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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逆夢寒 -【電影空間】(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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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2:48:51
  第四集 第十章 目標


    詹姆士,二十八歲,未婚。丹菲帝國最年輕的統帥,在帝國有著很好的口碑,譽有“帝國十大杰出青年之首”、“帝國最佳待娶青年”、“青春少女一點紅”等光榮的稱號。

    在俊朗的外貌、令人沉醉的眼神這些“天使”般的外在下,更有一個“惡魔”般的頭餃高高的懸掛在他的頭頂——丹菲帝國“藍河”軍團總統帥!

    沒錯,這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人,就是丹菲帝國聞名于整個格西聖斯大陸的藍河軍團的統帥。最要命的是,他不但是藍河軍團的統帥,更是軍團的創始人!

    八年前,二十歲的詹姆士創建了藍河軍團。八年來,藍河軍團攻無不克,所向披靡,為丹菲帝國的開疆拓土立下了汗馬功勞,也更為詹姆士成為一代驕將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此刻,這位大陸名人就坐在蕭恩澤的對面,和他共進晚餐。

    只不過,令蕭恩澤激動的遠遠不只這些,因為這位驕將的面容,他是十分熟悉的。這是烏萊非常著名的一線配角杜維。蕭恩澤之所以對杜維印象深刻,是因為杜維的性格很奇怪。因為杜維的出色表現,烏萊高層和導演都給他當主角的機會,但他卻不願意,依然選擇繼續低調的擔任配角。只是,他越是低調,目光便越集聚在他身上。他的名氣不如扮演康農的康普斯,酬勞也不如康普斯,但他的連線數在這部影片中,卻比康普斯要多。並且,還擠進了這部影片的連線前十。

    看來,這位詹姆士統帥,在《玄幻之王》中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吧!

    蕭恩澤暗暗的想著,同時感嘆自己的好運,康普斯和杜維都讓他給踫上了。但馬上,他才想起自己已經是第二主角了,恐怕這些機遇都是導演有意的安排吧!

    蕭恩澤將思維拉了回來,畢竟現在身在電影空間,並不是在現實世界。現在要做的,還是先探探這位詹姆士大人究竟想干什麼吧!他是帝國舉足輕重的人物,一言一行都能影響到帝國的顏面,為什麼會和我這個被扣上弒君者帽子的人共進晚餐呢?

    蕭恩澤細細的打量著詹姆士的容貌,頓時有點自慚形穢。詹姆士梳理的標準分頭,讓他的深色藍發顯得更加飄逸,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紳士。他的軍裝穿戴的非常整齊,大小適中,沒有一絲褶皺。蕭恩澤朝他的眼楮望去,那是一雙仿佛蘊涵著一個魔幻世界的藍色瞳孔,盯久了,會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上。

    銳利的眼神、整齊的軍裝、油亮的軍靴、軒昂的氣質……這加起來的種種,竟讓蕭恩澤覺得這個詹姆士的外貌,簡直能和衛斯媲美了。

    “威廉森閣下,看來你並不理解尤溫為何背信于你啊?”詹姆士望著充滿疑惑之色的蕭恩澤,用溫和的語氣和他交談。

    蕭恩澤道︰“我的確不理解。我只是知道,尤溫已經玷污了帝國的形象。”

    “呵呵——”詹姆士微微一笑,道︰“你是個杰出的軍事家,但卻並不是一個杰出的政治家。”

    蕭恩澤默然。

    詹姆士保持著微笑,道︰“腥殘危害伊斯多年,伊斯大小官員都拿他們束手無策。現在他們被剿滅了,你想想,這是多麼大的功勞?既然如此,尤溫又怎麼會把這個功勞送給你?”

    他端起酒杯,向蕭恩澤做了個喝的手勢,接著道︰“所以,他會把你趕出去,或者除掉你,然後開開心心的向皇帝請功。”

    “可惡!這個尤溫太混蛋了!”

    “不,不是尤溫一個人這樣混蛋。像這樣的事情,大陸每個地方都在發生。威廉森閣下,我想,你被陷害驅趕出國,恐怕正是因為你不善于政治斗爭吧!”

    蕭恩澤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詹姆士,道︰“你——你相信我不是弒君者?”

    在燈光的照耀下,詹姆士的藍色瞳孔也變成了五顏六色,這雙繽紛的眼楮,卻帶著笑意看著蕭恩澤︰“你如果是弒君者,那麼現在的塔巴達國王恐怕就不是衛斯,而是你了。”

    蕭恩澤有些感動,道︰“從逃亡開始,你是第一個相信我的人。”

    “呵呵!威廉森閣下,你是一個真誠的人,現在這個世界,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我很樂意和你交朋友。”

    蕭恩澤笑道︰“能和詹姆士統帥交朋友,是我莫大的榮幸!”

    “來,干一杯。”

    兩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詹姆士端坐在椅子上,吃飯的過程中,蕭恩澤變換了幾次姿勢,他卻依然是初坐時的那個樣子。

    蕭恩澤暗想︰“這份儒雅,這種禮儀,是塔巴達那些貴族們做不到的。這大概,就是小王國和大帝國之間的差距吧!”

    詹姆士道︰“既然是朋友,那我就敞開了說。威廉森,你願意成為丹菲帝國的一員嗎?”

    “嗯”了一聲,詹姆士又道︰“準確的說,成為丹菲帝國的一名軍人,你願意嗎?”

    蕭恩澤苦笑,道︰“如果這樣,我就真的是叛國了。”

    “呵呵,難道你現在不是嗎?要知道,你已經是一個弒君者了。這是現任塔巴達國王親口所說,還會有假嗎?當然,或許你還想推翻這個結論,但要推翻一個國王的結論,就是必須把這個國王打倒。很可惜,現在的你,怕是不行。”詹姆士很健談,見蕭恩澤在認真聽,繼續道︰“威廉森,現在的你必須要有一個新的身份。你要明白,無論別人怎麼說,你對得起自己就行。不是你叛國,而是國家容不得你。雖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故事,但我想,你和衛斯之間一定有很深的仇怨。他一心要致你于死地,這是已經無法挽回的事實了。”

    “你不是渴望尤溫放你通行嗎?可是就算他不為難你,真的放你通行了,又有什麼用呢?你不是丹菲人,卻帶著一支武裝在丹菲亂竄。總有一天,災難就會降臨到你的頭上。要想保住你的兄弟,要想有所作為,對于現在的你而言,只有投靠丹菲帝國,帝國會庇護你,也會給你發展的機會!”

    詹姆士站起來,小步走到蕭恩澤的身邊,道︰“威廉森,從你進入丹菲帝國的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你了。我把你當朋友,也覺得你是一個人才,才會和你說這些話的。這件事不勉強,你自己考慮吧!願意投靠帝國,我可以幫你。如果不願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可以和我說。我給你一天時間,等待你的答覆。”言畢,他在蕭恩澤的肩上輕輕拍打。

    “不用那麼久,我願意。”蕭恩澤將杯中的酒干完,站起來看著詹姆士,道︰“我威廉森不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不必再浪費你的時間了,我聽你的。”

    詹姆士溫和一笑,道︰“日後你成功了,一定會記住這轉折性的一天。”

    蕭恩澤的笑容沒詹姆士那麼自然,相反還覺得有點別扭。

    蕭恩澤問道︰“我現在該做些什麼呢?”

    “你就留在這里,我會回帝都為你向陛下請功。”

    “原來你早就知道尤溫的陰謀了。”

    詹姆士笑著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出來阻止?”

    “如果我早點出來,又怎麼知道你究竟有沒有真本事呢?再說,沒有剿滅腥殘的功勞,你又憑什麼投靠帝國呢?”

    “哼哼——”蕭恩澤冷笑道︰“這就是政治?”

    詹姆士搖搖頭,道︰“這只是一種手段。”

   

    詹姆士離開伊斯半個月後,帝都的命令下達過來。這道命令大大出乎了伊斯所有官員的意料,帝國皇帝居然任命蕭恩澤這個外國的投靠者為伊斯行省總督。不但讓其帶進帝國的威震軍依舊歸他統領,還從中央調派出五千人給他,充編到威震軍中。

    皇帝對蕭恩澤的恩寵讓尤溫大跌眼鏡,半個月前他還鬧著要殺掉蕭恩澤,現在蕭恩澤就和他平起平坐了。然而,他們的官級雖然一樣,但從官職上來說,蕭恩澤卻是監管督察著尤溫這個行省長的。

    更令尤溫膽戰心驚的是,他除了收到中央下達的命令,還接收到一封中央單獨給他的文件。文件的意思大致是說︰“尤溫你這個滑頭,帝國給你的任務不認真去辦,一心就想著如何讓自己的損失少點,獲取的利益大點,你究竟有何居心?憑你這樣的態度,行省長這個位置還能讓你繼續干下去嗎?”

    尤溫拿著文件的雙手不停的顫抖,就在他汗流浹背之時,余下來的內容讓他緩和了些。

    “帝國對你這次的行為和態度非常不滿,原本是要嚴厲處罰你的。但,詹姆士統帥為你求情,盡管剿滅腥殘的是別人,但這次的勝利畢竟還是有你的功勞。其次,念在你為帝國效力多年的份上,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就帶罪留職,看接下來的表現吧!”

    尤溫很清楚,從此以後,他就是詹姆士的人了。

    他明白詹姆士是在告訴他,我既然能在皇帝面前保住你,同樣能滅了你。以後的路怎麼走,自己掂量著辦吧!

    盡管受到了威脅,但性命和官位總算是保住了。再說,成為詹姆士的人,也不見得是壞事。

    尤溫自我安慰的同時,也在想著以後該換一種怎樣的工作方式。畢竟,在伊斯行省這塊地面上,已經不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

    一個太陽高照的日子,尤溫做東,為蕭恩澤擔任行省總督大擺慶功宴,全行省各地大小官員紛紛前來祝賀,省城政府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但蕭恩澤,卻沒有如他表面上那樣開心。

    自從得到行省總督的任命後,蕭恩澤心里一直有疙瘩。這個任命太突然了,也太過火了。雖然他知道這一定是詹姆士為他爭取的結果,但皇帝未免也太相信自己了吧?或者說,皇帝也太信任詹姆士了吧?

    難道詹姆士在丹菲帝國的地位,已經達到如此高的地步了嗎?

    莫非,詹姆士是皇帝的私生子?

    還是,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蕭恩澤越想越歪,最後竟連皇帝有可能強暴了詹姆士的妹妹這樣的猜想也出現在他腦海里。

    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這世上最不好佔的就是便宜。

    蕭恩澤可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或許在自己總督官職加身的時候,有可能也因此成為了別人的棋子。

    蕭恩澤有現實記憶,知道詹姆士是個重要人物,故此在和詹姆士的交往中十分收斂,也隱藏了實力,甚至還做出一副純潔得跟白紙似的樣子。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有詹姆士說蕭恩澤天真這樣的評價了。

    未知的是恐懼的,但蕭恩澤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政治經驗確實不足,終究沒有分析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蕭恩澤苦苦思索之時,眼前的畫面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急忙道︰“伏特加,你干什麼?你手上拿的,不是尤溫大人最喜歡的壁畫嗎?我記得尤溫大人說過,這張壁畫,好像是一百年前一個大家的手筆呢!”

    伏特加摸摸後腦勺,笑嘻嘻的說道︰“我急著上廁所,一時找不到紙,就拿這個用了。噢!師傅,你別著急,這是尤溫大人答應過的,他還誇我有創意呢,自古以來,還沒有誰用價值一千金葉子的壁畫擦過屁股。”

    蕭恩澤驚道︰“不會吧!是你從尤溫大人房間里偷來的吧?”

    “是真的,不信你問尤溫大人!你看,尤溫大人來了!”伏特加喊住尤溫,道︰“尤溫大人,這畫的事,是你答應我的吧!”

    尤溫連連點頭,道︰“對對!你盡管去擦吧!”

    “我靠,這也行?”蕭恩澤想了想,又道︰“伏特加,這樣不好,尤溫大人雖然答應了,但我們也不能浪費啊!你要上廁所的草紙是吧?來,我這里有,給你,把那畫留下來,好歹是一筆錢啊!”

    “師傅,已經遲了。我昨天上廁所的時候就撕了一半,我現在手中的是剩下的一半。一半你留著沒用,我還是繼續擦吧!哎喲,肚子疼,我得去了。”

    “……”

    蕭恩澤轉過頭詫異的看著尤溫,見他滿臉笑容,絲毫沒有惋惜的神色。無論是不是裝出來的,這份定力都讓蕭恩澤十分敬佩。

    “尤溫大人,真的沒事?”

    “沒事!”尤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爽快的說道︰“伏特加大人的這個創意如此好,如果不用實在浪費了,這種名畫我那里多得是,沒事沒事!”

    “嗯?你那里還有,那給我一張,我也試試。”

    “……”

    “嗯?尤溫大人,你的臉怎麼白了?是不是貧血?貧血要記得看醫生啊!不能因為是小毛病就不管,那樣是不好地!”

    “……”

    “尤溫大人?究竟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能為總督大人服務,本官感到榮幸之至!”

    “噢!這樣啊!那你給我十張吧!我把它們剪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發給兄弟們都嘗嘗感覺。”

    “……”

    “嗯?尤溫大人,你的臉怎麼綠了……”

   

    帝國傳來的消息,詹姆士已經率領藍河軍團出征了。故此,蕭恩澤指望詹姆士來伊斯和他解釋情況的想法落空。

    上任後一個星期,帝國既沒給自己任何指示,也沒下達任何任務。這看起來風平浪靜,但蕭恩澤卻是惶恐萬分。

    未知的恐懼感充斥著他,他終于忍不住,決定忍受集聚精神力的煎熬,去論壇中尋找詹姆士的個人論壇探一個究竟。

    《玄幻之王》的演員有很多,好在詹姆士的名字在連線榜上有排名,以至于蕭恩澤並沒有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同時,他也因看見自己的名字也在榜上而大大的興奮了一把。

    在論壇中尋找著蛛絲馬跡,蕭恩澤的心里漸漸有了底。

    原來,詹姆士極力向帝國皇帝推薦蕭恩澤,說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才,有很大的用處。並且,因為他的背景關系,將來有很大的利用價值。這樣的人,簡直是諸神賜給帝國的禮物。

    總體而言,所得到的結果和他自己考慮的差不多。但心里有了底,就要放心多了。

    蕭恩澤苦笑,利用?在哪又不是被利用呢?誰又不是被誰利用呢?

    活在這個世上,不怕被人利用,最怕的恰恰是沒有人願意利用自己。帝國利用我,難道我就不是在利用帝國嗎?

    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蕭恩澤的眼里,他點擊進入,來到瑪麗朵的論壇。

    進入論壇消耗的精神力太多,而且操縱的難度太大,蕭恩澤並不經常來到論壇,也不常去別人的論壇。除非是非常必要,他才會嘗試著去看一看。

    但這次進入瑪麗朵的論壇,是發自他本能的舉動。

    薇琪現在怎麼樣?她過的還好嗎?

    看著瑪麗朵論壇里的帖子,蕭恩澤目瞪口呆。

    “瑪麗朵!逃亡吧!沒有自由的你,活著是可悲的!”

    “可惡的威廉森,居然就那麼丟下你不管了!”

