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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瀟湘水月 -【縹緲仙雲】(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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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悠然情天 第05章 喜相逢

  琴仙雲此話一出,這回倒輪到簫炎驚奇起來了,自己這“天禽堂”堂主的身份除了媛媛之外,就只有堂中的少數重要成員知道,如今這小子是從哪裡得知的?看媛媛對他如此關心,沒准真是這丫頭洩露出去的。
  簫炎又在感慨女生外向的時候,琴仙雲又接著笑道:“想當年‘幽明幫’兇殘陰毒,殺人搶劫,無惡不作,人人畏之如虎,而老前輩您卻單身一人獨闖‘幽明幫’潛藏之所,連殺其大小幫眾五十餘人,使其分崩離析,一夜之間在黑道除名,還菊影市一個清明世界。老前輩您的過人膽識和超群武功,實在令晚輩佩服之至啊!”
  “小夥子,這你也知道?”簫炎心中雖然驚愕,但卻被琴仙雲那個響亮的馬屁拍得渾身熨帖之極,哈哈大笑著擺擺手道:“那只不過是樁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老頭子我都快無地自容起來啦!”老頭子被琴仙雲吹捧這一番,心中確實有些汗顏。當年他之所以闖入“幽明幫”只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兒媳被他們殺害了而已,否則的話,就算“幽明幫”再作惡多端,也不關他的鳥事。
  琴仙雲看到簫炎那副神情,心中暗笑,但口中卻還是得恭敬的道:“老前輩,您太謙虛了!如果如此造福蒼生的事也算是小事的話,那天下就沒有什麼大事了!”
  簫炎老臉一紅,乾咳了幾聲,還好這時突然傳來媛媛那夾雜著興奮的驚叫聲:“琴仙雲,你的傷什麼時候好的?”媛媛難以置信地端著茶杯走了過來,恰巧把老頭子從那尷尬的境地中解救出來。
  而這老頭子心中慚愧,怕琴仙雲當著他孫女的面吹噓他的平生事蹟,急忙接過媛媛手中的杯子,打了個呵欠,裝做一副很困的樣子道:“咳,累了一個晚上,真有些倦了。媛媛,你陪這小夥子聊聊,爺爺就先去睡會了!”說完,一溜煙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大廳此時便只剩下了琴仙雲和媛媛兩個人。琴仙雲自是知道老頭子開溜的原因,只是面對著這位陌生的姑娘,琴仙雲一時竟找不到該說什麼話才合適。而媛媛每注意到琴仙雲那清澈明亮的眼神注意到自己身上時,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芳心竟“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起來,心窩處就像燃燒著一團烈火,燙得她不僅面頰,就連耳根都有些發熱起來。
  兩人這樣沉沒了兩三分鐘,最後還是媛媛強自鎮定心神,打破了沉寂,面帶羞喜的道:“琴仙雲,你這麼快就傷勢痊癒真是太好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就能好,不然我是不會讓爺爺把你偷偷地從姬如綿那裏帶出來的!”說到這時,媛媛忽然怯生生的道,“你不會怪我吧?”
  琴仙雲笑道:“姑娘是我著想,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
  這小妮子見琴仙雲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高興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喜孜孜的道:“這樣我就放心啦!”說了幾句話之後,媛媛漸漸恢復了平時的性格,再也不像初時那麼拘謹,望向琴仙雲的那雙秀美眸子激蕩著絲絲細膩的柔情,嬌軀也情不自禁地挨了過去。
  感覺到身畔的那團軟綿火熱,琴仙雲不自覺地像旁邊挪動了一下,笑道:“姑娘,還不知你如何稱呼呢?”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認識過這位女孩子,而且這女孩子竟然還對自己如此親昵,讓他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聽琴仙雲這麼一問,媛媛暗道自己糊塗,自己雖然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叫琴仙雲,可他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呢!媛媛當下沖著琴仙雲甜甜一笑道:“我叫簫媛媛,你以後叫我媛媛就行啦!”
  琴仙雲將她的名字默念了兩遍,忽笑道:“媛媛姑娘,我們以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啊?”
  簫媛媛臉色頓時微微一變,道:“沒有啊,你會不會記錯了呀!”說完話,她的神色立時有些不自然起來。
  琴仙雲見後疑心大起,既然兩人並不相識,她為什麼肯如此慷慨地讓她爺爺用“天香鏡”為自己療傷呢?而且她剛才說話的神色也很不對勁,定是隱瞞了什麼東西,可琴仙雲沉吟了許久,心中對這位女孩子實在沒什麼特別的印象,也只得作罷,笑道:“或許真的是我記錯了!”
  簫媛媛和琴仙雲正面的接觸只有一次,就是裝扮成曲文音的模樣刺殺琴仙雲,只不過那時她化了濃妝,和現在相比已是大不相同,因此琴仙雲儘管在腦中搜索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發覺其實眼前的這個媛媛和以前的那個女殺手就是同一個人。
  在琴仙雲低頭沉思的時候,她一直忐忑不安地看著他。她已經知道那個叫曲文音的女孩已經被莫凝風害死了,雖然曲文音的死和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但要是琴仙雲知道自己那時是幫莫凝風來殺他的話,他能原諒自己嗎?不過這時她見琴仙雲沒有再追根問底,剛要大大地松上一口氣,卻又見琴仙雲淡淡的笑道:“媛媛姑娘,現在天色已經不早,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什麼,你現在就要走了嗎?”簫媛媛有些焦急地站了起來。
  琴仙雲微笑著點了點頭,他進入這坐別墅的時候就已經淩晨四點,在這裏面又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看來用不了多久,天馬上就會大亮起來。而且他是被簫炎那老頭子偷偷帶出來的,如果姬如綿發現醒來後發現自己不見了,還不知道要急成什麼樣子,所以琴仙雲才會急著回去。
  簫媛媛咬著嘴唇隨之站起,雖然沒說話,但從她那雙眼睛中卻可明顯得看出她心中十分地希望琴仙雲能夠多留下來一段時間。
  琴仙雲沒注意到這小妮子挽留的眼神,朝蕭炎剛才進去的那個房間拱手道:“簫老前輩,晚輩今日就先告辭了,以後若有機會,晚輩一定會再來看望前輩的!”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也不知道那老頭子能不能聽清楚。
  不過琴仙雲卻是不等他回答,便大步向廳外邁了過去。簫媛媛紅唇微微張了幾下,但終是沒有出聲,她此時心中極為矛盾,既希望琴仙雲能留下來,卻又擔心怕琴仙雲留下來後,兩人相處的時間一長,琴仙雲會認出自己就是那個晚上的女殺手。
  琴仙雲來到外面的水泥道上,涼風吹拂而來,他感覺到肌膚上竟傳來一陣冷意,這才意識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和一條長僅及膝的短褲。琴仙雲抬頭仰望了一會那迷茫的夜空,自己昏迷的時候還是深秋,醒來後卻已步入了冬天,自己昏迷了這麼長的時間,學姐還有羽裳她們一定天天都在為自己擔憂吧……
  腦中閃現出她們那關切的眼神,琴仙雲心頭一暖,頓時加快腳步,翻出了那道高大的鐵門……
  簫媛媛在琴仙雲的身影完全看不見時,都還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麼心事!
  “傻丫頭,他已經走了,回去睡會吧!”簫炎慈和的聲音在忽地在她身後想了起來。
  簫媛媛回頭看著爺爺那關愛的眼神,心中竟泛起了一股想哭的衝動:“爺爺,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簫炎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孫女八成喜歡上了琴仙雲,當然也知道她這時心裏在顧慮些什麼,心內暗自歎息一聲,勸道:“丫頭,不要多想了,該放手時就放手吧!”琴仙雲的確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但喜歡他的人太多了,就算自己這傻丫頭以後能和他在一起,也難保不惹出無數的風波,在面臨這樣的情況的時候,選擇急流勇退或許才是明智的選擇吧。
  “不……”簫媛媛毫不猶豫地把這個字喊了出來,旋即沖上了二樓,只剩下那堅決的聲音在四周飄蕩著。
  簫炎情不自禁地苦笑了兩聲,向自己的臥室走了過去,在為自己孫女著急的同時,心中卻忽然冒起了一個疑問,從媛媛和那小夥子剛才的談話中,他們以前好象並不認識,可那小夥子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天禽堂”堂主,還有自己的往事的呢?
  原來這個不正經的老傢夥那時雖然逃進了自己的房間,但卻一直在偷聽外面自己孫女和琴仙雲說話的聲音……
  ******
  “芊玲,快起來,仙雲他不見了!”姬如綿那焦急的喊聲把睡得正香的景芊玲嚇得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連外衣都來不及穿就匆匆忙忙地向琴仙雲所住的那個房間跑了過去。
  因昨晚腦中一直翻來覆去地想著胡清遠預測琴仙雲今天會蘇醒過來的話,姬如綿還不到六點鐘的時候就睡醒了。這些日子她起床的第一件不是為自己穿戴整齊,而是去看看琴仙雲怎麼樣了。今天自是不會例外,但令她花容大變的是,她一推開房門,卻見裏面床上空空如也,琴仙雲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消失了。
  姬如綿心如亂麻,她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慌張過,如熱窩上的螞蟻一樣在房間裏轉來轉去,琴仙雲眼看就要好了卻在這個最後關頭上消失,怎能不讓她方寸大亂,口中只是不停的道:“他一定又是被上次那些人劫走了!”想到琴仙雲生死未蔔,這個剛強的女孩子竟急得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
  景芊玲雖似姬如綿一樣心急如焚,但總還算能夠勉強理清自己的思緒,安慰道:“綿綿,你先不要這麼著急,我們在這房間裏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只是她們費了十多分鐘細心地搜遍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試想以簫炎經驗之豐富,身手之老練,豈會留下那些能夠讓她們找到的蛛絲馬跡。
  沒有絲毫的收穫,連景芊玲都萬分焦灼起來,眼睛漫無目的地在房間裏轉動著,只是當她的雙眼落在那扇沒有關上的房門時,忽然說道:“綿綿,你說仙雲會不會提前蘇醒過來了,到外面走動去了。”
  姬如綿一聽,心中頓時也升起了幾絲渺茫的希望,安慰自己道:“我怎麼把這點忘了。仙雲他這麼多天都一直躺在床上,要是醒過來,以他的性子,哪能不出去活動活動呢?而且他這麼多天沒吃過東西,醒來後一定很餓了,說不定他是出去買吃的去了!”姬如綿微微高興了一些,拉著景芊玲的手向外走去,道:“芊玲,我們馬上出去找找吧!”
  她們兩人雖然都知道這個假設的可能性很小,但至少給了她們一個希望,讓她們的芳心能夠暫時安定下來。
  兩人走出臥室,來到外面廳門邊,剛一打開房門時,嬌軀禁不住同時一陣顫抖,那門外竟站著那個不知在她們夢中出現過了多少次的身影,迎著那溫和卻又燦爛的笑容,兩人的眼眶頓時濕潤起來,這些日子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啊!
  “仙雲……”姬如綿和景芊玲睜著婆娑的淚眼癡癡地看著那門外的人兒,這些日子積壓如山的憂慮與刻骨銘心的相思如火山爆發一樣噴射而出,兩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顫抖著喊了一聲,撲到了那人的懷中。
  這人正是琴仙雲。他在出了簫炎的別墅後,由於對這菊影市的地形還不是很熟悉,一時走岔了路,最後竟繞了一個很大圈子才來到了這春苑小區,不然他定可在姬如綿她們醒過來之前回到房裏,這樣也可免去她們剛才那番擔驚受怕了。
  這還是琴仙雲醒來後第一次見到姬如綿和景芊玲兩人,看著兩人那清減了許多的面頰,琴仙雲心中既是感動卻又十分苦澀,自己如何才能還得了她們對自己的恩情哪?如此想著,琴仙雲實在沒有理由避開她們的嬌軀,他伸手緊緊環住兩人那幾乎瘦了一圈的腰肢,鼻中一酸,道:“綿姐,芊玲,是我讓你們擔心受累了!”琴仙雲以前都是分別以“學姐”和“景教練”稱呼兩女,但此刻對她們的稱呼卻是不知不覺間變得親密了許多。
  姬如綿和景芊玲聽到琴仙雲這句話,便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所有付出都有了回報,心中雖是甜蜜得緊,但淚水卻流得更歡了,不一會兒,琴仙雲的肩膀便已為兩人的眼淚浸得濕淋淋的。只不過她們兩人這番痛哭發洩後心情舒服了許多,但隔壁被哭聲吵醒的鄰居們卻是抱怨不已,各自拉開房門把頭伸到了樓道上。
  在眾人詫異的低聲議論下,琴仙雲三人終於從開始的激動中恍過神來。
  琴仙雲一左一右將姬如綿和景芊玲摟了進去,關上了房門。
  姬如綿和景芊玲悄悄地把頭抬了起來,卻忽然意識到自己兩人竟都在琴仙雲的懷中,在羞赧與尷尬地雙重夾擊下,兩人俏臉刹時被染得緋紅,嬌呼一聲,掙脫了琴仙雲那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掌。
  這個時候,姬如綿和景芊玲雖然極為享受與心愛男子緊密緊密擁抱著的舒服感覺,卻再也不好意思賴在琴仙雲的胸膛上了。她們剛開始見到琴仙雲時是因為興奮過甚,眼中只有琴仙雲的影子而再無他人,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投入琴仙雲的懷抱,可現在要她們和另外一個女孩與同一個男子擁抱,這是她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儘管那另外一個女孩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姐妹!
  姬如綿和景芊玲羞澀地擦了擦臉上那斑斑的淚痕,正要開口說話,卻見琴仙雲看向自己二人的眼光中有些異樣。兩人順著他的眼神往對方身上瞅去,瞧見的卻是對方那露出睡袍大半的雪白酥胸與幽深的溝壑,以及那隨著呼吸而顫動出陣陣波瀾的高聳玉峰。
  兩人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自己身上的情形,於是兩聲尖叫霎那間在廳中震盪起來。姬如綿和景芊玲手掩胸脯,逃也似的沖進了臥室。
  琴仙雲見到兩人那極難顯露的兒女情態,唇邊不由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半晌,姬如綿和景芊玲才換下睡衣,推推搡搡地從裏面走了出來,臉上兀自殘留著紅撲撲的餘霞。這時,她們眼角雖然略有些紅腫,但經過一番打扮卻顯得清麗多了。兩人在琴仙雲身邊做好後,姬如綿忍不住道:“仙雲,你剛才到哪裡去了,可把我們嚇死了。”
  “我醒來後見你們都還睡著,所以就獨自出去走了走。對不起,綿姐,芊玲,讓你們擔心了!”琴仙雲語帶歉意的道,只是想到她們知道自己是被劫出的話,肯定會更加擔心,所以並未將遇見簫炎爺孫倆之事道出。
  姬如綿和景芊玲還以為琴仙雲所說是真,眼中都露出“果然如此”的意味。
  琴仙雲又輕聲問道:“綿姐,我受傷後一直都住在你家嗎?”
  姬如綿撫弄著耳畔的細發,嫣然道:“開始是在醫院裏住了一段時間,後來便都住在這裏了。”
  琴仙雲感激的道:“綿姐,這段時間真是麻煩你太多了!”
  姬如綿脈脈含情地凝視了琴仙雲一會道:“芊玲、怡君還有羽裳,她們做得可比我多多了!”
  她這話一說完,景芊玲就笑道:“這裏可沒我什麼功勞哦,還是綿綿她最苦啦。”說著,她毫不理會姬如綿制止的眼神,繼續道:“你看,她不但每天要配合胡老爺字幫你做那‘樂音精神療法’,而且還經常幫你擦身和換洗衣服,所以說,最辛苦的就數綿綿啦!”
  景芊玲這一番話,把琴仙雲和姬如綿都鬧了個面紅耳赤。
  姬如綿沒想到景芊玲會當著琴仙雲的面把這些事說出來,任她再是爽朗開放,一時也被羞得面紅耳赤,道:“仙雲,你這麼多天沒吃東西,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去幫你做點吃的!”姬如綿今天再次慌張的逃了出去,不過這次進的卻是廚房。
  景芊玲笑嘻嘻地沖著琴仙雲眨了眨眼睛,也跟在姬如綿後面跑了出去。
  琴仙雲看著她們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消失在門口,心中頓時感歎起來,姬如綿她一個大姑娘家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算是妻子對於丈夫也不過如此啊。琴仙雲即使是傻子,此時也能看出姬如綿對自己的心意,可面對著她的這份情意,自己該如何是好啊?
  琴仙雲不自禁地來到了另外一間臥室,眼睛緩緩掃過房間內的被褥與桌椅,他知道自己受傷期間一定就是住在這間臥房裏。姬如綿等人經常在這裏進進出出,房間裏還到處殘彌漫著各種淡淡的清香,聞著這熟悉的味道,琴仙雲忽然有種溫馨的感覺。
  “飛煙,是你嗎?”窗外輕風飄入,一股特異的香氣傳入琴仙雲的鼻中,令琴仙雲心中一動,低聲喊出了這個名字。
  果然,琴仙雲方一轉頭,窗口處就鬼魅般地閃出一個窈窕的麗影,身穿黑色緊身衣裳的步飛煙飄然地站在了琴仙雲的面前。
  “你終於醒來了!”步飛煙依舊還是那副冰冷的神情,但琴仙雲卻從中聽出了其中那藏而為露的關切,他想起自己昏迷前所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不由道:“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步飛煙很久沒有接話,似深深地注視了琴仙雲一眼道:“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也該回去了!”
  琴仙雲未及開口,步飛煙的身影便又已跳上了窗臺,只是臨要縱身而下時,卻回過頭道:“有一個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在你重傷之時,他曾幾次出手打退前來殺你之人!”
  “什麼人?”琴仙雲詫異的道。
  “曲霸!”這二字的聲音剛出,步飛煙的身子便向落樓下落下。
  琴仙雲心中一喜,剛來到窗前,想要向步飛煙問得更清楚些,可步飛煙只在幾個起落間,芳蹤就已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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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悠然情天 第06章 隱秘

  天剛放亮如綿便興高采烈地把琴仙雲蘇醒的消息告訴了梅怡君和胡清遠等人。可當他們都來到姬如綿家中準備為琴仙雲的康復慶祝一下的時候,琴仙雲這個主角卻已不知什麼時候溜出去了。還好姬如綿和景芊玲已經知道琴仙雲的武功也恢復了不然眾人非得再次急個半死不可!
  而就在眾人為琴仙雲的去向而疑惑百出之時,琴仙雲卻來到了西山陵園曲文音的墓前。
  通過靈覺禪師以佛門梵音洗滌自身心境後琴仙雲面對著曲文音的墓碑時雖然還是十分傷感,但卻再也不像從前那麼消沉。與其繼續消極的悲傷下去榽榦榯榳,漼漉滭澈還不如振作起來,為找莫凝風為文音報酬血恨。只是自從那天晚上後莫凝風便似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自己要在什麼地方才能找到他呢?
  琴仙雲凝望著曲文音的墓碑,心頭竟是說不出的惆悵。半個小時前他已經從姬如綿和景芊玲口中得知自己是被胡清遠的“樂音精神療法”還有靈覺禪師的“九轉歸元丹”救活的,想起自己差些便兩腳踏入了鬼門關,那時自己都死了,還怎麼為文音報仇啊?
  正當他這般想著的時候,就聽一聲低沉的歎息在身後響起。
  琴仙雲心中一震,急忙回頭一看,就見眼前站著一位相貌極其怪異的駝背老頭。這老頭鬚髮皆白,眼珠細如豌豆,身材短小卻手長及膝,任何人看了他一眼保證這一輩子腦中都會殘留著這個老人那類似猿猴的形象。
  這老人好高深的修為,自己竟沒有發覺他是何時出現的,琴仙雲暗自讚歎道。
  “年輕人,你終於來了!”老頭微一頷首,對琴仙雲道。
  這老人難道竟是專門來等自己的?琴仙雲奇怪的道:“老前輩,請問您……”
  老頭不等琴仙雲說完,就哀歎了一聲:“我就是文音的爺爺!”
