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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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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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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1 21:37: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二章破敵(五)

    王邑驚恐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根本就無所適從。

    和武裝到牙齒的青州軍相比,王邑的軍隊根本就像是紙糊的,被青州騎兵手中的長槍輕輕一戳,那體內的鮮血便似葡頭酒從巨大的木桶中流瀉下來一般,落到地面上四散激濺。

    這絕對不是小股的擾部隊,王邑已經清楚地看出對方投入的兵力,至少在一萬以上。

    眼前的騎兵就有三千,剩下的各兵種正從平原的各個角落中湧了出來,那些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地面在轉瞬間內從地面上升了起來,然后投入到斬殺自己手下士兵的行列中。

    王邑帶來的士兵哪里想得到會出現這種局面,原本是一條通往新绛城的坦途轉眼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那場面就像是一群饑餓的狼沖入了一群毫無抵抗能力的羔羊之中。

    潰敗!

    王邑大軍的士兵放下了糧草,轉身向聞喜城方向跑去。偶爾有幾個想要逃亡新绛城的士兵都被迎面而來的好似銅牆鐵壁的青州騎兵擋了回來,肆意斬殺。

    如此一來,王邑的士兵都知道新绛城方向乃是死地,沒有人敢越雷池半步。

    王邑轉身就逃,誰知道一名毫不引人注目的漢子出現在了王邑的面前。

    “你是何人?”王邑驚恐地問道。

    “本人乃是青州戰將于!”于淡然道:“看來你是援軍的將領了,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的好,馬上給本將軍下馬投降。”

    王邑一陣眩暈,沒有想到自己這么倒霉,居然遇上了青州軍的主將。

    這時候王邑身邊的大軍已經跑得差不多了,就連王邑身邊的親兵也是一個不剩。

    畢竟不是自己的族兵,有起事情來居然跑得一干二淨。

    王邑乃是文臣,手無縛雞之力,看看有些變典清的戰場,乖乖地從馬上下來,苦笑道:“我很聽話。我乃是河東郡的望族,王邑。”

    于一愣,點了點頭道:“識時務者為俊杰,你這么做很好。”

    一萬人的軍隊居然就這么煙消云散。

    王邑當然是被帶走了。

    天黑時分,王邑被帶到距離新绛城不遠的地方,那里一片密林,災民林的旁邊則是一處山谷,七拐八拐進了山谷,王邑只感到眼前豁然開朗,這才發現這山谷中乃是一片大營。只看規模就可知道人數絕對不在三萬人以下。

    原來這才是青州軍的主力!

    可是既然這里是青州軍的主力,那么在新绛城北面與衛固等人作戰的青州軍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僅僅是衛固等人誇大其詞?

    正想著,王邑聽見于對他說道:“王邑大人,請下馬。”

    王邑呆呆的點了點頭,心亂如麻下便隨于進到大營之中。

    來到中軍大帳,于向那門口的衛兵一點頭,那衛兵便挑起門簾,讓于和王邑進去。

    王邑見到這一幕大感奇怪,因為那衛兵見到與之后,雖然尊敬,但並非是對軍中最高統帥的樣子。

    正在思考,王邑和于已經來到了中軍大帳之內。

    出乎王邑意料之外的事情是,這大帳中的主帥的帥位上正坐著一人。

    這人年紀不大,面目英俊,兩道劍眉斜插入云鬓,身材很高,那體內似乎充滿了懾人的爆炸力。

    最令人觸目驚心的大概就是這個年輕人身上的王者之氣,有如實質,傳蕩在這中軍大帳的每一寸空間,那絕非是錯覺,而是在這年輕人的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流露出來的。

    這人會是誰?怎么敢坐在于這青州軍主帥的帥位上?

    在這年輕人的身邊恭恭靜靜地站立著一個個子極高虎背熊腰的漢子,算不上英俊,但是卻是濃眉大眼,身上流露出一種猛虎一般的氣息,十分驚人,雖在和坐在帥位上的那個年輕人比起來有點小巫見大巫了,但是絕對是個絕世悍將。

    這青州軍的戰將一個比一個驚人。

    正在發愣時,卻見那年輕人抬起頭來,淡然地看了王邑一眼,王邑卻遍體生寒,只覺得自己的內心都被對方看透,心中更興不起半點和對方做對的念頭。

    卻見這年輕人對于道:“文則,你把王匡將軍的哪位將軍請來了?“

    文則?王邑更加發愣了,沒有想到對面的這個年輕人居然會和于這種語氣說話,太不可思議了。

    放眼青州,在青州能用這種語氣和于說話的人大概只有太史慈、管寧、郭嘉等數人了,那么眼前的這人到底是誰呢?

    “主上,”于恭恭敬敬道:“此人乃是王匡大軍中的王邑先生。”

    主上?那豈非就是青州戰神太史慈?

    王邑只感到自己的頭腦開始轟鳴,天啊,太史慈!這怎么可能呢?袁紹的外甥高干不是說太史慈現在正被困在冀州被人追殺嗎?袁紹還派出了袁氏家族的第一高手袁敏去參與追殺嗎?

    王邑眼前的人正是太史慈,而在太史慈身邊的人當然是不世戰將許褚。

    一時間,王邑心亂如麻,太史慈居然在這里,那豈非是說太史慈早已經騙盡了天下所有人?

    那袁紹,那袁術,那劉表,那王允……包括王匡,天啊,這個太史慈到底想要干什么?王邑根本就想不出來自己看到的這個真相背后的圖謀到底有多大。

    看來自己這一回是死定了,誰都知道出身寒門的太史慈對世家大族沒有好感,在青州、冀州、兖州三州,凡是反對太史慈的世家大族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即便是安分守己和太史慈全力合作的人也是一樣。

    聽說對太史慈有求必應的甄氏家族被太史慈沒收了土地,剝奪了族兵,境遇非常的淒慘,冀州第一豪門甄氏家族尚且是如此命運,更何況自己了?

    自己死了不要緊,就怕太史慈不放過自己的家族。

    王邑想到這里雙股戰戰,有一點站不住了。

    太史慈聞聽眼前的人乃是王邑,不由得眼前一亮,站起身來,笑道:“原來乃是王氏家族的家主王邑先生,青州太史慈有失遠迎了。”

    王邑一愣,旋即勉強地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太史慈何等精明?這些年跟世家大族打交道的時候非常多,當然非常明白王邑現在的心態,微微一笑,對王邑笑道:“王邑先生坐吧,我們談談。”

    王邑點了點頭,坐了下來,沉默不語,心中一直在盤算著如何可只犧牲自己一個人而保全自己的家族。

    太史慈卻對于道:“文則忙了這半天,想是餓了,正好我和仲康也沒有吃飯,一起來吧。”

    于這才覺得肚餓,肚子更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欣然點頭,坐在王邑的邊上。

    許褚一聽說有吃的,早就是滿口垂涎,更超過三尺,手舞足蹈的坐在了太史慈的下手的第一張桌幾上。

    太史慈則招呼人吩咐上菜。

    不一會兒,火頭軍端上了飄四溢的食。

    王邑心中大訝,沒有想到在軍隊中這么短的時間內竟然會做出這么精的菜食來,若是在往日,他定要贊一番,然后大快朵頤,享受一下天下聞名的青州食,可惜現在王邑卻沒有了這種心情。

    許褚則是恰恰相反,這些飯菜才一端上來,便是風卷財,一掃而光。

    王邑才嘗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只感覺味同嚼蠟。

    正在細嚼慢咽的太史慈和于見狀相視一笑。

    太史慈也放下了筷子,對王邑笑道:“王邑先生,難道飯菜不可口嗎?”

    王邑勉強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心中暗暗計較,最后把心一橫,看向太史慈,才待說話,卻看見太史慈一臉含笑地看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道:“太史慈將軍,事到如今,我王邑只圖一死,別無所求,只是希望太史慈將軍高抬貴手,放過我王氏家族……”

    誰知道卻見到太史慈在搖頭歎氣,心中不由得一沉,幾乎絕望,但仍不放棄最后的希望道:“太史慈將軍,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若是可保留我王氏家族的話,那我保證王氏家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太史慈一擺手笑道:“沒想到王邑先生是這么想的,原本我的意見是連通王邑先生在內統統放過的……”

    王邑聞言,不由得錯愕非常,出聲道:“太史慈將軍,你是什么意思?”

    太史慈淡然道:“我知道王邑先生心中的想法,不過我想王邑將軍弄錯了一件事情,我青州只是在改造世家大族,而不是殺光世家大族。”

    王邑聞言一楞,更佩服起對面這個年輕人起來,沒有想到,只一句話,太史慈便說中了自己的內心想法。

    太史慈冷哼道:“我知道你王氏家族並非是真心為袁紹效命。不過有一點不可否認,你王氏家族對于我青州的印象乃是來自于袁氏家族的人的謠言,我說的沒有錯誤吧?以王匡大人的才智,若是對我青州的政策稍有了解,也不會和我青州作對的,我有說錯嗎?”

    王邑聞言語塞,點了點頭,同時心中浮現出高干的面孔。心中暗道:若非此人對自己和衛固等人說起青州的政策,而且似模似樣,言之鑿鑿,自己哪里會選擇和青州作叮

    太史慈摸著自己的下巴仔細玩味道:“這個人不會是袁術的外甥高干吧?”

    王邑聞言大驚,啊了一聲,站起身來,不能受控制的叫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史慈笑道:“這事情並不難猜,袁紹的二兒子已經死了,那當然不可能是袁熙了,袁紹的大兒子多年漂流在外,不在公孫攢處,也應該在王匡處,不過可惜的事情是袁譚並非是智謀之輩,他是想不出來這種兵不血刃、挑動河東勇士的毒辣主意的。不過袁譚身邊的王修倒是個人材,他能想出這主意來乃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惜出這主意的人必須對我青州改革有著深入的了解才可以,否則若是信口胡說的話,根本就不可能騙得過王邑先生你,至于衛固等人,那倒好說,本就是一群白癡。但是王修自從在平原戰后,便一直在袁譚的身邊,亡命天涯還闌及呢,哪里有閒情逸致和人手去了解我青州的改革?”

    王邑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太史慈繼續分析道:“粹計策的毒辣處、和對我青州的深入了解看,出這主意的人乃是袁紹手下的第一謀士郭圖的手筆才是,可惜郭圖自從上一次從青州逃脫后,就絕對不會親身犯險,所以即便是到河東郡來散播謠言,也要另有其人代為行事才可以,袁紹身邊人才並不多,袁氏家族的三大高手,袁敏正在冀州‘辛苦’地追殺我。自然不可能在此,而且袁敏乃是劍客,怎可能做這種工作?至于他的兩個兄弟也是如此,袁紹身邊的第一高手韓猛更不可能,數來數去,似乎也就剩下高干了。”

    王邑呆呆地看著侃侃而談的太史慈,心中泛起了無力感:這就是青州戰神太史慈!

    世人皆知其猛冠絕天下,卻沒有知道他的心計也這般可怕,簡直就是算無遺策。

    太史慈說著說著,看見王邑呆呆的看著自己,便停止了分析,笑道:“我希望王邑的大人相信我的話,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看甄氏家族。一切自由分曉。”

    王邑卻搖頭道:“我當然相信太史慈將軍,因為太史慈將軍沒有必要騙我,若是想要殺掉我王邑根本不用這么大費周章的。”

    太史慈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能這么想最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你的王氏家族吃虧的,我們還是來談一談怎孟作吧!”

    王邑點頭道:“雖然我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想明白,但是我卻信太史慈將軍!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王邑和王氏家族效力的,盡管說!”

    太史慈笑了笑,旋即沉聲道:“其實很簡單,我只想要王邑先生繼續帶著一萬援軍去支援新绛城,不知道王邑先生意下如何?”

    王邑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對太史慈道:“我明白了!”

    太史慈含笑點頭道:“今晚我們就行動,于會撥給你整整一萬青州精銳,你帶著這些士兵混進新绛城,如此一來,新绛城就是我青州軍的囊中之物。”

    王邑這才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我的士兵向新绛城方向跑去都被將軍的騎兵趕了回來。原來是為了防止有人通風報信啊。”

    于笑道:“為防萬一,我的探侯腺癌還在我們交戰的地點游蕩,更在通往新绛城的必經之路布上人手斬殺有逃往新绛城的漏網之魚,以便今晚行事。”

    王邑歎道:“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太史慈將軍不亞于古之名將,王邑佩服!”

    頓了一頓又道:“如此一來,新绛城的門戶一旦被打開,王匡的防御工事就會被打開一個缺口,只是今天我帶領的士兵逃回到王匡那里,只怕會引起對方的警覺,更加堅守城池……”

    話才說到這里,王邑一眼便看見了太史慈等人一臉含笑,恍然失聲笑道:“我幾乎忘了,既然太史慈將軍可以算計我王邑,那毛浩派出的襲部隊也應該在太史慈將軍的意料之中,早有對策了。是不是?”

    許褚這時不滿的接了句嘴:“娘的,我還以為你小子的腦袋比我還笨呢!”

    太史慈不滿地看了許褚一眼道:“仲康!”

    許褚搔著大頭,只是嘿嘿笑。

    王邑笑道:“沒有關系的。”

    太史慈想起一事,故作嚴肅道:“其實王邑你被許褚說一句實在是冤枉,不過下一次若是見了許褚的長輩許子將先生,那可要好好的請教一番!”

    王邑這才知道眼前的許褚乃是許子將家族中的人,等時肅然起敬向許褚行禮問好。弄得許褚極不好意思。

    太史慈此時在王邑的心中有時不同起來:這許褚這么優秀的人才被最擅長相人得許子將送給了太史慈,那這太史慈可真的非是池中之物了。

    因笑道:“若時可見到子將先生,足慰平生,即便是被叫成傻子,那也是心甘情願。”

    此語一出,眾人笑了起來。

    大帳中的氣氛至此完全放松下來。

    太史慈站起身來,意氣風發道:“既然已經決定怎么行動了,我們便稍作休息,文則你待會兒和王邑先生去點兵。”

    于點了點頭。

    太史慈又看向許褚,笑道:“仲康,這一次,你隨著這一萬士兵進城,到動手時,你給我開路,斬殺對方反抗的大將。”

    許褚爽快道:“許褚曉得了!”

    眾人也站起身來。

    太史慈才要說話,卻見一名士兵匆匆走了進來,對太史慈恭聲道:“禀告主上,周倉將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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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1 22:11: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三章破敵(六)

    太史慈聞言笑道:“沒有想到周倉的速度這么快,來來來,我們不妨坐下聽聽這飛毛腿給我們復了什消息?”

    于聞言,微微一怔,許褚卻已經叫了出來道:“什么飛毛腿?”

    太史慈避而不答,向那士兵點頭示意,要他把周倉叫進來,那士兵轉身便出去了。太史慈又叫進另外一人,吩咐准備兩份飯菜,然后對王邑笑道:“不知道我的這個手下又把咱們的王匡大人的哪位得力手下請來了。”

    王邑還未說話,風塵僕頗周倉就已經走進了大帳,身后則是沉默不語的杜畿。兩人的神情和眉宇間都是萎靡不振。

    杜畿本是文,趕了一整天的路當然有點支撐不住,周倉則是一路狂奔,即便是鐵打的身體,體力上也會跟不上的。

    周倉還未開口說話,太史慈便連忙叫兩人坐下,周倉早知道太史慈的平易近人和喜歡簡便,知道若是推讓,定會令太史慈不高興,哪里還會客氣?

    杜畿卻還以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便是青州軍的主帥于,見到周倉這般態度還以為真的想傳聞說的那樣,于對青州軍的控制力不強呢,又見太史慈年輕,登時有幾分輕視,更覺得眼前的這個于只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虛有其表,然知道眼前的這人就是令天下所有諸侯敬畏的青州刺史太史慈。

    轉過頭來,杜畿又看見在一旁端坐王邑,見他坐得安穩,知道他已經投降了,心中冷笑,臉上則露出不屑的表情。

    王邑見狀搖頭苦笑,不置一詞。

    太史慈現在卻只顧看著面對著剛送上來的飯菜一頓狼吞虎咽的周倉,太史慈的心中泛起奇異的滋味,想起在歷史上周倉對關羽的不離不棄,心中恻然,微笑道:“周倉,辛苦你了。”

    周倉這豪漢正忙著吃飯,聞言連連搖頭,嘴巴上還沾了幾粒飯粒兒,說不出的搞笑。

    太史慈為了讓他好好吃飯,不再和他說話,卻看向了同樣一天沒有進食,此時卻閉目養神、擺出絕對不合作架式的杜畿,心中好笑,這個時代的名士被抓的時候是不是都是這副德,當然總比陳琳等輩要強很多。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王邑,露出詢問的目光,后者連忙答道:“這人乃是防守聞喜城的大將韓浩的新認識的好友兼謀士,杜畿先生……”

    杜畿建王邑說出了自己的姓名,冷哼一聲,睜開眼睛看向王邑。

    太史慈聞言一楞,韓浩?杜畿?人才啊。

    韓浩乃是曹操手下的大將,文武兼備,本領更在徐盛之上。在歷史上曹操與呂布作戰的時候,手下的大將夏侯惇被呂布的人抓住作為人質,所有人均束手無策,韓浩卻熟視無睹,命令手下人直接去逮捕拿夏侯惇當人質的敵人,並且對夏侯惇哭泣道:“國法不容情,將軍不要怪我。”結果呂布的手下馬上放開了夏侯惇,對韓浩說道:“我只是想要離開這里逃命罷了,現在我已經把夏侯惇將軍放開了,請大人放我們離開吧?”韓浩卻把他們一一斬首。

    這件事情后來被曹操知道,要手下的眾效仿,並且說即便是自己被抓住,手下的人也必須這么做。

    后來在攻打柳城的時候,若非有韓浩在,曹軍只怕已經撤退了。曹操對他的喜愛程度更是在《三國演義》中沒有寫到的,在討伐張魯的時候,很多人都建議把韓浩留在漢中,曹操卻說:“我豈可無護軍?”由此可見曹操對他的信任。

    至于杜畿,太史慈所知不多,只知道這人在河東郡當過太守,才能卓越,這人在河東郡數年,司州大定,從才能上說,杜畿和梁習都是屬于守成之臣。

    若是在以前,太史慈也許並不太注重這樣的人才,但是隨著太史慈大業的進展,太史慈對于問題的見解和看法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以現在這個階段看來,太史慈尤其需要這樣的人才,梁習的並州,還有現在需要平定的司州對華夏民族都有舉足輕重的含義,歷朝歷代,外族的侵略無不是以這里為跳板的,故此,太史慈對于這個眼前的杜畿非常感興趣。

    “哼!王邑大人真是好膽量!”杜畿冷然道:“有了于將軍,就忘記了王匡將軍,有了你們這種人,袁本初安得不敗?”