    “威廉森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你,他只要事業,不要愛情,你別再想著他了!”

    “其實我覺得威廉森也沒有錯,當初是形勢所逼,他也沒有辦法。如果坦勒不死,威廉森肯定會帶著瑪麗朵私奔的。”

    “我剛去蕭恩澤的論壇開罵了,真解氣啊!”

    去我的論壇開罵了?蕭恩澤操縱著精神力,疑惑的進入自己的論壇。映入他眼里的帖子,更是讓他全身發麻。

    這還是頭一次,自己被罵得狗血淋頭。

    “蕭恩澤,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你在丹菲越混越好了,薇琪卻還在塔巴達受苦呢!”

    “蕭恩澤,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薇琪?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嗎?愛要行動,而不是用嘴巴說啊!”

    “哼!我看,衛斯對薇琪是真心的,蕭恩澤是虛情假意!”

    “同意樓上的意見,我倒是希望薇琪能跟著衛斯好好過日子了!”

    “你們不要說氣話啊!作為花朵(瑪麗朵的影迷),我們要支持瑪麗朵的想法。她不適合塔巴達王宮,她不願做一只關在籠子里的小鳥。蕭迷們,我們不是來罵蕭恩澤的,我們只是希望,蕭恩澤能把瑪麗朵解救出去,不要再讓她受苦了。要知道,瑪麗朵是深深的愛著蕭恩澤的啊!”

    “就是,瑪麗朵這麼愛蕭恩澤,但蕭恩澤卻無動于衷,真是可悲。”

    “……”

    瑪麗朵這麼愛蕭恩澤,但蕭恩澤卻無動于衷,真是可悲……

    瑪……瑪麗朵真的愛著我麼?

    恍如一道巨雷在蕭恩澤頭頂炸響,他迅速來到瑪麗朵的論壇,查閱所有他想要的資料。

    他翻看論壇以前的記錄,打開許多過去的影片。

    薇琪思念他的畫面;

    薇琪給他寫信的畫面;

    薇琪抗拒衛斯的畫面……

    下一刻,蕭恩澤臉上發燙,一股氣憋在胸口,異常難受。

    薇琪,原來你是這麼的愛我!

    原來,你對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你並不是耍我,並不是利用我逃出去,而是真的愛我,而且這份愛,竟然在瑞丹的時候就產生了。

    我好傻,我真傻,我怎麼就要懷疑你呢?

    薇琪,我對不起你!

    薇琪,其實……我也很愛你啊!

    巨大的痛苦讓蕭恩澤從論壇中脫離出來,他趴在床上,床單已被他抓得稀爛。

    往日的畫面在蕭恩澤的腦海里一一浮現,那碧綠的眼楮,那嫵媚的笑容……

    薇琪。

    蕭恩澤緩緩的從床上起來,他推開房門,夕陽的余暉照射在他面前的大地上。

    他默默的眺望南方,仰起頭,緩緩的閉上眼楮︰“薇琪,你等我,你一定要等著我。我一定會在丹菲混出名堂,然後揮劍南下,把你從衛斯手中奪回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奮斗的目標!”

    蕭恩澤睜開眼楮,抽出腰間的佩劍,道︰“一定會!”

    遠處,最後一絲余暉在地平線上消失。

   

    現實,許多花朵看著蕭恩澤在夕陽下立誓的影片,感慨萬分。

    翌日,烏萊統計部門統計出一個數字,有近五萬的花朵連線蕭恩澤。並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長中。

    如果薇琪的故事是一部為了愛情和自由而奮斗的影片,那麼蕭恩澤在這部影片里,必定是主角。

    絕對的第一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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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 第一章 揚名


   
    聖斯歷130年,春意盎然。

    春風吹拂大地,如同美麗的綠色女神用她柔潤的雙手,溫柔的撫摸過一面陳舊的黃色畫布。她的手擺動出華麗的弧線,無論手離開哪里,那被她撫摸過的地方便將染上一層綠色。縱橫交叉下,格西聖斯大陸變成了一張充滿生機的綠色圖畫。

    春天,是收獲的季節。同時,也是新的開始。

    轉眼間,蕭恩澤在電影空間內度過的時間已經快兩年了。聖斯歷129年秋,他被丹菲帝國皇帝授命為伊斯行省總督。在任期間,他嚴格訓練威震軍,認真勘察行省各地的經濟建設,在和行省大小官員的工作交涉中,不徇私、不枉法,只是偶爾請點假;不貪污、不受賄,只是偶爾犯點罪。這句順口溜是對蕭恩澤最真實的寫照,畢竟這句話是從蕭恩澤的好徒弟——伏特加千威口中說出來的。

    伏特加經常看見蕭恩澤怒目喝斥行省的官員,罵他逼良為娼,中飽私囊,是帝國之蛀蟲,一定要嚴加懲治等雲雲時,一邊將手伸到桌子底下接過用信封包好的帝國中央銀行的支票。然後,那個被蕭恩澤罵得一文不值的官員依然在自己的崗位上干的混身冒油。

    伏特加還看見行省常常有某某特大事件發生的時候,蕭恩澤總是在病假期間。他不相信事情會如此巧合,但更不相信蕭恩澤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他十分納悶,蕭恩澤如果沒有這個能力,為什麼每次都能趕在事情發生之前請假呢?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那三次是什麼呢?

    故此,伏特加常常遙遙的望著蕭恩澤發呆,時不時的感嘆一句︰“一個看不透的人吶!”

    對于丹菲而言,蕭恩澤僅僅是一個外來者。一個外來者能在行省總督的位置上牢牢坐上半年不倒,光有對內的本事是遠遠不夠的。

    然而蕭恩澤,卻恰恰是一個內外兼修的人。

    這半年時間,蕭恩澤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剿匪上,並且在剿匪工作中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至于為什麼要如此,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在上次對付“腥殘”的任務中,他發現伊斯行省的賊匪猖獗,行省邊緣小鎮經常遭受騷擾和掠奪,每年都會有不少家庭因匪亂而支離破碎。尤其是往南部加斯加行省過去,匪亂更是盛行。

    據說,就在加斯加行省內,除了賊匪外,還有許多明目張膽的反對帝國統治的軍隊。不過,加斯加行省鬧的再厲害,也用不著蕭恩澤來操心。

    就在兩個月前,帝國皇帝已經派“藍河”軍團統帥詹姆士去了,那是一個從來沒有打過敗仗的家伙,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對于蕭恩澤來說,剿匪有許多好處。在鞏固帝國政權,為帝國創造安定的同時也能大大的鍛煉威震軍。威震軍的前身雖然是蕭恩澤的嫡系,但蕭恩澤擔任總督後,混進了五千丹菲軍人。在這個時候,需要戰爭讓他們統一,讓他們在思想上同化,以達到新威震兵愛上威震軍,老威震兵更愛威震軍的效果。而且,這種逐個擊破的剿匪斗爭,危險系數低,成功概率高,可謂是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蕭恩澤又何樂而不為呢?

    經過半年連續不斷的戰爭洗禮,現在的威震軍在帝國也小有名氣,雖然和帝國五大軍團相比還有不小的距離,但至少已是一個單獨的品牌。不少國民在茶余飯後閑聊時,偶爾也會提及起,在那伊斯行省有一支讓賊匪念念名字就會做噩夢的軍隊。嗯?你問這支軍隊的名字?名字氣派著呢!叫威震軍!

    除了蕭恩澤想到的這些收益外,還有兩個出乎意料的好處也接踵而來。蕭恩澤每次剿匪後,都會把從賊匪那里收繳來的財富分出一部分來安撫附近的村鎮。其實說到底,這些財富本來也就是他們的。這樣一來,在村鎮居民的心里,蕭恩澤不但給他們帶來了安定,還替他們挽回了一定的損失,叫他們好生感激。聖斯歷130年的新年,伊斯行省邊緣的丹菲人居然自發的組織宴會,邀請威震軍戰士們過新年,往往能請到一兩個去參加,他們都會感到莫大的榮幸。就算沒有請到,他們也不會中止宴會,而是用他們的豪爽熱情對著天空感激蕭恩澤,感激威震軍。

    一時間,威廉森和威震軍在伊斯行省極具口碑。

    當然,口碑畢竟是無形的,往往讓人覺得不及那些實際的好處。可是,這種口碑卻帶來了無數附帶效果。威震軍年輕男兒佔大多數,許多都沒有成家,那些對威震軍心懷感激的行省居民們常常把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主動送到軍營中來。為此,蕭恩澤還組織了幾場大型的聯誼晚會,為兄弟們的幸福生活創造條件。

    冬春交替,威震軍中竟有一千多個單身男兒變成了有婦之夫,並且在來年有望擔任爸爸這個角色。

    這樣的畫面,不禁讓蕭恩澤經常感嘆︰“春天,真是個美麗的季節。”

    而另外一個好處,則是蕭恩澤的武技精進了不少,對于霸術的掌握,他自認已經達到了另一個境界。並且,他完全理解了自己在運行霸術的時候肌膚為何會石化,這也正是讓他興奮無比的原因。力量才是一切,它能打破任何華麗的劍招,它能讓任何絢麗的魔法在瞬間灰飛煙滅。

    “的確是世間最霸氣的體術!”想起阿米驕德留在日記上的話,蕭恩澤感慨道。他深感現在的自己和剛進入電影空間時已經完全不同,人生境界已經邁上一個新的台階。

    他常常會莫須有的暢想︰或許自己在電影空間內的武學修為,已經排得上號了吧?

    當然,想完後他自己也會笑笑,畢竟他深知自己的這個想法太過于主觀。一些隱藏的高手暫且不說,就是康農,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還有那些大陸稀少的魔法師,以及那個年輕的塔巴達國王,衛斯……

    衛斯,聖斯歷129年冬,一個牽動六國的名字。

    就在蕭恩澤以丹菲帝國行省總督的身份在北方剿匪的同時,大陸東南方的六國格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年輕的塔巴達國王率大軍親征,並在出征前立下不開拓王國疆域不回王都佛倫薩的誓言。然而,年輕的國王並不是猖狂,而是他的確有這個資本。

    聖斯歷129年秋,王國首席大將軍席森克奉衛斯的命令率十五萬大軍南下,國王衛斯親率二十萬大軍北上科塔,王國同盟國瑞丹王國派出二十萬王國精銳,參與到塔巴達王國的侵略戰爭中。

    聖斯歷129年初冬,哈齊貝王國無條件投降,用哈齊貝政權和王國的所有土地換取王國的無數條生命。哈齊貝王國滅亡。

    聖斯歷129年冬末,蒙比倫王國戰敗,國王自焚于王宮,王室幸存者皆成俘虜。蒙比倫王國滅亡。

    聖斯歷130年春,科塔王國王都被塔瑞聯軍佔領,科塔國王被迫投降。科塔王國滅亡。

    塔巴達國王衛斯,完成了他的先輩沒有完成的事,創造出一段屬于塔巴達民族的神話。

    短短半年時間,他先後滅掉鄰近三國,將王國疆域擴大了至少兩倍。

    多少次巧計敗敵、多少次強力破城、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反敗為勝……

    衛斯的名字,塔巴達戰士的英勇事跡,一代代的流傳下去,成為一個個膾炙人口的故事。

    在戰爭中,衛斯的領導力和自身的武力得到了很好的發揮,他讓所有塔巴達人看到了希望,他們也從心里感悟到了這位年輕國王的夢想。

    他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六國不再是六國,而是塔巴達帝國!

    或許,整個格西聖斯大陸,都將成為塔巴達人的領土!

    當然,現在的六國也已經是塔巴達王國獨大了,只是在東方,還有一個偌大的同盟國,以及一個凶悍的野蠻國度。

    衛斯,儼然已成為塔巴達歷史上最耀眼的名字。而在格西聖斯大陸各大政權體系中,這個名字也經常被擺在會議桌上進行研究和分析。

    衛斯的知名度大增,這毫無疑問的意味著,現實世界中的湯姆,再次散發出巨星的光芒。

    原本連線率急速下滑的湯姆,在現實世界里的兩天內連線率飛速飆升,趕超瑪麗朵再次穩居第一。許多甜湯們都在論壇里發表感嘆。

    “湯姆,你終于進入狀態了!我愛你!”

    “對嘛!這才是我欣賞的湯姆嘛!”

    “巨星的光芒,照耀著格西聖斯大陸!那位第二主角的龍套先生,還是滾蛋吧!”

    “湯姆是烏萊第一,衛斯是格西聖斯大陸之最!”

    “樓上的,你說的不對,湯姆不是烏萊第一,而是真實電影第一!”

    “我早就說過,蕭恩澤是比不上湯姆的。看看,湯姆這半年來的功績!再看看,蕭恩澤半年來做了些什麼?就剿了幾窩土匪而已。”

    “主角就是主角,不是那些什麼第三主角、配角、龍套們能比擬的。”

    “衛斯統一格西聖斯大陸!塔巴達戰士天下無敵!”

    “衛斯,在事業上你已經很出色了,感情生活也應該加油了吧?”

    “就是就是,快把瑪麗朵推倒吧!哈哈!”

    “……”

    的確,相比湯姆此時的人氣,蕭恩澤要遜色的多。畢竟,他剿匪劇情的小場景和衛斯南征北伐的大場面相比,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但盡管如此,蕭迷們對蕭恩澤的支持卻沒有任何減少。所以,他的連線數增長的雖不明顯,但也還不至于下降。

    蕭恩澤的個人論壇里,是無數蕭迷們支持鼓勵的話語。這不僅僅是蕭恩澤的動力,更是充分顯示出了蕭迷們對蕭恩澤的期待。

    期待蕭恩澤在低落過後,能再次掀起高潮!

    或許蕭迷們和甜湯們的願望沒有多大區別,他們似乎都在夢想著,自己的偶像能成為格西聖斯大陸和真實電影行業的雙重霸主。

    不過,蕭迷們的偶像,此時依然在愜意的進行著小場景的剿匪工作。

    “威統大人,前面發現一群賊匪,他們包圍了一個商隊!”深山綠林中,一個威震軍的傳令兵急匆匆的來到一個人群外圍,他很清楚此時威統大人在做什麼。但事情緊急,他不得不打擾威統大人的雅興。

    “一群賊匪?叫他們等等!這把打完先!三個二,哼哼!拉爾夫,這下你死定了,昨天贏我的錢,今天總該吐出來了吧!”

    傳令兵汗流浹背,他能確定這是蕭恩澤的聲音。叫賊匪等等?暈,讓他們等什麼?等著讓你去殺?難道我過去和他們說︰“賊匪們,我們威統大人叫你們等等,他老人家打完這局牌就來收拾你們!”

    傳令兵已經聯想到這樣做的兩個結果︰一是賊匪馬上跑路,二是賊匪在跑路前對準自己的腦袋射上一箭。

    人群中此時又響起拉爾夫暴躁的聲音︰“太可惡了!剛剛加價,你就起到什麼好牌了?作弊,你又在作弊!這把不玩了,砍人去!”

    蕭恩澤道︰“請不要說又,蒼天見證,現在不是我作弊,而是你耍賴。快,出牌!不打完不許走!”

    一個黃色短發的年輕小白臉站在蕭恩澤的身後說道︰“威統大人沒作弊,我們都看著的!威統大人神運附體,牌技一流……”

    “哥多斯,你再放屁,小心我抽你!”拉爾夫朝那名叫做哥多斯的小白臉瞪了一眼,吹吹胡子,又望向蕭恩澤,道︰“好,我接著打。我過,你出牌!”

