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小蔥水上飄 -【黑客江湖 】(全書完)

第一百四十章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辭職？」劉嘯驚訝得差點把水給灌到手上，「為什麼？」

　　大飛往前兩步，把辭職報告放在劉嘯的桌子上，「原因我都寫在報告上了！」

　　「不管什麼原因，我都不會同意你辭職的！」劉嘯把水杯往茶幾上一放，「軟盟現在需要你！」

　　「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大飛回頭看著劉嘯，「再說了，軟盟少我一個，還是會繼續運轉下去的！」

　　劉嘯非常地不解，極度鬱悶往沙發一坐，「你是不是因為昨天和我吵架的事才辭職？如果是那樣，我可以在全體員工面前給你道歉！」

　　「不是！」大飛看著劉嘯，「我大飛還沒有那麼幼稚，我不會因為和一個人吵架就選擇辭職！而且你說得也沒有錯，現在確實不是追究誰是誰非的時候，畢竟他們攻擊的是軟盟，是軟盟的人此時都應該團結一心來共度難關！」

　　「那你為什麼還要辭職？」劉嘯急得都想上去掐大飛的脖子。

　　「我覺得我能力有限，留在軟盟，只會拖累到大家！」大飛道。

　　「放屁，你要是能力有限，那軟盟能留下的就沒有幾個了！」劉嘯站了起來，瞪著大飛，「誰都可以走，我就是不會放你走。拿這麼個破理由辭職，你糊弄誰呢！」

　　「我要是有能力，那軟盟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大飛也火了，大眼和劉嘯死死對視著，「都他娘的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了，我能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我有個屁能力啊，對手躲在暗地裡一刀一刀地向軟盟捅，我也就只能幹看著，一點忙也幫不上，甚至都不知道力氣該往哪裡使！」大飛頓了頓，舒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你痛快點，直接准了我的辭職，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

　　劉嘯無語，原來大飛真正生氣的是在這裡，「大飛，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告訴你，只會多一個人被捲進來，我把軟盟拖進來已經夠後悔了，我不想再多一個人被我拖累。」劉嘯神色很無奈，自己只不過多知道了一些秘密，就被人監控了起來，這種滋味自己最清楚，他不想大飛也像自己一樣被監控起來，「但我可以給你保證，以後這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

　　大飛搖頭，「無所謂了，反正現在我也不想知道了。」

　　劉嘯咬牙，「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留下來？」

　　「你怎麼做怎麼說，我都已經鐵定要離開軟盟了！」大飛說這話，臉上也是非常得傷感，「你是個有想法有魄力的人，當你接掌軟盟的時候，我是真心地高興，我非常願意和你一起用心地經營軟盟，重振軟盟往日的威風。可後來我就發現，其實我們根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劉嘯詫異，看著大飛，「我們怎麼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我一直都覺得我們之前的合作非常默契開心！」

　　大飛苦笑搖頭，嘆氣不止，「軟盟是一塊凝結了兩代黑客人心血的招牌，如果這塊牌子砸在我們的手裡，那我們就是中國黑客界的罪人。我和你不一樣，我說不出你那樣的說，什麼『創造世界安全技術新潮流、鑄造黑客精神之靈魂』，這些我統統不關心，我只想把軟盟小心翼翼地經營好，不能讓這塊牌子毀在我們手裡。可你不同，你說的做的都太超前了，你更喜歡去冒險，軟盟的老業務被你一個接著一個砍掉，然後去推行一些不切實際的空頭項目，其實這些我心裡是很不讚同的，可為了能讓剛遭大劫的軟盟能夠穩定，我全都按照你的意思去辦了。我和你一樣，在心裡都對軟盟有個解不開的情結，即便是在老大他們執掌軟盟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要離開軟盟，我相信他們這夥人囂張不了多久的，更不要說軟盟現在正處於困難的關口。我很不願意這個時候離開，但我不得不走，如果軟盟這次能渡過難關，那我以後肯定是不會再任由著你去按照自己的意思干，我留在這裡，只會阻礙你那些計劃的實施。軟盟需要一個穩定的發展思路，你就痛快點放我走，雖然我現在走有點不道德，但至少很體面！」

　　「你有想法為什麼不早說？」劉嘯此時真的是想去敲爆大飛的腦袋，雖然他定了的事就不會改變，但他也不是剛愎自用的人，如果大飛能早說出來，那劉嘯至少會知道大家有不同的意見，他會解釋到大家都接受他的發展思路，而不是一直都活在「大家齊心協力」的幻境裡，「如果你說了，我肯定會聽取你的意見，也會給你解釋清楚我那麼做的原因！」

　　「不用了。」大飛搖頭，「我已經決定離開，這點不會再改變了！」

　　劉嘯氣得踱了兩圈，「不解釋也行，但你不能走。你給我兩個月的時間，我會用事實來兌現我當初的承諾！」

　　「留著我到那時候，來看我的笑話，還是羞辱我？」大飛苦笑。

　　「那你留下來，如果我那時候沒有成功，你來羞辱我，這樣就總行了吧？」劉嘯大喝。

　　「何必呢！」大飛笑著，「雖然我們想法不一樣，但還沒必要鬧到翻臉的地步吧，如果我真要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留下來，你還會拿我當朋友嗎？」

　　劉嘯無語，往沙發上一坐，「反正只要我在，你就別想走！」

　　「那我就天天和你吵，你往東，我就往西，直到把軟盟整散夥了！」大飛瞪著劉嘯，「我大飛說到做到！」，大飛說完，也一屁股蹲在了沙發裡。

　　兩人就那樣生著氣，誰也沒說話。

　　「砰砰砰！」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業務部的負責人敲門走了進來，看見兩人都在，便道：「劉總，我給你匯報一下情況！」

　　劉嘯咳了兩聲，站起來，「坐下說吧！」。

　　「不了！」業務部的負責人推辭了一下，「我們已經好幾個小時沒有收到客戶的故障投訴了，應該是對方的攻擊已經停止了！」

　　「嗯！」劉嘯點頭，「具體的情況統計出來沒有？」

　　業務部的負責人從文件夾裡掏出一份文件拿在手裡，「出來了，總共遭到攻擊的客戶是兩千三百多家！我們跟這些客戶都已經聯繫過了，其中有一千四百多家企業稱自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但他們要求我們必要要調查清楚被入侵的具體原因；剩下的九百多家企業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我們現在正跟他們協調呢，不過難度較大，一些損失嚴重的企業態度非常強硬，稱沒有協調的餘地。」

　　「唔！」劉嘯再次點頭，接過那份文件看了一下，道：「我的態度不變，派出我們能派出的所有人，去那些願意協調的企業去調查，弄清楚入侵的原因，然後按照當初的協議，該我們賠償的我們賠償，不該我們賠償的就絕不妥協，如果對方有需求，我們可以提供技術幫他們恢復受損的數據。」

　　「那那些不願意和我們協調的客戶呢？」業務部的負責人有些疑慮，「難道就讓他們去法院起訴我們嗎？」

　　「不要理他們，就讓他們去告我們！」劉嘯笑著在文件上籤字，「他們要是不去告，我們軟盟縱然是有一萬張嘴，那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清白了！」

　　「呀！」業務部的負責人這才有點明白了，「劉總，你是要用法院的宣判來……。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業務部負責人樂了，自己瞎琢磨了一天，原來劉嘯的真正用意是在這裡，自己之前還以為這年輕人是要耍二桿子呢。

　　「去吧！」劉嘯又叮囑兩句，「這事要保密，如果他們不去法院告我們，那我就找你的麻煩！」

　　「你就放心吧，劉總！」業務部的負責人笑著就要走，「就是他們不想去，我也要攛掇著他們去！」

　　送走業務部的人，劉嘯看著大飛，皺眉問道：「你真的要走？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已經決定了，不會變！」看得出，大飛是使了不小的勁才把這話說出來的。

　　劉嘯又踱了兩圈，嘆道：「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鐵了心要走，那我也不能強你所難。做不成同事，我希望咱們能做永遠的朋友。」

　　大飛站了起來，「謝謝，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劉嘯在大飛的肩膀上狠狠擂了一捶，「記住，如果有一天軟盟需要你的幫忙，你絕不能推辭！」

　　大飛還了一拳，「你也記住，最好不要有那個時候，否則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哈哈！」兩人相視而笑，但笑中都有些苦澀。劉嘯進入軟盟唯一交到的知心朋友就是大飛，他不願意讓大飛走，他想和大飛一起去努力，改變軟盟現在的這種不死不活的狀態。而大飛在劉嘯接手軟盟的時候，估計也沒想到兩人會這麼快就分道揚鑣。

　　大飛的走，讓劉嘯明白了兩件事，第一，真正的朋友，是要共患難的，自己想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自己覺得自己是為大飛好，卻讓大飛覺得是自己疏遠了他，這是他離開的原因之一；第二，不是別人做了的事，別人就會認為這事是對的，大飛執行了自己的思路，可大飛從一開始就不認同，劉嘯以前都是單干，頭一次和人共事，便吃了這個虧，看來想要執掌把一個企業，並沒有他之前想得那麼輕鬆。

　　業務部的負責人沒有令劉嘯失望，但他做得也確實太猛了，在短短兩天內，那九百家有損失的客戶，就有四百二十多家到法院起訴了軟盟，軟盟這幾天收到最多的，就是法院的傳票，以至於到最後，連法院都懶得寄了，他們乾脆成立了一個臨時協調小組，凡是接到一起起訴軟盟的案件，他們就會立刻聯繫對方，要求對方成立一個共同的起訴方，把多案併入一案審理。要是挨個去審，法院估計都要瘋掉了。

　　海城法治史上，說不定也是國內法治史上最強悍的一起訴訟案就這麼誕生了，被訴方只有一家，那就是軟盟科技，而起訴方最後竟然達到了五百多家之多，這些企業囊括了國內所有的行業，有一家全國連鎖的專業擦皮鞋的公司，本來都和軟盟講好了的，一看別人都起訴，也跟著起訴了。法官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這家公司會因為黑客入侵而遭受到什麼樣的「嚴重損失」。

　　五百多家企業共同起訴一家企業，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一時間，「史上最強訴訟案」、「史上最強大訴訟方」、還有「史上最衰的公司」之類的標題就都登上了各大媒體的頭條，這起訴訟案被炒得人人皆知。在所有人看來，軟盟這次是死定了，五百多對一個，根本就沒有輸官司的可能，到時候只要一宣判，那軟盟就得立時破產倒閉了。

　　拒絕了所有媒體採訪的軟盟，此時卻顯得太過靜悄悄了，公司的業務全部終止了，閒著的人都被派出去到客戶那裡調查協調去了，公司裡就剩下幾個部門的負責人負責統籌協調。雖然冷淡至極，但公司每週的例會，居然還在照常進行。

　　劉嘯和往常一樣主持會議，「關於這次危機的事，咱們就討論到這裡了，散會後大家一定告訴我們的員工，公司要恢復到以前的正常狀態，會需要一段的時間，讓大家一定要有耐心，要有信心，困難只是暫時的！」

　　業務部的負責人笑著，「劉總你放心吧！這兩天我們的人大概調查了超過兩百家的客戶了，全都不是因為我們產品的原因而造成的入侵，是他們的安全防範措施太過於落後，這場官司看似沒有希望，但最後贏的肯定是我們軟盟，這點我肯定會給大家解釋清楚的！」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會上大家把現在的形勢一分析，就基本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之前的那濃重的慘淡氣氛就淡了很多，人事部的負責人還笑著，「到時候咱們贏了，那這些天媒體的爆炒，可算是給咱們做了一個免費的巨無霸廣告啊！」

　　眾人大笑，劉嘯笑了笑，示意大家安靜，「那咱們進行下一個議題。雖然說咱們現在處於一個最困難的階段，但也不能因此耽誤了公司的發展，策略級產品、以及個人反間諜反入侵系統的研發，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策略級產品是由我負責的，這沒有任何問題，我最近一直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個人反間諜系統以前一直是由大飛負責的，現在大飛一走，這個項目就被擱置了，我想和大家商量一下，找個合適的人出來把這一攤子事撐起來。」

　　這下眾人都給難住了，要說找人，現在軟盟裡閒著的人是一抓一大把，但要找個合適的人來擔綱這個項目，卻不容易。大飛的技術，那是有目共睹的，公司裡沒幾個能超過，這個個人反間諜反入侵系統的項目，是軟盟將來發展的一個重頭戲，大飛走了，那要接手的人也必須是和大飛同一個水平的才行，至少是不能弱於大飛。一夥人把公司技術好的幾個核心想了一遍，最後都搖了搖頭，這些人的技術偏重方向和項目要求略有不同，不敢冒險啊。

　　要說絕對合適的人，倒是有一個，那就是劉嘯，可這幾天所有的人都看見了，劉嘯是沒日沒夜地呆在實驗室裡，就是現在開會，都還帶著黑眼圈呢。再說了，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讓劉嘯一個人做吧。眾人難在了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來做吧！」坐在角落裡，開會到現在，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商越終於開口了。

　　眾人齊刷刷朝商越看去，商越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頓時一下全跑光了，站起來支吾道：「我…我想……想試試！」

　　「你以前做過這樣的項目嗎？」人事部的負責人第一個就質疑了，商越到公司以後，一直都是悶在電腦前搞什麼報告，大家誰都不清楚她的真正水平。知根知底的人，大家不敢讓去冒險，何況商越？

　　商越低著頭，沒說話。

　　劉嘯笑著，「你別慌，坐下說，說說你的想法，你為什麼想去做這個項目！」

　　商越抬頭看了劉嘯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以前做過類似的系統，公司關於那個項目的設計報告，我也看過，我明白那個項目的設計思路和方向，我覺得我可以去試一試！」

　　「你是怎麼理解那個項目的？」劉嘯問到。

　　「簡潔、實用、高效，這就是那個系統的核心！」商越答到。

　　「不錯！」劉嘯點頭，「那你有多大把握？」

　　「我想……」商越習慣性地咬了咬嘴唇，「我想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劉嘯沉吟了片刻，道：「好，我相信你，這個項目就由你去負責！」，劉嘯知道商越輕易不給人打包票，只要是打包票，自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而不是她說的八成。

　　劉嘯又看了看其他人，「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很不理解，會認為我啟動商越這樣的新人太過於冒險了。不過呢，我這可不是心血來潮，我是有依據的。」劉嘯笑著從文件夾裡翻出一份厚厚的報告，「這是商越做的關於組建網情部的報告，不得不承認，這份報告做得非常完美，換了是我，也絕對做不到如此完美細緻！」劉嘯把報告往眾人面前一推，「當然，我的看法並不一定就對，我建議成立一個技術評審組，評審組一評審，就知道商越的水平高低了！這也是咱們今天的第三個議題，如果評審組認為沒有問題的話，咱們的網情部就按照這份報告開始組建！」

　　眾人接過去，挨個傳閱了一下，也看不出什麼，道：「好，回去我們就立刻成立評審組！」

　　「好，那咱們今天就議到這裡吧！」劉嘯還特意看了一下商越，「在評審組評審結果下來之前，我看那個項目就暫時先由商越負責，既然商越提出來要試一試，我覺得我們應該給她這個機會，大家說是不是呢？」

　　眾人眼光一對，就有了主意，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就讓這個新人去試一試吧，於是就同意了。商越很激動，看著劉嘯，眼神就快說出話來了。

　　眾人正要散會，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了，熊老闆走了進來，看見眾人各個都是滿臉笑意，當下就眉頭一沉，「劉嘯，我有話跟你說！」

　　「那就散會吧，你們再合計一下，把具體的細節都落實到人！」劉嘯笑著站起來，準備領熊老闆進自己的辦公室。

　　「你看你們這裡，還有個公司的樣子嗎？」熊老闆對軟盟一直都是撒手不管的，而且他脾氣不錯，難得生氣的，今天算是破了例，他指著那空蕩蕩的辦公區，「你看看，一個幹活的人都沒有，你們居然還有心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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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發火，別發火！」劉嘯把熊老闆往自己的辦公室推去，「等我給你匯報完，你再發火也不遲！昨天那個沒心沒肺的張小花，都破天荒地主動打電話來安慰我，我就估摸著你也快坐不住了，果然讓我給猜著了！進去說，我正好有事還得請你幫忙！」

　　熊老闆瞪了劉嘯一眼，朝劉嘯辦公室走去，一個運作良好的企業，突然間就陷入了業務全面停頓的狀態，而且還惹上了那麼大的官司，他就是個聖人，那也坐不住了。看劉嘯此時還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熊老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不得不忍住，也罷，自己倒要聽聽這小子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半個小時不到，熊老闆從劉嘯的辦公室出來了，進去的時候他還是滿臉的冰霜，出來的就已經全面回春了，他拍著劉嘯的肩膀，笑道：「好，你趕緊忙去吧！你說的那事就放心吧，我回頭給你辦妥！」

　　「我送你下去！」劉嘯跟在後面。

　　「不用不用！」熊老闆擺著手，「忙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也不知道劉嘯給他吃了什麼藥，他現在滿臉都是滿意。

第一百四十一章 審判來臨
熊老闆走後，劉嘯就撥通了黃星的電話，然後開門見山道：「黃星大哥，我是劉嘯，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黃星意外，也有點高興，道：「你說，只要能幫上的，我絕不會推辭！」

　　「就是軟盟的這場官司，既然已經進入法律程序了，那法院肯定會把鑑定入侵原因的工作移交給你們網監去做，我想……」

　　「你想我們在鑑定的時候對軟盟有所偏向？」黃星沒等劉嘯說完，就急著問到。

　　「不是，你們只要實事求是地去做好鑑定工作就可以。」劉嘯頓了頓，「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想想辦法，讓所有的鑑定工作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最長不能超過二十天！」

　　「你這是什麼意思？」黃星有點納悶，這似乎不算是幫忙啊。

　　「是我希望能盡快地把這個官司了結了。」劉嘯嘆了口氣，「我瞭解過了，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下來，這個案子等宣判至少得三個月的時間，但我們軟盟不可能等這麼久，現在公司的業務全面停頓了，員工們如果長時間看不到起色，就會喪失堅持下去的勇氣和信心。所以，我這邊已經請人去法院做工作了，希望能夠特事特辦，將審理的過程縮短，但這需要你們網監的配合！」

　　「我明白了！」黃星一沉眉，「我會通知各地的網監部門，優先處理軟盟的這起案子，不需二十天，半個月內，我保證把所有鑑定取證的工作做完！」

　　「那我就謝謝你了！」劉嘯道謝，「這事就拜託黃星大哥了！」

　　「你說這話是在罵我！」黃星很不爽，「是我應該謝你，是為了協助我們網監的工作，才連累了軟盟，現在需要我們網監做一點舉手之勞的事，那是我們應該的！」

　　「好，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劉嘯笑著，「你下次再來海城，我請你吃大餐！」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通知！」黃星終於等到了可以使點勁的時候，非常高興，不再和劉嘯多廢話，直接幹正事去了。

