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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江微雨]燒火丫鬟喜洋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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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9 21:16:46
第一百一十章 菊花跑了

 楊喜和趙玉敏找了個不起眼兒的桌位,狠狠吃光了晚飯。

    別說,公主府就是不同凡響,楊喜也是楊府內廚房混過的人,基本上什麼好吃好喝的出鍋出爐,她還是能首當其衝地聞到,偷偷千方百計的吃上一口,可還是有不少菜式,在楊府跟本沒見過。

    尤其幾道素菜,做的色香味俱全,清心爽口,簡直讓人吃的想舔盤子。什麼葫蘆冬瓜蘑菇蘿蔔白菜的,楊喜瞅著,只有吃到了裡面才能勉強認出木尊來。更有甚者,甚至都吃到裡面了,愣是看不出來是什麼,那紋理之細膩,味道之香醇,若是不事先有伺候的丫鬟說明菜名,帶了個素字,楊喜嚴重懷疑,其實這不是麵筋,就是一隻雞!

    酒也不錯,有兩種果子酒,一種有點兒梨子味道,一種據說是李子釀造,比起她在神女山上喝過的三位老太太的佳釀,毫不遜色,隱隱似乎味道更加醇厚一些,雖然清冽芳香略遜一籌,但是勝在多了其他獨有的香氣,算是混合香型的吧,對楊喜這種一向神女麻麻都好的人來說,倒是有幾分新鮮了。

    跟楊喜同樣坐那裡回味的還有楊霜菊,小傢伙年紀小城府不夠深,所以倒也不太掩飾。

    至於趙玉敏,人家可是吃過喝過的人,唯一缺的就是玩兒了,所以用力把楊喜從暖閣里拉了出來,到了外面楊喜不樂意了:「幹嘛幹嘛,人家還要聽唱曲兒看歌舞呢,你拉我做什麼!」

    趙玉敏神秘兮兮地道:「我們先準備準備,找地方潛伏好了,等待會兒我姑姑累了回了她的院子,我們聽聽她對哪家的姑娘有意思吧」

    楊喜睜大了眼睛:「你也知道你姑姑是要給你表哥找老婆啊?」

    趙玉敏不屑一顧:「當然,這種事情,怎麼能逃過我的耳目,早半個月五表姐和姑姑就開始謀劃了,我可跟你說,我五表姐可是很有計謀的,她輕易不跟我姑姑參合表哥的事兒,要是參合了,十有**是要成的,當年瓊娘就是五姐看上了,那時候姑姑不喜歡瓊娘,說她面相太薄,沒有福氣,不是個旺夫旺子旺門庭的,結果怎麼樣,在我五表姐,當然了,當時還有其它幾位表姐的撮合下,還不是成了麼。唉,可惜啊,最後真讓姑姑給說著了,沒幾年瓊娘就病死了,可惜了那小模樣兒,長的真是美啊,我見猶憐楚楚動人天姿國色傾國傾城房倒屋塌唉,你有聽我再說沒有啊?」

    趙玉敏忽然發現楊喜在那裡靠著她的肩膀昏昏欲睡了,忙桶了捅,不滿意地道。

    兩人站在暖閣外面不遠處一顆大樹的陰影裡,下人們早在兩人出來的時候,就被趙玉敏趕開了。

    只要出了特定的範圍,趙玉敏完全就是來個大變活人,高出了她野蠻的嘴臉,比如在楊喜面前。

    楊喜忙揉揉眼睛:「啊啊,聽了聽了,這個我還有點兒事情,你先去潛伏吧,我功夫好,隨時可以過去,倒是你不要早早的被人發現了的好,哦,你先去先去,我有點兒事情先走一步」

    楊喜說完抬腿兒就沒影兒了,氣的趙玉敏直跺腳:「嘿,這死豁牙,還是那德行,想幹嘛幹嘛,太不給面子了,不過哼,你晚上要是敢給我不過來找我,我非再殺去楊府找你不可,哼!」趙玉敏沒奈何轉身走了,在山上楊喜就不太鳥她,倒也有些適應了,別人沒人敢這樣的,所以反倒覺得楊喜與眾不同。

    楊喜自然也沒到處亂跑,其實也差不多,她今天可是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就是找劉七他們。她還要找小菊花燕風問問那些瓶瓶罐罐的用處多呢,不然這心裡總不踏實,這麼缺德的東西,不能為她所用,太讓人鬧心了。

    攔住一個送東西的小丫頭,這公主府,除了小丫頭,倒也有幾個小太監,不過都在暖閣裡伺候老公主,外面還是丫頭婆子居多,最多的還是統一服飾的小丫頭,一饣個訓練有素,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絕不交頭接耳或者多嘴多舌,甚至連好奇看一眼客人的都沒有,表情甚至微笑的嘴角的角度,都差不多,真正是大家氣度,比楊府明顯又是高了一個層次。

    楊喜找了個明顯是粗使的拎炭盆的小丫頭,問了下公主府侍衛呆的地方,小丫頭也不知道怎麼混的,居然不清楚,只有個大概的方向。

    楊喜也不介意,很快來到一所樣子平掌的宅院外面,在牆頭上瞧了瞧,裡面有個諾大的演武場,差不多了,應該就是這裡了,四周的逄築,那座都比這個華麗。

    看準了還亮著燈的一間正房,正要下了牆頭過去,忽然覺得背後有風聲不善,忙閃身掠到一旁,一隻拳頭大的小圓疙瘩,呼嘯著從她原來站的位置飛了過去。

    楊喜還是同樣站牆頭上,身形意思未亂,同時也面對後面一看。只見一個身形消瘦長著三縷小鬍子的傢伙,正站在牆下,手上劃拉一頭又扯回了剛剛打楊喜的圓球,貌似鏈子錘一類的東西,就是錘頭比較小了些。

    那人收回東西沒入袖子裡,彷彿剛剛從來也沒拿出來過似的,看著牆上的楊喜,冷冷地道:「誰?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楊喜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剛剛不知道是走神兒了還是確實這人厲害,自己竟然沒聽見有人靠近,太可怕了,不過她也看出來,剛剛逕人只不過是試探一番,倒也沒有下殺手。

    遂沒好氣地道:「我找劉四劉七他們,說話要負責任,什麼叫鬼鬼祟祟?我根木不認識路,誰知道劉四兒他們住哪裡?大門朝哪裡開啊?你看我一個姑娘家,一身大家閨秀的打扮,像壞人嗎?我找劉家七兄弟,哪個都行啊。」

    那瘦鬍子打量打量楊喜,衣著確實像是來的客人,可這身手,著實有些可疑:「你真找劉氏兄弟的?」剛剛他的一下子,雖然沒有出全力,可也不是那麼好避開的,這個小姑娘倒是不簡單,難道是劉氏兄弟回來說的那位小姑娘?

    楊喜沒好氣地道:「自然,不然我大冷的天兒在暖閣裡

    ,再說了,劉四那麻子樣兒,沒事兒我找他們幹什麼,(倒是更有趣一些,我有正經事,還麻煩這位壯士帶路吧,我也看出來了,你是這府裡頭的高手了吧,呵呵.敢問貴姓?」

    瘦鬍子沒理楊喜,自恃身手,倒也不怕一個小姑娘搗亂,遂轉身道:「那你就跟我來吧,還是走正門的好。」

    楊喜翻了個白眼,跳下牆頭,跟在一身青色布衣的瘦子身後,轉個彎就是這院子的大門了。

    瘦子顯然是輕車熟路,輕輕拍了拍門,自有人從裡面給開了門,瘦子挺胸抬頭昂首闊步走了進去,連看那開門的家丁一眼都沒。

    楊喜看他這麼神氣,一時還真不知道這傢伙是個幹什麼的了,只得跟著吧。

    兩人很快到了那間亮燈的房門外,瘦子更是跟回來家似的,抬手撩開外面的厚布簾子,裡面居然沒有關門,也是一樣的如入無人之境地走了進去。

    楊喜跟著進去一看,立時明白了,為什麼這院子這麼簡單了,原來房間裡面也是極其簡單,除了桌椅,都是樣式簡單結實的,中間的就是一個挺大的燃著紅炭的火盆。

    這架勢,倒是很像臨時落腳的房間,或者說門房一類的地方。

    中間一張桌子膏邊坐著四五個人,一邊就著花生米一類簡單的吃食喝茶聊天,其中對著門口的人一看見來人,忙站起來:「哎呦,師父您老人家怎麼來了,我們兄弟幾個在就行了,值宿的也都安排好了,師父您老人家放心咦,喜兒妹子你怎麼也來了?」

    站起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劉四麻子,兩外三四個人還有一個是劉七,其他的也都是公主府的護衛,聞言也都站起來向門口看去。

    楊喜這才藉著燈光發現,帶著自己進來的瘦子,是個半大老頭兒,她就說麼,總覺得這人有些奇怪,卻說不上來,原來身材筆直走路也是虎虎生風,雖然人瘦弱了點兒,但是倒也礎實是個半大老頭兒。

    就是黑燈瞎火的在牆外,沒大看出來而已。

    老頭兒看楊喜確實認識劉四兒他們,要喝不在多話:「這位姑娘有事兒找你們,有什麼趕緊說完就離開這裡吧,這可不是女孩子家呆的地方。」

    語氣明顯的不太客氣,說完頭也沒回,直接進入裡間相通的房間再也沒出來過。

    劉四兒有些不好意思過來道:「我師父就這脾氣,喜兒妹子你別見怪,對了,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麼?」

    楊喜也不廢話,直接蓮:「我來做客,五姑娘壽辰麼。那是你師父啊,失敬失敬了。對了,那位飛賊在哪裡?我是來找他問問事情的。」

    劉四臉色一時有些尷尬:「,你是說菊花燕風他」

    「他什麼他,在哪裡呢,帶我過去看看,趕緊的,我可不能出來太久,被發現就不好了。」

    劉四兒臉色更加尷尬:「咳咳那個,發生了點兒事兒」他倒是想起來楊喜要找人家幹什麼了,更加的感覺有些難以啟齒,人家一個小姑娘,連人都拿到了,他們一幫大老爺們可倒好

    楊喜一看劉四兒那個扭挫樣子,來了氣了:「有話快說,你什麼時候變成娘子了,快!再廢話我拿你試藥,菊花那些藥我可都帶來了!」

    菊花有什麼好藥,劉四兒大概的心裡也有個譜兒,這位喜兒姑娘,說話有時候可也不是光嚇唬人的,幹壞事兒的膽子可是不小,越想越哆嗦,索性豁出去了:「燕風跑了。」

    「啊?跑哪兒去了?」楊喜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來彎兒來。

    劉四兒苦笑:「知道他跑哪裡去了我們就過去逮了,這還用說麼。」

    其實讓劉四更加難以啟齒的是,昨天在他們押送小菊花來的途中,就不小心讓那傢伙給跑了,捆綁的繩子,更是被他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給偷偷割斷了,趁著大家沒留神兒,路過一個胡同的時候,一頭紮了進去,從此不見蹤影。

    論起逃跑的功夫,劉氏兄弟自然不是那經常夜裡出來穿房越脊,採花盜柳的傢伙的對手,楊喜又不在,天又黑,所以追出去一段距離,就只能望菊花興歎了。

    一群男人,不如一個小姑娘跑的快,這也讓劉四兒十分尷尬,沒法把小菊花逃跑的事惜輕鬆地說出口來。

    楊喜一聽,那個洩氣加生氣啊:「你們你們!唉,讓我說你們點什麼好呢,平時少舉點石鎖少拿點兒大頂,多跑跑牆頭什麼的,何至於此啊,喵的」

    「舉石鎖拿大頂有什麼不對!男人沒一把子力氣,練個屁功夫!穿房越脊上躥下跳的,那是飛賊幹的勾當!」

    隔著棉布簾子,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裡間毫不客氣地穿了出來,居然是那劉氏兄弟的師父,鬍子老頭兒聽見楊喜的話不滿意了。

    敢批評他徒弟功夫不到家,豈有此理!

