沒有多大的長子城,就在腳下壓開去。看來這座小山的確是長子城的戰略要地。這時候,張先帶領的特種精英已經一個個敏捷如豹的攀援上了山頂,不用太史慈吩咐,三五成群,組成各種武器可以團結協作的戰斗小隊,開始向著小山上的敵人開始攻擊。

    這時,小山上的喊殺和矢石破空之聲,不絕于耳。太史慈叫過正在指揮部隊的張先,對他笑道:“張先,這里便交給你和許褚,一定要把這座小山牢牢的控制在我們的手里。我帶領人手粹面下去,圍殺待會向北面逃竄的敵人。”張先點頭,一擺手中的斬馬刀,向前殺去。

    太史慈帶著張先為他分出的一隊人馬,悠然自得地的來到這座小山可下山便通向城里的另一面。向下看去,只見此處離下面足有八十丈的距離,若是換了普通人看下去確是觸目驚心,但是若是換了太史慈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看來,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不過因為北面小山上的戰斗過于的激烈,已經引起了守城的軍隊的注意,他們也知道北面小山對他們的重要,立時派人向這邊湧來。遠遠看去如同蟻般湧來的敵人,太史慈並不著急,因為自有辦法對付他們,畢竟許褚並非是蠢人。當然若是不想辦法牽制住他們,他們將會阻止自己從山上直接落入到城市的行動。

    果然,這時許褚派人傳來消息,說實在這些防御工事中果然找到的那中守城用的巨大連弩,許褚並沒有破壞掉他們,而是直接命令人手把這些巨大的連弩調轉位置,沖向長子城,准備想從城內湧來的敵人發射。太史慈點頭,吩咐下去,許褚現在就可以進行攻擊。

    那名手下應聲去了,不多時,北山上的巨大連弩開始向長子城中的敵人發射,一時間,弩箭如雨飛射,敵兵紛紛倒地。

    太史慈一聲令下,伸手立刻湧出了身手特別了得的四人,立即可是在山石上用隨身攜帶的錘子和長釘在山石上敲打起來,以便安置繩索,然后站起身來,在自己的身上套上依足二十一世紀爬山專家的設計,靠著腰間的套圈設備,由垂下的攀索往下落去。找到落足點后,再設置釘圈,設置新的攀索,再向下滑去,快若閃電,似玩游戲般輕松容易。

    這四人從天而降,落在了長子城的城內。才一落下,便抽出“損益連弩”對那些在巨大連弩的射擊下如同漏網之魚般死命向北面城牆奔來的零星的幾個人進行精確射擊。

    與此同時在山上的特種精英照著平時訓練,借著前面的那四人安置好的繩索一批批往下滑去,太史慈當然也不例外。

    等到太史慈帶領的人馬全部落到山下時,北面的成前方位,已經沒有敵人在敢從上來了。而山上的喊殺聲也已經停止,這證明許褚和張先已經完全控制了局面。

    太史慈接過手下遞給他的火把,在山底下晃動了兩下。

    登時,山上山下立刻傳來了一生不可阻擋的山呼海嘯聲:“風——!”

    這是給其他幾面的特種精英發出全面進攻的信號。

    隨后,太史慈接過另一名手下遞給他的銀槍,狂吼一聲:“殺!”

    帶領著眾手下,旋風般向敵人殺去。

    長子城一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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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六卷第一章並州(四)

只一個晚上,太史慈便拿下了長子城。

    張揚派在這里的手下被太史慈擊潰后,大部分被俘虜,只有一小部分逃出了長子城。而逃走的這些人將會給張揚帶去消息:于扶羅派人攻占了長子城。

    這件事情張揚不可能等閒視之,長子城的地理位置極為重要。一旦長子城被攻占,那么整個長治的防線將會被捅開一個洞。

    尤其是著為現在的張揚更是如此,他的兵力部署只是為了防御于扶羅和于大軍,所以尤其是北面,而南面的長子城易守難攻,而且又有張揚的精銳部隊把守,張揚自以為高枕無憂。

    但是現在被太史慈攻下,那等于抄了張揚大軍的后路,那即是說,日后張揚大軍想要南逃的機會都沒有了,唯一的退路就是東面的兖州。

    問題是東面的兖州乃是太史慈地盤,現在雖然大亂,但是也沒有張揚軍的生存空間。所以不問可知名張揚一定會調重兵來想辦法奪回長子城。

    太史慈卻對這件事情渾然不放在心上,他現在站在城牆上遠眺北面,身邊站著張先一干人等。只是不見許褚。

    太史慈詢問下才知道原來許褚聽說在長子城的后面有一座小山,那里有地下泉水,清涼解渴,到那里去嬉戲去了。

    張先說的時候見太史慈並沒有什沒高興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事來,于是笑著對太史慈道:“其實這長子城是大有來歷的。”

    太史慈來了興致道:“哦?”