    王邑若無其事道:“杜畿先生言重了,我王邑並非是袁本初的人,若不是高干造謠重傷,說青州軍所到之處,世家大族被夷為平地,我王邑又怎么會和青州軍對抗呢?現在我明白了,若是還和袁本初合作,那才是蠢人一個,更何況,我並非是和于將軍合作,于將軍雖然是青州大將,但是然能代表青州與我王邑達成什么協議……”

    太史慈接過話來,笑道:“的確如此,若是杜畿先生以為本人是于那就錯了。”

    杜畿眼中露出疑問,看向太史慈。

    周倉這時候卻忙里閒、嘴里混濁不清道:“我忘了說了,杜畿,這人乃是我們青州的主人,青州刺史太史慈……”

    “什么?!”杜畿的反應和王邑才聽到這秘密時的反應如出一轍。

    太史慈等人微笑地看著臉上帶著太多震驚的杜畿。

    好半天,杜畿才長歎一聲道:“太史將軍真瞞得人好慘!”

    太史慈淡然道:“兵不厭詐。”

    杜畿默然半晌,突地上前一步道:“杜畿願降!”

    太史慈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杜畿這么輕易地就歸降了自己,杜畿卻沉聲道:“我只求主上速速發兵聞喜城,我的好友韓浩危在旦夕!若是可救回我這朋友的命,今生為牛為馬以報!”

    太史慈淡然道:“那倒不必,我只是希望你能替天下蒼生守住河東郡乃至整個司州,未知君意下如何?”

    杜畿沒有想到太史慈會有此般言語,喃喃道:“為蒼生,守河東!”旋即慨然應諾道:“敢不從命!”

    心中卻在想這太史慈果然非比尋常,一句無意的話便可看出這太史慈的胸襟來,若是換了別人,剛才的話大概就變成了:為我手中河東郡了。

    杜畿然知道太史慈的神奇來歷。

    雖然太史慈已經越來越融入到這個時代,但是因為其特殊的經歷,所以太史慈筆者時代的任何人都看得穿生死成敗榮辱,故此才會有剛才的無心之言,也是真心之眩

    若是換成這時代,為了爭霸天下的話,只怕早就已經和世家大族合作了,只有太史慈這心痛華夏幾百年來分裂的后來人才會時時保持清醒。

    太史慈看著心情激蕩的杜畿,想起一事道:“對了,杜畿,你剛才說什么?韓浩危在旦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杜畿連忙把張琰的事情說了出來。

    “張琰?”王邑失聲叫了出來。眾人紛紛看向王邑,太史慈奇怪道:“王邑先生認識此人嗎?”

    王邑看了杜畿一眼,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看闊浩的確危險了,別的事情我不知道,張琰,乃是張氏家族的人,他的哥哥就是現在防守皮氏的張晟,這小子很早就離開了張氏家族,只說是出外從軍,沒有想到卻在韓浩的手底下做事,看來以前張晟以前就對王匡居心叵測了。否則這張琰怎么可能會在韓浩的手底下做事?”

    王邑此話一出,中軍大帳中一時靜到了極點。只有太史慈雙目中,智能的光輝在閃動……

    深,新绛城頭。

    站在城頭上的士兵此時已經疲倦死,但是卻沒有人敢掉以輕心,都瞪大了眼睛注殊對面悄無聲息的青州軍的大營。

    南牆,一名年輕的士兵實在忍不住了,不由得打了個哈欠,誰知道卻被自己的同伴看見了,被狠狠地打了腦袋一下。

    那被打的士兵卻連個屁也不敢放,因為打他的乃是軍中的老兵。

    資歷這種東西不但對將軍很重要,就是對士兵也是一樣。

    “媽的,給老子精神點兒,像你這樣拄著長槍睡覺在騙誰?莫要把自己的命騙掉才好!站在城頭上像你這么睡覺,若是敵人來了,第一個被射殺的人就是你!你以為南門外有大河就固若金湯了嗎?青州軍可是飄忽不定,你沒聽青州來的評書先生講的故事嗎?”

    那老兵語氣雖然嚴厲,但是卻絕對是為了這個年輕士兵好,故此那士兵也不生氣,嬉皮笑臉道:“是是是,你老說得對,要不怎么叫做老兵呢?”

    那老兵又狠狠地敲了這年輕士兵的腦袋一下,氣道:“什么老兵?!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叫我老鳥!老兵和老鳥怎能一樣?”

    那士兵猶豫了一下,才問道:“老鳥,我早就想問,老兵和老鳥有什沒同嗎?”

    老兵哼了一聲道:“那怎可能相同?老兵僅僅是作戰經驗比較豐富而已,老鳥則完全不同。”

    頓了一頓,又道:“所謂老鳥,那就要急行軍的時候什么時候都是精神百倍,一旦到了目的地,上面下令休息,倒在地上就睡,管他地上有死人還是刀子,見到多丑的人都能上,還以為她是絕世,一般不動手做飯,一旦做飯,他娘地做的比你老媽都,你明白嗎?”

    那年輕士兵被說得一愣一愣的,老兵鄙夷地看了炕遠處的另外一名年紀較大的漢子,低聲道:“看見老張沒有,他總是說自己是老鳥。扯淡!老鳥上戰場殺人有像他那樣的嗎?以為會多殺幾個人,見到血不哆嗦就了不起了?哼!老鳥向來是節省體力的殺人,敵人哪里躲不開,你就砍他哪里,最好是背后下手,你把力氣都用完了,萬一敵人的援軍來了怎么辦?”

    那士兵聽得連連點頭,說道:“還是你老厲害!”

    那老兵哼了一聲,才要說話,卻看見遠遠地一只軍隊從遠處開來。

    那年輕的士兵才要喊“敵襲”卻被老兵一把抓住,拉的蹲了下來,只見老兵躲在城牆的垛口處,對城外喊道:“外面是什么人?”

    一把沉著平淡的聲音傳來:“我乃是王匡大人派來的援軍使王邑,帶了一萬大軍到此,你們衛固大人認識我,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那老兵對那年輕士兵低聲道:“你在這里守著,我現在就去報信!”

    那年輕士兵點了點頭,老兵心情出奇的好,哼著歌下了城牆,心中卻道:老鳥還要見到這種便宜就上,援兵來了,衛固大人一高興,那就會賞我兩個錢。小子,別的可以告訴你,這個可不行,你會了,我還會什么啊?

    城內老兵去通風報信,城外王邑卻有點緊張,畢竟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回做,他身邊扮作親兵模樣的許褚倒是滿不在乎,畢竟這種場面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看出王邑的緊張了,許褚對王邑大大咧咧道:“王邑先生,你就放心吧,到會進城后,一切交給我,你就躲到后面就好了”

    王邑點了點頭,一陣風吹過,才發現背后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正在這時,城頭上出現了兩人,正是衛固和范先,衛固在城頭上和王邑說了間話,確定是王邑無誤,便打開了城門,要王邑進城。

    王邑精神一震,便帶著一萬青州步兵緩緩開進聞喜城,自然有人打出暗號,要士兵們准備動手。

    衛固和范先此時已經下了城牆,騎著馬來到王邑的身邊,看見許褚這親兵打扮的人寸步不離地跟著王邑,大耍腔道:“讓開,我要和你家大人說話!”

    許褚聞言勃然大怒,許褚這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他指手劃腳,否則在歷史上他也不會舉刀把許攸砍了。

    要知許褚自幼和許子將在江湖中飄蕩,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又怎會受衛固和范先這等小人的閒氣?

    不過青州大軍現在還沒有完全進城,實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所以唯有引人不發,只是沉聲道:“是!”

    衛固和范先哪里知道自己兩人在無意之中得罪了一個煞星,引來了對方深刻的殺機,所以根本就沒有看見這個坐在馬上低下頭去默默退往一邊的許褚一雙虎目中厲芒閃閃。

    王邑也知道這是並非是動手的良機,他實在怕許褚會忍不住爆發出來,現在就向兩人拔刀相向。

    這兩人死不足惜,但若是壞了太史慈的大事,那就不妙了。

    衛固和范先和王邑說了間客套話,才與王邑並肩而行,范先回過頭來看了看身后行走間寂靜無聲的青州兵,驚異道:“王邑大人這只軍隊的素質只怕不比城外的青州軍的素質差多少,真不知道王匡大人何時有了這么一支精銳的部隊。”

    王邑暗罵一聲:這就是青州軍。同時心中凜然,沒有想到范先還有點眼力,還是小心為妙,心中正在計較,隨口答道:“問聽新绛城的危險,王匡大人非常著急,所以這一次連老本都拿了出來。”

    衛固聞聽此言,心中大定,知道王匡非常重視新绛城的安危,有了眼前的這支軍隊,新绛城當可平安無事。

    衛固心中一定,又起了別的主意,心里開始琢磨待會到底如何開口,可在王匡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

    這時候,青州軍已經完全進入到聞喜城中。

    范先卻越看這只軍隊越不對頭,不由得又向王邑問了一遍道:“這只軍隊乃是王匡大人手下的哪位將軍訓練的?即便是韓浩的士兵也沒有這般精銳啊!”

    王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許褚這莽漢正在向自己點頭示意,知道動手時機已到,心中不由得狂跳了兩下,表面則平靜地對兩人道:“其實,這只軍隊並非是王匡大人的手下。”

    衛固和范先兩人大感奇怪,看向王邑,卻沒有發現許褚已經悄無聲息地抽出了長刀,刀光輕靈的一閃。

    王邑微笑道:“這只軍隊乃是青州大將于的軍隊!”

    “什么?”衛固和范先大驚失,衛固還未交出聲來,只覺得背后脖子一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范先反應快人一等,才一聽王邑說完,就知道不對,連忙翻身下馬,准備趁亂逃走,誰知道眼前光芒一閃,范先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一只眼睛可以看見另一只眼睛。

    怎么回事?范先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這是他的最后意識,旁邊的人顴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在剛才,他們看見王邑那身后的大漢手中光芒一閃,衛固的頭顱便高高飛上了天空,久久不下來,那身體的脖項處卻坐在馬上。

    范先卻在跳下馬的一瞬間,連人帶馬被削成了肉泥,血霧四散!

    王邑哪里想得到自己會見到如此慘烈的場面,在目瞪口呆中被噴了滿身血。

    隨即眼前出現了許褚的一張冷靜與瘋狂相交集的面孔,只見許褚若無其事地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對王邑微笑道:“大人,我去去就來!”

    王邑連反應都沒有。

    許褚卻轉過身來,看著眼前已經大亂、開始四散奔逃的新绛城守軍,大喝一聲道:“派人守住南門,其余人跟我殺!”

    狂吼一聲,虎癡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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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四章破敵(七)

    一時間,在漫天血霧中的許褚有如殺神!

    青州軍見到許褚了動手,登時齊聲大吼:“風——!”然后一起動手。

    青州軍士兵三五成群,各種兵種組成各種殺傷力極強的戰斗團體,無所不用其極地向身邊的敵人攻去,絲毫不因為身邊的敵人看見衛固和范先的死呆若木雞絲毫沒有抵抗力便手下留情。

    許褚更是有如癫狂,手中長刀電閃,身邊的敵人紛紛倒下,根本沒有人敢靠近他的三丈之內。

    新绛城內的士兵見到自己的主帥已經被眼前的這個大漢殺死,本來就因為連日來城外青州軍攻打的閉門不出而弄得低落的士氣更加降到了最點。現在見到許褚這么可怕的人,哪里還有心情作戰?大發一聲,抱頭鼠竄。

    遠處的士兵本來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以范先和衛固的死亡地點為中心,聞喜城內出現了一個混亂的漩渦。這個漩渦一旦出現,根本就是無法阻擋。

    “大帥死了!大帥死了!”新绛城的士兵驚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驚慌失措的情緒好像瘟疫一般傳染了城中每一個王匡軍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士兵的心靈。

    逃命!每一個王匡軍士兵的心中都冒出了這個念頭。

    許褚然管那么多,領著一只軍隊一路向北門攻去,沿途見到反抗的敵人一律斬殺,毫不留情。許褚一心只想早一點到北門,打開北門后迎接北門外的特種精英進城。

    新绛城的士兵也根本沒有戀戰之心,只是茫無目的的奔逃。

    許褚按照太史慈交代給自己的命令,分出一千人馬來牢牢守住北門,不讓新绛城的士兵粹里逃跑,這當然是為了下一步計策的實施而作的准備。

    新绛城的士兵很快就發現了這個秘密,便開始向其他三門蜂擁而去。

    不過因為許褚正在向北門進發,又因為北門外有青州軍在,所以很快,新绛城的士兵開始只向新绛城的西門逃跑——至于東門,同樣變得無人光顧,因為東門外乃是一條大河,現在是夏季,連日大雨,河水暴漲,沒有船,怎么過河?

    許褚然管那么多,只顧帶人向北門殺去。

    此時已經緩過心神來的王邑馬上發現了眼前的形勢,連忙組織人手占領東門。至于南門,王邑則連管都沒有管,而且即便是想要阻攔也阻擋不住,兵敗如山倒,新绛城的士兵在逃命心切下,哪里還能當得住?

    不多時,新绛城的士兵就已經打開了西門,開始如蟻如蝗的向城外湧去,往日里十分寬敞的城門,現在卻變得擁擠不堪,無數的士兵在后面的同伴的旺之下倒在地上,還未來得及爬起,便被身后無數的同伴踐踏上去,一時間哭爹喊娘,死傷無數。

    許褚這里卻已經占領了北門,殺散早無抵抗之心守軍,便打開城門,迎接早已經約定好了的特種精英入城。

    如此一來,這新绛城就變成了青州軍的天下。

    沖出西門的士兵一路狂奔,向著皮氏進發,只要到了那里,那就暫時安全了,而這時已經是黎明時分。

    不多時,這些沒有人領導的士兵來到了一個小心湖泊的旁邊,很多士兵饑渴難忍,又因為跑了半天,嗓子眼已經干蛋煙,見到這湖泊個個大喜過望,在看礦面沒有追兵,登時放下心來,紛紛趴在湖泊的旁邊,開始大口地喝起水來。

    一頓豪飲之后,士兵紛紛放下手中的刀槍,倒在地上,仰面休息,不時地打著水飽嗝。好似再也跑不動了。

    這許多逃兵中,自然也于城牆上對話的那老兵和年輕的士兵。

    那年輕的士兵驚魂未定地對那老兵道:“老鳥,你還真是厲害,這青州軍果然厲害,真的是還沒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這青州軍就已經到了。”

    那老兵喘著氣,罵道:“娘的,青州軍真是厲害,幸合子跑得快,否則就是死路一條,遇見青州軍這種不能以常理揣測的軍隊,再老的鳥都禱命!”

    那年輕士兵驚恐道:“不會青州軍在我們這條道路上也埋有腐病吧?”

    那老兵還未答話,卻聽見四周傳出了喊殺聲,那是整齊有序的一聲聲大吼:“風——!”“風——!”“風——!”

    那老鳥對那年輕士兵罵了一句道:“你真他媽的是烏鴉嘴!”

    年輕的士兵顧不得懊惱,連忙學著身邊其他士兵的樣子,撿起刀槍,驚恐地望著四面八方向己方包圍過來的敵人。

    黎明前最是黑暗,故此,對方點起了火把。

    原本是寂靜的黑,一下子變成了火焰跳躍的海洋。可是這些火把的主人卻在吼完之后,迅速的安靜下來,就好像是一個人似的。

    新绛城的逃兵們一個個驚恐的的瞪大了眼睛,無助地看著對面的敵人,死亡的念頭浮上了他們的心靈。

    就在這時,青州軍的清兵隊伍中出現了一名大漢,這大漢端坐在馬上,神情間有著說不出的自信和威嚴,環顧四周了半天,才沉聲道:“在這種情況下,你們見到本將軍居然還敢舉起刀槍?真是勇士!好!我乃是青州軍的主帥于于文則,若是你等放棄抵抗,我便饒你們不死!”威嚴的聲音傳蕩四野,也傳進了這些逃兵的耳中,這振聾發聩的呼喊聲令每個新绛城的逃兵的心中都一震。

    原來他便是青州軍的主帥于于文則!每一個新绛城的士兵都誠惶誠恐地看著眼前的于于文則。

    不知道是誰先放下了刀槍,當啷一聲,就好像是疾病的傳染源般令這些逃兵們紛紛效仿,放下手中的刀槍,不再進行徒勞無益的抵抗。

    于看看眼前的逃兵,默默算了一下,這里至少有一萬五千多人,這些人交給杜畿之后,只要訓練得當,將是保衛河東郡的中堅力量。

    正想著,太史慈和杜畿出現在了于的身旁,太史慈長長出了口氣道:“這樣最好,這些河東的大好兒郎還是為我華夏的邊關拋頭顱灑熱血的好,若是只是一味的內讧,那可太不成氣候了。“杜畿看向太史慈,心中一陣佩服,看來自己沒有認錯主公。

    于在指揮手下人開始收編眼前的俘虜后,轉過頭來對太史慈道:“主上,現在新绛城已經順利拿下,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圖謀了。對了,眼前這些士兵已經被我們所控制,應富有人能為皮氏的守敵報信才叮”

    太史慈點了點頭,看向聞喜城方面笑道:“這是當然,聞喜城也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才叮不過這件事情又難為周倉了,才吃晚飯就要他趕回裴元紹那里,要他們連行軍回到聞喜城的東面埋伏,真是辛苦。不過我礦天下午之前,他們怎么也能夠到達目的地了。”于點了點頭,太史慈卻轉過頭來對杜畿笑道:“伯侯,你放心,韓浩沒有事情的。”杜畿對太史慈當然是信心十足,用力地點頭。

    太史慈心中卻在默默道:收拾完王匡,下一個就是劉表的張允大軍了,賈诩,你在長安也要快一些,否要讓我等太久!