　　掛了電話，劉嘯就進了實驗室，他現在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了策略級產品的設計上，按照劉嘯的計劃，軟盟能不能夠翻身，很大程度上也得取決於這個產品能不能提前完成，所以才有了這幾天劉嘯通宵達旦地工作。現在公司這種狀態，剛好給了劉嘯很富裕的時間，讓他不用再分心去處理公司的事務了，因為根本就沒有事務。

　　外面的媒體天天都在炒作這起官司，網上也是議論紛紛，軟盟的老底全被挖了出來，甚至包括老大他們的事，這本來是件非常隱秘的事，劉嘯不得不相信了踏雪無痕常說的那句話『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軟盟除了發表過一份闢謠的聲明，便再沒有任何舉動，也不接受媒體採訪，任憑著他們隨便炒作。

　　軟盟進入了公司歷史上最難熬的時期，雖然各部門的負責人不斷地給員工加油打氣，但看得出，這沒有什麼效果，大家對軟盟的前途並不看好，只是一時還捨不得離開軟盟，所以咬牙堅持著，希望能在短時間內看到好轉的希望。但堅持的同時，一些人已經開始為自己的前途另做打算了。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法院方面終於放出了消息，因為這起案件特殊，而且證據工作已經做完，所以，這起案件將會提前審理，法院給雙方發了出庭通知。

　　前台MM此時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修理著指甲，好幾天都沒人來軟盟了，找人的都沒有。

　　「小姐，我要見你們劉總！」電梯裡出來一位老外，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說著。

　　「對不起，我們劉總不接受採訪！」MM放下了指甲刀，看了老外一眼，心裡暗道：媽呀，事情鬧得真大，都捅出國界了。

　　老外急了，直接又是英語了，「對不起，我不是來採訪的，我是來和你們劉總商量事情的，這是我的名片！」，老外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MM接過去一看，又打量了一下老外，道：「我想起來了，你兩個月前來過！你跟我到會議室稍等片刻，我去通知劉總。」，這個老外，就是iDeface的那個副總裁。

　　MM來到實驗室門口，敲了敲門，「劉總，劉總！」，沒反應，MM有點納悶，早上明天看見劉嘯進去就沒出來啊，於是又敲了幾下，還是沒反應，最後一急，直接就推開了門。

　　一開門，就看見劉嘯戴著個耳機，在電腦前手舞足蹈，跟耍猴似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劉總~」MM聲音拖得老長，過去把劉嘯的耳機摘了，「有人找！」

　　「呃？」劉嘯停下自己的舉動，「你怎麼進來的？誰找我？」

　　「iDeface的人！」MM往劉嘯的電腦上瞥了兩眼，發現什麼都沒有，就很奇怪，「你剛才幹啥呢？」MM學著劉嘯的樣子舞動了幾下。

　　「沒事，沒事！」劉嘯把耳機放回到桌子上，一臉喜悅，「就是高興！」

　　MM當時就傻了，不知道喜從何來，她很懷疑，整天悶在試驗室裡，難道還能憋出什麼高興的事嗎？

　　「走走走，看看去，我正想找iDeface呢，沒想到他們就來了！」劉嘯把MM推出實驗室，轉身鎖好門，「真是天助我也！」

　　「你好，Robin先生，好久不見！」劉嘯笑呵呵地推開會議室的門，過去和那個副總裁握手。

　　「你好，劉總！」　Robin起身。

　　「請坐！」劉嘯說著，自己也坐了下來，「Robin先生此次亞洲之行，還順利吧？」

　　Robin搖了搖頭，「很不順利，像劉總這樣的睿智而有遠見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劉嘯頓了頓，「這事得慢慢來，在沒有看到共享漏洞的好處前，就很少有人會選擇和iDeface合作！」

　　「我們的團隊都已經回國了，我也準備回去了，這次特意繞道中國，是受總部委託，前來確認一件事情！」　Robin看著劉嘯，「下周，今年的黑帽子大會就要舉行了，我們想知道劉總是否可以到會，有沒有準備什麼發言，這樣我們可以做一些會議日程的安排！」

　　「我肯定是無法到會了！」劉嘯道。

　　「為什麼？」Robin很不解，「你之前不是已經答應過了嗎？」

　　「我們軟盟現在遇到了點麻煩，可能你也聽說了！」劉嘯看著Robin。

　　Robin　點頭，表示自己也聽說了。

　　「法院下周將開庭審理這件案子，作為軟盟的負責人，我得出庭。而且，作為重大案件的被訴方，按照法律規定，我這時候估計也無法出境。」劉嘯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我們軟盟會另外派人參會，而且我還有件事要請Robin先生幫忙！」

　　「你請說！」

　　「在這次黑帽子大會上，我們軟盟想要一個專題！」劉嘯說到。

　　「什麼專題？」Robin問到。

　　「我記得去年微軟曾在黑帽子大會做了一個專題，他們把自己剛剛發佈的新一代操作系統放在了大會上，邀請所有有能力的人上台測試系統的安全性！」劉嘯頓了頓，「我需要這樣的一個專題！」

　　Robin　面有難色，「這個我無法決定，如果你是想做個發言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們軟盟有什麼產品要測試嗎？」

　　「嗯，確實有個產品要讓諸位同行來測試一下！」劉嘯笑著，「所以還請Robin先生和你們總部商量一下，如果可以，我們軟盟會支付給大會一筆贊助費用！」

　　「這個……」Robin猶豫了片刻，「好吧，那我現在就和總部聯繫一下！」，Robin說完，掏出自己的電話。

　　「好！那就麻煩你了！」劉嘯起身出去，留下Robin和他們的總部聯繫。

　　過了十來分鐘，Robin從會議室裡走了出來，喊著劉嘯，等劉嘯走過來，他就伸出了手，「恭喜你，劉先生，我們總部同意了你的要求！」

　　「太好了！」劉嘯忍不住大聲叫好，和Robin緊緊握手，「太感謝你了，Robin先生！」

　　Robin　笑著搖頭，「該感謝的不是我，總部能同意你的要求，是因為這是中國黑客第一次正式出現在大會上，有人想要看看中國黑客的實力。所以，你們也不必再支付贊助費用了，有人會為你們買單的！」

　　「誰？」劉嘯當時就愣住了，該不會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邀請軟盟參會吧？

　　Robin　還是搖頭，「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想告訴劉總，我們都很期待著中國黑客的表演！」

　　劉嘯只得收回了自己的好奇，道：「我們同樣期待其他同行的精彩表演！」

　　Robin　笑著，「既然這事已經定下來了，那我就盡快趕回去了。大會臨近，總部那邊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幫忙呢！」

　　「那我就不留你了！祝你一路順風！」劉嘯笑著，就把Robin送出了公司的大門，然後站在前台MM那裡發愣，「奇怪！到底是誰想看中國黑客的實力呢！」想了半天也猜不到，劉嘯只得作罷，悶悶地朝公司走去，「不管是誰，估計他這次都要失望了！」

　　四天之後，在美國的拉斯維加斯，本年度的黑帽子大會就要開幕。這個當初只有幾十人參加，秘密討論病毒技術的會議，發展到今天，已經演變成了全球矚目的安全技術峰會。全球最出名的安全公司、軟件公司都曾在黑帽大會上名聲掃地；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曾在這裡一鳴驚人，榮膺全球X大黑客之一；隨便一項安全技術的報告，就足以影響整個世界網絡安全的格局，這大概就是黑帽子大會的魅力所在，這也是很多人、很多企業即便是在這裡栽過跟頭，卻仍然樂此不疲的原因，這是一群技術瘋子一年一度的狂歡會。

　　以前的黑帽子大會，討論的純粹就是攻擊，但在組織者的努力下，黑帽子大會的議題越來越多元化，涵蓋了當前世界電子領域內的所有安全話題，包括語音服務安全、數字鑑識、硬件、操作系統核心、逆向工程，零時攻擊，以及零時防禦等，甚至連以往只有白帽子黑客才討論的話題，比如應用程序安全、應用程序安全測試等也包括在內。

　　在幾年前，那些全球最出名的軟件商、安全商，還對黑帽子大會恨之入骨，因為每一次大會結束，他們就得為修補無盡的漏洞而累到吐血。而現在，他們也慢慢參與到了黑帽子大會之中，甚至在這裡暢談他們對未來的發展構想。

　　大會現場四周的牆壁上，懸掛了許多面投影螢幕，最大的一面，是用來將前台演講人的放大，這樣可以讓會場最後一排的人也能看清楚演講人的一舉一動，旁邊還有一面輔助的投影幕，演講人在電腦上的操作會被同步傳送到這裡。按照大會的安排，大會前幾天，是一系列的專題培訓，能夠這此期間登台演講的，都是黑客堆裡最最拔尖的高手，他們將把自己研究的最新成果、最犀利的攻擊手法、以及最強悍的黑客工具在這裡共享給與會人員。

　　至於其他投影幕，也是各有用途，其中一面投影幕上不斷刷新著一串串數字和字符，這個叫做「黑牆」，是由幾個瘋子發起的，他們把那些到會人員的手機和手提電腦黑掉，然後把他們的手機號碼和電腦用戶名公佈在這面牆上。

　　所有的與會人員都到場了，只等組織者宣佈開幕，技術盛會就要開始。

　　此時，前台旁邊的一塊區域被推出兩台電腦，主投影幕把鏡頭切換過去，那些推電腦過來人員的一舉一動，都被在場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一個工作拿出一張剛剛拆封的微軟操作系統安裝盤，在一台電腦上開始安裝操作系統，大家都看清楚了，所有的安裝過程全部都是默認，而安裝完成的系統版本顯示，這是一款還沒有打過補丁的老版本。按照黑客圈裡的說法，這樣安裝的操作系統，至少能用兩百種以上的入侵手法攻進去，大家戲稱此為「篩子系統」。

　　所有人都在猜測著工作人員的用意，難道這會是大會帶給大家的一個娛樂小活動嗎？

　　工作人員安裝完操作系統，然後又拿出一張光盤，他特意讓大家看了一下光盤上那個安裝文件的大笑，只有八百多KB，不足1M大，然後開始安裝，這個軟件的安裝可以說是瞬間就完成了。

　　正在所有人都搞不清楚這個軟件是做什麼用途的時候，主屏幕切換了回去，與此同時，側邊牆上的一個投影幕亮了起來，上面兩行大字，「一個默認安裝的篩子系統，一款不足1M大的軟件防火牆！」，下面是一行小字，「如果你認為自己行，就請下場一試！」

　　「嘩~」整個會場都沸騰了，原來是要讓人去入侵這個篩子系統。一個篩子系統，安裝了一個小小的軟件防火牆，就敢如此大口氣，當時就有人忍不住要下場去挑戰，被工作人員給攔住了，因為大會的組織者已經走上了前台。

　　iDeface的總裁滿臉笑意地走上前台，「我很榮幸向大家宣佈一個數字，此次黑帽子大會的與會人員超到了八千，這個數字是去年的兩倍，這說明，我們的黑帽子大會正在成為世界最一流的頂級安全論壇！」

　　會場人頓時掌聲雷鳴。

　　「而且，這次的黑帽子大會，是第一屆真正意義上的全球峰會，以往很多沒有參加過大會的國家和地區，他們的高手今天也受邀前來參加，讓我們為他們的加入致敬吧！」

　　會場再次鼓掌。

　　iDeface的總裁指著前台旁邊的那兩台電腦，「大家剛才可能也注意到了這兩台電腦，這是首次參加黑帽子大會的中國同行為我們帶來的一件小禮物，從現在開始到本屆大會結束，只要你們誰認為自己夠強，就可以隨時過來一試。只要能攻入這個篩子系統，大會的組織者將為你們送上一份精心的禮物──拉斯維加斯豪華三日遊！」　iDeface的總裁笑著向大家宣佈。

　　會場裡此時已經不能用沸騰來形容來，到處都響起尖銳的口哨，很多人已經躍躍欲試了，在他們眼裡，篩子就是篩子，就算孔再細，那也有東西能鑽過篩子，而鑽過去，就是豪華三日遊，可以住進豪華的總統套房，有香檳美女陪伴，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免費的。

　　「好了，想必諸位手上都已經拿到了此次大會的日常安排表，接下來的幾天，你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來選擇感興趣的主題演講！」　iDeface總裁環視了一下大會現場，「我宣佈，讓全世界都為之顫抖的技術峰會開始了！」

　　同一時間，海城，轟動全國的五百對一個的商業索賠案件，也開始了第一次庭審，熱鬧的場面一點都比黑帽子遜色。

　　第一次庭審，法院不允許媒體進入，只讓幾個大媒體派了記者進去旁聽，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媒體們的熱情，有的媒體甚至是提前好幾天就在法院前面佔據了有利位置。

　　參加庭審的史上最強起訴方，一到法院門前，就被媒體圍了個水洩不通，當然，他們不可能全部都來，他們成立了一個臨時的聯盟，選出了十位代表全權負責這起「史上最牛訴訟案」。

　　代表們滿臉自信，「我們這次邀請了國內最好的經濟案方面律師張飛來負責這起訴訟，此前張律師打過的經濟案件，全部都是勝訴，所以對於打贏這場官司，我們信心十足！」

　　而有的代表則是一副義憤填膺的神態，「我們打這起官司，不是為了賠償。可能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軟盟表面上號稱是國內最好的安全機構，背地裡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網絡黑社會『，他們一面把自己的東西賣給我們客戶，吃著我們客戶，而另一面卻不斷製造網絡危機，大肆攫取不義之財。我們這次之所以聯合起來起訴軟盟，就是要讓這樣的不講商業規則、毫無道德的網絡黑社會徹底倒閉，讓他們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

　　這應該算是狠話了吧，媒體們好不容易逮住個猛人，趕緊對著這位代表一陣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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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卻傳來一個很刺眼的聲音，「我提醒這位訴方的朋友，在媒體面前講話時一定要注意，凡事都要講證據，憑你剛才的那番話，我完全可以去告你詆毀！」

　　眾人看去，卻是軟盟的代表也來了，說話的正是軟盟的業務部負責人，他的後面跟著律師，以及劉嘯。

　　媒體圍上去，紛紛詢問著，但都是一個問題，「你認為軟盟有多大的機率勝訴？」

　　「誰勝誰負，庭審結束之後，大家自然就知道了，現在我們軟盟不會發表任何看法！」業務部的負責人一個月了，老是用這種強調應付媒體，這次他依舊沒變。

　　媒體們不肯放過，圍著軟盟這幾個人不走，非要他們發表一下意見。

　　業務部的負責人準備撥開這些媒體人，好讓劉嘯和律師趕緊進去，卻被劉嘯給攔住了。劉嘯一反常態，笑呵呵地看著諸位媒體，「既然大家非要我們發表點看法，那我就說一句，只一句！」

　　所有的媒體都把焦點對準了劉嘯。

　　劉嘯此時一臉笑意，笑得比起訴方那些代表還要燦爛，「雖然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們軟盟此次必定勝訴，但此時此刻，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大家，我無可奉告！」

　　「啊~」所有的人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把劉嘯這話裡的彎彎繞了明白，然後就都傻了，劉嘯這意思好像是說此次軟盟肯定勝訴，這讓所有的人都大感吃驚。話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可怎麼都感覺像是沒明白一，。因為在大家想來，此時軟盟應該是一片愁雲慘淡才對，就算不愁，那至少也應該像剛才那位一樣，板著臉說一聲「恕不發表意見」才對嘛！

　　就在所有人發愣的工夫，劉嘯幾人就進了法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黑客中的貴族
　　一個小時後第一次庭審就匆匆結束了，法院首先宣讀了網監提供的事故鑑定報告史上最強大的起訴方被當頭打了一悶棍，事先準備好的佈局完全被打亂了匆忙應手，卻完全招架不住軟盟的這邊的攻勢最後不得不暫時休庭，準備第二次開庭。

　　接下來兩天雙方在法庭上唇槍舌劍，辯個不休，能使的招數都使盡了，法院也基本有了定論，準備近日宣判。

　　參加了幾次旁聽的媒體終於從法庭上的辯論中回過味來，他們的報導中已經不再出現起訴方必勝的字眼了，他們開始覺得之前處於絕對弱勢的軟盟，似乎也有翻盤的可能。一些無法獲得第一手庭審資料的媒體，就把目光聚集到了軟盟的近期活動上來，軟盟派人參加黑帽子大會的事，竟然被其中一家媒體從一個國外黑客的博客上挖了出來，一經刊登，就被很多媒體予以轉載。

　　這一刊登不要緊，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大家對這件事的關注程度遠遠超過了這起史上最牛訴訟案，誰都想知道軟盟在黑帽子大會上擺的這個擂台到底有沒有人能攻破。甚至是那些曾對軟盟歷史污點恨得壓根癢癢的人，此時都一反常態，力挺軟盟，因為軟盟怎麼著也代表的是中國的黑客，軟盟要是輸了，作為中國人，自己也會覺得沒面子。而如果軟盟贏了，那案子根本就不用審，全世界的黑客都拿不下軟盟，那那些來狀告軟盟的企業，就絕對是告刁狀，想他娘的以多壓少、仗勢欺人。

　　一時間，此事鬧得紛紛揚揚，雖然黑帽子大會是不會讓媒體進行報導和採訪的，國內一些媒體還是派出了記者，緊急趕赴拉斯維加斯，爭取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黑帽子大會進行到第五天，這是最後一場專題演講了，主講人是近些年黑客界內最有爭議的人物——Sidney，中文譯名西德尼。據說此人出生於貴族世家，所以生來就是一副目空一切、藐視終生的架勢，看誰都比自己低一等，因此不管是在黑客界、還是安全界、甚至是軟件界，此人都很不受歡迎。

　　但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的是，西德尼在黑客方面的天分之高，無人能及！他精通黑客圈的所有知識，硬件、軟件、操作系統核心、通信、加密、存儲、數據庫，他無所不通。入侵方面，他有著攻無不克的恐能力，防守方面，他也能做到萬無一失，就連美國總統的首席網絡安全顧問，都曾在任職期間親自向西德尼求教。可以說，誰都想得到西德尼這樣的人物，可西德尼自視為貴族，他那高貴的血統不讓他居人之下，受人支配，所以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家機構能夠聘到此人為自己服務，你就是再有錢，也遞不到西德尼的手上。

　　去年的黑帽子大會，西德尼曾發表主題演講，題目是「虛擬攻擊」。西德尼稱自己監測到了一種新式的攻擊手法，有黑客利用未知的技術手段，進行一種虛擬化的攻擊，利用這種技術，黑客只要製造出一個合法的虛擬帳號，就可以「合法化地入侵」你的計算機、數據庫、信箱、以及即時通訊工具。西德尼稱這種手段無堅不摧，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是未來所有安全機構需要注意的大問題。