  “您真是曲霸曲老前輩?”琴仙雲一對照老頭的長相,腦中忽地閃過“霹靂飛猿”這四個字,不由暗道:“‘霹靂飛猿’好象不是這個樣子的啊,而且若文音的爺爺真是昔年的‘霹靂飛猿’,為何文音卻不懂絲毫的武功,否則文音也不可能會被莫凝風所害了!”
  曲霸朝文音的墓碑走了幾步,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一定是奇怪既然我就是曲霸,卻為什麼不教文音一點武功吧?”
  琴仙雲嗯了一聲,但曲霸卻沒有接著他自己剛才的話頭說下去,反而沙啞著嗓子念叨:“四十年哪……四十年了啊……”
  聽到曲霸的低聲自語,琴仙雲想起幼年時父親曾對自己說過的一段話,情不自禁的道:“是啊,四十年了!”他知道曲霸一定是回憶起了往事,心中頓時有些同情起他來。
  曲霸忽然回頭道:“年輕人,你和琴鳳陽如何稱呼?”
  琴仙雲沉默了一會,才道:“他老人家是我叔祖父!”
  “這麼說,你就是琴鳳歌的孫子囉?”曲霸好似對琴仙雲的來歷非常清楚。
  琴仙雲毫不奇怪曲霸能叫出自己祖父與叔祖父的名字,只點了點頭道:“正是!”
  曲霸聽後卻驀地大聲狂笑起來,整片墓地都似在他那雷鳴般的聲音中顫慄起來,但曲霸雖在大笑,琴仙雲卻分明看清正有兩滴淚珠緩緩地從他眼角溢出,滑過臉頰,無聲地掉落在地面。可就是這麼兩粒淚珠,卻在琴仙雲心中激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
  四十年前的往事,到底誰對誰錯啊?
  “老前輩,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您也不用太傷心啊!”琴仙雲好久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可卻連他自己都知道,這句話相對於曲霸那四十年的漫長歲月,顯得多麼的蒼白無力。
  曲霸聽琴仙雲這話說出來後,笑聲雖停,但那雙細小的眼珠內紅光卻越來越盛,神情也變得格外激動起來:“不用太傷心,哼哼,你說得倒輕鬆!你知道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在這四十年中受了多少人的嘲諷,受過多少人的侮辱,受多多少人的漫駡嗎?整整四十年啊!”
  琴仙雲突然覺得自己面對著這位老人,竟再也說不出話來,是啊,整整四十年哪……
  四十年前,鳳凰山絕緣台。
  絕緣台是一座長約二十來丈,寬約十五長的平地,這塊平地全是用石頭堆砌而成,而且它就位於鳳凰山的最高峰——醉臥峰的半山腰上。這坐絕緣台的四周全是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那繁盛的枝葉將這塊空地遮擋得嚴嚴實實。
  據說每年的農曆七月十五晚上這裏都會變得陰風四起。這不,天剛一黑下來,原本密不透風的地方竟不知從何處湧進來一陣陣狂風。這狂風侵吹過絕緣台周圍石頭的縫隙,發出一聲聲尖利的呼嘯,再與上頭邊樹葉的翻卷之聲交相輝映,好不淒厲嚇人。而林中那幢幢的樹影搖曳揮舞,便似有無數的魑魅魍魎在其中飄蕩遊走著,那頭頂當空的皓月雖然時時灑下一波波皎潔的光輝,但這地方卻處處顯示出一種難言的恐怖與陰森。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叫做絕緣台的地方,卻突然無聲無息地閃出了一個身穿紅色衣裳的年輕男子。這人年紀約在二十七、八歲左右,長相雖然不甚出眾,但那張圓圓的臉上總是掛著的一縷淡淡微笑,卻給人一種安寧祥和的感覺,只不過很不協調的是這樣一個長著張娃娃臉的年輕人手中竟是拿著一趕怪異的長槍。
  這槍長一丈有餘,差不多有這年輕人的兩倍來高,它的槍身不知是用何材料製造而成,不象平常的長槍一樣槍身黝黑,而是不時綻放出絲絲紅光,在那圓月光芒的輝映下,顯得益發耀眼,槍尖也不同於一般的長槍,若是沒有槍身上綁著的那條紅纓,遠遠望去,別人定會以為這是一隻特製的巨大毛筆呢!
  這紅衣年輕人在絕緣臺上站了將近半個小時。在這半個小時裏,任那陰風如何呼嘯,不但他的身體沒有移動分毫,就是他握著的那桿樹立在臺上的怪異長槍也也沒有晃動一點,只有他的衣裳與那槍上的紅纓在風中獵獵飛舞。
  驀地,林中傳來了一聲劈天裂地的長嘯,在嘯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台圍湧動的狂風好似忽然靜止了一般,只剩下那嘯聲在林內不停地波動著。
  紅衣年輕人聽到那嘯聲後,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聲道:“曲霸,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他的聲音雖小,卻如尖錐一樣刺破虛空,向那嘯聲傳來之處遠遠傳了過去。
  “放屁,我曲霸乃是何等人物,豈會怯戰不來?琴鳳陽,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幾秒之後,那人洪亮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而且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一個“了”字說完時,一個白色人影飄然落在了紅衣年輕人的對面。
  這叫曲霸的白衣年輕人身軀修長,面容白皙,長得俊秀異常,一頭烏黑的長髮飄散在腦後,看去瀟灑之極,唯一有點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臉龐上卻流露出一股冷厲的氣息,使他整個人看去有些陰沉,不過話又說回來,此人若是上大都市中走動一番,不知會使多少懷春少女為之傾心不已。
  琴鳳陽笑道:“如此說來,倒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曲霸鼻中微哼一聲,道:“琴鳳陽,時間已經不早,我們還是廢話少說吧!”
  琴鳳陽淡淡的道:“曲兄,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我也就客氣了。不過在動手之前,我得先看看你是否已經把‘仙樂石’帶來了沒有!”
  曲霸從懷中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紅色石頭來,傲然說道:“這‘仙樂石’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塊破石頭而已,若是你今天贏了我,我自會讓你把這塊石頭帶走!”說罷,他揚手向後一拋,石頭竟是鑲嵌在了身後一棵十幾丈高的一棵大樹上。
  原來,曲霸挑戰自出道以後,挑戰江湖上各門各派的高手,手下竟無十招之敵,他見天下如此之大,卻找不到一個對手,心中不禁失意萬分。只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無意間在這鳳凰山結識了一個琴姓之人,得知這人家族中高手無數,心中大喜,立即上門挑戰,但無論他用盡什麼辦法,這琴家之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嗜武如命,哪肯就此罷休,萬般無奈之下將琴家奉為聖物的“仙樂石”偷出,逼迫其應戰。
  “仙樂石”對外人來說只不過可以算做是一個塊比較獨特點的石頭,但對琴家人來說,卻是他們家族靈性的寶貝。琴氏向來以武、樂傳家,而這“仙樂石”則正是使激發他們家族中人對音樂的悟性的東西。琴家子弟學習音樂,不是由人傳授,而是從這“仙樂石”上領悟而來。
  “仙樂石”素來被放置在一個小瀑布下,每到清晨,這“仙樂石”在激射而出的水珠的擊打之下,便會發出一個個清脆悅耳的音符。千百年來,原本有兩個巴掌大的石頭此時縮小了將近一半,但卻為琴家培養出了無數武、樂俱通的高手。此時曲霸將他們這聖石偷走以逼迫他們應戰,他們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派人接受曲霸的挑戰奪回聖石。
  琴鳳陽是當年琴家年輕一代中除其兄長琴鳳歌之外的傑出高手,因此便被派出接受曲霸的挑戰。琴鳳陽性情溫和,平時雖然喜歡與人玩鬧,但對“仙樂石”卻極其尊重,此時見曲霸竟如此自己家族聖物,心中也不禁來氣。
  他看了看那嵌入樹幹中的“仙樂石”一眼,強壓心頭怒氣,微笑道:“‘仙樂石’本就是我族之物,你將其歸還於我乃是理所應當之事。不過既然你已將此話說出,那我便答應你。只是你若是輸了呢?”
  “我會輸?”曲霸好象聽到什麼極為好笑之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琴鳳陽那張娃娃臉上紅光一閃而逝,淡然道:“事有萬一嘛!”
  曲霸笑聲驟停,哼道:“好,若是我輸了的話,那便隨你處置!”
  琴鳳陽聽後沒有再出聲,但手中長槍卻已是緩緩提起,槍尖斜斜指向曲霸。
  曲霸見後,身形一閃,來到琴鳳陽身前兩丈遠處站定,但雙眼逐漸閉起,拳頭忽輕忽然重地朝前擊了過去。拳拳連環相扣,勁風順著拳頭透射而出,一張由無形勁道組成的氣網層層疊疊地朝琴鳳陽侵襲了過去。
  琴鳳陽的長槍如他的臉色一樣柔和,槍尖在虛空中輕輕地顫動著,紅纓就如是一位身著紅裝的舞娘隨著槍尖的點動在勁風的伴奏下翩翩起舞。但就是這樣幾槍卻將曲霸的拳風全都阻擋在自己身體一丈之外。
  琴鳳陽修煉的武功與琴氏家族中的其他人大不相同,名叫“烈火真訣”。這種功夫本為至剛至陽,但修煉大成之後便會轉極剛為極柔。琴鳳陽特殊的體質以及他對“烈火真訣”的超強領悟能力,使得他在年紀極輕之時便已將這種練到了完美的境地。
  不過曲霸能夠輕而易舉地戰敗武林中數十位武藝超群的一流高手,也非浪得虛名之輩。他見琴鳳陽施展出這樣的招式後,心中雖大為凜然,但卻越發地激起了他心中的戰意。在他胸中洶湧的戰意的驅動下,他的身影開始動了,而且越閃越快,拳頭也越出越急,竟是如暴風驟雨一樣砸在了琴鳳陽的身周。
  在曲霸拳勢的攻擊之下,身處包圍圈的琴鳳陽的身影也變幻得愈來愈迷離。可他那桿長槍此時就似變做了軟綿綿的長蛇,槍身上閃爍的縷縷紅光頓如一條條飄飛的紅帶,在他的身畔飄舞激蕩,瞧他那幽雅的動作,渾然看不出他是在與人交手!
  兩人這樣僵持了約有一個小時,曲霸心中漸漸有些焦急起來,自他出道以來,每次都是數招便解決問題,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打得如此吃力的。若總這樣下去,等自己功力耗盡之時,那肯定是必敗無疑。
  曲霸下定決心後,口中驟然響起一記暴喝,那聲音如大呂洪鐘,整座絕緣台都似要被他震得碎散開來,而同時他那些圍聚在琴鳳陽周邊的虛幻殘影竟迅速收縮,合攏成一個看似猿猴的龐大身軀,朝琴鳳陽鋪天蓋地地壓了過去。
  “烈炎狂舞……”琴鳳陽與曲霸鏖戰了那麼長的時間,等待的就是他發動“霹靂飛猿”的這一刻,見狀立時大喝一聲,臉色刹時變得通紅,全身就似燃燒著團團烈火。在四溢的逼人熱浪中,琴鳳陽長槍一擺,人隨槍上,遠遠望去,就如一條冒著烈焰的火龍在虛空中狂猛地舞動著。
  “火龍”與“巨猿”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在“蓬、蓬……”的兩聲暴響中,四濺的火星頓時彌漫了大半個絕緣台。飄溢的勁氣、肆虐的狂風與那傾灑而下的枝葉充塞了整個虛空,使得那當空的明月都顯得有些暗淡無光。
  過了許久,絕緣臺上才恢復了初時的明淨。
  琴鳳陽手持長槍佇立於臺上,圓圓的臉龐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但卻隱然現出幾絲劇戰之後的虛弱與疲憊。而那不久前還如玉樹臨風的曲霸此時竟似根燒焦了的木炭,蜷縮著身軀一下子就如短了將近三分之一,那一身潔淨的白衣也已破爛不堪,縷縷刺鼻的煙味從他的身上嫋嫋冒出,如此模樣的他比以前望之卻更似“飛猿”!
  曲霸虛弱地睜動了一下那雙無神的眼睛,有氣無力的道:“你贏了!”
  琴鳳陽暗中歎息一下,來到絕緣台邊的一棵大樹下,吃力地爬了上去,把那顆“仙樂石”小心翼翼地挖了出來,隱入森林之中。
  這鳳凰山絕緣台一戰後,江湖中從此再也無“霹靂飛猿”的蹤跡!
  站在自己孫女的墓前,曲霸想起四十年前絕緣台之戰,一時老淚縱橫,頹唐的道:“沒想到四十年前我被琴鳳陽傷成這副模樣,四十年後我唯一的孫女卻因他的侄孫而死!”
  琴仙雲看著文音的墓碑,眼眶逐漸模糊起來,悲痛的道:“是我害了文音,曲老前輩,晚輩對不起你啊?”
  曲霸擦了擦眼角的淚痕,仰天歎道:“這不怪你,或許是我四十年前造的殺孽太多,所以上天就把懲罰報應在我的孫女身上啊,真正害死文音的是他那個不稱職的爺爺呀!”說完,他的身子頹然坐倒在文音的墓前。
  聽完曲霸的這番自責之言,琴仙雲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嘩嘩”地流淌了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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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悠然情天 第07章 雪焰情

  直到中午時分琴仙雲才繼曲霸之後離開了西山陵園。他不知道曲霸會去什麼地方,但曲霸臨走時卻對他道了一句“年輕人,我們以後還會在見面的”。雖然不知道兩人下次的相見會是在一個什麼樣的場景之下但這次的見面卻使他能夠真正地敞開胸懷,不再沉湎於往日的悲傷中。
  回到春苑小區姬如綿和胡清遠等人已經等了他好長一段時間了。琴仙雲剛一踏入房門,便被眾人圍在了中間瞬間便被他們那熱情洋溢的問候聲給淹沒了。待他脫身而出,眼睛望遍了大廳的時候,卻忽然發覺裏面似乎少了個人,只是他一時卻又想不起到底是誰不在!
  姬如綿來到琴仙雲面前,吃吃地低聲笑道:“仙雲,是不是在想你那小女朋友了?”
  小女朋友?琴仙雲沒有反應過來,怔道:“什麼小女朋友?”
  姬如綿橫了琴仙雲一眼,嬌嗔道:“你這個傻瓜,就是羽裳啊!”說著,又故意歎了口氣:“她作為你的小女朋友,要是見你醒來後連她的名字都想不起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也不知姬如綿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到“小女朋友”四個字時,語氣好似加重了一倍不止。
  琴仙雲這才恍然大悟,廳內這麼多人中,不正是少了淩羽裳嗎?不過他聽姬如綿將淩羽裳說成是自己的女朋友,而且還在女朋友面前加上了一個“小”字,忍不住輕聲笑道:“什麼小女朋友不小女朋友的,綿姐,你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
  姬如綿聽琴仙雲否認淩羽裳是他的女朋友,心內頓時變得甜絲絲的,可琴仙雲卻又此時開玩笑似的湊進她的身邊加了一句:“綿姐,你現在不是還沒男朋友嗎?我看呀,要是你做我女朋友還差不多。”
  那暖烘烘的熱氣呵在自己的頸上,姬如綿只覺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臉頰霎那間便染上了一層嬌豔嫣紅的霞暈,芳心雖如鹿撞般的“怦怦”直跳,但內裏卻是甜蜜歡喜異常,那雙蘊涵著綿綿情意的雙眼朝琴仙雲飛速一瞥,有些扭捏的道:“仙雲,你說的是真的嗎?”
  琴仙雲心中一跳,姬如綿此時的眼神與淩羽裳的何其相似!他馬上意識到自己這個玩笑真得開大了,要是姬如綿當真了那可就罪過了。
  姬如綿聲如蚊蚋地說完那句話後,一直沒聽見琴仙雲回答,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見到他愣愣地站在那裏,神情忽而有些焦急,忽然略帶些歉意時,火熱的心不由一下就冷卻了下來,原來他只是在和自己說笑。
  不過姬如綿性子爽朗,非平常女子可比,瞧見琴仙雲那傻呆呆的模樣,心情又轉好了些,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使勁地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把,笑嘻嘻的道:“傻瓜,我也是再和你開玩笑呢!”
  她雖是嬌靨如花,但心底對琴仙雲有些抱怨,手下因此一點都沒有留情,痛得琴仙雲直齜牙咧嘴起來。他因心內慚愧而沒有呼叫出聲,可眼睛卻不自覺地往四面瞟了過去,見大家都在商量呆會要去哪個餐館,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姬如綿剛才“報復”自己的那個動作,不由暗呼僥倖不已:還好沒人看到,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對綿姐做了什麼見得不人的勾當呢!
  孰不知他們倆的這些舉動卻全落入了梅怡君的眼中。姬如綿和琴仙雲說話的聲音極低,估計只有他們自己能夠聽得清楚,只是兩人忽而噥噥細語,忽而笑容盈面,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對正在打情罵俏的小夫妻呢!
  梅怡君將這一幕全收入眼底,心中浮現出了幾絲莫名的嫉妒,那兩片嬌軟紅嫩的嘴唇頓時嘟起老高,她此時的樣子竟完全不似一位幾十位大學生的老師,反倒像極了那正在吃醋生著悶氣的小女人哦!
  “怡君,你怎麼了?”景芊玲無意中見梅怡君神色間似乎有些不高興,不由問道。
  梅怡君心中一驚,忙將眼神從琴仙雲和姬如綿身上收了回來,淡淡的道:“沒什麼!”
  景芊玲有些不信地“哦”了一聲,但卻沒有再問下去,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便向對面說笑著的琴仙雲兩人走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廳中陡然想起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什麼,我做東?”
  琴仙雲等人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就見胡老頭子站在沙發上,怒視著前面得意洋洋地微笑著的慕師竹,在生氣的時候,他頷下的那小撮山羊鬍子都快倒卷至嘴邊了。
  “要不是我老人家的‘樂音精神療法’,這小子能好嗎?現在你們不請我老人家,反要我老人家來請你們,這算哪門子道理?”胡老頭子這番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姬如綿看了看那沙發,見老頭子又反了老毛病,登時笑吟吟地朝他走了過去,就在老頭子還在沖著慕師竹吹鬍子瞪眼睛的時候,姬如綿一把揪住老頭子的那小片鼠須,將他從沙發上拉了下來,笑眯眯的道:“老爺子,人家仙雲能夠醒過來,完全是因為靈覺禪師的‘九轉歸元丹’,您說是不是啊?”
  瞧她眼神,好象胡老爺子只要說出個“不”字,她的手沒准便會望下一沉,這樣一來的後果便是在接下來的很場一段時間,恐怕這位老人家的頷下便得光溜溜的寸草不生了!胡老頭子深知眼前這丫頭話中的玄機,內心掙扎了一會,終於狠了狠心腸,軟綿綿的道:“好吧,算我倒黴,今天我請客!”遇著姬如綿,他今天是註定要大出血一次了。
  見這麼一個平時神氣活現的人物竟被姬如綿吃得死死的,琴仙雲和梅怡君諸人看向胡清遠的目光中都帶上了幾分同情……
  ***
  金蝶商廈,黛洛集團。
  魏時修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後,看了看手錶,見已快下午一點了,正想招呼浪傾天出去用餐,桌上卻想起了電話鈴聲。魏時修接起一聽,臉色卻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浪傾天心中暗自奇怪,悄悄地湊了過去,想試試能不能聽到電話那頭到底在說些什麼,魏時修卻道了聲“我馬上過來”便“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對浪傾天道:“小浪,呆會你自己出去吃午餐吧,我出去辦點事!”