    楊喜心裡窩火,這菊花可不是一般的飛賊,專門愛採花,跑了弄不好又去禍害人家女孩了,這叫個什麼事兒啊,本來沖劉四兒發發牢騷倒也沒什麼,幾個人一起共患難過的,感情不同一般,相互也都瞭解,劉四劉七也不會真的如何了。

    可這老頭居然還嘴硬,楊喜也是個嘴快的,沒經過大腦就道:「飛賊幹的勾當叫個有本事的男人就該管管,難道看著飛賊滿天飛不曾7再說只要有用的功夫就是好功夫,還分什麼誰用的不曾!」

    這老頑固,豈有此理。

    一邊劉四和劉七怕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人兒,跟裡面那個脾氣比小寶還大的老頭兒鬧翻了,忙過來道:「走走,我們出去說去,出去說去」

    楊喜也回過神兒來,自己跟個老頭較什麼勁啊,唯今之計,怎麼想辦法把菊花再抓回來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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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9 21:17:10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外有人

 楊喜對菊花燕風的逃跑,義憤填膺也十分的沮喪,,他請教一些事情,特意在裙子裡面偷偷俊了兜兜,把那些瓶瓶罐罐可都帶著呢,她容易麼她。

    走路起坐,還要小心再小,,怕弄出聲音來,被趙玉敏那個刁蠻女拖走的時候,她心裡可是捏了好幾把汗,幸虧那傢伙也是個不拘小節比較粗心大意的,倒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如今倒好,雞飛蛋打了

    惡狠狠地給劉四麻子和弟扔下一句:「你們要是想叛出師門投到我門下,看在七弟的面子上,隨時歡迎!」然後跳牆頭走了。

    劉四和劉七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誰也沒敢回屋子裡,相約一起巡邏去,儘管兩人基本上沒幹過小嘍囉干的這種粗活兒,今天打算破例了。

    不然屋子裡那位耳聰目明的老爺子,不定怎麼折磨他們兄弟呢。唉,誰讓他們沒看住那損賊呢!

    楊喜從護衛院子裡的牆頭剛落下地,身邊又起了賊風了,嚇的她一個跟頭翻了出去,剛站穩,某個還算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半夜三更,你到處亂跑什麼!」楊喜本來一肚子氣,這什麼破地方啊,一上牆頭就出事兒,總有偷襲的,上次是個老頭兒,這次,咳咳是個小伙兒,總算老頭開眼了。

    還是個長的不錯的小伙兒,抬頭一看,果然,只見羅大官人一身錦袍,外披披著鶴氅,意態悠閒的站在那裡,身後遠遠的跟著兩個小童。

    至於羅大官人自己麼,正微微抬著頭,對著月光看手上的東西髮箍!

    楊喜一眼看出那是自己頭上的兩隻髮簪之一,一直被改頭換面了的峨眉刺,不禁吸了口冷氣。

    今天她這是怎麼了,先是遇見個小老頭兒,沒發現被人家差點兒偷襲了。然後現在遇見個年輕的,沒發現也被偷襲了,還得手了,難道是在楊府日子太舒服,她功夫退步了?或者體重長了,耳朵塞住了,居然一點兒風吹草動沒發現。

    這也太詭異了,真讓人不舒心,這說明了什麼,這很讓人不愉悅地說明了,人外有老頭兒有小伙兒有人多了去了。

    楊喜心裡嘀咕,大肆腹誹世上比她厲害的高人,臉上卻是笑靨如花地湊上去:「那誰啊這不是,六哥啊,我來看看七弟他們。其實吧,我主要是想來打聽打聽你住哪裡,主要是想看看六哥你,多日一天不見怪想的慌的,這世上,我長這麼大了,就沒見過六哥你這麼文武雙全,玉樹臨風卓爾不群謙謙君子的男子,誰知道差點跟你錯過去了釵子好看不,六哥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吧,也算小妹的一番心意,或者你拿點別的什麼不要啊,那就不勉強了呵呵」

    楊喜話還沒說完,羅通手上一閃,楊喜的武器頭釵子歸了原位了,她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她可是真怕啊,怕羅六郎大官人拿銀子砸她,又要買她的東西了,她那小心肝兒,實在禁受不住太多次這個啊,上次寶劍加銀子換寶劍事件,已經夠刺激的了。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或者金燦燦的金子,不能要,那是非人的折磨啊,也就是她這種輕財重義的人,才能不為所動吧。

    咳咳,其實,主要是銀行卡有一張足矣,太多了容易忘記密碼。

    羅通看了看楊喜,皺了皺眉:「你又偷著從楊府跑出來的?」雖然不愛管閒事兒,可下意識之中,總覺得對這小要飯的有點兒責任,所以對楊喜晚上四處亂竄的行為,很有幾分不太苟同。

    楊喜整整衣服,雙手在身前交握,面帶微笑,貌似禮儀小姐般鸕莊:「哪兒能呢,喜像那等不懂事兒的人麼,我這不是跟我們府裡的姑娘們一起,受邀來參加您老五姐的壽辰麼,我可是正正經經的從你家大門進耒的,對了,同來的還有很多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看的我眼睛都不夠用了,一個個真是知書達理貌美如花沉魚落雁羞花」

    「行了,沒事兒別到處亂跑了,我讓人送你回去暖閣,你就說迷路了,回去吧。」羅通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揮手讓後面的一個小童子送楊喜回去,他自己則繼續漫步向前走去,大氅敞開的下擺飄浮,很是灑脫出塵。

    楊喜偷偷處了口氣,直覺要是讓這位羅大官人知道自己跑來找菊花,一定又有什麼大道理等著自己,還是糊弄過去為好。

    一看人家也走

    也溜了,溜了一段距離,發現迷路了,回頭對遠遠跟著……路小跑的書僮抬手:「快點兒,帶路。」公主府太大,沒個人指點.方向,真不容易找回去,時間太長不回去,別出什麼事情才好。

    一大幫子人找她,那可就不太妙了。

    楊喜眼看前面燈火輝煌管弦嘔丫,回頭對那個小童子道:「有勞小哥兒了,前面的路我認得,你且回去吧。」

    眼看著小童子沒入夜色裡,楊喜也隨之身形閃,藉著假山花木的掩護,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暖閣,悄悄坐到跟一個同樣年齡不大的女孩子,聊的正高興的楊霜菊身邊,掃了一眼暖閣大廳裡面,一顆心落了。

    幾名歌姬和伶人,正鼓琴唱曲,也有幾名還算淡雅的妙齡女子隨之翩翩起舞,樂曲歌聲都是十分動人,舞也是跳的柔美好看,就是沒幾個人認真欣賞就是了。

    女孩子們平時難得有這麼個熱鬧的機會,也都是大家出身,什麼歌舞曲子沒聽過看過,倒是對一起說話兒更有興趣一些,

    一時之間,三三五五相互熟識或者想要認識的,聚成幾個小團伙兒,憑欄望遠的的,說家常的,拿九連疹或者一些小玩具一起戲耍的,甚至有打雙路的,總之按照活動,各忙個的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之所以氣氛如此和諧,楊喜看了看,老公主不在了,估計應該是提前退場了。

    然後又看了看楊氏姐妹,八姑九姑還有幾個姑娘一起坐著欣賞伶人表揚不時的聊幾句,那一小撮看樣子應該都是有些地位或者年長自恃身份的。

    至於楊秋菊,則和幾位容貌出眾氣質亦不俗的女子一起對弈,其中就有那位黃衫女子,楊喜不禁想,難道美女也猩猩相惜了,或者都喜歡下棋?怎麼都湊一起去了。

    或者,跟孔雀似的想比試比試到底誰最美,也未可知啊。某人忍不住邪惡地猜測。

    還有就是楊墨菊,這丫頭是個活潑坐不住的,正跟幾個女孩子——起玩投壺,旁邊一個小方桌,有酒有杯子,看樣子輸了是要罰酒的。

    對這個楊喜還真有幾分興趣,她雖然沒玩過,但是看她們玩倒是挺有趣兒。

    目測一下大概五六米開外一個高頸的花瓶,這邊幾個女孩子這拿著一些沒有箭頭的箭支,一支一支的坐在遠處往瓶子裡面投,投進去算數,誰中的最多誰贏。

    楊墨菊畢竟是練過功夫的女孩子,還是個暗器高手,所以貌似戰果輝煌,滿臉興奮。

    不過跟她同樣身手不凡的,則是那位跟著趙玉敏一起來過楊府女扮男裝的粉衫女子,雖然楊喜看不出來她到底有沒有練過功夫,但是顯然,那女子也是十投九中的,小臉也是滿面紅光,不時的瞥墨菊一眼,很是得意。

    顯然,兩人是幾個女孩子裡面,最厲害也是競爭對手了。

    不一會兒,居然別的女孩子也不下去~h.兒了,都看她倆萬兒,隱隱的,居然有了兩方的啦啦隊,更加刺激的兩人爭強好勝。

    楊喜即便隔的遠,也感覺到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火花了,正看的有超兒,身邊的楊霜菊也發現了,扯著另一個剛剛交上的小朋友對楊喜道:「三姐,我們過去看看吧,我看四姐玩的很高興,我們也過去吧」

    現在本來楊墨菊被楊喜擠下去成了五姐了,楊霜菊叫習慣了,一時忘記改口。

    楊喜也沒留意,點頭同意:「恩恩,走,我們去給墨菊加油去。」喵的,她可是看出來了,明顯墨菊的啦啦隊沒有11位粉衫子女子人數多,輸人不輸陣,氣勢上不能別人落下了。

    楊霜菊卻被楊喜的話鬧糊塗了:「啊?三姐,為嘛要加油啊?你是不是說要給她們添酒啊?」廚房裡才有吧?

    楊喜哪裡有耐心解釋,一把拉起楊霜菊的手:「哎呀,就是給墨菊助陣去,我們趕緊過去!」

    嘿嘿她可是看見墨菊有些不妙了.連著喝了三杯酒了,還加酒,不是咒她呢麼。

    她耒啦,保管不讓她丫頭輸就是了,哈哈,這丫頭又要欠自己人情了走到一半,楊喜忽然想起趙玉敏來,壞了,那傢伙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窩著,等著跟她一起去偷聽她姑姑看中哪家姑娘了。

    這可如何是好?

    楊喜一時之間在狗仔和啦啦隊之間,有些為難,也沒注意,都不是幹什麼好事兒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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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9 21:17:49
第一百一十二章 暗潮湧動

 楊喜略一猶豫,便舉步拉著楊霜菊來到楊墨菊身邊。

    此時楊墨菊正有些心煩氣躁,跟那位龐玉潤玩的有些越來越不順乎了。本來她自恃練過暗器飛針的功夫,以為玩這個,定然是小事一樁了。剛開始也確實贏了幾局。但是逐漸的,同樣輸少贏多的龐玉也冒了出來,一時之間,別人紛紛讓位,成了兩人相爭之勢。

    這龐玉潤就是被老公主重點審核了一番的女子之一,那位粉色衫裙的女子,也是那位跟著趙玉敏一起去楊府的那位女扮男裝的美人,乃是現在正得寵的龐妃的妹子,也是個爭強好勝的脾性,吃喝玩樂琴櫝書畫倒是多有涉獵,尤其玩樂,更是精通,雖然沒有楊墨菊那身功夫,可玩起遊戲來,罕逢敵手,宮裡宮外更是混的風生水起。也因此,跟趙玉敏的關係也算不錯,有點兒臭味相投。

    楊墨菊正頭上有些冒汗,喝了幾杯罰酒,兩頰生暈,一看楊喜和她妹子霜菊帶著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過來給她助陣,心情大好,一把拉住楊喜:一快來給我看看,我是不是手法有問題,怎麼總會投進去又彈出來呢,難道是那瓶子有什麼問題不成?」楊喜還沒說話,一邊坐著抿了一口茶水的龐玉潤卻譏笑道:「楊家妹子這話說得,我們大家可都是用的同一個投壺,難道那東西偏偏要跟你作對不成?」

    楊墨菊是個直性子,雖然被人笑話,但是聽人家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楊家女孩子,倒是向來服氣有本事的人,也沒有那麼多小心眼兒,一時之間被諷刺了卻不知如何回嘴兒。

    楊霜菊一個小孩子,更加不太明白,楊喜卻清楚的很,當即瞥了那位粉紅美眉一眼笑了笑:「自然是瓶子有問題的了,不然憑我妹子的本事,哪有輸的道理,好吧,我來修理修理這瓶子吧,看看倒是是不是這不畏眼的瓶子跟妹子你作對。

    楊喜說完邁步走了過去,拿起瓶子來瞧羞。那邊被暗諷了的龐玉潤也是個被寵壞了的主兒,一向眼睛長在頭頂上,聽了楊喜的話,哼了一聲兒:「哪裡跑來的野丫頭亂聒噪,京城這麼多的大家閨秀,我倒是沒見過你啊。」

    這回楊霜菊不幹了:「那是我三姐,不是野丫頭!」

    楊墨菊也幫腔:「沒見過,是你見識短,不能都怪別人吧」龐紫嫣剛想發作,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說過,忽然那邊楊喜高興地道:「好了,呵呵,墨菊這回你來吧,保管你只贏不輸,愛誰誰,誰來滅誰!」原來楊喜從瓶子裡倒出了一小把綠豆,這本就是原本放在瓶子底,增加遊戲難度的,如今都被楊喜倒了出來。