    張先侃侃而談道:“要是說起長子城,還要先從‘上黨’說起才行,這上黨地處山西省東南部、黃河中游地區,雄踞于天下之脊的太行山脈南端,地勢險絕高峻,冀州、豫州盡在其下。主上,我們到山頂上去看看,那里看得更清楚。”

    邊說話,邊引太史慈向那座小山上走。然后說道:“許褚將軍去的那個地方叫做發鸠山,乃是上黨地區眾多水流的南源,正是這股水流出自長子縣發鸠山,注入到漳河水中,又因為當地百姓念娲治理漳河之功,所以奉為漳河神,這條水東流至長治境,轉向北流,經長治郊區、潞城西境再入襄垣縣,在甘村與其它水源匯合。實在是不勝收的地方。許褚將軍留連忘返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太史慈這才知道原來娲傳說竟然出自這里,不由得霍然動容,贊歎了兩句。

    張先笑道:“其實這上黨神話傳說很多的,比如說天台山為‘婀天’處,三峻山為‘羿射九日’處,百谷山、羊頭山、黎嶺為神農氏嘗百谷、教農耕、建‘耆國’處,尤其是那百谷山,蜿蜒起伏,聳翠叠嶂,氣勢雄壯,太行、王屋山都與之相接,留下了愚公移山的神話。還有這發鸠山有‘精衛填海’的傳說,至于潞城為炎帝后人參盧的封地,那平順奧治村、潞城大禹山有‘大禹治水’的‘禹跡’和傳說等。要是說起來,那商朝為黎國,戰國時代的韓國建別都,到秦人才置上黨郡。這些道都是有據可靠。”

    太史慈聽得目瞪瞪口呆,沒有想到我華夏民族最早的活動都集眾這里,同時心中也在暗歎,作為我華夏文明的發源地之一,這里竟然在歷朝歷代被外族人所虎視,更時時被外族人攻破,實在是我華夏民族的恥辱。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昨晚發生戰斗的那座小山上,這時太史慈等人所處古台平地隆起,形似“熨斗”,景觀奇特,這時張先又道:“這地方相傳為堯王長子丹朱率眾壘築,所以這座城市才叫做長子城。”

    太史慈看著這塊隆起的平台,心中卻在感慨萬千,作為職業軍人,他當然早就知道這個地方,所以也不可能在昨晚的戰斗中那般輕車熟路地指喚斗,就是眼前的這塊平台,就在后世的抗日戰爭的時候被日本人拆毀,更是我大漢民族的奇恥大辱。

    不過有自己在,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在發生。

    想到這里,太史慈不由得長歎一聲道:“上黨,與天為黨,豈可拱手讓給匈奴人?”

    張先此刻心中還留有著太史慈昨天晚上對他說的要他出使西域的事情時湧起的豪情,點頭奮然道,:“正是如此!西漢名將馮奉世就是這上黨黎城人,靖邊安邦,功垂青史。大丈夫當如是!”

    太史慈看著張先點了點頭,心卻卻在想這地方也並不是物全都是英雄人物,好像那個什么“我大清”的國殃民的慈禧太后就出生于長治並在這里度過了童年。算是給這地方抹黑了吧。

    張先此時卻總結道:“所以我才說主上雄才大略,世所罕見,我們攻占長子城實在是整個上黨戰役的最關鍵所在,只要長子城在我的手中,那么屯留、潞城、壺關皆在我手,張揚絕對無路可逃。若是北逃襄垣的話,只怕在老爺嶺便會被于將軍干掉。所以我我們只要堅守長子城,那救于是張揚是的心腹之患,”

    太史慈笑道:“還是張先知我,我就是此意,要知道張揚一直以為我們是于扶羅的人,這么長時間一直堅守不出就是怕我們這支‘于扶羅’的軍隊故技重施,騙他們出城,現在我們強攻下長子城,張揚一定驚駭莫名,他現在一定很害怕于扶羅的軍隊來到這里,順利進城,以此為突破口攻占上黨。所以張揚已經會下死命拿下長子城的。如此一來,我們便牽制了張揚的很多兵力,于大軍的行動就會迅速許多。”

    眾人聞言點頭。

    正在這時候,許褚卻興沖沖地跑了上來,一臉的神秘道:“主上,你知道我們發現什么了嗎?”