    蕭恩澤怪笑道︰“你確定?”

    拉爾夫吹吹胡子,道︰“快出!我就不信邪了,一加價就輸錢!”

    蕭恩澤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慢條斯理的把手中的八張牌分成兩邊,慢慢的擺在臨時搭的桌面上,把話當作歌似的唱出來︰“一,一一一一一個八炸。又,又又又又一個十炸。”

    拉爾夫的臉綠了,怒道︰“你作……”

    這次輪到哥多斯打斷他了,道︰“副威統,我們這麼多雙眼楮證明,威統大人沒作弊。”

    拉爾夫又瞪了哥多斯一眼。

    蕭恩澤看著拉爾夫,微笑道︰“拉爾夫,開錢吧!”

    拉爾夫偏過頭,見伏特加在老老實實的掏錢包。這是一個一直纏繞著他的問題,伏特加這小子開錢怎麼這麼積極?

    此時,哥多斯的聲音又響起︰“兩個炸,價錢四翻,錢雖然多了點,但還是要開的……”

    拉爾夫凌厲的眼神再次降臨到哥多斯的頭上。

   

    哥多斯的年紀和蕭恩澤相仿,是威震軍千威,地地道道的丹菲軍人。半年前,他接受皇帝的命令,帶領五千丹菲軍人編制到威震軍中,成為了威震軍的高級軍官。

    對于哥多斯這個人,蕭恩澤開始還有些忌諱,擔心他不但不會服從自己的管制,還會讓跟隨自己的五千人一同抵制威震軍。如果這樣的話,將會給自己的發展壯大帶來很多麻煩。

    但沒有想到的是,哥多斯和蕭恩澤的第一次見面就十分熱情,一副仿佛找到失散多年的兄弟般的樣子,對于蕭恩澤的領導是百分百的服從。

    他愛開玩笑,也開得起玩笑,對人隨和,笑容常常掛在臉上,和拉爾夫、伏特加這些威震軍的高級軍官更是稱兄道弟,無話不談。然而,他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愛拍威統大人的馬屁。也正因為這點,他很快的融入到了蕭恩澤的圈子里。

    當蕭恩澤掂量著錢袋里的金葉子多了不少的時候,這支三千人的威震軍部隊已經將賊匪包圍。

    被賊匪劫住的商隊由百來人組成,每個人的穿著都十分普通,一個個破舊的大箱子組成的陣列也並不奪目耀眼。看見這群平民的穿戴,再看看那些破舊的大箱,很容易就想像到這些箱子里無非是裝著一些破舊的衣裳和棉被。至于那成堆滿箱的金葉子,那自然是沒有的。

    蕭恩澤打了個哈欠,用鄙視的目光打量這些饑渴到一定程度的賊匪。

    連這些貧窮的平民都搶,他們真的是窮瘋了。

    “啊!”一個女人的尖叫讓氣氛越發緊張起來。

    眾人定楮一看,賊匪首領挽著一個孕婦的脖子,手中的鋼刀貼在她的大肚子上。

    他時而搖晃著鋼刀,大聲喊道︰“快放我們走!否則我殺了她!”

    一個年約三十出頭的男人焦急的朝蕭恩澤跑過來,用近乎于哀求的聲音道︰“軍爺!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吧!求求你,求求你——”

    蕭恩澤能體會這個男人的心情,此刻被賊匪挾持的不僅僅是一條命,而是這個男人的一個家。他的孩子,恐怕很快就要出世了吧?

    蕭恩澤安慰了男人幾句,向前走了幾步,對賊匪首領喝道︰“前面的匪徒聽著!放下武器,本威統饒你們不死!你們現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們所留下的每一個腳印,都將成為日後毀滅你們的罪證!”

    賊匪首領沒那麼容易被打動,大聲道︰“我憑什麼相信你?先放我們走,我絕對不殺她!”

    蕭恩澤冷笑道︰“人類賊匪的素質和獸人賊匪比起來真是差啊!居然挾持一個孕婦做人質,你害不害羞?”

    “少� 攏 憔烤谷貌蝗每 俊br />
    蕭恩澤又向前走了幾步,道︰“干你我這行的都不容易,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賊匪首領用鋼刀指著蕭恩澤的腳尖,聲音有些急躁,道︰“停!不許再往前走,否則我殺了她!”

    頓了一下,賊匪首領又道︰“你剛說你是什麼威統,難道,你就是威廉森嗎?”

    “沒錯。”蕭恩澤微笑道。

    “原來真的是你!”

    “我們認識?”蕭恩澤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賊匪首領怒了,道︰“就是你這個混蛋,斷了我們兄弟的財路!你這個可惡的家伙,我恨不得一刀宰了你!”

    蕭恩澤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摸摸自己的臉,道︰“我有那麼混蛋嗎?我怎麼不覺得?”說著,他又不知不覺的邁開步子向前走。

    “你站住!”賊匪首領的鋼刀已經貼在孕婦的喉嚨間︰“你再敢過來一步,老子馬上宰了她!”

    蕭恩澤停下腳步,聲音突然陰冷了許多,道︰“你殺了她試試?我敢保證你們全部死無全屍。”

    賊匪們頓時面面相覷,那首領更是說不出話來。

    蕭恩澤突然降低了聲音,道︰“挾持一個孕婦算什麼本事?你不是很恨我嗎?我來做你的人質。你應該明白,我比這個孕婦要值錢的多。”

    賊匪首領警惕起來,道︰“你想玩什麼花樣?我不會上當的!”

    “哼哼——”蕭恩澤搖頭笑道,突然從腰間抽出匕首,狠狠的插入自己的手臂里。

    剎那間,孕婦的尖叫再次響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鮮血順著蕭恩澤的手臂流下,他不顧賊匪首領詫異的眼神,道︰“現在我受傷了,你放心了吧?”

    他繼續向前走,聲音降低了許多,道︰“你應該清楚,把我的兄弟們逼急了,他們是不會為一個陌生的孕婦而對你們手下留情的。但換作是我,情況就不同了。你們只有把我當作人質,才有逃出去的可能。”

    賊匪首領左望右望,見滿山聚集的威震軍弓箭手和道路兩旁的樸刀兵,心里似乎已經想像到自己被亂刀砍死的樣子。他咽下一團口水,朝身後的兄弟們交流眼神,這才點點頭。

    兩名手執鋼刀的賊匪朝蕭恩澤走去。

    在蕭恩澤被兩名賊匪夾住胳膊的同時,賊匪首領松開了挾持住孕婦的手。

    就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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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 第二章 等待


    一道身影從蕭恩澤的身邊呼嘯而過,賊匪首領只是眨了下眼楮,眼前的孕婦便消失不見了。他慌張之極,但見蕭恩澤正被自己的人押了過來,心里略微放心了些。

    然而,賊匪首領的一瞥,卻剛好迎上了蕭恩澤的陰笑。

    一股全身發毛的感覺湧上賊匪首領的心頭,他似乎已經看見蕭恩澤陰謀得逞的樣子。可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里?情急之下,賊匪首領情緒失控,揮起鋼刃就向蕭恩澤砍去,同時對押住蕭恩澤的兩個同伙喝道︰“快!殺了他!”

    形勢的突然變化讓全體威震軍戰士們呆若木雞,眼看著三把鋼刀就要劈在蕭恩澤的身上,他們卻無能無力。最讓他們絕望的是,蕭恩澤似乎也沒有料到賊匪們會對自己下手,不然此刻三把鋼刀已在頭頂,他為什麼還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威統大人被嚇傻了嗎?

    乓當!

    三把鋼刀同時砍在蕭恩澤的頭上、肩上、手臂上,但所造成的結果並不是鮮血淋淋的蕭恩澤,而是三把折斷的鋼刀。

    賊匪首領驚詫的看著手中的斷刀,用近乎于誇張的語氣說道︰“這怎麼可能?我使用的可是祖傳的——刀法啊!”

    蕭恩澤笑嘻嘻的說道︰“你祖傳的刀法,能劈開石頭嗎?”

    賊匪首領朝蕭恩澤望去,見他露在外面的肌膚稜角分明、色如石質,心里不禁一凜,顫抖著雙唇道︰“難道你已經變成石頭人了嗎?這……這是什麼功法?”

    “嗯……”說實話,蕭恩澤自己也沒想好名字,不過賊匪首領這一問,倒讓蕭恩澤有了起名的雅興。

    “霸氣功!”既然是從霸術演變而來的,就叫霸氣功得了。

    “霸氣功,果然好功。”賊匪首領念叨著。

    蕭恩澤一拳把賊匪首領撂飛出去,以此來證明他的贊美是正確無誤的。只是挨上蕭恩澤的這一記石拳,賊匪首領恐怕想爬起來再接著贊美幾句挨拳後的感受就幾乎不可能了。

    見蕭恩澤沒事,威震軍們頓時縮小了包圍圈,迅速的向賊匪們靠攏,雙方戰成一團。群龍無首的幾百名賊匪一片混亂,繼續操家伙拼命的、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饒的、躺在地上抹點血裝死的、試圖尋找機會逃跑的,應有盡有。

    戰事漸漸平息下來,頑抗拼殺的賊匪已經所剩無幾,包圍圈內除了跪在地上投降的賊匪,就只有橫七豎八平躺著的屍體了。

    “報告威統大人,我軍零傷亡!”

    蕭恩澤很滿意這樣的結果,揮揮手,道︰“把他們全部押回去!”

    “是!”

    蕭恩澤轉過身,走在賊匪俘虜們的最前面,就在眾人以為這場戰事就要這樣宣告結束的時候,一個突發的事件打破了這種沉靜。

    俘虜群中突然沖出一人,在向前狂奔的同時從懷里抽出一把黑色匕首。陽光照耀在那鋒利的銳刃上,閃爍著晶瑩的綠光,這儼然是一把抹過毒的匕首。

    他的速度不慢,蕭恩澤本來也就離他不遠,誰都能想像到,這把沾毒的匕首捅入蕭恩澤的身體後,將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

    陽光下,一道黑影愕然定格。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蕭恩澤的背後,三支利箭穿透了賊匪的身體。他眼楮鼓的老大,匕首從掌中滑落,插進了土里。

    蕭恩澤轉過身,用平和的目光對側面樹叢中的放箭者微微一笑,然後漠然的看著眼前欲行刺自己的賊匪無奈的倒了下去。

    無數雙充滿詫異神色的眼楮看著蕭恩澤,看著他那平靜的目光。他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蕭恩澤竟能如此鎮定,難道他就那麼有信心,在最關鍵的時刻,一定會有人保護自己?

    與此同時,不少人將目光投向樹叢中,向那位同時射出三箭的神射手致敬。這位叫做科里揚的年輕威震兵,如今已是一名百威了。他所帶領的一百名弓箭手,是威震軍最精銳的遠端部隊。

    蕭恩澤面色柔和,但語言卻十分嚴厲,他望向賊匪俘虜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你們是真心投降嗎?如果是,為什麼還會有行刺這種事情發生?

    感受到蕭恩澤的目光,賊匪們一陣寒栗。那種眼神仿佛是在說,我不介意把你們統統殺掉。

    傳聞中威廉森不是一個仁慈的軍人嗎?可為什麼他的眼神和氣勢會讓人如此感到害怕?那種深深的威壓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賊匪們汗流浹背,他們並不知道,威廉森大人在任何時候都是仁慈的,但面對敵人的時候除外。

    一個年長的賊匪指著倒在蕭恩澤腳下的屍體,戰戰兢兢的說道︰“他是我們大當家的親兄弟,威統大人殺了大當家,他是報仇的。”

    “嗯。”蕭恩澤只是輕輕點頭,然後轉過身去。

    這樣的反應,倒是出乎了賊匪們的意料。

    但蕭恩澤的聲音馬上又傳了過來︰“再有這種事發生,把你們全部閹掉!”

    賊匪們一個個面如死灰,對于他們其中很多人而言,沒有了那話兒,還不如死了痛快。

    中年商人攙扶著自己懷孕的妻子向蕭恩澤作揖,無比感激的說道︰“威統大人,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我老婆孩子就完了!”

    蕭恩澤朝孕婦身後的康農看了一眼,剛才正是他抓住機會迅速救走孕婦,想想剛才康農的速度,蕭恩澤深感自愧不如。

    蕭恩澤微笑道︰“哪里話,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中年商人抬起頭,直視著蕭恩澤的眼楮,道︰“我叫斯木,今天能見到大名鼎鼎的威震軍威統威廉森大人,實在是我的榮幸。”

    聞言,蕭恩澤這才認真打量了這個叫做斯木的男人幾眼,他三十出頭的年紀,濃眉大眼,額頭上有一個奇怪的土黃色印記。蕭恩澤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面相有些眼熟,但卻實在想不起究竟是誰。或許,是因為這塊胎記遮掩住了他的本相吧?

    見蕭恩澤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斯木微笑道︰“威統大人,這是胎記,實在丑陋的很。”

    蕭恩澤急忙道︰“失禮了。”

    與此同時,商隊中走出一個男人,向斯木靠近。他似乎想給斯木什麼,但斯木並沒有接。

    斯木向前走了幾步,對蕭恩澤道︰“威統大人,我很感激你的相助。但現在賊匪被降服了,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

    蕭恩澤只是微笑,兩道凌厲的目光看著斯木,並不出聲。

    斯木又道︰“威統大人,如有什麼不敬之處,還請你原諒。我們只是一群從邊緣鄉鎮向省內遷移的平民,實在拿不出什麼像樣的……”

    “哈哈哈——”蕭恩澤突然開懷大笑,拍拍斯木的肩膀,道︰“本威統說了,這剿匪是我們應該做的,難道你以為我還會找你索要什麼好處嗎?”

    康農插話道︰“威震軍從來不會要百姓的好處,只會把好處留給百姓。”

    “我——”斯木望向蕭恩澤的目光里充滿了尊敬,道︰“我失禮了!”

    “呵呵——”蕭恩澤又在斯木的肩上拍了拍,道︰“抓緊時間趕路吧!”

    “謝威統大人!你今天的恩情,日後我一定會報答。”

    蕭恩澤背對著斯木搖搖手臂,道︰“日後再說吧!”

   

    夕陽的余暉映照出一片片樹林的斜影,傾倒在黃土大地上。一個百人的商隊遙望著漸漸離去的長蛇,暫時停止了他們遠行的腳步。

    斯木站在高地,負手而立。他身姿挺拔,目光深邃,竟和開始在樹林里那副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斯木凝視著遠行的威震軍,像是在搜尋著什麼。

    他身後的男子和他一樣望著遠處如一群螞蟻般大小的威震軍,道︰“斯,打發威震軍的錢我已備好,為何你不給他們?”

    斯木微微抬頭,道︰“威廉森是個警覺力非常強的人,如果我們給他錢,你認為他不會懷疑我們的身份嗎?他是行省總督,有權對我們進行檢查。如果他要檢查我們的箱子,你認為如何?”

    男子頭皮發麻,愕然的朝身後的一長條破舊箱子掃了一眼。這些箱子里,裝的可都是滿滿的黃金珠寶啊!

    男子咽下一團口水,唯唯諾諾的說道︰“還是斯想的周到!”

