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第三章
水——無休無止,無窮無盡。這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它在開朗的時候可以化為江河湖海,在陰郁的時候可以變成深淵暗隧。水承接著人類文明的發生發展,同時也在文明的發生發展中留下毀滅破壞的痕跡。
水——幽深,無邊!絕大的壓力令人的胸肺如遭重擊,水媽險,嶙峋的奇石時而突出,時而凹陷。暗無天日,冰冷刺骨,水道中的人們艱難的摸索,艱難的踢動四肢。
入眼的只是泡沫和昏黑,感受一下地底潛流,人們發現根本說不清地下河的流向。四面而來的是令人頭疼裂的黑暗,八方湧入的水流就像在你的身體周圍形成一個繭,這個繭漸漸奪去你的呼吸,漸漸奪走你的行動能力。當你的意識也被奪走的時候,這個繭便會暴露出它最終孕育的東西——死亡!死亡並不可怕,可誰也不想在見證了地獄之後又直接死在那里。
保爾在最前!殺手之王還保存著充沛的體力,在幽深的水道中,這條大鱷甚至在走走停停的摸索地形!奧斯卡是第二個,他已經利用水袋換過兩次氣,雖然隱約感到事情有問題,但失血和水壓再加上急劇的運動已使他無法思考問題,他腦海中最後那點求生的本能在支持他前進。
阿歐卡亞!可憐的阿歐卡亞,伯爵肩膀的傷口在水力的壓迫下已經開始變形,血水早已凝固,但傷口的疼痛幾乎令她失去自制!堅硬的岩石劃破了她的裙裝,冰冷的水溫就快凍僵她的四肢!阿卡想呼吸,想像從前那樣自由自在的喘口氣!
肖.卡連柯在抱怨,在詛咒!他已把殺手之王暴雪的所有親屬在自己的腦海中蹂躪了好幾遍!這樣做的原因無他,黑魔發現每次換氣的時候,水袋中洩露的氣體要比人們吸入的還要多,因此,他知道自己被保爾騙了!而且還被騙得那樣心甘情願!他後悔沒有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人能夠潛游一千米!
終于,水袋中不再有氣,它越發沉重,它就快被河水填滿。
阿歐卡亞突然甩開奧斯卡的手,伯爵猛力踢動雙腿,黑暗的地下河立刻變成一個混沌的旋渦。唯一的意識卻令阿
卡閉緊口鼻,可胸肺的壓力卻令她瘋狂的抓撓脖頸!她的呼吸也許馬上就會令她的生命徹底陷落。
黑魔搶了上來,他撥開水袋的木塞媚扣住阿卡的嘴,阿卡漸漸平靜!雖然她喝了一肚子的冰水,可是她也得到了混合在牛皮口袋中的最後一點空氣。
漫無邊際!奧斯卡不知道這樣前進到底還有什麼意義!他的眼楮微微合攏,身上的壓力也在逐漸消散!
保爾突然加快了速度!他拖拉著年輕的親王開始飛快的潛行,水流在作用力下越來越急,越來越冰,奧斯卡在撲面而來的壓迫下終于恢復了神志。
難道……難道就要成功了嗎?保爾在上升!奧斯卡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興奮!這種興奮就像剛剛從母體脫離的尖叫,就像和最心愛的人一塊達到!
“嘩……嘩……”巨大的水聲在四壁回蕩!緊接著,粗重的喘息和嘔吐的聲響便填滿了整個空間!就像從深淵回歸的猛獸,人們在用最原始的低吼排遣胸中積壓的血氣。
保爾爬上了水岸,他在難以形容的黑暗中摸索著!很快,在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響過後,殺手之王點亮的火把終于給幽閉寒冷昏暗潮濕的空間帶來了難得的光明。
“這……這算什麼?”黑魔在說話時連舌頭都在顫抖。
奧斯卡呻吟了幾聲,他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阿歐卡亞只是動了動眼皮,她的肺在燒,她的血也在燒,她痕,她好想就此死去。
“你是說這個嗎?”保爾將火把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轉了一圈。人們豁然發現,這個空間沒有出口,也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是的!我就是指這個!”黑魔像個笨手笨腳的孩子一樣艱難的爬上水岸,但這個家伙確實有著強勁的體魄,他只是喘了口氣便開始幫助保爾搬運兩外兩具“人體”。
“你還沒看出來嗎?”保爾瞪了黑魔一眼,“這是計劃B!”