　　這種虛擬攻擊，其實就是劉嘯入侵電信時曾使用過的手法，劉嘯稱之為「孫猴子拔毛分身法」。可惜的是，去年西德尼雖然監測到了這種攻擊，但他並不知道這種攻擊是如何實現的，缺少現身的說法來證明，西德尼的演講便遭到一個不開眼的小安全機構的質疑。

　　西德尼是誰啊，他那高貴的血統豈容自己的話被別人質疑，於是一怒之下、拂袖立場，揚言今後再也不會出席黑帽子大會，不過他當時留下了三份用來檢測虛擬攻擊的工具，一份被處於全球安全界領導地位的賽門鐵殼所得，一份歸iDeface所有，還有一份，據說是被美國政府的網絡安全機構得到了。

　　黑客大會結束後不久，這三家均用西德尼的工具發現了虛擬攻擊的身影，正如西德尼所說，虛擬攻擊無堅不摧，沒有他進不去的地盤，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無從追查。這三家這才慌了神，齊齊到西德尼那裡請教，卻都吃了閉門羹。三家只好自己去研究，但由於西德尼的那個檢測工具實在是過於簡陋，時靈時不靈的，三家搗鼓了一年，也沒搞清楚虛擬攻擊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看這屆的黑帽子大會就要開了，三家便又去找了西德尼，也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話，磕了多少頭，西德尼才勉強答應出席此次黑帽子大會，但他的演講必須安排到壓軸的最後一場，而且他要求大會組織者以後永遠不得邀請去年那個曾質疑過他的安全機構。

　　因為這段故事的緣故，這此的壓軸演講，會場大爆滿，到場的人甚至比開幕式還要多一些，而且很多都是生面孔，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會場的那面「黑牆」已經停止了更新，大家有了防備，進會場的時候就把手機關機，電腦也不帶來了，那幾個瘋子黑不到人，自然也就無法更新了。

　　現在大家關注的焦點，都轉移到軟盟的那面「黑牆」上去了，從開幕到現在，下場挑戰的七十八名黑客的名字都被掛在了那上面。七十八名勇士如同被「梟首示眾」一般，他們的名字高高掛在「旗桿子」上，是個威懾，也是個引誘，與會的黑客們一邊想看誰的名字還會被掛在那上面，一邊又期待著趕緊有人攻破了這軟盟的防火牆。所有人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意外，這個首次參會的中國黑客，著實給了大家一個下馬威。

　　上一場演講已經結束半個小時了，可西德尼還沒有出來，工作人員往前台上搬來了各種電腦，大的小的，這些電腦安裝有不同的操作系統和數據庫，以及一些應用軟件。大家都期待著，看來西德尼這次是準備搞點大動靜了。

　　有一個黑客實在等不及，趁著這空當跳下了場子，走到軟盟區域去挑戰，會場的鏡頭便把他的一舉一動反饋給大家。看得出來，這名黑客水平不低，在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內，他變換了超過三十種的攻擊手法，遺憾的是，全都失敗了，那個篩子系統就是不讓他通過。

　　看看西德尼已經準備上台了，那位黑客不得不放棄，恨恨地罵了一聲「SHIT」，起身往自己座位走去。與此同時，第七十九位勇士的「頭顱」被懸掛在了「旗桿上」，現場沉默了好幾秒，大家都在嘆息，又在期待著第八十位勇士不會也這麼倒霉！

　　iDeface的總裁陪著西德尼一起上台，他先走到講台前，道：「本次大會的最後一場專題演講，是由西德尼先生帶給我們的『虛擬攻擊』。在西德尼先生開始演講之前，我要代表大會說幾句，首先，我代表大會，對西德尼先生在上次大會上遭遇的無端質疑表示道歉；其次我要代表大會感謝西德尼先生的包容和大度，最後，讓我們對西德尼先生的到來鼓掌吧！」

　　會場鼓掌聲中，iDeface的總裁退場，西德尼走了上來，他依舊是那副目空一切的高傲。

　　「今天，我帶給大家的是一個去年講了一半的話題，虛擬攻擊。」西德尼環視了一下會場，對大家鴉雀無聲的表現，他很滿意，「現在，我要把這個話題講完，而且，還會有新的延伸。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已經完全破解和掌握了這種虛擬攻擊的手法。我還是那句話，虛擬攻擊無堅不摧，而且目前除了加強監控，並沒有什麼好的防護措施！為了不讓有些人說我只會講空話，接下來，我會用一系列的攻擊來證明我的演講！」西德尼的話，明顯是和賭氣，對於去年的事，他還是心存芥蒂。

　　西德尼走到其中的一台電腦跟前，道：「這是打過了所有補丁的微軟最新服務器操作系統，系統是由微軟的工程師親自安裝並設置的；另外，我們還在這台機器上安裝了最好的服務器反間諜反入侵的軟件，是由賽門鐵殼公司提供的。可以說，這台電腦是非常安全的。接下來，我來給你大家演示一下虛擬攻擊！」

　　西德尼走到另外一台電腦跟前，道：「現在，我要用這台電腦發動攻擊，首先，我要尋找被攻擊的對象，他的電腦用戶名是『A'。」

　　很快，大家都在屏幕上看到了結果，西德尼在網絡裡找到了那台叫做「A」的電腦。找到之後，西德尼運行了一個軟件，輸入對方電腦的「IP」，然後在虛擬對像裡填上「A」，他此時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然後看著會場裡的所有人，道：「現在，只要我按下按鈕，那我就是A了！」

　　西德尼按下「確定虛擬」的按鈕，那個軟件便瞬間顯示虛擬成功，西德尼所在的電腦，便出現了電腦A上的資源。通過大屏幕，大家很快就看到，那台電腦A上的反入侵軟件首先被幹掉了，然後是桌面上被寫下了一個文件，緊接著，那個電腦上的所有資源被刪除了，最後重啟，然後就是無法開機，電腦A徹底完了！

　　「我就是電腦A，在電腦A上所能做的事，我全部能做！」西德尼嘴角掛出一絲淡淡的得意。

　　西德尼又換了一台電腦，「這是另外一種操作系統，這是一種非常少見的、大家基本都不進行研究的一種操作系統，我們來看看虛擬攻擊是否對他有效！」，三分鐘後，這台電腦B落了個和電腦A一樣的下場。

　　現在輪到了電腦C，西德尼道：「這是一台和電腦A一模一樣的電腦，現在我主要是讓大家看清楚，看看虛擬攻擊之後會不會留下痕跡。」，西德尼再次進入電腦 C，他在電腦C的桌面上留下了一個文件，然後他用了所有的用於安全檢測和入侵分析的手段，在場的人全都看清楚了，沒有發現系統記錄中發現絲毫涉及剛才的寫入桌面文件的操作的記錄，可那文件明明被寫到桌面上去了，眾人這才「呀」了一聲，這太恐怖了！

　　「操作系統無一倖免，那我們再看看數據庫吧，看看這些加密存放、而且必須有權限才能訪問的數據庫，是否能夠倖免於難？」西德尼走到下一台電腦跟前，開始他的演示。十分鐘內，全球應用最廣泛的三種數據庫全部失守，嚴密的數據防護措施，在虛擬攻擊跟前根本不設防，西德尼輕鬆進入，得到了他所需要的所有的數據，並且隨意進行添改和刪除。

　　會場的人此時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可西德尼還沒算完，「剛才這只是在局域網內演示，現在我們來找一些公網上的目標試試，看虛擬攻擊是否也有效。」西德尼在自己的電腦上輸入網址，等頁面打開後，所有的人都驚呼，因為西德尼拿來試手的第一個目標，是賽門鐵殼的網站。現場那個賽門鐵殼的代表，臉色鐵青，他很不滿意，但又不敢出聲抗議。

　　就在會場人的驚訝與憤怒之下，西德尼只花費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在賽門鐵殼的網站上發表了一則公告，公告的標題是：「虛擬攻擊的時代就要來臨！」。

　　接下來他又進入了一家交友網站，幾分鐘後他調出了這家網站交友用戶的資料，令所有人跌破眼鏡的是，iDeface的總裁的名字竟然也出現交友名錄中，根據網站記錄，這位總裁曾有三次成功約會的記錄。iDeface的總裁為此非常尷尬，好在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西德尼緊接著又登陸了ICQ，他在自己的工具上做了一番設置，然後他虛擬了一個在線用戶的號碼，很快眾人發現，西德尼的ICQ便收到了他虛擬對象的通訊信息。大家便有點發懵，假如，僅僅是個假如，假如美國總統也用ICQ，那……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西德尼又拿出了更為重磅的炸彈，這一下，所有人就真感覺自己真的要瘋掉了。

　　西德尼打開一個博客網站，隨便點擊了一個人博客裡的文章，他要對這篇文章進行評價，在回覆框裡，西德尼先是輸入一些代碼，然後又輸入了一些文字，之後又對自己的工具進行了一番新的設置，最後把那個回覆提交了上去。

　　起初大家沒看明白西德尼這是什麼意思，可等西德尼打開紐約市政府的網站後，全場不少人一下就站了起來，因為市政府網站上的最新公告，竟然就是博客上回覆的那些文字。西德尼不斷修改著那個回覆，市政府網站的公告就不斷變換著內容。

　　現場一下炸了鍋，所有的人都瘋了，這怎麼可能啊！操作的目標明明就是博客網站，結果怎麼會顯示在市政府的網站上呢，博客網站和市政府的網站甚至都沒有進行鏈接，這個操作到底是怎麼完成的，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德尼終於離開了自己的那台電腦，慢慢踱回到講台前，此時的他，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自傲，「請大家安靜！」，西德尼朝全場的人發出命令。

　　會場好半天之後才慢慢平靜下來，大家都等著西德尼的解釋，西德尼這才道：「大家剛才也看到了，虛擬攻擊甚至是可以雙向的，他能虛擬自己要攻擊的目標，也能將自己虛擬成任何一件事物。或許有一天，美國的國防系統被入侵了，那些網絡安全的官員追查下去，卻發現攻擊來自一篇博客的文章，或者是一張圖片，又或者是一段視頻，但絕不是他們想要的一台電腦、一個IP。」

　　「哇！」眾人驚呼，他們終於知道了剛才是怎麼回事，但不知道的是，西德尼是如何做到的。

　　西德尼待眾人再次安靜下來，道：「不管是局域網內，還是公網，我選擇的這些目標，安全係數都是比較高的，可他們卻在虛擬攻擊面前不堪一擊，這足以說明虛擬攻擊無堅不摧。虛擬攻擊將會成為一種新式的攻擊手段，這應該引起所有人的重視。接下來，我會給大家簡單地講解一下虛擬攻擊的原理，另外，我會發放十份虛擬攻擊軟件，以及十份用來監測虛擬攻擊的工具。」

　　會場第三次躁動了起來，那些技術瘋子早就等著西德尼講解原理，並希望自己能得到西德尼提供的工具；而那些安全機構的代表卻傻了，他們是堅決不同意西德尼這麼做的。在場的都是技術瘋子，他們只要知道原理，就算不給他們工具，他們遲早也能琢磨出來攻擊的辦法，到時候全世界的互聯網還不得亂了套。可他們又沒辦法去阻止西德尼，雖然說黑帽子大會最近幾屆已經不再提倡無限制地共享，但他畢竟是從交流和發佈病毒程序起家的，西德尼完全有理由去按照過去的慣例辦事。再說了，西德尼講出原理並不一定是鼓勵大家去攻擊，或許他只是讓大家知道有這麼一種技術，大家應該對此加以重視和防範。

　　西德尼通過會場的音響，再次讓大家安靜。

　　大家稍微安靜，西德尼就準備開講了。會場前排的一個人此時突然站了起來，指著旁邊的軟盟角落，「西德尼先生，你那無堅不摧的虛擬攻擊，不知道能不能拿下這台機器！」

　　全場的人都朝這個人看了過去，這個傢伙絕對是神經反應遲鈍，大家都已經躁動了三次了，而這傢伙似乎是剛從第二次躁動中回過神來的，不然怎麼會問出這麼個問題來。

　　西德尼眉頭一皺，去年就有個不開眼的傢伙，鬧得自己一年不舒服，今年怎麼又跳出來一個啊，他是極大地不爽！不過他還是朝對方指著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西德尼的表情，似乎他並不知道角落裡那兩台電腦的用途！

　　iDeface的總裁走上前台，附在西德尼耳邊說了幾句，應該是給他介紹那兩台電腦的用途。

　　只見西德尼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伸手指著下面那人，道：「沒有任何問題，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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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會的工作人員趕緊上台，將西德尼的電腦和裝有軟盟軟件防火牆的電腦進行了鏈接。所有的人都盯著工作人員的每個動作，他們期待著西德尼再次出手，不過對於結果，其實大家早都有了定論。

　　有了西德尼之前的那一系列表演，估計除了那個神經遲鈍的人之外，沒有人會懷疑西德尼那無堅不摧的虛擬攻擊。大家看著那面掛滿了名字的軟盟「黑牆！」，心裡都是一個想法：七十九個，到頭了，不會再增加了，下面出場的將會是終結者，他會終結中國黑客此次大會上的神奇表現！

　　工作人員做好鏈接後，就示意西德尼可以開始了。西德尼慢慢地走到軟盟那台機器的跟前，他看了一下那機器的用戶名，jeffwan，一個很普通的英文名字。

　　西德尼記下了之後，就到自己電腦上，輸入了軟盟機器的IP和用戶名，他幾乎是沒有停頓，直接就按了那個「確定虛擬」的按鈕，在他想來，結果毫無懸念，自己的攻擊萬無一失，沒有失敗的可能。

　　西德尼抬起頭，準備再次聽取大家的掌聲，而收到的卻是所有人的一聲驚呼，西德尼低頭去看，發現電腦屏幕上，自己的工具彈出一個提示：「虛擬失敗！」

　　「這不可能啊！」西德尼滿臉意外，傻站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他再次輸入IP和用戶名，這次他還檢視了一遍，確認自己的輸入無誤，然後才按了「確定虛擬」的按鈕，工具再次彈出「虛擬失敗」的按鈕。

　　這次會場的人沒有驚呼，也沒有掌聲，有的，只是安靜，前所未有的安靜，安靜到你無法猜出這些人在想什麼。

　　西德尼看起來有點慌，他再次跑過去，確認自己沒有看錯用戶名，也沒有弄錯IP地址，然後回到自己的機器上按下了「確定虛擬」的按鈕，還是「虛擬失敗」，西德尼不甘心，連續按了十來次，那屏幕上就鋪滿了「虛擬失敗」的提示。

　　西德尼慢慢抬起頭，臉上的自傲沒有了，他呆呆地站在電腦前，臉上露出一絲迷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螳螂的憤怒
　　「不可能！」西德尼終於動了叫道：「虛擬攻擊絕對不可能失敗！」

　　iDeface的總裁不得不再次走到台前，對著西德尼說道：「西德尼先生你先不要著急，我讓工作人員再檢查一下！」。他一招手幾個工作人員再次上台，把兩台電腦重新做了然後還測試了一下，最後來到兩人跟前「我們檢查過了，鏈接沒有任何問題！」

　　「西德尼先生，你看這……」　iDeface總裁有點為難，他心裡很不屑，心說你自己水平不行，拿不下這機器，在會場發火給誰看呢，不過他可不敢這麼說，還得小心伺候著西德尼。

　　「我懷疑這台機器被人動了手腳，它拒絕了所有的通訊數據！」事到如今，西德尼也只能想出這個解釋了。

　　會場裡不少人恍然大悟，有道理，確實是有這個可能，為什麼自己就沒想到這點呢？如果說前面那七十九個黑客栽進去是因為技不如人，但西德尼的虛擬攻擊意外失手，就有些解釋不通了，你能說是西德尼也技不如人嗎，你能說中國黑客的水平已經超過了賽門鐵殼，或者是紐約市政府的那些安全專家嗎？

　　「不可能，絕不可能，沒有一點道理！」所有人心裡都冒出了一個結論，一定是「狡猾的中國黑客」暗地裡做了手腳。於是會場裡的這些人便要求檢查那台軟盟的電腦，所有人都在叫嚷，他們大聲質疑著主辦方，質疑著中國黑客的誠信，會場頓時全亂了套，比集貿市場的早市還要熱鬧。

　　iDeface的總裁現在徹底難堪了，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如果不答應，現場的這些人肯定會認為是iDeface在包庇中國黑客造假，弄不好 iDeface也得威信掃地，成為業內的臭狗屎，但如果答應下來，那就是表示iDeface也在質疑中國黑客，當眾檢查機器，是對中國黑客的一種赤裸裸的羞辱，檢查出問題倒還罷了，如果沒有任何問題，到時候怎麼收場，也是一樁難事。

　　iDeface的總裁走到講台前，「請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幾句！」，眾人這才停止了鬧騰，看著前台，等著iDeface總裁的決定。

　　iDeface的總裁看著四周，眉頭緊鎖，「我非常理解西德尼先生以及在座各位的心情，但我卻不得不呼籲大家冷靜，我們可以去質疑，但我們卻沒有權利去檢查中方黑客提供的電腦，我們中的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權利！當眾檢查機器，是對他們的不信任，更是一種羞辱！就算是中國黑客真的做了手腳，我們也要做到最起碼的尊重。」

　　台下頓時噓聲四起，誰也不滿意這個說法，大家想不開啊，你光說檢查機器是羞辱中國黑客，那如果是中國黑客做了手腳，就是對全球黑客的侮辱和戲弄，你怎麼不說這個呢！

　　iDeface　的總裁還做著最後的努力，「黑客圈最基本的法則，就是『沒有絕對的安全，也沒有絕對的不安全』，不管是入侵，還是防守，失敗都是最平常不過的事了。一次入侵的失敗，並不能說明這種入侵技術就不行了，當然，這也不能說明是防守方做了手腳！」

　　這下好，不光是台下的人不滿意，就連西德尼也不爽了，他盯著那iDeface的總裁，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應該先從自己的入侵技術上找原因，真是豈有此理，虛擬攻擊的技術我說是無堅不摧，那就是無堅不摧。

　　台下的人齊聲喊著「檢查！檢查！」，有些大概是西德尼的粉絲，已經很激動了，拿起自己手頭的東西就往iDeface總裁臉上砸去。

　　現場完全不受控制，iDeface的總裁也沒辦法了，形式逼得他不得不趕緊做個決定，不管合不合法，自己必須在現場黑客和中國黑客之間選擇一個，「大家靜一靜，我們現在就請中國黑客的代表上台，讓他們對此做出解釋！」，iDeface的總裁只是稍微一怔，就選擇了把軟盟推到槍口上，現在也只好棄卒保車了，得罪中國黑客，總比得罪全部的黑客強。