    斯木笑笑,道︰“事實並非如你想像的那樣輕松,其實剛才,我們已在死神腳下走了一圈。”

    男子疑惑不解,道︰“剛才不是一切都很順利嗎?”

    “那只是表面。威廉森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在試探著我。”

    “他有那麼厲害?”

    “呵呵——”斯木笑的更開心了,道︰“威震軍,威廉森,果然有意思!雷,我有種預感,這個威廉森,將會成為我們日後最大的敵人!”

    “斯,威震軍連帝國五大軍團都算不上,你太看得起他了。”

    斯木搖搖頭,淡道︰“他心胸開闊,待人隨和,絲毫沒有高級軍官的架子。這樣的人,最善于處理復雜的人際關系。他的部隊士氣高昂,每個戰士的臉上都掛滿了自豪,每個戰士的眼里都充滿了自信。這說明,他們為自己的身份而驕傲。這樣的一支軍隊,不完全是為物質而戰,也為精神而戰。能訓練出這樣一支軍隊,威廉森已經擁有足夠讓我欽佩的資本了。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還擁有令人琢磨不透的武技。雷,你是我身邊的第一勇士,可你認為,你對戰勝他有幾成把握?”

    “斯,我的漫雷掌不會比他差!”雷爭辯道。

    斯木清楚雷的脾性,也不和他辯解,自語似的說道︰“總之,這樣的人我們一定要想辦法爭取。爭取不了,就要盡早將他除掉!”

    瞥了一眼天際的夕陽,斯木轉過身,道︰“加斯加的兄弟還在等著我們,兄弟們,加把勁!”

   

    在蕭恩澤眼里,行省總督的身份只是一個看上去華麗的頭餃,並沒有什麼恰到實處的權力。他每下達的一個命令都會以最快的方式傳達到皇帝的耳朵里,然而中央的意見又會從行省長尤溫的嘴里表達出來。

    這就不免讓蕭恩澤聯想到,恐怕自己的位置該和尤溫換一換,不然很容易讓人誤會,究竟是誰總督誰?

    當然,蕭恩澤也並不窩火,他甚至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他設想假如自己是帝國皇帝,也不會放心重用一個外國人而不使用任何監督的手段。

    蕭恩澤自然不甘心一輩子這樣干下去。但他清楚,要出人頭地,要想在帝國闖出名堂,至少要進入到帝國中樞。可現在在伊斯行省混了半年,別說進入帝國中樞,就是上帝都見上皇帝他老人家一面的資格都沒有獲得。

    但蕭恩澤並不洩氣,他常常鼓勵自己,只要站穩腳跟,不從現在的位置上倒下去,那麼機會總會來的。他一直都在等待著機會。

    這半年來,在外人眼里,蕭恩澤是一個沒事打打牌、泡泡妞的威統,但在私底下,他下的苦功卻沒有多少人能看見。

    研究格西聖斯大陸地理、學習丹菲帝國人文、瘋狂的修煉霸術、研讀兵法書籍(當然,在一般情況下,蕭恩澤表面上是在看書,但其實是在腦海里回憶在現實生活中學到的知識)等等。

    因此,蕭恩澤對丹菲帝國以及大陸的全貌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最初以為,這些東西是不需要研究的,現實論壇里一定會有現成的立體地圖。但他反復搜索,不但立體地圖沒有,就連平面地圖也沒有找到。

    這說明,雖然能通過操縱精神力來返于現實論壇和電影空間,但從中獲取的便利還是有限的。

    丹菲帝國水資源充足,三條大江呈一個不等號分布在帝國版圖上,十多條大河零散的遍布四周。帝國劃分為六大行省,分別由行省長、總督以及駐守在當地的帝國統帥共同治理。

    帝國中心是中央行省,帝國皇帝親統的中央軍團鎮守在帝都。

    東北是科達尼行省,帝國統帥忽畢烈的“龍焰”軍團在此對抗東北的多極勢力。

    東南是伊斯行省,南部是加斯加行省,兩省和華青山脈相接,越過華青山脈,便是大陸東南部的六國地域了。如今在帝國中,屬此兩省匪亂最為猖獗,而加斯加行省尤其過盛。故此,皇帝才舍得派詹姆士的“藍河”軍團前往加斯加平定匪亂。

    西南是納多達克行省,帝國統帥奧斯馬丁的“沙暴”軍團長期駐守在此,抵御和帝國相鄰的獸人國和精靈國。只是這北南兩國經常彼此打得死去活來,帝國西部並沒有遭受到他們的騷擾。但盡管如此,帝國也不敢輕易的把“沙暴”軍團調開。

    西北是托瑪斯行省,帝國統帥夢露的“幽冥”軍團將大本營設立在這里,專心的征伐帝國北方的落日幽林。據說落日幽林中藏匿著遠古的寶藏以及神跡過後的遺物,但卻相應的有強大的怪獸守候。附近的人經常流傳,在落日幽林里有強大的巨龍,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帝國對落日幽林的征伐一直就沒有間斷過。帝國中央對“幽冥”軍團的制度放的很寬,軍團統帥夢露在外面也有事事先斬後奏的特權。但為此,帝國其他三位統帥並沒有任何怨言。不為別的,就因為夢露不但是帝國統帥,還是帝國公主,皇帝最寵愛的女兒。

    從帝國軍事布局上分析,蕭恩澤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丹菲帝國的尚武之風。要想在這個帝國出人頭地,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武道上取得輝煌成就。蕭恩澤終于慢慢理解,為何當初詹姆士對自己的保舉會那麼有效果了。

    除開夢露公主不說,帝國三大統帥,都是能和帝國宰相平起平坐的人物。他們對帝國的實際影響力,往往要比宰相大得多。

    一股熱血湧遍蕭恩澤的全身,此時他甚至在幻想,自己如果當上帝國統帥,又或是把其他的統帥踩在腳下,那將會是一幅怎樣的畫面?

    當蕭迷們看見這樣的畫面,他們的心情又會如何?

    蕭恩澤甚至冒出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如果自己成為了帝國皇帝,那又將怎樣?

    不過,他馬上打斷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自己不能做一個無信無義之人。如果是那樣,就算自己成為了大陸第一,也沒有誰會看得起自己。退一萬步說,就算蕭迷們看得起自己,自己還看得起自己嗎?

    做任何事,都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和道德底線。不然,就算成功,那也是失敗!

    今日的太陽一反以往的柔和,光線的火辣讓列陣在操場上的戰士們感到一陣不適。只不過這種不適在今天將被所有在場的士兵所遺忘,他們此刻關心的,是那份至高無上的榮耀。

    蕭恩澤站在三丈高的木架台上,儼然望著台下的士兵。

    第五屆英雄刺頒獎大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如今的威震軍已擴展到七千多人,軍隊高級軍官除了正副威統外,共有七個千威。但這七個千威中,卻有三個都是沒有得到英雄刺的獎勵的。所以說,英雄刺在威震軍戰士們心里的地位,已經到達了至高無上的境界。

    哥多斯千威就因為來到威震軍後沒有立下過什麼特別出色的功勞,所以一直沒有獲得英雄刺。他曾經不只一次的在私底下請求蕭恩澤給他個面子送他一把,但都被蕭恩澤嚴詞拒絕。並且每次在第二天,蕭恩澤就會召集全軍,當面喝斥哥多斯一番,在責罵批評的浪潮聲中,大大的歌頌了英雄刺對于威震軍乃至這個時代的意義和貢獻一把。

    蕭恩澤一陣抑揚頓挫的話語,更是讓英雄刺的地位在威震軍的心目中更加神聖了。每一個得到英雄刺的人,無論他是身份低下,還是生理有缺陷,都會受到全軍將士的尊重。

    比如和副威統拉爾夫一批獲得英雄刺的科里揚,雖說現在還只是百威,但無形中,他已是百威之王,任何的百威面對他,都覺得自己是他的下屬。戰士們常常議論,當威震軍再擴充的時候,科里揚一定會被提拔為千威的。

    在緊張激動的氣氛當中,編號為威震軍第四十一至五十號的英雄刺就發放完畢了。得到英雄刺的人興奮異常,仿佛突然間覺得自己的人生境界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蕭恩澤還是使用的老伎倆,每次都會留出一把英雄刺,讓戰士們毛遂自薦,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功勛和才華。這樣一來,就大大的加強了軍隊的凝聚力和戰士們奮進的積極性。

    七千多人,僅僅只有五十把英雄刺,單憑這個數字就足以說明英雄刺的價值。蕭恩澤表面上創造的只是英雄刺,但實際上,他創造的是整個軍隊的靈魂。

    拉爾夫看著台下一陣沸騰的樣子,平和的說道︰“威統大人,每經過一次英雄刺的頒獎,我就覺得我兜里的第一號英雄刺要重上一分。”

    蕭恩澤偏過頭,微笑道︰“親愛的拉爾夫大人,那是因為你的責任重大啊!”

    拉爾夫皺皺眉,道︰“可我不明自,這麼好的東西,你怎麼不給自己也弄一把?”

    “我如果給自己弄一把,那責任重大的不就是我了嗎?那可不行,本威統身兼行省總督之職,公務繁忙,日理萬機,需要人分擔……嗯?拉爾夫大人,你干什麼?這英雄刺可是給你了的,你可不能再還給我……喂!你別硬塞給我啊!沒有你這麼賄賂的!快,把手拿開……”

    “……”

    台下士兵看著正副威統在台上推推攘攘、你推我拒,暗想這二位大人物一定在為什麼不好脫手的贓物而煩惱。孰不知,他們二位大人物推來推去的東西竟是七千威震軍朝思暮想的英雄刺。

    而且,還是第一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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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 第三章 整軍

   
    嗚——

    軍營的上空回蕩起一陣尾音拖的老長的號鳴,每個人的神色都在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這聲號鳴已經把資訊傳遞給了每一個威震兵,有人襲營!

    有人襲營!

    對于威震軍來說,這可真是個稀奇事。畢竟,從威震軍營設立到現在,還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狀況。

    往常,賊匪們聽見威震軍的名號,士氣和信心就會瞬間瓦解。威震軍不去主動打他們就算好的了,現在他們卻主動找上門來,難道他們瘋了?

    蕭恩澤略微思索,暗想難道這不是一群賊匪?莫非,是外國的侵略軍?

    蕭恩澤急忙吩咐眾千威就位,自己則登上哨塔看個究竟。

    放眼望去,這群襲營者人數並不多,一千人左右而已,在數量上只是威震軍的七分之一。他們服裝不統一,前進時陣型也十分松散,看來並不是一支正規軍隊。

    “報——威統,敵人在軍營前停了下來,他們想見你!”

    蕭恩澤緩緩的走下哨塔,道︰“他們有什麼事嗎?”

    “他們說,他們想投靠威統大人,他們想加入威震軍!”

    “噢?”蕭恩澤來了興趣,道︰“去看看!”

    經過雙方的介紹,蕭恩澤得知了這支部隊的由來。

    原來,他們曾經都是在伊斯行省為非作歹的人類賊匪。他們的日子原本還過的不錯,只是當威震軍來後,便過的一天不如一天了。在幾次和威震軍的作戰中,他們都是慘敗而逃,老窩被端,有的甚至妻離子散。他們當慣了強盜,沒有其他的本事,要繼續留在伊斯做買賣,遲早會被威震軍干掉。但如果離開伊斯,去其他的地方,那也只會被當地的地頭蛇欺負。這群蕭恩澤的手下敗將三五成群的組合在一起,最終決定反過來投靠蕭恩澤。

    聽完他們的敘述,蕭恩澤冷笑道︰“你們的膽子倒是不小啊!你們難道沒有想過,來我這里是自投羅網嗎?”

    賊匪們面面相覷,有的臉上泛起了驚恐的神色。

    賊匪中走出一個二十好幾的男子,他凝視著蕭恩澤,鎮定的說道︰“威統大人,我叫藍杰,因為曾經在伊斯一帶小有名氣,被這群兄弟們推為領頭人。投靠威震軍,是我的主意。當初我說出這個主意的時候,很多兄弟都反對,他們害怕,害怕來這里是自投羅網。但是我和他們說,威震軍是一支仁慈的軍隊,威廉森也是一位有德的統領,他絕對不會濫殺無辜的!我想,我一定沒有說錯吧?”

    蕭恩澤朝這個語出驚人的男子望去,他長相十分英俊,只是在英俊的面容上有一道從眼角到嘴角的條狀刀疤。但盡管如此,也無法破壞他的英俊。相反,還給他增添了幾分男人味和匪氣。

    藍杰的話全部都說到點子上了,但蕭恩澤並不買他的帳,而是冷冰冰的說道︰“我這個人,最痛恨被人威脅。”

    藍杰上前一步,單膝跪在蕭恩澤的面前︰“威統大人!我絕對沒有威脅的意思!我是相信大人你,所以才會勸兄弟們前來的啊!”

    談話的氣氛突然間變得異常緊張,許多賊匪們都本能的把手放在武器上,蕭恩澤身後的士兵舉起長槍,軍營箭塔上的弓箭手拉開了弓弦。每個士兵的鼻子里,似乎都充斥著火藥味。

    藍杰抬起頭,真摯的看著蕭恩澤,道︰“大人,要奪走一千條性命只需要你一句話!但要留住一千顆心也只需要你一句話啊!”

    蕭恩澤意味深長的看了藍杰一眼,見他的眼神中有一陣閃動的漣漪。

    順著藍杰的目光,蕭恩澤轉過身去,輕聲道︰“你進來吧!”

    威震軍的主帳中,此刻只有蕭恩澤和藍杰兩人。

    蕭恩澤坐在正席,品了一口上好綠茶,頓了一會,輕聲道︰“我給你一分鐘,揀重點說。”

    藍杰自信的說道︰“我投靠的不是帝國,而是威震軍。”

    蕭恩澤臉色頓時一變,喝道︰“難道威震軍不是帝國的軍隊嗎?”

    面對蕭恩澤的憤怒,藍杰保持的很鎮定,道︰“威震軍當然是帝國的軍隊,但它更是威統大人你的軍隊。這就好比帝國的五大軍團,除了中央軍和幽冥軍團是真正屬于帝國外,其他三個軍團難道真的屬于帝國嗎?我想,在關鍵時刻,他們只會忠實于他們的主人吧?”

    藍杰拿威震軍和帝國五大軍團相提並論,這讓蕭恩澤的虛榮心多少得到一點滿足。他突然間覺得藍杰並非一般的賊匪,有著相當靈活的大腦以及鎮定自若的氣質,這樣的人,確實是個人才。

    只不過蕭恩澤在他臉上仔細觀察,也沒有把他認出來。

    難道這是一個電腦自動生成的人物?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一定。烏萊有那麼多演員,自己也不是全部都認識,恐怕他也是一個不錯的配角呢!

    蕭恩澤的本意其實是想收服這支部隊的,只是他故意要做出一副讓別人來求他的姿態,用此來提升自己和威震軍的價值。

    但他也有為難之處,就是這支部隊……

    “藍杰,我相信要把你塑造成軍人很簡單,但你的那些兄弟們,你真的有把握把他們也變成軍人?你要清楚,威震軍個個都是精銳,我是不會允許在里面摻沙子的。”

    見蕭恩澤話鋒一轉,藍杰暗喜,急忙道︰“大人,我們會無條件接受你的任何改造!兄弟們在來之前都立過誓,以後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為帝國的經濟文化建設做出貢獻!”