“一個水袋怎麼可能讓我們成功潛行一公里?我沒有提到路程中間有幾個高出河面的地洞,就是希望大家能夠抱著拼掉命的心情來完成這段路途,要不然!說真的,咱們要是老想著能夠歇一歇……能夠歇一歇!那就相信我吧!咱們會連這個地方都到不了!”
“隨便你怎麼說!”黑魔無奈的別開頭,借著火把的光影,肖開始翻動保爾從某個角落丟出來的大麻袋!
“保爾!”黑魔詫異極了,“你是不是早就探察了這處水道?然後還在這兒存儲了食物,哦!我的光明神啊!你還準備了白酒!”肖一邊說一邊從麻袋中搶出酒瓶。
“呵呵!聰明人!你終于看出來了?”保爾一副自得的模樣,這位殺手之王接過白酒,將酒瓶在火把上快速的燻了一遍,然後他扶起奧斯卡的頭,對著年輕人的嘴灌了好大一口!
奧斯卡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中媚驚醒,真要命!剛才他差點睡著了!誰知道在這種地方睡著會不會就不再醒來了呢?奧斯卡打量著森冷恐怖的空間,他沖保爾笑了笑,“哦啦!謝謝你!”
“你看看!”保爾笑著轉向黑魔,“這才是對待朋友的正確方式。”
黑魔聳了聳肩,他搶過保爾手中的白酒,並扶起了阿歐卡亞,“來吧!勇敢的,別怕!這東西很嗆,但對你絕對有好處!”
果然!烈酒剛剛進入食道!阿歐卡亞便凶媚咳嗽起來,她甚至希望能將整個胸腔全部抽出體外!漸漸的,阿卡的面開始紅潤,咳嗽對胸腹的壓迫也已完全消失。暢快!身心的暢快令伯爵勉強擠出笑臉,這時阿卡突然發現,年輕的親王一直攥著她的手,他真的一直沒有放開。
“大家都吃點東西!”保爾取出事先存好的食物,雖然面包和醬汁已有些變質,但饑腸轆轤的人們根本不管這些,就連阿卡也在大咬大嚼。
保爾很滿足,他的朋友們安然無事,而那個討厭的黑魔也被食物堵上了嘴巴。作為西大陸排名僅次于13的超級殺手,保爾在河畔潛伏的這段日子並沒白過,這段時間他曾六次潛入城堡,但他發現營救四個被一隊聖騎士護衛在不同地點的人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保爾開始潛伏,開始等待轉機,等待動手的日子。
保爾是誰?在若干年前,他只是一個落魄的鄉下騎士,靠家族流傳的田地和親友的接箋強度日。不過直到那一天
,在他的破爛農舍里發現13的那一天,他的人生軌跡終于抵達一個通往另一番天地的路口。
保爾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詭異、最離奇、最駭人的系統教育,那是關于殺人的技術、關于潛伏的理論、關于扮演的藝術、關于等待的玄機、關于生命的奧秘!
所以!保爾成為殺手之王!也是因此,他可以在萬軍包圍中成功脫離,他可以憑借蛛絲馬跡千里追尋至倫白斯,他可以六次潛入防衛森嚴的堡壘,他可以在那間幽閉的地下室度過半個月暗無天日的日子。
這條水道就是對保爾這位殺手之王的一項測試!既然短時間內沒有機會營救,保爾便換了一種思路,一種殺手獨有的思路,殺手的思路不同于英雄,也不同于騎士。對一名殺手來說,生命最重要!在還沒有施行營救計劃的時候,保爾就已開始思考逃脫的可能,而水道這條極為隱蔽的通路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半個月!半個月精疲力竭的探索終于令殺手之王摸清了水位的漲落,水道的走勢。在每一處能夠藏身的地底空間留存火種、兵器和食物,在黑暗中的每一個轉彎處留下觸手可及的印記。當保爾將一切進行完畢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動作多少都有些多余,因為這個時候,他已可以閉著眼楮由水井潛入河中,期間只需換上一兩次氣。
“好了!”殺手之王沖伙伴們拍了拍手,“大家都準備好了嗎?還有七百多米的水下距離!”