    太史慈笑道:“你們能發現什么?難道還能發現恐龍?”

    許褚愕然道:“什么恐龍?”旋薊感興趣道:“算了主上,你還是跟我來吧。”

    太史慈帶領眾人下了這座小山,隨著許褚出了長子城,來到不遠處的一座村落,太史慈等人進去時,只見前面有很多百姓圍在那里,議論紛紛。

    太史慈等人分人群走了進去,馬上被嚇了一跳,只見前面出現了一處塌陷,而在塌陷中,一塊像柱子一樣的東西露了出來,通體黃,那上面斑斑駁駁。

    靠!有沒有搞錯!許褚他們發現的是個什么玩意兒?只怕被發現恐龍化石也差不多了吧。

    以太史慈的眼力馬上就可以判斷出來,這根本就是一塊化石,而且是古樹化石。

    怎么可能出現這種東西?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自然塌陷。

    不過村民中的意見可就沒有太史慈這么興奮了,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是妖孽的象征。而且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太史慈然管那么多,對著這些村民先威脅一番,告訴他們不要亂動,否則必有患,這些村民當然被嚇得連連點頭稱是。

    太史慈心中暗笑:要對付一種迷信,最好的方法莫過于讓人相信一種新的迷信。

    只是太史慈不知道,由于他的原因,上黨地區的化石群被很好地保留了下來,到了后世,在上黨地區的武鄉,屯留等地,發現古脊錐動物化石、完整的恐龍骨架化石、黃河劍齒象牙齒化石、犀牛、三趾馬等動物化石,以及魚類、恐龍蛋、鴕鳥蛋、古樹葉等其他動植物化石,乃至三處舊石器時代文化遺址。算是太史慈為我中華作出的一個小小的貢獻吧。

    不過現在的太史慈沒有想到在那么多,他只有一種想法,上黨、並州,這地方有著太多的神奇,自己要好好的保護這個地方!

    隨后太史慈在長子城開始了布防活動。

    站在長子城的城牆上,太史慈這才感覺到長子城那種雄厚的防御能力,更覺得自己能夠在冷武器時代順利地拿下這座城市來,真是有點幸運。

    不說那城牆,單說在長子城中准備的防御工具就齊全豐富的令太史慈等人大為放心。

    弓箭、滾木擂石、飛石打、守城用的巨大連弩……應有盡有。

    許褚在一旁慨歎道:“這里面最厲害的莫過于巨大連弩了。只可惜這些連弩是固定的,不能隨意地搬動,否則定可以在不同的角度對敵人進行攻擊,威力倍增!”眾人點頭附和。

    太史慈聞聽許褚這番話,不由得靈機一動,叫道:“我想到了。”

    眾人一愕望過來,不明白太史慈想到什么了。

    太史慈笑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把這連弩的底部弄平,然后在他的下面裝上車轱辘。如此一來,不是可以隨意移動了嗎?”

    眾人聞言精神一振,無不承認這是一個好主意,在一旁的劉子和卻搖頭道:“問題是車轱辘智能移動而不能轉動,而且十分笨重……”

    太史慈哈哈笑道:“你說的一般牛車馬車的轱辘吧?難道你忘了我們青州的馬車並不存在這個問題嗎?”

    眾人這才想起來,點頭稱是,張先奮然道:“我現在窘城里去找他娘的一批來。這長子城里的大戶家中肯定會有青州的馬車的。只要把馬車弄來,把車轱辘卸下來,簡單的做一下改裝就可以了。”

    許褚叫道:“我也去!”