    於是在兩邊女孩子們瞪著眼睛的期待下,龐玉潤壓下火氣,冷笑一聲:你們要降低難度,我也沒什麼說的,不過麼,這罰酒就不能簡簡單單的一杯了,雙倍,如何!」

    楊墨菊也是個豪氣的,從來沒怕過事情,遂爽快地道:「好!兩杯就兩杯!」

    龐玉潤笑著看了看楊喜:「既然要玩大點兒的,人多了才熱鬧,不妨兩邊都再加一個人,如果兩人都輸了,罰酒再加一倍,每人四杯,如何啊!」

    這回楊墨菊沒有貿然答應,她的酒量自己真沒底,在家裡,大人不讓多嗎,萬一要是輸了再喝醉了,回去等著被娘親收拾吧。

    楊喜撰著手裡的小綠豆,不以為意:「行啊,我們姐妹沒什麼的,反正這酒也不會真的就醉人了,喝著跟蜂蜜水差不多。再說,我們也未必就會輸了啊呵呵」不是未必會輸,而是一定會贏,嘎嘎。

    楊喜說完無所謂地坐引了楊墨菊身邊,拍拍楊墨菊的胳膊示安撫。

    那邊龐玉潤被激起了鬥志,吩咐身邊的丫頭:「去,把潘家姐姐請過來,就說有人不服氣她的本事,來挑戰了。」

    楊喜和楊墨菊同時翻白眼兒,這真是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啊,這女氣人品忒不咋地兒了,楊喜沖楊霜菊一招手兒:「去,把你秋菊姐姐請過耒,就說有人編排我們,讓她給我們壓壓陣腳來。」小樣兒我非戳戳你的嘴臉,讓而大家也知道知道,誰在胡說八道。

    楊雪菊答應一聲跑過去了,不一會兒果然一身粉藍儒裙銀緞繡梅花褙了的楊秋菊端莊嫻雅的過來了,坐到楊喜和楊墨菊身邊:「怎麼回事兒,你們這邊我看玩的挺熱鬧啊?」

    楊墨菊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楊喜卻看見那位同樣被老公主掃了的清麗不俗的鵝黃

    的女子,也蹙著眉頭,來到龐玉潤身邊:「怎麼了,有—」

    龐玉潤的表情忽然變得有幾分奇怪,語氣更是難以讓人琢磨:沒什麼大事,潘家姐姐素來是我們當中最出類拔草的人物,如今可有人說了,這滿屋子的人,玩這遊戲誰也玩不過她,我這不是替姐姐不平麼,所—找你一起搭伙,我們玩雙人的,姐姐可否賞臉啊?」

    兩人的關係,楊喜琢磨著那位的話音兒,貌似也不是很好的樣子,更深一層的意思,貌似那傢伙,在挑撥這位黃衫女子和楊家女孩子的關係,遂低聲問楊墨菊:「她們兩個都是誰家的啊?」

    楊墨菊一臉的不以為然,但是聲音卻也放低了不少:「都是皇親國戚,那位粉色衣衫的,是龐妃的妹子,叫龐玉潤。後來這位,則是潘太師的女兒,也就是潘貴妃的妹子,叫潘紫娟。哼!」

    不用說的很明白,楊喜也知道了那個哼字所為何來,原來是冤家對頭啊,這潘楊兩家的仇恨,從老令公殉難就開始了,這可是千古聞名的仇恨,具體的雖然楊喜有些記憶模糊了,可一直倒是記得潘仁美不是好東西來著。名字倒是不錯的,人美,心靈不美啊。

    看著那位潘紫嫣,倒也不得不承認,氣質容貌,確實很出眾,難得的是人也很端莊大方,不像那位龐小娘子那麼爭強好勝心懷鬼胎。

    潘紫嫣聽了龐玉潤的話,笑了笑,沒說什麼坐了下來,顯然,同意跟龐玉潤一起組隊打怪了。

    這邊人來人往的,看熱鬧的也多,很快吸引了更多的女孩子過來瞧,一時之間的,倒也成了暖閣裡面最熱鬧的一處所在,連跟八姑娘和九姑娘聊的正熱鬧的五姑娘羅綺年,也都按耐不住好奇,齊齊過來看看,到底玩什麼這麼多人瞧著。

    一時之間,無意識的,倒也形成了兩個陣營,一方面就是龐玉潤和潘紫姝為中心的跟她們關係比較密切的女孩子,或者家族來往比較頻繁的,也都站在了兩人這一邊。

    至於楊府這邊,人數倒是少了一些,不過氣勢一點兒不弱,更有兩位氣場強大的女孩子十分引人注目,身高體型,大有楊排風的風範,更重要的是,還是一對雙胞胎,其中一個更是拍拍楊墨菊的肩膀,粗著嗓門:「楊家妹子,我們給你們壓陣,放心大膽的跟她們較量較量!」

    那巴掌,把楊墨菊拍的直咧嘴,苦笑著:「!多謝兩位呼延姐姐了,墨菊省得。」

    「哈哈難為你們玩兒個投壺也這般熱鬧,我還以為又有誰玩關撲了才這般,算了,既然要玩,我這個主人做個司射吧。

    要玩,就大家一起樂樂,除了罰酒,我這個主人也出點兒綵頭兒,錦屏,去把我新得的那件白玉鎮紙『童子釣魚』拿來。」

    丫頭領命不一刻拿來一隻絲絨托盤,裡面赫然是一隻巴掌大小的羊脂白玉,,雕刻著精緻的一個小童子扯桿釣起一條大鯉魚,人物鯉魚栩栩如生,玉質更是透著溫潤膩滑的光暈,一看就是價值非兄。

    丫頭把東西放到一邊,五姑娘拍手笑道:「好了,要玩就玩熱鬧點兒,最後誰贏了這鎮紙就歸誰了,大家不要拘柬,有本事儘管使出來,別辜負了這良辰美景衣香鬢影人年少啊,哈哈。」

    這位五姑娘,上來連消帶打出語如珠,不但活躍了氣氛,更是把剛剛因為龐玉潤她們形成的微妙形勢給輕輕掩飾了過去,彷彿什麼事情沒發生一樣。

    龐玉潤顯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她自信玩遊戲,絕不輸人的,起身想要說話,卻被一向跟她關係一般的潘紫嫣給按住了。

    潘紫嫣眼睛平和地看著大家,手上用力按住蠢蠢欲動的龐玉潤,頭也不抬地低聲道:「何必急於一時,大家不過玩個遊戲罷了,妹子是不是太在意了一些。」

    聲音極輕,不注意還真看不出來是對這位龐家姑娘說的話,要不是手上用力,龐玉潤都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也不是個傻子,經人點醒,看這滿屋子笑語盈盈,自然不會去沒大沒小地觸五姑娘的眉頭,遂深呼吸坐穩了。

    心裡卻是惶然,楊府麼,不過是一幫只會打仗的粗人,有什麼了不起。

    羅六郎那是沒看清他們一家子粗人的真面目,才沒事兒愛去那裡溜躂,有兩個長的美的女孩子又如何,除了舞刀弄槍的,還會什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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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大多數陸陸續續加入遊戲的女孩子,並不知道之前的—段插曲,所以暖閣裡的氣氛在羅綺年的有意渲染下,還是十分熱烈的。

    投壺遊戲,一共四支烏木箭桿一類的樹枝,前方一隻長頸圓口高瓶,每人一次投這四支箭桿,因為人多,第一輪全中者為勝出。

    大多數女孩子,嘻嘻哈哈真正當做遊戲來玩的,有投中一支兩支的,也有不中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全郁投中,最後一輪下來,只有**個全部投中了。

    楊喜和楊墨菊自然都中,八姑娘和九姑娘都沒參加,在一邊坐著笑著看別人玩,兩人比羅綺年年紀略小,但是相差也不多,所以自覺跟一般十幾歲的女孩子鬧騰,有些不妥,只是靜靜地看著。楊霜菊倒是也玩了,可惜只中惡劣三支,含恨跺腳退出。至於潘紫嫣和龐玉潤,自然都是四投四中,兩人本就是高手,尤其也是同樣惦記著要跟楊家姐妹一比高下的。

    剩下五個女孩號,除了楊墨菊這邊的呼延氏姐妹,另外三個倒也都是原本龐玉潤那邊的,別說楊喜,就是平時應酬比較少的楊墨菊也是不認得的。

    羅綺年看著勝出的九人,拍手笑的頰生春花燦爛以及:「好啊,哈哈,看耒明年春天打獵又多了幾位姐妹,倒是更熱鬧了,第一輪倒是有九個勝出了的,就是不知道下一輪還有幾個贏了,大家仔細了啊。」

    又是九人輪了一邊,淘汰下去一個相對於楊喜她們來說陌生的女孩子,還剩下八人,羅綺年一看,這樣下去估討難以分出勝負來,索性道:「這樣吧,我看大家也都是技巧高明的,我們加點兒花樣兒,不然到明天早上估計也出不了勝負。一次兩支,每人兩次吧,多中者為勝。」

    兩支不比一支,本來那瓶子口就不大,兩支扔出去,有的還沒到瓶子口那裡,就已經分道揚鑣了,還談什麼投中。

    楊喜和楊墨菊都是練過功夫,尤其暗器箭術,也都涉獵過,所—手上的巧勁兒還是有的,收斂心神凝神靜氣,她倆還有後面呼延姐妹之一,並龐玉潤潘紫姝,五人俱是都中。

    楊喜一直注意觀察那潘紫嫣,對龐玉潤那種外向的,她倒是不覺得如何要留心,但是潘紫嫣不同,雖然不認識的時候,感覺很大家閨秀一副賢良漵德的樣子,可如今這麼一接觸,忽然發現,此女大不簡單。

    不但沉得住氣,八風不動,玩遊戲的技巧也是堪稱完美,眼力、朧力、臂力,楊喜仔細觀察下,發現無一不遠超她身邊的那位龐玉潤,但是人卻顯得雲淡風輕的一如別的女孩子,看不出一點兒破綻。

    也難是是楊喜跟著三位老太太久了,耳濡目染,很多東西自然眼力不俗,遠非楊氏姐妹可比。

    楊喜不動聲色,和楊墨菊一路殺人五強。羅綺年一看又別出心裁:「哈哈,兩支看來對幾位來說也問題不大,好吧,三支吧這次,錦屏,再去取兩支過來,這次勝出的,無論幾位,咱們都算優勝了,綵頭麼,只要你們能勝出,無論幾人,我都每人一件小玩物,大家一起高興高興,我今天也大方一次了,呵呵」

    九姑娘嘴快:「你這不是大方一次了,要是都一樣投中了,應該是五次了吧哈哈就是不知道你鎮紙夠不夠,別弄不好以後找塊銀疙瘩或者金疙瘩來壓紙就好。」

    論起來,八姑娘和九姑娘還是這羅綺年的長!1,所以跟她說話,也沒什麼忌諱,尤其兩家一向也是交好。

    羅綺年抿嘴兒笑:「沒事兒,大不了我弄塊土疙。瘩壓紙,不過你們不知道吧,其實我一年也寫不了兩個字,倒是讓書房清爽了,你們都贏去,也是做了一件功德了呵呵」

    她那個故意的憊懶樣子,惹得不少女孩子偷笑,但是遊戲還是繼續開始。

    這次每一投三支,果然不容易了許多,最起碼楊喜拿到三支箭桿的時候,掂了掂,喵的,那瓶口也就這麼粗吧,能投進去麼7難嘍!