　　全場的人依舊高喊「檢查！檢查！」

　　iDeface總裁趕緊吩咐工作人員去請軟盟派來的那個代表，說來奇怪，軟盟的代表參與了開幕以來的大部分專題演講，輪到最重量級的西德尼演講，軟盟的代表反倒沒有來聽。

　　幾分鐘後，軟盟的代表終於來了，軟盟這次派了商越來拉斯維加斯，按照劉嘯的說法，商越技術不錯，應該出去長長見識，而且，商越的外語水平是全軟盟最好的，去參加會議不用帶翻譯！當時軟盟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官司上，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商越生性就比較靦腆含蓄，她聽說大會主辦方找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就匆匆趕了過來。她見人多本來就膽怯，現在可好，一進場，被全場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一壓，就愈發膽怯了，怯生生走到前台，什麼話也沒敢說。

　　商越如此「心虛」的行為看在眾人眼裡，眾人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結論，此時此刻，他們是不會「憐香惜玉」的，商越的膽怯，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凶性和一種恃強凌弱的快感。「檢查！檢查！」，現場的口號猶如海嘯一般洶湧澎湃！

　　商越此時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求助的眼光就望向了iDeface的總裁。總裁一皺眉，上前附耳一陣訴說，把事情的經過就說了一遍，然後無奈地朝商越聳肩，「對不起，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大家都在質疑！」

　　商越聽完，深吸一口氣，柔弱的目光就堅定了起來，她慢慢走到前台，會場裡就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想看中國的黑客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在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腳不行，不要怨道不平！』，請不要用自己的無能，來懷疑別人的人品和道德！」商越這話算是很重了，她心裡非常地生氣，憑什麼呀，這世上攻不下的堡壘到處都是，憑什麼你們就來質疑軟盟的道德品性，如果今天的攻守雙方互換，是軟盟攻不下西德尼的機器，那是不是所有人也會懷疑西德尼暗地裡做了手腳呢，商越感覺受到了一種極大的侮辱，憑什麼啊，難道就因為防守方是中國黑客嗎？憤怒讓這個生性懦弱的女子頃刻間忘記了什麼是膽怯！

　　全場再次爆了，這次不再是整齊劃一的「檢查！檢查！」了，而是憤怒地謾罵，誰也無法忍受被人罵作無能。

　　iDeface總裁也急了，再不阻止，眼看就要暴亂了，他趕緊走過去，「請大家安靜，安靜！讓中國的代表把話說完！」

　　會場依舊是謾罵不止。商越朝西德尼慢慢走過去，每一步都很緩慢，這下大家才看清楚，商越走路是一高一低。會場頓時冷了下去，患有腳疾的人是最怕提到腳的，這是他們心裡的忌諱，而這個女子剛才卻自己說了句「腳不行，不要怨道不平！」，可見這需要多大的勇氣，眾人一時就忘了謾罵。

　　商越看著西德尼，「西德尼先生，上帝沒有給我一雙健全的腿腳，那你說我該去埋怨誰，是埋怨上帝的不公平，還是埋怨這世界的路全都是平的，以至於讓我走起來如此高低不平！」商越連眼角都透著鄙夷，「你今天的行為，沒有讓我看到你作為貴族該有的風度，也沒看到高手該有的風範，我看到的，只是一個小丑，一個無能的矮子！你就像一個小孩子，摔倒了就趴在地上哭娘，你甚至連自己爬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你讓我很失望！」商越回頭看著會場的所有人，「你們所有人都讓我很失望，特別是那面牆上的七十九個人，你們全都是懦夫，你們甚至不敢正視自己的失敗！同時你們也很卑鄙，你們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無能，就把自己失敗的責任讓別人來承擔，無恥！」

　　全場的人讓商越這幾句話給罵得啞口無言，甚至沒人跟抬頭去看大屏幕，生怕和商越的眼神對上。

　　西德尼自生下來就沒被人這麼說過，今天被商越這一訓，他一時有些回不過神，等回過神，他也怒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貴族的臉面全被自己丟盡了，他說了一句很掉價的話：「你的腳沒做手腳，並不能證明你們的機器也沒被做手腳，我需要的是證明！」

　　全場的人也跟著回過神來了，雖然西德尼這句話說得很上任，很沒貴族的風度，但也沒有錯，腳跟電腦有什麼關係呢，自己這一大幫人都讓對方給唬住了。於是會場再次響起「檢查！檢查！」的喊聲，只是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氣勢了。

　　「你們這些人，根本沒有資格要求檢查我們的機器！」商越大聲地回應著，「我不會讓你們去檢查我們的機器，你們不配！」

　　這下會場全亂了，事情演變成了一個人和八千人的對峙，甚至是對罵。

　　iDeface的總裁沒法收場了，想了片刻，他走到商越的跟前，附耳商議著，大概是說了一些自己的難處，或許是說這麼吵下去沒有意義，因為吵也無法證明軟盟沒有做手腳！

　　商越慢慢冷靜了下來，「你們不就是懷疑這台機器被我們做了手腳嗎？」，商越冷笑了一聲，道：「好，我就讓你們如願以償！」

　　iDeface總裁大喜，趕緊招手示意工作人員上台去檢查！

　　誰知商越怒目一瞪，喝止了那幾個工作人員，「你們沒有權利去檢查我們的機器，軟盟的清白，會由我們自己來證明的！」

　　事情再次僵住了，現在所有人都懷疑軟盟是賊，就算不由官府來搜賊的身，至少也不能是賊去搜自己的身吧，iDeface的總裁都覺得無奈了！

　　商越再次看了一次全場，然後把目光落在西德尼的身上，「在證明之前，我要記住你們每個人的嘴臉，我希望在我證明之後，你們都還有臉喊去那句『檢查！』，也希望西德尼閣下敢把那句『虛擬攻擊是無堅不摧的！』再說一遍！」

　　商越說到這裡，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全場人都發懵。

　　就在眾人發懵的時候，商越突然指著其中一名工作人員，「你！去我們的電腦上，打開共享，把所有的硬盤全部共享，記住，要有可寫權限！」

　　工作人員被商越那麼一瞪，就慌忙點頭應著，然後跑到軟盟的電腦跟前，把所有的硬盤全部共享了。

　　商越又指著西德尼，「你不是懷疑我們的電腦把所有的通訊數據都拒絕了嗎？那現在你就自己去試一試，看看到底是不是這樣！」

　　西德尼一怔，商越那堅定的表情其實已經讓他有些慌了，心裡的想法也不再那麼堅定，可此時已經勢成騎虎，由不得他退縮了，當即西德尼走到自己的電腦跟前，在網絡裡尋找著電腦jeffwan上的共享資源。

　　很快，西德尼的電腦上列出了jeffwan上的共享資源列表，他看見軟盟那台電腦上所有的硬盤都顯示了出來。西德尼飛快點擊，查看著那些資源，所有的資源都是可以訪問，自己這次沒有再被拒絕。西德尼此時怕是已經意識到自己輸了，不過他還是不甘心，他準備往軟盟的電腦裡寫一個文件試試，西德尼選中自己電腦上的一個文件，然後往軟盟的電腦複製，很快，系統彈出提示：「複製完成！」

　　全場在這個提示彈出來的時候就懵了，看來，所有人都懷疑錯了，軟盟的電腦沒有一點問題！

　　商越看著愣在電腦前的西德尼，「西德尼先生，請用你那無堅不摧的虛擬攻擊再試一次！」商越說話的口氣，簡直就是在發號命令！

　　西德尼被商越這麼一說，絕望的心裡突然冒出了一絲希望，既然對方的電腦可以進行數據交換，那說不定自己這次就能成功啊，之前的失敗或許只是意外。西德尼再次運行自己的虛擬攻擊工具，輸入對方的IP和用戶名，反覆確認了十來秒，西德尼才吸了口氣，按下了「確認虛擬」的按鈕，這一刻，他反而覺得自己是在期盼，期盼著奇蹟的誕生，之前的自信蕩然無存！

　　「噹」的一聲，西德尼的工具沒有給他面子，屏幕上還是那個「虛擬失敗！」的提示框！全場寂靜，靜得就像在月球！

　　「不要以為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懂得虛擬攻擊，也不要認為你自己無法阻止虛擬攻擊，全世界也就不可能辦到！你連一個共享全開、漏洞百出的篩子系統你都對付不了，你有什麼資格說自己的攻擊無堅不摧！」商越朝著西德尼冷哼一聲，轉身指著iDeface的總裁，「把西德尼的名字，給我掛到那面牆上去！」

　　全場先是愕然，然後就是低低的嘆氣，這次，誰都沒有反對！

　　iDeface總裁看了西德尼一眼，然後一嘆息，皺眉走到電腦前，親自將西德尼的名字掛到了軟盟的那面「黑牆」上。他走到商越的跟前，「非常對不起，讓你們……」

　　商越一抬手，道：「我不接受你們的道歉！」

　　「在我來拉斯維加斯之前，我的上司專門叮囑我，他要我到了這裡，一定要謙虛，要多向在座的高手學習，我們軟盟沒有主題演講，我們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的！」商越的目光從會場的左邊，慢慢往右掃視，「中國的黑客之前也從未參與黑帽子大會，但我們都認為這是全球最頂尖的安全峰會，能夠被邀參加黑帽子大會，本身就是世界對於我們實力的一種肯定，我們非常榮幸，如果還能夠親自到場，那則是無尚的光榮了！在來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今天你們告訴我，我錯了！」商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清楚記得你們之前每個人的嘴臉，我永遠都不會接受你們的道歉！而且，我們軟盟今後將永遠都不會參加黑帽子大會，和你們同坐在一個會場裡，對我們來說，不再是榮幸了，而是恥辱！」

　　商越說完，朝著會場的出口，邁出了她的步伐！整個會場裡只有她「噠！噠！噠！……」的腳步聲，直到一聲「卡」一聲，會場的門關閉，這個聲音才消失，但全場依舊鴉雀無聲。

　　在這屆的黑帽子大會上，所有的人都記住了這個柔弱而堅強的背影，還有她那雙雖然殘疾但卻能走出鏗鏘有力步伐的腳！

　　可誰也沒有看到，在會場大門合上的一剎，商越卻一下癱倒在了會場的門口，然後就是失聲痛哭，這個弱女子，今天幾乎是把自己所有的力氣和勇氣都用盡了的。倒在會場的門口，商越的腦海裡卻出現了劉嘯的身影，她此時突然是那麼深刻地明白，明白劉嘯為什麼非要那麼固執地把策略和規則分開，而且是說自己的才是策略，世界的是規則；她也明白了劉嘯為什麼不管做什麼，嘴上都時刻不離中國黑客四個字，甚至還為軟盟定下了「重塑中國黑客精神」的企業責任。

　　以前商越和大飛一樣，也曾認為劉嘯這是在故作高調，是在顯擺自己的個性，而現在，商越才知道，劉嘯這個面向車輪卻勇敢亮出的自己手臂的螳螂，才是真正的勇士，外人都以為那螳螂傻，而螳螂卻知道，自己是在給車輪調整轍線，想要我讓路，沒門！

　　永遠跟在別人屁股後面拾人牙慧，你就永遠不會得到尊重！

第一百四十四章 趁熱打鐵
　　會場足足沉寂了五分鐘，iDeface的總裁首先回過神來，他走到西德尼的身邊，「西德尼先生，這演講……」，他是想問這演講還要不要繼續下去，會場有八千人都在等著呢。

　　西德尼依然看著會場的出口，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最有資格站在這裡講述虛擬攻擊的，是軟盟！我不該站在這裡！」

　　西德尼說完，嘆息一聲，走過去開始收拾自己的電腦，看樣子，他準備走了。

　　這下會場的人都反應過來了，大家都期待著西德尼講解虛擬攻擊的原理呢，他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呢！就是那些不希望西德尼講出原理的人，也有些著急，因為他們也可能得不到西德尼提供的虛擬攻擊檢測工具了，這對他們很重要，尤其是看了西德尼的表演之後，他們的冷汗就一直沒停過。

　　「西德尼先生！」　iDeface總裁攔住西德尼，「這裡有八千人都在期待著你的演講呢！」

　　「抱歉，我已經被人恥笑了一次，我不想再被恥笑一次！」西德尼瞪了一眼iDeface總裁，把自己的電腦裝好一提，「剛才那位姑娘說的不錯，我今天的言行，不配做一個貴族，甚至是不配做一位黑客。如果有機會，我會去中國，我要為自己今天的行為向軟盟的人道歉，就算他們不肯接受，我也要這麼做！」

　　西德尼到底是個貴族，冷靜下來，良好的修養就又回來了，他說完就提包走人，把iDeface總裁給晾到了台上。

　　iDeface總裁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想了片刻，對現場的八千人宣佈道：「諸位，本次大會的專題培訓就全部結束了，感謝西德尼先生給我們帶來如此精彩的表演。接下來的兩天，會是一些公開的會議和總結，有興趣的可以參加，謝謝！」，說完，iDeface總裁也離場而去。

　　號稱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屆黑帽子大會，他最精彩的部分就以這種方式結束了，接下來的公開會議是對媒體開放的，都是不痛不癢的話題，這對現場的這些黑客來說，沒有任何興趣。

　　守候在拉斯維加斯的那些中國媒體記者，通過各種途徑得知了今天下午黑帽子大會上發生的一切，他們用最快的方式，把這個消息傳回了國內，一時間，中國黑客技壓群雄的標題登上了網絡媒體的頭版，明天，它還要登上各種報紙雜誌的頭條。

　　第二天，就是法院宣判的日子了，如此受關注的案子，也讓海城法院傷透了腦筋，雖說網監提交的報告對軟盟非常有利，但他們卻不敢輕易宣判。起訴方這五百多家企業，總市值加起來就超過了萬億，這是一股絕對不容小覷的影響力，自從受理這起案子後，各方面的壓力就開始朝法院湧了過來，一旦宣判的結果稍有差池，不管哪方面不滿意，造成的後果和影響都是不堪設想的。

　　軟盟參加黑帽子大會的事也引起了法院的關注，於是法院就決定拖到黑帽子大會那邊有了結果之後再宣判，這樣法院就可以根據那邊的結果，在不影響法律公正的基礎上，對宣判的結果和措詞稍加調整，可謂是煞費苦心。

　　現在那邊有了結果，法院也就有了定心骨，最後的宣判，法院決定向所有媒體公開。

　　海城法院從來就沒像今天這麼熱鬧，法院最大的那間法庭，號稱國內最大，竟然也裝不下前來採訪的媒體記者，那些來晚了的媒體們，就從法庭門口一直排到了法院外面的大街上。

　　不過要是訴訟案的雙方一露面，那些排在外面的媒體反而是最沾光的，他們可以第一時間把雙方圍起來。

　　「現在軟盟已經通過黑帽子大會證明了自己的技術絕對沒有問題，是世界一流的，請問貴方對此有何看法？」媒體把首先到場的起訴方圍了起來。

　　「無可奉告！」史上最牛起訴方的代表們各個面色嚴謹！

　　「請預測一下法庭的宣佈結果，貴方是否還認為一定會勝訴呢？」媒體們不甘心就這麼放過他們。

　　「無可奉告！」最牛代表們這次學會了軟盟的話，不管什麼問題，都是一句「無可奉告！」

　　媒體們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但又不願意就這麼放過，就那麼死死圍著那些最牛代表們。

　　「軟盟的代表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媒體們也不管是真是假，扔下了那些最牛代表們就往最外面跑去。

　　軟盟來的還是那幾個人，劉嘯、業務部負責人、以及律師，幾人一下車，就被記者包圍了。

　　「請對今天的判決結果做一下預測吧！」媒體們首先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

　　「這個得看法院的態度了，我們相信法院會做出一個最公正的判決！」業務部負責人道。

　　「昨天的黑帽子大會上，軟盟代表全力維護中國黑客尊嚴，力挫所有人的質疑，向世界證明了中國黑客的實力，請問你們對此如何看？」

　　業務部負責人反倒是一臉迷茫，「有這事嗎？對不起，我們的代表至今還沒有跟公司聯繫，事情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得等她回過之後才能知道。」

　　「我們聽說軟盟代表是一位女性，能否提供她的一些資料？」

　　「對不起，這個我們不能做主，如果她回來後同意接受訪問，那我們會主動聯繫你們的！」業務部負責人笑著。

　　「因為受到了在場所有黑客的質疑，軟盟的代表當場宣佈今後將永不會參加黑帽子大會，請問軟盟總部的態度是什麼，這屆黑帽子大會會不會成為中國黑客參與的唯一一屆？」一個老外記者也跑來湊熱鬧了。

　　「我說過了，目前我們總部並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一切都得等我們的代表回來後才能給大家一個答覆！」業務部負責人答到。

　　劉嘯突然拍開業務部負責人，走到媒體面前，道：「如果她真的這樣說了，那軟盟今後就將永不參與黑帽子大會！」

　　「這是軟盟最後的態度嗎？」媒體們追問。

　　「是！」劉嘯點頭，「我們完全信任自己的代表，她的一切言行，都代表我們軟盟的態度，這點毋庸置疑！」劉嘯此時心裡很後悔，後悔當初不該派商越去參加那個黑帽子大會，他的本意是讓商越練練膽，誰想會攤上這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商越是個多麼害羞軟弱的姑娘，能夠逼她說出那樣的話，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氣的，可見她當時是受了多大的屈辱，心中是多麼憤怒！就沖這點，劉嘯就覺得自己必須要挺商越！

　　媒體們越圍越多，他們今天的話題重點不在即將開庭的官司上，反而是在商越身上，在昨天的黑帽子大會上。

　　眼看開庭的時間就要到了，而軟盟的代表們還被圍在法院外面的大街上，法院不得不出動所有的法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開闢出一條道路，護著軟盟這幾個人進了法庭。

　　法庭上，訴訟雙方做了最後的陳述，法庭合議二十分鐘後，就宣判了結果：「起訴方狀告因軟盟產品的安全因素造成黑客入侵，致使己方遭受嚴重經濟損失，經網監查證，除冠富、金葉、聚力三家外，其餘五百餘家起訴原因均不成立；起訴方狀告因軟盟其它原因致使己方遭受黑客攻擊，經調查，起訴方的被入侵事實與所提供的證據並不構成因果聯繫，證據不足，起訴原因不成立；經查，冠富、金葉、聚力三家企業，其被入侵之原因，確與軟盟的產品構成一定的因果關係，但不是主要原因，軟盟應負間接責任，相關賠償事宜，由訴訟雙方根據當初設備購買合同具體協商進行；其餘五百餘家企業，狀告理由均不成立，特駁回其訴訟請求；被訴方軟盟科技在客戶遭到大面積攻擊之後，第一時間向公安機關報案，法院會督促公安機關盡快破案，起訴方可以根據日後的案情結果，以決定是否向本院提出新的訴訟。」