    太史慈點了點頭,然后轉過頭來,看向城外,全神等待張揚的到來。

    果然,張揚聽逃回到自己地盤的士兵禀告了這個消息后,大驚失,他當然知道長子城的重要,最怕的就是于扶羅的大軍長驅直入,因此開始從各個防守的縣城中調出人手來,開始對長子城進行圍攻,希望在于扶羅大軍到來前,拿下的長子城。

    而此時,于扶羅已經得到了從長子城傳來的消息,心中狂喜,就想要掉頭去攻打張揚。

    結果卻被徐晃阻攔,徐晃向于扶羅進言,認為現在不應該去攻打張揚,反而應該繼續堅持原來的計劃,在半道上伏擊王匡大軍。徐晃的理由是因為長子城被拿下的原因,張揚一定會派人通知王匡,要他日行軍,趕到上黨,阻擊在張揚的心目中想當然地正在前往長子城的于扶羅。王匡得到消息后定會急行軍,一定不會預防中途可能會出現的敵人,于扶羅完全可以先消滅掉王匡,再轉過頭來從容的挺進上黨。

    于扶羅深以為然,于是安下心來在半道埋伏下來,准備伏擊王匡。

    只兩天的功夫,張揚派出的各路大軍將長子孤城團團圍住。開始死命攻打。

    太史慈等人卻是好整以暇,從容應戰。

    敵人顯示派出戰將開始沖城,結果才沖出去一半,便被守城用的巨大連弩連連射殺了好幾員戰將。

    敵人驚恐地發現得長子城里的那些巨大連弩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居然可以隨意地變換角度,如此一來,在各個城牆的攻擊均受到阻礙。

    尤為可慮者的,城中的敵人不但有這種巨大連弩,還有射程超遠的強弓,遠遠超過他們的認知范圍。很多士兵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這種強弓之下。

    不過張揚軍隊仍然憑借著人多勢眾,沖到了城牆下,結果卻驚恐地發現城牆上射出了無數的弩箭,從弩箭的數量上看,這座城市里的守軍絕對不會低于四萬人。

    張揚氣得暴跳如雷,立刻把那幾個前幾天從長子城逃回去的士兵抓了來,集體砍頭,理由是他們虛報軍情,“什么只有幾千人?”

    這幾人死的也冤哉枉也,包括張揚在內,誰能想得到人世間會有“損益連弩”這種東西?

    如此一來,張揚軍隊的攻勢立刻變緩慢了,既然城里有這許多人,哪里還能打得動?

    張揚手下大將常林提出要以彼之道還彼之身,建議張揚派人從北面的小山進攻人,張揚深以為然,派人攻小山,常林和常杷親自帶領人馬進行攻擊。

    誰知道太史慈早有准備,在已經在這里派出重兵把守,結果一陣巨大連弩加上狙擊弩,把襲部隊射了個人仰馬乏。

    常林和常杷雙雙斃命。

    張揚在這里攻打長子城。于大軍卻開始突然發力,一舉攻下沾縣,張揚手下大將楊丑想要逃跑,卻被自己的心腹手下珪固在背后襲,斬下了楊丑的人頭獻給了于呃,于鄙薄其為人,命人將珪固也抓拿起來,推出去斬了。

    于大軍在攻占沾縣后,一鼓作氣,開始攻擊上黨北方諸縣。

    榆社、武鄉、沁縣、連被攻克。

    與此同時,于扶羅那里也傳來了好消息,在中都、京陵、界休三地連連伏擊王匡大軍。

    王匡大軍損失慘重,但是王匡大軍顯然不是張揚大軍所能比擬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臨危不亂,最后突圍而出,顯示出了極強的戰斗素質,這一點令后來問聽此消息的太史慈大為吃驚。