    “烏瑞山腳下有一窩獸人,你們明天去把他們端了!要用正規軍隊的方式,明白嗎?我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成為正規軍隊的可能。”

    藍杰喜道︰“大人,這樣說,你答應了?”

    “嗯,本威統就先試試吧!”

   

    翌日,蕭恩澤率一個千威來到烏瑞山外圍,讓藍杰率他的部隊進去剿匪。黛蘿獲得的情報,這群獸人賊匪不過百把人,對藍杰來說難度應該不大。

    蕭恩澤決定不參與戰斗,而是用這個機會仔細觀察這群前來投靠的賊匪。

    藍杰進攻前,蕭恩澤和他強調︰“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正規軍隊了,要牢記自己的身份!”

    藍杰信心百倍的答應了。

    于是,戰爭的號角打響——

    藍杰身後的一個大胡子掄著兩把板斧,沖著山腳喝道︰“里面的獸人給我聽著!乖乖的把值錢的東西統統拿出來,否則老子兩斧頭劈了你們!”

    在場所有威震軍戰士紛紛雙腳朝天倒了下去,蕭恩澤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軍帽,飛一般的沖了過去,一腳把那大胡子踢飛。

    藍杰身後又走出來一個圓眼大個頭男人,他掂量著手中的大錘,喝道︰“里面的人全部給我出來!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不男不女的站中間!”

    蕭恩澤一拳把他撂飛出去。

    緊接著,又走出來一個彪形大漢,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沖著山下喊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這過,留下……”

    蕭恩澤直接用頭把他撞飛。

    最後,一個瘦弱的男子唯唯諾諾的從藍杰身後走出來,他剛想沖著山腳說點什麼,卻感覺臉上燙的厲害,偏過頭去,原來是蕭恩澤銳利的目光正緊緊的盯著他。

    他定定神,剛想開口的時候,又本能的看了蕭恩澤一眼。

    終于,他那顫抖的嘴唇打開了,而同樣的,蕭恩澤的眼神越發的銳利了。

    “里……里面的……的獸……”男子忽然深深吸一口氣,舉起手中的板磚,朝蕭恩澤看過去,道︰“我還是自己來吧!”

    接著,他將板磚往腦袋上一敲,昏倒過去。

    “……”

    蕭恩澤無語,做了個撤退的手勢。

    烏瑞山腳,許多雙眼楮藏匿在黑暗中,閃爍出綠色的光芒。

    “喂!外面那群強盜怎麼走了?”

    “嗯?他們是強盜?我還以為是正規軍隊呢!”

    “不會吧?你居然把他們當作軍隊?昨晚沒睡好吧?”

    “……”

   

    經過烏瑞山事件,蕭恩澤大致摸清了這群賊匪的素質,投軍前胸有成竹的藍杰也不敢繼續在蕭恩澤面前保證什麼了。但蕭恩澤卻不想放棄,他相信自己能把這群賊匪訓練成合格的軍人。

    于是,蕭恩澤暫時把這支部隊編制為威震軍預備軍,藍杰擔任預備千威,對他們進行強化訓練。

    強化訓練的科目有很多種,軍人禮儀、軍法軍規、日常訓練、戰斗技巧、品德修養等等。要這群賊匪突然接受如此多的條條款款,他們自然無法適應。想起以前在山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看誰不爽操家伙就上,對誰合味就歃血結拜,日子過的不知有多逍遙快活。現在突然要接受軍隊規定的約束,實在難受。

    “報威統!一個預備軍士兵喝多了酒,說要黛蘿千威做他老婆!”

    “他現在還活著嗎?副威統大人沒殺了他?”蕭恩澤沒有放下手中的書,一個星期以來,這群流氓鬧出的啼笑皆非的事多了。

    “藍杰預備千威將他藏起來了,說要得到威統大人你的公正處理。”

    “嗯,傳我命令,把那個士兵放在酒缸子里泡一晚上。什麼時候他受不了了,再來告訴我!”

    “……”

    “報威統!有兩個預備軍士兵混進附近的村子里,偷看女人洗澡!”

    “噢?哪個村子?快帶我去!”

    蕭恩澤狠狠的批評了那兩個士兵一頓,把平日里教導他們的不要騷擾百姓,人要有廉恥的訓話再朗讀了一遍。兩個猥瑣的士兵羞愧的離去後,蕭恩澤偷偷的來到了他們偷看的那個窗戶口。

    “啊!來人吶!有色狼!”夜空中,回蕩著一個女人瘋狂的尖叫聲。

    “……”

    兩個星期的強化訓練,預備軍的情況大體上得到了改善。盡管每天還是會出現一些不大不小的問題,但和當初加入威震軍的時候比較,還是有很大進步的。蕭恩澤挑選了許多在各個領域優秀的軍官,對預備軍的士兵們進行洗腦式的精神灌輸。用蕭恩澤的話來說,一個人的成功之門,只能由內向外開啟。

    今日,陽光明媚,全體威震軍將士集合在大操場上,聆聽著蕭恩澤的教育。

    準確的說,這次的教育是針對預備軍而言的,畢竟老威震軍們,早就已經聽膩了。

    “作為一名軍人,要具備什麼?具備忠誠!具備品德!忠誠固然重要,但品德,更是重中之重!”蕭恩澤負手而立,振振有詞的說道。

    “這段時間,我們的預備軍戰士們總體上表現還是不錯的。但還是有那麼幾個同志對待生活的態度不嚴謹,對待自身的要求不嚴格!在老百姓面前擺臭架子,躲在軍營里偷偷喝酒,爬在窗口上偷看女人洗澡(仔細觀察,蕭恩澤的臉沒有紅),這些都是不對的!都是不好的!”

    “軍人,要有軍人的氣節,軍人,要有軍人的骨氣!我們是保衛祖國的武器,我們的職責,就是要讓祖國安定,讓祖國人民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所以,我們不能做對不起百姓的事!威震軍是一支仁慈的軍隊,本威統希望你們都能做一個仁慈、誠實、守信的人!”

    蕭恩澤正說的抑揚頓挫時,黛蘿向他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向黛蘿走去。

    黛蘿指著身旁的駝背老者,道︰“這位老伯說,他的兩頭豬被我們的人搶了。”

    蕭恩澤面不改色,側過身,道︰“老伯,你還認得出人嗎?”

    駝背老者和身旁的老婦人對視一眼,點頭道︰“威統大人,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那兩個搶我們豬的人了。”

    老婦人探出頭,伸出手朝軍隊中指去,道︰“就是他們,站在第三排……”

    蕭恩澤按下老婦人的手,似乎怕她再繼續指下去的樣子,笑道︰“嗯,我知道了,麻煩你們在這等等,如果真的是我們的人干的,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駝背老者連連點頭,道︰“威統大人,都說你是一位明事理的統帥,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那兩個人很凶,還打了我一巴掌呢!”

    蕭恩澤轉過身,目光落在老婦人指到的那兩個人臉上。雖然相隔近百米遠,但蕭恩澤已經從他們臉上看出了點什麼。

    頓了一會,黛蘿將嘴湊到蕭恩澤耳邊,小聲道︰“剛才派人去查了,確實是他們干的。”

    “嗯,你去叫人把豬帶過來。”

    蕭恩澤向前走去,拉近和戰士們的距離,在戰士們臉上掃了一眼,大聲道︰“在你們當中,混進了兩個為非作歹的人,他們搶奪附近村民的家禽,還動手打人。你們說,這樣的人,能算是軍人嗎?”

    “不算!”眾人異口同聲。

    “你們說,這樣的人,該怎麼處置?”

    “該殺!砍了!打一百軍棍!趕出軍營……”底下一片喧嘩。

    蕭恩澤再望向那兩個人,只見他們的腦袋微微低下,渾身上下像似在顫抖。

    蕭恩澤舉起手,壓了壓,道︰“現在,我給這兩個人一個機會,讓他們自己站出來!敢于承擔自己錯誤的,我一定會寬大處理!”

    “站出來!站出來!”士兵們左右環顧,咬牙切齒的喝道︰“簡直是丟我們威震軍的臉,究竟是哪兩個混蛋,滾出來!”

    士兵們的情緒突然間膨脹起來,仿佛是自己受到了侮辱似的,“站出來”紛紛變成了“滾出來”。

    “滾出來!是哪兩個混蛋,滾出來!滾出來——”

    蕭恩澤也不出聲,只是默默的盯著那兩個犯事的人。他們站在人群中,顯得是那樣的尷尬和彷徨,偶爾抬起頭迎上蕭恩澤將目光,又馬上低下頭去。

    一分鐘過去,那兩個人依然沒有站出來。

    一個威震軍士兵牽著兩頭豬走了上來,蕭恩澤親自領著那兩頭豬,還給那駝背老者。

    蕭恩澤側過身子,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無比嚴肅,道︰“全軍將士得令!立正——”

    蕭恩澤轉過身,面對著駝背老者,大聲道︰“敬禮——”言畢,他呈九十度向駝背老者深深鞠躬。

    所有的威震軍將士沒有絲毫猶豫,隨著蕭恩澤紛紛向駝背老者敬禮。

    駝背老者夫婦只是一對普通的鄉村夫妻,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頓時嚇得連連給蕭恩澤作揖︰“威統大人,威統大人,你這是,你這是干什麼呀?”

    蕭恩澤依然彎著身子,道︰“老伯,我的兄弟搶了你的東西,但他不敢承認,這是我領導無方。我和威震軍所有弟兄們一起向你真誠的道歉,請求你的原諒。”

    威震軍中響起一陣如雷般的聲音︰“老伯,請求你的原諒!”

    駝背老者連連擺手︰“不可!不可!”

    蕭恩澤疑問道︰“老伯不肯原諒我們?”

    “不是不是!”駝背老者有些驚慌失措,說話也有些打結,道︰“我只是一個普通平民,現在我的豬也找回來了,威統大人不必這樣對待我!”

    “老伯,請求你的原諒!”蕭恩澤依然誠摯的說道。

    威震軍戰士們再次大聲道︰“老伯,請求你的原諒!”

    駝背老者兩夫婦,眼里湧出了熱淚。

    “好!好!威統大人,我……我原諒你們……”

    “多謝老伯!”蕭恩澤拍拍老伯的手,道︰“老伯,你回去和鄉親們說一聲,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請一定要來告訴我,只要是我們的錯,我絕對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好!一定一定!”

    夫婦倆轉身離去時,老婦人眼珠一轉,仿佛想到了什麼,對駝背老者道︰“昨天我們家莉莉洗澡的時候,窗戶被捅破了一個口,這件事……”

    蕭恩澤的臉,的確沒紅……

    仔細看,真的沒紅!

   

    駝背夫婦走後,蕭恩澤來到預備軍的前方,他朝藍杰看了一眼,然後大聲道︰“搶豬的人,就在你們中間!”

    聞言,預備軍一陣騷動,四周的威震軍們也頓時對他們投向憤怒和鄙夷的目光。

    藍杰的臉色十分難看,剛想對蕭恩澤說點什麼,便被他揮手打斷。

    蕭恩澤道︰“就因為你們兩個人,讓幾千兄弟蒙羞!你們心里好過嗎?”

    藍杰怒道︰“究竟是誰?給我滾出來!”

    蕭恩澤搖搖頭,道︰“藍杰,事已至此,就不要讓他們出來了。如果現在把他們揪出來,兄弟們會活活把他們打死的。”

    蕭恩澤嘆了口氣︰“我對你們已經沒有信心了,我看,預備軍就此解散吧!”

    什麼?!所有人愕然的睜大了眼楮。

    藍杰急忙抓住蕭恩澤的雙肩,道︰“威統大人!你這是——”

    蕭恩澤冷道︰“你們已經讓我失望了。”

    “威統大人,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藍杰請求道。

    “不必了,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叫我還怎麼能相信你們?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本威統時間很多,每天都能幫你們擦屁股?”

    預備軍戰士們一個個用驚詫的目光看著蕭恩澤,實在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突然間,他們覺得十分難受,原本這里是他們厭惡的地方,可是過了這麼些日子,現在突然間要離開,竟然還有些舍不得。

    仔細想想,這里還是有許多值得回憶的地方啊!其實,這里也蠻不錯的啊!

    蕭恩澤平靜的看了怔怔發呆的藍杰一眼,在他肩上輕輕拍打,道︰“藍杰,我辛苦創建的威震軍,不能就這樣被毀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今天做出的決定。”

    他探出頭,小聲在藍杰耳邊說︰“你是個人才,我期待著有那麼一天,你能回來。”

    藍杰眼里突然一亮,怔怔的看著蕭恩澤。

    蕭恩澤微笑著,在他肩上又拍了兩下,道︰“珍重。”

    “珍重——”藍杰會意,眼眶里的光芒閃爍個不停,他緩緩的退下,和蕭恩澤保持一定距離後,灑脫的轉過身,道︰“兄弟們,我們走!”

   

    康農佇立在蕭恩澤身旁,望著遠遠離去的部隊,淡道︰“就這麼讓他們走了,你真的舍得?”

    “我舍不得。”蕭恩澤道︰“但,這是最好的辦法。”

    蕭恩澤負手而立,微風輕輕吹拂起他的衣角,他仰起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真心實意的回來。到那個時候,他們才算得上是威震軍真正的一份子。”

    “可是,他們還會回來嗎?”

    “會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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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2:50:46
第五集 第四章 穆斯之亂


    聖斯歷130年五月初,一個令帝國震驚的消息傳遍了帝國的每一個角落。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飯館旅店眾說紛紜。無數撰稿人紛紛拿起手中的筆,正史、野史、歪史、斜史鋪天蓋地的炸開了。一時間,“詹姆士”這個名字成為了帝國最熱門、也是最受爭議的話題原來,從未吃過敗仗的帝國優秀統帥、“藍河”軍團的總統領詹姆士在加斯加行省的剿匪戰爭中被擊敗,並且率著殘部重傷逃回帝都。這個消息,震驚了帝國每一個人。

    其實,一位將軍打了敗仗也算不了什麼。帝國四大統帥中的忽畢烈曾經就常常吃敗仗,但卻是越挫越勇,越戰越強。到最後經過統計,他的失敗在他所立下的功勞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但不同的是,詹姆士卻是一個從來未吃過敗仗的將軍。這樣一個時刻被勝利光環包裹的男人,突然間的失敗所造成的強烈反差,的確讓那些對他無比相信的人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事情發生後,帝國各界對此事紛紛發表了看法,大多數人對詹姆士及藍河軍團進行了無情的抨擊,認為位居帝國五大軍團的軍隊居然輸給了一幫賊匪是天大的恥辱,這樣的將領和這樣的軍隊絕對不能夠繼續留在帝國的重要位置上。對于這次的失敗,詹姆士要負主要責任,帝國一定要給予嚴厲的處分和深刻的追究。

    當然,事情鬧的這般大,除了詹姆士本來的原因外,其中必定少不掉政敵的添油加醋和仇人的挑撥。盡管帝國皇帝給了詹姆士足夠的關愛,對他及藍河軍給予了相當的庇護,但帝國的輿論依然壓得這位昔日名將喘不過氣來。

    據說詹姆士重傷還未痊愈,心靈上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現在一蹶不振,臥床不起。當然,這只是傳聞,實際情況外人並不知曉。

    總之,丹菲人並沒有給詹姆士最起碼的體諒,而是將落井下石的小人天賦發揮的淋灕盡致。詹姆士的總體情況,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站的越高,跌的越遠。或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然而,就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詹姆士身上的時候,另一件事卻悄然發生了。

    這件事,猶如是一瓶放置在書櫃上的黑色墨水突然間傾倒下來,潑灑在純淨的白紙上。

    白紙一片漆黑,丹菲帝國一片混亂!