　　當法官宣佈完判決書，現場的媒體就一致起立鼓掌，事情發展到現在，幾乎是所有人都傾向於讓軟盟勝訴，但這絕不是同情弱者，因為軟盟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技術和實力絕對沒有問題，這樣的宣判結果，是理所應當的。大家為這個結果鼓掌，也為法院的公正判決鼓掌，這些媒體人最清楚法院的壓力，這案子之所以能轟動全國，全是因為媒體的炒作！

　　「訴訟雙方，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法官看著下面的訴訟雙方。

　　「我們保留上訴的權利！」最牛代表們很不甘，但也不得不有所表示。

　　軟盟那邊，劉嘯站了起來，「首先，我們感謝法院的公正判決，謝謝你們還軟盟以清白，還事實以清白。其次，我想借今天所有到場媒體的鏡頭和筆，向關心這起案子的所有人說一句話，這場官司，軟盟雖然是贏了，但其實卻是輸了！」

　　現場的這些媒體一下全愣住了，這句話怎麼這麼繞呢，大家都沒明白劉嘯這話的意思。

　　「軟盟贏的是官司，輸的卻是安全！軟盟一家從事網絡安全的企業，安全是我們的立身之本，在我們的客戶身上，發生了如此大規模的黑客襲擊事件，作為安全人，我們是有責任的。我們輸掉了自己的立身之本，即便是贏了官司，我們也不會覺得光彩，相反，我們覺得非常慚愧和內疚，是我們安全人沒有做好自己的工作，我們沒有做出的最好的安全產品和安全方案，才會給客戶造成這麼大的損失。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官司，我們誰也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但如果我們的起訴方能從這次的官司裡吸取教訓，認真做好日後的安全點滴，那我想他們雖然輸掉了官司，卻可以算是個贏家，他們贏的是安全。」

　　劉嘯頓了頓，看著那邊的那些最牛代表，道：「安全是個一個巴掌拍不響的東西，它的實現，依賴於安全人不懈的努力和所有人的重視。一旦發生事故，受損失的不僅僅是我們的安全企業，最直接的受害者還是那些客戶。所以，我誠摯地請求你們能和我們一道攜手，大家共同努力，防止同樣的事故再次重演！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同意，我們軟盟就會派出自己最好的數據恢復專家，幫助你們恢複數據，盡我們最大的努力來挽回客戶的損失。這次事故中所有的受損企業，已經被納入我們軟盟的免費服務對象，我們會給你們提供終生的免費數據恢復服務！」

　　「最後，我再次感謝法院，感謝起訴方，感謝所有關注這起案子的人和媒體！」劉嘯朝著法庭、最牛代表、以及媒體各自一鞠躬，停止了發言！

　　「現在閉庭！」法官一聲令下，所有的媒體再次衝向軟盟的代表們。

　　好不容易擺脫媒體逃上車子，劉嘯稍稍踹口氣，就趕緊打開自己的手機，估計此時會有很多人在聯繫自己吧。

　　剛開機，張小花的電話就來了，「哈，你小子剛才在法庭話說得很漂亮嘛！」

　　劉嘯被媒體圍得出了一身汗，一邊涼快，就一邊笑，「沒辦法，誰讓我整天和你這伶牙俐齒的人鬥嘴，不漂亮都不行啊！」

　　「我早就知道你肯定能贏！」張小花那邊咯咯笑著，「以一勝五百，想想都覺得爽，哈哈，怎麼就沒五百個人來告我呢，不然我也能過過癮！」

　　「得，打住！」劉嘯當即無奈，「這滋味可不好受，你老爹因為這事，已經一個月沒搭理我了！」

　　「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我得去向我老爸報告這個消息去了，好，不和你聊了，晚點再找你！」張小花說完掛了電話，找張春生報喜去了。

　　很快，黃星、衛剛、牛蓬恩的電話都打了過來，都是來道喜的，雖說大家都是真心希望軟盟能贏，但說實話，剛開始誰也沒有想到軟盟能夠贏得如此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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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回到軟盟樓下，熊老闆就已經站在哪裡等著了。

　　劉嘯急忙下車走了過去，「熊哥，我過去給你匯報就行了，怎麼你還親自跑過來了！」

　　熊老闆拍了拍劉嘯的肩膀，「我發現讓你小子執掌軟盟，是我這生最大的一個失誤！」

　　「呃？」劉嘯當即愣住，這是什麼意思！

　　「應該讓你去給辰瀚做策劃總監才對啊！」熊老闆笑了起來，「哈哈哈，讓你在軟盟真是太屈才了，你小子不光是技術行，耍起手段也是一流的嘛，隨隨便便這麼一弄，軟盟的知名度一下就打出去了，現在已經不光是全國知名了，整個世界怕是都不敢小覷軟盟了！」

　　「嚇死我了！」劉嘯這才知道熊老闆是啥意思，嘆道：「其實我這也是被逼到這地步，我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如果有別的選擇，我是絕不會選擇走這招險棋的。如果在黑帽子大會上失手了，那可真是不敢想像後果會是什麼，怕是我都沒臉再面對你了。話說回來，這次要是沒有你去法院那邊活動，讓他們把時間安排得這麼好，也絕對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咳！」熊老闆擺擺手，「不管什麼結果，我都不會怪罪你的！怎麼樣，趁著現在的大好局勢，下面有什麼計劃沒？」

　　「有啊！」劉嘯笑著，「可以說，我現在是滿腔的雄心壯志！我準備把在黑帽子大會上展示的那個防火牆產品，做成各種版本，然後趁著這股熱勁一舉推向全球！另外，我還有個新的計劃，我準備推出一個安全協調技術的項目。」

　　「劉總，這項目是做什麼的？」守在一旁的業務部負責人問到。

　　「呵呵，是這樣！」劉嘯給在場的幾個人解釋道：「我做了一個分析，現在這些企業的安全水平之所以上不去，很大原因是因為他們當初做企業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安全，等他們想到安全的時候，企業的操作模式已經固定，安全到最後只能屈從於企業的業務系統。這樣就造成了兩者的不統一，有的是安全為企業的正常運轉讓道，有的是業務系統遷就安全，最後往往是安全不能盡其安全之責，業務系統又被安全系統箝制。最要命的是，一旦黑客突破安全系統，業務系統就完全裸露在黑客面前，這次事故中的那些企業，絕大多數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造成了損失。」

　　「對！」在場的幾個人點頭，道：「確實如此，如果換了是我們軟盟自己的系統，即便有黑客入侵進來，那他不可能接觸到我們的機密資料，我們的業務系統和安全系統是一體的，有著嚴格的權限分配和多層防護措施！」

　　「沒錯！」劉嘯笑著，「所以，我們下一步，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推出那麼一種技術，在不改變客戶現有的業務系統和安全系統的前提下，給客戶提供解決方案，將兩者結合到一起，甚至是更加完善。這個計劃一旦成功，那我們軟盟就可以擺脫所有安全企業的現有運作模式，我們的客戶群體將無限擴大，甚至是其他安全企業的客戶，也會成為我們的客戶。」有了大飛的教訓，劉嘯現在講問題，最先拋出的就是對於軟盟的利益所在。

　　這下那幾個人都開始興奮了，「沒錯沒錯，就是別人已經做過了安全，我們還可以再做一遍！」

　　「還有一個好處！」劉嘯看著眾人，「我們可以自豪地告訴所有人，那些安全企業，包括華維在內，他們都是根據客戶的需求來設計方案的，而我們軟盟卻領先一步，客戶到我們這裡購買的不是安全方案，而是完善安全方案的方案！」

　　眾人被劉嘯這一說，頓時滿眼冒光。

　　劉嘯笑著問熊老闆，「熊哥，你看這個計劃怎麼樣？」

　　熊老闆一擺手，笑道：「我哪裡懂這個，你們覺得好就去做，我完全支持！」

　　「好，這事大家回去後先商量個方案出來，還有，注意保密!」劉嘯說完對熊老闆道：「咱們別在下面站了，上去吧！」

　　「不上去了！」熊老闆笑著，「我來找你，還有別的事呢，讓你這一說，差點給忘了！」

　　「什麼事？」劉嘯問到。

　　「我聽張春生說你下棋很厲害？走，到我那裡去，咱們邊下棋邊說事！」熊老闆拖著劉嘯就走，「一會可不准給我兜著，把你所有的本事都拿出來！」

　　劉嘯無奈，只得招呼那幾個人先回公司，然後回身笑道：「我這都半年多沒下了，就是想兜也兜不住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錢萬能
　　熊老闆拉著劉嘯直奔自己設在辰瀚集團總部的辦公室秘書早已經接到了他的命令，兩人到的時候棋盤就擺在了那裡。

　　「來來來！」熊老闆把劉嘯讓到棋盤前，「今天心情好斡旖旗暝，滾漩漶漯我一定要和你大戰三十回合！」

　　「呵呵！」劉嘯笑著搖頭，坐到了棋盤跟前「來海城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下棋！好那我今天就捨命陪君子！」

　　「聽老張說你以前可把他欺負得夠慘，今天你必須把你以前殺老張用的那些個劉家鎮的巡河炮、臥槽馬統統使出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老張，想贏我不是那麼容易的！」熊老闆很高興，招呼秘書趕緊沏茶，然後就和劉嘯戰到一起。

　　殺過幾盤，互有勝負，熊老闆的棋藝確實比張春生要高出去很多。

　　「熊哥，你不是還有事說嗎？」看看棋盤上勝負基本已成定居，劉嘯就問到。

　　熊老闆沉眉看著棋盤，苦苦思索著，「對，有件大事。封明市建立高新科技產業區的事情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了，過幾天就要正式宣佈，屆時有個儀式，我要過去參加，你也去吧！」

　　「我？」劉嘯笑著，「我就不去了吧，那邊的事情和軟盟又沒有什麼關係！」

　　「要去要去！」熊老闆乾脆推盤認輸，站了起來，「你一定要去，OTE的人到時候也要參加。我這些天託人打聽了一下，自己又仔細地想了想，我覺得上面這次之所以如此重視，效率這麼高，很大程度是因為OTE的入住。咱們這邊，也只有你和OTE的人能說得上話，藉著這次的機會，正好和他們一起商量一下今後的合作。畢竟這個產業區的事，是咱們和OTE合夥推起來的，所以我們必須和OTE搞好關係，大家齊心協力，這個產業區才會有前途，我和老張可是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這個產業區上，輸不起啊！」

　　「這樣啊！」劉嘯也有些納悶，問道：「那你沒有去打聽打聽，看這個OTE到底有何神通之處，竟然讓上面對他如此有信心？」

　　「怎麼？你也不知道嗎！」熊老闆詫異地看著劉嘯，「你和他們那麼熟，我還想從你這裡摸一下OTE的底呢！」

　　劉嘯笑著搖頭，「OTE其實我也不熟，就是和他們合作過張氏的企業系統。不過我從網監那裡倒是瞭解到一點點信息，聽說OTE做的軟件項目全都是全球性的，他的合作對像不是有實力的政府，就是跨國性的企業和機構。」

　　「難怪！」熊老闆點頭，「OTE有這些個合作夥伴，本身就是個巨大的資源，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只要他的那些合作對像能有一小部分原意來封明投資，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那好吧，我一會回去就把軟盟那邊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後跟你去一趟封明！」劉嘯笑著。

　　「其實，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熊老闆往那邊沙發上一坐，「不是我說你，你應該多往封明那邊跑一跑才行，現在老張不反對了，那你和他家丫頭的事，就基本算是定了下來，你老這麼呆在海城也不是回事，感情這東西，離得遠了，慢慢就有些疏淡了。我看要是封明那邊要是發展順利的話，你就把軟盟遷到封明去，軟盟也算是高新企業，過去入住剛好符合政策，有不少的優惠。」

　　「我們沒事，反正小花她馬上就要畢業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軟盟遷到封明的事，看看再說吧！」劉嘯笑著。

　　「你倒也沉得住氣！」熊老闆指著劉嘯，無奈地笑，「我還是那句話，趕緊搞定！」

　　熊老闆每次都拿這個說事，真讓劉嘯沒辦法，他指著棋盤，「到底還下不下了？」

　　「不下了，不下了！」熊老闆擺手，「剛開始我還行，現在被你摸透了路數，再下就只剩下輸了，不下了！」

　　劉嘯只好也離開了棋盤，「那我就回去了，軟盟那邊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官司剛贏，你也該鬆口氣了，我看今天就歇了吧，一會咱們一起去吃個飯！」熊老闆道。

　　「現在可不是歇的時候，咱們得趁熱打鐵，我還憋了好多個計劃等著做呢！」劉嘯笑著，把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我還是回去了，再說了，我還得準備去封明的事呢！」

　　熊老闆一沉眉，就站了起來，「也好，這次估計會在封明呆個三五天，你回去後就先把公司的事都安排好！」

　　劉嘯當下和熊老闆告辭，又往軟盟趕去。今天要不是熊老闆主動提出下棋，劉嘯都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會下棋這回事，從離開學校開始，劉嘯就再沒有下過棋，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手頭總有做不完的事，對手一個接著一個，自己甚至連個大喘氣的工夫都沒有。回軟盟的路上，劉嘯就不住地感慨，過去做學生的好時光是一去不復返了，自己現在就盼著軟盟趕緊能突出重圍，那時候或許自己還能稍稍閒下來。

　　「劉總！劉總！」

　　劉嘯剛到軟盟樓下，一下車，就聽遠處有人喊自己，劉嘯回頭去看，只見遠處有個矮胖的人在那裡跳著腳地喊，一邊喊一邊朝自己揮手。矮胖子的四周，站在八個黑人保鏢，又高又大，跟熊似的，各個都穿著黑西服，插個黑色墨鏡，矮胖子朝自己這邊走一步，那八個人也是一步不差地跟上一步。幾人的背後，是一字排開的車陣，中間是輛加長的車，側面看不出什麼牌子，劉嘯也沒見過這車，其他那幾輛都是價值百多萬的奔馳，估計是保鏢們開的，每個汽車跟前還戳了一保鏢在那守著。

　　劉嘯趕緊往四周看了看，心裡納悶，這不會是哪個電影公司跑這裡拍片子來了吧。

　　「劉總別看了，我就是喊你呢！」矮胖子此時終於跳到了劉嘯跟前。

　　「找我？」劉嘯當時睜大了眼睛，自己可不記得自己認識這號人，他有點猜不透這矮胖子的來歷，瞧這陣勢，要麼就是暴發戶，要麼就是拍戲的，黑社會倒不可能，哪個黑社會敢光天化日擺這個陣仗。

　　「我就是找你啊，劉總！」矮胖子說著，就從兜裡掏出個手帕，就剛才這幾步跳，這胖子就出了一臉汗。

　　劉嘯不禁一樂，心說這胖子倒挺有意思，人又矮又胖，跟個皮球似的，缺偏偏找了這麼幾個保鏢，這站一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劉嘯笑道：「找我有事嗎？咱們好像不認識啊！」

　　「有事，有事！」胖子擦完汗，把手帕裝好，又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鄙人姓錢，錢萬能，找劉總談點生意上的事情！」

　　「錢萬能！」劉嘯本以為那胖子隨口一說，接過名片一看，上面還真印的是錢萬能三個字，當時眼睛就直了，還有人起這名，張小花過來都得甘拜下風啊！

　　「對，對，錢萬能就是鄙人！」胖子又拿出手帕擦汗，這次他沒出汗，大概是習慣性動作。保鏢一看，「咵嗤」甩出一把扇子，給胖子扇了起來。

　　「國際著名的大富豪？」劉嘯唸著名片上的稱號，就這幾個字，然後什麼也沒有，翻過名片背後，還有幾個大字，「金錢就是萬能的！」，右下面還幾個芝麻小的字：「錢萬能題」，劉嘯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雷劈了，這錢萬能太有才了！

　　「見笑！見笑！」錢萬能客氣著，完了一瞪自己身後那扇扇子的保鏢，「戳我這裡幹什麼，過去給劉總扇！」

　　「別別別！」劉嘯一抬手，「我可從沒享受過這待遇！」說完一皺眉，道：「既然錢……哦，錢先生是來談生意的，那咱們就樓上談吧，到公司談，這裡也不是談事的地方！」

　　「好，聽劉總的，我客隨主便，客隨主便！」矮胖子笑起來，絕對就是個彌勒佛。

　　劉嘯前面領路，錢萬能在自己保鏢的簇擁下，跟在後面，這一進樓，把大樓的保安都嚇傻了，已經是鬧事的，想上前攔吧，又怕自己吃虧，就站在那裡喊：「你……你……你……」

　　「我一客戶，沒事！」劉嘯趕緊解釋了一聲，然後過去按了電梯，一幫原本等在那裡準備乘電梯的人，讓保鏢們一瞪，就迅速消失得遠遠的，生怕粘上「瘟神」。

　　劉嘯無奈地搖了搖頭，領著他們進了電梯，上了樓，軟盟的人也被這陣勢給嚇得不輕，不過好在有了上次軍警的事，大家沒象下面那些人逃命就是了，就那麼看著劉嘯領著這些人進了會議室。

　　「錢先生請坐！」劉嘯招呼錢萬能坐下，他的那幾個保鏢，就把守在會議室的各個角落。

　　「劉總也坐！」錢萬能看劉嘯坐下，便也坐了下來，四下裡一打量，便咋著嘴，「嘖嘖，劉總這裡可不怎麼樣啊！這樣吧，我回頭找人給你重新裝修一下，這桌子，這椅子，還有這裡的所有東西，我全都給你換成最貴的，就按照我家裡那套的標準來！」

　　劉嘯差點沒把茶水給噴了出來，趕緊擺手，「別別別，我用著挺舒服的！你不是要談生意嗎，咱說正事！」

　　「對對對，說正事！」錢萬能笑瞇瞇地看著劉嘯，「我聽說劉總設計了一套軟件，就是在那個什麼會上展示的那套，讓西德尼出醜的那個，……」

　　劉嘯點頭，「是有這回事！」

　　「我想買！」錢萬能看著劉嘯，拍著胸脯，「你放心，我有錢！」

　　劉嘯真想撞死算了，搞了半天，就是一買軟件的啊，「這個……，錢先生不用著急，我們這個產品目前還需要完善，再過一段時間，我們的軟件就會上市發行，到時候你隨便找個軟件店都可以買到，不必親自過來。或者你留個地址，我到時候讓人給你寄過去！」

　　「不是，不是……」錢萬能一急，汗又出來，「不是買，是賣！我這幾天全是在買東西，說順嘴了！我是想賣你這個軟件，我想拿到你這個軟件在全球的代理發行權！」

　　劉嘯大汗，看剛才錢萬能的表情，怕是他這幾天一直都在買東西吧，估計都沒停過，「可真夠辛苦的！」劉嘯心裡暗道自己今天算是碰到極品了，然後搖頭，「這個我現在無法給你答覆，我得核實一下你們的實力和資質，然後才能決定是否把代理權給你！」