  “老闆,什麼事啊?這麼著急!”浪傾天雖嗯了一聲,卻試探著問道。
  魏時修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位朋友有件事請我幫忙,讓我過去一趟!”話剛說完,魏時修便匆匆地出了辦公室的房門,快步地向樓下走去。
  浪傾天在魏時修出去一分鐘後,也立即鎖好辦公室,跟在魏時修的身後快速地來到金蝶商廈前邊的那條街道口。但魏時修卻好似專門和他作對似的,這次他並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竟是拐進了對面的那步行街,一頭紮進了那茫茫的人海中。
  眼看魏時修被那密密麻麻的人群給湮沒了,浪傾天恨恨地跺了下腳,也隨即鑽了進去,但往返兩圈,卻沒有見到魏時修的蹤影,心中頓時將魏時修這只老狐狸咒駡了好幾百次。
  這個時候,魏時卻早已經出了步行街,來到了市中心菊影樓旁邊的鳴鶴館。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鳴鶴館後面那清淨小亭子裏。亭子裏此時只有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周圍不見半個人影。這小亭子有條小道與幾十米外的一坐花園相通,那花園裏面有一座看去異常精緻的三層小樓房。
  魏時修穿過亭子,來到了那座樓房的前面。
  那樓房門大開,房門口卻幽閒地坐著位身著白色西服、相貌飄灑俊逸的中年人,但此時這中年人卻手中拿著本書,專心致志地閱讀著,好似連魏時修來到自己的跟前都沒有發覺。
  魏時修見這中年人聚精會神地在看書,不敢前去打攪,只恭敬地垂手戰立在一側。
  過了大約半刻鐘頭,中年人才合上書本,慢條斯理地對魏時修道:“時修,我上次交代你辦的事你調查得怎麼樣了?”
  魏時修躬身道:“老闆,基本上已經查出來了。”
  中年人頗感興趣的道:“哦?說來聽聽。”
  魏時修道:“梅林公司是兩年前在青風市創的,開始的時候規模很小,只是這兩年來它卻積累了近十個億的固定資產,不過這家公司的發展壯大做得十分隱秘,所以到如今仍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另外這家公司的老闆聽說是一位叫蔡殞的人,但據我所知,似乎背後另有人在操縱著這家公司,而且人數也在兩到三人之間。只不過他們的每次操作都極為隱蔽,所以我們費了很長的時間依然沒有找到突破口。”
  中年人聽完後既沒有表現出讚揚的神情,也沒有什麼不滿的情緒,只是望著天上的一朵浮雲,悠然的笑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魏時修不知道自己老闆話中何意,一時不敢接茬。
  中年人收回目光,忽然道:“時修,聽說前不久梅林公司推出了個叫‘腿斧’的拳手,輕輕鬆松地就打敗了我們的拳王?”
  這人雖面帶笑意,但卻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可逼視的神光。魏時修與那他雙眼睛對視的時間尚不足一秒,便馬上垂下頭,輕應一聲道:“不錯,只是不知什麼原因,前幾天梅林公司竟然重新搬出來一位叫‘血鷲’拳手的,這拳手比‘腿斧’更加令人可怕,這麼多場拳賽,還沒有一個人從他手中活著離開拳台!”
  “‘血鷲’?”中年人念叨了一聲,微笑道:“好霸道的名字。時修,那你準備如何應付呢?”
  魏時修道:“我們重新找到了一位拳手,相信他的實力不會比那個‘血鷲’弱。”
  中年人靠在椅子上,眯著眼睛道:“剛才見你將那個‘血鷲’說得那麼厲害,菊影市還能找得出與他相抗衡的拳手嗎?”
  魏時修猶豫了一下道:“其實這個人是我們集團前不久才招的一個保鏢,那個時候我們想除掉莫欽若這老傢伙,為了不讓人懷疑到我們身上,便打算找個替罪羊。只是沒想到那老傢伙竟然不明不白地就被人殺死了,所以那個招聘來的保鏢便一直沒有派上用場。不過浪傾天和李道中曾親眼看他出過手,對他的武功佩服得五體投地,而且就連薛老也對他讚譽有加。我想如果派他上場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他口中的這個薛老其實和那次主持招聘工作的馮姓老頭其實就是同一個人,而且從他的話中,好象薛才是那老頭的真姓。
  中年人微笑道:“連薛老都讚賞的人一定差不到哪裡去。呃,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如果這次拳賽他獲勝的話,我會考慮安排一個更加合適的職位給他。”
  魏時修道:“他叫琴仙雲,好象現在還是天韻大學藝術學院的高才生呢!”
  琴仙雲!中年人眼中神光暴漲,身軀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脫口道:“是他?”說罷,眼睛忽然朝樓房裏面掃了過去。
  魏時修從來沒見自己的老闆如此失態過,驚愕的道:“老闆,您……”
  中年人馬上又恢復了那幽閒的神態,抬起那只纖細白嫩如女子的手掌,輕輕地擺了擺道:“沒什麼,就用他吧!時修,你今天來這裏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就先回公司去吧!”說完,他的眼睛又閉了起來。
  魏時修眼中閃露出幾絲疑惑,但卻沒有再說什麼,答應了一聲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中年人在魏時修的身影消逝後,雙眼微微睜開,身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樓房裏面柔和的喊道:“焰情,他已經走了,你也不用再躲在那裏偷聽了。”
  隨著他聲音的飄散,那屋門大開的房子裏突然走出來一位美豔不可方物的年輕女子來。這女子年紀約在二十上下,穿著一套白色的羽絨服,婀娜的姿態和窈窕的身段隨著她那兩條修美大腿的邁動下顯露無疑,雪白的肌膚上看不見任何的瑕疵,晶瑩圓潤的光澤使她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顛倒眾生的迷人魅力。
  嫣紅的嘴唇,小巧的鼻子與那凝脂般的臉蛋兒搭配得完美細緻,就似上天運用其鬼斧神工般的手段精雕細刻出來的美人坯子,令人隨便一望便會不自覺地沉迷於她的美麗之中。可就是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此時卻秀眉緊簇,眼眶中淚水彌漫,眼角隱隱可見斑斑淚痕。她看著面前的這位中年人,神情竟是變得哀戚之極,幽幽的道了聲:“爸……”
  中年人這時竟歎息一聲道:“女兒啊,你都聽到我和你魏叔叔剛才說的話了?”
  這女子悽楚地點了點頭,忽然咬了咬嘴唇,抬起那朦朧的淚眼,道:“爸,我們已經對不起他一次了,這次您能不能放過他?”
  中年人堅定地搖了搖頭道:“焰情,別的事爸都可以答應你,但就這件不行。
  這女子禁不住淒然淚下,哀求道:“爸,女兒求您了,您就答應女兒這一次吧!”
  中年人心內微微一酸,把這年輕女子摟入自己的懷裏,長歎道:“女兒,不是爸不肯答應你,只是你也知道爸爸是做什麼的,爸不答應你自己有我的道理。女兒,你還是把他忘掉吧。難道你還期望著他能夠原諒我們,能夠與你和好如初嗎?”
  這女子忽然從中年人懷裏掙扎開來,使勁地搖著頭哭泣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爸,兩年前女兒為了您的事業,情願放棄自己的幸福,把自己心愛的人親手送進了監獄,可如今您為什麼連女兒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呢?爸,您太狠心了……”說完最後一句話,這女子邊跑邊哭著跑進了屋子裏。
  聽著從屋子裏傳來的女兒那斷斷續續的抽噎聲,中年人心中也極不好受。是啊,自己這個當爸的實在是太狠心、太無情了,女兒為了自己可連一輩子的幸福都可以捨棄,可自己卻連女兒這個唯一的請求都不能夠滿足,自己實在是不配當焰情的父親啊!可是自己事業未盡,報復未了,能答應女兒的這個要求嗎?
  中年人看著那棟樓房,默默的念道:“女兒啊,這次是爸對不起你。爸不能滿足你的這個要求,但一定會在其他地方儘量補償你的!”念完後,他的神情忽然變得冷酷起來,自語道:“我雪玉蟾是絕對不會失敗的!”
  原來這對父女倆竟就是兩年多前陷害琴仙雲入獄的雪玉蟾與雪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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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悠然情天 第08章 傾心熱吻

  得知琴仙雲傷好的消息後,徐修林特意打了個電話到姬如綿家中,詢問了一下琴仙雲的身體情況後,便叮囑琴仙雲儘快回學校去上課。在電話中,徐修林還大發了一通感慨,因為那個與赫尼魯斯大學的聯藝活動剛好在幾天前結束,若是琴仙雲早幾天好的話,那正可以趕得上參加。
  徐修林雖然感到非常遺憾,但琴仙雲對這個所謂的聯藝會卻沒有什麼興趣,因此聽後也只是一笑置之,不過還是聽從徐修林的囑咐,在蘇醒過來後的第二天就去了天韻大學。
  滕清等人見琴仙雲康復後,都嚷嚷著要請他出去吃一頓。只是昨天胡清遠那老頭子被迫請客,心情極度鬱悶之下,竟不顧琴仙雲才剛剛恢復的身體,把他灌得爛醉,直到今日早晨仍然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所以也只能推辭了他們的好意。
  兩節課匆匆而過,琴仙雲便沒有再上下去的精神。在課間的時候偷偷地溜出了教室,漫步在儒雲道上,看著路旁那乾枯枯的樹杈,胡思亂想了一陣,眼睛無聊地向四周掃去,卻驀地發覺左前方的石凳上坐著兩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琴仙雲稍微走近前一看,這不是滕清那小子嗎?再一看他身邊的那個人,則正是班長連曉纓!瞧他們那好得似蜜裏調油的樣子,儼然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情侶,難怪剛才上課的時候滕清的眼睛不再望後瞟,而是向前瞄,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
  生怕自己會一不小心做出棒打鴛鴦這種大煞風景之事,琴仙雲悄悄地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不過心中卻微有些詫異,滕清這小子不是一直在暗戀著步飛煙,什麼時候和班長好上了?這疑問剛一浮現,琴仙雲便自苦笑起來,暗道:“真是的,我現在連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還有這份閒心!”
  他這樣想著心事,信步走出校門,不知不覺地穿過街道,最後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竟然來到了菊影藝術學院的門口。他就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卻陡然想起淩羽裳現在可能還不知道自己身體已經恢復了,既然來到了這裏,還是進去看看她,這小丫頭這些日子一定瘦了很多吧!
  琴仙雲來到女生宿捨樓下,就迎面碰上了肩上掛著個小背包正從樓裏走下來的於小晴。
  於小晴看清楚站在自己前面這個人的相貌後,眼睛立時睜得跟個雞蛋似的又圓又大,在琴仙雲身上來來回回地瞅了幾眼後,傻呵呵的道:“琴仙雲,你身體好了嗎?這麼久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這小丫頭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琴仙雲乾咳了一聲,笑道:“我本來也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閻王爺不收留我,所以又把我送回來了。”
  “沒想到你這一次受傷,不但臉色紅潤了許多,就連皮膚也白嫩光滑了不少。要是你再受幾次傷的話,恐怕比女孩子都要好看嘍!”於小晴再次打量了琴仙雲幾眼後,有些自作聰明的道。
  要是讓她再說下去,還不知道會說什麼樣驚人的話來。琴仙雲訕笑了幾聲,急忙打斷了她繼續發揮下去的興致,問道:“小晴,我今天是來找羽裳的,她還在宿捨裏嗎?”
  於小晴“啊”地叫了一聲道:“你不說我差點忘說了,裳裳她這幾天都被她爸媽逼著在家畫畫,今天她把畫交上去後本來是想要去看你的,可是剛回到宿捨的時候忽然說頭暈得厲害,我們本來想送她去醫院,她卻死撐著不去,現在正躺在床上休息呢,你呀,快上照顧一下她吧!我呆會還要去校醫院幫她買點藥回來。”
  琴仙雲聽她說淩羽裳身體不適,心中大為焦急,正要衝上宿捨樓去,卻想起以前見到的宿管科值班室的那幾位老大媽,不由得萬分頭疼起來。
  於小晴看了看琴仙雲,眼中分明露出了“此人無可救藥”的神色,無奈地走了進去,和值班室裏老大媽聊了起來,身子則剛好擋在了值班室的窗前。她的一隻小手則放在背後沖著琴仙雲使勁招著。
  琴仙雲心領神會,貓著腰快速地溜到了二樓。於小晴見目的已經達到,很快地也跟了上來,帶著琴仙雲向自己和淩羽裳等人所住的宿捨走去。她那間宿捨在五樓的中間,一路過去之時,廊道上的女生們都驚奇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更有幾位女生本來只穿著件極為暴露的單薄內衣在走廊上大大方方地漫步著,但見到琴仙雲之後,頓時誇張地尖叫數聲,兔子似的向宿捨裏跑去,卻不知她們這一跑,只是將更多的春色展露在了琴仙雲的面前。
  等於小晴終於在其中一間宿捨門口停下來時,琴仙雲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幸好剛才那種女生比較少,否則單憑她們那如佛門“獅子吼”的驚雷般的聲音,恐怕用不了幾分鐘便會將下面值班室裏的老大媽招上來的,那時琴仙雲被她們逮住,一頓臭訓是免不了的。
  於小晴掏出鑰匙,輕輕推開房門道:“呶,現在就你自己進去了,我先出去幫裳裳買點藥的,記住把門關好啊,要是讓值班室老師發現,那你可就慘囉!”說著,便把琴仙雲推了進去。
  琴仙雲正要把房門關上時,她那顆小腦袋卻又從外面伸了進來,提醒道:“你可不能趁機占裳裳的便宜哦,不然我們姐妹絕對不會饒過你的!”她惡狠狠地拋給了琴仙雲一個示威性的眼神,才一手把房門帶上,下樓而去。
  這女生宿捨與男生宿捨就是有很大的不同,不但地面乾淨明亮,裏面的東西更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牆壁上到處貼滿了一些歌壇明星如雨惠清和都都等人的照片,窗戶上也養著幾盆蘭花,而房間裏更是處處充滿了淡淡的香水味。
  淩羽裳此時就躺在窗戶右邊的那張小床上,熟睡中的她依然顯得清柔可愛,只是她的臉色卻顯得極為憔悴,眉頭緊皺,兩道柳葉般的眉毛簡直快要擰成一團,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任是哪個男子見後都要心生憐愛的,更何況是琴仙雲。
  琴仙雲輕輕地在床弦上坐了下來,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撫摸一下淩羽裳的臉頰。可這個時候,淩羽裳卻好似夢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猛地把被子掀到一邊,雙手緊緊地抱住懷裏的那只大熊貓,身子也蜷縮起來,額頭上冷汗直出,此時的她就如一只受到猛獸驚嚇的小白兔,令琴仙雲看得心裏很是疼痛。
  他輕輕地為淩羽裳重新蓋好被子,拿了條毛巾擦幹她額上的汗漬,她這才平靜了下來。
  琴仙雲憐惜地歎了口氣,正要站起身來,卻聽淩羽裳驚恐地叫了一聲“琴大哥……”,霍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嬌軀一下子撲到了琴仙雲的懷裏。琴仙雲被嚇了一大跳,待一看淩羽賞的眼睛依然緊閉著,便知她一定又是做什麼惡夢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著淩羽裳的脊背,隔著那層薄如蟬翼的內衣,可明顯得感覺到她那柔滑的肌膚。與一個女子如此親密接觸,初時他的心湖就如投下了一顆石粒,蕩漾出圈圈波光粼粼的漣漪,但真氣運轉之後,這漣漪很快便被他所修煉的“迷神引”所驅散,他的心中再無任何旖旎,但那正自滑動著的手掌心處卻漸漸散射出絲絲柔和的氣勁,緩緩地輸入了淩羽裳的經脈之中
  淩羽裳在琴仙雲那神奇的“縹緲真氣”的撫慰下,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那蹙起的娥眉也瞬即舒展開來。扶著她的身子平躺下來後,琴仙雲才悄悄地戰起來,來到陽臺上呼吸了一下窗外的新鮮空氣。
  淩羽裳靜靜地睡了許久都沒有再哭鬧,琴仙雲卻怔怔地望著天邊的白雲出神了半晌。
  “琴大哥,是你嗎?”身後一個激動的呢喃之聲把琴仙雲的遐思從那遙遠的天際拉了回來。琴仙雲一聽就知道這是淩羽裳的聲音。淩羽裳於甜睡忽覺有些口渴,便要下床取些水來喝,但她剛剛坐起,眼睛不自覺地向窗外望去時,心中頓時掀起了一陣滔天的巨浪。
  多麼熟悉的背影啊!這就是自己日日夜夜魂牽夢縈的人嗎?
  當琴仙雲微笑著轉過身向自己走來時,淩羽裳禁不住嬌軀劇顫,心中狂喜地呐喊起來:是琴大哥,真的是琴大哥……看著那親切的音容笑貌,她的心內就似奔騰著千軍萬馬,“咚咚”的鼓聲與戰馬的狂嘶讓她翻起了一陣陣銘心的悸動。
  琴仙雲溫柔地將淩羽裳摟進懷中,可她感覺到琴仙雲胸脯的厚實與溫暖之後,竟猶如小孩一樣“哇……”地哭了出來。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不應該哭的,可眼淚卻如決堤之水,源源不斷地從淚腺中激湧而出。
  這可是激動的綻開,喜悅的流露,更是深情厚意的釋放啊!
  “琴大哥,你傷好了也不告訴人家,害得人家天天提心吊膽的!”淚水流盡時,淩羽裳俏臉埋在琴仙雲的胸膛上,幽怨的道。
  琴仙雲刮了刮淩羽裳的小鼻子,笑道:“你看,我今天不是特意來這裏告訴你嗎?”
  淩羽裳雖然有些害羞,卻是心滿意足地笑了出來。在琴仙雲的身上靠了一會,淩羽裳倏地抬起頭來,臉色微紅的道:“琴大哥,你今天很早就來了嗎?”
  琴仙雲點點頭道:“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了吧,怎麼啦?”
  淩羽裳臉頰刹時紅得就快要燃燒起來,低著頭細聲道:“那琴大哥,剛才是不是你在摸……照顧我啊?”在琴仙雲進入宿捨時,淩羽裳雖然在做夢,但對外界的動靜並不是沒有一點感覺,所以當琴仙雲為她輸入真氣之時,她依稀還記著似乎有人在“摸”她的身子,只不過她卻好象有些想歪了。
  琴仙雲見淩羽裳露出了這副羞意綿綿的神情,微微一愣之後,立時便想到了淩羽裳腦中所思之事,此時放在淩羽裳腰上的兩隻手條件反射般地滑動了兩下,那種滑膩的感覺再次湧起,琴仙雲的心中禁不住輕輕一顫。
  相逢的喜悅過後,特別是說了剛才那番話後,淩羽裳的身體對外界的觸摸變得罕見的敏感起來,琴仙雲手掌上那極小的動作竟讓她嬌軀陡地一僵,檀口微張,發出一聲嬌膩的呻吟,但那雙秀麗的眸子卻似蒙上了一層迷離的濃霧,滾燙的情絲如火苗一樣燃燒著,濃郁的熱浪讓琴仙雲的呼吸漸漸有些粗重起來。
  而此時,淩羽裳那僵硬的身軀卻愈來愈酥軟,柔若無骨的曼妙胴體也因此益發的炙熱。琴仙雲雖然有些留戀懷中那已經兩年沒有感受過的奇妙感覺,卻也知道要是自己再抱著這具誘人的嬌軀,還不曉得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然而,就在他想把淩羽裳推開些的時候,她那雙蕩漾著迷人春意的眸子忽然慢慢合起,而那兩片鮮豔的紅唇卻高高地嘟了起來,並緩慢地向自己嘴唇靠近。
  琴仙雲微一愣神之際,就覺唇上被那兩片柔軟火熱的櫻桃給堵住了,在“咿唔……”一聲響起後,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味撲鼻而來,讓琴仙雲看向眼前這懷春少女的眼神都開始有些朦朧。琴仙雲並非沒有嘗過男女歡愛情趣的雛兒,但此時面對著淩羽裳情焰的爆發,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那兩片紅唇就似一個充滿著無限吸引力的黑洞,誘惑著琴仙雲不斷沉迷進去。琴仙雲也不知道自己的舌頭是何時頂開前面那排編貝般的潔白玉齒,與淩羽裳那滑嫩的丁香軟和緊密地糾纏起來的,只知不停地在內採摘著香甜的蜂蜜。
  癡纏著的熱吻帶來一陣陣眩暈,猛烈地衝擊著淩羽裳的心田,但在這眩暈過後,留給她的卻是讓她全身都幸福顫抖的甜蜜。隨著琴仙雲嘴唇動作的越來越激烈,淩羽裳兩隻晶瑩的素手不自禁地攀上了琴仙雲的頸項,嬌軀更是緊密地貼上前去,恨不得兩人的身體能夠立即融為一體,一起翱翔於那縹緲的雲霧當中……
  迷失在這一吻中的男女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忘記了存在於或者不存在於兩人之間的所有顧忌,少女的羞澀隨著這纏綿的熱吻而消失無蹤,些許的擔心與憂慮更是在這纏綿的熱吻中慚愧得無地自容。
  好一個忘情的吻啊!只有先忘情於自身才能後忘情於天地!