    聖斯歷130年五月中旬,一個新的政權在丹菲帝國的土地上滋生了。

    原來,打敗詹姆士的藍河軍團的不是一群普通的賊匪,而是一個組織分明、紀律嚴格、武裝精銳的反動集團。他們打敗了最強有力的對手詹姆士後,迅速的控制了加斯加行省南方各大要地,並和行省重要官員勾結,里應外合侵佔了行省省城多瑙。

    反動集團的首領是一個叫做穆斯的中年男子,他在多瑙城稱王,建立“穆斯神國”,定多瑙城為神國“小神都”。穆斯自稱是天神降臨,並且是眾神之神,要自己的下屬和勢力範圍內的丹菲人稱呼自己“神王”,自己的軍隊“神軍”。並宣稱不久後的將來,他將率著神軍一路北上,推翻丹菲索羅政權,定丹菲帝都西哥為“大神都”,讓丹菲人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他所佔領的任何地方,都會相應的建設“穆斯神教”,他自己則是神教信奉的神靈。神教的教義和神國的政權息息相關,互相聯系,起著彼此促進的作用。教義宏揚人人平等,社會地位沒有等級之分。教義里宣稱,人的物質享受只是生命最為低微的部分,精神上的升華才是最偉大的一切,只要教徒對神教的信仰足夠,對神國忠心,終有一天,神王會為他超度,讓他成為天界中的一員,俯視眾生。

    出乎意料的,穆斯政權的建立並沒有得到當地丹菲人的強烈抵觸,他們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羊羔,溫順的躺在大灰狼的面前,既沒有脾氣,也沒有膽怯。這副情形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那塊土地在半個月之前還是丹菲帝國的行省。

    大雪紛飛,每一片白雪落在土地上的時候,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但逐漸積累,雪片變成了雪堆,最後成為了雪的植被,這個世界,將會成為一片雪白。從而在世界的前面,也會相應的加上雪白二字。

    穆斯神國,或許就是這樣的一片白雪。早在很久以前,它就悄然誕生。不知不覺間,它已經蓄積了足夠的力量。

    它的誕生,是偶然的。但,也是必然的。

    要怪,就怪它出現的太突然,只是一擊,就將帝國搗騰的一片混亂。帝國四大統帥之一重傷,半片行省淪為他地,這樣的侮辱,在帝國百年來,還是第一次。

    帝國皇帝索羅二世勃然大怒,誓要用最快的速度將穆斯神國連根撥起,並用帝國最為嚴酷的刑法懲治反賊穆斯。

    “幽冥”軍團正在征伐落日幽林;“沙暴”軍團正虎視耽耽的盯著獸人和精靈的戰爭,打算從中撈點好處;“藍河”軍團的統領在傷病中,全軍士氣低落;索羅大帝又不願帶著中央軍團親征。此時此刻,只有東北的“龍焰”軍團有暇抽身。對于這支積聚帝國十萬精銳的軍隊,索羅大帝對其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件事情本來和蕭恩澤沒有多大關系,穆斯叛亂也沒有發生在伊斯行省,但皇帝的一道命令卻把蕭恩澤和這件事緊緊的聯系起來。

    大概是我們的威廉森大人是個剿匪好手的名聲太響,索羅大帝竟讓他率領威震軍協同龍焰軍團共同鎮壓穆斯叛亂,聽從忽畢烈的差遣。皇帝授予蕭恩澤將軍餃,但卻把他的伊斯行省總督職務暫時交予尤溫。

    這個任命對蕭恩澤來說頗為意外,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件平亂大事上,自己也能分得一杯羹。索羅二世把蕭恩澤的任職權交給了忽畢烈,蕭恩澤暗想自己這不到一萬人加入到十萬的精銳當中,自己必定是當不上什麼高級長官的。但他也不洩氣,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如果能在平亂中立功,引起皇帝和帝國中央的重視,那麼自己真有可能一步登天。

    這半年來,小打小鬧的對付那些三流的賊匪,威震軍的兄弟們早就厭煩了。現在突然出現一條大魚,他們都很是興奮。

    他們打著“為帝國除害”、“消滅帝國大蛀蟲”、“丹菲永世長青”等旗號風風火火的去和龍焰軍團會師,盡管他們對帝國的忠心不如表面上所表現的那樣。

    忽畢烈是個怎樣的人呢?

    是和詹姆士那樣相貌堂堂、風流倜儻,還是五大三粗,粗魯暴躁?

    帝國四大統帥之一,蕭恩澤對他的興趣還是非常濃厚的。

    來到龍焰軍營,蕭恩澤也沒急著先安頓部下,便帶上幾位高級軍官參見忽畢烈去了。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年輕的軍官攔住了蕭恩澤,他在蕭恩澤幾人身上一一掃過,臉上的肌肉緊繃,一副看誰都不爽的樣子。

    蕭恩澤有些詫異,這個問題實在問的多余,畢竟他們在進入軍營前就已經匯報了,不然能放他們七千多人進來?

    但蕭恩澤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道︰“威震軍正副威統及個別千威前來參見忽畢烈大人!”

    “威震軍?什麼威震軍,沒聽說過!威統?千威?又是什麼東西?”

    “你——”火爆的拉爾夫氣的臉色發青,怒氣騰騰的瞪著那年輕軍官。

    蕭恩澤怕拉爾夫惹事,急忙向前,微笑道︰“敢問這位大人是?”

    那人自豪的說道︰“龍焰軍團都統喬志!”

    “原來是都統大人!失敬失敬!”蕭恩澤深知都統在龍焰軍中的份量,如果忽畢烈不在,他是有全軍指揮權的。蕭恩澤親切的說道︰“都統大人,威震軍的軍官們前來向他報告,麻煩你通報一聲。”

    蕭恩澤的態度讓喬志都統的語氣稍微平和了些,但他依然堅持道︰“軍統大人很忙,沒時間見你們,你們請回吧!”

    拉爾夫憋不住了,怒道︰“你問都沒問,怎麼知道他沒時間?”

    “放肆!”喬志瞪了拉爾夫一眼,喝道︰“軍統大人是你們說見就見的嗎?”

    “你小子——”伏特加也無法忍受了,一副掐架的模樣。

    蕭恩澤及時制止了他,對喬志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去休息,等軍統大人忙完了,我們再來參見。”

    喬志也沒理會蕭恩澤,將頭偏到一邊,默默的閉上眼楮。

    “這個狗日的,真�牛 崩 蛟誒  耐局斜扯宰徘侵競鶯蕕穆盍艘瘓洹br />
    第二天,蕭恩澤一清早便來到忽畢烈的營前,但卻依然被那個叫做喬志的都統所阻攔。

    糾纏了十多分鐘,依然沒讓蕭恩澤進去。

    傍晚,蕭恩澤再次去參見,喬志的回答卻是︰“軍統大人睡覺了,請回吧!”

    剛吃過晚飯就睡覺,誰信?

    一群人灰溜溜的回到營帳,拉爾夫和伏特加的臉都已氣紫了。就連冷靜的黛蘿,臉上的顏色也十分難看。

    這算怎麼回事?一群人前來效力,長官卻不待接見?

    伏特加氣憤道︰“我們回去算了!離開這個鳥地方,回我們的伊斯行省去!”

    此話一出,營帳內所有軍官的目光都聚集在伏特加臉上。

    伏特加臉上一陣發燙,左右看看,道︰“喂!我說你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黛蘿看我就夠了,你們還是不要看了……我沒那嗜好……”

    蕭恩澤沒興趣和伏特加開玩笑,聲音十分陰冷,道︰“伏特加,就憑你這一句話,就會讓兄弟們全部喪命。”

    伏特加雖然一時之間還沒弄清楚自己說錯了什麼,但他還是很識趣的低下頭,聆聽師傅的教誨。

    蕭恩澤道︰“首先,伊斯行省不是我們的,而是帝國的!你這樣明目張膽的說是我們的,要是被龍焰軍團的人聽見,他們會怎麼想?是不是會覺得,我們比穆斯那妖王也好不了多少?”

    “然後,我們不能回去。還是那句話,我們威震軍的編制雖然是獨立的,但卻是帝國的軍隊,而不是我威廉森的個人武裝。我們是帝國的利劍,只能按照帝國的意願行事。如果現在走了,我們不等于是反了嗎?”

    伏特加垂著頭,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腹間。無論蕭恩澤何時和他說話,他都是一副受教的樣子。

    拉爾夫道︰“威統大人,你說的是沒錯。但問題是,現在忽畢烈根本就不承認我們!”

    蕭恩澤搖搖頭,道︰“這是皇帝的命令。我想,只要忽畢烈是個對帝國忠心的人,他不會不從。”

    黛蘿插話道︰“傳聞說,忽畢烈是帝國四大統帥中才干最差的,但卻是最忠心的。他的忠心程度,不會比夢露差多少。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蕭恩澤微笑道︰“他是想給我個下馬威,滅滅我的威風,以後腳踏實地的在他手下做事。”

    “這家伙,真夠卑鄙的!”拉爾夫罵道。

    “不!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蕭恩澤道︰“還有,拉爾夫大人,我們現在可是在別人的軍營,這里有十萬帝國的精銳。如果我們的話被他們給聽見,這後果恐怕是不太好的。而且據我所知,辱罵上級的罪名,是相當于謀反的。”

    拉爾夫誠惶誠恐的環顧四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當然!”蕭恩澤又道︰“如果你實在憋的難受,非要罵出來才舒服,那也不是沒有辦法。比如說你先托人去伊斯省城買個保險,然後在受益人上寫上我的名字。”

    “……”

    “哈哈哈——”蕭恩澤向康農走去,同時道︰“大家不要哭喪著臉嘛!軍統大人不見我們,我們不剛好可以休息休息嗎?說不定,當我們想休息的時候,他又會想著見我們了!世事總是無常的。”

    蕭恩澤在康農面前坐下,從茶幾下拿出一盒棋子,道︰“康農,我們來下幾局。”

    康農含在嘴角的狗尾草微微一動,眼里綻放出興奮之色,道︰“樂意奉陪。”

    “對!忽畢烈大人不見我們,我們就熱熱鬧鬧的玩上幾天。”哥多斯的小白臉在燈光下尤為發亮,小跑到蕭恩澤面前,道︰“來來來!下注了,買定離手!”

    拉爾夫掏出一袋金葉子,放在康農的前面,道︰“我買康農贏!”

    黛蘿和拉爾夫站在一起,道︰“我也買康農。”

    伏特加唯唯諾諾的向康農走去,最後在蕭恩澤殺得死人的目光下,吞吞吐吐的說道︰“師傅,雖然在任何時候,我……我都是相信你的。但這個下五子棋嘛,我……我還是買康農贏。”言畢,他一溜煙的跑出營帳。

    蕭恩澤搖搖頭,嘆道︰“伏特加,你買康農我不反對,而且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啊!你干嘛要跑呢?”

    營帳外傳來伏特加的聲音︰“我不是跑!我是回去拿錢!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不多買一點?”

    “……”

   

    果然如蕭恩澤所說的那樣,就當威震軍的軍官們一個個玩得興起的時候,忽畢烈召見了蕭恩澤。但他對威震軍其他軍官沒什麼興趣,所以特別強調只要蕭恩澤一個人來。

    離開營帳前,威震軍軍官們紛紛趕來送別蕭恩澤。

    看著部下們誠懇的眼神,蕭恩澤有些感動,道︰“你們放心,我相信忽畢烈大人是個正直的人,而且也應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嗜好。我這次去,應該是安全的。等我回來的時候,我依然還是那個純潔的我!”

    拉爾夫道︰“你欠我一百金葉子!”

    黛蘿道︰“威統大人,你欠我二百金葉子。”

    哥多斯︰“威統大人了,雖然你欠我的最少,但也有五十……”

    伏特加唯唯諾諾的說道︰“師傅,你欠我三百金葉子。你這次就這麼去了,要不……要不要給我寫個欠條什麼的……”

    蕭恩澤驚詫的說道︰“原來你們不是擔心我的安危?”

    “切!”

    眾軍官紛紛轉過身,鑽進了營帳,蕭恩澤依稀能聽見從營帳內傳來的談話聲。

    “他的死活和我們有什麼關系?來,我們繼續,是打牌還是下棋?”

    “砸金花吧!”

    “砸金花好,我現在有錢了,雖然都還在威統那里。”

    “……”

    蕭恩澤對著營帳比出中指,同時道︰“想要我還錢,等下輩子吧!”

    這筆賭金,蕭恩澤的確沒還。但過後,他的信譽下降到極點。至少,他的部下們在打牌前都會例行檢查他帶的錢是否足夠。如果沒達到一定標準,不允許他上桌……

    蕭恩澤常常感嘆︰“我怎麼會有這麼一群不尊重上級的部下?而且,還有一個讓我打欠條的徒弟,靠……”

   

    蕭恩澤終于踏入了這個神秘的帥營。

    營帳四周每間隔一段距離都有系掛著的刀劍、盾牌和馬鞍,帳內十分空曠,一張大會議桌,盡頭是一把寬大的椅子,再往後去,便是一張單人臥床。營帳布置的十分簡潔,和其他的營帳比起來,除了面積大點,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或許從這點便能看出來,忽畢烈雖然是帝國舉足輕重的人物,但並不奢華。甚至,還很簡樸。

    在喬志的安排下,蕭恩澤坐在大會議桌的一端,忽畢烈則坐在相隔十米的另一端。他的身邊,除了喬志外,還有一個身著軍服的女子。營帳內沒點燈,蕭恩澤看不清忽畢烈的樣貌,更看不清那個女子的模樣,但蕭恩澤還是很抽象的在腦海里聯想了一番,這個女子和忽畢烈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關系,後面那張床是不是小了一些……

    “你,就是威震軍的頭,威廉森?”這是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準確的說,這是一個顫抖的聲音。聲音在顫抖,空氣也在顫抖,蕭恩澤的耳膜也在顫抖。

    蕭恩澤用十分禮貌的語氣回答道︰“是的,軍統大人!”

    “嗯,你聲音洪亮,精神抖擻,有軍人的氣質和修養,也難怪這半年來你為帝國建下的功勞了。”

    蕭恩澤道︰“托陛下鴻福。”

    “威廉森,陛下鴻福是一定的。在我這里,不需要奉承和多余的話。”

    蕭恩澤心里一顫,忙道︰“是!”他不打算解釋,他感覺到對于忽畢烈這種人而言,解釋很可能就意味著掩飾。

    “威廉森,傳聞你是一個出色的將領,伊斯省民都在歌頌你的優秀。我很想知道,對于這次的穆斯之亂,你有什麼看法?”