    瞥了一眼,那潘紫嫣也微微皺眉,顯然也是覺得這事兒有點兒難度,楊喜心一寬,還好,她還以為那位美人比她厲害多少呢,原來也差不多。身邊的楊墨菊也看出點兒門道兒了,小聲道:「三姐,能行麼,我看這箭桿太多,有點兒玄啊。」

    聽見這聲兒三姐,楊喜忽然底氣倍炸,忙擺出一副信心百倍的架勢,矜持地點頭:「沒問題,你這聲三姐,絕不會叫虧了的,你瞧著吧,三姐要是不能勝出,別人就更不能了,嘿嘿」

    楊喜說的自信滿滿,做起來還是很慎重的,三支箭桿,在乎裡重頭到尾摸了模,忽然心裡一動,有了驀然袖子一翻,甩手就把三支箭桿扔了出去,三支箭桿劃過空中,幾乎不分先後落入壺中。

    是幾乎不分先後,其實在楊喜手中的時候,就已經分了先後了,只是眼神兒不濟的話,看不出來罷了。

    但是顯然眼神不濟的人不少,但是絕不包括那位潘姑娘,只見她眼睛一抹光亮閃過,若無其事地瞥了楊喜一眼,跟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仍舊坐的筆直。

    楊喜也不得不佩服,說起裝腔作勢的功夫來,這位潘紫嫣小姐,還真是大家閨秀的典範了,言行舉止,絕對讓人挑不出差錯來。

    第二個就是楊墨菊,她近距離看了兩次自然看清楚楊喜的動作了,本身也是個眼神兒好的,所以有樣學樣,也扔進去六支,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一個勁兒地向楊喜另一側的楊秋菊邀功:「四姐四姐怎麼樣,我厲害吧哈哈」

    結果被穩重的楊秋菊瞪了一眼:「你老實點兒,像什麼樣子,女孩子家的!」

    楊墨菊做了個鬼臉,還是坐穩當了不在炫耀。

    這一輪倒是又淘汰了一位呼延姐妹,最後還是剩下楊喜楊墨菊和龐玉潤潘紫嫣,居然又回到了最訟要比試的場景。

    羅綺年顯然並不想看到這種場面,剛想說話,龐玉潤站起來了:「綺

    姐姐,我們還是繼續吧,本來你沒過來的時候,我們就說好了要比試的,兩人一對,要是都算優勝,還有什麼趣味兒,乾脆。我們今人來的人,你每人送件禮物算了,何必這麼麻煩!」

    本身龐玉潤的姐姐是妃子,她勉強也算是比羅綺年高了一輩,可畢竟皇家不比別處,論起身份說話的份量來,長公主作為皇上的唯一的親姐姐,自然不是一個妃子能比的,雖然貌似她姐姐也算受寵,但是妃子多了去了,人家姐姐,可就這麼一個。

    所相下,雖然有幾分不以為然,但是跟羅綺年還是要客氣一些的。這也只是稱呼上的客氣,畢竟年輕氣盛,說出來的話,也是有幾分不以為然的。

    羅綺年淡笑,卻早有說辭,不過還沒等她張嘴,潘紫媚笑語嫣然地開口了.「今天是五姑娘壽辰,大家也就是找點樂子高興高興罷了,哪裡就真要爭個勝負了。不過我倒是聽說楊府姑娘一個個都是身手不凡的,不比我們一些弱智女流沒有用處。這麼一起戲耍一番,倒是也能長點兒見識,回去跟家裡姐妹們玩的時候,也能顯擺一下,大家說是不是啊?」這話說的在情在理,一時之間很多女孩子嘰嘰喳喳地附和:「對呀對呀,我們很想看看你們怎麼投進去三支甚至四支呢,回去我們也練習練習,多有超兒啊,繼續吧繼續吧」

    看著羅綺年微慍的臉色,龐紫嫣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仍然一臉溫柔。

    於是迫於大家的熱情,比試繼續,此時羅綺年和一些明眼人已經意識到,已經不單純是遊戲那麼簡單了,看看參加的兩方人就知道了。

    楊府的兩個姐妹,龐紫嫣龐玉潤,各種奧妙耐人尋味,有心人自然要琢磨琢磨了。

    因為四支確實不太可能一次投進去,所以這次還是三支,不出意外的,實力最弱的楊墨菊被淘汰出去了,這讓她十分沮喪,楊喜拍了拍她肩膀:安心看我的,一定把你的份兒一起贏回來,坐好看著吧。」

    本來因為有墨菊在,她還有些顧忌,這好了,正好方便她投機取巧。

    結果她的算盤倒是打的叮噹響,別人也不是傻子,那位潘紫嫣示意道:「慢著,這次就剩三人了,我們來點兒別的花樣兒吧,不然總玩這種,相信大家看的也無超兒了。」羅綺年淡笑:『哦,你倒是說說,什麼花樣兒啊?」雖然心裡不高興,卻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這位潘紫嫣她倒是聽說過,最是個滴水不露得理不讓人的,輕易得罪不得,如今看來,倒也傳言非虛,要不是因為弟弟的事情,她懶得跟一幫小傢伙應酬,玩這種無聊的勾心鬥角的小把戲。潘紫嫣不以為意地抿嘴笑了笑,彷彿真是玩遊戲玩的出了興致:「我們一次投四支吧,中多者為勝。」

    羅綺年看了看楊喜,見這個陌生的小傢伙此時的神色,倒也跟那位潘貴妃之妹很有幾分相似,都是老神在在八風不動,遂心裡一動,點頭:「行啊,這次從你們這邊開始吧。」她倒要看看,這位楊府新—收的姑娘,到底有什麼本事,倒是很沉得住氣,小小年紀,挺難得。

    或者—些無知也是說不定。

    羅綺年也是個人精,自然知道裡面有一些道道,最後比的要比先開始的有更多的觀摩時間,把握更大一些。這個潘紫嫣和龐玉潤倒是沒有異議,畢競剛剛可是一直是人家這邊先開始的,她們也受了益,大庭廣眾的,也不好佔盡便宜。

    於是羅綺年又讓丫頭拿上來兩個壺並一些箭桿每人手裡四支,據她估計,同時四支必定有些說道,還是各用個的為好,卻不知道,某無良到處收小弟小妹的傢伙,本來想藉著第一個接觸箭桿的機會做點兒手腳的,結果被她給無意破壞了。龐紫嫣也確實不是一般女孩子,聰明富有心機,在她們潘府,就是幾個兄長也沒她在父親潘太師面前說話有份量。

    尤其跟楊府,如果說楊府當潘府是仇家的話,潘府又何嘗不是,多年前先皇北伐的時候,先是她們潘家的兒子死在了還是敵**馬的楊家手裡,後來就是楊家的老令公了,這仇世代無解,也沒打算解。跟楊家女孩子的直爽不同,潘家女孩子,從那位貴婦到這位妹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龐玉潤一找到她,她就打定主意要給楊家姐妹點兒難堪了,就當先收點兒利息了吧。

    可惜,楊喜雖然對潘楊兩家的仇恨沒什麼切身的感受,可她現在是楊家人,自然要為楊家爭臉,所以一邊摸著手裡的箭桿打量,一邊先看那位潘姑娘如何把這四支明顯比投壺粗一些的箭桿,給塞進去。至於龐玉潤,那丫頭一看就沒戲了,伸著個脖子,睜大個眼睛,就等著看盟友創造奇跡了。潘紫嫣也不著急,把四支箭桿放到手裡捋齊整了,然後抽出一支摸了摸,打量一番,放到了中間,繼續來回捋著箭桿,彷彿就要把它們給捋細了似的。

    一時之間,暖閣裡十分安靜,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看這位傳說中不大出門卻素以能幹聞名的潘家小姐,如何能人所不能。楊喜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了,別人看不出來,她卻瞇著眼睛看了個通透,那被那位潘紫嫣拿出來單獨相看的那支箭桿,在被摸了一遍重新塞回去的一瞬間,已經變形了,正好夾在另外三支之間,投進去的可能性,憑她這一手,楊喜確定,毋庸置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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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八卦之火熊熊

 楊喜本來手裡一直撰著一些小綠豆,準備幹壞事兒用的。,一一在看看潘家那丫頭,想想還是算了吧,彫蟲小技,反倒落了下乘。

    果然,潘紫嫣摸金元寶似的摸完了那三支箭桿,抖乎忽然拋了出去,咚的一聲,嚴絲合縫地落入壺中,居然一絲不差。

    噼裡啪啦,頓時女孩子們都鼓起掌叫好,紛紛交頭接耳,艷羨有之嫉妒有之,說什麼的都有。

    龐玉潤倒也有自知之明,直接認輸了,她自付沒那兩下子,也不出來現眼了,所以考慮再三,棄權。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這邊還有個潘紫嫣,讓她與有榮焉,彷彿投中的是她自己似的,洋洋得意的看著楊喜。

    楊喜可不願意看見敵人得意,呲牙咧嘴伸舌頭翻白眼兒,沖龐玉潤一通得瑟,龐玉潤跟看見小鬼兒似的瞪著眼睛看她,長這麼大,她就沒看見這麼不要形象的女子。

    羅綺年忍著笑咳嗽了兩聲兒,示意楊喜可以開始了。八姑娘九姑娘尢奈地對視了一眼,這孩子真是精怪的厲害。

    楊墨菊和楊霜菊直接笑倒了,直揉肚子。

    楊喜馬上收回鬼臉兒,跟沒事兒人似的端莊大方開始摸箭桿,動作順序,甚至表情的賢淑勁頭,跟潘紫嫣一樣一樣的啊。

    人家潘紫嫣做起來叫做行雲流水神態安詳自然而然,楊喜做起來,估計是大家的錯覺,總覺得透著股子假迷三道。

    反正楊墨菊姐妹兩個本來忍著的笑又發作了,兩人抱成一團兒咯咯笑個不停。羅綺年不停地清嗓子,作為主人,她不能笑,她心裡這麼告誡自己。

    至於其他的女孩子,有看見楊喜做鬼臉樂的,有端莊些則是哭笑不得臉色古怪的,有跟潘龐兩家關係不錯冷眼旁觀的

    楊喜跟毛也沒看見似的,仍舊慢條斯理地摸箭桿,彷彿摸金元寶,終於摸的差不多了,抬頭名向羅綺年,展顏一笑:「姐姐有多少箭桿都拿來吧,喜兒一次投了算了,省的潘家姐姐還要費事兒再跟我比試,我們一局定輸贏!」

    「啊?你確定?你要多少?這個我們府裡這種同樣烏木製作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楊喜

    「這麼多啊,那誰,潘家姐姐,你說我需要一次投多少你認輸呢,給個數吧,你可以獅子大開口,喜絕不討價還價。」吖的你要是敢說都拿耒,她要是不討價還價她就是二五零。

    潘紫嫣臉色淡漠如水,略一沉吟:「我也不難為你,十支,你都投中,我認輸,喝酒!」

    楊喜點頭:「一支一杯吧,如何?」十支,她可真敢想,塞的進去麼』這毒女。

    潘紫嫣點頭:「行,你做到,我喝!」

    「恩,一言為定。」楊喜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六支箭桿,又開始摸,摸完這支摸那支

    摸了半天,就在大伙快要睡著了,龐玉潤差點兒發作的時候,終於模完了。

    忽然之間雙袖飛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團吧團吧,呼的一聲一糰子東西急速飛了出去,形狀有些奇怪,但是大家沒來得及看清楚了,噗通一聲,一柬箭桿頭跟刺蝟似的坐在了投壺的小口上!

    至於下面箭桿怎麼進去了壺裡面,根本沒看清,馬上有好奇的女孩子過去想把箭桿都拔出來看看,太好奇了,那麼一大糰子怎麼就進去了呢,接過兩個人合作使了半天勁兒,愣是沒把那刺蝟頭拔出來。

    這下子大家都悚然,沒幾個人明白其中的奧妙,不禁想這楊家丫頭弄的什麼妖法,太詭異了。

    只有幾個明白的,打量楊喜的眼光帶著異樣,尤其呼延姐妹,眼睛幾乎是賊亮賊亮的。

    羅綺年若有所思,沒等她說話,潘紫嫣卻靜靜地道了個好字,二話不說,爽快地端起身邊桌聖上的酒,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倒也頗見氣度。

    龐玉潤有些傻眼,沒奈何,看了看那桌子上的酒,倒也夠意思,過去陪著潘紫嫣喝了起來。

    羅綺年上去也倒了一杯一蝕而盡:「算了,不過是場遊戲,我代妹子喝兩杯吧,想必楊家妹子也不會有意見的吧?」

    楊喜見好就收:「當然沒意見,羅府梨花白、玉李春,選料精良配方輕特,秘製窖藏,,多少人想喝還喝不到呢,聽說產量有限,潘家姐姐還是少喝點吧,這酒也不會醉了人。」

    旁邊自備有附和的:「就是,美酒不可多飲,喝多了也是傷身的,你們兩個少喝點兒吧。」楊喜笑了笑:「不過呢,要喝,也和燒刀子才顯得有誠意啊,剛剛貌似沒說喝這個吧」

    八姑娘不是十分有誠意地呵斥楊喜:「喜兒住嘴,小孩子玩遊戲,贏了就算了,還折騰什麼。」

    楊喜

    我沒折騰,我不愛折騰,是她們說要喝酒的,雖說、可以說話人不算數,可是女人也是人」

    潘紫嫣幾乎吸著牙道:「綺年姐姐,給我一小罈燒刀子!」

    羅琦年長這麼大,也見過不少陣仗,可大多是男人之間的或者男女之間的一些破事兒,如今倒是第一次看見幾個小姑娘也搞的這麼劍拔弩張,忙冷著臉鎮壓:「行了,小孩子的玩意兒,說說就算了,還真

    「好你個豁牙子,敢放我鴿子」怒吼聲從暖閣洞門處突然傳來。

    楊喜頓時一縮脖子,都不用看,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誰了,放鴿子這詞兒,可是她傳授給趙玉敏的。

    一聽趙玉敏怒氣衝天,楊喜想也不想一頭扎進人群,沒忘記叮囑身邊的楊霜菊一聲兒:「霜菊你就說我不在出去了」

    楊雪菊一看她這新鮮的英明神武的三姐嚇的這個樣兒,忙大喊:「三姐說她不在出去了」

    楊喜咚的一聲,腳下一滑趴地上了,哀嚎,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要是墨菊絕對出不了這種毒蘑菇,害死她了。

    沒等她爬起來,背心被人抓住了,趙玉敏猙獰著小臉:「豁牙子,我要把你重新打成豁牙子!你知道我凍成什麼樣了麼?差點兒凍死我!」

    楊喜苦著臉:「秀外慧中美絕人寰的敏兒姐姐啊,我錯了,不勞您老人家動手,俺自己個兒來,馬上,你等一下,我自己把自己打成豁牙子」

    說完掙扎著來到旁邊不遠處一張貌似剛剛有人寫字的桌案上,在硯台裡摸了摸,捂著嘴,然後回頭湊到一直拎著她後衣襟的趙玉敏眼前,一呲牙,馬上閉嘴。

    趙玉敏以為自己眼睛花了,揉揉眼睛:「再讓我看看再讓我看看,剛剛有點兒沒看清楚。」

    楊喜左右瞅瞅,見大家的位置不容易看見她的嘴,又湊過去沖走玉敏笑了笑,馬上閉嘴。

    趙玉敏愣了愣:「哈哈哈太有趣兒了.你怎麼弄的哈哈讓我想想哎呀,再讓我看看,我才不信你真把自己打了呢哈哈快快,教教我,教我哈哈哈」

    楊喜撅著櫻桃小嘴:「行行啊,但是不能讓別人看見」

    趙玉敏好奇死,了,被凍的鼻子都有些發紅了,也不管,扯過楊喜就奔裡間去了,一想到她也可以沒事兒裝豁牙子,她就興奮的不能自己,這事兒太有意思了嘻(*^__^*)嘻嘻……可以拿來嚇唬人。

    楊喜捂著嘴賊溜溜地看了看,還好,貌似沒人看見,呼!