  良久,那四片緊貼著的嘴唇才緩緩地鬆開。幾乎快要窒息的淩羽裳趴在琴仙雲胸脯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雖然嘴唇在那傾情一吻中微有些腫痛,但這些微的痛楚在充塞她芳心的幸福面前卻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在她那深情凝視的眼中,除了摟抱著自己的這個心愛男子外,再無他物……
  琴仙雲溫柔地撫摸著淩羽裳的飄順的秀髮,心中竟有幾絲難言的激動。整整兩年多的時間,他直到此刻才明白敞開胸懷讓情思自由飄灑飛翔的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情,那種春風化雨般的舒心感覺就似甘泉流遍他的全身,讓他心中再無任何包袱,而帶給他這一切的都是懷中的這個女孩啊!
  望著淩羽裳那更為紅豔的嘴唇,琴仙雲忽然有了種再吻下去的衝動,只是看著因自己的肆虐而在她唇上所留下的那縷縷痕跡,他的雙唇卻只在她紅彤彤的臉頰上蜻蜓點水似地印了一下,憐惜的道:“羽裳,我們進去吧!”
  琴仙雲那小小的一個親密的動作,讓淩羽裳心中比飲了蜂蜜都還要舒坦。自向琴仙雲袒露自己的心跡後,她一直處於患得患失的狀態之中,特別是琴仙雲受傷昏迷的那段日子,她見到姬如綿等幾個女子天天陪伴在琴仙雲的身邊,心中更是有種說不出的酸楚,生怕自己的一番情意一旦化為泡影,可今天自己所愛的人兒竟會主動的親吻自己,這讓她時時波蕩的芳心頓時安定了下來。
  她那柔情勝水的目光凝望著對面那雙眸子,嬌甜的道:“琴大哥,人家現在腳上沒有一點力氣,我要你抱人家進去嘛!”
  琴仙雲哪不知這女孩子是趁機在向自己撒嬌,但看到她那副嬌羞的模樣,他卻仿佛又回到了初戀的時日,嘴角浮出幾絲微微的笑意道:“好,琴大哥這就抱你進去嘍!”說罷,琴仙雲彎下腰,一把抱起淩羽裳向裏走去。
  單薄的內衣絲毫遮擋不住淩羽裳胴體上的春光,那嬌小玲瓏的雙峰畢隱畢現,因未著胸衣此時在琴仙雲的懷中而更顯得尖聳挺峭,散發出絲絲說不出蕩人心神的淡淡體香。淩羽裳自然知道自己現在的穿著極易讓人心生綺念,但她卻沒有一點要遮掩自身春光的意思,反而任由其在琴仙雲的面前展現綻放。
  好在琴仙雲自修煉過“迷神引”後雖不能斷絕氣情六欲,但定力卻一般登徒浪子來得深厚,在這極能誘人犯罪的春景面前,仍能鎮定住心神抱著淩羽裳往床邊走去。
  琴仙雲剛將淩羽裳放回床上,就聽見外面鑰匙開鎖的聲音,不用說這一定是於小晴回來了,這小丫頭說是出去幫淩羽裳買點藥,卻是買到現在才回來。房門輕輕地被推開,只是進來的不單有於小晴,連韓詩芸、歐陽月兩人也在其中。
  琴仙雲轉身和她們打完招呼,忽然聽見淩羽裳驚叫一聲,扯起被子將自己的身子連帶著腦袋裹得不露一絲縫隙。這丫頭看到於小晴幾人回來後,才猛然想起自己唇上還殘留著熱吻過後的明顯痕跡,要是讓這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發現的話,那自己還不羞死了,所以她才會躲進被子裏面。
  於小晴三人詫異地向琴仙雲看了過去,琴仙雲也不知道淩羽裳為什麼會有剛才那番舉動,只得無奈地搖著頭聳了聳肩。這三個小丫頭哼了幾聲,來到淩羽裳床邊,歐陽月輕柔的道:“裳裳,別怕,是不是琴仙雲這傢伙占了你的便宜?” 韓詩芸歪著頭想了會,更是誇張的道:“裳裳,你不會是失身了吧?”誒著,目光憤怒地朝琴仙雲射了過去。
  淩羽裳一直沒有出聲,但那被子卻輕微地抖動起來,只是她的這點動靜卻讓韓詩芸幾人以為她是在偷偷地哭泣,頓時更是堅定了她們的猜測,見自己的好姐妹受人“欺負”,心中大怒之下,那眼神恨不得把琴仙雲吞了下去。
  於小晴安慰了淩羽裳幾句後雙手叉腰,沖著琴仙雲咆哮道:“琴仙雲,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瞧她這架勢,好象被琴仙雲占了便宜的不是淩羽裳,而是她自己一樣。韓詩芸和歐陽月則隨即操起拖把與掃帚,咬牙切齒地朝琴仙雲逼了過去。
  可她們哪裡知道,淩羽裳那小妮子方才聽了她們的猜測後忍不住偷笑出聲,所以才會使得被子不停地顫動著,唉,只可憐了琴仙雲!在三個母夜叉地威逼之下,他幾乎是鼠竄而出,若非見機得早,被打個鼻青臉腫則是意料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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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悠然情天 第09章 應戰

  琴仙雲無端地被那三個瘋丫頭一陣驅逐,有些喪氣地回到姬如綿家中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了。今天早上他出去的時候,姬如綿曾給了他一串房門鑰匙,只是這鑰匙現今卻沒了用武之地,因為他掏出鑰匙時才發覺那房門竟是沒有上鎖。
  琴仙雲一踏進房子,便聽得廚房裏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
  “仙雲,是你回來了嗎,你還沒吃午飯吧?先在屋裏做一會啊,飯菜馬上就好哦!”姬如綿那嬌柔的聲音從廚房裏面傳了出來。
  琴仙雲嗯了一聲,心內卻微有些奇怪,邊向廚房走去邊道:“綿姐,你今天不是說去上班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他知道以往姬如綿上班的時候中飯都是在藝術劇團裏解決的,這個時候一般很少回家。
  姬如綿嫣然笑道:“我呀,以後都不用去那個劇團了!”她就像是個家庭主婦,腰間系著條圍裙,此時鍋正在炒著白菜。可能是由於平時幾乎很少下廚的原因,每當要放調味品的時候都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琴仙雲詫異的道:“為什麼?”
  姬如綿笑道:“我今天把劇團的那個工作辭掉了,重新找了份工作,兩個星期後正式上班!”
  原來是這樣,但琴仙雲卻有些不明白,姬如綿這份工作做得好好的,為什麼又想著換過一個呢?他哪裡知道,那個劇團團長最近對姬如綿追得越來越緊,姬如綿心中另有所屬,不勝其煩,早就想著換工作了!
  而且像她既漂亮又有能力的女孩子自是很受單位歡迎的,在很早以前就有幾個單位向她發出了邀請,只是一直下不了決心,才沒有答應下來。現在她辭掉了劇團的工作,一個電話過去,那還不是馬到成功,只不過為了免去跳槽帶來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推遲到兩個星期後到新單位上班。
  姬如綿見琴仙雲哦了一聲後,便呆呆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不由嬌嗔道:“仙雲。你這個大男人站在廚房裏幹嘛,快出去吧!”說著,連推帶拉的把琴仙雲弄到桌邊坐好。
  琴仙雲在廳中坐了一會後,幾道菜便擺到了桌上,這些菜從外表看去色澤還不錯,但卻不知味道怎樣。
  姬如綿把飯端上來後,也隨即坐了下來,但卻露出滿臉不好意思的笑容,道:“這是我第二次下廚做的飯菜,不好吃的話你可不要笑我啊!”
  琴仙雲笑呵呵地拿起筷子向面前的那個白菜伸了過去,但臨到中途時,手卻禁不住頓住了,腦中刹時浮現出上一次自己在這裏吃的那碗煮得像嬰兒奶粉一樣的麵條,那時嘔吐的欲望讓他此刻心中仍有些犯怵,可她看到姬如綿那期望的眼神時,卻也只得硬著頭皮夾起了一小片白菜。
  還好,雖然有些過鹹,倒也還能將就著吃下去。
  姬如綿見琴仙雲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心中暗松了一口氣,喜滋滋地將另幾樣菜各夾了些放入琴仙雲的碗中。
  這一餐午飯,雖然沒有什麼可口的山珍海味,兩人卻也吃得津津有味。
  飯後,姬如綿在與琴仙雲閒聊之時,忽然笑吟吟的道:“仙雲,我看你住的那個地方實在有些偏遠,不如就搬到我這裏來住,你看怎麼樣?”
  琴仙雲怔了怔之後笑道:“綿姐,我已經麻煩了你這麼久了,怎麼還能再打攪你呢?”
  姬如綿笑眯眯的道:“怎麼,仙雲,怕人家吃了你呀?你那裏離學校那麼遠,每天上學都要走那麼長的路,你累不累啊!要是你住到我這裏方便多了,而且反正我這裏還有間空房,要是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就當我是租給你的不就行了嗎?”
  琴仙雲一想也是,於是笑道:“綿姐,既然這樣,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琴仙雲之所以答應搬到這來,除了去學校方便點外,就是更容易去監視那個手臂上有梅花圖案的陳朔,在昏迷之前他就已經打探到市長陳政武一家就住在附近不遠的地方,只是那時他卻一直沒有機會前往探察罷了。
  姬如綿見琴仙雲同意住到自己家來,心內大喜,暗道:“你肯來你好辦了,以後朝夕相處之下,我就不信你不把心放在我身上。”原來這丫頭早就想著要近水樓臺先得月了,琴仙雲受傷蘇醒之事便為她提供了這樣一個極好的機會。不過喜歸喜,她臉上卻是不能表現得太興奮,輕聲問道:“仙雲,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搬過來呢?”
  琴仙雲微笑道:“我那裏也沒多少東西,隨便什麼時候都行。”
  姬如綿點點頭,心中卻有些擔心琴仙雲會改變主意,忙道:“我看這樣吧,你現在就去搬東西。我呢,馬上將你住的那間屋子整理一下!”只有琴仙雲真正住到了這裏,她的心才能完完全全地放鬆下來。
  琴仙雲倒是無所謂,不過在姬如綿的催促之下,他喝了幾口茶後便立即起身向華林區而去。半個多小時後,他便到達了自己的住宿之處。裏面很長時間沒有人打掃,臥室裏到處都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琴仙雲這裏並沒有什麼東西,除了一些平常換洗的衣服外,就只有那張古琴“鐵鶴仙舞”。用了幾分鐘便將要帶走的東西收拾好後,琴仙雲不自覺地來到曲文音先前住過的那間屋子,癡癡地佇立良久,才把曲文音遺物中一些有值得留念的小物品放在了口袋裏。
  眼睛依依不捨地看遍了房間裏的每一樣東西,琴仙雲默默地念了一句:“文音,大哥一定會常去看你的!”卻忽地聽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從對面自己所住的那間臥室裏傳來,琴仙雲急忙放下東西走了過去。
  接起一聽,原來這電話是黛洛集團的浪傾天打來的。浪傾天今天已經打過好幾個電話在這裏,直到現在才終於等到琴仙雲來接,自是免不了一陣埋怨。琴仙雲很不願意搭理這個小人,冷淡地道:“你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浪傾天忙嬉笑著道:“別,別,我今天來著你是為公司的事,你馬上來一趟金蝶商廈吧,老闆有件重要的事情請你去辦!”
  “什麼事?”琴仙雲冷冷的道。聽浪傾天說話的語氣,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浪傾天神秘的笑道:“別著急,你來了不就知道了嗎?”
  琴仙雲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把電話掛斷後,找到房東付清了房租後搭上輛出租車直向姬如綿家中而去……
  ******
  金蝶商廈,黛洛集團。
  看浪傾天關了手機後,魏時修忙問道:“小浪,怎麼樣,他說了會來嗎?”
  浪傾天自信的笑道:“老闆,請放心,他一定會來的。”
  魏時修唔了一聲道:“嗯,小浪,你先出去吧,如果他來了的話,直接帶他到我辦公室來就行了。”
  浪傾天應了聲是,退了出去。魏時修卻不知為何接連歎息數聲,才緩緩閉上了眼睛。只是他雙眼這一閉,竟不知不覺地就這樣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的耳中隱約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不由得迷迷糊糊道了聲:“進來!”
  聲音落後,浪傾天推開房門輕輕走了進來,而跟在他身後的卻正是琴仙雲。琴仙雲把東西搬到姬如綿家中後,便說要出去一趟買些東西,姬如綿正為琴仙雲的搬來而興奮異常,哪還顧得了這些細節,只叮囑一聲讓他早點回來就又幫他收拾房間去了,而琴仙雲出春苑小區卻是直奔這金蝶商廈而來。
  “老闆,琴仙雲來了!”浪傾天來到魏時修身邊,輕聲說道。
  這話一入耳畔,魏時修那僅有的一點睡意馬上便跑得杳無蹤跡,抬眼向琴仙雲望了過去。
  今天算是琴仙雲應聘黛洛集團保鏢一職成功後,與魏時修的第一次正式見面,之前琴仙雲雖然在沃嶺見過他一次,但因那時是在晚上,而且又隔的太遠,所以當時看得並不是很清楚。此刻琴仙雲一碰上魏時修的眼神,便禁不住愣了一下。魏時修從表面上看去似乎因縱欲過度而顯得有些精神不劑,但琴仙雲卻可發現隱藏在他眸子深處那淩厲的光芒。
  魏時修不但練過武功,而且身手還不弱,比之浪傾天那半吊子的功夫不知要厲害多少倍!這是琴仙雲給魏時修下的結論,可笑浪傾天還以為自己的老闆只是一個稀鬆平常的人,還想從他身上找出“璿璣珠”的下落呢!
  魏時修看清琴仙雲的相貌後也心中暗凜,他本以為浪傾天和薛老誇讚的人定是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卻沒想到竟會是眼前這個英俊飄逸、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練武之人跡象的年輕小夥子!難道說他的武功真的已經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連自己都看不出來嗎?
  “你是琴仙雲?”魏時修注視了琴仙雲幾秒後,笑問道。
  琴仙雲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就是琴仙雲!”
  魏時修贊許的道:“很好,小琴,過來吧,我們坐下來再談!”說著,又衝浪傾天道:“小浪,你把那些資料準備一下,等會給小琴看看。”
  琴仙雲坐好後道:“老闆,不知您找我來,有什麼重要的事要我效勞嗎?我身為黛洛集團的保鏢,只要是份內之事,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
  魏時修乾笑幾聲,他本來是要說動琴仙雲去參加一次黑市拳賽,但沒想到讓琴仙雲先一步把他的嘴給堵住了,畢竟這事已是超出了琴仙雲保鏢的職責。不過魏時修究是老奸巨滑之人,聽後立即道:“這件事極為機密,關係到我們黛洛集團的前途與發展,所以我除了你外,只對小浪透露過。小琴啊,這事雖然超出了你的職責範圍,但你到底是我們黛洛集團的一名職員,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絕對能將這事辦好,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否則我也不會讓小浪把你叫來!”
  琴仙雲自是知道魏時修是睜著眼睛在說瞎話,今天之前他從來都沒有自己,怎麼相信自己的能力,不過儘管琴仙雲對他的話嗤之以鼻,還是裝出了一副感激莫名的樣子對魏時修笑了笑,但卻沒有接著他的話茬往下問去。
  魏時修見琴仙雲聽後竟沒有詢問自己到底要他去做何事,心中雖然很不是滋味,也只得繼續道:“其實,這只是一場拳賽,而小琴你呢其他什麼事都不要管,只要到時去參加就行了。你的主要任務,就是把這場賽事打贏,這樣我們黛洛集團才能為在菊影市的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
  琴仙雲終於恍然,原來魏時修竟是要自己幫他打黑拳。雖心知肚明,琴仙雲卻還是故做不知,饒有興趣的道:“哦?老闆,這場拳賽是全市性的公開拳賽嗎?參加拳賽的都有哪些拳手呢?只是我卻不明白,這拳賽對武術界或許會有很大的影響,可與我們黛洛集團卻是風馬牛不相及啊,我們去湊什麼熱鬧呢?”
  魏時修一時語塞,訥訥地好半晌,才道:“小琴,其實這不是公開拳賽,而是一場黑市拳賽!”
  見魏時修終是忍不住將真相說了出來,琴仙雲頓時冷笑數聲道:“老闆,我看你好象搞錯了吧,我只是你們黛洛集團的一名保鏢,並不是你們培養的黑市拳手!我和你們黛洛集團所簽定的那張合同書上好象並沒有規定參加黑市拳賽也是我的職責之一吧!”
  魏時修聽琴仙雲雖然沒有明顯表態,但其中的意思卻已經十分明顯,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卻還是強忍著道:“小琴啊,這可是我們黛洛集團發展的一件大事啊,如果你參加並且贏了那場拳賽的話,那你可就是我們黛洛集團的大功臣了!”
  琴仙雲道:“老闆,你別再說了。如果是我份內該做之事,就算赴湯蹈火,我也絕對不會推辭一句,只是這件事,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浪傾天見琴仙雲拒絕了魏時修,心中暗暗高興。讓琴仙雲參加拳賽雖然是他向魏時修提議的,但自觀看過“血鷲”與其他拳手打鬥的光碟後,他卻深為自己的一時口快而後悔不已,要是琴仙雲在與“血鷲”的比鬥中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那他的希望就全都落空了,他還指望著威脅琴仙雲幫他去盜取“璿璣珠”呢!
  不過心中雖是舒了口氣,他還是把早就準備好的“血鷲”的資料取了出來,擺在了琴仙雲面前的辦公桌上。
  魏時修還不死心地勸道:“小琴,你就不再考慮考慮嗎?這場拳賽的酬金可有八十萬哪!而且你如果嫌酬金少的話,我們還可以商量嘛,再加二十萬你看怎樣?你自己算算,你要當多少年的保鏢才能掙到這一百萬哪!”其實琴仙雲若是贏了這場拳賽的話,他黛洛集團所得的利益何止十個一百萬,拿出一百萬給琴仙雲只不過是小菜一碟之事。
  琴仙雲暗道:“魏時修,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以為這點錢就可以收買我!”琴仙雲鼻中微哼一聲,不屑地看了看魏時修,正要讓他徹底死了這份心時,神色驀然驟變,眼睛殺機一閃而逝後緩緩地閉上眼睛,但當他的眼睛重新睜開時,卻看著眼前那份“血鷲”的資料,輕輕地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去參加這次拳賽!”