　　「我的實力還用核實嗎？」錢萬能就像是受到了極大侮辱似的，說著就急了，又拽出自己的名片，「你看看，國際著名的大富豪，這不明擺著的嗎？就算這個不行，那還有這個呢！」錢萬能指著背後的那幾個字，「金錢就是萬能的，你放心，我有錢！」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劉嘯笑著，「公司有規定，做我們的代理商，必須要達到一定的資質和實力。這樣吧，你把你們公司的資料留下來，我們會盡快核實和答覆的！我還有點事，就不留你了！」劉嘯說著站起來，做出了送客的架勢，在他看來，這個錢萬能不是個騙子，就是個暴發戶，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黑帽子大會的事，就跑來湊熱鬧，估計他連軟件是怎麼回事都不曉得，張口就是全球代理發行權，自己現在連能否做好中國這個市場都還沒準呢。

　　劉嘯剛一站起，錢萬能的保鏢一步上前，把劉嘯按在了椅子了。

　　「怎麼？你還想強買強賣吶！」劉嘯瞪著錢萬能！

第一百四十七章 海盜家族
　　「你想造反啊！」錢萬能跳腳過來，像個肉丸子似的，把那保鏢給「彈」到了一邊，然後轉到劉嘯面前，笑著：「手底下人不懂事，劉總，你千萬別生氣。咱們還是繼續談正事，你應該相信我的實力，只要你肯把軟件的代理權給我，我保證把它給你賣到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去。」

　　「抱歉！」劉嘯搖頭，「我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的這個保證啊！」

　　「為什麼呢？」錢萬能圍著劉嘯直打轉，「我錢萬能從來都不輕易給人下保證的!」

　　「空無口憑啊！」劉嘯一攤手，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挺難纏，「我到現在連你公司的名字都不知道，僅憑你的一張名片、一個空口保證，你讓我怎麼敢跟你做生意！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對我們的軟件有興趣，就請你留下你們公司的資料，我們核實之後自然會跟你聯繫的！」

　　「怪我，怪我！」錢萬能拍著腦袋，「我以為你一看我名片就會知道我的實力呢！」錢萬能拉過椅子坐在了劉嘯身旁，道：「那我給你做個簡單的介紹吧……」，錢萬能說到這裡，突然有些撓頭，「你讓我想想，這許久都不給人做介紹了，一時還想不起該從哪裡說了！」

　　劉嘯真是狂汗，這錢萬能到底是傻呢，還是有病，被這麼個傢伙耽誤這麼長時間，劉嘯真是有點怒了，站了起來，「看來錢先生今天好像沒有準備好，那咱們就改天再談吧，其實你不必著急，我們的軟件還得一段時間來完善呢！」

　　「哎呀，劉總還真是急性子！」錢萬能又把劉嘯按回椅子裡，「是這樣，我呢，是從事這個國際販賣的，用俗話講，我就是個國際倒爺，缺什麼我就倒騰什麼。大概是明朝那會，我們家就開始幹上了這行，起先，我的祖先也就是販賣些瓷器茶葉絲綢香料以及各地特產什麼的，後來交通越來越發達，這些東西也就不那麼寶貝了。現在我們錢家還做著這一行，只不過跟那些普通的國際貿易公司不一樣，他們也就販些糧食石油襪子什麼的，我們不販這個，我們販的東西，那都是別人搞不到的稀罕物件。不是我自誇，這個地球上，還沒有我錢萬能搞不來的東西。」錢萬能得意地笑著，小眼睛瞇得都快找不到了。

　　劉嘯也跟著笑，「好像我們的軟件還沒有那麼稀罕吧，似乎並不值得你出手！」

　　「值得，值得，完全值得！」錢萬能笑著，「你們的軟件能讓西德尼束手無策，就絕對值得，我一定要把你們的軟件賣到世界各處！」

　　錢萬能已經是第二次提到西德尼了，這讓劉嘯有點好奇，「怎麼，錢先生認識西德尼？」

　　「認識！」錢萬能一拍大腿，「可以說是太認識了，我們錢家認識西德尼家族有好幾百年了，他們的家的底子，我是一清二楚！」

　　「哦？」劉嘯看著錢萬能，心想這個傢伙真是太能忽悠了，於是就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道：「聽說西德尼是貴族出身？」

　　「貴族？」錢萬能一啐口，「狗屁貴族，他們家祖上其實是徹徹底底的海盜！」

　　「海盜？」劉嘯本來想著只要錢萬能說不對，自己就出言羞辱他幾句，讓他趕緊離開，但萬沒想到錢萬能說西德尼的祖上是海盜。

　　「我祖上干海上販賣的買賣的時，那西德尼的祖上就已經是個海盜頭子了，後來，西德尼的海盜被更大的一夥海盜打壓，他就領著一夥人尾隨我祖先的商船到了美洲、非洲，在那裡大肆燒殺搶劫，捲走了不少的金銀財寶，有了這些錢，西德尼就不做海盜了，也學著我們錢家幹起了海上販賣，還在世界各地買了大片的地，因為他資助過不少國家的政權，就被封了個貴族！」錢萬能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到了現在這個西德尼手裡，其實早都算不上什麼貴族了，也就剩下個空架子，他們家的那些封地被賣得八八九九，手裡也沒有什麼特權了，國際販賣的業務也早被我們錢家給打垮了，要不是這傢伙手裡還有一座礦山，我連理都不帶理他的！」

　　劉嘯一時倒也分辯不出這個傢伙話的真假了，剛聽這傢伙介紹自己家世的時候，覺得那就是忽悠，現在他說起西德尼的家世，倒是有點讓人覺得更真實可信。

　　「你可能不知道，西德尼家裡的這座礦山，它不是一座普通的礦山，那裡產一種奇怪的金屬材料，別的地方是絕對沒有的，這些年要不是我們錢家時不時去販上一批這種材料，西德尼家族早就支撐不住了。可這傢伙總覺得我錢家低他一等，每次看見我，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為了生意，我是一忍再忍啊！」錢萬能又一拍大腿，「這次你們能讓那個傢伙束手無策，我心裡就別提有多爽了。我對西德尼太瞭解了，他平生最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黑客技術，這些年我也找了不少的黑客高手去尋西德尼的麻煩，次次鎩羽而歸，倒把那傢伙的水平給越弄越好了。」

　　「你要我們的代理權，就是因為這個？」劉嘯看著錢萬能。

　　「是啊！」錢萬能站了起來，「當然，我們錢家雖然以前沒有賣過軟件，但我們也有別人所沒有的優勢。你的這個軟件現在出盡了風頭，但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你想要向全球推廣，能不能取得其他國家的銷售許可，就是個很大的問題。但這對於我們錢家來說，根本不是個問題，我們可以幫你拿到任何一個國家的銷售許可，就沖這一點，我覺得你也應該把代理權給我們。」

　　「說實話，你說的正是我所頭疼的！」劉嘯笑著，這個眼前的矮胖子真是外愚內秀，自己差點就讓他給騙了，這個傢伙能一下切中自己心裡最擔憂的東西，那就說明他絕對不簡單，只是劉嘯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一開始會表現得那麼差勁，會不會是有什麼別的目的。劉嘯一皺眉，「可我還是不能把代理權給你！」

　　「為什麼？」錢萬能小眼瞪著劉嘯。

　　「我說過了，公司在這方面是有嚴格規定的，雖然說我們的這個軟件並不金貴，但我們也不可能憑著你幾句話就把代理權給你！」劉嘯笑著，「除非你能證明你說的這些都不是空話！」

　　「唉……，現在的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錢萬能無奈地嘆息，「看來今天是談不成了，這樣吧，反正我這次還要在國內呆一段時間，等忙完手頭的事，我還會再來海城和你談一次，那時候我會給你帶一些證明的。」

　　天吶，這個傢伙終於有了要走的意思了，劉嘯真是求之不得，趕緊站起來，「其實我能看得出來，錢先生是非常有誠意的，我們軟盟非常感激你的這份誠意，也希望錢先生能理解我們的謹慎，希望我們今後能有合作的機會！」劉嘯伸出手，想跟錢萬能握手道別。

　　誰知錢萬能突然伸手往背後撓去，似乎背後很癢，可惜他實在太肥了，胳膊繞不過彎，乾著急摸不到後背，保鏢一看，趕緊過來幫他撓著。錢萬能便叫了起來，「上，上，左邊一點，好，就是這裡！」

　　「錢先生？」劉嘯那手也不知道該不該收回，心想這錢萬能不知道又在做什麼怪，不會是還不想走吧！

　　「唔……」錢萬能肥胖的身軀扭動了幾下，舒服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好，就這麼撓！」，說完，他就朝外面走去，那保鏢就跟在後面給他撓著。

　　全公司的人眼睛都直了，就那麼看著這群人走了，一個矮胖子走在前面，後面一個高大威武的黑人貓著腰，撓著肉球的背後，就像是滾皮球一樣把皮球滾了出去。劉嘯也看傻了，不曉得這錢萬能到底唱得是哪一出，一會精得跟猴似的，一會又瘋瘋癲癲的。

　　錢萬能離開後許久，劉嘯才回過神來，趕緊通知了幾個部門的負責人開會，一來安排今後一段時間的工作計劃，二來就是商量著趁現在形式好，趕緊把軟盟的這個策略防火牆推出去。

　　與此同時，方國坤那邊也正在開會，幾個人坐在一間會議室裡，會議室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昨天黑帽子大會上的那一幕，黑帽子大會的現場是嚴禁錄像拍照的，也不知道這幫人怎麼搞到現場的錄像。

　　「大家有什麼看法？」錄像一播完，方國坤就問著旁邊幾個人。

　　「虛擬攻擊去年我們也發現了，而且一直都在研究，但我們遠沒有西德尼研究得那麼透徹，他可以說是把虛擬攻擊發揮到了極致！」說話的正是方國坤的跟班小吳，「目前我們對於虛擬攻擊還沒有什麼好的防禦措施，一旦這種攻擊手法蔓延開，不光是對我們的網絡，對全球的網絡，都是個極大的威脅。」

　　「繼續說下去！」方國坤點著頭，示意小吳把話說完。

　　「前段時間，我們在對劉嘯的監控數據裡，發現了一個叫做『踏雪無痕』的人有虛擬攻擊的痕跡，他是我們監控到的第三個會使用虛擬攻擊的人物，到現在，我們也沒有弄清楚踏雪無痕的身份。這次軟盟在黑帽子大會上展示的這套軟件，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根本沒有想到劉嘯也會虛擬攻擊，甚至還有這麼一套對付虛擬攻擊的防禦軟件，看來會使用虛擬攻擊的人數，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估。」小吳皺眉，「相信現在很多國家的安全官員和我們一樣頭疼，如果沒有有效的防護措施，就必須盡快把所有會使用這種技術的人找出來，否則，網絡沒有任何秘密。」

　　「對於劉嘯的那個軟件，你怎麼看？」方國坤問到。

　　「現在軟盟並沒有公開發售這種軟件，除了提供給了黑帽子大會一套，再也找不出多餘的一套。不過，僅憑黑帽子大會上的一次勝利，我們還不能判定這套軟件對付虛擬攻擊就百分百有效。」小吳頓了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認為我們還是要從劉嘯那裡得到虛擬攻擊的原理，這才是當務之急。」

　　方國坤嘆氣，「上次我們監控劉嘯被他發現，他就小心了很多，怕是沒有辦法再從他那裡得到什麼了。我現在擔心的是，這次軟盟在黑帽子大會上出盡風頭，估計有不少人已經盯上了劉嘯，要是有別的人從劉嘯那裡得到了虛擬攻擊的原理，就很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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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吳想了想，「那要不我們派人到軟盟去打探了一下，看看他這套軟件到底能不能防禦虛擬攻擊，我們也好有個防範！」

　　方國坤沉思片刻，「打探一下也好，但不要被劉嘯識破！」

　　「知道，我這就去安排！」小吳站起來就往外面走。剛拉開門，門外正好站了一個人準備敲門，看見小吳，道：「吳科長，緊急消息！」

　　「說！」

　　「監控錢萬能的人發來消息，說錢萬能去了軟盟！」

　　「怎麼回事？進來說！」方國坤也聽到了，趕緊喊那人進來。

　　「報告，錢萬能剛才去了軟盟，原因目前還不清楚！」那人進來後又說了一遍。

　　「消息沒有錯吧？」方國坤問到。

　　「我們的人親眼看到的！錢萬能這次一改往日低調作風，大搞排場，他在軟盟樓下攔到了劉嘯，然後帶著八個保鏢進了軟盟，很多人都看到了的，他在軟盟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好，我知道了！」方國坤抬手打發那人出去，就皺起了眉頭，錢萬能這個國際大販子，跑到軟盟去幹什麼了，錢家似乎從未涉及過安全產業啊！

　　「會不會錢萬能的目的也和我們一樣，他也是去試探消息去了？」小吳問到。

　　「有可能！」方國坤點了一下頭，「可他為什麼要試探這個呢，他又是為誰去試探呢？還有，他今天大搞排場，用意何在？」，方國坤有點摸不透錢萬能今天這個舉動的意思了。

　　「我們負責監控的對象，全都是可以用技術改變世界格局的天才，只有這個錢萬能是個特例，他一點技術都沒有，甚至他的人還有點顛三倒四，可這個傢伙卻是我們監控對像中能耐最大的一個，他擁有五十多個國家的合法國籍，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搞不到的東西。他最近的一筆交易，是在上個月，販賣的對象，是愛因斯坦大腦的一部分，愛因斯坦死後，大腦被切為240塊，後來有一部分神秘消失。」小吳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錢萬能真是成了精，怎麼會搞到這東西的，「錢萬能以前還曾販賣過愛因斯坦人生中最後一段時光的研究筆記，你說，他這次會不會是準備販賣虛擬攻擊的原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怪癖
「有可能！」方國坤一皺眉，「不過這個可能性非常小。錢家祖祖輩輩都是生意人，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個家族顯得過於神秘，但他們一直都是光明正大地做合法買賣，只是普通人接觸不到而已。幾百年來，錢家販賣過的東西可謂是無奇不有，但卻有個共通性，那就是全都是實物，他們還從來沒有販賣過機密資料之類的東西。美蘇冷戰期間，雙方的情報部門都曾想通過錢家獲取對方的情報，這對錢家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但錢家卻拒絕了。遠的不說，就拿現在的錢萬能來說，他販賣過原子彈、軍事衛星、隱形飛機，甚至是月球上的稀有礦石他也販賣過，但獨獨沒有販賣過別人的機密資料，這是錢家的經商祖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錢家的生意也不可能做到現在。他們是商人，但絕不是間諜。」

    「那錢萬能怎麼會跑到軟盟去？」小吳很費解，「只有各國的zf，以及那些世界級的富豪，才會買得起錢家的東西，我實在想不出除了虛擬攻擊的原理外，軟盟還有什麼東西值得錢萬能親自去辦。」

    「算了，猜不到就不要亂猜！」方國坤捏了捏額頭，他也被錢萬能今天的反常給弄得有些頭疼，「讓我們的人緊緊跟著錢萬能，直到他離開中國，這次可不能再讓他把什麼東西給弄走了！」

    「明白，我早都吩咐下去了！」小吳說到。

    「另外，軟盟方面，要密切注意那些來和軟盟談合作的人或者企業，不要被某些人被鑽了空子！」方國坤撫著發痛的額頭站了起來，「好了，散會吧！」

    軟盟那邊的會議，此時才剛剛進入*。

    「什麼？又要砍？」業務部的負責人大眼看著劉嘯，「再砍咱們可就沒什麼項目了！」

    「舊項目砍了，可以集中精力做新項目嘛！」劉嘯呡了口水，「這次要砍的，主要是那些基礎性的硬件產品，這些產品功能單一，利潤小，而且技術含量低，只要是個安全企業就能做。這些項目非但不能給咱們帶來贏利，而且還會給咱們帶來不少的麻煩，就像這次的事件一樣。客戶有時候根本不知道安全的多面性，他們以為買了一件安全產品，就可以應付所有的安全問題，所以只要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就會認為是咱們的產品出了問題。以後在這些硬件產品上，咱們要徹底放棄低端市場，只保留兩到三個潛力項目，集中精力做中高端市場。這樣做呢，還可以舒緩咱們的壓力，安全市場不同於其他市場，無法做到壟斷，我們得讓其他的小企業也有飯吃，他們有飯吃了，才不會來跟我們搶市場，畢竟低端市場的容量非常大，足夠養活很多家小型安全企業。」

    會議室的人仔細想了想劉嘯的話，覺得也有道理，他現在是放小錢抓大錢，眾人一合議，最後同意了劉嘯的提議，「砍掉之後要怎麼辦？」

    「撤裁下來的人員，全部編入我們的技術研發隊伍，我們一定將自己的高端產品做到精益求精，雖說硬件產品更新週期慢，但我們至少也得保證每個月都有一次功能性更新，每兩個月有一次技術性的更新，每半年，就要將自己產品更新換代一次，性能完全提升一個檔次。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牢牢把握住高端市場，就算將來在高端市場站不住，我們也可以憑借技術優勢，迅速將低端市場的競爭者全部擠走！」劉嘯看來這次是下了狠心了，做低端只會分散軟盟的精力，樹立更多的敵人，而集中精力做高端，卻可以進退兼顧。

    「好，就這麼辦！」眾人都點頭。

    「下面再說我們的這個策略級安全產品吧！」劉嘯頓了頓，「這個產品本來就屬於一個高端的軟件防火牆，加上本次黑帽子大會上的良好表現，我們想要拿下高端市場，應該不成問題。但我們不應該僅限於此，我準備在咱們開發的那款個人反間諜反入侵的系統裡，也添加一些簡單的策略級核心，軟件市場不同於硬件市場，CPU製造商都都還有AMD和英特爾競爭，但個人操作系統上微軟卻一家獨大，我們應該利用我們這個策略級技術的優勢，迅速佔領個人安全軟件市場，就算產品不賺錢，只要我們佔住市場，我們手裡的個人用戶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資源！」

    「這個沒問題，就照你說的做，我們事先都討論過好多次了！」業務部的負責人笑著，現在軟盟被媒體吵得火熱，軟盟的這個產品只要一出，根本都不用自己吆喝，估計有好多人都盯著呢，誰不想體驗一下那款狙擊了西德尼的產品呢。

    「我最近要出一趟差，在這段時間內，你們先把撤裁項目的事商量著給辦了，順便準備一下招商的工作，給全球全國所有符合代理資質的企業都發去邀請函，看他們有沒有興趣代理我們的策略級產品。」劉嘯笑了笑，「等我回來後，咱們就舉行新聞會，正式推出我們的產品。」說到這裡，劉嘯突然想起一事，「審查代理商資質的工作，一定要做細緻，可千萬不要選那些皮包公司！」劉嘯說這句，主要是針對錢萬能來說的。