    蕭恩澤思考了一會,不急不慢的說道︰“末將認為,這次的叛亂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遠大計劃。加斯加行省的匪亂已久,但一直以來都是多極化的小股勢力在瞎鬧,有很多甚至是游擊組織。然而這次,穆斯妖軍在半個月的時間內擊敗帝國主力軍團,建立穆斯妖國,又迅速的推廣穆斯妖教,所實施的一切事宜一氣呵成,並且沒有遇到較大的阻力,這顯然是一件計劃精密的事。”

    “哼——”忽畢烈一旁的喬志冷笑道︰“這些還要你說嗎?難道我們不知道?”

    蕭恩澤並沒有覺得尷尬,微笑的看了喬志一眼,道︰“如果我知道的比軍統大人還多,那我不就有資格做軍統了嗎?”

    “你放肆!”喬志喝道。

    忽畢烈沒有在意兩人的爭吵,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道︰“威廉森,那你覺得,這場仗該如何打呢?”

    蕭恩澤心里一樂,剛才他是有意當著忽畢烈的面和喬志對著干,為的就是試探一下忽畢烈庇護部下的程度。現在看來,忽畢烈還算是一個不錯的統帥。至少,他表面上很大度。

    蕭恩澤道︰“從現在的局勢來看,穆斯妖軍並沒有繼續擴張的動向。末將認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認真的做好情報工作。畢竟半邊加斯加的淪陷已經證實,妖軍人多勢眾只是一個方面,行省內奸之多更是一個重要原因。在前方一片迷霧的情況下,我們需要一段靜觀其變的時間。”

    頓了一下,蕭恩澤補充道︰“這只是末將的一點愚見。”

    喬志諷刺道︰“的確是愚見,這位專門打賊匪的先生。”

    蕭恩澤沒有繼續和喬志爭辯下去,而是靜靜的等候忽畢烈的反應。在蕭恩澤的心里,喬志只是一個小丑,他的一舉一動,只是為蕭恩澤徒增笑料罷了。這就如同以前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喬夫和瑟爾切基嘲笑他為龍套先生一樣。那個時候,他不急不燥,只是默默的和自己說︰“其實,我是一個演員。”現在,他從龍套變成了主角,讓兩個嘲笑他的同事閉上了嘴巴,這就是對自己最好的證明,對那些嘲笑者最好的回擊。

    他相信,總有一天,這個叫做喬志的小丑,也將會為自己的成功而無地自容。

    忽畢烈突然轉移話鋒,偏過頭道︰“德薩琳,你怎麼看?”

    那位叫做德薩琳的女軍官聲音鏗鏘有力,很堅定的回答道︰“我的想法,和威廉森將軍一致。”

    蕭恩澤心里熱乎乎的,仿佛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找到了熟悉的朋友。

    透過帳窗折射進來的陽光灑在了忽畢烈的半邊臉上,這時蕭恩澤才看見,那兩條濃濃的眉毛。

    蕭恩澤心里一驚,這個扮演忽畢烈的人,竟然是一個自己認識的龍套。這是為什麼?難道忽畢烈不是一個重要的人物嗎?又或者是,這個人物不會在電影空間內長久?不然,怎麼會讓一個龍套來扮演帝國統帥呢?

    莫名的,蕭恩澤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威廉森。”忽畢烈顫抖的聲音把蕭恩澤從思索中拉了回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龍焰軍團的都統,喬志和德薩琳。在龍焰軍團里,也只有這麼兩個都統。”

    蕭恩澤站起身,朝喬志和德薩琳微微點頭,細細的品味忽畢烈的這段介紹。

    還沒等蕭恩澤品味出什麼結果來,忽畢烈又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龍焰軍團的第三位都統,依舊統領你的威震軍吧!”

    結合忽畢烈前後的話語,蕭恩澤感慨萬分。

    這樣的安排證明了什麼?證明了忽畢烈對我的器重嗎?

    龍焰軍團里只有兩個都統而已,而我卻是第三個?

    都統是什麼身份?是軍團中除了統領外最有權威的人吶!

    這麼一來,龍焰軍團里能真正對我發號施令的人,不就只有忽畢烈了嗎?

    驚訝的不只是蕭恩澤,喬志和德薩琳同樣驚訝。

    只是,喬志的驚訝近乎于誇張,而德薩琳的臉上,詫異卻是一閃而逝。

    陽光映襯下,蕭恩澤看見了德薩琳的清秀面容,還看見,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蕭恩澤感受到,那種微笑,是一種樸實的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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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2:51:14
第五集 第五章 疏忽


   
    經過一個星期的靜觀其變,忽畢烈兵分三路,在各戰略要地和穆斯神軍展開激烈的戰斗。

    戰爭持續了半個多月,雖然勝負皆有,但龍焰軍一直處于前進的狀態。

    戰爭過程中,蕭恩澤和喬志不合,直接導致了龍焰軍對威震軍的抵觸。雖然兩人的私怨沒有影響到戰爭的質量,但勝利之余,兩軍的戰士經常在私底下火拼,為的也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威統大人!龍焰軍的混小子問候我母親!”

    “都統大人,威震軍那混蛋說要干我妹妹!”

    “威統大人,龍焰軍那無賴說我長的丑!”

    “都統大人,威震軍那賤人說我性無能!”

    “……”

    從底層的戰士群毆,到軍官們單挑,到最後蕭恩澤和喬志的談判,這樣的事件幾乎是每天皆有發生。

    龍焰軍攻陷萊克城後,忽畢烈索性把蕭恩澤和喬志的營地分開,一個守東門,一個守西門,盡量隔離雙方的戰士見面。忽畢烈又調走喬志的兩支團隊給德薩琳,並把德薩琳的一支團隊派給蕭恩澤,表面上是為了增強南門和東門的防御,其實是為了維持雙方的平衡。

    這點雖然讓喬志十分不服,但他因此也對蕭恩澤忌憚了不少。畢竟這半個月以來,蕭恩澤雖然沒立下較大的功勞,但他的軍事才能得到了忽畢烈和德薩琳的高度贊揚。其實有些方面,喬志也覺得蕭恩澤做的對,但面子上他絕對不會大方的用口水對蕭恩澤進行贊美。

    湛藍天空下,蕭恩澤漫步在萊克城的大街,這里受到戰爭的洗禮,往日的寧靜早已不再,兩旁皆是被破壞的房屋和蹲在屋子前的人群。他們用無助的眼神看著來來往往的軍人,有膽大的則跑上去乞求食物。

    康農和伏特加跟在蕭恩澤身後,每當有窮人前來乞討,他們便會把準備好的食物發給對方。

    蕭恩澤握著一個孩子的手,用手帕擦去他臉上的污垢,將最後兩個饅頭放在他手掌中,指著他身後的小女孩,道︰“你是哥哥,要先給妹妹吃噢!”

    孩子用純真的目光盯著蕭恩澤點了點頭,這次準備的食物也發完了。

    康農和伏特加向人們表示歉意,然後掩護著蕭恩澤離開。

    蕭恩澤搖搖頭,嘆息一聲,徑直離開這塊讓他難受的地方。

    “要救他們,靠這些饅頭是不夠的。”不遠處,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女聲。

    空闊的廣場中央,是一座圓形噴泉,噴泉的造型很精致,大概是在戰爭中受到破壞,此刻已經噴射不出激揚的水花了。

    噴泉前,立著一個身著軍服的女子,她雙手插在褲袋里,凝視著蕭恩澤。

    蕭恩澤朝她望去,微微一笑︰“德薩琳都統,向你致敬。”

    德薩琳有一雙美麗的藍色眼楮,她用手撂動腦後的黑色長發。整齊的軍裝,冷酷的外型,那種女中豪杰的英姿讓蕭恩澤有些沉醉。

    她開啟嘴唇,淡道︰“威廉森都統,如我所見,你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但你這樣做,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蕭恩澤道︰“那你認為我怎樣做才合適呢?”

    “奮勇殺敵!只有我們取得勝利,天下才會太平,生活才會安定,這些亂民自然就不會餓死了。”

    蕭恩澤來到噴泉前,負手而立,默默的注視著噴泉的頂端。往日,它會噴射出絢麗多姿的水花,但現在,卻已是一攤廢物。

    “德薩琳,不知你是否能理解一句話。”

    “洗耳恭聽。”

    “無論過去多少年,這世上什麼都會改變……惟獨戰爭。”

    德薩琳細細的品味蕭恩澤的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蕭恩澤又道︰“只要我們在打仗,無論為的是和平,還是利益,都會有無辜的人因此而受罪。這些亂民們,他們不會在乎我們的口號,更不會在乎我們的目的,他們要的,只是能多活一秒。”

    德薩琳辯道︰“可是你以為,靠你這樣做就救得了他們嗎?”

    “救不了。但我這樣做,心里會好受些。”蕭恩澤果斷的回答。這一刻,他的目光中多了另一種東西,叫做哀傷。

    “威廉森——”德薩琳怔怔的看著身旁的男子,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該說點什麼了。她突然間覺得,蕭恩澤的眼神是如此的真誠。他嘴上說是為了讓自己的心里好受些,但其實是真心實意的替這些亂民擔憂啊!

    德薩琳的心被深深觸動了,她清晰的記得,這樣的目光只在一個人的眼里看見過。

    那是個威武的身軀,那是個高尚的靈魂,那是帝國的支柱,更是她所崇拜的偶像——忽畢烈!

    蕭恩澤臉上又恢復那溫和的笑容,道︰“好了!德薩琳都統,希望我們的合作能發揮出最好的效果,盡早消滅穆斯妖國,讓這些亂民們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德薩琳看蕭恩澤看得出神了,沉思中的她被打斷,尷尬的一笑,但馬上恢復冷酷的外型,輕輕的“嗯”了一聲。

   

    龍焰軍團拿下萊克城已經五天了,由于之前的戰爭激烈,全軍在城內休整,並沒有展開進一步的軍事行動。

    萊克城是個關鍵性的戰略要地,它處在帝國三大河流之一多瑙河的上游,站在城防處的高地,視野開闊,沿著一條長長的多瑙河,甚至能看見中游附近的城市和村莊。加上萊克城以北是丹菲帝國的勢力範圍,東西兩邊也都是未被穆斯神國拿下的城池,因此忽畢烈將十萬龍焰軍集結于此,決定順著多瑙河一路往南打下去,直到多瑙河的盡頭、穆斯神國的小神都多瑙城。

    通過半個月來的戰斗,龍焰軍對穆斯神軍有了一定的了解。在龍焰軍的眼里,這些妖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除了人多、暫時士氣高漲外便一無是處,完全就是一個由無數賊匪組合而成的大集體。

    在一次會議上,忽畢烈甚至當眾諷刺詹姆士,他實在想不明白帝國鼎鼎有名的藍河軍團為何會敗給這麼一群垃圾。

    蕭恩澤的想法卻不同,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雖然和詹姆士只有一面之緣,但那種精明驍勇的氣質一直讓他銘記于心。

    能打敗詹姆士的,又豈是等閑?

    難道這是穆斯妖頭的計謀?難道這些先鋒軍根本就不是妖國的正規軍?

    腦海里夾雜著多種想法,但沒有哪一種,是適合蕭恩澤提出來的。

    果然,在一次會議上,蕭恩澤說出自己的看法後,立馬便被扣上長他人志氣的帽子。喬志甚至指著他的鼻子大罵無能膽小,只差沒有說出他是穆斯妖王派來的內奸了。

    龍焰軍的將士們都幫著喬志,蕭恩澤寡不敵眾,只得敗下陣來。而忽畢烈,自然也不會因為蕭恩澤一個人的不同意見而改變作戰計劃。

    蕭恩澤心里煩悶,又和往常一樣在街道上巡視散步。

    這一次,他不如往日般那樣輕閑。剛剛經過一個岔路的甬道,兩個丹菲軍人就踉蹌的跑了過來。看見蕭恩澤後,他們急忙停下,嘴里哇哇的叫喊著。

    這兩人都穿戴著帝國軍服,不同的是他們胸前的徽章,一個是龍焰軍,一個是威震軍。

    看著他們渾身是傷的模樣,蕭恩澤嘆道︰“又打架了?這次是為什麼事?”

    “我我我,你你你……”兩人唧唧歪歪說個不停。

    蕭恩澤愣是沒聽清楚一個字,大喝一聲,指著那威震兵道︰“你來說。”

    威震兵向後指去,道︰“有人要殺我們!”

    蕭恩澤向威震兵身後望去,見果真有人急速跑來,但看見蕭恩澤後,立馬轉過身逃跑。此人速度很快,一看便知武技不凡。只是他的打扮極為普通,絲毫不會引人注意。

    但,他和蕭恩澤的那一瞥,讓蕭恩澤呆立原地。

    烏萊的配角,索翰!

    對于索翰,蕭恩澤的印象非常深刻。畢竟,那是他進入烏萊後認識的第一個人。當時他跟隨布魯特走進烏萊工作大廳,看見一個肌肉發達、胸前長滿黑毛的強壯男人,便好奇的問布魯特︰“這個男人,在電影空間是演猩猩嗎?”

    因此,索翰的外型一直讓蕭恩澤記憶深刻。

    既然是配角,那麼在電影空間里好歹也是個人物,他所扮演的角色一定有相當的作用。

    他究竟是誰,是屬于哪方陣營呢?這些問題都紛紛湧上蕭恩澤的心頭。

    相隔較遠,要追上他已經遲了,蕭恩澤急忙拉住威震兵,道︰“快說,他為什麼要殺你們,和他一起的有幾個人?”

    “因為……”

    看見威震兵吞吞吐吐的樣子,蕭恩澤松開他,一把抓住身旁的龍焰兵,喝道︰“你來說!要是有半句假話,我馬上宰了你!”

    以龍焰軍和威震軍現在的水火關系,這位龍焰兄弟絲毫不懷疑蕭恩澤這句恐嚇的真實性,他嘴唇顫抖,道︰“那個人,說……說我們上的妓女是他的老婆。”

    “靠!”蕭恩澤劈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蕭恩澤急忙找了一塊安靜的地方,決定進入論壇調查個究竟。

    進入論壇後,他連順便查一下自己連線數的時間都沒有騰出來,便直接尋找索翰的個人論壇。通過影迷們的留帖和一些錄制的影片,蕭恩澤大致掌握了一些關鍵性的事情。

    他汗流浹背。

    原來,索翰在電影空間里扮演的角色叫做潘,是穆斯神國三大高手之一,武技十分了得。他這次喬裝打扮混進萊克城,為的是和城中的內應接頭,並向他們下達神王的命令。

    至于這道命令是什麼,便是讓蕭恩澤心驚膽戰的原因了。

    果然如蕭恩澤預料的那樣,穆斯神國之前派出的軍隊都是一些由賊匪組合成的雜牌軍,穆斯只是把他們當作炮灰,用來迷惑龍焰軍的眼楮。神國的正規軍隊,都掌握在三大高手和他自己手中。令蕭恩澤沒有想到的是,就連這一次萊克城被龍焰軍攻佔,竟然也是穆斯的計劃。他要的就是把龍焰軍的所有兵力集中在萊克城,然後一舉殲滅。

    據潘對部下所說,萊克城東西的兩座丹菲城池已經投降,神軍們已經換上了丹菲帝國的軍服,對外封鎖了城池易主的消息,切斷了兩方對萊克城的糧草增援。而神國大軍已沿著多瑙河迅速北上,當他們到達萊克城下時,將從三方合圍萊克城。這時候,潛伏在萊克城內部的內應便會出擊,或燒毀糧草,或在關鍵時刻打開城門,對龍焰軍來說都是摧毀性的打擊。

    蕭恩澤從論壇中出來的時候,全身的衣服都已被汗水浸濕。

    這是一個多麼精密的計劃!