  魏時修本還為琴仙雲神色的變化而有些不解,但這時卻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以為琴仙雲終究是抵擋不了巨額金錢的誘惑,頓時滿面春風的道:“小琴,太好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幾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吧,五天後的下午六點,我在這裏等你!小浪,你送小琴出去吧!”
  浪傾天心中萬般焦急,但又不敢顯現在臉上,只得答應一聲向門外走去。琴仙雲拿起身前的那份資料,面無表情地跟了出去,可憤怒、驚喜、仇恨、激動等各種情緒卻在他心底掀起了一陣狂滔駭浪。
  兩人沉默著來到金蝶商廈的門口,浪傾天惋惜的歎道:“琴仙雲,你怎麼就答應他了呢,你知道這場拳賽有多兇險嗎?唉,希望你這一次能夠安然無恙地回來!”
  琴仙雲嗤笑道:“沒想到你也會關心起他人來!”
  浪傾天訕訕的道:“我們畢竟相識一場嘛!”
  琴仙雲冷冷的道:“我看你關心的恐怕不是我,而是擔心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就沒人幫你盜那‘璿璣珠’吧!”
  浪傾天沒想到琴仙雲竟說得如此直接,語塞了半晌才嘿嘿笑道:“你還真瞭解我啊!也罷,我也不多說了,你這幾天回去準備準備吧!”說完,浪傾天搖了搖頭返回了金蝶商廈。
  琴仙雲冷漠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商廈裏後,眼神又落回到手中的那頁紙張上,冷酷的笑道:“莫凝風,你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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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悠然情天 第10章

  琴仙雲回去時,便見不但姬如綿在座,淩羽裳這小妮子也不知道何時來到這裏。上午還頭暈得厲害的淩羽裳在經受過一番愛情甘露的滋潤後,神情變得嫵媚了許多,全身更是豔光四射,面對著自己以前的假想情敵,心中好似沒了半分芥蒂。
  見兩人聊得正歡,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回來了,琴仙雲不由得輕輕咳嗽了一下。
  “琴大哥……”淩羽裳聽到聲音後,興奮地站起來,隨著一聲嬌呼響起,她那軟綿綿的身子毫不顧忌在旁的姬如綿沖到了琴仙雲的懷裏。感覺到懷裏那具嬌軀的熱情與胸前那兩團蕩人神魂的彈挺,琴仙雲心內禁不住微微一動,低聲笑道:“傻丫頭,還賴在大哥身上啊,綿姐正在看著我們呢!”
  殊不知這小丫頭正是因為姬如綿在前,所以才對琴仙雲做出這般親昵的舉動來,好讓姬如綿打消與自己爭搶心上人的念頭。不過在聽了琴仙雲的話後,這丫頭的身軀倒是離開了琴仙雲的懷抱,但卻依然紅著臉頰抱著琴仙雲的手臂不肯放鬆。
  姬如綿見後臉色果然有些不太好看,有些妒忌地看了看淩羽裳後,卻嫣然笑道:“仙雲,你回來得正好,我剛和羽裳妹子商量著明天陪你出去散散心呢,你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天,也該到菊影市四處逛逛哦!”
  琴仙雲看姬如綿和淩羽裳的兩雙眼睛期待地望著自己,不忍拒絕她們的好意,反正明天是星期六,便微笑著答應道:“好啊,只是去什麼地方才好呢?”
  姬如綿想了會笑眯眯的道:“你們男人啊,最不喜歡的就是陪我們女孩子逛商場,所以我們明天就不去這些人多的地方了。仙雲,你好象還沒參觀過菊影市的那些有名的景點吧,我看我們可以去像‘萬花園’、‘悠然飄香殿’、‘菊影樓’這些比較近的地方,遠的景點就以後再去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說完後,她又看了看兩人道:“仙雲、羽裳,你們看怎麼樣?”
  琴仙雲笑道:“我對這菊影市不是很熟,就都聽綿姐你來安排吧!”
  淩羽裳見琴仙雲沒什麼意見,也喜孜孜的道:“我隨便啦,琴大哥去哪我也去哪!”
  姬如綿嗯道:“我看把芊玲和怡君她們兩人也叫來吧!”
  “綿綿,是不是又有什麼苦力活要幹,想把我也脫下水啊!”姬如綿話一說完,就見景芊玲巧笑倩兮地款款走了進來。剛才琴仙雲進來時忘記把房門關上,姬如綿和淩羽裳直到景芊玲出聲後才發現了她的到來。琴仙雲自是知道有人走了進來,不過卻並沒有出聲提醒。
  姬如綿不滿地瞪著景芊玲道:“瞧你說的,人家有你想的那麼差勁嗎?”
  景芊玲眼帶笑意地看了琴仙雲一眼,緊挨著姬如綿坐好後訝然道:“哦?那是什麼事呀?”
  琴仙雲笑呵呵的道:“芊玲,我們打算明天出去轉轉,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這種事情怎麼能少得了我呢!”景芊玲高興地說道,只是她還沒喜悅多久,就一臉遺憾的道:“明天恐怕不行,我得幫我媽買東西去!”
  “你媽?”姬如綿驚訝的道,“芊玲,你以前不是說你媽已經過世了嗎,什麼時候又跑出個媽來?”
  琴仙雲聽姬如綿這麼一說,也有些奇怪起來,前些時候,景芊玲不是明明還替她母親上小彌勒寺燒香還願嗎?
  景芊玲看著兩人那大驚小怪的表情,不禁“噗嗤”一聲笑道:“是我才認不久的乾媽啦!”
  姬如綿頓時不滿的道:“還說是好姐妹呢,芊玲,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連有了個乾媽都不跟我說一聲。”
  景芊玲微笑道:“我以前不是跟你提過嗎?”
  “有嗎?”姬如綿苦思冥想起來。
  “怎麼沒有?是你自己忘記了吧!”景芊玲白了她一眼道。
  姬如綿無奈地道:“或許真是我忘了!”姬如綿知道自己這粗枝大葉的個性,本來她還想通過這件事“剝削”景芊玲一頓的,可現在看來是泡湯囉!
  琴仙雲聽她們說了幾句話後,心中也十分地想念起自己那還在遠方的父母來,自己離家的時候曾說最多一年便會回去,可現在卻差不多過了三年的時間了,也不知道她們兩位老人家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恐怕一定在責怪自己這個不孝的兒子吧!琴仙雲暗歎了一口氣,忽然笑道:“我看我們明天不如先去看看芊玲的乾媽,然後芊玲再和我們一起去玩也不遲啊!”
  姬如綿早有此意,琴仙雲只不過是把她想說的提前話說了出來而已,此時一聽哪還不舉雙手贊同。淩羽裳反正鐵定了心跟著琴仙雲不放鬆,只要琴仙雲在她身邊,無論去什麼地方她心裏都是美滋滋的,更何況這提議還是琴仙雲說出來的,當下更是沒有不同意見了。
  景芊玲感激地看著琴仙雲和姬如綿幾人,自己雖然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親生父母,但有這麼多真正關心自己的朋友就已經足夠了……
  這樣定下來後,姬如綿又打通了梅怡君的手機,將這件事一說,梅怡君當然是立即答應了下來。幾人又閒聊了一段時間,眼看已經四點多了,淩羽裳忽然站起來,對姬如綿和景芊鈴甜甜地笑道:“綿姐,玲姐,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再來噢!”
  姬如綿微笑著點了點頭,淩羽裳卻又湊進琴仙雲的耳邊,紅著臉輕聲道:“琴大哥,你今天能不能上我家去一趟?我爸媽聽說你的傷好後,一定要讓我請你來我家吃飯。”
  淩羽裳的父親淩昕聽妻子杜心瑩說過女兒的心事,一直想找機會見見這個把自己女兒芳心偷走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中午聽女兒說琴仙雲傷勢已經痊癒,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讓女兒把琴仙雲叫到家中來吃晚飯。淩羽裳當然知道自己老爸心中在打什麼算盤,雖然有點害羞,但卻十分希望自己和琴仙雲的關係能夠正式得到父親的承認,所以下午早早地就來到了姬如綿家中。
  看著淩羽裳眼中流露出來的那股濃烈的希冀,琴仙雲實在不忍拒絕這位深情地愛著自己的傻丫頭。此時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爽快地、毫不猶豫地答應這丫頭的要求。淩羽裳心中本來還有些惴惴,待見琴仙雲點頭時,竟如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歡呼雀躍起來。
  姬如綿和景芊玲雖然也愛著眼前的這個男子,但卻沒有阻止琴仙雲,因為她們知道此時還不到幹預琴仙雲行動的時機。姬如綿只是來到琴仙雲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仙雲,你今天要早點回來喔!我等你回來!”後面那句話她說得聲音極低,這麼多人中或許只有琴仙雲聽清楚了。
  琴仙雲聽後心中一顫,神情複雜地看了看姬如綿,向門外慢慢地走了出去,而淩羽裳此時卻只顧著高興,若是她稍微多留一個心眼的話,定會從琴仙雲和姬如綿的神色中看出些許端倪來的……
  看著琴仙雲和淩羽裳的背影消失在門邊,景芊玲忽然神情有些黯然的道:“綿綿,看樣子仙雲和羽裳之間的關係又前進一步了。”
  姬如綿笑道:“芊玲,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認輸的,況且到底誰最後能得到仙雲的感情還說不定呢!”
  景芊玲疑惑地看了姬如綿一眼,突地恍然說道:“我知道了。綿綿,仙雲現在一定搬到你這裏來了吧?”
  姬如綿神秘地笑著向房間走去,道:“芊玲,你也不能這樣就放棄哦!”
  景芊玲沉默了幾秒,臉上忽然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向姬如綿跟了過去……
  ***
  五點鐘的時候,琴仙雲終於見到了淩羽裳的父親淩昕。
  淩昕年紀約在四十五歲左右,個子不是很高,相貌也比較平凡,沒有什麼能讓人只看一眼就記住的明顯特徵,但他整個人看上去卻十分的精神,那雙微有些凹陷的眼睛好象永遠都在閃爍著耀眼的光彩。
  他是一位頗為精明的商人,如今除了在菊影市有一家食品公司外,還在周圍的省市創建了好幾家分公司。雖然規模與那些全國知名的公司企業比起來相差還很遠,但作為白手起家的他來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簡單了。
  淩昕和杜心瑩對琴仙雲的到來顯得非常的高興, 不過杜心瑩只陪琴仙雲聊了一會便下廚準備飯菜了,在淩羽裳也跑到廚房幫忙去後,房間裏頓時便只剩下了琴仙雲與淩昕兩個人。淩昕對琴仙雲的第一印象雖然不錯,但顯然還有意考考眼前這個自己寶貝女兒的心上人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在聊天的時候不時談起些古今中外的文化名人與文學名著,而且還時有涉及政治、歷史、藝術等方面的知識,還好琴仙雲雖然對外國的東西的只是普通的瞭解,但對自己國家的卻瞭解的極為透徹,而淩昕考驗琴仙雲的側重點也是在這個方面,所以琴仙雲應對之時,總的說來還算是有驚無險。
  二、三十分鐘下來,淩昕終於結束了對琴仙雲的考查,雖然從表面看不出什麼人,但淩昕卻對這個年輕人比較滿意,憑他多年的經驗,他看得出這個年輕人雖然不能說博學廣聞,但卻學有專精,現在的年輕人學習的東西儘管極為廣泛,可大多都只停留在表面,能夠精通一門知識的已經不多見了!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因沒有淩昕的故意為難,琴仙雲頓時輕鬆多了。不過經此一來,他卻對淩昕的學識佩服之至,他並不同於平常那些渾身充滿銅臭味的商人,在他的身上有著一種令人傾心折服的氣質。對於淩昕為什麼會有這種氣質,琴仙雲也是直到後來才從淩羽裳的口中得知,他在經商之前原來竟是一位曾經在全國名校清源大學任教多年的著名博士生導師。
  淩羽裳雖然身在廚房,但心留在前廳的琴仙雲身上,時不時藉故跑到前面瞄上兩眼,每見琴仙雲與自己的老爸談得很高興時才又縮回到廚房。這個時候的她,不但俏臉上堆滿了歡快的笑容,就連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中也似被濃濃的笑容充溢著,只覺得走起路來的時候,都要比平常輕盈上幾分,因為她已經從自己老爸看向琴仙雲的眼神中,知道琴仙雲多半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了。
  不到一個小時,杜心瑩便已置辦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她這位手藝高超的人親自下廚做的菜自然不知比中午姬如綿所做的要可口多少倍,琴仙雲從出獄之後,還是第一次吃上這麼香甜的飯菜,當然這主要是他的心理在作怪,在這樣的氣氛之下,琴仙雲便似又回到了與父母親戚們在一起吃飯時的情景,心中自然特別愉快,連帶著飯菜的口感也增添了無數。
  而淩昕、杜心瑩也十分喜歡這個年輕人,熱情得讓琴仙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淩羽裳面對著自己心愛的人兒,更是不用說了。有這樣一層因素在內,這頓飯自是賓主盡歡、其樂融融,一直到將近八點鐘的時候才算真正結束了這次晚餐。
  未免姬如綿擔心,琴仙雲本來打算吃完飯再歇一會便告辭離去,但淩昕三人與他聊天的興致正融,哪能這麼快就放他走,其間琴仙雲雖然兩次辭行,但在淩羽裳老爸老媽的挽留之下,琴仙雲一直逗留到十點多的時候才在淩羽裳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門。
  杜心瑩透過窗子望著琴仙雲與自己女兒親密地偎依在一起的身影,臉上不由露出了幾絲安慰的笑容,自在天韻大學見過琴仙雲一面之後,總有些擔心自己女兒會作繭自縛,如今看來,這小夥子對自己女兒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情意啊。
  待琴仙雲兩人的影子有些走得有些模糊時,杜心瑩忽然轉頭對身邊的淩昕笑道:“老淩,你覺得我們女兒的眼光怎麼樣呀?”
  淩昕贊許地點了點頭,笑眯眯地道:“瑩瑩,仙雲和裳裳真的很像當年我們年輕的時候啊!”
  “是啊!”杜心瑩歎道,“要是以後他們兩人真能像我們這樣走在一直走在一起就好了。”
  兩人心中頓時都默默地回憶起了二十多年前那一段苦盡甘來的甜蜜,臉上都不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驀地,淩昕轉頭笑眯眯地看著杜心瑩道:“瑩瑩,我們夫妻倆好象很久都沒有像以前那樣親熱過了吧?”
  “哪有,我們昨天明明剛……”說到這裏,杜心瑩的臉頰突然變得極其嬌豔紅潤起來,低下頭呸了一聲,不勝嬌羞地嗔道,“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這麼老不……”話未說完,便覺腰間一緊,淩昕的嘴唇已是重重地朝她吻了下去……
  濃鬱的情意迷蕩在了兩人之間,而外面街邊的琴仙雲和淩羽裳此時也同樣沉浸在那種無聲的柔情當中。
  看兩人已經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琴仙雲停下了腳步道:“羽裳,你先回去吧,不要再送了。”
  淩羽裳心中儘管極為難捨,但一想到明天就又可以陪伴在他的身邊,心裏又開心起來,輕輕嗯了一聲後,鬆開了琴仙雲的手臂,可等琴仙雲走出了好幾米時,她卻又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琴大哥……”
  琴仙雲愕然地回過身來,淩羽裳已經跑到他的身前,仰著紅通通的俏臉,羞赧的道:“琴大哥,你能抱抱我嗎?”
  這小妮子!琴仙雲伸出雙手,溫柔地將淩羽裳攬入自己懷中,而這丫頭卻忍不住羞喜地將臻首埋在了琴仙雲的胸上。
  如此靜靜地溫存了許久,琴仙雲才微微抬起淩羽裳的臉頰,指頭在她那美麗的小鼻子上輕輕一點,笑道:“傻丫頭,現在該回去了吧!”
  “不……”這傻丫頭卻忽然調皮地一笑,將這個字的聲音脫得長長的,嘻嘻笑道:“我還要你親我一下!”琴仙雲聽著微微一愣,這丫頭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大膽起來了,但淩羽裳說完卻不等他反應過來,突然雙手摟住琴仙雲的脖子,踮起腳尖,快速地在琴仙雲的唇邊輕輕一印後卻羞怯地離開他的懷抱,轉身向家中飛跑而去。
  殘香依然縈繞在唇邊,琴仙雲不自禁地抿了抿嘴,望著淩羽裳的背影搖頭笑道:“這小丫頭……”
  琴仙雲回到住處時,姬如綿果真還在等著他,見到琴仙雲,她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頓時浮上了說不出來的幽怨,雖然她只輕柔地叮囑一聲讓琴仙雲早點休息變進到了自己的臥室,但琴仙雲卻一夜都沒有睡好,姬如綿那種讓他怦然為之心顫的眼神一直不停地在腦中轉悠著,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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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悠然情天 第11章 情何以堪

  翌日清晨幾乎整晚未眠的琴仙雲很早地就起了床,好在他修為精湛即使數夜不睡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只是姬如綿卻不知是激動過甚還是興奮過頭,昨晚上也是在自己的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廳上掛著的時鐘敲了三下的時候,才終於睡了過去到現在都還賴在床上起不來。
  琴仙雲洗漱過後,見姬如綿還沒有醒來正打算出門去活動活動筋骨,但剛打開房門便見淩羽裳俏生生地站在了門口。
  淩羽裳正舉著想要敲門,可她的手指還沒落下去門便開了。她見到開門的人是琴仙雲,臉上先是一喜,但馬上便驚訝的問道:“琴大哥,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這小妮子顯然是還不知道琴仙雲已經搬到了姬如綿這裏。
  琴仙雲笑道:“我昨天搬到綿姐家來了。”
  淩羽裳刹時驚叫一聲,眼睛睜得圓圓的道:“琴大哥,你以後要和她住一起,這怎麼行呢?”任何沉迷在愛海的人都會有些小心眼,淩羽裳也不例外。她聽琴仙雲說搬到了這裏,心中哪能高興得起來。孤男寡女住在同一間屋子裏,難保不擦出點火花,更何況姬如綿美豔性感,對任何一個男子都有著極強的誘惑力,自己這心上人和她朝夕相對,兩人之間能不日久生情嗎?
  琴仙雲看淩羽裳喊得這麼大聲,急忙把她拉道廊道上,將門帶上後低聲道:“羽裳,你小聲點啊,綿姐她還睡著呢!”
  淩羽裳小嘴一癟,淚珠子開始在眼眶中打起轉來:“我就知道你只關心她,心裏根本沒有我!”
  琴仙雲一見,這小妮子竟吃起醋來,心中微有些著急,忙把淩羽裳摟入懷中道:“傻丫頭,你想到哪裡去了,竟說些傻話!”
  淩羽裳使勁地掙扎了幾下,終是沒有逃脫琴仙雲的懷抱,很不情願地把頭靠在眼前這寬闊的胸膛上,扁著嘴道:“我是傻,傻得竟讓你和別的女孩子住在一起,你以為人家不知道綿姐早就喜歡上你了,你和她天天在一起,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不喜歡人家了?” 說著說著,兩串眼淚不自禁地流了出來。其實也難怪淩羽裳會胡思亂想,姬如綿每次看向琴仙雲的眼神都好象要把他融化了一樣,儘管她對姬如綿的敵意大減,但在潛意識中又怎能不對姬如綿戒備萬分。
  琴仙雲心中一歎,道:“傻丫頭,別胡思亂想了,琴大哥如果不喜歡你的話,昨天也不會去你們宿捨,晚上更不會去見伯父伯母了!” 琴仙雲昨天吻過淩羽裳之後,回味著那番神馳意飛的舒暢纏綿時,他才忽然醒悟過來,自己以前沒能照顧好文音,如今實在不能在辜負眼前這女子對自己的一片情意了。
  有了這番認識,琴仙雲才陡然發現自己的心靈深處早已不知不覺印上了這個溫柔細膩的可愛姑娘的影子了,所以琴仙雲在與淩羽裳等人相處的時候,沒有施展“迷神引”刻意壓抑自己的感情,任由自己的感情隨意跳躍波動。如此一來,兩年前的琴仙雲才算真正回到了人間。
  “真的嗎?”淩羽裳腦中回想起了昨天的那番癡纏,芳心怦然跳動,紅著臉幽幽地看著琴仙雲。
  琴仙雲柔聲道:“當然是真的啦!”說著,伸出手指擦拭幹她眼角的那兩串淚痕,接著笑道:“傻丫頭,快別哭啦,你看那兩個小妹妹地正在看著你呢!”