    她容易麼她,要化妝成白雲老奶奶娛樂公主殿下免息雷霆眾怒。

    說起來這事兒也怪她自己,誰讓她放了趙玉敏一起八卦羅大官人老娘選媳婦的鴿子也不知道她聽了半天,聽見什麼有用的沒有:「那啥,師姐,聽見什麼沒有啊7」

    趙玉敏叮著楊喜的嘴:「先讓我看看,牙齒怎麼沒了的,快點兒!」

    楊喜翻著白眼兒咧著嘴:「看吧看吧,其實沒啥,就是塗黑了就看起來像是沒有了,簡單的要命。」

    趙玉敏貼上來瞅了半天,雞凍了,搓著手興奮的原地直轉悠:「太好了太好了,等我沒事兒把牙齒都塗上,假裝沒牙的老太太,嚇唬那幫討厭鬼去哈哈哈」

    楊喜第一次覺得,這位野蠻女友,笑起來真不是一般的恐怖,以前她怎麼金覺得很牟真可愛外帶白癡呢?

    至於趙玉敏去長公主那裡狗仔,被楊喜問起來,趙玉敏有些尷尬地支吾著:「那個天氣有點兒冷啊是不是」

    楊喜冷眼旁觀:「天氣冷,你的好奇心不是跳的咚咚地麼,到底聽見什麼看見什麼了,倒是說啊或者你姑姑其實是想讓你和羅大官人來令親上加親?哈哈,有可能啊,不過我告訴你,親戚成親生出來的小孩穹易是傻子」

    「胡說,沒有的事兒其實吧,我什麼也沒聽見,咳咳,就是在我姑姑後窗戶外面貼著冷牆貼了半天,剛聽到重點,哦,我帶著你教我的那種偷聽的小喇叭了。

    然後被我表哥發現了,幸虧我跑的快,不然就被他逮住了,結果我急急如驚弓之鳥的跑回來,你這傢伙居然沒去找我,還在那裡吃喝玩樂,你對得起我麼你?」

    楊喜:「我哪有吃喝玩樂,我麼有」

    「你—有!你居然嘴硬!」

    「不然我們繼續去聽聽牆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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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親上加親

 楊喜被趙玉敏風風火火的拉走了,羅綺年和八姑娘楊琪都沒來得及,楊喜又被拖走了。

    可憐,楊喜覺得,初來京城沒去找也沒認趙玉敏是多麼英明的決定,自打認她小半天的功夫,自己已經被拖了好幾次了,連驚帶嚇的,心臟稍微有點兒小毛病,就翹了。

    趙玉敏輕車熟路,帶著楊喜左轉右轉,穿廊過巷,中間還跳了兩次牆頭,躲過三次巡夜的家丁,跟賊似的,跑了十多分鐘,來到一座院子,沒等楊喜看清楚環境,被趙玉敏拉著貼到牆上了。

    「噓這就是我姑姑住的院子,冬天圖暖和,住的就這間小點兒.的,春夏就去住正房了,就是有點兒聽的吃力,不是很清楚。」說完變魔術似的拿出一支小喇叭貼到了牆上,自己的耳朵湊上去從喇叭柄處聽收集來的聲音。

    楊喜抬頭瞧了瞧,足有二層樓高的房頂和飛簷翹脊,寬麼……目測也有個二三十米了,這也叫小房子?

    她們的位置,明顯是後牆的一個小弄巷,剛剛她們就是了高牆進來的,趙玉敏的功夫雖然二乎,爬牆頭還是很利索的,尤其現在還有楊喜給她搭把手兒,更加的身輕如賊。

    結果這次出師不利,趙玉敏的扒喇叭換了好幾個位置,愣是沒找到聲源,有些鬱悶地問楊喜:「怎麼回事兒,難道是換地方了,聽不清楚啊,就烏拉烏拉的。要不你上房頂打探一下,看看我姑姑和表哥他們轉移到哪裡去了,難道是上床歇下了?有點兒早啊」

    於是,楊喜又被打發引房頂上去了,拒絕了趙玉敏的小喇叭,蹲房頂看了看四周,還行,巡邏的剛剛過去,按照趙玉敏的指點,向西挪了挪,據說,那是她姑姑平時休息的地方,旁邊不遠就是臥室。

    悄悄揭開一片瓦片,立刻裡面的燈光洩了出來,向裡面一望,哎呦

    嚇的楊喜差點兒眼珠子從那窟窿掉下去,好死不死的,那位羅六郎大哥,正好抬頭向她這裡望來。

    楊喜覺得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對自己的輕身功夫,多少還是有點兒信心的,所以穩住心神兒,心裡不停地念叨:「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她繼續透過窟窿往裡面看。

    果然,羅大官人往房頂看了一眼,繼續陪他老娘說話兒,但是神色裡面,明顯的有幾分不耐煩,難道剛剛是翻白眼兒?正好翻房頂上來了?

    楊喜心裡嘀咕,認真打量裡面。只見那位老公主已經換了居家的便服,頭上也只是簡單的挽了髻子,用一支烏木釵子別著,身月白色的常服,顯得整個人柔和了不少。人靠在一副軟榻上,身後有小丫頭給輕輕地揉著肩膀,地上對面繡墩上坐著羅大官人,正坐的筆挺的聆聽垂訓。

    楊喜凝神細聽,只聽那位老公主敘敘地道:「我知道你不愛聽,可你這麼東跑西的,沒個穩當,你叫為娘的心裡如何好受,二十多歲的人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生了你三姐了這事兒你舅舅商量過了,你如果自己沒個見解,我就和你舅舅給你做主了,這次來的姑娘裡面,有幾個」

    楊喜正聽到了重點部位,忽然一個小東西落到身上,卻是一粒小石子,扭頭一看,下面的趙玉敏早急的要死,衝她揮舞著雙手,貌似要上來?

    楊喜比劃了一下,指指趙玉敏,再指指房頂,見趙玉敏點頭,無奈地拿出軟煙羅,把那傢伙也弄了上來。

    顯然趙玉敏也是個慣犯了,輕手輕腳的,居然沒有弄出一點兒聲音來,讓楊喜鬆了口氣,但是顯然一個窟窿眼兒不夠用了,兩人又揭開幾片瓦片,把所有的瓦片輕輕放到一邊,待會撤離的時候,還得給人家安裝好,不然大冷的天,把人家老太太凍著怎麼辦。

    兩人頭碰頭地對著那個窟窿往裡面望去。

    此時老公主正在點名:「楊秋菊,哦,八姑娘九姑娘也不錯,年紀雖然大了帶你兒,但是勝在穩重識大體。還有就是潘府和龐府的兩位了,容貌家世都沒什麼好說的,人也是百里挑一的,尤其是潘府的那位紫嫣,我看一眾女孩子裡面,也是出挑兒的唉,也就是你這孩子,為娘也不好給你硬定下,不然苦的是人家孩子,但是為著你那早去的父親想想吧,本來他這一支就他一個,如今你也沒有兄弟,不把羅家的香火繼承下去,你讓我如何去見你父親,娘也沒幾年活頭兒,一把年紀的人了」

    羅通估計也是聽了好一陣子了,更加的也是聽了幾年這番話了,臉

    沒有什麼表惜,倒是老公主,聲情並茂,很是感人的樣子

    楊喜和趙玉敏見了,不約而同地交換了個眼神兒,不孝子啊不孝子,活蹦亂跳的不孝子!

    尤其是楊喜,覺得這事兒甙新鮮,一大群丫頭,隨便通個房什麼的,就生個孩子算了,何必讓老娘哭天抹淚呢!這鳥不拉屎的年頭,也沒什麼不許養小三小四的,你就是養小五小六,估計也是沒人管的,還得說人不風流枉少年,你何樂而不為啊?

    要是她楊喜是個穿過來的男人,還不樂死她,要是再穿個公主府的公子少爺的,嘿嘿,啥也別說,先來倆水靈的小丫頭吧,嘎嘎。

    不對貌似羅大官人,家花沒有野花香啊,不是有什麼殺豬巷的紅顏知己,賭坊的紅顏寡婦推了推對頭頂上的趙玉敏,悄聲兒道:「哎哎,你表哥都有哪些紅顏知己來著?說說說說」打聽清楚了,倒是真可以考慮出本書,再把從菊花那裡搜來的春宮圖做了插圖封面什麼的,這書應該挺好賣的吧?

    是不是說,她的第一桶金,也可以指望指望了?

    楊喜正YY的眼冒金星,被趙玉敏趟了一眼:「注意聽講,沒看見上課呢麼!」

    楊喜忙向下看去,凝神細聽:「當然,還有幾個我看著有旺夫旺兒的福相的,也是個好生養的,就是家世差了點兒,比如那個楊府的義女,叫做楊喜吧,雖然年紀」

    哎呦

    楊喜一雞凍,一頭差點兒把對面的趙玉敏給撞翻了,把趙玉敏疼的,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誰!」屋子裡羅大官人一聲大喝,彷彿一股悶氣終於爆發,石破天驚啊。

    別人不知道,楊喜是被驚著了,太受打擊了,自己小身材,居然成了那啥的了,這老公主什麼眼神兒啊!

    可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人家前院房門已經砰的一聲兒開了,楊喜可不管那個了,起身跳下房子就跑了,那速度,別說劉翔,就是三個劉翔接力也沒她跑的快,幾個起落,沒影兒了。

    趙玉敏留在房上,揉著腦袋看著落荒的楊喜,差點兒吐血,這死豁牙,居然這麼不講義氣,真真真氣死她也!

    羅通上了房頂,看了看楊喜逃跑的方向,又看了看坐在瓦片二中的捂頭捂臉的趙玉敏,搖了搖頭:「房頂上很涼快是吧?你是想我拎你下去呢,還是等你同夥來救你呢?」反正下去也是聽嘮叨,還不如在外面跟這丫頭磨嘰一會兒。

    趙玉敏這時候人明顯縮水了,平時的氣焰也沒了,別人她真不懼,這位喜好訓人的姑姑,她還是很忌憚的,紅口白牙說上一兩個時辰,不帶口乾舌燥的,並且越說越精神,直到把你說的萎靡不堪眼看要掛了,還得檢驗一下效果,方能放人出去。

    所以也難怪她表哥總四處跑不愛回家了,多嚇人啊。

    趙玉敏無限同情她表哥,可現在,需要同情的是她自己,囁嚅著道:「表表哥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走到這裡想看看你,就」

    「哦,就不小心上房了,幾日不見,你本事見長啊,既然能爬上來,下去更沒事兒了,那就下去吧,正好我娘很有興趣教教你,如何做個大家閨秀!」說完羅通舉步就要離開,趙玉敏忙道:「敏兒錯了,不該上房偷聽,表哥你行行好,趕快把我弄走吧,待會兒人來了,嗚—」裝完可憐,掩面揉頭嗚咽。

    羅通搖頭,拉起她一條胳膊,帶著她下了房頂,直接落到牆外,裡面已經有家丁提著燈籠過去查看了。

    「行了,以後老實點兒,別到亂跑〔告訴要飯的,自己過來把我家房頂修1里好,要是待會兒我去檢查,還漏著,她就等著到我家當通房丫頭吧,我娘可是說了,哈哈哈,你們剛才都聽見了吧?」一想這事?羅通就想笑。

    趙玉敏猛點頭:「聽見了聽見了,我一定轉告一定轉告!」通房豁牙不把你家房子捅破就不錯了,美吧你!