    看來王匡的手底下一定有人才,只是太史慈實在想不起來為王匡這歷史上三國的過客手底下到底都有誰。

    王匡大軍一路向南,但絕對沒有去救援張揚,而是直接奔出並州,回到司州、王匡的大本營河東郡恢復實力。

    王匡大軍的潰敗令張揚驚慌失措。他沒有想到自己日指望大軍竟然會被敵人如此輕易地擊潰。

    現在張揚唯一的選擇就是回到上黨的治所死守。

    張揚開始向回撤軍,並且下令高平和陵川的守軍增援。

    誰知于大軍根本就不給張揚這個機會,在張揚慧軍的半途中就進行了阻擊戰,但是于大軍並沒有一舉消滅掉張揚,而是圍而不殲。意在圍點打援。

    果然屯留的守軍見到張揚陷入到窘境,馬上出兵救援,于大軍故意示弱,拖住了屯留的守軍,時時給屯留的軍隊以馬上就能解圍的感覺。

    而在這時,于扶羅的軍隊開始向長子城奔來。

    與此同時,長子城中一直冒充于扶羅軍隔岸觀火的太史慈的軍隊突然傾巢而出,開始了對屯留城的攻擊。只有了小半天的工夫就拿下了屯留城。

    屯留城的守軍無家可歸唯有向南逃去為,又被長子城剩下的少數軍隊在半道襲,更加驚慌失措,竟然作鳥獸散,四散奔逃。但大多數被太史慈的軍隊收編,

    經過一系列的戰斗,太史慈已經磁揚的手中收編了一萬多並州兵。

    太史慈直接把這些俘虜交給了梁習,要他去訓練這些人。

    梁習知道這些人乃是他日后守衛並州的根本,鄭重其事地點頭,開始訓練這些人。

    與此同時于利用圍點打援,輕松的擊潰了張揚從高平和陵川調來的守軍,而張揚最后也憑借著慘重的傷亡從包圍中逃得生天,帶著殘余部隊向上黨晉城逃去,從此一蹶不振。

    而這時,太史慈和于演了一出戲給于扶羅看,太史慈在屯流的守軍假裝向于大軍挑釁,于大軍假意大怒,分兵包圍了屯留和長子城,聲稱要報仇。

    于扶羅聽到消息后大喜,因為按照那個“袁晃”帶來的“袁術”的信中說的,只要消滅了青州郡的于部隊,並州就是他于扶羅的天下了。

    現在于大軍的心神全放在長子城和屯留上,全不在意他于扶羅,他哪能不欣喜若狂呢?

    故此連趕來。

    並州戰場終于到了最后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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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六卷第二章並州(五)

行軍途中,黃煙漫漫,于扶羅一臉的焦躁。

    徐晃的臉上也是陰云密布,但是徐晃的肚晝已經樂開了。

    “青州軍隊卑鄙無恥!”于扶羅蓦地破口大罵。

    徐晃心中大怒,但是看在于扶羅敗亡在即,徐晃也懶得和他計較。

    “袁晃將軍,聽說青州軍乃是天下甲兵之首,號稱青州軍出,莫敢爭鋒,未知青州軍當真如此骁勇善戰?”

    徐晃心道:那還用說?你沒聽說青州軍兩萬打並州七萬人的事情嗎?不過表面卻露出不屑的神情道:“于扶羅大人多慮了,青州軍的確很厲害,但是並非是天下無敵的,現在的青州軍更是不足為慮。”

    于扶羅點頭道:“的確如此,現在青州刺史太史慈的消失已經不再是什么秘密,一個群龍無首的軍隊何足道哉?”

    徐晃點了點頭,卻沒于這個話題上再說下去,畢竟言多必失。

    于扶羅又對徐晃道:“對了,袁晃將軍,我們到了屯留和長子城到底應該如何應對于大軍?有沒有可能迫使其投降,畢竟連番大戰,我軍的消耗真是十分的巨大。”

    徐晃斜著眼睛看了一眼于扶羅,暗罵對方貪心不足蛇吞象,表面則冷哼道:“于大軍乃是太史慈起兵時的東萊西北六縣的子弟兵,對太史慈是忠心耿耿,我勸于扶羅大人莫要打收編這支軍隊的主意,即便是領軍的于會同意,那些士兵也不會同意,所以今次我們對上于大軍就是一場死戰。”

    頓了一頓又道:“就拿于大軍滯留並州境內、圍攻屯留和長子城的事情來說,于很明顯對這支青州軍的控制力不強,要知道青州軍方給于下的命令乃是要他們迅速趕往長安,支援長安,結果呢,現在長安之已經被解,于大軍卻在這里攻擊張揚,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張揚想要襲擊他們。這完全是一種報私仇的行為,極容易激起天下的公憤,于領兵多年又怎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呢?分明就是約束不住手下的一種表現。”

    于扶羅發出疑問道:“可是,有沒有可能乃是于大軍的本來目的就是張揚呢?”