  淩羽裳心中正自甜蜜著,聽到琴仙雲後面的那句話後嚇了大跳,急忙擦了擦眼睛從琴仙雲懷裏蹦了出來,四處一望,那邊廊道上還真有兩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睜著雙水汪汪的眼睛驚奇地看著自己呢!
  淩羽裳心中羞惱,朝她們做了個鬼臉想嚇唬嚇唬她們,可誰知那兩個小妹妹卻無動於衷,竟看著她傻呵呵地笑了出來。淩羽裳臉色潮紅,氣咻咻地瞪著她們。
  琴仙雲見淩羽裳還跟兩個小孩子慪氣,心中暗笑,把她拉到自己身邊道:“羽裳,你先進屋去吧,我出去跑跑步,馬上就回來。”
  雖然只是離開一會,淩羽裳還是有些不樂意,嘟著嘴撒嬌道:“不嘛,人家也要去!”
  “好,好,只是到時候你可不要讓琴大哥抱起你上樓哦!”琴仙雲打趣的笑道。
  淩羽裳可愛到皺了皺小鼻子,不服氣的道:“只要你不用武功,人家一定能跟上你!”
  琴仙雲頓時哈哈笑了起來,淩羽裳氣得跺了跺腳:“要不我們比試比試!”說完還不等琴仙雲答應下來,人就已經偷偷地向樓梯口跑去,卻不知身後那兩個小妹妹的傻笑聲更大了……
  幾分鐘之後,這位大小姐終於嘗到了苦頭,還沒跑多遠,便雙手吊在琴仙雲肩膀上氣喘個不停。這小丫頭倒也倔強,一直硬撐著陪琴仙雲跑過了好幾跳大街,只是返回的時候,卻開始兩腿發軟,臉色發白,若不是有琴仙雲攙扶著,說不定真就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最後琴仙雲只得一路上暗暗替她運氣,幫她驅除體內的不適,否則她今天恐怕是什麼地方也去不成了。回到住處時,姬如綿才剛剛披著衣服從臥室裏走了出來。淩羽裳經過琴仙雲的一番安慰後,表面上對琴仙雲住在姬如綿家中之事不再那麼介懷,但對這虎視眈眈的姬如綿卻仍有著很深的戒意,時常把琴仙雲的手臂挽在自己胸前,好似生怕他會被姬如綿搶走一樣。
  姬如綿雖然很想對琴仙雲親近一點,可每當她向琴仙雲稍微靠近一點的時候,淩羽裳就馬上跑過來把她隔在了一邊,讓她很不是滋味,雖然臉上還是笑吟吟的,心中卻把淩羽裳從頭到腳罵了個遍。在琴仙雲昏迷的那段日子,姬如綿和淩羽裳之間的隔閡逐漸消失,如果她們不是喜歡上了同一個男子的話,定會是一對好姐妹。儘管姬如綿心底深處有些喜歡淩羽裳,但在牽扯到琴仙雲的時候,淩羽裳卻成了她的最大情敵,痛恨自己的情敵當然是再合情理不過了。
  琴仙雲當然知道姬如綿和淩羽裳的心思,只是他也是左右為難,本以為敞開心懷便能快意人生,可誰能料到心懷一旦敞開,更多的煩惱也隨之接踵而至。若沒有那次重傷,琴仙雲自可狠下心來對姬如綿和淩羽裳等人對自己的情意視而不見,但現在他若再那樣下去,便是個無情無義之人了。
  在這樣尷尬的情形下,三人吃完了早點,又支撐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梅怡君和景芊玲兩人。被夾雜在兩女中間的琴仙雲如釋重負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梅怡君和景芊玲身邊寒暄起來。景芊玲面對著琴仙雲的時候臉上笑容不斷,但梅怡君卻是對琴仙雲愛理不理,好在琴仙雲早知道她的性格,也不太在意。
  姬如綿較為詳細地向幾人介紹了一下今天的安排後,眾人興沖沖地乘坐著姬如綿的那輛小轎車出門而去。
  離開春苑小區,幾個女子方一下車,便一頭紮進了街邊的一家超市,淩羽裳很快就買好了一袋水果出來,但姬如綿這幾個女子卻直過了二十幾分鐘才興高采烈地出現在琴仙雲的面前,手上都拎著大包的食物、衣服和日常用品。幸好這次姬如綿是開著車來的,不然琴仙雲又要倒黴了。
  在景芊玲的指示下,轎車過天韻街、如意道,轉杏瑩街,最後竟是到了幽雨街。
  把車停好後,幾人步行著鑽進了一大片低矮的民宅群裏,也不知道在裏面轉過了多少個小巷,景芊玲終於笑嘻嘻地在一間矮矮的磚瓦房前停了下來。姬如綿舒了口氣,笑道:“這一路把我的頭都轉暈了。芊玲,也真虧你找的,竟在這裏認了個乾媽。”
  梅怡君也笑道:“是啊,我看不如在市區找過一棟房子,讓老人家搬出去,這樣不是方便多了嗎?”
  景芊玲無奈地歎道:“我早就這樣說了,可她老人家說這這裏住了幾十年了,無論我怎麼勸她,她都不同意。”
  幾人說笑著走進了屋子。這屋子的四周牆壁只用石灰粗糙地粉刷過一遍,裏面也沒有太多的裝飾,除了幾張桌椅外,便只有牆上貼著的那幾張已經有些發黃的圖畫,地面也沒有鋪水泥之雷的地板,看上去有些潮濕。若單從外表看去,這屋子的主人生活好象並不怎麼富裕。
  就在琴仙雲等人四處打量的時候,旁邊前屋的那扇房門突然打了開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摸索著從裏面走出。這老人年約五十上下,蒼老的臉頰上殘留著許多歲月流逝所遺下的皺紋,但卻總有一絲慈和的笑容掛在嘴邊。
  “閨女啊,你來了啊,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來,快請她們到屋裏坐!”老人和藹的招呼道,她顯然是聽到外面的聲音才出來的。
  琴仙雲和姬如綿幾人仔細一看時,心中霍地一驚,這老人的眼睛雖然一直睜開著,但裏面卻是茫然一片。看不見任何的神采,莫非她已經雙目失明了麼?他們不禁以疑問的眼神轉頭看向已經跑過去攙住老人手臂的景芊玲,只是景芊玲見後卻沉重地點了點頭。
  聊了一會才知道,這老人原本也有一個相依為命的漂亮乖巧的女兒,但卻在五年前病逝了,老人傷心之下,終日以淚洗面,以至視力日下,沒過多長時間便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了。半年前的一天老人家獨自出門去買東西,不小心迷了路,最後還是被到這裏來玩的景芊玲送回家。
  從此以後,景芊玲幾乎每個星期都要來這幾次照顧老人,幫老人家置辦物品,這“乾媽”也是在那時認下的。而老人家十分喜歡景芊玲,而且自有了景芊玲這個幹女兒後,心情漸漸好轉,精神也恢復了好多,景芊玲是看在眼裏,喜在心頭。
  琴仙雲等人在這裏陪了老人許久才心情有些沉重地離開,不過他們都是些年輕人,開車到萬花園遊玩了一番之後,神情漸漸地又開朗了起來。在萬花園的一家小餐館裏用了午飯,再順便買了幾樣精緻美麗的小盆栽後才驅車向市區中心的菊影樓而去。
  當初琴仙雲與姬如綿相識的時候,姬如綿就說要帶琴仙雲到這菊影樓來參觀,但沒想到直到今日才成行。
  菊影樓果然不愧千年古樓之名,裏面不但佈置得古色古香,裏面的“聚賢閣”的牆壁上果真還留著許多書法名家的墨蹟,雖然有些密密麻麻的,但卻一點都不顯得雜亂無章,或靈秀飛動,或飄逸俊灑,或沉拙厚重,或清新樸實,真是各具特色。
  不過琴仙雲最為欣賞的還是一位叫“應如是”之人的行草。這個人可說是名不見經傳,但他的行草卻是意趣橫生,神采燦然,緊接處密不透風,而簡約處則似片月孤峰;或如飛湍激石,水穿三峽,勢不可擋;或又如悠悠白雲,沉浮藍天,飄然自若。那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安閒恬靜、虛融淡泊、出塵脫俗的禪意讓琴仙雲流連忘返,在這“聚賢閣”裏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被在裏面轉得有些無聊地姬如綿等人脫出去觀賞菊影樓的其他地方……
  他們最後所去之處是“月湖”。這地方雖名為“湖”,但其實只是一個彎月形的小池塘。
  月湖的水清澈見底,湖中紅紅的小魚悠然暢遊,岸邊更是楊柳倒垂,每至微風吹拂,水波蕩漾之時,總能令人心頭浮起一陣愉悅之情,而且此時正值冬日,正是遊人稀少之時,沒有了喧囂的月湖更顯得安寧淡雅,閒適自然。
  琴仙雲靠在欄桿上,看著月湖那粼粼的水面,一時神清氣爽之極。在欄桿下的那張大理石凳上坐下來後,享受著那輕風拂面的溫柔滋味,他頓時無限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卻沒注意到相隔十幾米之處的一位美麗女子在無意間瞟了他一眼後,俏臉上的神情竟變得莫名的複雜起來,似欣喜、似哀愁,但更多的卻是浮之於眉稍的濃濃幽怨與愧疚,隨著神色的變幻,她的身軀也隨之情不自禁地向琴仙雲緩緩地移了過來……
  琴仙雲正心曠神怡地沉浸在那幽靜的境界當中,忽然察覺到有人來到自己身前後,便一動不動站在那裏,心裏還以為是淩羽裳,不由輕柔地笑道:“傻丫頭,走了這麼久了,坐下來歇一會吧!”只是他說了幾遍都沒見“淩羽裳”行動,反而發現身前之人的情緒好象正處於極度的波動之間,胸中詫異之極,微微睜開眼睛一看,臉色卻禁不住一陣巨變,霍地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原來他這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哪是什麼淩羽裳,而是另外一個長得極其美麗的女子,只是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唇卻不知在自己的腦海中閃現過多少次了,如今終於真實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兩年前,每當花前月下,自己也曾與那令自身如癡如狂的人兒擁抱親吻,追逐嬉戲,此時那綿綿情語、款款心曲猶自在耳畔回蕩,只是如今這一切卻都已成了夢幻殘影……
  望著眼前這人兒,一幕幕歡樂與溫情的畫面縈繞回轉,琴仙雲禁不住閉上了眼睛。
  那女子癡癡地盯著琴仙雲看了一會,眼眶驀地變得朦朧起來,她忽然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仙雲……”
  琴仙雲呼出一口氣,雙眼睜開之時神情也變得平靜了下來,他望著這女子淡淡的笑道:“這世界真是小啊,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你,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吧?”
  這語氣何時變得這麼陌生起來,那女子聽著嬌軀不禁一顫,突地激動的道:“仙雲,你能原諒我嗎?”
  琴仙雲轉頭看著那寧靜的湖面,悠悠的道:“事情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可是我……仙雲,我把你害成那樣,你難道不恨我嗎?”那女子聲音顫抖的道,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琴仙雲淡然道:“恨?我為什麼要恨你?”
  “琴仙雲,這位是……”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在他們兩人身邊響了起來。
  琴仙雲側身一看,原來是梅怡君和淩羽裳來到了自己身邊,於是微笑著替她們兩人介紹道:“梅老師,羽裳,這位是雪焰情雪小姐!”
  怪不得,琴仙雲剛見到這位女子的時候會臉色大變,原來這女子是他的初戀情人雪焰情。其實,琴仙雲也沒料到真會在這菊影市遇到這位自己以前又愛又恨的女孩。剛來來菊影市不久,琴仙雲曾經在一家商場門口見到過她的背影,但因一直沒有重遇到她,再加上以後那段日子裏接連發生的那些變故,琴仙雲漸漸地將以前的愛與恨都忘卻了。
  如今與雪焰情重逢,開始時琴仙雲雖然起了幾絲不小的震動,但馬上便又平復了下去,因為在見面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心中對這個苦苦搜尋的女子已經沒有了恨,也沒有了愛。許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後,他心中的那柄慧劍已是悄悄地斬斷了糾纏於兩人之間的那根情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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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悠然情天 第12章 守身如玉

  梅怡君和淩羽裳看清楚了雪焰情的長相後即使同為女子,也不禁暗自為其清麗脫俗的容貌所傾倒可是當注意到她那滿面的淚痕時,都不由詫異起來。她們實在搞不明白漂亮女孩和琴仙雲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心親戚?朋友?同學?怎麼瞧都不像!
  舊情人?梅怡君和淩羽裳腦中幾乎同時冒出了這三個字,兩人對望了一眼後淩羽裳更是將自己的嬌軀往琴仙雲身上靠了靠。不過梅怡君一看琴仙雲那談笑自如的神情,又覺得也有些不像蜷蜞蝕蜵,漠演漼漉因為她曾經見過琴仙雲因追尋一個背影與其舊情人相似之人時那焦急與失落的情景,若眼前這女孩真是琴仙雲的舊情人的話,琴仙雲能保持得這麼鎮靜嗎?
  雪焰情看淩羽裳對琴仙雲那副親密的神情,芳心內那湧起的酸意與痛楚讓她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嘴唇無聲地張了張,眼睛看著淩羽裳,聲音斷斷續續的道:“你們……你們……”
  淩羽裳這小妮子心中顯然還真擔心雪煙情是琴仙雲的舊情人,而且見雪焰情的臉色突然之間就便得極為怪異起來,更加堅定了心內的想法,所以看她問起時,忙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道:“焰情姐姐,我是仙雲的女朋友哦!”
  琴仙雲聽後不置可否,只是憐愛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但梅怡君卻是神色陰晴不定地看著琴仙雲和淩羽裳二人,只覺得心裏就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溜溜的。
  與梅怡君不同,淩羽裳說的那句話就就似炸響在雪焰情耳邊的一個霹靂讓她眼前一黑,在這一刻她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起來,腦子裏刹時一片空白,嬌軀前後搖晃了好幾下才稍微站定下來,眼睛淒苦地看著琴仙雲,那聽到這個消息後似乎馬上乾裂了的嘴唇喃喃的道:“女朋友……女朋友……”
  琴仙雲看著她這副神情心中有些不忍,畢竟他們曾幾何時也是一對深愛著的戀人,雖然現在琴仙雲對她沒有了男女之情,但朋友之情畢竟也還是存在著的。他張開嘴正要勸慰一下雪焰情,卻忽然聽到月湖對面的姬如綿和景芊玲正使勁地朝揮著手,招呼自己幾人趕快過去,而且身邊的淩羽裳也不停地搖著自己的胳膊,示意自己快些離開,只能對雪焰情笑道:“雪小姐,我的兩位朋友正在那邊叫我,我們就先過去了,以後若是有機會再見面的話,我再和你聊天。”
  雪焰情呆呆地看著琴仙雲三人向月湖對面走去,腦中總算回復了一點知覺,但看著琴仙雲和淩羽裳那緊靠在一起的身影,心內一陣劇痛,眼淚又“嘩嘩”地落到了地上,臉上浮現出一絲淒慘的笑容:“小姐……小姐……你以前不是叫我情兒的麼……為什麼現在靠在你肩膀上的那個人不是我啊……”
  雪焰情昨天從魏時修口中聽到了琴仙雲的消息後,心內便一直沉迷在哀傷與痛苦之中。她早在兩年前琴仙雲入獄之後便隨父親從藍雲市遷居到了這菊影市,這兩年她幾乎每天都將自己埋在自責與悔恨當中。她時時都在計算著琴仙雲出獄的日子,但在琴仙雲出獄的時間過後,她卻不敢返回菊影市!她怕再次見到琴仙雲,怕面對琴仙雲那冷笑與痛恨的目光,而她更怕的就是自己會從此與琴仙雲形同陌路!
  她從來不敢奢望琴仙雲能夠原諒自己,畢竟是自己害了他,是自己對不起他啊,就算他對自己拳打腳踢、淩辱痛駡,只要能夠讓他發洩心中的憤怒,即使是死在琴仙雲的手裏,她也心甘情願,因為琴仙雲若能夠這樣做的話,就說明他在意自己,心中還一直有著自己的影子啊!
  可是今天的這次意外見面,卻讓雪焰情心底僅存的那絲微弱的希望都破滅了。他還是他,他對自己的笑容還是那麼親切,可這種淒切的笑容卻讓她原本悲傷的心越發得痛如刀絞;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還如兩年多前二人初次見面時那樣的平和,但這種平和的眼神卻讓她那千穿百孔的心變得更加支離破碎起來。
  看著他對自己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她才真正意識到,琴仙雲的心再也不屬於自己了!或許她在兩年前幫助自己的父親陷害琴仙雲時,就已經意識到琴仙雲的心永遠也不會屬於自己了,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認而已,每個人都是為了某種希望而活著,儘管這種希望何其的渺茫,但它卻依然能夠支撐一個人在這世界上存在下去,不是麼?
  可自己活下去還有什麼希望呢?雪焰情看著琴仙雲幾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月湖對岸,身軀再也抵擋不住淒涼與寞落的襲擊,軟軟地倒在了石凳上,久久沒有站起來,只有眼淚無聲地傾瀉而出,浸濕了她胸前的一大片衣裳……
  哀莫大於心死啊!
  琴仙雲幾人此刻正緩緩地向“菊影樓”外走去。早上在姬如綿家還沒有出發的時候,本來打算今天要去“萬花圓”、“菊影樓”和“悠然飄香殿”這三個地方的,可一來在陪景芊玲乾媽聊得時間有些長,再則琴仙雲在“聚賢閣”呆得也過久,以至於現在參觀完“菊影樓”都下午四點多了,剩下的那個“悠然飄香殿”看來今天是去不成嘍。
  不過少去了一個地方並沒有影響姬如綿幾人的興致,這些地方她們就是沒去過十次,至少也有八次了,對裏面的東西早就爛熟於胸。她們今天的主要目的不過是陪琴仙雲,只要琴仙雲玩得高興了,她們自然也就高興了。
  只是梅怡君和淩羽裳心裏卻還在惦記著剛碰到的那個美麗但但卻有些奇怪的女孩,走了一段路後,梅怡君終於忍不住裝著漫不經心地問道:“琴仙雲,剛才‘月湖’旁邊碰到的那個女孩到底是你什麼人啊,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好象很傷心,你既然認識她,怎麼也不安慰安慰人家?”
  這就是梅怡君問話的高明之處了,若是直來直去地問便很容易讓人發覺自己的心事,旁敲側擊則可收一舉兩得之效。不過淩羽裳這小妮子卻沒有梅怡君這麼多的顧忌,她見梅怡君問出來後,也繃緊了小心眼,傻呼呼的道:“琴大哥,她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啊?”
  聽梅怡君和淩羽裳兩人這一問,姬如綿和景芊玲在東張四望之餘也豎起了耳朵。她們也注意到琴仙雲和那個女子在對面交談了一會,但因隔得太遠,並沒有看清雪焰情對琴仙雲的異樣表情,此時聞得兩人的話,才知這裏面敢情還另有文章呢!
  既然自己已經解開了心結,而且事情也過去了兩年了,琴仙雲也沒必要再瞞著淩羽裳幾人,當下微微笑道:“不瞞你們,她確實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什麼?”裝著觀賞風景的姬如綿和景芊玲,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心上人的淩羽裳以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的梅怡君在聽了琴仙雲那肯定的回答後,都不約而同地驚叫出來,那四雙惱怒的眼神差不多可以把琴仙雲扁得在床上躺上好幾年都起不來了。
  琴仙雲聳了聳肩,呵呵笑道:“你們緊張什麼,那都是兩年以前的事了!”