“還有休息的機會嗎?”奧斯卡虛弱的問到。
“嘿嘿!我不告訴你!”保爾露出一口閃閃發亮的小白牙,人們只得對其報以最苦澀的微笑。
森林隱沒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在微微的晨光中形成一條深的暗線。連接森林的平原並不開闊,其實它只是一片可
憐的窪地。在這片有些起伏的窪地上,屍骨已被掩埋,刀兵也已收集,但泥土中的血和破敗的煙火灰燼卻在訴說戰事引發的慘劇。
天光微弱,太陽還隱沒在東方,啟明星逐漸暗淡,空中只有下弦月勾勒出一彎亮白的光影。兵營中的幾處廢墟還在燃燒,在這些廢墟和鋪滿殘骸的道路旁邊,來自泰坦的戰士靜悄悄的躺滿一地。戰士們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只有極個別人發出響亮的鼾鳴。
值的戰士矗立在兵營中的各個角落,他們在臨時搭建的了望塔上關注著遠方,也監視著那些被派出掩埋屍骨的德意斯俘虜。俘虜並不多,只有可憐的三四百人,他們大多帶傷,面目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呆滯。
阿蘭似乎徹未眠,在兵營中難得的一間未受損毀的木屋里,近衛軍元帥仍在悠下進行細致的圖上作業。他的銀發
被燈火染上了一層晚霞的顏,他的嘴角時而揚起,時而抿緊,他的眉目時而凝聚,時而放松。阿蘭在計算、在思考,
他在規劃冬季攻勢甚至是未來五十年內對德意斯的戰略格局。
“命令傳達了嗎?”
坐在一邊打瞌睡的潘恩.魯貝利上校猛然驚醒,他看到陪伴元帥的許多位將軍都對自己露出善意的笑容,這位副感到臉上一陣燥熱,他連忙翻開記錄戰事事件的筆記。
“由正面戰場至慕尼黑爾自治省一線的所有德事目標均為打擊對象,對于一切持有武器,敢于阻擋近衛軍的武裝
必須予以清剿,包括沿途不友好的市鎮和平民!對于……”
“行了!”阿蘭擺了擺手,“就這樣發下去!”
“元帥閣下!”一位將軍突然從地圖演示桌的席位上站了起來。“北方集團軍群參謀長請求發言!”
“羅金斯中將?”銀狐有些詫異,他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竟然是這位北方軍區的總參謀長,印象中……這是一
個惜字如金的人。
“允許發眩”阿蘭有些期待的望著這位將軍。
“元帥閣下,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您的命令是……是不是意在把德意斯邊境內側一定範圍內的區域變成無人區?
”
“為什麼這麼說?”阿蘭微微一笑。
羅金斯中將嘆了口氣,看來元帥是要逼自己說出那項命令中埋藏得更加深遠的意義,難道這很難理解嗎?羅金斯
望了望坐滿一室的同僚們,這里有自己在北方軍區的下屬,也有直屬軍部作戰部的高級將領,可他們都在這個時候避
開了目光。毫無意義的,羅金斯中將又嘆了一口氣。
“報告元帥,您派遣那位由南部山區抽調來的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擔任敵境巡查總,我覺得……您的用意已經
非常明顯了,所噎…我不想再多說什麼。”
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在自己的座位上扭動了一番,他慢慢抬起眼皮。他看了看一臉怨怒的羅金斯中將,又看了
炕發一言的阿蘭元帥,這位制造了漢伐斯立德大屠殺的鄶子手只是發出一聲冷笑。
“各位!”阿蘭元帥輕輕敲了敲桌面,他吸引了人們的注意。“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是一位優秀的將領,雖然
他犯過一些錯誤,但他的指揮才能和戰斗精神卻值得大家學習,所噎…我不覺得我的安排有什麼問題。”
羅金斯中將終于坐不住了,“元帥閣下,我想請教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一個問題!”還不等阿蘭有所反應,北
方集團軍群總參謀長已經轉向來自南部山區的同僚。“準將閣下,如果你真的遇到不友好的平民和市鎮,你會怎麼辦
?”