    「放心吧，我們一定做到萬無一失！」眾人笑著。

    「對了，你們誰有大飛的消息？」劉嘯突然問到。

    眾人都是搖頭，「他離開公司後，整個人就像消失了一樣，電話也換了，根本聯繫不到！」

    「唉……」劉嘯歎了口氣，大飛太急性子了，當初他只要能多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事情就不可能不是這個結果，「那商越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們當時給商越安排的是參加全程的黑帽子大會，返程機票也是根據這個訂的，黑帽子明天才會閉幕，給商越安排的是大後天的飛機！」人事部的負責人說到。

    「這樣啊……」劉嘯心裡一劃算，看己去封明之前，是等不到商越回來了，劉嘯咳了一聲，「大飛現在聯繫不到，估計是在躲我們，他是不打算再回軟盟了，咱們的技術總監也空缺了有一個多月，不能就這麼一直空下去，我們得重新找一個合適的人來擔當這個職位，把公司這一系列的項目都運作起來。」

    「是不能再空置下去了。」眾人點頭。

    「你們覺得讓商越來做這個技術總監怎麼樣？」劉嘯問到。

    「商越？」人事部的負責人有點意外，「雖說商越進入公司以來，一直都很努力，可畢竟是年輕了點、資歷也淺……」

    「我覺得合適！」業務部的負責人當即反駁，「咱們新的人事任免制度，可沒有限制年齡和資歷，就沖商越這次在黑帽子大會上的表現，我就覺得她絕對能勝任這個職位！」

    「咱們要定的是技術總監，不是公關部的總監，主要還是要看技術水平！」人事部的總管反對。

    「那就說技術，別的不說，就說商越接手那個個人反入侵系統的項目後，她設計出的系統大家認為如何？」業務不負責人看著眾人。

    眾人想了想，道：「平心而論，比起大飛也是只好不壞！」

    「那不就結了！」業務部負責人一拍桌子，「商越的技術不比大飛差，而且咱們軟盟新上馬三個的項目中，就有兩個項目是商越負責設計完成的，咱們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軟盟今後這一階段的發展，也應該讓商越來做這個技術總監！」

    其實大家平時也沒怎麼覺得，現在讓業務部負責人這麼一說，大家仔細一想，發現還真是這麼回事。劉嘯確定的三個項目，除了策略級產品劉嘯自己負責，網情部和個人反入侵系統還真是讓商越默默無聞地給做完了。

    「大家該說也都說了，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大家舉手表決吧！」劉嘯笑著，「同意商越擔任技術總監的，請舉手！」劉嘯第一個舉手，然後就是業務部主管，剩下那幾個人想了想，最後都舉了手。

    「那就這麼定了！」劉嘯把手放下，「商越回來後，你們就代表公司宣佈一下這個任命，然後把我那個關於安全協調技術的構想跟她談一談。還有一件事！」劉嘯看著人事部的負責人，「按照公司新的獎勵機制，商越出色完成兩個項目，又在黑帽子大會上有極佳表現，公司是應該給予重獎的，你回頭就把她的績效考核做好，然後送到財務部，等商越一回來，就把獎金發到她的手上！」

    「好，我知道了！」人事部主管點頭。

    「那就這樣吧，散會！」劉嘯擺手示意大家可以走了，說完自己率先站起來走了出去，他還得趁著這兩天的工夫把策略級的產品細分一下，根據用戶操作環境和安全需求的不同，分出個人版、企業版、商業版、服務器版等各種版本來。

    兩天後，劉嘯接到了熊老闆的通知，只得扔下手頭的活，隨著熊老闆去了封明。張春生和張小花早都等在了封明機場，兩人一下飛機，就被張氏父女倆給接到了車上。

    張小花許久沒見劉嘯，覺得劉嘯變化很大，一切都那麼新鮮，於是拽著他不放手，問東問西的，忙得劉嘯連跟張春生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老張，OTE的代表來了沒有？」熊老闆笑呵呵地看了一眼那對小青年，轉頭問著張春生。

    「來了！」張春生笑著，「不過OTE現在就來了幾個接待人員，主要是負責接待他們請來的一些客人，據說這次的儀式上，OTE的老總也會親自到場。」

    劉嘯那邊一聽，趕緊按住了張小花，他想聽聽張春生還有什麼關於OTE的消息，OTE的老總一直就是個神秘的存在，就連網監那邊也不知道OTE的總監是何許人物，沒想到他這次居然會親自參加技術區的儀式，這倒是令人非常期待啊。

    「OTE這次自己還請了客人過來？」熊老闆有些意外。

    「他們說是請了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讓他們來封明看看投資環境！」張春生咂了一下嘴，「現在來的這幾個人，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過看起來很有錢吶，排場一個比一個大，目前都住在我的酒店裡，總統套房都被訂光了，你一會都只能委屈一下了。」

    熊老闆笑著，「只要他們肯投資到封明，那就是咱們的財神爺，我委屈一下不要緊，可不能讓財神爺委屈啊！」

    「據OTE的人說，過幾天舉行儀式的時候，還會有很多人過來，都是全球知名的高新企業的代表！」張春生笑著，「現在酒店那幾天的房間全被預定了！」

    「都來了哪些企業？」劉嘯問到。

    「公司名、人名，全都是洋文，我一個包工頭，哪裡認識得到這些高新企業。不過我秘書小李看到預定房間的名單時，眼睛都直了，說我們酒店簡直都趕得上開那個什麼會了，反正就是說那些企業很牛的意思。」張春生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哦！」熊老闆長長舒了一口氣，笑道：「看來OTE的能量還真是不小。」

    車子直接開到了春生大酒店樓下，下了車，就看見酒店前停滿了各式高級轎車。張春生指著那些車道：「你們看看，這還是OTE請來那幾個人隨從的車，正主的車，現在都停在地下停車場呢，不敢拉出來，拉出來非得把封明這座小城市給震壞了不可，哈哈！」

    眾人笑著掃了幾眼那些車，然後就進了酒店。

    「咦？」劉嘯一進酒店，不禁驚訝一聲。

    「怎麼了？」旁邊的張小花順著劉嘯目光看去，就看見一個矮胖子的背影，那矮胖子此時正晃動著碩大的屁股，趴在沙發的背靠上扭來扭去，沙發那邊，是酒店提供的一台超大屏幕電視機，此時正在播著一場球賽，胖子手裡拿著一杯奶茶，扭一下屁股，就使勁咂一口奶茶，「滋滋」作響。胖子的旁邊，還站了一位酒店的貼身管家。

    此時熊老闆和張春生也發現了劉嘯的不對勁，張春生過來拍了一下劉嘯，然後指著胖子的背影低聲對眾人道：「看見沒，這就是OTE請來的客人，比我老張還粗糙，哈哈！」

    「我認識這人！」劉嘯說完就逕自走了過去，來到矮胖子後面，道：「你好啊，錢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錢萬能回頭看見劉嘯，也是有點意外，不過隨後便面露喜色，道：「劉總，你跑到這裡來，是不是同意了和我的合作啊？」

    劉嘯搖搖頭，笑道：「不是，我來封明辦點事，進來剛好看見了錢先生，就過來打個招呼！」

    錢萬能的頓時面色一僵，對他旁邊的貼身管家道：「我背癢，回去幫我撓背。」，說完奶茶也不要了，球賽也不看了，扭頭就往樓上去了。

    「錢先生……」劉嘯叫了一聲，錢萬能沒有理會，劉嘯心裡十分納悶，這錢萬能怎麼回事，怎麼老是背癢啊。

    張春生跟上來，看著錢萬能進了電梯，「怎麼回事？」

    劉嘯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本來就有點奇怪！」

第一百四十九章 嚮導
　　張小花湊過來，我就奇怪他怎麼能長那麼胖，呵呵。」

　　「長得胖又不是什麼錯！」劉嘯回頭拽了一下張小花的馬尾一下你可不要當著人家的面說這個！」

　　「知道！」張小花白了一眼，「我就是有點奇怪而已OTE怎麼會請來這麼奇怪的一個人呢！」

　　「對了，張叔OTE現在都來了些什麼人？」劉嘯問到。

　　「領頭的還是文清，其他幾個人我也不認識生面孔！」張春生道。

　　劉嘯回頭看著熊老闆，「熊哥，咱們既然來了，那就先過去跟OTE的人打個招呼吧，順便瞭解一下這次都來些什麼人，咱們也好做準備！」

　　「行！」熊老闆點頭，「應該這樣！」

　　張春生前面帶路，「那跟我來吧，我知道文清的房間！」

　　幾個人上了樓，走到文清的房間門口一敲門，文清就拉開了門，一看見劉嘯，他有些意外，「是你啊，劉嘯，好久不見！」說完伸出手來。

　　劉嘯和文清一握手，「文清大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這位一定是大名鼎鼎的熊老闆吧！」文清朝熊老闆伸出手，「久仰大名！還有張老闆，張小姐，都來了啊，來，快請進，進來說！」文清趕緊把這幾個人都讓進了房間。

　　「封明市的這個技術區，是由OTE牽頭，我們辰瀚和張氏從旁協助，咱們三家共同給推起來的。可以說，咱們這也算是合作夥伴，可我這一直都沒能去拜訪貴公司，實在是失禮得很。」熊老闆笑著，「你可不要見怪啊！」

　　「哪裡哪裡！」文清給眾人倒水，「這次OTE入住封明，可以說是到您兩位的地盤上叨擾來了，按照禮節，應該是我們去拜訪您才對。今天您兩位一起來，真是讓我慚愧得緊。」

　　張小花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些客套話，當下就撇著嘴，「你們能不能不要每次見面就這麼多客氣話啊，我聽著都起雞皮疙瘩，以前又不是沒見過，都熟得不能再熟了，是不是，文清大哥？」

　　「對對對！」文清笑著，「大家都是熟人了，以前也合作過，就不必這麼客氣了！熊老闆不是都說了嗎，咱們這是合作夥伴！我這搞技術的，要是再客氣下去，可真吃不消了！」文清說完看著劉嘯，「你最近弄得可真不錯啊，我聽說Timothy都折在了海城？」

　　劉嘯點點頭，笑道：「本來他上次就應該折在封明的，要不是你們放他一馬，那傢伙也不能蹦達這麼久！」

　　「哈哈！」文清笑著，「不過你還真是有兩下子，換了別的人，DTK那麼瘋狂的報復，早就被擊垮了。你非但沒垮，反而憑藉黑帽子大會一舉翻身，這招連我都沒有想到啊！」

　　「你們倆這是說什麼呢？」其他三人都被劉嘯和文清的對話給弄糊塗了，怎麼好像說的是個外國人的事啊！

　　「沒什麼，沒什麼！」文清擺著手，「我們技術圈裡的一個人，在海城製造了點麻煩，現在被網監給逮住了，我們倆感慨一下而已！」

　　「對了，文清大哥，我聽張叔說，這次的儀式，你們請了很多人過來？」劉嘯看著文清，「不知道都有些什麼人，接待工作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你們能幫忙那就最好了，我求之不得啊！」文清搖著頭苦笑，「入住封明的事，總部方面非常重視，所以這次邀請了不少企業來封明參觀考察，這些人來頭都不小，如果他們肯到封明投資，那咱們這個技術區絕度是大有前途。說句實話，我這搞技術的，還真不是搞接待的料，這幾天我著實被折騰得夠慘。」

　　「都有什麼人過來？」張春生拍著胸脯，「你放心，有多少人，我也給你接待了，咱老張在封明這點事還是能辦好的！」

　　「全球高新科技排名前50位的，我們都發了請帖。IT領域，有操作系統的霸主微軟，他們會派中國的總裁過來，另外還有甲骨文、賽門鐵殼、AC、以及搜索引擎霸主谷歌，他們也會派高層人物過來；生物醫藥領域，則有美國的尖端製藥、英國的TT基因研究所、德國的索納製藥；工程工業領域，有美國的文森特工業公司和愛迪工程工業公司，以及德國西門子；數據通訊領域，NOKIA、SONY這些行業巨頭也會派出代表。另外還有一些電子設備、敏感識別設備、新材料，新能源，以及新科技的企業和研究機構。」文清說著，就從自己的桌子上抽出一份名單來，「你們看看，這是已經確定下來的名單，一百二十個人左右吧，另外還有一部分正在確認中！」

　　張春生接過來一看，就皺起了眉頭，「怎麼又是洋文啊！」

　　劉嘯笑著，「沒事，一會我給你全部翻譯過來就行了！」

　　張春生把名單收好，「文清你就放心吧，回頭我按照這單子上的名單落實到人，我給他每個人都專門安排一位專門的接待人員！」

　　「那就謝謝張總了！」文清笑著，「你這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啊！」

　　「聽說你們OTE的總裁這次也會過來？」劉嘯問到，這才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本來我們總裁是說要過來的，可昨天我們接到通知，總裁決定暫時不過來了，說要等我們這邊一切都弄好之後才會過來！」文清說完一拍腦袋，「光忙著伺候那些請來的客人了，我差點把正事都給忘了！」文清起身走到頭邊，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抽出一個精緻的小箱子，然後來到眾人身邊，打開箱子，取出兩份厚厚的文件，「這是總部發給我的，讓我交給你們！」

　　「這是什麼？」熊老闆接過來，分了一份遞給張春生。

　　「我們OTE要在技術區蓋自己的大樓，熊老闆手上的這一份是設計圖、效果圖、以及建築的各項指標和硬性要求，另外一份文件，是需要採購的裝飾裝修材料，以及材料提供商的聯繫方式。」文清笑著，「你們兩位都搞過建築，所以建築方面我就不多說了，我要說的是這個裝修裝飾，每一樣材料，必須按照這文件上的要求採購，材料商絕對不容許自行變更或替換！」

　　「那沒有問題，就照你們這上面寫的辦！」熊老闆笑著，「這麼說，你們是要把建造大樓的活交給我們高新建築集團來做了？」

　　「除了你們，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啊！」文清笑著，「我可聽說，這封明方圓一百公里內的水泥廠，鋼筋廠，玻璃廠，采沙採石場，甚至是花卉園藝場、電線桿子廠，都被你們兩家給收購得差不多了！」

　　張春生笑著，「我老張這事已經做得很低調了，沒想到也被你們給知道了，說實話，我都要懷疑你們OTE是不是搞情報工作的！」

　　「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文清笑著。

　　劉嘯乍一聽這話，就一臉驚訝地看著文清，他現在對這話都有些過敏了，踏雪無痕最常說的，就是這句話了。

　　「看什麼呢？」文清看劉嘯神色有些奇怪，「怎麼，我臉上有字？」

　　「不是，不是！」劉嘯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道：「我只是對這大規模的收購有點驚訝而已！」

　　熊老闆笑著搖了搖頭，要不是不想走漏風聲，自己的收購舉動還要大一些呢，他此時慢慢翻開OTE的那份設計文件，一打開，首先就是一份建築完成之後的效果圖，熊老闆不禁道：「好氣派的大樓啊！」

　　劉嘯過去一瞧，也被那大樓的效果圖給震撼了一下。整座大樓就像一個藍色的巨人，卻沒有一絲張揚威武的鋒芒氣勢，反而給人一種沉默、肅殺的味道，讓你不敢去仰視這位巨人。

　　「奇怪！」熊老闆是懂建築的，「這個效果圖似乎有點不對啊！」熊老闆想了半天，恍然道：「對，果然是不對！文清，你來看，這是一張白天的效果圖，但大樓在太陽光下面沒有一絲反光，這一定是你們的設計師給忽略了，我說怎麼看起來怪怪的！呵呵！」

　　「不會錯！」文清瞥了一眼，「這是我們的設計師經過嚴格推算後得出的效果圖，不會錯的，我們採用的大樓外裝飾材料比較特殊！」

　　「是這樣啊！」熊老闆點了點頭，繼續往後翻，後面是大樓的設計圖，整體的局部的都有，熊老闆翻看了幾頁，不禁連連咂舌，「妙，妙，設計這座大樓的人，絕度是位大師級的人物，整座大樓的格局大開大合，各處風格完全不同，但組合到一起，卻絲毫不影響大樓整體的結構安全，甚至是每一個細微處的受力，最後都完全導入到了地下，實在是厲害！」

　　「熊老闆好眼力！」文清笑著，「這座大樓，是世界首席設計大師皮爾洛，和世界最好的結構大師非波特合力設計的！」

　　「難怪，難怪！」熊老闆看著文清，心裡驚訝不已，這OTE也太厲害了，皮爾洛早已封山多年，沒想到他們能讓這位大師重新出山。

　　那邊張春生看著裝飾材料的清單也是一臉迷惑，「我張春生搞了半輩子建築，再高檔的樓我都裝過，可你們說的這些材料，還有這些材料商，我有很多都是頭一次聽說，這沒有問題吧？」張春生看著文清。

　　「不會錯，按照這個清單上的東西採購就不會錯!」文清笑著。

　　劉嘯對那些建築沒有什麼興趣，他想起剛才在樓下碰見的錢萬能，便問道：「對了，我剛才在樓下碰到了錢萬能，他也是你們請來的嗎？」

　　「咦？」文清有點驚訝，「你認識錢萬能？」

　　「談不上認識，他前幾天到軟盟找過我，說要代理銷售我們軟盟的產品！」劉嘯說著，問道：「這個人到底什麼來歷，我怎麼覺得他很不靠譜啊！」

　　「奇怪，錢萬能怎麼突然對安全產品起了興趣呢？」文清搖著頭，想不明白，「不過，這是件好事，由錢萬能去推銷你們的產品，那軟盟很快就能成為全球安全業界的NO?1。」

　　「不會吧？」劉嘯很詫異，但還是搖了搖頭，「我還是覺得他不太靠得住！」

　　「這次我們OTE請來了那麼多尖端企業，說句實話，這些企業最後肯不肯在封明落戶，很大程度上要看錢萬能這幾個人的態度！」文清說的很嚴肅，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劉嘯很費解，這些企業哪個不是呼風喚雨，隨便一個決定和產品都能改變世界，他們為什麼要看錢萬能這幾個人的態度呢，錢萬能不就是個國際販子嗎？

　　「文清啊！文清！」此時門就被人推開門，進來的正是錢萬能，這傢伙不敲門就直接進來嚷嚷。

　　「錢爺！」文清趕緊笑著站起來迎了過去，「您有事？」

　　「有事倒好了，就是沒事閒得慌，找你帶我去封明轉轉！」錢萬能扭著肥碩的屁股就走了進來，看見劉嘯在屋裡面，有點意外，那手又習慣性地想要去撓背。

　　「對了，錢爺，我給你介紹一下！」文清指著眾人，「這位張總你已經認識過了，這位是他的千金，張小花小姐。這位是熊老闆，海城辰瀚集團的董事長，還有這位，劉嘯，他是……」