  梅怡君傲然地哼了一聲道:“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關我們姐妹什麼事?哼,我們只是奇怪怎麼兩年前就會有人看上你這個未成年人!”
  “連這都不懂,這個愛情嘛,是沒有年齡之分的!”琴仙雲嘿嘿笑道,“瞧你們那樣子,不會告訴我說,你們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吧!”
  姬如綿挺了挺胸道:“沒談過戀愛就沒談過戀愛,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我們可是一直都收身如玉的噢,你以為我們像你這個花花公子,還沒滿十八歲就搞起了對象,最後還無情無義地把那麼好一位姑娘給甩了!”
  看姬如綿說話時那副神氣的樣子,琴仙雲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惹得路邊為數不多的幾個遊人都驚奇地轉過頭看著這位置身於四朵嬌豔的花叢中的年輕人。
  姬如綿見琴仙雲笑得這麼誇張,頓時有些惱怒的道:“你不信嗎?”
  琴仙雲憋著笑意,舉起雙手投降道:“好,好,我信,我信。”
  姬如綿看他露出那副古怪的模樣,更是氣急,口不擇言的道:“你要是不信的話,今晚我就讓你試試!”讓琴仙雲試試她是不是個守身如玉的女孩,那他們兩個豈不是要……
  琴仙雲、梅怡君和景芊玲三人聽後不禁一愣,但淩羽裳這小妮子可是不幹了,馬上抱緊琴仙雲的胳膊,嘟著嘴急道:“不行,琴大哥是我的,就算要試,也得我和琴大哥兩個人來試!”這小丫頭還真是傻得可愛,說完後,還抱著琴仙雲問道:“琴大哥,是吧!”
  這回,梅怡君和景芊玲終於克制不住,手捧著肚子連連連嬌笑出來,連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姬如綿一想馬上便醒悟到是怎麼回事,登時玉臉飛霞,臻首簡直要與那高聳的酥胸碰撞在一起了,不過她想來也是覺得這事有些好笑,終是“噗嗤”一聲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這一笑使得原就嬌媚性感的姬如綿更是妖嬈迷人,誘惑得遠處幾位年輕遊客眼珠子都要“撲通”一聲掉到地上了。
  惟有淩羽裳這丫頭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傻傻地抬起頭看著琴仙雲道:“琴大哥,她們在笑什麼呀?”
  琴仙雲也微有些臉紅,看著淩羽裳這傻丫頭那迷惑的眼神,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手指在她的鼻子上輕輕點了下,湊近她耳邊低聲道了兩句。這丫頭腦中的那根筋算是轉過來,羞得幾乎將整個身子都掛在了琴仙雲的身上。
  不過,她這副嬌滴滴的模樣與冷豔高傲的梅怡君、活潑卻成熟老練的景芊玲以及爽朗又風情萬種的姬如綿相比,可說是各占勝場。
  只是儘管梅怡君和景芊玲幾人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但還是沒有忘記詢問雪焰情之事。
  “如果我說我曾經坐過兩年牢,你們會相信嗎?”琴仙雲見她們既然問出來,便也沒有隱瞞那一段自己有生以來最為痛苦的日子。
  此語一出,不但姬如綿、梅怡君和景芊玲三人睜大了那雙美目,就是因害羞而一直把臉埋在琴仙雲懷裏的淩羽裳也悄悄地抬起了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琴仙雲道:“琴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在她們想來,琴仙雲怎麼也不像是個作奸犯科的人。
  琴仙雲沉重地歎了口氣道:“我坐那兩年牢就是因為她的緣故啊!”接著琴仙雲便簡單講了一下兩年前的那件事,那時的他本以為自己和雪焰情能夠結成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但沒想到命運竟只將幸福降臨在他身上僅僅半年,便一腳把他踢入了黑暗的深淵,從此迎接著他的就是那兩年的噩夢。此時,琴仙雲將這件事說出時,語氣仍不免帶上些許的遺憾。
  姬如綿開始時聽梅怡君說起那雪焰情見到琴仙雲後的那副悽楚的模樣時,還以為是琴仙雲變心拋棄了雪焰情,心中還有些為她感到憤憤不平,此時才知是雪焰情辜負了琴仙雲,不由得把她恨得咬牙切齒。淩羽裳、梅怡君和景芊玲三人情狀也似姬如綿一般,將雪焰情視做了一個虛情假意,心腸狠毒的女人。
  只是在痛恨雪焰情的同時,卻也心中暗暗欣喜,特別是見識過雪焰情美貌的梅怡君與淩羽裳二人。她們在知道雪焰情是琴仙雲昔日的女友後,便一直有些擔心他們兩個人會舊情複燃,但現在從琴仙雲的態度上來看,那些擔心倒顯得有些多餘了。
  琴仙雲哪里知道只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她們的心中卻轉過了這麼多個念頭。他雖然修煉過“迷神引”,特別是在重傷蘇醒之時與“縹緲真氣”融合之後,有了幾分猜測他人心事的能力,但是女孩子的心思卻永遠與他的“縹緲真氣”一樣,詭譎異常,變幻莫測……
  深夜,鳴鶴館後。
  雪焰情一動不動地坐在窗臺前,那雙空洞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外面那黑暗的夜空,白亮的燈光將她的面容照得更是慘無人色。今天傍晚,她自從菊影樓回來後,便一直這樣坐著從來沒有移動過分毫,誰也不知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女兒,你睡了嗎?”這時,外面響起了雪玉蟾的聲音。
  雪焰情依舊看著窗外,沒有任何的表情地道了聲:“爸,您有事嗎?”
  雪玉蟾輕輕地推門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個飯盒。他今天見雪焰情失魂落魄地走進房間後,便沒有了一點動靜,晚飯也沒有下去吃,心中不由有些擔心,終是忍不住走了上來。他看著雪焰情那死氣沉沉的背影,和藹的道:“女兒,來,吃點東西吧!”
  雪焰情頭也未回,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一點。
  雪玉蟾還以為她還在為昨天那事而在生自己的氣,暗自歎了氣,把飯盒放到身邊的桌子上,道:“女兒,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別太傷心了啊!”說罷,搖頭出房而去,可他卻哪里知道自己的女兒不哪里是傷心,一個人若連心都死了,哪還有心可用來傷……
  在雪玉蟾出去幾分鐘後,雪焰情忽然緩緩地抓起了早就放在身邊的那把鋒利匕首,淒婉地念了一聲“琴仙雲”的名字後,霍地閉上眼睛,將匕首向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劃了下去。
  就在這危險時刻,那房門忽然無風自動,只見一個黑糊糊的身影如幽靈般閃到了雪焰情的身側,兩根手指緊緊地捏住了那柄匕首。
  這是一位身軀異常肥胖的老人,那顆奇大的腦袋幾乎已與肩膀同寬,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個粗粗的木桶。他的眼睛極其細小,那垂下來的厚重眼皮都差不多要將眼球完全遮掩住了,微有些平扁的鼻子鑲嵌在那張龐大的臉頰上,若是不仔細分辨的話,還真的看不出這人的鼻子在哪,嘴巴在哪!
  如非親眼所見,實在很難令人相信剛才快若閃電的身法竟是眼前這肥胖老人施展出來。只是儘管他出手的及時,雪焰情的手腕還是被那吹毛可斷的鋒刃割裂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老人急忙掏出一條手絹幫她包紮起來,疼愛的道:“傻孩子,你還年輕,怎麼就這樣想不開呢!”
  “顓孫爺爺……”雪焰情眼神終於晃動了一下,撲到這肥胖老人的懷裏“嚶嚶”地哭了起來。
  這姓顓孫的老人慈和的道:“孩子,如果你心裏難過的話,就就說出來吧,爺爺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他這聲音不知怎麼竟似充滿了極其強烈的磁性,讓雪焰情在哭泣的過程中,情不自禁地將今天下午在菊影樓遇見琴仙雲的事情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
  聽雪焰情說完後,顓孫老人臉上那層層疊疊的肥肉顫抖了幾下,似很高興的笑道:“傻孩子,他在你的面前與別的女孩子表現出一副親熱的情形,那是在故意氣你啊!他既然肯這樣做,就說明他的心中一定還有你,唉,你要是就這樣死了,那不是白白錯過了那最後的一絲希望嗎?”
  “真是這樣嗎?”雪焰情喃喃的道,“爺爺,我還有會希望……”
  顓孫老人語氣溫和的道:“當然是真的了,爺爺還會騙你嗎?來,焰情,先吃點東西吧,餓壞了身子可就有希望也沒用嘍!”說著,他拿起雪玉蟾送過來的那飯盒向雪焰情替了過去。
  雪焰情接過飯盒,眼中卻似乎依稀閃過了兩點火星。
  那就是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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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01章

  既然愛已不在,那恨從何來?琴仙雲在菊影樓中見到了那曾令自己黯然神傷過無數次的雪焰情,心中儘管十分的平靜,對雪焰情也不象在獄中時那般痛恨,但回想起曾經屬於過兩人的快樂時光與繾綣情意,在內心深處卻也不無遺憾,所以自菊影樓回來的當天晚上,他幾乎是整夜未眠。
  但這種遺憾並不能使琴仙雲的心湖產生多大的波動,時光不可能倒轉,他或許並不會太介意雪焰情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卻知道自己和雪焰情的感情是絕對不會再像兩年前那樣了,他可以把雪焰情當做自己的朋友,但也那也僅僅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不過正因為有了和雪焰情的那次重逢,琴仙雲現在不論是精神還是肉體上都得到了徹徹底底的解脫,所以他才能夠在前天晚上一舉突破了他在“迷神引”修煉上的頸瓶,初窺“迷神引”中“導神”的奧妙。若說“迷情”和“引虛”還是建立在內功的基礎之上的話,那“導神”便已屬於純粹的精神力了。步入了“導神”境界之後,琴仙雲全身便似漂浮在一圈氤氳的霞靄當中,那種飄然若仙的清爽直欲使他的精神脫體而出,遨遊于那美麗的世界與浩淼的蒼穹內。
  雖然這樣,琴仙雲卻還是明白此時自己只不過略窺“導神”的門徑,離大成的境界還相差很遠呢!基於這點認識,琴仙雲昨天下午還專門去拜訪了胡清遠。胡清遠儘管平時嘻嘻哈哈,但在精神力的修為方面卻絕對是個高手,琴仙雲那一趟還真沒白去,胡清遠的教導讓他對自己的“導神”具有了一層更深的認識。
  此時,琴仙雲平靜地站在陽臺上,悠然地看著天邊的浮雲,不時從雙眼中閃過的幾縷飄逸的神采讓他渾身似包裹在一團神秘的氣息當中,仿佛站在那裏的已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存在,一個伸手可粗觸卻又遙不可及的實體。
  五天轉眼即過,再過幾個小時他便必須前往黛洛集團,而那時迎接著他的將會是一場血腥的殊死搏鬥,可琴仙雲此刻不但沒有絲毫的緊張,心中反而充滿了喜悅,看著頭頂的太陽逐漸沉落西天,卻有一股強烈的戰意悄悄地從他心裏升起,不自覺地散出體外,使他身周的空氣都開始加速流動起來。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琴仙雲聽到了聲音卻並沒有回身,嘴角卻浮現出幾絲溫和的笑意,但幾秒之後,他唇邊的笑容卻驀地僵硬了起來,臉頰也不自然地跳動了幾下,因為陡然間他的腰部竟被一雙纖纖素手給輕輕地環抱著,兩團柔軟而又彈性十足的玉球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背部。
  感覺著從身後傳來的那一陣陣火熱,琴仙雲不用看也可以想像得到那是一具怎樣豐腴迷人的嬌軀。他的心臟情不自禁地跳動了幾下,輕緩地拉開了那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轉過身來,有些尷尬的道:“綿姐,你……你回來了。”
  琴仙雲身後之人正是姬如綿!這幾天的朝夕相處,姬如綿對琴仙雲越來越沒什麼避忌,經常穿著一套薄薄的睡袍在琴仙雲的面前晃來晃去,而且還時不時向琴仙雲做出一些親昵的舉動。每天面對著這樣一位對自己情意綿綿卻又熱情如火的美女,琴仙雲若不是修煉過“迷神引”,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
  姬如綿的兩雙手雖沒在抱著琴仙雲,但身軀卻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倒在了琴仙雲的懷中,媚眼如絲地望著琴仙雲,那眼神似恨不得將這眼前的人兒融化了。
  琴仙雲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看著懷裏的姬如綿,抱也不是,推也不好,額頭上禁不住滲出了幾粒汗珠,避過姬如綿的眼睛向左瞟去,忽然瞧見樓下似乎有一個年輕女孩走過,不由急中生智的道:“咦,綿姐,你看下面的那個人是不是芊玲?”
  姬如綿聽後果然站直了身子,琴仙雲剛松了一口氣,卻見姬如綿卻伸出一跟如玉蔥般的手指點在了琴仙雲的腦門上,幽幽的道:“你呀,連說個謊也不會,芊玲陪我買完東西後早就回瀟湘拳館去了。”說著,幽怨地瞥了琴仙雲一眼。
  琴仙雲見自己的小計謀被姬如綿識破,臉上稍稍一熱,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幾聲。
  姬如綿卻倏地湊進琴仙雲的耳畔,吐氣如蘭的低聲笑道:“仙雲,你實話告訴我,剛才人家抱著你的時候,你剛才有沒有心動啊?”說完時,那雙水靈靈的眸子緊緊地凝視著琴仙雲,雖然她剛才說話的語氣有點玩笑的意味,但她的眼睛深處卻流露出一股熱烈的情焰。
  琴仙雲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乾咳了幾聲,訕笑道:“綿姐,你怎麼問起這個來了?”自從琴仙雲蘇醒過後,姬如綿對他的感情變得愈來愈深切,而兩人又同住在一起這麼多天,若說琴仙雲對她一直都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現在既然心中有了淩羽裳,又怎能再去喜歡別的女孩子呢?可姬如綿為他做了這麼多,他能辜負姬如綿嗎?這幾天,琴仙雲雖然得到了大解脫,卻也迎來了新的煩惱!
  姬如綿突然“吃吃”地嬌笑起來,道:“瞧你緊張成這樣,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啦!”看著琴仙雲的那副表情,姬如綿心中卻是高興得緊。儘管琴仙雲沒有說什麼,但她卻能從琴仙雲的眼神中讀出他心中的想法,只要琴仙雲心裏有她的影子,她就不怕沒有機會贏得琴仙雲的愛。
  琴仙雲看著姬如綿那如花般盎然綻放的嬌靨,也刹時恢復了初時的平靜,微微笑道:“綿姐,你回來得正好,我過會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了。”
  姬如綿詫異地看了琴仙雲一眼,卻並沒有詢問琴仙雲出去幹什麼,只是柔情似水地點頭嫣然笑道:“嗯,仙雲,那你要多注意安全啊!不管多晚,我都會等你回來的。”她知道琴仙雲身上有著許多自己弄不明白的秘密,因為她相信如果琴仙雲到了想說出來的時候,一定會親口告訴她的。
  她這溫柔的聲音飄入琴仙雲的耳際,琴仙雲心中頓然起了一陣悸動,神情極為複雜地看著姬如綿,不禁暗自歎息一聲。
  這時,外面突地響起了幾下斷斷續續的敲門聲,從這忽輕忽重的聲音來看,琴仙雲似乎感覺到了那敲門之人猶豫的心緒,腳步不由移動了兩步。
  “仙雲,還是我去開門吧!”姬如綿展齒笑道,盈盈地向屋內走去。
  來到前廳,打開房門,見門外站著一位婀娜多姿但神情卻有些悽楚的美麗女子,姬如綿禁不住一怔道:“你是……”話未問完,面色旋即一變,道:“怎麼是你?”那敲門之人赫然正是雪焰情。那日在“月湖”之時,姬如綿雖然沒有將雪焰情的面貌看得十分清楚,卻也依稀看了個大概,再加上那天回來後梅怡君和淩羽裳對雪焰情的描述,所以此時遲疑了一會之後馬上便猜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對,是我!”雪焰情淒然笑道。
  姬如綿冷冷的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雪焰情垂下頭,哀婉的道:“我是來找仙雲的!”
  姬如綿哼聲道:“你來著仙雲幹嘛,難道還嫌害他害得不夠慘嗎?”姬如綿本不是刻薄之人,但一想到琴仙雲那兩年的牢獄之災皆是拜眼前這雪焰情所賜,語氣便不自覺地變得辛辣了起來。
  雪焰情心中痛如刀割,臉色霍地一片慘白,兩行眼淚悄悄地流了出來:“我這次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對仙雲說的,能不能麻煩你叫他出來一下,我說完就走!”雪焰情一聽姬如綿的語氣,便知道琴仙雲一定將昔年之時告訴了她,一時哪還控制得住自己的感情。
  姬如綿見狀也微有些不忍,想讓雪焰情進去,可又擔心她是故意做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想博得琴仙雲的同情,雖然琴仙雲那天說對雪焰情已經沒有了愛,但雪焰情那我見猶憐的神態,便是姬如綿見了也有些惻然,更何況曾經深愛過她的琴仙雲。人總是有私心的,特別是正處於戀愛中的女人,姬如綿也不例外。
  只是正當姬如綿要拒絕雪焰情的請求時,就聽得琴仙雲那平和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雪小姐,你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啊?”琴仙雲在陽臺上聽得前面姬如綿和另外一人那極為熟悉的說話聲,忍不住出來一看,卻沒想到出現在這裏的竟然會是雪焰情。
  雪焰情嬌軀一震,抬起模糊的淚眼,顫聲道:“仙雲……
  雖然琴仙雲平靜的聲音讓姬如綿暗地裏松了口氣,但還是禁不住瞪著雪焰情道:“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對仙雲說嗎?”
  雪焰情強忍著哀痛道:“仙雲,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別去參加拳賽?”
  琴仙雲驚疑地望著雪焰情,忽然淡淡的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今晚要去參加一場拳賽?”琴仙雲確實極為不解,雪焰情能著到他住的地方不奇怪,但雪焰情知道他將要去參加今晚的拳賽則就有些奇怪了!從那天黛洛集團老闆魏時修的話中可以知道,這場拳賽應該只有他、浪傾天和自己三人知道,如今雪焰情又是如何得知這消息的?
  雪焰情搖著頭道:“仙雲,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今天真的不能去啊!”
  “仙雲,你真的要參加拳賽?”姬如綿聽了兩人的對話後,顧不得雪焰情就在身側,一把抓住琴仙雲的手,神情瞬間變得異常焦急起來。剛才琴仙雲說他晚上要出去一會,姬如綿本來猜測琴仙雲只是在菊影市到處逛逛,卻沒想到琴仙雲出去竟然是進行如此危險的一件事情,若不是雪焰情說出來,她還一直被蒙在鼓裏呢!
  琴仙雲看著姬如綿輕輕地點了點頭,才對雪焰情悠悠的笑道:“雪小姐,多謝你的好意,但今晚的這場拳賽我是非去不可的!”
  “為什麼?難道就是為那一百萬的酬金!”雪焰情道。
  琴仙雲心中一震,她竟連這也知道,她和魏時修到底有什麼關係?不過琴仙雲很快便道:“你不會明白的,就算這次拳賽沒有一點酬金,我也依然會去參加!”琴仙雲參加這次拳賽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將要面臨的對手是莫凝風,雖不明白莫凝風為何會成了今日黑市拳壇噩夢的“血鷲”,但為了替曲文音報仇,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雪焰情神色慘然,自言自語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說著,竟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失魂落魄地轉身走去。
  在她走了十幾步遠之後,琴仙雲驟然說道:“焰情,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不要再愧疚了,其實我早就不恨你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們還可以做回朋友!”