    徐晃聞言對于扶羅不由得有點刮目相看:沒想到這人還有點智商,居然可以一語中的無意中說出了于大軍的真正目的,可算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了。”但是徐晃早有准備,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其一、張揚雖然是袁紹手下的人,但是袁紹現在勢微已成定局,青州軍根本沒有必要放者現在的這許多外敵不去管而去攻打袁紹。”

    于扶羅又哪里知道袁紹現在表面勢單力孤,暗地里卻在積聚力量的事實,他所看到的當然只是袁紹孤客窮軍的窘境。

    看著于扶羅不由自主點頭的樣子,徐晃笑道:“更何況我家主公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有我軍故意向于大軍挑釁的事情發生,目的就是要看一看于大軍到底能不能控制眼前的這支軍隊,結果一試便知道,青州軍根本不受于的約束,才會有現在因為一點小事而圍攻屯留和長子的事情發生。現在的青州軍可以說是失去了理智,這種軍隊過于狂熱,除了太史慈,根本無法約束。”

    于扶羅終于失望的哼了一聲,顯然是因為聽到這么精銳的部隊不能為自己所用而發出的。

    徐晃看著于扶羅微笑道:“大人何必由此憂慮?只要打退了青州軍,那芒州就全都是大人的了,到那時大人何愁沒有兵馬和糧食呢?”

    于扶羅聞言精神一振,用力地點頭。

    徐晃沉聲道:“根據探子送來的,于大軍兵分兩路,包圍了屯留和長子城,不過因為長子城的大部分兵力被調動出來攻打屯留,所以長子城內的病理所剩無幾,于大軍的重點自然應該放在長子城上。對于屯留城應該只是圍而不攻。

    于扶羅連連點頭道:“先生說得有理,那么我們是否也應該兵分兩路攻打于大軍呢?”

    徐晃搖了搖頭道:“于扶羅大人真是勇士,這么喜歡硬碰硬,我們漢人卻更喜歡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更大的勝利。”

    于扶羅老臉一紅,心知對方表面是在誇獎自己,但是卻是在說自己是有勇無謀,只會逞匹夫之勇。不過他現在對徐晃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更心知徐晃說的是事實,于是虛心請教道:“袁晃將軍所言極是,只是不知將軍有何良謀,可令我軍輕松取勝?”

    徐晃笑道:“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聽說過圍魏救趙?”

    于扶羅念了兩遍,恍然道:“我明白將軍的意思了!”

    徐晃沉聲道:“是我們應該擺出攻擊屯留于大軍的架式來,這樣于大軍一定會十分驚慌,因為一旦屯留城中軍隊和我們里應外合的話,屯留城外的軍隊就是敗亡的結局,所以聽到這個消息后,長子城外的于大軍會慌忙回援……”

    于扶羅興奮道:“然后我們在半道伏擊,就跟我們對付王匡那混蛋一樣。”

    徐晃搖了搖頭道:“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于乃是青州名將,並非浪得虛名,雖然他現在不能阻止青州軍的報復行動,但是領兵打仗的還是他,若是簡單得圍魏救趙,哪里能騙得了他?最怕被他識破了我們計策,反倒轉過頭來算計我們,弄得雞不成蝕把米,那就是贻笑大方了。”

    于扶羅皺眉道:“若是以將軍之見呢?”

    徐晃笑道:“那當然是在圍魏救趙的基礎上來一招聲東擊西,要知道長子和屯留之間的距離是很近的,所以即便我們突襲屯留,于大軍還是在很短時時間內就可以趕回來,若我是于甚至可以緩慢行軍,小心翼翼地回撤,防止我們在半路上伏擊他們。至于長子城,我想于只會留少量兵馬防守,畢竟長子城中軍隊很少,是不敢輕易出城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卻偏偏故布疑陣,要他疑神疑鬼,在半路上拖延時間,而我們則直奔長子城而來,殺散于留在長子城外的少量軍隊,然后在向屯流殺去,和屯留的守軍里應外合,定可大敗于大軍。”

    于扶羅歎服道:“先生之計妙極!”

    英俊的呼廚泉此是忍不住道:“兄長,迷惑屯留城的青州軍的任務就交給我來做,兄長只管攻擊長子城便是。”

    徐晃笑道:“呼廚泉大人,我給你一個建議,若是想用少量的軍隊迷惑敵人的話,最好的時間應該是在晚上,最好的地點應該是在密林周圍。”

    呼廚泉眼睛發亮,笑道:“我明白了。”旋即轉過頭來道:“兄長,下令吧!”