    要不是這能生兒子的說法,豁牙至於被嚇跑麼,連累她差點兒被撞破頭不說,還差點兒被表哥當飛賊捉去姑姑面前受刑。

    不過

    趙玉敏一邊揉著額頭往回走,一邊想,豁牙還沒自己胖乎呢,姑姑怎麼看出來她能生了?

    難道是那什麼大了?不大啊,豁牙還是很苗條的,到底怎麼看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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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又見菊花

 楊喜落荒而逃,也沒別的地方可逃,直犋回了暖閣了。

    至於趙玉敏,她倒是不擔心,反正都是她親戚家裡,還能把她怎麼著。就是她自己比較鬱悶惡劣

    一路上沒少打量自己,愣是沒看出來哪裡就能生了,豈有此理!要是自己長了個姐姐楊排風的體型,或者呼延氏姐妹的塊頭,倒還差不多,這老公主,太煩人了!

    簡直就是褻瀆未成年童,思想太罪惡了,罪大惡極!

    很快來到外院,端莊賢淑的走了進去,直接無視丫頭婆子怪異的目光。進了屋子,偷偷擦了把汗,這一天的,進進出出幾回了都,連下人也沒她這般忙活的。剛剛在角落裡站定,就被呆的有些無聊的楊墨菊楊霜菊發現了,兩人眼尖,齊齊撲了上來:「三姐你去哪裡了?我們一起玩那個投壺吧,你教教我們,剛剛你走了,那只壺被砸破了,終於把箭桿都拿出來了,結果發現箭桿都破碎了,你怎麼弄的啊7」

    兩人上來噼裡啪啦你一言我一語的,楊喜一下子頭兩個大,摸了摸臉,差點兒仰天長歎,真是,能者不得安生啊!

    不過也不用她太為難了,時候不早,羅綺年安排大家去休息,明天才是正日子,到時候有的熱鬧了。

    各家的千金閨秀,在公主府丫頭們的帶領下,安排的暖閣周圍的院子裡,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亂套,有些想親近一些說說話兒的,自然都要住一起,合併來合併去,二三十人,也就住了四五個小院。

    楊喜和楊家姐妹一共五人,還有呼延姐妹也要要求同住,一下子七個人住了一起,所幸公主府房子多的是也夠大,別說一個院子住七個,就是都住一起,也是夠用的。

    但是幾個人在丫頭帶領下,剛走出去沒幾步,被趙玉敏攔住了:「八姑姑九姑姑,敏兒跟你們一起住!」

    趙玉敏因為從柴郡主那裡論出來,也算是跟楊秩菊她們是一輩的,比楊琪楊英小了一輩,叫姑姑倒也正常,而楊琪楊英,也沒用拒絕的道理,剛要點頭,就被隨後帶著丫頭婆子出來的羅綺年給攔住了:「敏兒你像什麼話,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麼,別搗亂,讓姐妹們好好休息休息,你也回你自己的住處好生歇息,不要到處亂跑了。」

    趙玉敏撇撇嘴,上去一把拉住羅綺年的胳膊:「表姐,我不要自己睡,我要跟她們一起,我要跟喜兒她們一起,喜兒是我師妹,到了京城,我這個做師姐的,哪有不照顧的道理,是不是啊,豁喜兒?」楊琪也笑道:「五姑娘不用說她,就跟我們一起去吧,人多也熱鬧些,我們都是一群一夥的,就她一個,小小年紀,自然也是孤單的。」

    羅琦年也不是真的斥責趙玉敏,但是門面話還是要說的,她又何嘗不知道趙玉敏的寂寞,遂笑道:「既然你們不嫌她鬧騰,就帶了過去吧,要是太鬧的不像樣,你們就說說她,別弄的大家都睡不好體息不好的。」

    於是趙玉敏算是入了楊氏姐妹的一夥兒,不過揮別了羅綺年,偷偷湊上楊喜的耳朵咬了起來:「我表哥說了,讓你去給修房子,不然要跟楊府要人,要你去伺候他嘿嘿嘿」

    說起這事楊喜就來氣,一把揮開趙玉敏:「不去,讓他去要人,敢去,我把他家房子都拆了,哼!」

    「三姐,拆誰家房啊?」楊霜菊的小腦袋伸了過耒,滿臉好奇,同樣好奇的楊墨菊也在後面豎著耳朵傾聽,唯恐天下不亂。

    楊喜一把彈了楊霜菊一個腦嘣兒:「去去去,小孩子,大人的事兒少摻和!」

    楊霜菊癟嘴,嘟囔道:「問問還不行麼

    晚上螅了燈,楊喜躺暖炕上一時睡不著,睜著眼睛想著今的事兒,從投壺到聽牆根兒,越發的不放心,根據歷史或者政治課上的意思,封建勢力可是很強大的,君要臣死,臣就得死,自己一個小丫頭,簡直連只螞蟻都不如啊。

    這要是老公主真要通過私人或者官方途徑,讓自己賣身為奴來伺候她兒子,那位羅大官人,那可就不太妙了。

    如果自己要是再年長個十歲—歲的,看在羅大官人頗有姿色的份兒上,倒是可以考慮,也就是考慮而已。

    現在麼,可不行,外頭大把的男人,哪能這麼早的一棵樹上吊死,本來還想找羅大官人研究研究找個什麼樣兒的合適,現在倒好,沒法研究了。

    可要是羅大官人要求她過來通姦!楊喜氣牙暗想,那老公主還不一力促成此事啊,可算她兒子開竅了,尤其又是她自己

    有前途的楊喜越想越不放,,索性披衣坐了起來,扭頭看了看兩邊,一邊是趙玉敏,另一邊是楊秋菊,她們三個一屋。

    楊琪嫌墨菊霜菊加上趙玉敏太能折騰,三人在伉上滾來滾去玩鬧了好一會兒,八姑娘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姐妹兩個留到她們那屋裡去了。

    楊喜看了看兩人,估計也是有些疲倦了,居然都睡著了,微微的呼吸聲可聞。伸手輕輕推了推趙玉敏:「嗯」

    居然出聲兒了,看來沒睡實,楊喜又躺下了,打算等會兒,等她睡實了在起來。楊喜已經決定,還是去給人家房頂補好吧,不然要拿她補數就不值當了,辛苦一趟,怎麼也不能給人落了口實不是。再說了,那位羅大官人平時不苟言笑的,甚至有些陰沉,誰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人啊,萬一獸性大發,要摧殘蘿莉了咋辦?

    楊喜瞪著眼睛等大家睡熟,忽然肚子叫了兩聲兒,汗死,晚上折騰的太厲害,居然有些餓了,想起晚飯吃的素菜來,差點兒流口水,這要是能讓三位婆婆吃吃多好啊,嗯!

    忽然一陣極其輕微的聲音從房頂傳來,輕的幾乎如一陣風從房頂刮過,卻也落下了幾粒沙土,輕輕地拍打到屋瓦上面。

    在一般人耳朵裡,自然就是風了,可楊喜耳聰目明遠超常人,立刻聽出不對勁兒來。倏然起身,穿上裌襖和木裙,因為穿的不深熟練,基本上就是逮著帶子胡亂綁上罷了,反正應該不會掉落就是,這小姐衣服和丫頭衣服,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不方便就是了。隨便挽起髻號用枕頭下面的兩支晷子別上,穿上花靴悄悄出了房門,二話不說用軟煙羅纏上翹脊上了房頂,舉目四下看去,嚇了一跳,果然自己的耳朵沒有出毛病,只見兩條淡淡的人影兒,正剛剛消失在隔壁院落的房頂,正奔不遠處一處二層還亮著燈光的小樓而去,兔起咕落,身形端的十分矯捷。楊喜彎腰抽出靴筒裡的小匕首,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出了那該死的逃掉的小菊花,還有哪—個這麼膽大包天,敢到公主府撒野。

    悄悄的跟上,只見兩人來到那座院子裡,一個伏在房頂不動,另一個來到二樓窗戶跟前,十分穩當地踩著一樓的房脊,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事兒,對著窗戶晃了晃,然後人趴伏到窗戶上一陣子,又抬起頭,收起那物事兒,耳朵貼到窗戶上傾聽。

    楊喜被他忙活的頭暈,這是做甚呢?

    索性靜觀其變,潛伏到暗處觀察這兩個傢伙,很快的,窗戶跟前那傢伙沖房頂上探頭那位打了個手勢,那人也飄然落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在月亮照性下,居然有些明晃晃的,輕輕伸進窗縫裡,鼓搗了幾下子,輕輕推開了窗戶,兩人一前一後輕輕翻了進去。

    楊喜急忙也從暗處靠近了院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翻過牆頭,輕輕上了一樓房頂,剛想過去聽聽動靜,一陣十分突兀的嘩啦聲兒穿了出來,彷彿是花瓶之類的物件兒落地摔破的聲音。

    楊喜一愣神兒的功夫,窗戶又打了開來,忙閃身隱蔽到了陰影處。只見一個黑影從窗戶裡面跳了出來,隨後接過裡面遞出來的長包裹,扛在房頭,迅捷地掠過一側房簷,跳到了隔壁不遠處的牆頭上,另一人也很快跟了出來,兩人一前一後,騰挪跳躍,居然身輕如燕一路聲息皆無的直奔府外而去。

    楊喜一看這兩傢伙居然入室搶劫,最初是想攔住兩人怎麼也能捉住一個再說,後來發現不對,她怎亠瞧著那人背著的包裹怎麼可以,形狀喵的,很像是個人啊!

    忽然之間腦子靈光一閃,其中一個人的背影,好歹也是個帥哥的背影,憑著她對帥哥的天然嗅覺,敏感地意識到,在自己認識的一隻手數的過來的帥哥裡,沒有幹這個的。

    那麼是比較齷齪的帥哥,比如小菊花!

    NNa,一定是那傢伙,身形很像啊很像,這廝雖然不咋地兒,長的倒也不能完全睜眼說瞎話說他是個猥瑣男,拋開職業偏見,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楊喜忽然熱血沸騰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貌似這廝還有同夥,估計也是朵什麼花兒,趕緊的,跟上,看看洞府在哪裡去!楊喜剛要蹦起來跟上,忽然肩膀被按住了,那個洩氣啊,低聲道:「我說羅六哥你忙你的我追我的,你摁我幹嘛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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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桃花寺 (上)