  雪焰情聽到琴仙雲的話後,嬌軀一頓,但終是沒有轉身,緩緩地走下樓下,她窈窕的身影此時竟顯得那般的寂寥與淒涼,她的心是是否也如身影一般寞落呢……
  看著昔日的戀人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琴仙雲也有些心痛,但他卻不能追上去安慰雪焰情。
  琴仙雲搖頭長歎一聲,回過頭便迎來到了姬如綿那關切與埋怨的眼神。
  姬如綿勸道:“仙雲,你……”
  琴仙雲知道她想要說什麼話,因此不等她開口便用手將她的紅唇捂住了,微笑道:“綿姐,你不要勸我了,為了讓文音能夠在天堂安息,不要說一場黑市拳賽,便是粉身碎骨我也願意。”說起曲文音,琴仙雲的神色在黯然中透露出一股堅定之意。
  既然琴仙雲都這樣說了,姬如綿只能幽幽的道:“仙雲,那你一定要完好無損的回來見我們哦!”她在以前就知道曲文音是被人害死的,是以她也不想再勸琴仙雲,畢竟琴仙雲為文音報仇的決心是誰也阻止不了的。
  琴仙雲哈哈笑道:“綿姐,我的武功還信不過嗎?”他這笑聲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姬如綿受此感染,神情也不由得鬆懈了下來,白了琴仙雲一眼,嬌嗔道:“就知道吹牛!”
  琴仙雲故做驚奇地看著姬如綿道:“哦?難道綿姐對我的武功不服嗎?”
  姬如綿秀眉一揚,嬌哼道:“要真是動起手來,我還不一定會輸給你呢!”
  琴仙雲笑呵呵的道:“綿姐,你好象忘了……”琴仙雲剛想提起瀟湘拳館時兩人的那次比試,卻聽姬如綿嬌叱一聲:“接招吧!”她那只虎虎生風的右拳便已經沖向了琴仙雲的面前,而左手則向琴仙雲的脅下插了過去。依她所想,在如此短的距離偷襲出手,琴仙雲就是能躲過,也會避得十分狼狽。想到此,姬如綿臉頰上忍不住露出了幾絲得意的微笑。
  琴仙雲處變不驚,朗笑一聲,“縹緲步”倏然施出,身子不退反進,同時手掌在虛空中輕緩地劃過了兩道弧線。姬如綿察覺到琴仙雲眼中的那縷促狹,心中微驚,正要變招,卻忽覺自己的兩條手臂似被一股柔和的勁力向左右兩邊拉了開去。
  可姬如綿那前沖的身子卻又一時收勢不住,頓如乳燕歸巢,嬌軀沒有任何阻攔地撲進了琴仙雲的懷中。姬如綿只來得及“嚶嚀”一聲輕吟,纖細的腰只肢便被琴仙雲的雙手給緊緊的摟住了,那種異性身體擁抱在一起而帶來的強烈的擠壓之感如潮水一樣衝擊著她的芳心,既緊張而又興奮的感覺讓她差點眩暈了過去。
  琴仙雲因運轉真氣之時,體外不可避免得散發出絲絲“迷神引”的氣息,這種無形的氣息頓若情人那暖和的手掌溫柔地撫摩著姬如綿的身軀,讓她竟覺得自己的衣裳似乎正被一件件地剝落,無暇的胴體一覽無遺地暴露在了情人的眼中,潔白的凝脂肌膚逐漸在那雙“手”中變得緋紅、顫慄,以趨於酥軟而蒙上了層層激烈燃燒著的春情……
  姬如綿沉浸於那如夢如幻的綺念當中,嬌軀在琴仙雲的懷裏劇烈地扭動起來,似恨不得兩人的身軀能夠立時融為一體,共同馳騁於那神秘的禁地、旖旎的樂園。只是當她抬起那渴求的眼睛望著琴仙雲時,捕捉到琴仙雲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陡然醒悟了過來。
  頓時,她羞不可仰地將臻首埋在琴仙雲的懷中,唇內那動情的呢喃化做了嬌柔的嗔怪,眼中那濃密的春意變成了可人的羞赧。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臉上的紅潮才稍微退下去,又嬌媚地抬眼向琴仙雲看去,“嗤嗤”笑道:“要是羽裳妹子知道我們這樣,還不知要喝掉幾壇醋呢?”
  琴仙雲悚然一驚,鬆開姬如綿的腰肢,暗暗自責起來:“琴仙雲啊琴仙雲,你既已決定要對羽裳好,為什麼還要去挑逗綿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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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02章

  天色漸晚,菊影市北郊幾十裏外的一片廢棄建築工地中卻亮起了幾點燈火。在這燈光的照耀下,正有五人緩緩地向前面不遠處的轎車走去。
  那走在前面的是兩位西裝革履,穿扮得極為氣派的老頭,而在這兩老老頭身後則跟著三個年輕人,其中一人相貌很是英俊,但那張臉頰卻冰冷得如同一塊鐵板,雙眼中沒有任何神采,只是一動不動地直直注視著前方,很久都不見眨動一下。
  “吳醫生啊,這次可多虧了你那高明的醫術啊!竟能將控制他經脈的真氣轉化為他自身的力量,使他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由一個絲毫不懂武功的人變成一個修為絕頂的武術高手!”那右邊的高興的笑道。
  吳醫生謙虛的道:“二爺,您太過獎了!”但他說完這句卻回頭看了那面貌陰冷的年輕人一眼,不無得意的道:“‘血鷲’如今已經連續參加了五場拳賽,只要他能再勝今天這最後一場,他意識深處的凶念與暴戾便會得到全面激發,那時我再對他稍微進行一下改造,他便將會是我們手中最兇悍的一張王牌了,哈哈……”
  那二爺微微點了下頭,肅然道:“聽說這次挑戰‘血鷲’的便是那黛洛集團,而他們所派出的拳手是一個外號為‘蒼鷹’的人,只是我查了那麼久,都沒有查出這‘蒼鷹’到底是什麼來頭,而且也沒聽說過這人曾經的挑戰記錄,看來我們今天還是要小心一點了!”
  吳醫生不在意的笑道:“二爺,您太多慮了,上次他們黛洛集團的拳王‘暴牛’都沒幾下便被我們的‘腿斧’踢死,如今‘血鷲’比之‘腿斧’更加兇狠厲害,我就不信那個什麼‘蒼鷹’能強過他們的上次的那個‘暴牛’!”
  雖聽吳醫生如此一說,但那二爺還是不無擔心的道:“希望這樣吧!”這幾天不知怎麼,他心中一直有些不安,他是一名武術與精神力雙修的高手,向來對自己的感覺十分自信,但這一次他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令他不安的原因是什麼。
  “吳醫生,二爺,以後我們能不能多改造出幾個像‘腿斧’和‘血鷲’這樣的高手來呢?”後面一名拿著手電筒的年輕人忽然輕聲問了出來。
  聽那年輕人這麼一問,二爺也頓時興趣盎然地望著吳醫生。
  但吳醫生卻忽然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不找到那最後一味藥引子,以後就算能夠造出幾位高手,他們的武功也絕不會超過‘腿斧’了。‘血鷲’之所以能超越‘腿斧’,是因為他體內殘留著一股奇特的真氣,正因為這股真氣的存在,我配置的那種藥才能迅速地改進他的體質,使的功力成倍地增長。”
  二爺沉吟了一會,也道:“我自問對全國各門各派的武學和內功法門雖說不上瞭如指掌,卻也基本上能道清它們的特徵和性質,可對‘血鷲’體內的那股力量卻怎麼也捉摸不透。若說它是少林的‘般若禪功’,卻又多了一份‘般若禪功’所沒有的詭譎;若說是武當的‘玄武真功’,卻又比‘玄武真功’更為陰柔內斂!真個是虛無縹緲啊,唉,那小子到底會是什麼人啊……”
  吳醫生點頭道:“等大爺回來後,再把這事跟他說一下,或許大爺能猜出那小子的來歷也說不定!單是他施加在‘血鷲’身上的那一點點真氣便可讓‘血鷲’變得如此厲害,若是把他弄到手再加以改造的話,那他的武功恐怕將真會無敵於天下!”
  二爺嗯了一聲,卻道:“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我們現在卻不能動他,據我觀察,如果他全力施展起來的話,恐怕連我都很難勝過他!”
  吳醫生驚訝的道:“二爺,他著呢有那麼厲害嗎?”
  二爺應聲歎道:“不錯!而且能培養出像他這樣的高手的人,必定更為厲害!如果我們能夠將他身後的那股力量拉過來的話,那我們何愁大事不定!”
  吳醫生道:“可他殺了四爺,能與我們合作嗎?”
  二爺微笑道:“事在人為嘛,如果他以及他身後的力量能夠與我們合作的話,即使是不報四爺的仇,我們也仍舊是得大於失啊!”
  吳醫生心中雖然對那二爺的話有些不滿,但卻沒有說出來,在邊走邊說的當兒,他們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轎車旁邊。
  二爺看了看表,道:“你們快去吧,不然時間可能來不及了。”
  吳醫生帶著“血鷲”三人坐進車內,二爺看著轎車消失在夜色當中,那雙怪異的眼中似閃爍著兩團詭異的粼光……
  琴仙雲傍晚六點的時候準時出現在了金蝶商廈的黛洛集團,但直到接近七點的時候魏時修才帶著他和浪傾天以及好幾個保鏢出了商廈,驅車向菊影市西邊的司塘小鎮。
  菊影市每舉行一場黑市拳賽都會更換一個地方,因此雖然有關部門一直花了很大的精力來打擊黑市拳賽以及由此而衍生出來的各種貿易,但卻收效甚微,黑市拳賽也是屢禁不止。而造成這種情況的最主要原因便是那高額的利潤,一場拳賽中流動的資金最少也在千萬以上,若是押對了選手,那最少也可以將自己放進去的資金翻倍,在這種投機心理之下,許多人便很自然地投入到這場豪賭當中來。
  而那些拳手們也是如此,他們每一次的出場費用至少都在十萬以上,級別越高的拳手出場的費用也越多,另外如果贏了拳賽的話,所得到的利潤也不在少數,這比正規拳賽的出場費用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所以儘管每次拳賽下來,戰敗的拳手們都非死即傷,但他們依然樂此不疲,源源不斷地投身至黑市拳壇。
  不過儘管這樣說,像琴仙雲百萬酬金的確實是少之又少,可見黛洛集團為了能讓琴仙雲來參加這次拳賽可說是不惜花費鉅資。若琴仙雲勝了倒還好說,它黛洛集團說賺的絕對遠遠超過千萬,但琴仙雲若是敗了的話,那它黛洛集團可真是要血本無歸了。
  要是魏時修知道琴仙雲來參加拳賽只是為了殺“血鷲”莫凝風替曲文音報仇而並不是看重他所出的那高額酬金的話,恐怕定會為那一百萬而心疼得要命吧!
  琴仙雲跟隨著魏時修和浪傾天來到拳賽的地點時,卻禁不住微有些吃驚。這次拳賽是在一坐棄置的停車場裏舉行,此時除了場地中間那一塊臨時搭起來的高約一丈的平臺外,四面已經被擠得水洩不通。
  如此規模的黑市拳賽不要說在菊影市,就是在全國也是罕見的。如此聲勢浩大的拳賽即將開始,但出人意料的是平時呐喊著要掃清黑市拳賽還社會一個平穩安定環境的警察們卻對此置之不理,不過若是知道這拳賽的主辦方早已經疏通好了司塘鎮的各級官員那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次比賽的時間定在晚上八點半,而此時距比賽正式便開始只剩下十多分鐘了。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呼叫聲伴隨著嘈雜的音樂在停車場內震盪著,隨著時間的愈漸迫近,大周圍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緊張。大家在談論著的時候眼睛不時瞄向那略微高起的木台,臉上佈滿了期待的神情。
  這麼多人幾乎無一例外地都將自己的賭注投在了“血鷲”的身上,他們當中的許多人都看過“血鷲”的前幾場拳賽,雖然對“血鷲”的兇暴與殘忍心有餘悸,賽後儘管不止一次地嘔吐過,但拳臺上那濃烈的血腥氣味卻使得他們賭博的欲望變得越發濃厚,因此一直追隨著“血鷲”的足跡來到了這司塘鎮。
  經過那麼多場比賽,他們在對“血鷲”充滿了信心的同時,也極為期待“蒼鷹”的出現。在明知“血鷲”的兇殘之後,“蒼鷹”依然敢於挑戰風頭正盛的“血鷲”,這讓他們不得不震驚于“蒼鷹”的勇氣,這叫“蒼鷹”的拳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蒼鷹”其實是魏時修在對代表梅林公司的“血鷲”發起挑戰時為琴仙雲安上去的名號,雖然魏時修在事先沒有向琴仙雲打個招呼,但琴仙雲卻並不以為意。
  聽著耳畔眾人對“蒼鷹”或嘲諷、或嗤笑的聲音,琴仙雲就如尊雕塑一樣靜靜地閉目端坐在早就專門為他準備好的那張椅子上,似古井般的心湖沒有泛起絲毫的波瀾,但這卻絕對不是一湖“死水”,而是一往充斥著靈性的甘泉,那種源于心靈深處的浩然氣息在上面活躍地波動著。
  反觀魏時修與浪傾天諸人卻神色極其緊張,聞聽著那如潮水般的聲浪,他們的手心處漸漸變得有些潮濕。
  驀地,周圍霍地一靜,原本喧鬧的停車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向停車場的入口望去,只見那邊正有四五個人向裏面緩步而來。當那幾個人來到眾人面前時,“嘩”地一聲突然響起,原本密密麻麻地人群霍地向兩旁分開一條寬約三米、直通向場地中央木台的過道。此刻,他們的眼中便只剩下一個人,一個渾身散發出陰冷死亡氣息的年輕人。
  看著這個年輕人,眾人的腦中浮現出一幅幅殘忍的血腥畫面,一時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直到這年輕人來到木臺上時才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血鷲”已現,那“蒼鷹”何在?眾人懷著激奮的心情開始在四周搜尋起來。
  琴仙雲雖然一直閉著眼睛,但心中卻異常的明亮空靈,周圍一切的動靜聲息無不在他的心內如實地反映出來。“血鷲”一入停車場,琴仙雲便已經感覺到了從“血鷲”身上傳播出來的那股氣息。那氣息就如來自九幽的陰靈縈繞在虛空的每一個角落,當“血鷲”來到臺上時,冷厲森寒的殺意馬上便如烈火一樣熊熊地燃燒著,從他的身上升騰起來。
  可令琴仙雲微有些詫異的是,“血鷲”的氣息中竟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儘管這種感覺有些微不足道,但琴仙雲卻不能不有所懷疑。琴仙雲知道這“血鷲”就是以前的莫凝風,自那天莫凝風被人救走之後的這段日子,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竟使得一個絲毫不諳武功的而變得如此嗜血,如此泯滅人性?
  但不管怎樣,琴仙雲都不能放過他,而且儘管察覺到莫凝風已是今非昔比,琴仙雲也依然有足夠的信心來打敗他。今天無論用什麼手段,琴仙雲都得將莫凝風留在這木臺上,否則文音的靈魂如何能夠安息?
  在這強烈的意念影響之下,“縹緲真氣”伴隨著“迷神引”在琴仙雲體內緩緩地流動著。文音慘死時的情形不時閃現,這讓他的腦海中頓時充滿了強烈的仇恨與殺念,不過因有“迷神引”的控制,他的心始終如一塊安然穩佇的磐石,沒有震動分毫,只有無窮的戰意從他的心靈深處慢慢地滋長著……
  “噹……”停車場內掛著的時鐘輕輕地敲響,聲音在眾人心底的盤旋,他們的眼睛再次齊集木台,但心卻如弓弦一樣緊緊地繃了起來。
  琴仙雲緩緩地睜開眼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向臺上木然站立著的“血鷲”莫凝風掃了過去,唇邊仍舊掛著那淡然的微笑……
  “什麼,琴仙雲那小子參加黑市拳賽去了?”簫炎聽完宋希城的報告後,忍不住驚訝地叫了起來。簫炎自琴仙雲蘇醒過來後,便一直派人秘密監視著琴仙雲的一舉一動,這不僅是因為他的孫女喜歡上了琴仙雲,也因為琴仙雲竟然一口就道出了他的身份,以他如今的身份,自然不能讓一個可疑的人物將自己的來歷弄得一清二楚。
  簫炎並不是不知道琴仙雲的修為高深,即使是自己和他動起手來也不見得能夠穩勝,但聽到琴仙雲這次拳賽的對手是“血鷲”時,還是禁不住有些擔心起來。他身為“天禽堂”的堂主,自是必須對菊影市近日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十分熟悉,更何況是震驚黑市拳壇的“血鷲”的驟然出現。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血鷲”的拳賽,卻也看過手下從拳賽現場拍攝下來的錄像,“血鷲”在拳臺上那些令人髮指的舉動即便是修為如他一樣的人物見後都不免驚心。
  那梅林公司是怎麼把這“血鷲”培養出來的?簫炎這幾天派了許多人手去查探“血鷲”的來歷,但每一根線索都到“梅林公司”那便斷了,無論如何努力,都休想再繼續查出點什麼來,這就讓簫炎愈加為“血鷲”的來歷而感到驚奇。
  旁邊的宋希誠見簫炎眉頭蹙起老高,不停地在沙發前走來走去,手掌不時地撫摸著光溜溜的下巴,不由道:“老爺子,您也不必太擔心了!我在回來的時候見到一個相貌奇怪的人跟在琴仙雲幾人身後去了司塘鎮,雖然那人行動的速度很快,但我還是可以確定那個人八成就是您所說的‘霹靂飛猿’!”
  簫炎一聽眉毛立時舒展,但馬上又疑惑的道:“希誠,你不會看錯吧?”
  宋希誠笑道:“應該不會!”說著,他將那人的長相大致描述了一下。
  簫炎這才高興地拍了幾下巴掌,道:“有這個老頭子保護在他身邊,我們還真的不用那麼費心了!”
  “真是氣死我了!”簫炎話聲方落,便聽得廳外傳來一個氣呼呼的聲音。
  簫炎和宋希誠轉目一看,原來是媛媛這丫頭回來了。看著自己寶貝孫女將小嘴噘起老高,簫炎笑眯眯的道:“咦,又是誰在惹我們的媛媛大小姐生氣了?”
  簫媛媛鼓著腮幫子道:“除了他還有誰?”原來她猶豫了幾天後,今天傍晚終於忍耐不住跑到姬如綿家裏去著琴仙雲,但卻沒見到琴仙雲,她又接連跑了好幾個琴仙雲有可能會去的地方,依然連琴仙雲的影子都沒有找到,這讓簫大小姐怎能不生氣?
  簫炎和宋希誠憋著一肚子的笑意,對望了一眼。媛媛坐下來後見兩人的神情有些古怪,忍不住問道:“爺爺,宋叔叔,你們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嗎?”
  簫炎被媛媛那明亮的眼珠子一看,眼神閃爍的道:“咳,這個,爺爺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他去哪了?”
  簫炎最不擅撒謊,每次說假話的時候眼睛總會四處亂瞟,“天禽堂”中的重要骨幹幾乎都知道他這個毛病,而做為他孫女的媛媛自然就更清楚了。媛媛瞧見簫炎說話時的表情,頓時明白他一定在說謊,芳心刹時又高興起來,粘到簫炎的懷裏,撒嬌道:“爺爺,你就告訴人家,好嗎?”
  這個時候,簫炎自然是不想讓媛媛知道琴仙雲去了什麼地方,“這個”、“那個”了許久都沒有說出個地名來,氣得媛媛狠狠地在他的下巴上擰了一下,賭氣的道:“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說完,人便又沖出了大廳。
  簫炎痛呼一聲,見媛媛的背影消失後,只能向著宋希誠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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