    太史慈攻占新绛城的第三天下午,聞喜城外。

    韓浩的士兵精神百倍地向城外眺望,此時,王邑援軍的潰敗已經不再是秘密了,聞喜城中的士兵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而在前一天,自己主帥的得力助手張琰也狼狽不堪的逃了回來,不久之后陸陸續續地又回來了很多逃兵,張琰為韓浩帶來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青州軍對半路的伏擊早有准備,所以兩人的行動失敗了,而杜畿已經被青州軍的戰將斬下了人頭。

    由于張琰和杜畿乃是騎馬撤退的,所以張琰陷害杜畿的這一幕並沒有第四個人看見,又因為韓浩對這張琰一直是非常的信任,那當然信以為真了,不由得失聲痛哭,更對青州軍恨得咬牙切齒起來,發誓要和青州軍血戰到底。

    王匡此時也已經知道王邑大軍的事情,更加的驚慌失措,對手下眾人下令一定要嚴守城池,現在青州軍一定已經把新绛城圍起來打,看樣子新绛城是凶多吉少,王匡已經准備舍掉北面的兩座城市了。

    故此,聞喜城的士兵在接到王匡的命令和受到韓浩的悲傷的鼓舞后,被激起了士氣,准備和青州軍決一死戰。

    就在這時。聞喜城的西面搖搖晃晃來了十多個王匡軍士兵打扮的人。這十幾個人來到城牆外面后高聲叫門,守城的士兵一問,得到的回答是他們乃是皮氏張晟的手下,到聞喜城來報信,要求見張琰將軍說自己乃是張晟的親衛。自然有士兵飛報。

    張琰聞聽這消息后連忙出城迎接,這些人一見到張琰,在無人處便失聲痛哭,叫張琰二公子,要張琰救張晟的命。張琰心知是自己人,便把這幾人帶進自己的府中,詳細詢問。

    這幾人中有幾人正在發燒,張琰連忙叫醫生來為幾人診治。然后向剩下的幾名蓬頭垢面的士兵詢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幾個士兵互相望了望,才有一個看上去口齒伶俐的人對張琰訴說道:”張琰大人,就在昨天下午,皮氏城外出現了無數的逃兵,這些逃兵說他們乃是新绛城的士兵,因為新绛城已經被青州軍攻打下來了,衛固和范先兩位大人已經被殺,他們已經無路可逃,所以才要張晟大人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城,誰知道張晟大人才一打開城門放這些人進城,這些人便砍翻了城門的守衛,控制了皮氏城的東門,就在這個時候,青州的軍隊便突然出現,一下子攻進了皮氏城……“

    張琰聞聽此言,焦急道:”為何我哥哥這么大一得打開了城門,難道他不知道青州軍最願意騙人嗎?”

    那士兵搖頭道:“這事情不怨張晟大人,因為帶著這群逃兵的人乃是王匡大人的手下王邑,張晟大人說是認識他,錯不了,所以才打開了城門。”張琰失聲道:“王邑?”那士兵點了點頭。張琰臉大變,站起身來道:“原來如此,我說青州軍為何會在我問西城的北面封鎖路途,原來是要封鎖消息,讓我哥哥和衛固范先不知道王邑被抓住的消息。哼!事情一定是這樣了。王邑那膽小鬼被青州軍抓住后便投降了。青州軍利用他攻占了新绛城,然后再扮成新绛城逃兵的模樣趕到皮氏,騙我哥哥開門!”

    那士兵點頭道:“正是如此。張晟大人也是這么說的。”

    張琰一聽這話,連忙問道:“我哥哥?他沒有事情嗎?”

    那士兵搖了搖頭道:“當然沒有事情,畢竟皮氏的南門乃是水路,青州軍的軍隊侍從北門和東門來,張晟將軍見到事情不妙,就打開南門帶我們撤退了……”張琰急切問道:“那我哥哥人呢?為什么只有你們幾個人?”

    那士兵道:“那是因為在向聞喜城撤退的過程中遇見了小股的青州騎兵,張晟大人僅僅是被暫時纏住了而已,相信不會阻擋張晟大人太長的時間。”張琰皺著眉道:“那你們幾個人怎么先突圍出來了?”

    那士兵道:“那是因為帶領這種青州騎兵的人乃是一個叫做杜畿的人,這人見到張晟后,便口口聲聲說要找你們兄弟二人報仇。”

    張琰失聲道:“什么?杜畿?他竟然沒有死?”那士兵舔了一下嘴唇,疑問道:“二公子,這個杜畿到底是什么人?對了,張晟大人只說他是韓浩的人,要二公子小心。不過既然是韓浩的人怎么會和青州軍在一塊兒?”

    張琰此時心情大壞,哪有閒心答他,只是自己六神無主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讓韓浩知道這件事情那就糟了!”

    那士兵對張琰道:“不過張晟大人要小人給二公子帶話說,二公子不妨想辦法把韓浩騙出城去,然后閉城門,不讓韓浩進城。這樣,張晟大人在突圍后就有安身之地了,二公子也不用因為杜畿的事情而整日提心吊膽,擔心韓浩對您不利。只要這計策成功,那么聞喜城就變成了您兄弟兩人的天下了。即便是日后要投降青州,也有談判的資本。”

    張琰聞言皺眉道:“這事情說來容易,做起來就不是那么簡單了,先不說怎么騙韓浩出城,單說韓浩出城后我們怎么守住聞喜城?要知道聞喜城乃是韓浩的天下,城內的士兵都是韓浩的心腹,我們何來資格不讓韓浩進城?”

    那士兵說道:“張晟大人早就想好了,張晟大人要二公子帶著我等到安邑去見王匡大人,把杜畿的事情告訴王匡大人,然后讓我等向王匡大人訴說,說那杜畿乃是青州的奸細,而韓浩因為不滿王匡大人對他的冷遇,所以早已經暗中投降了青州,所以青州軍才會地渡過聞喜城的北面的河流而不為王匡將軍所知,然后對王匡大人說這完全是因為得到了韓浩的支持,正因為如此,所以青州軍才得以在王邑領著援軍趕往新绛城的途中進行伏擊,而青州軍的目標就是王邑,希望利用王邑攻下新绛城。如此一來,王匡將軍一定會相信的。”

    說到這里,張琰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對那士兵急切道:“我哥哥還說什么了?”

    那士兵接著說道:“然后二公子就可以建議王匡大人從安邑城調一些兵馬過來進駐聞喜城,要王匡大人騙韓浩說這些人是喲協助韓浩守城的,韓浩對王匡忠心耿耿,一定不會懷疑。”

    張琰聞言連連點頭,那士兵又說道:“然后二公子就可以向韓浩進言,對他說現在王匡大軍士氣低落,需要一場勝仗來鼓舞士氣,現在聞喜城東城外的那座還沒有搬走的青州大營應該是一座空營,沒有多少人馬,希望韓浩出兵掃蕩青州大營,這樣就可鼓舞士氣。韓浩一定會同意的,只要韓浩一出城,二公子就可以帶著王匡派駐到聞喜城的士兵嚴守此城,等待張晟大人的到來。這時候即便是韓浩回來,也會因為城中沒有自己的兵馬而無可奈何的,到那時,就算是韓浩道安邑和夏縣去,只怕王匡大人也不會讓他進城的。”

    張琰一拍大腿道:“此計大妙!哈哈,正是韓浩當時極力主張王邑帶領援軍前往新绛的,我看這話一傳到王匡的耳朵里,韓浩只怕是百口莫辯!”

    言罷一臉的興奮。

    卻沒有看見這幾個逃兵相互對視了一眼,臉上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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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五章破敵(八)

    看在張琰有點興高彩烈,手舞足蹈地樣子,那個士兵又對張琰道:“二公子,其實就是因為杜畿的事情,張晟大人才會命令我等突圍的,誰知道青州軍其奸似鬼,居然料到了我們會有此一手,居然在半路上伏擊我們這股突圍部隊,幸好那青州軍的部洱在和張晟大人糾纏,所以伏擊我們的青州軍很少,我們才得以逃脫,但是那些幫我們斷后的兄弟可就是凶多吉少了。算是萬幸,娘的,那些青州軍打起仗闌要命,實在是不好惹。”

    張琰這才明白這幾個人為何如此狼狽,冷哼一聲道:“不要說青州軍了,就是那個杜畿都非易與之輩。否則韓浩這眼高過頂對我等名門子弟都不屑一顧的狂傲之輩怎會和他成為過命的朋友呢?”

    那士兵說道:“二公子,這事情宜早不宜遲,現在杜畿已經投降了青州軍,二公子又說杜畿和韓浩乃是生死之交,這事情就更不妙了,雖然張晟大人要我等來造謠,但是憑借著韓浩和杜畿的關系,若是日后杜畿到了聞喜城下的話,只怕韓浩一見杜畿就會投降也說不定,先下手為強,我們還是應該先把韓浩弄出城去,把他變成喪家之犬最好。”

    張琰聞言臉數變,這番話正說到張琰的心里去了,雖然他乃是張氏家族的人,但是這許多年來,張琰對韓浩的才能還是了解的,在內心中,張琰對韓浩有一種深深的敬畏,一旦想到杜畿沒有死,自己陷害杜畿的事情有很大可能露餡的時候的時候,張琰的身軀忍不住微微發抖,最后忍不住,更豁然站立起來,來回踱步。在內心中他當然想要動手,但是韓浩的積威力甚重,一旦要動手的話,張琰竟然有點膽怯。

    那親兵看著張琰焦急不安猶豫不決的樣子,臉上顯出遲疑的樣子說道:“二公子,有一句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張琰看向這親兵,不耐煩地說道:“有什么話快點說!”

    那親兵哭喪著臉道:“二公子,張晟大人其實早就能脫身,但是卻怕突圍之后青州軍銜尾而擊,若是如此,那杜畿只怕現在就已經在聞喜城的城下了,二公子只怕已經遭了韓浩的毒手,所以張晟大人才會一直拖著不突圍,就是希望二公子早作打算……”

    張琰聞言,臉上浮現出感動的樣子,口中更嗚咽道:“大哥……”

    那親兵也嗚咽起來道:“可是現在皮氏城和新绛城已經丟了,現在張晟大人滯留在皮氏與聞喜之間的話,皮氏和新绛城的青州軍隨時都有可能出動,若是和現在阻擊張晟大人的青州軍一起夾擊張晟大人的話,那張晟大人……”

    說著說著,這親兵竟哭出聲音來,其他的親兵也跟著嗚咽起來。

    這一番話徹底打動了張琰,張琰停下了腳步,斷然道:“好!就按照大哥的主意行動!我們現在就走!”

    這些親兵一個個大喜過望。

    張琰才問過這幾個自稱是張晟親兵的話,安排好幾個人如何行動時,外面就有人進來禀告說是韓浩已經聽說了這幾個人進城,現在就在張琰的府外要進來見這幾個人。

    張琰不由得吃了一驚,那親兵卻對張琰道:“二公子,韓浩乃是這聞喜城的守將,聽說我們幾個人到來過來詢問乃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二公子不必吃驚。”

    張琰點頭,“不過……”那親兵又道:“韓浩這人其奸似鬼,我們不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說不定會露餡。”

    張琰連連點頭,問道:“那我們到底應該怎么說?”

    那親兵笑道:“二公子怎謬塗了?我們只需說皮氏城被青州軍圍攻,我們是突圍而出,向王匡大人報告來了,也不說什么請求援兵,只說請王匡大人定奪。”

    張琰這時候心里才穩定下來,點了點頭,那親兵又道:“為了讓韓浩相信,我們可以把王邑的事情告訴韓浩。”

    張琰點了點頭,興奮道:“如此最好。”連忙有請韓浩。

    不多時,韓浩便急匆匆地進了客廳,也不客氣,便向這幾個親兵詢問起皮氏城的事情,這些士兵便把商量好告訴了韓浩。

    韓浩反復的詢問,看得張琰提心吊膽,生怕韓浩發現什沒對勁的地方,此事的張琰心慌意亂,竟然炕出闊浩實在怕這幾個人乃是青州的奸細,才會如此嚴加詢問的。

    不過這幾個親兵顯然是非常的機靈,嚴守口風,滴水不漏,尤其是王邑的事情說得韓浩連連點頭,認為這么做就是青州軍做事的風格,最后終于信了。

    張琰才要說要帶著幾個人去見王匡,不料韓浩卻突然問那親兵,說既然青州已經用王邑攻下了新绛城,那么為何不再用王邑騙開皮氏城?

    這句話一下子問到了點子上,張琰嚇得幾乎想要拔腿就跑,不料那親兵卻十分的鎮定,說是新绛城的逃兵早先一步到皮氏城把這件事情對張晟說明了,才令張晟沒有上當。否則此時只怕皮氏城也已經被青州軍攻占下來了。

    看到韓浩完全信了,張琰長長出了一口氣,生怕韓浩再說什么節外生枝的話來,連忙站起身來對韓浩道:“如此,大帥,我便帶著這幾個人去見王匡大人。有什么事情都請王匡大人定奪。”

    韓浩很想一起去,但是想一想現在河東郡的形勢,最后歎了一口氣,決定還是嚴守城池,謹防青州軍的襲。

    于是張琰帶著這幾個親兵吃了一點東西后,便馬不停蹄地趕到安邑城向王匡匯報此事,經過這幾個牙尖嘴利的親兵的大肆渲染,王匡當然就信了,並且連聲誇獎張琰,認為他做的很好。對他十分的忠心。

    張琰當然不可能告訴王匡自己的身份,畢竟他乃是張晟派到王匡軍中的奸細,這事情若是被王匡知道了,王匡馬上就能猜出個大概了,到時候不要說韓浩了,只怕連王匡都要來殺自己,自己的哥哥張晟更會成為孤佳人一個。

    不過王匡身邊的幾個人就很不好對付,袁紹的外甥高干就是其中之一,他顯然也在擔心韓浩擔心的事情,生怕這幾個親兵乃是青州的細作,但是因為有張琰的關系,又因為張琰提出建議要王匡分兵到聞喜城,然后令韓浩出城的主意,高干才信了。

    不管怎么說,王邑和杜畿的叛變,還有新绛城和皮氏城的丟失跟這幾天局勢的發展是完全的一致,沒有理由不相信的,若是韓浩再暗中投降了青州軍,只怕眾人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最具有說服力的證據就是襲擊青州運糧隊伍、建議王邑帶一萬援兵援助新绛和青州軍為何可在韓浩的眼皮子底下渡過聞喜城北面的河流襲擊王邑的事情,而韓浩居然全無察覺,這一切可疑之處都指向了韓浩。

    其實說到青州軍過衡件事情,責任不在韓浩的身上,張琰這聞喜城的守將當然對韓浩嚴密監視聞喜城北面的河流的事情非常清楚,青州軍若是想要渡河,再向北一些也是完全可以渡河,韓浩哪里有那么多的兵力去照顧這么廣大的區域?但是現在是“加之罪,何患無辭”。有張琰這一心想要把聞喜城據為己有的的小人在,韓浩像不變成王匡軍的叛逆都難!

    王匡哪里知道張琰的真實身份?他只知道張琰乃是韓浩的心腹,連張琰都這么說,事情哪里還會有錯?看著張琰大義凜然的樣子,王匡非常的憤怒,按照他的想法當然是直接把韓浩叫來,然后殺掉韓浩。

    張琰卻對王匡說這么作只會打草驚蛇,韓浩此時已經是心里有鬼,否則發生這么重要的事情韓浩為何不一起過來。

    王匡深以為然。

    高干則認為韓浩在聞喜城的軍中威望極高,畢竟前一段時間帶領王匡大軍從西河郡突圍的乃是韓浩,王匡軍的士兵無不視韓浩為救星,所以即便是想要對韓浩動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怕一個不好,聞喜城發生軍中嘩變,那就槽了。

    張琰則趁機提出了那幾個親兵說的主意,這樣就可以騙韓浩出城,把聞喜城收回到自己的手里。

    王匡聞言大喜,當然同意這么辦,不料高干卻說這么做還是不穩妥,這么作等于增加了青州軍的實力,不如在運韓浩渡河的船上做手腳,弄漏韓浩的船。現在河水暴漲,定可令韓浩的心腹軍隊死傷無數。

    王匡連聲叫妙。

    于是,王匡便命令張琰帶領安邑城的五千士兵會到聞喜城,准備接替韓浩防守聞喜城的任務。

    王匡當然不擔心兵力過于分散的事情,畢竟按照那幾名親兵的說法,張晟的軍隊被完整的保存下來了,張晟僅僅是棄城而逃而已,只要聞喜城韓浩被支出城去,張晟的大軍馬上就可以突圍來到聞喜城和安邑,到那時,己方勢力大增,只要嚴守城池,即便是青州軍來了只怕也是無可奈何,又何懼之有?

    張琰帶領五千士兵回到聞喜城,韓浩見到這五千士兵大為驚奇,一問張琰,張琰則說這是王匡派來的援軍,只說青州軍已經占領了新绛城,那么聞喜城的西門就會變得很不安全,這些人是為了加強聞喜城的守備力量的。韓浩聞聽此言有理,心道這是好事,也不虞有他。

    第二天,韓浩便接到了王匡的命令,王匡命令韓浩帶領本部人馬渡河襲擊聞喜城東面河的對岸到現在還沒有撤走的青州軍的人數的大營,目的是以多擊少,以便振奮士氣。

    韓浩對此提出異議,認為現在形勢有變,現在河的對岸的青州大營未必是空營,很有可能是敵之計,希望王匡三思而后行。

    王匡現在哪里信他?韓浩這么說王匡卻認為韓浩是在找借口想要替青州軍占領聞喜城,馬上嚴令韓浩出城攻擊青州大營,為了要韓浩出城過河,王匡還對韓浩說早已經到青州的大營中偵查過,那里還是沒有幾個士兵。

    韓浩萬般無奈下,唯有帶領自己的本部人馬五千人出城准備渡河攻擊青州大營。為了不令韓浩生疑,韓浩命令張琰這個韓浩信任有加的手下協助韓浩,讓張琰帶領船隊送韓浩渡河,在韓浩攻擊過青州大營后,再負責把韓浩接回來,但其實卻是命令張琰在送韓浩過河時鑿漏韓浩的乘船。

    眾人各懷心事,忙碌異常,尤其是張琰,所以沒有人會注意到在來見張琰的親兵中已經少了一人……

    大河上,聲浪震耳聾。

    韓浩憂心忡忡地看著诃的對岸,深鎖的眉頭好像冬天的濃霧,根本無法散開。

    對于青州軍,韓浩已經是徹底的怕了,明明是固若金湯的河東郡,現在才幾天工夫,居然就變得千瘡百孔,不堪一擊。

    而現在,自己的主公王匡居然還要他去襲擊青州大營,簡直就是昏招嘛!

    可惜韓浩攘無辦法。

    更令韓浩不明白的事情是,就在昨天,韓浩認為既要左右都要襲擊青州大營,為何不采取繞道安邑和夏縣,采取迂回的戰術從南面攻擊青州大營,總比強行渡河打草驚蛇的好。

    可是王匡卻說兵貴神速,本來青州大營就沒有多少人,即便是待面進攻也無不可,己方也沒有什么損失,若是驚動了那少得可憐的青州軍,那對方也只會選擇望風而逃,若是說此,則更能鼓舞軍隊的士氣。相反若是繞道而行的話,也有可能遲則生變,范圍不好。

    韓浩聽了這個理由不由得哭無淚:還遲則生變呢!難道現在王匡還炕出來嗎,己方對青州軍現在是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還談什么出其不意,鼓舞士氣?