  沒錯,這按住爺子的正是羅通羅大官人。
  其實楊喜早在進入這座院子就發現劉氏兄弟也潛伏在暗處了,想必,,羅大官人也是知道的。
  而能跟上她的速度的甚至還偷襲了一把肩膀的,除了羅大官人,這府裡她還真不知道還有誰...那劉氏兄弟的師傅那個老頭兒也是有可能的,不過那鬍子老頭兒能搭理自己就怪了。
  所以不用回頭看她大致能猜個八九分,就是那位愛管她閒事兒的羅六哥了。
  羅通看著幾個人追了出去,按住楊喜沒動,皺著眉:「你個女孩子,深更半夜的出來瞎跑什麼,連衣服也不會好生穿著,讓人看見成什麼樣子!」
  楊喜心裡那個著急啊,一使勁兒想掙扎出去,
  眼看著菊花就要沒影了啊,結果肩膀上跟扛著千斤墜兒似的,愣是沒掙扎出去,索性回頭齜牙咧嘴:「哎呦,我的肩膀啊,我這是人的肩膀不是石頭啊,疼死我了..."
  話音兒未落,抬腿一腳蹬到了羅通的小腿上,趁著人家一愣神兒的功夫,楊喜已經如箭一般竄了出去,兩個起落,沒入黑暗之中了。
  羅通感覺小腿一陣疼痛,倒也沒大在意,可這要飯的怎麼這麼野蠻,自己是好心,真成驢肝肺了。心裡也是火大,這丟人現眼的東西,穿著亂七八糟的衣服到處跑,真是死性不改!
  羅通也沒多做停留,也向著劉氏兄弟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楊喜的速度快,心裡也爽,吼吼,受了那羅大官人這麼多年的鳥氣,終於小小的除了一小口了,哼,誰讓那廝總是看要飯花子的嘴臉,忒氣人了,根本不給她翻身花子把歌唱的機會!
  楊喜心情舒暢很快追上了劉氏兄弟,一看前面遠處的兩個人背著大袋子,居然速度一點兒不受影響,不禁也是暗暗佩服,拍拍...應該是劉七的肩膀:「七弟你們先慢慢追著,我跟上去看看啊,注意接應我。」說完跑幾個人前面去了。看的劉四兒直咧嘴,唉,誰遇上這位喜兒姑娘誰現眼啊。
  楊喜可不管那麼多,傳說中的採花賊啊,一次兩個,嗷嗷~
  興奮之餘總算保持了一點兒理智,沒有就此趕超了過去,不遠處追著兩人出了內城,然後是...外城!
  楊喜油然升起一股敬意來,這採花賊,真不是一般人幹的了的,不但人要長得過去,還要躥房越脊的功夫了得,更要有團隊合作精神。
  只見兩人來到一處荒僻的城牆下,其中一個沒有背著東西的傢伙,一下子縱的老高。手裡飛出一物搭到了城牆壁上,人也順勢而上,另一手又拋出一物,直接搭上了高大的城牆,三竄兩蹦的藉著工具的便利,很快上了牆頭,然後拋下一條繩索另一個人也背著東西拉著繩子藉著這城頭上的那人之力,絲毫不慢的也爬了上去。
  楊喜不用看也知道了,下城頭,估計更是簡單了,真真是理解了什麼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反正劉氏兄弟向上牆頭,沒這麼容易就是了。
  至於她自己,估摸著,應該比魔還高了一點吧,反正後面應該還有羅大官人壓陣,楊喜索性也不管了,龍潭虎穴也去瞧瞧熱鬧,比那倆賊更加利落的身手,藉著阮煙羅,也上了城頭,往下一看,那倆傢伙已經下去,正撒丫子飛奔,忙下去跟上,不忘回頭看了一眼,喵的,羅大官人跟上沒有啊?
  顧不了那麼多了,楊喜跟了過去,穿過一片小樹林,過了一座橋,來到一座小山腳下,看著不寬的山道蜿蜒而上沒入黑暗中,四周的林木黑黝黝的被北風吹的怪聲怪氣的嗚咽著,十分的滲人。
  楊喜猶豫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呀呀呸的,這羅大官人怎麼回事兒,一個大男人的,居然跑不過一個女孩子,忒不像話了。
  沒奈何,又重新抽出匕首,身上防彈肚兜也穿著,想想又拔出一根釵子,這樣,一手刀一手筷子,總算仗了點兒膽子,望了望黑乎乎的山林一眼,一狠心,沿著山路掠了出去。
  她剛走不到一分鐘,羅通也趕了上來,路上已經安排劉氏兄弟做了一些事情,楊喜不知道,羅通可是清楚得很,最近一年來,陸續發生了不少惡性事件,有採花有夜半入室搶劫的,開封府為此也很傷腦經,無奈賊人手段了得,從不留下一絲蹤跡,無從查起。那大小菊花能順利的逃跑他就有些懷疑,為了以防萬一所以這兩天家裡防範也是很嚴,可還是被鑽了空子,或者說,沒料到來人如此難纏,遠非一般毛賊可比。
  所以羅通到了山腳下,比楊喜晚了一會兒,他可沒楊喜那麼多顧慮,腳步不停也上了山,這裡他倒是也知道,京城西郊,這座小山上應該有座小寺廟,香火雖然不是很旺盛,因為春天桃花倒是難得的景致,也算小有名氣,寺廟也應此得名,桃花寺。
  楊喜跟著兩人沿著蜿蜒狹窄的石階,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終於地勢開始平緩,上了一坡頂,剛剛看見一座廟宇的門吱呀一聲合上,愣了一下,悄聲來到山門前,依稀可辨的「桃花寺」三字鑲嵌在門楣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黑廟。
  對寺廟這種地方,楊喜兩輩子都是有些敬而遠之(相國寺和淨慈寺除外),總覺得有股神秘而詭異的氣息,抬頭看了看廟牆,倒也不是很高,能蹦上去,可是...蹦還是不蹦,這是個問題啊?
  萬一裡面有什麼機關之類的,或者妖魔鬼怪的洪水猛獸的,小女子她也招架不住啊,她正在猶豫,後面羅通也上來了,抬頭看了看廟門打量著寺廟,嘴裡卻沒忘記揶揄楊喜:「怎麼,害怕了?剛剛你不是很英勇麼?」
  楊喜大言不慚:「這不是給你表現的機會麼,我太能幹了,顯得身為男子的你就太沒用了,你先上吧我殿後掩護六哥你。」
  羅通舉步上前叩門,嘴裡卻說:「你多慮了,那些虛名,於我如浮雲,你是要跟我一起走正門進去呢,還是在外面斷後掩護?」
  楊喜一時有些傻眼,這傢伙居然...敲門!
  忙隱身到陰影處:「我還是掩護吧,咱倆一明一暗好好合作,人家賊都知道合作,我們不能被他們落下了。
  沒等羅通再說話,廟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兒,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阿彌陀佛,施主何事半夜上門啊?」
  羅通肅然朗聲答道:「煩勞老師傅了,我來京城投奔親戚,誰知道路上耽擱了時辰,東西又給強人奪去,腹內飢渴,煩勞老師傅讓小生歇息一下討碗水喝,明日天亮即離開。
  一番話,說的言辭懇切發自肺腑鏗鏘有理,理直氣壯的根本不像是個撒謊的,若不是楊喜知道根底,還真會被這傢伙騙了去也不一定。
  她就說了,這傢伙總是透著詭異,果然,說謊張嘴就來,不用打草稿的都,還一臉正氣凜然,彷彿老和尚不讓他進去休息,就是個不合格的出家人似的。
  楊喜悄悄腹誹,一看羅大官人隨著老和尚進了寺廟,她也從陰影處出來悄然上了牆頭兒,尾隨而去。
  從圍牆和山門就會看出來,這寺廟委實不大開而且有些年久失修。果然,除了中間的大雄寶殿,兩邊是幾間僧捨,都黑著燈,只有老和尚提著一盞不大的燈籠,慢悠悠的帶著羅大官人進入一間最近的僧捨,開門走了進去,楊喜也沒法跟著了,但是這裡好歹有了『自己人』,心裡也有了底氣,索性繞過已經有些破敗的大殿,向後院摸去。
  後院倒是很寬敞,可惜也是蒿草叢生,冷風吹過,隨之起伏,遠處是依山建的後院,詭異的是,一排幾間房間都亮著燈,隱隱隨風還有些人聲。
  楊喜想也不想貓著腰溜著牆根兒慢慢靠近了那屋舍,側耳聽了聽,人聲應該是從右手第三個窗戶處傳來的,又摸了過去,故技重施用頭簪捅破窗戶紙往裡面望去,只覺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晃動!
  忙揉揉眼睛繼續看個仔細,呼,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放心,只見裡面男男女女的倒是很熱鬧。
  尤其男的,貌似除了光著膀子的,都是光頭。
  其中自然是脫了上衣的人最為醒目,一個就是那位小菊花,另一個也是個眉目清秀的男子,兩人貌似剛剛脫了衣服,正光著白光光的膀子,接過一個女人遞過來的棉衣穿了上去,小菊花一邊穿衣服還一邊吩咐:「法能你去看看法遠,別讓他弄出太出格的事情來,這次的人不一般,我們看看動靜再說,撈點兒銀子算了,別最後弄得不好收場。」
  桌子旁邊一個光頭答應一聲兒出去了,楊喜忙隱蔽到牆角黑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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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桃花寺 (中)

  準確的說,那房間內是四個光頭和三個妖嬈的女子,小菊花和他的同夥,一個也就十八九歲的清秀少年,眼角眉梢,帶著幾朵桃花。
  楊喜躲到暗處,眼看著一個光頭出了房門來到牆角水井處,讓楊喜瞠目的是,那傢伙翻身就跨過井欄跳了下去!
  要不是剛剛聽見他們說話,她還真誤會有人半夜跳井自殺了。楊喜很想過去瞧瞧那個神奇的水井,但是想到人家人多,被發現了就不好了,還是別打草驚蛇了吧,遂按捺住沒動,直到幾分鐘後從井裡陸續上來兩個光頭,一個在後面罵罵咧咧:「真他媽倒霉,法能你這麼勤快做什麼,再晚一會兒讓我快活快活再說,你小子忒不是東西了,攪了大爺的好事...」
  前面的那個叫做法能的悶聲悶氣的道:「這是燕大哥吩咐的,你不高興自己跟燕大哥說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進了屋子,楊喜等了幾分鐘見沒什麼動靜了,輕手輕腳的來到井台上,四處望了望見沒什麼異常,探頭向井裡望去,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到,忍不住彎腰拽著井欄探身往裡面仔細瞧去,啊·
  最後關頭,楊喜用手摀住自己嘴巴,沒讓那個啊字脫口而出,硬生生的憋回去了,驚恐萬狀地一屁股坐在井台上,差點兒嚇死!
  一雙眼睛,黑暗中爍爍放光的眼睛,在黝黑的井裡,顯得格外陰森,跟探頭往裡面瞅的楊喜看個正著。
  楊喜那小心肝兒,哪裡受過這種刺激,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主兒,如今居然看見「鬼」了,坐在那裡只覺得手腳無力,渾身發抖快起不來了。
  瞪著眼睛看著一個黑影攸然翻出了井口,飄然落到了她的面前,那衣服,那身材,那模樣兒...不是羅大官人是誰!
  楊喜長出了一口氣,一下子靠到井欄上脫了力似的,無限哀怨的道:「六哥大官人,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你差點兒造成了一起謀殺案。我,青春年華二六佳人剛剛活出點兒滋味的一朵小花兒,差點被你給嚇凋零了,造孽啊!我現在還手腳都不聽使喚,一時半會兒,半身遂不了了,你老看著辦吧。」
  楊喜要是有力氣,真想跳起來先撓羅大官人幾爪子出出氣再說,有這麼不仗義的麼?有這麼不講究的麼?有這麼像鬼的麼?
  羅通站穩了身體,低頭看了看楊喜有氣無力的小臉,有些難以置信:「真嚇壞了?」
  楊喜萎靡地點了點頭:「來點兒精神損失費吧,人嚇人嚇死人的,未來一段時間內,我估摸著,我夢裡總會出現一雙爍爍發光的黑眼睛,嗚~~~」要是一雙深情款款的花癡眼睛,她也就笑納了,可這真是見了鬼的什麼眼睛啊,賊亮賊亮的,估計那採花賊菊花的眼睛也沒這麼賊亮吧,嚇死個銀啊~
  羅通有些不自然的輕輕清了清嗓子:「要不,你先在這裡等等,我去把那幫傢伙收拾了再過來接你?」
  楊喜擺手:「別,軍功章上好歹有我的一半,不然最後分配戰利品的時候我不好意思插手兒,你等我一小會兒,我喘喘氣兒,長這麼大,沒受過這個驚嚇。哦,對了,精神損失費你考慮一下啊,雖然你是無意傷人,可已經造成事實了,也不能算無辜...你身上有銀子沒有?補償十兩銀子的吧?」
  羅通看看楊喜,抬頭又瞅瞅那一排亮著燈光的房舍:「我身上沒帶銀子,金子要不要?」本來他是有意調侃。可楊喜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勉強吧,可事先說好,我沒找零啊。」
  羅通也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荷包,扔給楊喜。
  楊喜接過來就感覺沉甸甸的,用手一摸,貌似金葉子啊,這廝真有錢,看起來,今天即使她不去打劫菊花他們,出場費也夠了哈。
  楊喜心裡高興,人逢喜事精神爽,翻身而起,揣起小荷包:「走吧,我們去剿滅小菊花他們去...對了六哥你從 地下上來,下面是什麼啊,地窖?有金銀珠寶沒有?」
  羅通點點頭:「待會兒再說,我們先把這幫傢伙捉住,你守在外面,別讓他們跑了。」對這要飯的本事,羅通多少還是有信心的,當然前日是你不能指望她去當主力。
  楊喜點點頭,信誓旦旦地:「放心,六哥你只管衝鋒陷陣,我在外面負責敲悶棍,保證一個不讓他們逃了,跑一個我還你一斤金葉子,跑兩個...」我就帶著金葉子也跑了算了。
  羅通監管了她油嘴滑舌,也不理會,逕直便步快速來到房舍門前,一腳踹倒房門做了進來去。
  楊喜忙藏到門邊的陰影裡,專門等漏網之魚,結果等了半天,裡面倒是翻桌倒凳盤碗砸地碎裂只剩不絕於耳,更有女人的尖叫聲振聾發聵,可就是沒人出來讓楊喜敲悶棍,等的她花兒都謝了,終於出來人了。
  楊喜立刻精神抖擻,剛想蹦過去,結果一瞧,很洩氣,不是羅大官人麼:「怎麼樣了,都捉住了?沒人跑出來啊?」
  羅通點點頭,身上貌似有幾塊水漬:「我們先去地窖裡把人都放出來,待會兒劉四兒他們過來,再讓他們處理善後..."
  楊喜一聽羅通提到劉四兒,有點兒不放心,上次就是他們沒看住讓菊花逃了。轉身就往房子裡面跑:「等下,我先去問菊花一些事情。」
  羅通一愣神的功夫,楊喜進屋了,苦笑著搖搖頭,他自己也不想單獨去面對地窖裡的幾個女子,其中有一個還是認識的,索性跟著進去看看要飯的又玩兒什麼花樣兒。
  楊喜既不跑進房間,嚇了一跳,只見滿屋子狼藉,破碎的桌椅瓷器到處都是,幾個光頭和那倆採花賊則都被敲暈了過去,三個女人被用繩子困到了一起,正嚶嚶哭泣。
  楊喜咂舌,乖乖,這羅大官人原來是混黑社會出身的啊,這麼擅長酒吧鬥毆。
  來到菊花跟前,兩個嘴巴扇下去,菊花幽幽轉醒,但是臉上兩塊淤青格外明顯,這廝調準了焦距一看楊喜,馬上瞪大了眼睛:」美若天仙羞花閉月沉魚落雁的俠女啊,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小生我..."
  撲哧~一下楊喜就笑了出來,這廝,真是...死性不改啊,臨死還想著恭維女人,楊喜有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少廢話,我問你,你那些瓶瓶罐罐的,都有什麼用途,白色和青色的還有兩隻土黃色的,你都給我說說用途,給我如是說,敢撒謊的話,待會兒我在你身上試驗試驗,要是錯了,你就等著倒霉吧。」
  燕風一聽就明白了,感情這就是那天在橋上把他從橋洞裡搗鼓出來的傢伙,他怎麼感覺不對勁兒呢,原來是個小娘子啊。
  楊喜一看他轉眼珠子,忙用腳踢了踢他,:「別想鬼主意,對了,跟你一起今天入室搶劫的是誰?久久這個小子,叫什麼名字?」
  燕風尷尬的抽了抽鼻子:「女俠女俠,那是我鄰居,人送小外號小桃花燕飛,我們倆你要是不認識的話,我師父可是很有名的,想必俠女可能認識,就是江湖人稱惡頭陀的熊銀山是也,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都不認識,你不用套近乎了,喏,給我看看,都叫什麼,都是幹什麼的,痛快點兒。」楊喜也不搭理他,從衣裙兜裡掏出幾個小瓷瓶,擺到地上讓燕風辨認。
  燕風定睛一看,果然都是他的東西,任是他油滑慣了,在外面混也吃過不少虧更佔過不少便宜,還是有吐血的衝動,這...叫個什麼事啊!
  楊喜臉皮厚,燕風更是個不要臉的,可羅通看不下去了,他因為照顧他五姐沒看見楊喜搜刮人家採花賊的東西,現在一看就知道,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再看楊喜一副寶貝似的把這些東西擺到地上,瞅著那淫賊等著答案,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是什麼女孩子這是,老太太們怎麼管教的,他看跟當年要飯騙吃騙喝的時候,沒什麼長進,反倒變本加厲了,上前幾步抬腳就把東西都給踢飛了,怒聲道:「這是做什麼!,你還是個姑娘家不是~!」
  楊喜眼看著東西被踢飛甚至有些撞到牆上破碎了,那個心疼啊,她的寶貝啊,嗷嗷~~霍然站起來,聲音更大,近乎怒吼:「賠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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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9 21:22:09
第一百一十九章 桃花寺 (下)