西爾維奧睜開了眼楮,“有武器的……殺掉,沒有武器的……驅散,敢于阻攔軍管人員的市鎮……燒毀,敢于抵
抗的市鎮……將其從地圖上抹掉。”
羅金斯中將伸出顫抖的手指直指西爾維奧,“元帥閣下!您也聽到了!作為敵境巡查總,他的思想就和他那屠夫
的綽號一樣!我……”
“羅金斯中將!”一位軍突然站了起來,他打斷了北方軍總參謀長的話。“那些市鎮為德意斯邊防軍提供衣食、
那些平民為邊防軍提供免費的勞役!堅壁清野是必須的!只有這樣才能摧毀德意斯人的防守鏈條。”
“不!不!”羅金斯媚揮了揮手,他瞪了一眼像個沒事人兒一樣端坐在椅子上的西爾維奧。“對意利亞人或許可
以這樣!可現在我們的對手換成了德意斯人!德意斯人雖然不在乎這點犧牲,但他們會用同樣的方式對待晰的臣民…
…”
“閣下!您害怕了!”一位來自首都軍部的將軍突然打斷了羅金斯的話。“您害怕德意斯人的報復!”
羅金斯擺了擺手,“不!我不是害怕,我擔心的是北方人民,如果我們對德意斯人的市鎮采取……”
“夠了!中將閣下!”又一位將軍站了起來,“您確實在害怕,您別忘了,現在是我們在進攻,而您竟然擔心德
意斯人的報復襲擊,您不覺得這有點離譜嗎?”
“不!我只是想說這會對我們今後的防守……”
“羅金斯!”阿蘭終于說話了,這位元帥剛一發言便使紛亂的室內變得異常平靜。“作為帝務大臣、近衛軍統帥
,我得說……你的擔心確實是多余的!難道你將帝國的冬季攻勢看作是一次示威?一次武力展示?”
羅金斯有點啞然,他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你錯了!你完全錯了!”銀狐邊說邊搖頭。“我得告訴你,今後的北方集群再也不用防守了!目前這個時刻就
是近衛軍轉換防守態勢的關鍵階段,我出現在北方戰場的唯一原因就是要告訴你們怎樣正確的對待德意斯人!從前,
一向是德意斯人在邊境制造事端,不斷的向我挑釁!現在該是我們回擊的時候了!冬季攻勢之後還有季攻略,季攻略
之後還有夏季圍剿,夏季圍剿之後還有秋季襲擾!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羅金斯瞪大了一雙眼,他竟然當著一屋子軍事將領的面搖了搖頭。
阿蘭也搖了搖頭,“好吧,你可以出去了,直接回你的集團軍群大本營!這回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羅金斯敬了禮,他悻悻然的走出陋室。說真的,他還真受不了這個地方,就讓德意斯人和阿蘭的那些策略見鬼去
吧!
“你們看到了嗎?”阿蘭指了指關閉的屋門,“看看負責帝國北疆防務的將軍是多麼軟弱!他寧可坐在辦公室里
烤火也不願意招惹德意斯人,可德意斯人會讓他順心如意嗎?這個喜好侵略的民族會不停的敲打你的筋骨,考驗你的
耐心!直到有機可乘的時候,他們就會突然撲上來咬你一口!德意斯軍人是世界上最瘋狂最大膽的機會主義份子,只
要聞到一點血腥,他們就會用生命代價去嘗剩”
“元帥閣下!羅金斯中將是皇後陛下指名配屬北方……”
“閉嘴!”阿蘭喝止了發言的這名北方集群將領。“皇後陛下在都林,你要是有什麼要抱怨的就趁早滾回首都!