    基于軍人的本能直覺,在潛意識中,韓浩越來越覺得眼前的事情不對頭,青州軍絕對不會窮極無聊把一座空營擺在那里,那里面一定另有玄機。

    可是韓浩對王匡忠心耿耿,對王匡的話從闌懷疑,更想不到自己效忠的主公會有一天針對他,既然王匡十分肯定對岸的青州大營沒有多少人馬,那韓浩還有什么理由懷疑?

    即便是有誤,韓浩也准備血戰到底,既是為王匡盡忠,也是為杜畿報仇。

    張琰卻在一旁東張西望,他正在等待著自己的人手給自己傳來的消息,一旦准蓖緒的話,就會有一只小船來接自己。

    這一次,聞喜城一共出動了六千人馬,這包括韓浩的五千人馬和王匡從安邑城調來的五千人馬中的一千人馬。

    韓浩的軍隊和王匡的軍隊當然是分開坐在不同的船上,按照命令,韓浩的軍隊在渡過河之后四千人跟隨韓浩去攻擊青州大營,剩下的一千人則和王邑的一千人馬在河邊護住船只,等待韓浩回來,再坐船撤回聞喜城。

    這個計劃韓浩當然說不出什么來,韓浩哪里又想得到自己和自己的軍隊連河都渡不過去?現在韓浩擔心的完全就是王匡大軍的命運。

    河東郡是保不住的,即便是今天自己去襲青州大營取得勝利又有什么用?

    根據張晟那幾個親兵告訴自己的說法,皮氏已經被包圍了,青州軍在加緊攻打,那皮氏城根本就是守不住,一旦皮氏失守,青州軍就可以從容不迫地揮軍南下,攻打聞喜、安邑、夏縣三地,王匡大軍的潰敗是早晚的事情。

    眼前的這些士兵是王匡的棋子,王匡又何嘗不是袁紹的棋子?

    形勢很明顯,袁紹在利用王匡大軍拖延青州于大軍的腳步,更是在轉移自己的弟弟袁術的視線,讓袁術認為袁紹自己的實力已經損失殆盡,而不再對袁紹有防備。

    可是這么做有意義嗎?青州軍現在的確是瘋了,只要是敵人就在打擊報復,但是青州軍卻沒有舉止無常,青州軍的攻擊和計謀還是完無缺。

    于,這個在幽州一直無所作為的青州戰將給外人的印象只就是中庸之輩,但是從並州之戰到河東之戰,于的指揮才能已經表露無遺,現在天下人沒有人敢輕視于,于已經一躍而成為高順級別的人物。甚至猶有過之,至少在計謀的制定上乃是郭嘉級的。

    青州,果然可怕,隨便一個人站出來便不可小觑。

    韓浩當然不知道在背后出主意的人乃是太史慈,否則就不會如此驚訝了。

    只怕天下無一人是太史慈的對手了。

    正思索間,一只小船從背后搖搖擺擺過來了,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張琰一陣大喜,知道一切已經准備妥當了,連忙起身來。

    韓浩也看見了這只小船,不過卻沒有放在心上,看了一眼,便又看向對岸。

    然知道大難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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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六章破敵(九)

    張琰看了揩浩,發現后者對這小船毫不關心,心中暗喜,連忙向那小船喝道:“什么事?”

    那小船上傳來聲音道:“張琰大人,我們那邊的船上有士兵吃過早飯后口吐白沫,很有可能中毒了,請大人過去看看。”

    張琰一聽,知道是與自己約定的暗號,連忙向韓浩道:“韓浩將軍,您看……”

    韓浩現在心煩意亂,哪里有心情理會這些事情?對張琰道:“這事情你去替我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張琰心中湧起狂喜,點了點頭,便快步來到船邊,跳下小船,便向王匡軍隊坐的船行駛而去。

    韓浩不虞有他,繼續望向對岸。軍中士兵在吃飯之后口吐白沫中毒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行軍在外,有許多吃的東西不干不淨。

    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安慰士兵穩定軍心,這工作一向都是張琰來負責,所以張琰現在去別的船只沒有人會放在心上。

    不多時,韓浩船上的士兵突然有人驚叫道:“不對!我們的船漏了!”

    此語一出,船上的人全都慌神了。

    韓浩聞言也吃了一驚,霍然站起身來,喝道:“不要慌張!”

    就在這是,又有一人驚叫道:“韓浩將軍,不好了,這里也漏了!”

    韓浩轉過頭來看向另一方,還未作出任何反應,又有幾名士兵叫喊出來,說是他們站的地方也出現了漏水的現象。

    這時候,韓浩船上的士兵已經開始慌神了,明明知道無處可逃,可是仍然是大叫著來回亂跑,只有一些經驗豐富的士兵開始了搶救的工作,開始拼命地把船中的水向外潑。

    可是這艘大船漏水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就不是用潑水所能夠挽救的。

    不多時,這只大船中的水已經漫過了士兵們的小腿。

    幸好此時是夏天,所以士兵們倒是不會被凍傷。但是情況仍然十分危急。

    韓浩驚怒交加,不明白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雖然河東兒郎很多人都會游泳,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旱鴨子,若是船漏了的話,那自己的軍隊將會是損失慘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了,這些船都是張琰准備的,只有張琰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哼!沒有想到平常辦事十分精明干練的張琰在這等生死存亡的關頭竟然如此麻痺大意,自己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不可。

    想到這里,韓浩不由地高聲叫道:“張琰,張琰……”

    此時,這艘大船中的積水已經漫過了士兵的大腿,因為壓力的原因,這只大船的船底的裂痕越來越大,形勢越來越危險,有很多的士兵因為站立不住直接摔到了積水中,被一連灌了好幾口水,才又站立起來,大聲的咳嗽著。

    這時候,韓浩的一名親兵抹著臉上的水,來到韓浩身邊,喘著氣道:“將軍,張琰將軍到別的船上去看中毒的兄弟,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韓浩這才想了起來,于是在積水中艱難地船邊跋涉,來到船邊后,向著別的船望去,馬上臉一變,因為在他銳利的眼光的注視下,他已經發現其他的船只也遭遇到了和自己的船只一樣的問題,這些戰船上的士兵正和自己戰船上的士兵一樣正在驚慌失措的逃跑。

    看到這一幕,才智過人的韓浩哪里還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情,他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他卻知道這是清楚在張琰的身上,想到這里,便舉目望向王匡派來的那一千士兵所乘坐的戰船,發現這些戰船果然完好無損,不由得咬牙切齒道:“張琰,你很好!”

    站在韓浩邊上的那名士兵聽出了弦外之音,不由得吃驚道:“將軍,你是說張琰將軍出問題了……”

    “還叫他做將軍?”韓浩此時已經肯定這事情乃是張琰干的,但是對王匡忠心耿耿的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事情和王匡有著直接的關系,只是恨恨道:“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王匡大人豈會放過你?”

    這時,身邊的那名士兵卻叫道:“將軍,你好糊塗!您帶領的五千士兵乘坐的船只全都出了問題,可是您看看王匡大人那一千士兵坐的船只根本沒有問題,那根本就是王匡大人想要對付我們!”

    這士兵的話猶如驚雷一般令韓浩的心中一顫,看向這士兵,呆呆的,雙眼再無半點神采,那士兵知道韓浩對王匡的忠心耿耿,知道韓浩此時知道自己被王匡出賣了,心里一定很難過,便伸出手來要拉韓浩的胳膊,要安慰韓浩,誰知韓浩卻像發瘋一般,一把推開那士兵,雙目盡赤,青筋暴跳,吼道:“不可能的!”

    這時候,積水已經到了這艘船的人們的胸脯處,那親兵被韓浩一推,登時飛了出去,跌在積水中。

    韓浩呆了一呆,才要去扶那士兵,卻聽見有人大喊道:“小心,大浪!”

    韓浩轉過頭來,卻見一個浪頭向自己飛了過來,才待說話,便被那大浪擊中,飛了起來。

    完了!

    韓浩的心中閃過了這兩個字。

    等著韓浩從天旋地轉中緩過勁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掉到了奔流不息的河水中,洶湧的河水壓得他差一點喘不過氣了,環顧左右,才發現自己周圍完全是己方落水的士兵,這些士兵很多人根本不會游泳,他們在水中只是徒勞無力的掙扎,更多的人只是一個個面無人,只是把瞳力地向上揚起,口中發出“哦”“哦”的聲音,喘息中帶著驚恐的氣體。

    不多時,很多的士兵便張著嘴向下沉去。

    韓浩的水不錯,故此很快地適應過來,雙手和雙腿來回地搖擺,視線在水平面的上下浮動,耳邊都是水聲和呼喊聲。

    水面上,越來越多的船只開始沉沒,韓浩的士兵一個個張牙舞爪地跌落到水中;水面下一個個溺水的士兵鼓著膨漳肚子,好像一只只大肚子青蛙鼓著腮幫子,吐著連串垂直上升水泡,抖動了兩三下手腳之后便不再動彈,緩緩的向下落去。

    這些士兵都是韓浩一手帶領訓練出來的,韓浩與他們有著十分深厚的情誼,故此,見到這一幕,韓浩心痛裂,不過知道多想無益,抱著能救一個就多救一個的念頭開始向身邊不遠處一個不會凫水的年輕士兵游去,從后面抱住了這士兵,分清楚方向,開始繼續向河的對岸游去。

    而韓浩懷中的士兵此時早已經陷入到昏迷狀態之中,不過雙手卻在胡亂地抓撓。

    韓浩乃是水極好的人,知道人在溺水之后會有所謂的“螃蟹”,即所謂的一旦落水后,如果有人待面營救的話只會自討苦吃,因為人在溺水之后有一種抓中救命稻草的心理,任何被他抓到手中的東西他都會不由自主地牢牢抓住,在不放手。

    故此,韓浩的行為是大有道理的。

    只是韓浩沒有想到,他的行為被周圍的士兵看到眼里后,登時引起了士兵們的共鳴,士兵們一見韓浩這主帥居然奮不顧身營救士兵,登時大為感動,居然紛紛效仿起來。那些會游泳的士兵紛紛游向了身邊不會游泳的士兵,施以援手。

    正在這時,天上下起了大雨,那比黃豆還大的雨點瓢潑地下來。韓浩心中大急,他知道天上一下雨,河水就會更加暴漲起來。

    想到這里,韓浩更加奮力地舞動自己的胳膊。

    有樣學樣,本來有點絕望的韓浩的士兵緊緊跟隨韓浩,向對岸游去。

    蓦地,空中風聲傳來,韓浩心中一凜,經驗豐富的韓浩當然知道這是雕翎箭襲來的聲音。

    怕什么來什么。

    韓浩心中叫苦,在水中本就不靈活,再加上揪著一個人,更加不靈活起來。

    若是在陸地上,別說韓浩自己俄的,其他的親兵也會為他擋開這雕翎箭的襲擊,但是現在,即便是距離韓浩最近的人也是愛莫能助。

    士兵們眼見自己的主帥身陷險境,無不失聲驚叫起來。

    萬般無奈下,韓浩抱著那士兵秘是向水底下一鑽,耳邊的士兵的驚叫聲馬上在水中變得混濁不清,有一種特殊的氣泡感。

    韓浩的肩膀一痛,不問可知,顯然是被射中了。

    韓浩心中大叫萬幸,剛才聽雕翎箭的風聲就知道這只雕翎箭所取的位置乃是自己的脖項,索自己急中生智,向水下躲避,使得這支雕翎箭所取的位置產生了變化,更因為波濤洶湧的河水的強大浮力作用,使得弓箭的威力大減,否則即便是直取肩頭,只怕也會射個對穿。

    不過韓浩卻知道自己並沒有脫離危險,因為自己受傷,力量將會漸漸消失,若是一直抱著懷中的士兵只怕自己的體力會更加迅速地消耗,但韓浩然會放棄那個士兵不管。

    韓浩更加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自己受傷之后,水面上就會有血跡出現,有了血跡,即便是自己躲在水底下,只怕敵人還是能發現自己。

    幸好現在是陰云密布,而且河水顛簸,只有眼力極高的人才可以利用這一點給敵人以射殺。

    韓浩在水下沒有停留太長時間呃,頭便冒了出來,經過河水一激,韓浩懷中士兵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居然在韓浩的懷中,登時感激非常,才要說話,顴然發現韓浩身后一支雕翎箭襲來。

    韓浩也已經察覺到,但是的確避無可避,唯有心中暗歎一聲“罷了。”

    韓浩懷里的士兵卻在韓浩懷中奮力一掙扎,不知道哪里來的神力,居然掙脫韓浩的懷抱,用雙臂把韓浩壓到了水底下,韓浩哪里想到會有如此奇變?身子才一沉下去,卻聽見自己的頭頂傳來那名士兵的慘叫聲,旋即那士兵的身體一陣抖動。

    韓浩心中駭然,連忙浮上水面,才發現那名士兵的前胸已經被一支雕翎箭貫胸而過。

    那士兵面慘白,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早已經失去了生機,不過那臉上卻還浮現著滿足的微笑,顯然是至死不悔為自己的主帥擋下了那要命的冷箭而丟掉了自己的命。

    韓浩看著那士兵年輕的面孔,那原本充滿活力的身體無可挽回的向下沉去。

    “不——!”

    韓浩雙目中流著英雄的熱淚,充滿悲憤地狂吼一聲,全然不顧這士兵已經失去了生命的事實呃,抱著這士兵沉重的屍體奮力的向對岸游去。現在在他的心中,這人世間的所有事情加在一起都沒有自己懷中的這一具屍體重要。

    “趕快給我射殺韓浩,重重有賞!”

    韓浩聽得出那是張琰的聲音,“這個小人!”心中湧起狂怒,回過頭去,眼中神光如電,隔過重重巨浪,在千百人中一眼看見了張琰這個正提著弓箭站在船頭上的奸險小人,知道剛才那兩箭都是張琰施放的,心中的悲憤遇無減,旋即回頭,再一次向對岸游去。

    正站在船頭上得意洋洋的張琰被韓浩瞪了這有如實質的一眼,好似萬箭穿心般驚恐,不由得向后退了兩步,被身后的士兵扶著,這才站穩。

    只一眼,張琰卻從韓浩的眼神中看出了無盡的憤怒和誓要殺死自己的決心,張琰感覺到在一瞬間自己的靈魂都被抽空了,仿佛自己的生死已經掌握在韓浩的手中。

    直到身后的士兵把他扶住,張琰才回過神來,一想到自己居然會被現在全無還手之力的韓浩嚇得向后退,不由得惱羞成怒,想要再一次提起弓箭向韓浩射擊,卻發現自己的手腳在劇烈地顫抖中,顯然身體還沒有從韓浩給與自己的驚恐中恢復回來。

    無奈下,只狐令身邊的弓箭手向正在不斷遠去的韓浩集中射擊。

    可惜,這些都左右不了韓浩。

    身后的冷箭不斷地向韓浩襲擊而來,可是早已經忘記了生死、連頭都不回的韓浩卻有如神助,竟然在無數的弓箭中安然無事。

    深受韓浩的感染,韓浩的士兵已經不在呼喊,只是默默地前行,在他們的身體中漸漸形成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念力,眼前的劫難並沒有讓他們恐懼,反而令他們更加的團結起來。

    張琰終于可以拉弓射箭了,便集中精神瞄准,准備一箭解決掉韓浩這個大麻煩。

    弓弦動!

    雕翎箭瞬間襲至韓浩的身后!

    韓浩已經察覺到了,可是卻連躲都未躲。

    此時韓浩只有一個念頭:渡到對岸,埋葬士兵。至于自己的生死全未放在心上。

    眼揩浩就要死于非命,張琰臉上已經露出狂喜的神時,誰知道這時候河水一下子洶湧起來,一個浪頭打來,卷走了雕翎箭,更把韓浩卷了起來,沖向對岸。

    韓浩失去意識,卻還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士兵……

    聞喜城對面的青州大營中。

    周倉和裴元紹已經在大營中埋伏多時了。身邊的士兵在大雨中靜默著,一動不動,好似完全沒有生命,全不在意雨水打在身上而產生的痛癢,顯示出了極高的素質。

    “娘的!韓浩怎么還不過來?”裴元紹喃喃的罵道。

    周倉默然,半晌才道:“現在下雨,渡河會有一些困難,主上向來算無遺策,你放心好了。”

    裴元紹點頭,不再說話。

    周倉心中卻在想莫不是事情有變?

    正在這時,遠處卻有馬蹄聲響起,周倉眉頭一動,舉頭望去,卻見在大營的北面有一人騎馬馳騁而來,在大雨中快速移動,有點朦胧炕清楚。

    裴元紹然管那么多,在雨里等了這半天了,哪里有好氣?大吼一聲:“放箭!”

    身邊的士兵手中強弩弦動!

    漫天箭雨!

    瞬間襲至那人的面前。

    對面的那人卻冷哼一聲,手中的武器一閃,登時一片銀白的光芒出現在了方圓五丈內的空間中,絢麗多姿不可方物!

    周倉一見這情形,馬上知道不對,才要叫停手,卻聽見對面的那人喝道:“周倉,裴元紹!你們兩人在搞什么!”

    赫然是太史慈的聲音!難怪有這般強的本領!

    青州軍的攻擊停了下來,周倉和裴元紹站起身來,跑到了太史慈的身邊。

    卻見太史慈端坐在戰馬上,身邊方圓五丈沒有一支弩箭,在五丈之外,無數的弩箭在太史慈的身前形成了一個半圓形,落了下來,好似剛才在這里撞上了一面不可穿透的牆才落了下來。

    周倉和裴元紹只是聽說過太史慈的武功深不可測,又哪里想得到會達到如此神乎其技的程度?不由得有點目瞪口呆。

    太史慈然滿地看著兩人道:“你們兩人怎么做事的?還未弄明白事情的狀況就放箭,幸好是我,若是換了無辜的百姓呢?”

    周倉和裴元紹其氣拜倒在地認錯,甘心受罰。

    裴元紹說是自己下令放箭的,不管周倉的事情,周倉卻說身為主將,沒蛹束好裴元紹,當然要負責任。

    太史慈啼笑皆非的看這兩人,笑道:“罰你們是一定的,不過我然是這方面的人才,軍中執法龍星又不在這里,這樣吧,帶回我們收服了韓浩,讓這天生的執法來處罰你們最公平了,你們說怎樣?”

    兩人哪敢有疑問?當然連連點頭稱是。

    周倉想起一事,對太史慈道:“對了主上,為何韓浩還沒有到?”