  楊喜出離憤怒了,一蹦三尺高,差點氣昏頭了,她搜刮這些玩意兒容易麼她。
  這東西,在菊花桃花手裡那是害人的玩意兒,到了她俠女楊過的手裡,那就是救人的好東西啊...慢著,氣暈了,旁邊還有朵桃花呢不是。
  楊喜二話不說,忙過去翻過來小桃花,探手入他懷裡開始摸索,嘴裡還嘀嘀咕咕。
  羅通第一次生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這死要飯的,真是...沒廉恥了!二話不說兩步過去一把拎起楊喜有些雜亂的後衣襟,楊喜也沒留神兒,還手刨腳蹬的撓著,忽然發現眼前原本敞開衣襟的小桃花的雪白的肚皮還有鎖骨離自己越來越遠了,馬上明白怎麼回事兒。
  「放我下來,我還能沒找你算賬呢,放我下來,你個多管閒事的,聽見沒有~」楊喜忽然發現今天除了出場費多點兒,其他諸事不順,損失更是有點兒大,怒極。
  羅通也不搭理 她叫嚷,逕自踩著一地碎片往屋外走去,讓後面的躺著斜眼看著他們爭吵的菊花看的很歡樂,哈哈,真好,窩裡反了嘿嘿。
  這廝竟然是一點不緊張自己的處境。
  楊喜見叫喊也沒用,身子又懸著,動了肝火了,自從穿越到這連電視都沒有的破地方,從來沒這麼憋氣過,就是連跟蓮花老太太一起,也是有來有往的折騰了個不亦樂乎,這倒好,一個貴族子弟,憑什麼管她的閒事。
  楊喜二話不說,抽出靴子離得小匕首,拉過眼前的布料,嗤嗤嗤~羅通的衣襟、長袍、甚至一大塊褲子,就這麼紛紛化蝶了。
  楊喜動作很快,等羅通感覺有點涼颼颼的時候,褲子已經漏了一個大洞,楊喜正在進攻褻褲...心裡則惡狠狠地想著,小樣兒,我讓你裸奔!
  讓你拿女俠我不當人,姑奶奶是你拎的麼,也不打聽打聽,敢壞她的好事!羅通低頭一看大怒,一把扔了楊喜,卻仍然擋不住那小北風颼颼的往褲子裡灌,簡直咬牙切齒了:「你......豈有此理!"
  楊喜翻了個跟頭落地站穩,也是怒氣勃發:「你才豈有此理,我幹什麼用你管麼!我告訴你,要是我今天從那屋子裡找不到原來那些東西,我跟你沒完!要不是看在你是熟人的份兒上,我就把你褲子改裝成褲頭,你以為你還能穿著乞丐裝!哼1"
  楊喜嚷完了就有跑向那屋子,她得趁人沒來齊全之前,趕緊找找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尤其這次損失慘重。
  結果剛跑到門前,呼啦一下子一個大黑影兒從屋頂上落了下來,帶著金屬扣環的叮噹撞擊聲,楊喜忙停住腳步,羅通也發現情形不對,忙穿著他的漏風乞丐裝過來了,擋在楊喜身前,:「什麼人?」
  楊喜從某冤家對頭身後鑽了出來,也瞪大了眼睛看著,只見一個黑胖滿臉鬍子手拿一支粗大禪杖的頭陀,正站在他們面前幾步遠的地方,禪杖頭上的兩個鐵環互相撞擊發出嘩啦啦的脆響。
  大鬍子頭陀身材及其高大,足比羅通高了半個頭,說話也是甕聲甕氣的彷彿打雷:「你們什麼人,不知廉恥,居然深更半夜的在寺廟裡鬼混,一對狗男女!呸~~~」
  楊喜差點兒吐血,做夢也沒想到,鬼混、狗男女這種詞彙,有一天居然跟她掛上了鉤,她比竇娥可是冤了N次方啊,飛起一腳踹到了羅通脛骨上:「說你呢,狗男!」
  羅通本來一肚子鳥氣,現在被弄得哭笑不得,他什麼人,至於跟這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的要飯花子扯上男女關係麼,遂面無表情地:「這是說你呢吧,狗女!」
  頭陀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把禪杖一頓發出一聲巨響:「說你們兩個呢,狗男女,說,你們跑這裡來幹什麼來了,衣衫不整的,哼!」他惡頭陀平生最恨這種傷風敗俗的勾當,今天居然遇上了,正好先捶一頓再說,看著小娘子倒還標緻,可以考慮弄來給徒弟當媳婦。
  沒等羅通他們說話,屋子裡面有人大聲喊:「師傅,救救徒兒們啊,剛剛那倆狗男女好生厲害,把徒弟兩個都打了,師弟現在還昏迷不醒呢,師傅你別讓他們跑了啊~」
  楊喜真後悔,怎麼當時沒把那菊花舌頭給割了呢,這廝真討厭,一張破嘴,不說話就能憋死,想到就做,扔下一句:「你拖住這老妖怪,我進去把那兩淫賊消音了。」趁機正好再次搜搜身嘿嘿。
  那胖頭陀哪裡會讓她進去,嘩啦一聲橫起禪杖擋路,斜刺裡銀光一閃羅通的寶劍刺了過來,迅如閃電,頭陀盲勇禪杖磕開,可那寶劍非同一般,拐了個方向繼續刺向他,如影隨形竟然有不把他刺個口子誓不罷休的氣勢。
  頭陀也來了火氣,捂著禪杖跟羅通在院子裡叮叮噹噹打了起來,楊喜則瞅個空子溜進屋裡去了。
  進屋一看,嚇了一跳自己進來的真及時,菊花那傢伙,正拎著一把短刀要出門幫忙。對這傢伙的功夫楊喜多少有底兒,所以怡然不懼,擰身上前跟菊花拼了一記,趁著菊花拿著小半截斷刀發愣的一瞬間,阮煙羅飛了出來,把這廝纏了個結實。
  其實要不是剛剛跟羅通鬥毆的時候受了點兒傷,斷不會讓楊喜輕易得手。
  這回換楊喜拎人了,把這傢伙拎進屋裡面,用地上的衣物把他手腳捆上,收回自己的阮煙羅,懶得搭理這廝,還是繼續搭理小桃花,還有兩人的衣物,甚至牆上掛的褡褳,總算很快讓她又弄了不少東西,快速打了個包袱背到後背上,臨出門看了菊花一眼,:「淫賊,你等著坐牢吧,或者秋後問斬也說不定,馬上官府的人就來了,讓你幹壞事兒!」
  菊花張嘴還想說話,楊喜買不就走了出去,他得去看看狗男羅大官人怎麼樣了,要是打不過那老妖,自己可得時刻準備逃命了,反正跑在狗男前面就對了。
  楊喜現在也發現了,羅通的逃跑功夫,未必比自己遜色,比劉氏兄弟高了不止一籌。
  結果出來房門,一看院子,發現自己白擔心了,一院子六七人,團團圍住那頭陀,殺了個亂七八糟,卻是劉四兒兄弟幾個到了,貌似寺廟外面有火光人聲鼎沸,應該是官府的人來了,楊喜正式考慮,是偷偷溜走,還是跟劉四兒他們一起走。
  沒等他考慮清楚,貌似寺廟大門被轟然撞開了,那頭陀也感覺事情不妙一杖秋風掃落葉隔開眾人的兵器瞅了個空子飛身而走,越牆而去,起落之間沒入夜色不見了蹤影,身法之快,竟然比那兩朵花的徒弟不知道高明了多少,看的楊喜都咂舌,真是...狗屁的高人啊。
  這邊劉七想去追,被劉四制止了,同他二哥圍上羅通,「公子你受傷了?怎麼樣,傷勢如何?」一邊問一邊瞧羅通的破衣服破褲子,看的羅通臉上有些不自然。
  「無妨,只是破了點衣物,地窖裡還有人,劉四兒你帶人進去看看,對了有熟人,記得永不給蒙上直接帶回府去,別讓外人看見,你們幾個記住不要漏了口風出去。」羅通收起寶劍囑咐劉氏兄弟。
  楊喜十分好奇,到底是哪位熟人被捉了啊,問羅通,「哎,誰在地窖裡啊?」
  羅通瞪了她一眼,「少管閒事!你...背上什麼東西?」羅通盯著那個可疑的大包不悅的問道。
  楊喜也瞪了他一眼:「少管閒事!哼,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忙活吧。」
  楊喜怕羅通繼續追究她背上包裹的事情,想趕緊溜走,回去藏好就真正成了她的了,剛邁出兩步,背後一個慢悠悠的聲音道:"我看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的好,那淫賊的師傅剛剛可是跑了,誰知道他是不是潛藏在暗處伺機報復,你覺得你自己能鬥過他就走吧。」
  楊喜一想到那凶人,腳步馬上緩了下來,刻有不愛跟那狗男呆一起,索性轉了個方向:「我去幫七弟他們解救熟人去。」
  幾步跑到那水井那裡,此時劉三拿著一支火把守在那裡,楊喜藉著火光才看清楚,原來所謂的水井,根本就是個假的,裡面也就一人來深貌似旁邊有通道,通向什麼地方。
  楊喜也縱身跳了下去,這才清清楚楚的看清,井的一側確實有個挺大的入口,扶著青石通向裡面,不遠處有亮光,想必是劉四他們,她也鑽了進去。
  果然,裡面石階一直下降到一間還算寬敞的房間,雖然簡陋,但是桌椅床鋪一應生活用品,倒也齊全,尤其讓讓楊喜驚訝的是,居然有十多名年輕的女子,正嚶嚶哭泣。
  劉氏兄弟扯了床單床帳之類的,拋給他們蒙上臉,由年長的劉二,正魚貫往外走。
  楊喜側過身來跟劉二打了招呼,讓他們過去,忽然發現一個人很眼熟...不是龐玉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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