　　錢萬能擺了擺手，「軟盟的劉總，我見過！」錢萬能翻了翻他的小眼珠子，看著劉嘯。

　　「錢先生，之前劉嘯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多多海涵！」劉嘯雖然覺得錢萬能奇怪，但看文清那麼重視錢萬能，自己也就不能不重視了。

　　「怎麼了，這是？」文清覺得有點奇怪。

　　錢萬能走過去坐下，道：「別提了，我老錢上趕著跑到軟盟，想跟人家談生意，可惜啊，人家是只認資質不認人，把我給轟了出來。」錢萬能說到這裡，就拍著大腿，「我老錢的實力和資質，難道還需要證明嗎？」

　　「不需要，不需要！」文清給錢萬能倒了杯水，「你先消消氣！其實呢，話也不能這麼說，錢老闆你平時做得那都是大買賣，平平常常的公司，她就是經營上百年，她就是做成跨國公司，也未必能知道您的大名。審核合作夥伴的資質和實力，這是那些平常公司做生意的規矩，大家都這麼做，也不是劉嘯他針對您一個人設的規矩。」文清笑著，「不過，話說回來，別說劉嘯他根本就不知道您，換了是我們OTE，您這麼主動上門要求做生意，我們也肯定不和你做!」

　　「為什麼啊！」錢萬能就急了。

　　「平時吧，那都是別人求著錢爺您，哭著喊著要您跟他們做生意，這大家都習慣了，要是有一天您突然主動要去和他們做生意，我看能把他們嚇著，這不是您的風格啊，他們得先摸清楚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錢爺您，完了才敢答應跟你合作！」文清笑呵呵地看著錢萬能，「您說是不是啊？」

　　錢萬能一摸下巴，「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生氣就生氣在這裡，你說我老錢自從接管了家族的生意後，還從沒主動跑上門要和別人做生意，這頭一次上門，就碰了一鼻子灰，你說氣人不氣人。」

　　「是該生氣！」文清說得斬釘截鐵，「不過，你怎麼突然會想起做安全產品的生意呢？這倒讓我有些納悶了！」

　　「我對安全產品根本就沒興趣！」錢萬能擺著手，「做這生意能賺幾個錢？」

　　「那你這是？」文清就有些納悶了，你沒興趣都破天荒地主動上門，你要是有興趣那還了得！

　　錢萬能便露出尷尬的神情，拿捏了半天，才道：「我們家的情況呢，你也知道，不是我想做這個安全產品的生意，是我夫人……」

　　「我明白了！」文清笑著，「是錢夫人想做這生意！」

　　「對嘛！」錢萬能一拍大腿，「我這次不是要來封明考察嗎？反正也是順路，我就想著幫夫人把這事給辦了，因此特意繞道去了一趟海城，誰知道還……」錢萬能說完，小眼又翻了一下劉嘯。

　　「既然是夫人點了名，那我看這生意不做都不行了呢！」

　　「那是自然，我錢萬能這輩子，還從來沒讓自己夫人失望過，她就是想摘星星，我也給她摘回來！」錢萬能跟做保證似的，可惜他的夫人此時不在這裡，不然非得感動死不可。

　　文清笑著回頭，對劉嘯道：「劉嘯，和錢老闆做生意，那是絕對穩賺不賠的，我在這裡可以給你打包票的！你能把自己的產品賣到全世界，也能順便成全了錢老闆，兩全其美的事，我看就這麼定了吧！」

　　劉嘯還想說什麼來著，誰知文清又轉身對錢萬能道：「您剛才不是說要去封明轉轉嗎？要不這樣吧，就讓劉嘯陪你去，他是在這裡上了學的，對封明是相當熟悉，這次封明之行，就讓劉嘯給你做全程嚮導，也算是讓他將功補過吧！」

　　「這樣最好！」熊老闆先點了頭，「劉嘯，你這幾天就陪錢老闆在封明好好轉一轉。老張，你給安排個車子和司機，錢老闆的車太扎眼，開出去的話，就轉不盡興了！」

　　「不用安排了！」張小花此時就跳了出來，笑嘻嘻地往劉嘯跟前一站，「就我吧！我給你們做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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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萬能似乎還是有些不大樂意，文清過去附耳跟他說了兩句，眾人也沒聽見說的是什麼，只見錢萬能聽完皺了皺眉，道：「好吧，那就這樣吧！」

　　眾人都同意的事，劉嘯再說什麼也沒意思了，只好也應下了這事，帶著錢萬能就出門去了。

　　那三人一出門，文清就長舒一口氣，「可算是打發走了，這些爺一人一個怪脾氣，真難伺候啊！」文清說完回頭看著熊老闆，「熊老闆，恭喜你了，你要發大財了，軟盟要是和錢家合夥，那可以說是萬事無憂了！」

　　「文清，這錢萬能到底什麼來頭？」熊老闆此時也看出文清對這個錢萬能太過於恭敬。

　　「不能說！」文清笑了笑，「劉嘯這小子運氣好，如果不是錢萬能的夫人發了話，就是拿座金山求他，他也絕不可能和軟盟合作的，更別提主動上門了。這錢萬能可以說是無所不能了，但有一點，他是出了名地愛護自己的夫人。」

　　熊老闆笑著，文清這話肯定是給錢萬能留了面子，不好意思直說，但意思熊老闆是明白了，錢萬能八成是怕老婆！

第一百五十章 風雲際會
劉嘯在封明呆了四年而張小花更是生在封明長在封明，他們倆對封明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出了酒店，就拉著錢萬能去逛那些比較能代表封明特色的地方。

    錢萬能這胖子還有個毛病哪裡人多他就往哪裡鑽，興奮的勁頭就跟剛從監獄出來似的。三人這一路逛下來倒是讓封明的老百姓見識到了什麼是美女與野獸，張小花人個子高辣長得又漂亮，就是那個美女了，而那野獸就是由錢萬能扮演的，不過他這野獸有點特殊，不是什麼金剛大猩猩，而是一頭圓滾滾的大熊貓。

    一直逛到太陽落山，兩人帶著錢萬能去吃了封明獨有的風味海鮮，才回到了酒店。

    錢萬能一進酒店，就把服務員招了過來，「趕緊給我弄杯奶茶來！」說完回頭看著劉嘯二人，「你們喝什麼，我請客！」

    兩人都是笑著搖頭，「謝謝，不用了，我們不渴！」，兩人都很奇怪，這錢萬能嗜好真是奇怪，對小小奶茶倒是情有獨鍾！

    「對了，明天咱們去哪裡轉？」錢萬能問到。

    「明天……」兩人都是睜大了眼睛，這錢萬能一上街就跟脫韁野馬似的，兩人這一天下來，已經被折騰得夠慘了，沒想到錢萬能這胖子倒是越來越有精神了。

    「明天去哪呢？」兩人對視著，思考著封明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張小花想了片刻，道：「我知道一個地方，老錢你去了一定喜歡！」，張小花說著還拍了拍錢萬能的肩膀，「那地方還跟你有點關係！」

    「我？」錢萬能一臉不相信，「跟我能有什麼關係，我第一次來封明！」

    「有！」張小花說著，突然伸手就捏住了錢萬能那肥嘟嘟的臉蛋，然後把他嘴角往上一提，一臉驚訝地歎道：「像！真像！」

    「小花，不要無禮！」劉嘯被張小花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這錢萬能脾氣這麼怪，誰也摸不準他的脈，萬一給他弄火了，可就沒法給文清交代了。

    誰知錢萬能反而樂了，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彌勒佛啊？」

    張小花點頭笑著，又伸手拍了一下錢萬能那滾圓的肚皮，「笑天下可笑之事，容世上難容之事，我說老錢你是怎麼長的，這簡直就和彌勒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彌勒佛顯靈，肯定會告你侵犯他的肖像權的。」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錢萬能反而謙虛了起來，嘿嘿笑著：「不瞞你說，我老錢信佛，尤其信彌勒佛，我夫人就是因為我長得像彌勒佛，說我有善像、福緣厚，然後才肯嫁給我。她對我哪點都不滿意，唯獨對我這肚皮和佛像滿意。」錢萬能摸著自己的肚皮，一臉滿足得意之色。

    「行，我知道了！」張小花甩了個響指，「明天我帶你去星空寺，那裡供奉的便是彌勒佛，我保證你去了肯定會大吃一驚。不過那地方有點遠，路比較難走，所以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恢復體力！」

    「星空寺？」劉嘯一皺眉，「我也去過那裡，不過那裡一直沒有開發過，上山的路全是人自然踩出來的那種，很不安全，我看還是換別的地方吧！」

    「就去星空寺！」錢萬能對劉嘯的提議很不爽，「就這麼定了，明天上午你們來接我！」，說完，他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奶茶，扭著大屁股上樓去了。

    待錢萬能一進電梯，張小花就長出一口氣，搭在劉嘯肩膀上，得意道：「怎麼樣？有本小姐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文清說這傢伙難伺候，我看未必嘛，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我反倒要摸一摸。哈哈！」

    劉嘯笑著搖頭，張小花天生有一種親和力，不管她做什麼，都讓人無法對她發脾氣，剛才要是換了別人去捏錢萬能，估計錢萬能早就爆了。

    張小花拽著劉嘯往酒店大廳裡的沙發裡一坐，捶著自己的小腿，嘟囔道：「這錢胖子可真能逛，我平時逛街也沒這麼累啊！還好，明天我讓那死胖子也嘗嘗這個滋味！」

    劉嘯大汗，怪不得張小花極力推薦錢萬能去星空寺，原來是在這裡等著錢萬能呢，劉嘯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千萬小心，一定要以錢萬能這件事為鑒，別稀里糊塗死在了這丫頭手裡，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劉嘯坐到了張小花旁邊，道：「對了，我上次讓你幫我辦的事情，你辦了沒有！」

    張小花抬頭看著劉嘯，迷惑了半天，才恍然道：「哦，那件事啊，早都辦好了，你不提我都忘了！」

    「那就好，我還怕你給忘了呢」劉嘯笑著。

    「怎麼會，我第二天就給你辦好了！」張小花捏著小腿，「我們家在封明還有一座老房子，一直沒人住，只有個保姆在那邊給照看著，我按照你的要求，買了十二台電腦，全搬到那裡去了，網也接通了！」張小花嘿嘿笑著，「剩下的那些錢，我給自己買了衣服和鞋子，你不會有意見吧？」

    「你怎麼給放自己家裡去了？」劉嘯一急，「我不是專門叮囑你，在外面租個房子嗎？」

    「放我家怕什麼？」張小花白了劉嘯一眼，「難道還怕我給你弄壞了啊！」

    「不是！」劉嘯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上次知道方國坤監控自己的通信數據後，他就把自己電腦全都給砸了，完了一直也沒買新的，可他的那個監控網絡間諜組織的計劃還得搞，特別是有了踏雪無痕提供的資料後，劉嘯已經想出了一些辦法可以監控這些網絡間諜機構的活動，不過他需要十來台機器組建一個監控系統，用於搜集和分析那些網絡間諜組織的活動。

    踏雪無痕說得很清楚，那些網絡間諜機構神通廣大，自己去監控他們，弄不好反會被他們給監控了。雖然說劉嘯現在也只是在外圍對於那些網絡間諜機構進行情報的搜集和分析，暫時不會和他們有任何實質性接觸，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劉嘯決定把這個監控系統放在遠離自己和軟盟的地方，然後設計一套自動化程序來負責監控工作，最後再慢慢把這套系統完善下去就可以了。

    同時，劉嘯也擔心自己還被方國坤那幫人給監視著，為了徹底打消方國坤那面的懷疑，劉嘯就把買電腦的事秘密交給了張小花去做，千叮嚀萬囑咐，誰知道這丫頭最後還是把電腦搬進了自己家，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劉嘯狠狠地敲了張小花一個爆栗，「我讓你那麼做，肯定有我的原因，反正你給我把電腦搬出去就行，聽見沒？」

    張小花瞪著劉嘯，很不滿，道：「知道了！你再凶，小心我把你電腦全給砸了！」

    「好好好，不凶，我的錯行不行！」劉嘯笑著把張小花摟在懷裡，「不過你可千萬得記著要把電腦搬出去，租個治安比較好的房子放進去就可以，平時也不用去照看。」

    「那萬一斷電，或者電腦壞了怎麼辦？」張小花問到。

    「我叫你買的這電腦，不怕斷電，只有來電它就會自動啟動，至於說壞，那就等它壞了再說唄，電腦也不是說壞就能壞的！」劉嘯笑著，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個U盤，「這個你拿著，等電腦搬過去後，你把這裡面的程序安裝在電腦上。」

    「這幹什麼用的？」張小花接了過去。

    「裡面的程序可以讓我隨時隨地聯繫上那些電腦！」劉嘯說到這裡歎了口氣，自己這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霉，用台電腦也得費這麼大的周折。

    「行，我知道了！」張小花也懶得問劉嘯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她也跟著歎了口氣，「我真是天生的丫環命！」

    「不可能！」劉嘯笑著，「天下哪有你這麼漂亮的丫環。」

    「怎麼不可能！」張小花推開劉嘯站了起來，「我這又得給你買電腦搬電腦，又得豁出去捨命幫你伺候那個死胖子，我看我連丫環都不如，簡直就是你們家的長工了！」

    「不對吧，怎麼是幫我伺候那胖子，明明是你自己主動要求的嘛！」劉嘯笑著。

    「切~」張小花嗤了口氣，「要不是文清說那胖子可以幫你把公司的產品賣到全世界，他就是玉皇大帝的二大爺，本小姐都不帶看他一眼的！」

    劉嘯在感情上一直比較粗線條，他以為張小花是為了湊熱鬧才跟著自己和錢萬能呢，現在聽她這麼一說，才明白這丫頭的心思，不禁心裡一熱，站起來看著張小花，「我劉嘯也不知道是哪世修來的福氣，讓你對我這麼好，我會記著一輩子的。」

    「去！」張小花白了一眼，「誰稀罕你記著啊！本小姐比較關心的是你準備拿什麼實際的東西來報答我！」

    「還要報答啊！」劉嘯苦著臉，道：「那我就養你一輩子好不好？或者象錢萬能對他老婆那樣，把你當女王供著，你要摘星星，我也給你摘回來！」

    「你噁心不噁心，真肉麻！」張小花噗嗤一笑，把劉嘯遠遠推開，「害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得，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明天還得陪那個錢胖子去星空寺呢！」張小花說完，就朝酒店門口走去。

    「女王，請你允許我伺候你就寢吧！」劉嘯後面跟著，色迷迷地笑，「也算是報答你吧！」

    「好啊！」張小花笑著，「不過呢，我老爸也在家，你得問問他答應不答應！」

    「呃……」劉嘯一聽就連連搖頭，「那還是算了吧，我看他能把我抓去伺候他就寢才對！實在是太危險了，我還是不去為好！」

    「哈哈哈！」張小花被劉嘯的樣子給逗樂了，踢了他一腳，然後轉身往外面去了。

    劉嘯一直把張小花送上車，看著她離開了，才回去自己的房間。

    劉嘯現在可以睡覺了，可方國坤今天怕是要失眠了，他坐在電腦室裡琢磨著今天下面送來的報告，劉嘯帶著錢萬能在封明城裡逛了一天，這是怎麼回事呢？這兩人到底是以前就認識呢，還是這幾天才剛認識的呢，如果是以前就認識的話，似乎是不大可能，憑著劉嘯的身份和地位，他是不可能知道錢萬能的存在，更不可能攀上關係，但如果說他們是剛認識的話，也有些說不過去，因為錢萬能入境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劉嘯，這完全不符合錢萬能的行事風格！

    「砰砰！」兩聲敲門聲之後，小吳走了進來，「報告！」

    「怎麼樣？」方國坤問到。

    「這是劉嘯的全部資料！」小吳抱著一沓子資料放在了方國坤跟前，「上次你要調查劉嘯兩年前的情況，我們還專門重新做了調查，這是我們能弄到的全部資料了！」

    「好！」方國坤接過資料，翻了起來。

    「頭！」小吳吭了一聲，「我覺得這個劉嘯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當年和那些盲目崇拜黑客的網吧小黑客是一模一樣的，根據我們的調查，劉嘯以前曾辦過一個黑客網站，動靜鬧得還挺大，其實卻根本沒什麼技術含量，後來他的網站讓別的黑客網站找人給黑掉了，劉嘯這才算是明白了黑客是怎麼回事！之後他潛心學習黑客技術，多半就跟他的這個經歷有關。」

    「接著說下去！」方國坤對劉嘯的這個經歷倒是有點興趣。

    「劉嘯從學習黑客到現在，不過兩三年時間，我覺得我們高估了他的技術，那個虛擬攻擊技術很有可能不是劉嘯自己可以琢磨出來的！」小吳頓了頓，「我覺得應該是踏雪無痕教給他的！」

    「為什麼這麼說？」方國坤覺得有些奇怪，「黑客這東西很講究天賦的！」

    「我們單位的那些技術員，哪個沒有天賦？」小吳看著方國坤，「可我們研究了一年，也沒弄懂虛擬攻擊是怎麼回事！另外，我們還調查出一些別的事情，劉嘯畢業之後，並不是直接就到了海城，他的第一份工作，是負責張氏企業決策系統的開發設計，後來這個項目卻由OTE接手了。其中的原因呢，是因為劉嘯給張氏設計的系統報告，被張氏的競爭對手廖氏給竊走了，劉嘯本人也讓邪劍給羞辱了一番，如果他真的有那麼厲害，我想當初吃虧的就是廖氏了。」

    方國坤歎了口氣，「這也是我最捉摸不透的地方！不過我們不能這麼想，而是應該反過來想，你要知道，我們這個單位的背後是國家，以一個國家的力量，我們尚且有許多控制不了的人和事，比如OTE，比如錢萬能，還有踏雪無痕和DTK，這些我們都掌控不了。但我們看到的卻是，不管是OTE接手張氏的項目，還是錢萬能的入境，甚至是那個踏雪無痕，以及DTK成員的被捕，這些我們無法掌控的事，卻全都和劉嘯這個小人物攪在了一塊。你怎麼解釋這一點呢？」

    小吳一頓，「這……」，小吳也解釋不了，要說是巧合吧，不可能所有的事都這麼巧吧，要說不是巧合，可從劉嘯身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常之處！

    「這次封明高新技術區的儀式，安排在什麼時候？」方國坤突然問到。

    「後天上午！」小吳看著方國坤，「OTE這次請來了不少超級人物，除了那個錢萬能之外，還有好幾個家族都派來了代表，你看我們要不要也過去一下，聽說OTE的總裁可能會露面！」

    「過去也好！」方國坤點點頭，「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超級人物能聚在一起，剛好過去會一會他們，順便也認識一下那個OTE的神秘總裁，他可是新冒出來的超級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