    裴元紹更是在一旁嘟嘟囔囔。

    太史慈聽到韓浩的名字,面容一整,皺眉道:“正是因為事情有變,我才單槍匹馬快速趕來,希望還來得及,但願韓浩沒有事情。”

    言罷,肅容看向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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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七章破敵(十)

    周倉和裴元紹聽了太史慈的話微微一怔,不明白太史慈指什么。

    太史慈也懶得解釋,他現在心中想的是若是韓浩遭到不幸的話,他定要負上全責,畢竟計策是他制定的。

    太史慈知道,隨著自己的實力的增強,自己對這個時代的影響越來越巨大,很多事情和人已經不再是太史慈的認知范圍,雖然這時代的英雄們格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太史慈卻無法保證他們的命運。

    武安國的死使得太史慈更加深刻的他認識到了這一點,這些英雄完全不是《三國演義》又或者是《三國志》內的平面概念,每一個人都在自己的面前有血有肉起來。

    韓浩也是一樣,雖然現在事情的發展大部分和自己計劃的一樣,局勢也正在向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法,但是偏偏韓浩的去向卻出了問題。

    多想無益,太史慈歎了口氣,對身后的周倉和裴元紹道:“我們不必再在這里埋伏,馬上沿著河岸尋找,定要把落在河水中的人全都救上來。待一會兒杜畿就會趕過來。”

    周倉和裴元紹愕然以對,完全不明白太史慈的意思,但還是下了命令。

    青州軍在周倉和裴元紹的指揮之下開是三五成群地開向河邊。

    老天開眼,這時天已大晴。

    暴雨后的陽光攜來了彩虹。

    韓浩被河畔的風輕輕叫醒。

    才一睜開眼睛,韓浩便跳了起來,看向周圍。河邊到倒臥無數的士兵,不知生死。

    渾身酸痛,幾乎麻木。肩膀上的傷已經不再流血了。可是剛才的事情卻歷歷在目,想到這里,韓浩低頭看去,卻見那救了自己命的年輕士兵的屍體竟在那里,沒有半點生機。

    韓浩此時已經哭無淚,緩緩的跪了下來,抱起那士兵的身體。

    這時,韓浩的士兵已經漸漸地蘇醒過來,呻吟著從地面上爬起,活動著筋骨,當然也有很多的士兵再也無法站起。

    不多時,士兵們聚攏在韓浩的身邊,無聲地看著雙眼無神的韓浩。

    “將軍,我們殺回去!定不可放過張琰那小人!”有士兵吼道,登時,許多士兵紛紛出聲響應。

    那在船上一直陪在韓浩身邊的親兵站了出來,對周圍的士兵道:“大家不要亂,將軍自有分寸,而且,即便是要算帳,一個張琰還不夠!我們還要算上王匡的那一份!若是沒有王匡的命令,張琰怎么可能指揮得動王匡的軍隊,又怎么可能弄漏這么多只船?”

    這親兵的話引起了這些士兵的深思。

    韓浩抬起頭來道:“這其中的是是非非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么簡單,我跟隨王匡大人多年,沒有特殊的原因,王匡大人豈會如此待我?”

    士兵們默然。

    “這個特殊原因我可以告訴你!”一把雄壯的男聲傳了過來。

    韓浩和他的士兵們聞聲大吃一驚,紛紛轉過身來,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顴然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己的周圍已經全是全副武裝的精悍士兵,只看服飾,不問可知,便知道眼前的軍隊乃是青州軍。

    和精力十足、裝備整齊的青州軍相比,韓浩的軍隊此時更像是站在大富翁面前的小乞丐。不由得一陣慌亂。

    韓浩卻從自己親兵的手中接過一把佩刀,看向對面,只見在敵人中騎馬奔出三人,不問可知,那當然是太史慈和周倉以及裴元紹。

    一想起自己的至交好友杜畿死在青州軍的手里,韓浩雙目盡赤,不過他卻知道自己無法報得此仇,畢竟眼前雙方的實力相差得太懸殊了,要投降嗎?韓浩心中一陣冷笑,他怎會做出王邑那種事情來。

    王匡不再信任自己,可是自己然可以對不起王匡!更何況自己一死,自己身邊的這些士兵就絕對不會受到青州軍的為難,想到這里,韓浩媚抬起手來,把手中鋼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對面的太史慈早就知道韓浩很有可能會這么一手,雙手一抄,長弓魔幻般地出現在太史慈的手中,光芒一閃,韓浩只覺自己眼前一亮,旋即虎口一痛,手中的佩刀立時被擊飛,胳膊更是被震得麻了起來。

    還未明白怎么一回事情時,太史慈的人已經來到了韓浩的身邊,用手一抄,閃電般抓住了韓浩束甲的牛筋,微一用力,便把可韓浩提了起來,按在了自己的馬背上。這一連串的動作快逾閃電,韓浩的士兵根本就是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來,他們還在因為韓浩的自殺行為而擔心的得張大了嘴巴,誰知道轉眼間,自己的主將就已經落入到敵手,簡直是不可思議。那感覺就好像那支救了韓浩的雕翎箭才擊飛韓浩手中的佩刀,太史慈便已經來到了韓浩的眼前,太史慈如何開弓射箭,又如何收弓策馬而來,完全炕清楚。

    韓浩的士兵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將軍在轉眼間便被敵人莫名其妙的抓住,登時大亂,想要還擊,卻又投鼠忌器,畢竟韓浩的命現在在太史慈的手中,唯有選擇投降。

    韓浩的士兵放棄了抵抗,在周倉和裴元紹的指揮之下排著隊向青州大營進發,看著他們雖然選擇了投降,但是眼睛卻還盯著太史慈馬背上的韓浩,太史慈知道他們的意思,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對于韓浩這個卓越的人才,太史慈是一定要收服的。

    在馬背上的韓浩卻是一付閉著眼睛堅決不合作的樣子。青州軍和韓浩軍緩緩地青州大營移動。河岸邊的屍體自然有人打掃。

    不多時,來到了青州軍的大營,太史慈把韓浩從馬上扶了下來,帶著韓浩向青州大營的中軍大帳行去。

    韓浩到此時已經是全無畏懼,跟著太史慈大踏步向中軍大帳走去,坦然面對自己將要遭遇的一切。那視死如歸的態度看得太史慈一贊。

    進了中軍大帳,太史慈要韓浩坐下,韓浩也不客氣,便在太史慈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太史慈還未說話,韓浩就直視太史慈道:“你不必枉費心機,我沒有興趣知道你在青州有什么地位,更不想和你談什么生意,事到如今,我韓浩只求一死!”

    太史慈看得有趣,微笑道:“韓浩將軍的火氣真的很大,不過我可不可以問一下為何韓浩將軍這般敵視我們青州軍?”

    韓浩冷哼一聲道:“你當然不可能知道!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我的好友杜畿就死在你們青州軍的手里的……”

    太史慈當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微笑道:‘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道韓浩將軍是從哪里得到杜畿死在我們青州軍的手里的?”

    韓浩很想說張琰,所以這消息絕對的准確,才要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因為韓浩突然間想起自己對張琰這人完全的不了解,像這樣的人說的話能算數嗎?莫忘記杜畿的死乃是張琰傳回來的消息,又沒有別人看見,哪里站得住腳?

    這時候,周倉從外面走進來,聽見了兩人的對話,馬上接口道:“杜畿?當時是我抓的杜畿先生,不過然是我動的手,乃是和杜畿大人同行的那個人突然發難,把杜畿大人突然旺到了地下,我這才有機會來到杜畿大人的身邊,否則要把杜畿先生從馬上抓下來還要費一番手腳呢……”

    韓浩聞言一呆,旋即大喜,因為這話其中帶著弦外之音,那即是說杜畿還沒有死。故此韓浩本已如同死灰的心中登時有了希望,不能置信道:“你說什么?伯侯兄哨人世?不要騙我……”

    話才說到這里,就見兩人從大帳之外走了進來,其中一人笑道:“韓浩兄弟,我這不就在你面前!?”正是杜畿的聲音!

    韓浩聞聲轉頭,然后就看見杜畿和王邑兩人正微笑著站在自己的身旁,對他點頭。韓浩哪里想得到有生之年還可以見到杜畿?欣喜若狂下,撲了過去,和杜畿緊緊地抱在了一起。那場面動人得王邑這內心只有利益的人都不由得點頭微笑,太史慈正是感慨良多,看著兩人的樣子,太史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武安國,與武安國交往的一幕幕不斷地浮現在自己的面前,令太史慈心中黯然。

    好半天韓浩和杜畿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太史慈對兩人笑道:“有什么話還是坐下說吧!”

    韓浩這時才想起了來自己到底身在何地,他也是聰明人,一見到杜畿可以在青州軍營中自由出入,哪還不明白怎么回事?還未說話,杜畿已經張口,誠懇道:“韓浩兄弟,不若加入青州軍……”

    “不行!”杜畿還未說完,韓浩就已經斷然拒絕道:“你我兄弟二人的交情乃是私底下的,但是我們做事不可以因公肥私。我和青州軍是敵非友,這乃是不可以改變的事實……”杜畿聞言臉一變,不由得有點焦急地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哈哈笑道:“韓浩將軍公私分明,我十分欣賞,但是韓浩將軍弄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兩軍交戰,只因為各有各的立場才成為敵人,說不上誰對誰錯,而將軍所謂的與我青州軍之間的仇恨乃是建立在說杜畿先生被我青州軍殺死的謠言的基礎之上的。現在杜畿先生平安無事,我們之間又算有哪門子仇恨?韓浩將軍你說對嗎?”韓浩聞言一呆,知道對方說得有理。

    杜畿在一旁冷哼道:“若是說要報仇的話,我們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張琰那卑鄙的小人。今天的事情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韓浩這才想起張琰的事情來,登時火往上撞,心中更是奇怪得要命,不明白為何張琰這平常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會突然之間痛下殺手,更使得自己的軍隊死傷無數,當下向杜畿提出了疑問,杜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韓浩說了一遍,韓浩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由得對張琰更加娃起來,冷哼道;“原來這張琰乃是張氏家族的人,早就對我韓浩不懷好心!”

    太史慈在一旁道:“要不是有王邑先生點破真相,只怕我們還被蒙在鼓中呢!”

    韓浩點頭,突地想起一事,抬起頭來,看向太史慈道:“如此說來,那幾個去找張琰的親兵並非是張晟的人,而是青州軍的計策?!”

    太史慈沒有想到韓浩的頭腦這般敏捷,不由得一愣,微微點頭,其實這件事情並非那般好猜,當下淡然道:“韓浩你果然有兩手,竟然從我青州軍在此地有伏兵這件事情上就知道是我們的計策,不過,韓浩,若不是有我們的計策,哪里會害得你死了這么多的好兄弟,難道不恨我青州軍嗎?”

    韓浩卻搖了搖頭道:“這事情怎么能怪到青州軍的頭上?看得出,青州軍的本意乃是騙錫河,然后勸降我,但是我們的戰船過河紛紛沉沒,這明顯是張琰那狗賊做的好事,與青州軍何干?”頓了一頓道:“我唯一傷心的事情是王匡居然炕出我這個跟隨他多年的部下對他忠心耿耿,反而會相信幾個第一次見面的所謂的張晟的親兵,我韓浩的心算是淡了。”

    太史慈對韓浩的敏捷思路非常贊賞,也唯有這樣的頭腦才能在歷史上曹操軍中的護軍,如此的賞罰分明實在是軍中執法的好人選。

    周倉卻在一旁道:“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想不明白,既然張琰想要置韓浩將軍于死地,那為何不繼續追趕過來,以便確認韓浩將軍有沒有真正的死亡?”

    太史慈笑道:“問題的關鍵在于張琰有那個膽量嗎?王匡有那個眼光嗎?既然張琰和王匡已經准備要在河中間算計韓浩將軍,那么張琰就絕對不敢到河的對岸來。搶劫糧草一戰,已經打得他膽寒,又怎能庚河來看呢?誰知道這青州大營中有沒有伏兵在。更何況張琰乃是張氏家族的人,所以說中了我們計策的張琰最在意的事情是他的哥哥什么時候突圍而出占領聞喜城的問題。韓浩將軍的死活已經不在他的心上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好方便我們進行下一步計策”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周倉這才恍然大悟。

    韓浩卻再想另外一件事情,他看向太史慈道:“未知閣下何人?難道您就是青州軍中的于于文則將軍?”

    太史慈一字一頓地搖頭道:“不,我乃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青州刺史太史慈?韓浩瞬間呆掉,他哪里能想得到會在這里看見太史慈。

    好半晌,韓浩拜倒在地,對太史慈恭聲道:“韓浩服了,主公在上,請受韓浩一拜!”太史慈微笑點頭,這韓浩果然有眼光,看樣子已經知道自己對外宣稱自己在外面逃亡的深遠意義,故此也不廢話,直接降了。

    自己得到韓浩,把此人交給杜畿,有兩人聯手打造未來的司州,應該是萬無一失,至少自己在掃平亂世期間,這兩人手中的司州和梁習與徐晃手中的並州不會成為自己的后顧之憂,算是為自己以后掃蕩外族打下一個基礎。

    不過在這之前這個韓浩還有一個重要任務。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一旁正興高采烈的周倉,肅容道:“周倉,把裴元紹叫來,既然韓浩將軍已經是自己人了,我看讓韓浩來處罰你們正好!哼!你們見人隨意放箭的事情還沒有完呢!”周倉點頭,愁眉苦臉的出去了。

    看著憨厚的周倉如此狼狽,大帳中的人無不微笑。

    而河東郡的戰役終于到了最后的時刻。

    因為韓浩的加入,太史慈徹底的了解了王匡大軍的情況。更因為韓浩的關系,韓浩剩下的那支殘余部隊也加入了青州軍,太史慈把這支軍隊直接委派給了韓浩,要韓浩日后協助杜畿河東。

    到這時,韓浩才知道太史慈心中的抱負,更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么的重,不由得對太史慈對自己的信任生出誓死效命的感覺。和王匡對待自己的態度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士為知己者死!

    故此,韓浩對太史慈的詢問知無不眩

    表面上看來,王匡大軍在河東郡並沒有多大的損失,僅僅是丟了新绛城而已,但是在短短的數日內,新绛城的一萬多士兵被收編,衛固和范先身死,王邑、杜畿、韓浩投降,韓浩的一萬多軍隊被周倉收編了一部分,在王邑的運糧途中又打散一部分,最后的五千人在河水中淹死不少,剩下的全部被收編,如此算來,總數有七八萬的王匡大軍已經消耗了三萬多的戰斗力。

    而且,現在皮氏城中的張晟消息閉塞,聞喜城和新绛城發生的事情他一無所知,而張琰卻自認為自己的哥哥已經舍棄了皮氏,正在向聞喜城趕來,而太史慈派出的那幾個所謂的張晟的親兵此時正留在王匡的安邑城中,自然是別有他用。

    若是在這種有利局勢下,太史慈還玩不死王匡,那就跟了他的老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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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八章破敵(十一)

才一天時間,皮氏城就被青州軍占領了。

    對外界情況全然不知的張晟被王邑輕易的賺開了城門,青州軍故技重施,把皮氏城奪了過來,唯一的區別就是張晟保住了命,那當然是還為有別的用途,否則太史慈要這種小人有什么用?

    皮氏城的八千張氏族兵也被盡數收編,使得杜畿這未來的河東太守的手中的軍隊數量已經超過了兩萬多人,足夠日后防御河東之用了。雖然這支軍隊素質良莠不齊,但是有韓浩這在王匡軍中有著崇高聲望的戰將在,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定會變成精銳之師的。

    此時,太史慈等人正喜氣洋洋地著在皮氏城寬敞明亮的議事大廳中,而前兩天還神氣活現的肥胖張晟此時正蓬頭垢面、垂頭喪氣地站在眾人的面前,等待著命運的審判,連破口大罵的力量都沒有了。

    “砰”的一聲,大廳的大門被推開,韓浩快步走了進來,顯然是聽說了張晟被抓住的消息,故此才一進屋便來到了張晟的面前,眼中射出森寒的殺機,令人望之膽怯,青州軍一干人等都在擔心韓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殺了張晟,不由得齊齊望向了太史慈,而太史慈韌杜畿一起微笑,知道公私分明的韓浩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否則就太令兩人失望了。如果說杜畿是基于對韓浩的了解,那么太史慈這么肯定絕對是出于自己的眼光。

    韓浩怒氣沖沖地走到張晟的眼前,強忍著痛毆對方的沖動,更想起太史慈交待給自己的事情,面上冷笑道:“張晟大人,認得我韓浩嗎?”

    張晟一見韓浩,臉先是一變,滿臉的肥肉微微抖動幾下,旋即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連自己都已經被抓住了,還有什么話好說?到此時,張晟就算是再蠢,也知道韓浩加入了青州軍,並且知道了張琰身份的事情。

    太史慈看著對方這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中冷笑連連,開口道:“張晟,你與我青州為敵這許多時候,知不知道青州有一項法令,叫做不及親人?若是你老老實實地與我們合作,張氏家族還是可以保留下來的。”

    張晟聞言秘抬起頭來,不能相信地看著太史慈,以己度人,若是敵人落到自己的手里,自己一定無所不用其極斬草除根,怎會為自己留下麻煩?但是若是可令自己的家族保留下來,張晟自然是千肯萬肯,只是害怕對方出爾反爾,不過張晟卻知道青州軍說話一向算數,所以才會在疑惑中有著不能相信地希望之情。一時間,張晟心中思緒紛亂,只是茫然地看著眼前氣宇軒昂的太史慈,說不出話來。

    太史慈看著張晟,嘴角逸出一絲自信的微笑道:“若是事情做得成功的話,張晟你的命也會被保留下來。”

    張晟越發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太史慈站起身來,踱步到張晟的身邊,看著張晟,說道:“我對你的命和張氏家族的命運興趣並不大,我們的目標乃是你的弟弟張琰,左右張琰都是死路一條,現在我們去攻打聞喜,一樣能夠打下來,只是我們不希望有過多的損失而已。你是想幫助我們只犧牲張琰保護張氏家族和自己的命的好呢?還是和張琰帶著整個張氏家族同歸黃泉路呢?”

    張晟不是傻子,哪里肯輕信太史慈,聞言苦笑道:“我怎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韓浩將軍現在在這里,說不准張琰早已經被你們斬殺了。”

    太史慈搖頭道:“若是張琰已經被我們斬殺了,我現在就不會和你費這么多話,更不會讓你與我們合作騙開聞喜城的城門,不要忘記,除了你和我們,沒有人知道你和張琰之間的秘密,沒有了張琰,你對攻打聞喜城有什么幫助?”一席話說得張晟默然不語,低頭思索。

    這時,杜畿走了過來,看向張晟,平靜道:“我乃是韓浩的好友杜畿,張晟你應該聽說過我吧?”