    于扶羅點頭應是,旋既道:“匈奴的勇士們,跟我來!”

    眾人大吼著,在于扶羅和呼廚泉的帶領下迅速的並非兩路,向屯流和長子城奔去.

    黎明,未到黎明。

    長子城內一片寂靜,長子城外的營盤卻是燈火通明。

    屯留城那邊已經是打得熱火朝天,原本圍困長子城的于大軍已經抽出大隊人馬向屯留城進發。在于扶羅看來,這當然徐晃聲東擊西之計在起作用。否則于大軍怎會如此慌張的調兵遣將?

    于扶羅和徐晃帶領著匈奴大軍來到這一片營盤,觀察了半天,于扶羅轉過頭來笑道:“袁晃將軍,你說的果然沒有錯誤。看看這于大營,沒有一點聲響,卻這般燈火通明,明顯就是于為了迷惑城中的守軍而故布疑陣。”

    徐晃微笑道:“既然如此,將軍還不下令?我早已經和長子城中的守將聯系好了,只要將軍這里一動手,長子城的守軍就會出兵與大人圍攻于大軍。”

    于扶羅點頭稱是,一揚手中的武器,暴喝道:“南匈奴的勇士們,我們殺掉青州兵,拿下並州!讓並州土地遍布水草,讓我們的駿馬可以隨意馳騁!”

    “萬勝!”南匈奴兵聽得熱血沸騰,一個個揚起手中的武器,向于的營盤沖去。

    轉眼間,于扶羅的軍隊就沖破了眼前的大營,在這過程中當然遇上了微弱的抵抗,但是南匈奴兵憑借著人多勢眾,根本就不會把些微的抵抗放在心上。

    不過青州軍遇事並不慌張,一見事不可為,並不是一味的死戰,而是迅速的后撤,這樣,在不長的時間內,原本數量很少的青州軍漸漸聚集起來,形成了一個個有效的殺傷群體,開始喊不畏死的向南匈奴軍進攻。

    只見這些青州兵根據自己所加入的團體的自身特點,十分默契的殺傷著敵人,在一名青州騎兵的后面,往往會跟隨三到四名長槍兵,兩名戰馬刀兵,形成了一座座的戰斗堡壘,尤其是青州軍中的重步兵,簡直令所有匈奴病頭痛,天知道這些人身上的铠甲為何會那般的厚,他們手中一向引以為豪的強弓根本就拿這些青州的重步兵無可奈何。

    斬馬刀兵也令匈奴兵吃盡了苦頭,這群斬馬刀兵,左臂上帶著一塊盾牌,可以像呼吸般輕松容易地擋開匈奴兵的武器,而且這些士兵的雙腳始終都在輕微的跳躍中,似乎雜亂無章,但是卻有著某種奇妙的規律,令攻擊他們的南匈奴兵完全不能把握他們的行動方向。

    南匈奴兵當然不可能知道,這種步法乃是太史慈根據后世的自由搏擊和拳擊的步伐,在結合自己的實戰經驗而創造出來的,當然是非常實用。

    至于斬馬刀兵手中的斬馬刀更是突破了長短武器的界限,完全不怕南匈奴兵的長武器,而且只要被斬馬刀兵欺到近身,南匈奴兵的唯一選擇就是坐以待斃了。

    當然,令他們頭痛的還有斬馬刀兵手中的小型弩箭,那東西令人防不勝防,誰能受得了青州軍這種抽冷子就是一箭的打法?

    而與之配合的則是鉤鐮槍兵,這些士兵背后安置著重甲有著很好的防御能力,一般的攻擊很難能夠破防,只有騎兵的沖擊式攻擊才可威脅到他們,這些人在匈奴士兵的眼里簡直是卑鄙極了,他們的攻擊目標不是人,而是馬,南匈奴兵一個個精于馬戰,若是沒有戰馬,那還打什么仗啊?

    于扶羅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青州軍居然還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戰斗實力,怎能不令他驚怒交加?