”
滿屋子的北方將領都低垂下頭,其實他們誰也不願像羅金斯一樣被趕出戰斗序列,他們的統帥在剛剛就像一個徹
頭徹尾的膽小鬼,沒有哪個軍人會面對那種事。
“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阿蘭突然轉向外號“屠夫”的南方人。“你是怎麼看待我的命令?”
西爾維奧始終冷著一張臉,在漢伐斯立德大屠殺過後人們就沒見這位將軍流露過歡欣鼓舞的表情。
“我嗎?我沒有看法,我只服從命令。”
“這是敷衍!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近衛軍準將!”阿蘭的話透露著毋庸質疑的氣息。
西爾維奧聳了聳肩,他即使面對近衛軍最高統帥也是這副不理不睬的模樣,自從屠夫的外號在軍中傳開之後,誰
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說實在的元帥閣下!我本闌想恭維您,但您的策略確實很有看頭!與其讓德意斯不斷侵擾我們的防線,還不如
我們自己去做同樣的事情。保持對德攻勢的長期、保持兵力投入的規模、保持進攻範圍的穩定,德意斯人總有不耐煩
的時候,他們要麼進行一次決戰,要麼就是乖乖坐在談判桌上……”
“行了!”阿蘭擺了擺手,“說了也等于白說,這種事誰都知道!難道大家都沒考慮過更長遠的打算嗎?”
在座的將領不面面相覷。
阿蘭搖了搖頭,“先生們!看看地圖!德意斯處在西方王國聯盟這個堅強鏈條上最北端的角落,向東,它可以佔
據捷洛克;向西,它可以侵入威典王國並奪得出海口;向南,它可以入侵瑞爾;向西北,它可以入侵被俄列聯合王國
控制的幾個小公國。現在你們知道我們在德意斯南方發動攻勢的真正原因了嗎?”
一位軍舉起了手,“元帥閣下,我們可以止住德意斯人的侵略步伐,冷卻羅雷斯堡王室的擴張野心。”
又一位軍舉了手,“元帥閣下,南線正是德意斯王國布置最強兵力的環節,我們的進攻會打破這個國家整體的戰
略格局!”
“是的元帥!”又一位將軍發言了,“德意斯一向將晰視為心腹之患,晰的出兵正好可噎…”
“夠了!夠了!理由足夠多了!”阿蘭微笑著點頭,“大家說得都很正確,但又都與那個最根本的原因有些距離
……”
“呵呵!”西爾維奧.伯里科少將突然冷笑了幾聲,室內所有的軍都在盯著這位大膽的屠夫。“元帥閣下,您直
說不久了!費這麼長時間,又是入侵瑞爾,又是策動冬季攻勢,說白了您不就是打算令德意斯人斷絕南下的念頭,將
他們的侵略攻勢轉向俄列王國那個老對手。”
阿蘭微笑不語,不過西爾維奧馬上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帝國的十三個精銳整編軍團駐扎在瑞爾王國的東北地區,
安魯公爵的水仙騎士團也在捷洛克邊境駐有十幾萬人的騎兵集群,而冬季攻勢已使帝國北方軍深入德境一百多公里!
也就是說,帝國已由三面包圍了德意斯,如果阿蘭和安魯公爵取得一致,那麼帝國完全可以由這三個方向同時發動進
攻!這一切……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樣!西爾維奧並不喜歡戰爭,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直覺!
“哈哈哈哈!”銀狐笑了起來,“看看我們的屠夫,看來……我將他由準將提升為少將確實是正確的選擇。”
眾位軍這時才反映過來!確實是這樣啊!德意斯已陷入帝國的三面包圍,他只能在針對泰坦的方向采取守勢!如
果德意斯仍打算擴張領土,那麼他們不可能會選擇牢固的南方,而一定會從西方和北方開始打算。
“沒錯!”阿蘭肯定的點了點頭,“西爾維奧少將說的一點都沒錯!冬季攻勢以及之後的對德進攻都是避免引火
燒身的策略!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我們要進一步擴大近衛軍的鋒線,將戰火推入敵境,只有這樣才能達到最佳防守
態勢。德意斯的統治階層一點都不傻,他們知道見硬就回,見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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