    張晟看了杜畿一眼,點了點頭,他和張琰一直有書信來往,當然知道韓浩的身邊有這么一號人物,更知道這人的才智非比尋常,但是這些天張琰沒有稍過信來,張晟一直以為那是戰事吃緊的原因,卻沒有想到乃是因為在通往皮氏城的所有路途都已經被青州軍隔離,張晟對戰局的發展根本不明所以,更不可能知道杜畿的種種遭遇。

    杜畿咬牙道:“我這人一向恩怨分明,我與張氏家族無冤無仇,我只想找張琰報仇而已。”

    韓浩在一旁點頭道:“正是如此,你的兄弟張琰陷害了杜畿。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們也不想為這件事情弄得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張晟聽了這番話,開始相信太史慈剛才說的話了,要知道這一點時間青州軍給人的印象就是急于報仇,而且報復心極強,凡是敢冒犯青州軍的人都遭到青州軍無所不用其極的攻擊。現在杜畿和韓浩加入了青州軍,青州軍為兩人報仇很符合青州軍的作風。他也相信青州軍可以輕松的攻下聞喜,但是那然能保證可以一定抓主張琰,若是有自己的話,那當然是十拿九穩了。

    太史慈在一旁察言觀,知道自己交給韓浩和杜畿兩人說的話已經深深打動了張晟的心,這小人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下,哪還不會相信?微笑道:“張晟,你似乎沒有多少選擇的空間,要知道沒有你我們一樣可以打下聞喜,若我是你,反正左右是死,還不如賭上一把,你說呢?”

    左右衡量下張晟知道自己別無選擇,知道若是答應對方,雖然最后對方很有可能出爾反爾,但是畢竟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如果自己對對方的提議斷然拒絕的話那就是沒有半點希望,最后一咬牙,點頭答應。

    太史慈早就知道是這結果,不再和張晟多廢話,一揮手,要韓浩和杜畿帶他下去教給他如何答叮

    王邑見大聽中沒有事情,便也告辭了。

    大廳中只剩下了太史慈和于和許褚,于對太史慈笑道:“主上,如此一來,河東郡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淡然道:“這事情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下一個敵人就是荊州的張允軍了。”

    于笑道:“有李嚴做內應,我看張允軍不堪一擊。”

    太史慈沉聲道:“我然想這么快的決出勝負來,因為那樣對我青州並沒有半點好處。”

    許褚聞言大奇,于卻恍然道:“主上說的是兵力問題!”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就算我們現在可以擊潰荊州軍,那又怎樣?難道我們有能力可以長驅直入拿下荊州嗎?”

    于點頭道:“的確如此,幽州戰場,徐州戰場的事情我們都還未解決,尤其是兖州,雖然在詐敵工作上做的很到位,騙得袁術大軍長驅直入,但是戰場上變化萬千,誰都沒有把握輕言必勝。如此一來,我們的軍隊已經被徹底分散了。”

    太史慈思索道:“我們本身兵力不夠僅僅是一方面原因而已,我更擔心的乃是虎視荊州大小勢力。”

    看向正在思索的于,太史慈沉聲道:“若是我們現在擊潰荊州軍,未見其利,先見其害,荊州乃是‘爭地’,四面皆敵,現在荊州的北面就于司州的你于大軍和張濟大軍、以及豫州的袁術,南面乃是交州,姑且可以不論,西面是和劉表不耗益州劉焉,東面則有揚州的一干大大小小的地方勢力,更有孫堅的兒子孫策虎視眈眈,這些人包括我們在內,都想把荊州拿到手中,但是卻沒有人願意和荊州先行開戰,因為那樣只會便宜了別人,每個人都在打著這樣的算盤:一旦荊州的兵力我被吸引到哪一面,其他地方馬上就會空虛起來,那么其他諸侯就會有機會在其他地方攻擊乃至占有荊州,故此這許多時候,沒有人去攻打荊州,如果現在我們把荊州軍擊敗的話,劉表就會調兵遣將,抽空敵方兵力,其他諸侯還不趁勢攻打荊州?那我們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嗎?”

    于聞言,身軀一震,對太史慈道:“主上所言甚是!”

    太史慈冷哼道:“所以在與荊州交戰前,我們要謀劃的不是荊州,而是對荊州窺視已久的其他敵人。”

    于贊歎道:“主上明鑒,這就好像一大群人去赴宴,若是其他人去不了,那這筵席的味佳肴不就歸自己享受了?”

    太史慈輕笑道:“正是如此,狼多肉少沒有關系,只要我們把其他的餓狼趕跑,荊州這塊肥肉就完全是我們的了。”

    于興奮的點了點頭,太史慈眼中閃過智能的光芒,信心十足道:“益州現在有賈诩和張繡在那里牽制,自顧不暇,我們可以姑且不論,交州的情況我們不知道,但我看劉表還未把交州放在心上,剩下的就是揚州一干大小勢力,也難以成氣候,現在最令人頭痛的就是孫策和袁紹。”

    于聞言一怔,沒有想到太史慈竟然這么在乎這兩個人,不由得疑問道:“主上這么防備袁紹,屬下倒是理解,這人一直在豫州默默地培養自己的實力,憑借其聲望和在汝南的雄厚實力,的確可以取而代之,把袁術的實力據為己有。但是那個孫策有那么厲害嗎?主上何必把這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放在心上?”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文則你以為我是那種特別看重家世的人嗎?哼,‘老子英雄兒好漢’何其謬矣?!不過你必須要承認,世家子弟因為有著良好的家庭環境,所以受教育的機會比別人多一些,自然會有許多出的人才,袁紹和袁術不成器並不能說所有的世家子弟都不成氣候,這個孫策就是個杰出人物,他的才能只怕在他的父親孫堅之上。”

    于和許褚相顧駭然,沒有想到太史慈對孫策的評價這么高,要知道孫堅人稱江東猛虎,乃是天下有名的猛將,更是不可多得的軍隊統帥,若不是輕敵冒進,只怕整個荊州都會被他打下來。可是太史慈卻說太史慈卻說孫策尤勝乃父,怎不令兩人驚訝異常?

    太史慈看著有點不服氣地許褚,笑道:“仲康,即便是你和他單打獨斗,只怕也是平手的局面。”看著更加不服氣的許褚,心中卻在想歷史上的太史慈和孫策也是在伯仲間,不過現在卻又要另當別論了。

    于皺著頭道:“若是如此說來,這個孫策還真是不好對付呢!這孫策深得袁術的喜愛,有這般人物在,只怕袁紹不是袁術的對手。”

    太史慈冷哼道:“孫策乃是當世英雄,怎會一直受袁術這等人物的驅使?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孫策領軍在外,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孫策想要干些什么,袁術又哪里能夠控制得了呢?這不正是孫策擴充自己實力的大好機會嗎?”

    于聞言駭然道:“如此說來,劉繇公子危險了。”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我倒不擔心劉繇的安危,莫忘記孟德兄現在就在揚州,有孟德兄在那里,孫策未必會站到便宜。我在擔心這個孫策會因為與劉繇交戰無法取得勝利之后轉而攻擊荊州。若是劉表的兵力完全被我們所吸引的話,那孫策得手的機會就很大了。”

    于和許褚這才明白太史慈擔心的乃是孫策。

    太史慈還有一些話沒有辦法說,想必三國第一流的謀士周瑜已經在孫策手下了,有周瑜在孫策的手下,太史慈總是會有一種寢食難安之感。

    郭嘉、賈诩、魯肅,這三個三國時代超一流的謀士在自己的手中,太史慈對這三人的本領再清楚不過了,若是單論出謀劃策,自己絕對不是這三人的對手,

    郭嘉大智若鬼,不可測度。

    魯肅大智若愚,平淡處見燦爛。

    賈诩大智若水,最擅長利用形勢隨機應變。

    對這三個人,太史慈乃是真心的佩服。但是太史慈卻知道,天下間的計謀之士並不僅僅是這三人。《三國演義》把太多的杰出人物給淡化了。

    若是按照羅貫中的說法,那諸葛亮就是大智若仙,沒有一件事情可以逃出諸葛亮的算計,當然這是虛構出來的,“亮長于治戎,短于奇謀,理民之才優于將鹵,陳壽這屬于后三國時代的人對諸葛亮的評價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過陳壽眼光有限,不明白軍事乃是為政治服務的道理,諸葛亮在政治方面的才干和軍事完的結合起來,這才是諸葛亮真正厲害的地方,只看諸葛亮可在劉備死后獨立支持蜀國這么許多年,就足以令人驚訝了,雖然沒有“挽狂瀾于既倒”,但是也算得上是“阻狂瀾于既倒”了。

    試想,若是換成曹操在赤壁之戰的時候被人殺死,到底曹操手下的哪個謀士可以避免曹魏集團的四分五裂,更輔佐曹丕成其大事?孫權方面就更不用說了,單就這份本領,其他謀士那根本就是望塵莫及了。

    當然諸葛亮也僅僅是個謀士而已,他缺乏做君主的眼光和胸襟,只看他不注重后備人才的培養,只知“用”人而不知道“養”人上就可以知道諸葛亮的短處所在。

    所以太史慈現在才會那么注意對諸葛亮的培養。

    但除了這幾人外,太史慈最看重的謀士中就有周瑜。

    周瑜乃是大智若雅,彬彬有禮下暗藏無數殺機,在極靜中有極動。

    當然,還有司馬懿的大智若懦、荀彧的大智若穩、龐統的大智若浪,都是太史慈深所敬畏的。

    至于陸遜、徐庶、戲志才、程昱、荀攸、田豐、沮授、陳宮、虞翻、鄧艾、钟會、陳登等人雖然有不遜于以上幾人的潛質,但始終未卓然成大家,皆有破綻可尋。

    可是現在卻沒有人知道周瑜名字。太史慈甚至有點擔心自己的老朋友曹操會在周瑜的手下吃敗仗。

    正是出于這種擔心,太史慈才想要竭力地避免孫策對荊州的注意。

    這時,一直在思索的于對太史慈道:“主上,既然如此,那么我們不妨和張允多僵持一段時間。”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文則之言深得我心。”心中卻在苦笑,他當然了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孫策,但是現在卻是鞭長莫及,畢竟自己同時要應付的敵人太多,唯虞時拋開孫策不管了。

    荊州去不了,揚州打不下,又不想依附于袁術,看來孫策唯有南下了。

    看來揚州和荊州的南部要亂上好長一陣子了。

    拋開這些煩惱,太史慈看向于,說道:“這些事情先不管,我們先拿下河東郡再說。”

    許褚早已經氣悶了半天,見太史慈終于說到了打仗上,興奮地站了起來,于笑道:“我這就去准備。對了,主上,您呢?”

    太史慈神秘一笑道:“我則要寫封信到冀州去。”

    于一愣,太史慈悠然道:“田豐和沮授想必也已經清閒得不耐煩了吧?是該讓他們活動一下了。”

    于和許褚面面相觑,說不出話來。

    太史慈之心,真的難以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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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4 19:03: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九章破敵(十二)

太史慈看著兩人,像是自言自語道:“河東戰事到現在已經大體結束,而與劉表的戰爭將會進行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必要待在這里,反倒是兖州局勢錯綜復雜,令我放心不下,雖然張燕剽悍勇猛,為人機靈,高順銳不可當,但是都非是出謀劃策之人,對上袁術,難免有萬一,我怎能放心得下?”

    頓了一頓道:“賈诩在長安,奉孝、虞翻在徐州,魯肅在幽州,各個獨當一面,抽身不開,徐庶現在在青州了解我青州軍的軍制,畢竟他才從長安回來,還有很多的東西需要學習,所以哪里還有人幫助高順兩人出謀劃策?我豈可不去?”

    于皺眉道:“可是主上不是說有田豐和沮授先生嗎?讓他兩人到兖州不是正好嗎?”

    太史慈搖頭道:“文則你還是不了解這兩人,他們雖然是足智多謀,但是有時卻未免太過君子,更重情重義,我能夠收服兩人實在是拜奉孝所賜,若是派兩人去解決兖州的事情,真的多有不妥。”

    看著眼前依然大惑不解的兩人,太史慈耐心的解世:“你們有未想過,兖州和豫州的事情並非我們和袁術之間的決戰那么簡單,我們在消滅袁術的同時還要限制袁紹,不能令袁紹在豫州發展起來,莫忘記袁紹現在一直在等待我們和袁術兩敗俱傷,一旦袁術潰敗,袁紹一定會趁勢而起,取而代之,但是袁術這許多年來在豫州苦心經營,怎會沒有人幫助他呢?所以袁紹和袁術的內都是可以預期的。”

    兩人點頭,實際上太史慈一直都在利用這一點,雖然袁紹在青州的手中吃了不少虧,更是實力大損,而且最近張揚軍和王匡軍更是屢遭敗績,表面看來袁紹的確是沒有什么實力了,但問題在于袁紹既然可以拿出幾萬人來做餌,意圖把你于拖在並州和司州,那即是說袁紹在暗地里還有相當的實力,而且這一段時間內,袁紹雖然沒有和太史慈正面為敵,但是卻處處有他的影子。

    在幽州,袁紹和公孫瓒一直相互勾結;在長安,袁紹和王允乃是暗地中的盟友;在荊州,袁紹正在派人追殺趙云裝扮的太史慈;在豫州,袁紹又在謀奪袁術的基業,更在等待郭圖預期的郭嘉的“反叛”;在河東又有王匡和張揚“拖住”青州軍,所以說這個袁紹到什么時候都不可輕視。

    太史慈之所以假裝失蹤,又把煙州的局面弄得這么亂,無非就是希望袁紹逐漸攤開所有的底牌,然后一並消滅,剪除袁紹這個患。

    太史慈對兩人道:“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田豐和沮授到了兖州會發生什么事情?”

    兩人陷入了沉思中,太史慈沉聲道:“田豐和沮授的才智不在徐元直之下,他們當然知道我現在這么做的居心,更知道袁紹現在在豫州正在積聚實力,兩個人對袁紹還有一定的情意,若是這兩個人到了兖州,雖然不可能真的去幫助袁紹,但卻會出于本能的不自覺的幫助袁紹。”

    許褚冷哼一聲道:“主上對他們這般信任,他兩人若是做出這種事情來,我許褚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

    太史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仲康你怎可以這么想兩位先生?這兩人乃是信人,從決定投靠我太史慈開始起,就對我忠心不二,你這么說是對兩位先生的大不敬!”

    許褚從未見過太史慈對自己這般疾言厲,不由得嚇得把頭一縮,不敢作聲。

    太史慈看著許褚這般樣子,失笑道:“我並非針對仲康你,乃是一時有感而發,‘雖九死而不悔’,屈原先生的詩歌說的就是田豐和沮授這樣的人了。”

    心中同時想起來這兩人在歷史上的種種不公平的待遇,心中恻然。

    于卻在邊上感歎道:“若是兩位先生看見主上剛才那般模樣,一定會感動非常的。”

    許褚也點著頭說道:“我從未見主上對主上這么大的火,這樣子吧”許褚作出對不起的模樣,想著冀州的方向鞠了兩下躬,高聲道:“兩位先生,我許褚對不起你們了,在這里向你們賠罪了。”

    太史慈和于搖頭失笑,心道這許褚現在還是一副孩子的模樣,真是可愛得很,太史慈對許褚笑道:“對了,仲康,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等我們平定了北方,讓你的幾個嫂子給你做媒,找一個好人家的姑娘,結束你的單身生活如何?”

    許褚聞言,連連搖頭道:“不可以的,主上的幾位夫人都是嬌滴滴的大人,認識的姑娘大概都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吧?我可受不了,再把人濟娘嚇著。”

    于忍不住笑道:“若是許褚你能養成每天洗腳的好習慣,我看那些孩子還是能夠接受你的。”

    許褚聞言,一張大臉紅了起來。

    太史慈卻笑道:“既然仲康這般說,我看阮仙兒給你介紹如何?”

    “什么?”許褚的一雙虎目此時瞪得比牛眼還大,對太史慈叫道:“若是李仙兒給我找,那找來的豈非都是悍?我可受不了!我寧可面對呂布,也不願意對上這等悍。對了,這話不要告訴杜遠,否則他又會找我來算帳。沒見過這種人,把受虐待當成一種享受。”

    太史慈和于聞言哈哈大笑,好半天,才平復下來,太史慈又道:“好了,我們不說仲康的終身大事了,其實我最怕的就是田豐和沮授到了兖州就是對袁術一陣急攻猛打,連根毛都不給袁術剩下,那袁術回到豫州還憑什猛袁紹斗生斗死啊?”

    于這才恍然,原來太史慈是在擔心田豐和沮授出于本能猛攻袁術,這實際上救于幫助了袁紹,使得袁紹在豫州的發展全無阻力。

    太史慈沉聲道:“所以我才要親自到兖州去去督戰,至于田豐和沮授,當然到河東來協助于你了,有這兩人在,我看司州的事情和張允軍應該都在我們的掌握中。”

    于一聽太史慈為自己准備了兩個頂級謀士,不由得大喜過望,連連點頭。

    太史慈對于道:“等解決掉聞喜城和安邑的事情,我便馬上趕往豫州。”

    兩人聞言一起點頭,太史慈看向許褚道:“仲康,你就不要離開這里了,文則身邊無猛將,你留下來協助他好了。”

    于更是欣喜若狂。

    太史慈長長出了一口氣,解決掉了河東事情,再解決掉幽州的問題,一旦統一了北方,就再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擋住自己統一中國的腳步。

    聞喜城外,黃煙漫漫。

    那夏風中帶著一種血腥的氣息。

    八千精銳的青州軍緩緩來到了聞喜城外,為首的當然是張晟,太史慈就在張晟的身邊,一直到現在,張晟還以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青州軍的主帥于,太史慈當然希望他誤會下去,畢竟太史慈不會逢人便說自己就是太史慈,像張晟這種小人,還是少知道的為好。

    至于真正的于則帶領著韓浩和許褚已經埋伏在安邑城的東門外,相機而動。杜畿負責新绛城,王邑負責皮氏城,故此沒有隨軍而來。

    來到聞喜城的近前,太史慈對張晟道:“還記得教給你說的話吧?”張晟點了點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太史慈嘴角逸出一絲冷酷的微笑道:“張晟若是你后悔現在還來得及,但是我可是說到做到,你也不希望張氏家族毀在你的手里吧?”張晟身軀一震,點了點頭。

    這時,城頭的一名士兵喊道:“來者何人?若是再不說話,我便下令放箭了!”說話間,聞喜城頭的弓箭手們紛紛舉起手中的弓箭,開始瞄准,蓄勢待發。

    太史慈看了看聞喜城的城牆,不由得暗贊韓浩一聲,這小子果然有一手,這聞喜城市經過他的修建改造,還真是易守難攻呢!