    若是于大軍的大隊軍馬在此的話,即便是自己取得勝利,那也是慘勝的局面,更加失去了稱霸南匈奴的資格。

    不過幸好眼前的青州軍士兵數量並不多,自己早晚可以吃掉他們。當然這更應該感謝袁晃,要不是有他,自己還癡心妄想象要收編青州軍呢!

    就在這時,長子城的城門打開了,于扶羅大喜,知道長子城里的守軍按照約定出來協助自己圍攻,于大軍。

    轉眼間,長子城內的軍隊就已經殺到。

    為首的乃是一員有如魔王在世魁梧大漢,手中端著一柄長刀。

    于扶羅精神一振,迎了上去,對方見他到來,虎目中神光一閃,于扶羅大笑著說道:“我是南匈奴的于扶羅,將軍是袁術大人手下的哪員戰將?”

    誰知,回答他的不是笑語盈盈的問候,而是橫眉立目的狂刀。

    對面的大漢手中長刀一擺,那長刀就好似暴雪戰神手中的招來萬千霜天雪地的法寶,使得周圍的空氣立時為之凝結。

    那長刀中似乎有一種魔力,才一揮出,被攻擊的人仿佛像是被擠壓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中,根本動彈不得,于扶羅現在的感覺就是如此,他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差一點被那凜冽的刀氣所凍結。

    于扶羅在避無可避下,奮起全身的力氣舉起自己的兵器向上一迎,只聽“當”的一聲,聲震全場。

    于扶羅立時被震得口吐鮮血,胯下的戰馬更是四腿跪地,連連長嘶,卻再也站不起來。于扶羅實戰經驗豐富,見到自己的戰馬已經殘廢,馬上一翻身,站了起來,一把推開正要上來扶自己的人,戒備地看向對面剛才突然向自己進攻的人。

    豈知對方完全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只是悠然自得的端坐在馬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于扶羅。

    于扶羅根本就未想到地方為何要攻擊自己,怒道:“將軍這是何意?我乃是于扶羅!這件事情袁術必須要有一個交待!”

    豈知對面的大漢卻笑道:“找袁術問個明白?你弄錯了吧?現在在場的全是青州軍,哪里有什么袁術的部隊?”

    什么?全是青州的部隊?那這些天和自己在一起的袁晃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于扶羅正莫名其妙時,卻聽見四面八方響起了弓弩的聲音,身邊人慘叫聲迭起,于扶羅看時,顴然發現南匈奴兵中已經有不少人倒在了血泊中。

    與此同時,一個方臉大耳、威風凜凜、氣質穩重的青年將軍出現在了于扶羅的面前,對于扶羅微笑道:“于扶羅大人,聞大名久矣,今日才擁相見,還真有相見恨晚之意呢!”

    于扶羅駭然道:“你是何人?”

    只見這名青年將軍沉聲道:“本人乃是青州將領于,于扶羅大人不是很想見我嗎?”

    于扶羅看了看于,又看了看那員從長子城中出來的戰將,就算于扶羅再愚蠢,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想起一事,轉過頭來向四下在轉頭張望,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不用找了。”于的聲音淡然的傳來,“我知道于扶羅大人在找誰,袁晃將軍是不存在的,那也是我青州的將領。我根本就沒有去屯留城。”

    于扶羅這時雖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是卻知道自己已經完全的落入到對方的算計中,不由得氣憤填膺,大吼一聲,把自己手中的武器化作一道閃電向于擲去。

    于一擺手中的長刀,釁流水。輕松自如地蕩開了于扶羅擲過來的長刀。

    于扶羅接過自己的手下遞給他的戰馬,翻身上馬,狂吼一聲道:“南匈奴的勇士們,我們沖出去,只要有草原,我們就可以活下來,將來在找這些卑鄙的漢人算帳。”

    于卻仰天長笑道:“笑話!並州乃是我大漢的疆土,你們侵占我們的家園,都是可惡的強盜,為了抓強盜,用點小計謀有何不可?怪你怪你們太笨,連強盜都當不好!”

    于扶羅知道此事多說無益,帶著手下的南匈奴兵突圍而去。

    許褚才要去追,卻被于攔住,許褚愕然望去時,卻見于淡然道:“不必追了,徐晃將軍已經去布置一切,有梁習在,于扶羅能跑到哪里去?”

    頓了一頓,于微笑道:“我們還是去屯留城吧,主上那里也應該大獲全勝了。呼廚泉和還不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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