    張晟看了一眼此時悠然自得的太史慈,然后裝出趾高氣昂、勃然大怒的樣子,對城頭喝道:“他媽的,難道不認識老子?我乃是皮氏城的守將張晟,快點叫你們張琰大人給我開開城門!”

    那士兵顯然是得到了張琰的命令,一聽說面前的這人乃是張晟,轉身撒腿便跑,下城通報去了。

    不一時,城頭上便出現了一大群人,那其中便有卑鄙小人張琰,張琰才上城牆,便向城門下喊道:“是張晟大人嗎?”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張琰當然不斧然叫張晟為哥哥,否則陷害韓浩的事情只怕馬上會露餡。故此,還需要裝腔作勢一番。

    張晟對張琰高聲道:“正是我張晟,還不速開城門?”張琰早就看清楚下面的人乃是自己的哥哥張晟,心中狂喜,就要下令開門,誰知身邊一員校尉對張琰道:“張琰大人,這事情只怕不妥,畢竟張晟大人乃是王匡大人的手下,我們哪里有資格允許張晟大人進城呢?即便是進城,張晟大人也應該到安邑城才對啊。”

    張琰心中大罵著校尉多事,暗道等自己哥哥進城后再好好收拾你,表面上卻沉聲道:“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缺少臨陣的應變力,你有沒有想過,張晟大人在外已經與青州軍糾纏多時,早就已經人困馬乏,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更何況青州軍的機動力極為強大,若是在張晟大人向安邑城進發的途中受到了青州軍的追擊,那么這責任負?”一番話說得那校尉啞口無眩

    張琰不再理會那人,便命人下去打開城門,准備迎腳晟進城,這時候,太史慈安排在聞喜城、自稱是張晟親兵的幾名青州軍士兵卻來到了張琰的身邊,對張琰輕聲道:“二公子,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去迎腳晟大人?”張琰聞言點頭,畢竟這乃是人之常情。又有一名親兵對張琰道:“二公子,我看只我們幾個人去迎接便好了,打工仔和二公子見面難免會有一些激動,若是在神態和言語上有什么破綻被有心人發現就不好了,畢竟現在聞喜成的軍隊完全是王匡的軍隊,而二公子以前的身份就是一員小小的偏將,現在卻控制了聞喜城,難免會有一些人對二公子不滿,我們不可以落了他們的口實。”這一番話正好說到了張琰的心里去了,聽得這小人連連點頭稱是。于是下令讓所有偏將都不要跟隨自己,一定要嚴守各個城門,各盡其責。

    然后,張琰帶著幾人走下了城牆,打開了聞喜城的西城門,迎接青州軍進城。

    看著張晟騎著馬走進城來,張琰這小人的神情中不由得有許多感動。不由得快走兩步,向自己的哥哥走去,茫然不知道死之將至。

    張晟的心情卻十分復雜,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一臉陰晴不定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弟。

    張琰身后的幾名青州軍士兵更是亦步亦趨,緊緊地跟在張琰的身后,隱隱有包圍張琰的架勢,自然已經准備隨時向張琰下手。

    張琰走了幾步,來到張晟的馬前,一把拉住張晟的辔頭,對張晟低聲道:“大哥,你總算來了,想得小弟好苦!”

    張晟然說話,只是一臉苦笑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即將為張氏家族利益犧牲弟弟。張琰這才發現張晟不對勁兒,又向后看了看,此時青州軍已經陸續地進入到了聞喜城中。

    剛才青州軍在城外距離張琰很遠,而張琰又一心只注意自己的哥哥張晟去了,所以對張晟帶來的軍隊根本沒有觀察,可是現在向后一看,臉馬上變了,要知道他曾經和杜畿劫持過青州軍的糧草,所以對于青州軍的裝備有著極為清楚的印象,故此才一見到進城的青州軍馬上就看出了進城的軍隊就是青州軍,雖然他想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基于本能,這張琰馬上就要叫。

    就在這時,身后的那幾名扮作張晟禽病的青州軍士兵閃電般移到張琰的身后,各個高聲向張晟叫道:“將軍!”張晟哪里認識這些人?但是因為有太史慈的吩咐,唯有點頭答應著。

    只有身在局中的張琰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情,因為這是已經有一把鋒利的匕首滴在了張琰的腰間,更了有一人低聲道:“二公子,你說是出聲,立刻要了你的命!”張琰哪里敢動?就在這時,張琰只覺得一只大手摸上了自己的脖項,旋即覺得一緊,緊接著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太史慈見狀大喜,知道聞喜即將自己的控制之中。

    原本這次行動想要故技重施一騙張琰打開城門,便斬殺張琰,武力解決聞喜城的武裝,但是因為聞喜城的地理原因,讓太史慈覺得這么做並非是最理想的效果,要知道聞喜城的南門外乃是一條大河,出了城門,坐上船便可以沿著水路很快到達安邑。

    若是單純的用武力解決的話,那么防守南門的王匡軍士兵就會打開城門坐著船回到安邑,向安邑的王匡匯報聞喜城的事情,到那時,一旦王匡有了防備,只怕攻打安邑又是一場苦戰。所以,太史慈才會另定計謀,希望可以兵不血刃地解決聞喜城的問題。而那幾個冒充張晟親兵的人都是青州特種精英中的高手,精于制服敵人,故此才會一擊得手。

    張琰昏迷,被那幾名特種精英扶著,假裝和張晟說話,太史慈命令手下士兵開始迅速地占領聞喜城的各個城門。

    不多時,聞喜城終于亂了起來,聞喜城的士兵終于發現了這只進城的軍隊種種不對勁的地方,更有人喊了起來道:“進城的青州軍!”

    不過青州軍遭遇到的抵抗幾乎可以說是微乎其微。轉瞬間,聞喜城已經被青州軍占領得七七八八,更有不少王匡軍的士兵直接就投降了。不過在太史慈的刻意造勢下,南門還在王匡軍的控制中,與少量青州軍僵持著。

    此時,張琰也已經悠悠醒來,才一睜眼,便駭然地看著眼前的太史慈,不過卻說不出話來,因為嘴巴上已經被裹上了一塊白布,只能咿唔作聲以示抗議。

    太史慈看著張琰,微笑道:“張琰將軍,你一定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吧?不過沒有關系,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哥哥張晟已經選擇與我們合作,至于韓浩和杜畿當然活得很好,只要安邑城的問題一解決,韓浩就會來看你的。”

    張琰的臉上現出絕望而瘋狂的神。

    太史慈悠然道:“你不要心急,因為安邑城很快就會落入到我們的手中。”

    張晟在一旁忍不住套近乎道:“安邑城只怕不太好打……”

    太史慈看了他一眼,笑道:“誰說要打了?說起待會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安邑城這件事情,還要感謝你兄弟二人呢?”

    張晟和張琰愕然,完全炕透太史慈的心中所想。

    太史慈卻命令手下士兵依計行事,馬上有人化裝成王匡軍士兵的樣子,向南門逃去,邊逃還邊喊:“張琰乃是張晟的弟弟,張氏家族已經和青州軍合作了!聞喜城被張琰出賣了!”

    這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南城門。

    而這時,青州軍展開了對南城門的攻擊。

    南城門軍潰敗,打開城門,坐船向安邑城遠去,當然,還帶著太史慈刻意散播的假消息。

    太史慈看得臉上浮名現出微笑。

    下面,就韓浩的演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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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4 22:04:32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十章全勝

    安邑城外,北門。

    韓浩領著三千青州特種精英出現。

    安邑城的守將遠遠地便看見了韓浩,大吃了一驚,連忙下城去通知王匡。

    韓浩讓整以暇地等在那里。

    不多時,城牆上出現了王匡的身影,韓浩心中大喜,連忙高喝道:“主上,我乃是韓浩,請速速打開城門,我好入城。”

    王匡站在城牆上破口大罵道:“逆賊,枉我對你信任有加,你卻暗中投靠青州,今日還有何面目見我?”

    韓浩心中大罵:要不是你們逼的,我豈會這般快投靠青州?不過韓浩卻對自己的選擇一點都不后悔,畢竟太史慈比王匡要強得太多。

    想到這里,韓浩的臉上裝出十分委屈的樣子,高聲道:“主上,我韓浩跟隨你這許多年,一致對您忠心耿耿……”

    “閉嘴!”王匡喝道:“張琰早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還要在這里強辯!”

    韓浩對王匡道:“主上!張琰才是卑鄙小人,我和手下的兄弟大難不死,曾經繞過大河,到皮氏城去過,更得到了驚人的消息,原來張琰乃是張晟的兄弟,兩人才是早已經暗中投靠了青州,若非如此,我的好朋友杜畿又豈會這般容易被青州軍抓住……”

    “什么?”王匡失聲叫了出來,他也並非是蠢人,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韓浩憂心忡忡道:“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又饒了回來,向主上報告此事,張晟一直桀傲不馴,早有私心,張琰現在這般欺騙主上分明是在為青州軍謀奪聞喜城,若是讓張晟先一步到了聞喜城,那就大事休矣!”

    王匡聽得六神無主,一時間頭大如斗,若是事情真的像韓浩說的那樣,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不過王匡然會輕易地為韓浩打開城門。

    正在這時,有人來報,對王匡驚慌失措道:“主上,聞喜城丟了!”

    王匡聞言驚得差一點從城頭下來,不能自主道:“丟了?到底怎么丟的?聞喜城的守軍都是白癡嗎?”連忙派人去把捎來消息的人叫來。

    不多時,一名校尉打扮的人上了城牆,見到王匡,翻身拜倒,神驚慌。

    王匡一見,乃是自己的心腹手下,連聲問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哭喪著臉對王匡道:“主上,原來張琰和張晟乃是兄弟,他們早已經投靠了青州軍,就在不久以前,張琰和張晟里應外和把聞喜城的城門騙開,現在青州軍已經占領了聞喜,只有我們幾個兄弟死戰得脫,回來向主上禀告……”

    王匡聽完,大喝一聲,羞憤難當,捶胸頓足地仰天道:“張琰、張晟,老夫定要將你兩人碎屍萬段!”

    韓浩在城下聽得清楚,心中大喜,對王匡喝道:“主上,不用擔心,有我韓浩在,即便是青州軍馬上殺到,我還可以抵擋一時,更何況安邑城易守難攻,青州軍休想占到便宜。”

    王匡這時候才知道韓浩對自己的“忠心耿耿”,連忙道:“韓浩,你不要去和青州軍厮殺,我安邑城兵力不多,你還是進城助我守城的好。”

    韓浩心中狂喜道:“如此最好!不過主上,您最好還是派人到夏縣通知夏縣守將,要他們嚴守城池。只要外贏軍,我們就會有安身立命之地!”

    王匡連連點頭,連聲道:“好好好,我馬上寫信。先給我打開城門,讓韓浩將軍進城!”

    這邊,王匡忻信派人出城到夏縣送信,然后打開城門,迎韓浩大軍進城,韓浩向身后的特種精英一擺手,暗示准備動手。

    不多時,韓浩帶領三千人進入到安邑城中。

    王匡把韓浩迎上城牆,看著跟隨韓浩上來的特種精英,驚異道:“這是我們的軍隊嗎?”

    韓浩把早已經准備好的話說出來道:“主上,這些士兵身上的裝備乃是在青州大營中繳獲的戰利品,因為船翻了,我的五千兄弟只剩下了三千多人,又無家可歸,本想另投他方,但是實在放不下主上,于是繞道新绛和皮氏,發現青州軍的主力全在這兩座城市,所以才確定聞喜城外的青州大營中果真沒有青州大軍,所以才去襲聞喜城外的青州大營,果然青州大營中只有二百多人,見到我們只求自保,結陣而出,我知道追之無益,說不定會引來青州軍的援軍,更擔心張琰和張晟兩人對主上不利,所以取得這些青州的裝備后,我便急行軍到此。可惜青州大營中沒有守城的工具,否則也一並運來。”

    王匡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便不再懷疑,他也僅僅是有感而發,隨口一問罷了,更因為自己施加給韓浩的不公平待遇而感到不好意思。想要安慰韓浩,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韓浩哪有心情理他?環顧左右,奇怪道:“主上,為何不見高干先生呢?”

    王匡心煩意亂道:“昨天高干先生已經離開了安邑城,因為袁譚公子已經養好了病,高干和王修先生當然要護送他離開。”

    韓浩眼中閃過失望的神,沒有想到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讓這三個人跑了。

    王匡此時六神無主,自然不會注意到韓浩的異樣。

    就在這時,城外不遠處的河流岸邊停泊下了無數的戰船,不問可知,當然是青州軍到來!

    才上岸,青州軍便分成三股,向安邑城的三面城牆攻來。

    王匡的臉馬上變白了,韓浩對王匡道:“主上,不必擔心,北城由我來防守,主上自可到其他城牆督戰!”

    王匡連連點頭,對韓浩道:“我留給你兩千人馬協助你”,便下城去了。

    這時,青州軍已經結好的陣仗,開始向北城門攻來。在精良的裝備下,一股驚天的殺氣萦繞其中,彌漫在安邑城的上空。

    北城留下來的王匡的兩千守軍一個個緊長得肌肉僵直,驚恐地看著眼前這些武裝到牙齒的敵人,尤其是青州軍中那些披著厚重铠甲的重步兵,簡直就是一群怪物。

    太可怕了。

    王匡的士兵只顧得看城外的敵人,卻沒有注意到在韓浩的示意下,那些特種精英已經悄然占領了各種戰略要地。

    王匡軍等待著韓浩的一聲令下,便開始對青州軍展開攻擊。可是等了良久都沒有動靜,眼看著青州軍已經越來越近,王匡軍的驚恐也越來越大,甚至想要轉身逃跑。

    就在這時,特種精英不約而同動手,出其不意地制服原本數量就少于自己,這是更是毫無軍心的王匡守軍。

    隨即,北城門被打開。青州軍一擁而入!

    這時,安邑城的守軍發現不對,沒聽見北城有交戰的聲音,但是不知為何北城已經被攻陷了,王匡的將連忙組織人手,開始向北門已經蜂擁進城的青州軍展開了螳臂當車般的自殺反抗。

    與此同時,城內的三千特種精英早已經開始動手,這些特種精英好似無孔不入的流沙,開始肆虐安邑城的每一個角落,各個戰略要地都被特種精英所占領,一切高大的建築群都是這些特種精英的狙擊點,往往一占領高度位置,便開始向開始反撲的敵人中的軍開始狙殺。

    至于被困在某個角落里仍然負隅頑抗的成群敵人,特種精英則用“損益連弩”開始向這些人射擊,一陣連環弩箭過后,敵人紛紛倒地,即便是沒有丟掉命,也已經失去了戰斗能力。

    如此一來,青州軍進程的速度變得非常之快,而且有說不出的流場,因為有可能阻擋自己進城的敵人已經都被特種精英消滅掉了。

    王匡這是才得知了消息,便要帶軍奪回北城,不過此時為時已晚,進城的青州軍已經形成了氣候,這根本不是王匡軍所能擋得住的。

    王匡一問才知道,原來打開城門的人乃是韓浩,這才明白自己再一次中計,不由得心中大恨,這時,正看見韓浩遠遠地正在舉刀奮力殺人,便高聲喝道:”韓浩奸賊,你很好,騙迪夫好苦!原來你這賊祖是青州軍的奸細!”

    韓浩聞聲,轉頭看見此時正在義憤填膺的王匡,便喝道:“王匡!一切事情都是逼出來的,你以為張琰和張晟投靠青州軍是假的嗎?那你便大錯特錯了,現在你已經是眾叛親離了,還不早日歸降?”

    王匡被韓浩說得啞口無言,知道此時多說無益,安邑城已經保不住了,看看安邑城發現只有南門因為是水路,所以沒有人攻打,故此打開南城門坐船逃跑,直奔夏縣而來。但是倉促之間,哪里有那么多的戰船?所以無數的王匡軍的士兵被留在了河岸邊,等待他們的將是被韓浩收編。

    安邑城落到了青州軍的手里。

    王匡卻無暇顧及這些事情,坐了一會兒船,才經過岸邊有密林的一處河段,突然發現岸邊一只軍隊經過,浩浩蕩蕩開往安邑城方向,那大旗上打得正是王匡大軍的旗號。

    王匡一眼便看到,領軍之人乃是自己派到夏縣的守將,連忙命人把戰船靠岸,招呼那將領停下。

    那將領一見乃是王匡,連忙大喝,命令大軍停了下來。

    王匡才一上岸,便對這守將氣急敗壞地大罵道:“混蛋!你不在夏縣老老實實呆著,為什么帶著這么多的軍隊出城?為何不聽我的命令老老實實地守城!若是夏縣有失,我等豈非無葬身之地?”

    那守將被罵得狗血噴頭,摸門不找,連忙對王匡道:“主上,不是您寫信要我出城到安邑增援的嗎?”言罷,還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了王匡。

    王匡大罵道:“你在胡說什么?自古以來,守城必有外援,否則難以持久,我怎可能……”說到這里打開信已經看到了信的內容,不能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不可能的!我明明在信中寫著要你等堅守城池的,現在怎么變成了要你等領兵增援安邑?”

    蓦地想起一事,王匡的臉上血退盡,失聲道:“原來如此!韓浩要我寫一封信給你送去,就是為了半路殺死信使,然后模仿筆跡寫了這封信,在賺你出城!”

    那守將還未回答,就聽見四面殺聲震天,同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道:看來王匡你還不算太笨,能夠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王匡駭然望去時,卻發現大股的青州軍的部隊從密林中湧了出來,向己方軍隊湧來。

    和自己說話的人乃是一個黑臉大漢,而在他身邊則是高個的大漢。

    王匡當然不知道這兩人乃是周倉和裴元紹,此時他已經沒有心情更沒有膽量和青州軍作戰了,唯有大發一聲,帶領著手下人開始向夏縣逃亡。只剩下那名對王匡忠心耿耿的夏縣守將在后面拼命阻擋勢不可擋的青州軍。

    周倉和裴元紹開始在后面趕殺王匡軍,在這兩人的帶領下,王匡軍的軍隊變成了一捅就漏的敗絮單衣。

    周倉撞上了王匡軍的守將,哪里有時間和他糾纏,連姓名都懶得通報,手中長刀一閃,那守將的頭顱便飛到了半空中。

    王匡軍的士兵一見自己的將領已經被殺死,哪里還敢抵抗?紛紛蹲在地上等待青州軍的收編。

    “他奶奶的!王匡的軍隊到底行不行?還沒有打呢,居然就跑了!”裴元紹喃喃道。

    周倉正在指揮手下士兵收編王匡軍的降卒,隨口道:“就是在厲害的軍隊,被主上這般連環用計,哪里還會有士氣?”

    裴元紹點頭贊歎道:“這倒是,主上的計策實在是太厲害了,親自帶領一部分人去騙開聞喜城的城門,然后在傳遞假消息說張琰已經把聞喜城獻給了青州軍,然后令韓浩到王匡面前訴苦表忠心,更大罵張琰和張晟,騙取王匡的信任,輕易地打開城門,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安邑城。”

    周倉點頭贊歎道:“的確如此,不過我卻最佩服主上的算無遺策,心細如發,竟然可在算計安邑城的同時,同時算計夏縣,騙得了王匡的筆跡,偽造信件,騙得夏縣守將出城,夏縣的士兵現在不足兩千人,哪里有力量守城?”

    裴元紹哈哈笑道:“現在他們又被我們大殺特殺,回到夏縣也沒有力量守城。”

    周倉冷笑道:“回城?他們想得,于將軍和許褚將軍早就已經埋伏在夏縣的左近,這守將才一領著兵離開夏縣不久,兩位將軍就攻城了,以于將軍的計謀和許褚將軍的勇猛,一個小小的夏縣哪還打不下來?現在夏縣應該已經是我青州軍的囊中之物了。到了夏縣,王匡一樣會被抓起來。不過王匡見到我們在這里,自然會明白一切,哪里還敢去夏縣?我看王匡不會那么笨吧?”

    裴元紹點了點頭,周倉笑道:“我們現在就帶著這些俘虜回安邑城去,有這些俘虜,我們就是全勝,主上一定高興得很。”

    裴元紹轟然領命。

    單說王匡,一路狂奔,他當然不敢去夏縣,只是逃往中條山中,不敢出來。

    而夏縣當然早就已經被于和許癀打下來。

    到此,河東郡完全落入到青州軍的掌握中。

    安邑城內,議事大廳中,眾人一團喜氣洋洋。

    太史慈端坐在上位,下面于、許褚、杜畿、周倉、裴元紹、王邑紛紛坐定。

    韓浩對太史慈歉然道:“主上,叫高干等人跑了……”

    太史慈笑道:“這又不是你的錯,更何況這幾個人即便是被抓住也沒有什么用處。”

    許褚在一旁接口道:“就是就是,王匡還跑了呢!”

    眾人大笑,這許褚真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太史慈對韓浩笑道:“仲康這厚臉皮你可要好好學一學。這小子隨時隨地都可以為自己的過錯找到理由。”

    于在一旁道:“仲康和孔融先生才是相映成趣呢!孔融先生是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喝酒的理由。那一回,我偶感風寒,孔融先生卻對我說,為了我生病,要喝一杯,理由是‘大病難受,小病享受’。”

    眾人無不爆笑,太史慈早就知道孔融的這個毛病,笑得更是開心。

    許褚卻道:“若是說成雙配對,孔融先生和杜遠那小子有共同語言才叮”

    不喜歡說話的周倉此時卻冒出了一句道:“這倒是,那小子無論在是什么時候都可以為自己看人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這點小把戲還是瞞不過李仙兒的。”

    眾人原本笑聲就未停歇,更沒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周倉會冒出這么一句來,更是笑得喘不上氣來。

    太史慈聽到杜遠和李仙兒的名字,才想起一事道:“也不知道李仙兒現在到底怎樣了。”

    眾人沉默起來,于對太史慈道:“李仙兒武功高強,乃是我青州有數的高手,這一次化裝成老夫人到幽州,一定會馬到成功的。”

    太史此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卻看見許褚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想起一事,對眾人笑道:“我說仲康聽說李仙兒去幽州了怎么這般高興卅原來是怕李仙兒給你做媒啊!”

    眾人再一次笑出聲來。

    太史慈卻望向窗外,心道河東交給這些人,再加上田豐和沮授,司州,可計日而定!

    明天自己就去兖州。

    又是一番風雨。

    太史慈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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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七卷第八章破敵(十一)

才一天時間,皮氏城就被青州軍占領了。

    對外界情況全然不知的張晟被王邑輕易的賺開了城門,青州軍故技重施,把皮氏城奪了過來,唯一的區別就是張晟保住了命,那當然是還為有別的用途,否則太史慈要這種小人有什么用?

    皮氏城的八千張氏族兵也被盡數收編,使得杜畿這未來的河東太守的手中的軍隊數量已經超過了兩萬多人,足夠日后防御河東之用了。雖然這支軍隊素質良莠不齊,但是有韓浩這在王匡軍中有著崇高聲望的戰將在,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定會變成精銳之師的。

    此時,太史慈等人正喜氣洋洋地著在皮氏城寬敞明亮的議事大廳中,而前兩天還神氣活現的肥胖張晟此時正蓬頭垢面、垂頭喪氣地站在眾人的面前,等待著命運的審判,連破口大罵的力量都沒有了。

    “砰”的一聲,大廳的大門被推開,韓浩快步走了進來,顯然是聽說了張晟被抓住的消息,故此才一進屋便來到了張晟的面前,眼中射出森寒的殺機,令人望之膽怯,青州軍一干人等都在擔心韓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殺了張晟,不由得齊齊望向了太史慈,而太史慈韌杜畿一起微笑,知道公私分明的韓浩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否則就太令兩人失望了。如果說杜畿是基于對韓浩的了解,那么太史慈這么肯定絕對是出于自己的眼光。

    韓浩怒氣沖沖地走到張晟的眼前,強忍著痛毆對方的沖動,更想起太史慈交待給自己的事情,面上冷笑道:“張晟大人,認得我韓浩嗎?”

    張晟一見韓浩,臉先是一變,滿臉的肥肉微微抖動幾下,旋即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連自己都已經被抓住了,還有什么話好說?到此時,張晟就算是再蠢,也知道韓浩加入了青州軍,並且知道了張琰身份的事情。

    太史慈看著對方這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中冷笑連連,開口道:“張晟,你與我青州為敵這許多時候,知不知道青州有一項法令,叫做不及親人?若是你老老實實地與我們合作,張氏家族還是可以保留下來的。”

    張晟聞言秘抬起頭來,不能相信地看著太史慈,以己度人,若是敵人落到自己的手里,自己一定無所不用其極斬草除根,怎會為自己留下麻煩?但是若是可令自己的家族保留下來,張晟自然是千肯萬肯,只是害怕對方出爾反爾,不過張晟卻知道青州軍說話一向算數,所以才會在疑惑中有著不能相信地希望之情。一時間,張晟心中思緒紛亂,只是茫然地看著眼前氣宇軒昂的太史慈,說不出話來。

    太史慈看著張晟,嘴角逸出一絲自信的微笑道:“若是事情做得成功的話,張晟你的命也會被保留下來。”

    張晟越發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太史慈站起身來,踱步到張晟的身邊,看著張晟,說道:“我對你的命和張氏家族的命運興趣並不大,我們的目標乃是你的弟弟張琰,左右張琰都是死路一條,現在我們去攻打聞喜,一樣能夠打下來,只是我們不希望有過多的損失而已。你是想幫助我們只犧牲張琰保護張氏家族和自己的命的好呢?還是和張琰帶著整個張氏家族同歸黃泉路呢?”

    張晟不是傻子,哪里肯輕信太史慈,聞言苦笑道:“我怎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韓浩將軍現在在這里,說不准張琰早已經被你們斬殺了。”

    太史慈搖頭道:“若是張琰已經被我們斬殺了,我現在就不會和你費這么多話,更不會讓你與我們合作騙開聞喜城的城門,不要忘記,除了你和我們,沒有人知道你和張琰之間的秘密,沒有了張琰,你對攻打聞喜城有什么幫助?”一席話說得張晟默然不語,低頭思索。

    這時,杜畿走了過來,看向張晟,平靜道:“我乃是韓浩的好友杜畿,張晟你應該聽說過我吧?”

    張晟看了杜畿一眼,點了點頭,他和張琰一直有書信來往,當然知道韓浩的身邊有這么一號人物,更知道這人的才智非比尋常,但是這些天張琰沒有稍過信來,張晟一直以為那是戰事吃緊的原因,卻沒有想到乃是因為在通往皮氏城的所有路途都已經被青州軍隔離,張晟對戰局的發展根本不明所以,更不可能知道杜畿的種種遭遇。

    杜畿咬牙道:“我這人一向恩怨分明,我與張氏家族無冤無仇,我只想找張琰報仇而已。”

    韓浩在一旁點頭道:“正是如此,你的兄弟張琰陷害了杜畿。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們也不想為這件事情弄得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張晟聽了這番話,開始相信太史慈剛才說的話了,要知道這一點時間青州軍給人的印象就是急于報仇,而且報復心極強,凡是敢冒犯青州軍的人都遭到青州軍無所不用其極的攻擊。現在杜畿和韓浩加入了青州軍,青州軍為兩人報仇很符合青州軍的作風。他也相信青州軍可以輕松的攻下聞喜,但是那然能保證可以一定抓主張琰,若是有自己的話,那當然是十拿九穩了。

    太史慈在一旁察言觀,知道自己交給韓浩和杜畿兩人說的話已經深深打動了張晟的心,這小人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下,哪還不會相信?微笑道:“張晟,你似乎沒有多少選擇的空間,要知道沒有你我們一樣可以打下聞喜,若我是你,反正左右是死,還不如賭上一把,你說呢?”

    左右衡量下張晟知道自己別無選擇,知道若是答應對方,雖然最后對方很有可能出爾反爾,但是畢竟還有一線生機,可是如果自己對對方的提議斷然拒絕的話那就是沒有半點希望,最后一咬牙,點頭答應。

    太史慈早就知道是這結果,不再和張晟多廢話,一揮手,要韓浩和杜畿帶他下去教給他如何答叮

    王邑見大聽中沒有事情,便也告辭了。

    大廳中只剩下了太史慈和于和許褚,于對太史慈笑道:“主上,如此一來,河東郡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淡然道:“這事情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下一個敵人就是荊州的張允軍了。”

    于笑道:“有李嚴做內應,我看張允軍不堪一擊。”

    太史慈沉聲道:“我然想這么快的決出勝負來,因為那樣對我青州並沒有半點好處。”

    許褚聞言大奇,于卻恍然道:“主上說的是兵力問題!”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就算我們現在可以擊潰荊州軍,那又怎樣?難道我們有能力可以長驅直入拿下荊州嗎?”

    于點頭道:“的確如此,幽州戰場,徐州戰場的事情我們都還未解決,尤其是兖州,雖然在詐敵工作上做的很到位,騙得袁術大軍長驅直入,但是戰場上變化萬千,誰都沒有把握輕言必勝。如此一來,我們的軍隊已經被徹底分散了。”

    太史慈思索道:“我們本身兵力不夠僅僅是一方面原因而已,我更擔心的乃是虎視荊州大小勢力。”

    看向正在思索的于,太史慈沉聲道:“若是我們現在擊潰荊州軍,未見其利,先見其害,荊州乃是‘爭地’,四面皆敵,現在荊州的北面就于司州的你于大軍和張濟大軍、以及豫州的袁術,南面乃是交州,姑且可以不論,西面是和劉表不耗益州劉焉,東面則有揚州的一干大大小小的地方勢力,更有孫堅的兒子孫策虎視眈眈,這些人包括我們在內,都想把荊州拿到手中,但是卻沒有人願意和荊州先行開戰,因為那樣只會便宜了別人,每個人都在打著這樣的算盤:一旦荊州的兵力我被吸引到哪一面,其他地方馬上就會空虛起來,那么其他諸侯就會有機會在其他地方攻擊乃至占有荊州,故此這許多時候,沒有人去攻打荊州,如果現在我們把荊州軍擊敗的話,劉表就會調兵遣將,抽空敵方兵力,其他諸侯還不趁勢攻打荊州?那我們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嗎?”

    于聞言,身軀一震,對太史慈道:“主上所言甚是!”

    太史慈冷哼道:“所以在與荊州交戰前,我們要謀劃的不是荊州,而是對荊州窺視已久的其他敵人。”

    于贊歎道:“主上明鑒,這就好像一大群人去赴宴,若是其他人去不了,那這筵席的味佳肴不就歸自己享受了?”

    太史慈輕笑道:“正是如此,狼多肉少沒有關系,只要我們把其他的餓狼趕跑,荊州這塊肥肉就完全是我們的了。”

    于興奮的點了點頭,太史慈眼中閃過智能的光芒,信心十足道:“益州現在有賈诩和張繡在那里牽制,自顧不暇,我們可以姑且不論,交州的情況我們不知道,但我看劉表還未把交州放在心上,剩下的就是揚州一干大小勢力,也難以成氣候,現在最令人頭痛的就是孫策和袁紹。”

    于聞言一怔,沒有想到太史慈竟然這么在乎這兩個人,不由得疑問道:“主上這么防備袁紹,屬下倒是理解,這人一直在豫州默默地培養自己的實力,憑借其聲望和在汝南的雄厚實力,的確可以取而代之,把袁術的實力據為己有。但是那個孫策有那么厲害嗎?主上何必把這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放在心上?”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文則你以為我是那種特別看重家世的人嗎?哼,‘老子英雄兒好漢’何其謬矣?!不過你必須要承認,世家子弟因為有著良好的家庭環境,所以受教育的機會比別人多一些,自然會有許多出的人才,袁紹和袁術不成器並不能說所有的世家子弟都不成氣候,這個孫策就是個杰出人物,他的才能只怕在他的父親孫堅之上。”

    于和許褚相顧駭然,沒有想到太史慈對孫策的評價這么高,要知道孫堅人稱江東猛虎,乃是天下有名的猛將,更是不可多得的軍隊統帥,若不是輕敵冒進,只怕整個荊州都會被他打下來。可是太史慈卻說太史慈卻說孫策尤勝乃父,怎不令兩人驚訝異常?

    太史慈看著有點不服氣地許褚,笑道:“仲康,即便是你和他單打獨斗,只怕也是平手的局面。”看著更加不服氣的許褚,心中卻在想歷史上的太史慈和孫策也是在伯仲間,不過現在卻又要另當別論了。

    于皺著頭道:“若是如此說來,這個孫策還真是不好對付呢!這孫策深得袁術的喜愛,有這般人物在,只怕袁紹不是袁術的對手。”

    太史慈冷哼道:“孫策乃是當世英雄,怎會一直受袁術這等人物的驅使?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孫策領軍在外,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孫策想要干些什么,袁術又哪里能夠控制得了呢?這不正是孫策擴充自己實力的大好機會嗎?”

    于聞言駭然道:“如此說來,劉繇公子危險了。”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我倒不擔心劉繇的安危,莫忘記孟德兄現在就在揚州,有孟德兄在那里,孫策未必會站到便宜。我在擔心這個孫策會因為與劉繇交戰無法取得勝利之后轉而攻擊荊州。若是劉表的兵力完全被我們所吸引的話,那孫策得手的機會就很大了。”

    于和許褚這才明白太史慈擔心的乃是孫策。

    太史慈還有一些話沒有辦法說,想必三國第一流的謀士周瑜已經在孫策手下了,有周瑜在孫策的手下,太史慈總是會有一種寢食難安之感。

    郭嘉、賈诩、魯肅,這三個三國時代超一流的謀士在自己的手中,太史慈對這三人的本領再清楚不過了,若是單論出謀劃策,自己絕對不是這三人的對手,

    郭嘉大智若鬼,不可測度。

    魯肅大智若愚,平淡處見燦爛。

    賈诩大智若水,最擅長利用形勢隨機應變。

    對這三個人,太史慈乃是真心的佩服。但是太史慈卻知道,天下間的計謀之士並不僅僅是這三人。《三國演義》把太多的杰出人物給淡化了。

    若是按照羅貫中的說法,那諸葛亮就是大智若仙,沒有一件事情可以逃出諸葛亮的算計,當然這是虛構出來的,“亮長于治戎,短于奇謀,理民之才優于將鹵,陳壽這屬于后三國時代的人對諸葛亮的評價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過陳壽眼光有限,不明白軍事乃是為政治服務的道理,諸葛亮在政治方面的才干和軍事完的結合起來,這才是諸葛亮真正厲害的地方,只看諸葛亮可在劉備死后獨立支持蜀國這么許多年,就足以令人驚訝了,雖然沒有“挽狂瀾于既倒”,但是也算得上是“阻狂瀾于既倒”了。

    試想,若是換成曹操在赤壁之戰的時候被人殺死,到底曹操手下的哪個謀士可以避免曹魏集團的四分五裂,更輔佐曹丕成其大事?孫權方面就更不用說了,單就這份本領,其他謀士那根本就是望塵莫及了。

    當然諸葛亮也僅僅是個謀士而已,他缺乏做君主的眼光和胸襟,只看他不注重后備人才的培養,只知“用”人而不知道“養”人上就可以知道諸葛亮的短處所在。

    所以太史慈現在才會那么注意對諸葛亮的培養。

    但除了這幾人外,太史慈最看重的謀士中就有周瑜。

    周瑜乃是大智若雅,彬彬有禮下暗藏無數殺機,在極靜中有極動。

    當然,還有司馬懿的大智若懦、荀彧的大智若穩、龐統的大智若浪,都是太史慈深所敬畏的。

    至于陸遜、徐庶、戲志才、程昱、荀攸、田豐、沮授、陳宮、虞翻、鄧艾、钟會、陳登等人雖然有不遜于以上幾人的潛質,但始終未卓然成大家,皆有破綻可尋。

    可是現在卻沒有人知道周瑜名字。太史慈甚至有點擔心自己的老朋友曹操會在周瑜的手下吃敗仗。

    正是出于這種擔心,太史慈才想要竭力地避免孫策對荊州的注意。

    這時,一直在思索的于對太史慈道:“主上,既然如此,那么我們不妨和張允多僵持一段時間。”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文則之言深得我心。”心中卻在苦笑,他當然了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孫策,但是現在卻是鞭長莫及,畢竟自己同時要應付的敵人太多,唯虞時拋開孫策不管了。

    荊州去不了,揚州打不下,又不想依附于袁術,看來孫策唯有南下了。

    看來揚州和荊州的南部要亂上好長一陣子了。

    拋開這些煩惱,太史慈看向于,說道:“這些事情先不管,我們先拿下河東郡再說。”

    許褚早已經氣悶了半天,見太史慈終于說到了打仗上,興奮地站了起來,于笑道:“我這就去准備。對了,主上,您呢?”

    太史慈神秘一笑道:“我則要寫封信到冀州去。”

    于一愣,太史慈悠然道:“田豐和沮授想必也已經清閒得不耐煩了吧?是該讓他們活動一下了。”

    于和許褚面面相觑,說不出話來。

    太史慈之心,真的難以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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