    穆斯,究竟何許人也?

    蕭恩澤的腦海里,甚至已經浮現出龍焰軍驚慌失措的樣子。那雜亂的馬嘶,裂天的哀號,直沖雲霄,在萊克城上空久久回蕩。

    十萬帝國精銳被困在萊克城,將上演一場最哀傷的悲劇。

    那是多少個家庭的噩夢,多少個親人的呼喚,以及多少個孩子期盼的目光……

    蕭恩澤呼呼的喘著氣,向忽畢烈的主營飛奔而去。

    見蕭恩澤神色慌張,忽畢烈召集了所有重要將領。眾將屏住呼吸,緊張的聆聽著蕭恩澤講述一個又一個可怕的計劃。

    氣氛壓抑而緊張,仿佛萊克城此時的上空,正被烏雲所籠罩。

    “威廉森!你在放屁!你說讓我們撤出萊克城?你是不是瘋了?”聽完蕭恩澤的闡述,喬志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當然,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搶蕭恩澤的沙發。

    蕭恩澤堅定道︰“我沒瘋!如果我們不撤,將會造成難以彌補的損失!”

    “笑話!我們會有什麼損失?我怎麼沒有發現?還有,你說萊克城的鄰城被攻佔了,為什麼我們不知道?就算敵人封鎖消息,我們的斥候和情報官也總會有點發現吧?你問問我們的情報官,他們可沒有發現什麼!”

    蕭恩澤咬咬牙,此刻沒時間和喬志爭辯,只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大家,道︰“請相信我!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這一切都是穆斯的詭計!”

    蕭恩澤偏過頭,用真摯的目光望著忽畢烈。

    忽畢烈閉上雙眼,微微沉思,最後開口道︰“威廉森,你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情報的嗎?”

    “我——”蕭恩澤全身一震,突然間說不出話來。

    是啊!我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我和他說,我剛剛去了一趟論壇,所以知道這些事了?失誤!失誤!以往鎮定的我,竟然犯了這個低級錯誤!我該如何解釋?

    喬志瞥了蕭恩澤一眼,道︰“對啊!威廉森,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就是穆斯派來的最大的內應,只是突然良心發現,把他的計劃告訴了我們,是嗎?”

    鏘!

    喬志身邊的幾個將領,紛紛抽出兵器,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蕭恩澤。

    每次參加重要的軍事會議,允許跟隨蕭恩澤的人都只能有一個,那自然是康農。見狀,康農面色凝固,手悄然間落在腰上。

    一道鏗鏘有力的女聲,打破了這種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德薩琳冷冰冰的瞪著喬志身邊的那些將領,道︰“威廉森是軍統大人親自提拔的都統,難道會是妖軍的內應嗎?你們是在懷疑軍統大人的眼光嗎?你們腦袋生銹了嗎?”

    將領們被德薩琳一連串的質問逼的面上通紅,紛紛退了下去。

    蕭恩澤偏過頭,對德薩琳投向感激的目光。

    忽畢烈站起身,顫抖的聲音從他嘴中傳出來︰“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威廉森的建議,我會派人去探查情況。”

    蕭恩澤急道︰“軍統大人,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忽畢烈看著蕭恩澤,兩道目光在空氣中對抗︰“威廉森,到現在為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蕭恩澤啞口無言,暗想自己的這個失誤恐怕會被影迷們所注意,他用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小聲道︰“我說我是做夢夢見的,你會信嗎?”

   

    現實,論壇。

    許多蕭迷們都在蕭恩澤的個人論壇里發出了質疑。

    “蕭恩澤怎麼會知道穆斯的計劃?”

    “驚奇!難道蕭恩澤學會了某種心法,能看穿別人的心思?”

    “我來回看了幾遍進入萊克城後的錄影,並沒有看見蕭恩澤有什麼發現啊?他是怎麼知道穆斯的計劃的?”

    “真奇怪啊!我剛進穆斯神國潘的論壇去看了一下,發現蕭恩澤說的句句屬實。”

    “一場巨大的危機居然被蕭恩澤識破了,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蕭恩澤的夢這麼厲害?”

    “我看這是導演有意的安排吧!把這種危機通過夢的形式傳達給蕭恩澤,讓他免于災難。”

    “其實大家爭論這些沒什麼意義,蕭恩澤已經是主角了,主角的運氣總是好的。”

    “蕭恩澤識破了穆斯的陰謀又怎麼樣?忽畢烈根本就不相信他,光靠他那七千多人能做什麼?大家還是為蕭恩澤祈禱吧!”

    “樓上說的有道理,蕭恩澤總不至于開溜吧?”

    “……”

   

    導演室內,露茜推推鏡片,看著眾多熒幕中的其中一個。

    布魯特道︰“露茜,你有什麼看法嗎?”

    露茜道︰“我覺得這沒什麼,我相信是夢帶給他的靈感。”

    “那這靈感也太好了吧?”布魯特仰起頭,淡道︰“難道是高層有什麼事瞞著我?”

    露茜微笑道︰“導演,你多慮了。如果沒有你,這部電影還怎麼繼續下去?我想,高層是不會有什麼事敢欺瞞你的。如果把你得罪了,吃虧的是他們。”

    布魯特端起咖啡,放在嘴邊淺淺的品了一口,微微皺眉,道︰“露茜,咖啡里的糖多了點,你已經很久沒犯這樣的錯了。”

    露茜尷尬的一笑,急忙接過布魯特手中的咖啡。

   

    電影空間。

    五天後,萊克城的上空一片嘈雜,無數聲拖的老長的“報——”在忽畢烈的主營前頻繁響起。相對應的,忽畢烈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抵御敵人突然發動的進攻。

    “喬志,不要打開西門,那不一定是我們的援軍,很有可能是妖軍喬裝的!”

    “德薩琳,增強城內的巡邏隊,嚴密注意任何可疑人物!”

    “威廉森——”

    忽畢烈環顧四周,道︰“威廉森人呢?”

    “報——報軍統大人,威廉森都統不見了,威震軍也不知道去哪了!”

    眾將領面面相覷,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報——”此刻,一群由東門趕來的龍焰軍氣喘呼呼的在主營前停下,喊道︰“報軍統大人!清晨時候,威廉森都統帶著威震軍離開了萊克城。在離開前,威廉森都統還要我們和他們一起走。”

    忽畢烈忙問道︰“他為什麼要走,他和你們說了些什麼?”

    “威廉森都統說,說……”

    “說的什麼,快回答!”忽畢烈喝道。

    忽畢烈發怒,戰土們嚇的不輕,急忙道︰“威廉森都統說萊克城氣候潮濕,空氣污濁,他的兄弟們一個個作嘔腹瀉拉肚子,頭暈目眩腿抽筋,需要去城外避一避。然後要我們也隨他一同出去,離開這座滿是嘔吐物和便便的城池……”

    “他還說……還說軍統大人和各位將軍們既然喜歡聞便便的味道,就不要打擾他們的雅興,讓他們留下來吧……”

    主營內,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最後,不知是誰大聲喝道︰“威廉森這個混蛋,他開溜了!”

   

    “啊嚏——”蕭恩澤揉揉鼻子,看看天空,皺眉道︰“萊克城的氣候真是差啊!把我都弄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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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 第六章 冒險


    無論是現實中連線蕭恩澤的影迷,還是電影空間內蕭恩澤身邊的人,都沒有想到,在穆斯神國大軍合圍萊克城之前,我們的帝國將軍兼威震軍威統兼龍焰軍都統威廉森大人居然提前開溜了,他甚至沒有提前和忽畢烈打個招呼,更沒有和龍焰軍的同志們說聲再見。

    與此同時,他的個人論壇里湧現出了許多非常有爭議的話題。這些話題無非是爭論蕭恩澤這次開溜是對是錯,影迷們發表各自的看法,口沫橫飛,指指點點,讓安靜了一陣子的論壇突然間熱鬧起來。

    經過論壇版主的篩選,一個名為《夕陽下的萊克,仰望——冰雪中的蕭恩澤》的帖子被置頂,成為蕭迷們討論最激烈的鬧點。

    這個帖子完全屬于賣弄文筆的標題黨,作者的意思無非就是對蕭恩澤離開萊克城的事件進行了分析,到最後自己也沒能給出一個結論,而是把這個得罪人的任務留給了眾多影迷。

    而影迷們也沒有辜負作者的期望,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痛快!蕭恩澤,你的做法真讓我痛快!誰叫龍焰軍那群混蛋不相信你的,他們活該!”

    “蕭恩澤,你是最棒的,你做的沒錯,讓那些自以為天下無敵的家伙得到應有的教訓吧!”

    “嗯……讓他們得到教訓是應該的,但這個教訓,是不是太大了些……”

    “我也覺得有點過份。何況,蕭恩澤就這樣走了,太沒有道義。”

    “道義?樓上的朋友,你認為蕭恩澤有必要和他們講道義嗎?就算蕭恩澤和他們講道義,他們會和蕭恩澤講嗎?那個喬志,那些龍焰軍的軍官,有誰把蕭恩澤放在眼里了?依我看,最好讓穆斯攻破萊克城,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攻破萊克城還是不要了,那樣對蕭恩澤又沒有什麼好處。”

    “我支持蕭恩澤!我相信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與其給那些不相信自己的人陪葬,還不如獨自開溜!這樣做沒錯!”

    “誰說蕭恩澤沒有道義?難道你們沒有仔細看電影嗎?沒看見蕭恩澤聲嘶力竭的勸忽畢烈嗎?蕭恩澤已經盡力了,是龍焰軍的那些傻逼們不聽,蕭恩澤能有什麼辦法?”

    “走吧!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不要管萊克城了,去其他的地方逛逛吧!或者……加入穆斯神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哈哈!”

    “樓上的,不得不說,你這個點子很白癡,你這個人,很傻逼。”

    “……”

    蕭恩澤的反常舉動引發了影迷們無數的爭論,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辯論,最終大部分蕭迷都認同蕭恩澤現在的做法,覺得他離開龍焰軍保命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龍焰軍的將士們就不這麼認為了。

   

    忽畢烈的營帳里,集聚了所有的龍焰軍高級將領。

    開完一個簡短的會議後,一個中年軍官怒道︰“威廉森那個雜碎,下次看見他,我非生撕了他不可!”

    一個肥胖的軍官也附和道︰“威震軍果然是垃圾,臨陣退縮,一群孬種!”

    “哼——”喬志站在忽畢烈身邊,半眯著眼楮,道︰“降軍都是怕死的,他們這些塔巴達王國的叛徒,都是一群膽小、自私、懦弱的混蛋!尤其是那個威廉森,更是一個小人!詹姆士居然把他介紹給皇帝陛下,真是可笑之極!”

    德薩琳面對著喬志,她藍色的目光看著喬志的眼楮,剛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巴。她的目光緩緩落下,最後落在了忽畢烈胸前的茶杯上。

    茶杯的表面,一圈圈的漣漪正緩緩的擴散。

    德薩琳突然想起,自己和蕭恩澤在城池噴泉前的對話,想起蕭恩澤那為民擔憂的眼神。

    不,那種憐憫,那種同情,那種被憐憫和同情夾在中間的憤怒,是絕對不可能偽裝的!

    德薩琳張開嘴,鏗鏘有力的聲音脫口而出。她要麼選擇不開口,一旦開口,語氣和含義便是那樣的堅定︰“在沒弄清楚狀況前,我們不要過早的下結論。或許,威廉森都統這樣做有他的目的。”

    “目的?什麼目的?”營帳中除了忽畢烈外,敢和德薩琳頂嘴的就只有喬志。

    其他的軍官們不完全是因為德薩琳的軍職而不敢吭聲,更是因為德薩琳在龍焰軍的威嚴以及她在戰場上所表現出的冷血。軍官們常常在私底下偷偷議論,德薩琳外表冷酷,內心冷血,哪個男人要是娶了她……

    喬志瞥了德薩琳一眼,道︰“他的目的除了逃命,還會有什麼?”

    德薩琳道︰“喬志,難道你沒意識到,我們還有一支部隊沒有被困住,對我們是有利的嗎?”

    “那得看是誰!如果是你,或者是我!”喬志指著德薩琳,又指著自己,最後依次向在座的軍官們指去,道︰“又或者是他們,那麼對此時的龍焰軍來說都是莫大的幫助!但問題是,現在在城外的是威廉森!是一支只會剿匪的垃圾軍隊,你能指望他什麼?”

    “喬志,你對威廉森都統的成見太深了。”

    “德薩琳,是你對他太庇護了!”

    “夠了!”忽畢烈用他那能夠令空氣顫抖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爭吵,道︰“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爭吵了,威廉森離開萊克城已經是事實,我們不必再為他爭吵不休。他那區區七千人,還不足以影響到我們龍焰軍的成敗!威震軍本就是外國降軍,帝國也不會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死守住萊克城,絕對不能讓妖軍們進來!”

    頓了一下,忽畢烈又道︰“妖軍從四面圍住了萊克城,我們和外界已經失去了聯系。所有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都是因為我的疏忽——”

    眾軍官打斷了忽畢烈,齊聲道︰“軍統大人,這不能怪你啊!”

    “不用說了!”忽畢烈大手一揮,高貴的聲音響起︰“我已經決定,拼死守衛萊克城!帝國的藍河軍敗給妖軍後,妖軍便趁勢建立了妖國。如果我們再敗給他們,只會讓他們斗志更加旺盛。帝國已經有一支軍隊輸給了他們,就絕對不能允許再有第二支!我們哪怕是死,也不能狼狽的逃回去,那樣只會讓帝國動搖,讓丹菲人對我們失去信心。我在此立誓,龍焰軍與萊克城共存亡!我忽畢烈與萊克城共存亡!”

    “是!我們與萊克城共存亡!”軍官們齊齊低下頭,聲音雖然雄壯,但卻夾雜著無數哀傷。

    忽畢烈伸出手,端起茶杯飲進一口,默默的注視著帳外的遠方。

    威廉森啊!現在的情況和你當初判斷的一模一樣,難道真是我錯怪你了嗎?

   

    “兄弟們,你們辛苦了!”

    “你們都是好同志哇!”

    萊克城東南二十公里外,一條長長的隊伍正向萊克城迅速前進。他們的軍服並不一致,只是在額頭上都綁著黃色的頭巾。和這條向萊克城挺進的大軍形成反差的,是一支不足萬人的小部隊。他們一群山賊打扮,頭上也綁著黃色頭巾,正往大軍的尾部走去,和一個個身邊逆向而行的伙伴擦肩而過。

    為首那人魁梧健壯,黑色短發沖天而起,格外精神。深邃的黑色眼楮里充滿了隨和與友善,與看見他的每一個人打著招呼。

    他拍著一個頭頂只到自己腰間的小兵的肩膀說道︰“真是不錯啊!這麼小就來當兵,有志氣!”

    那位“小兵”抬起頭,一道成熟的目光落在蕭恩澤的臉上。

    原來是個侏儒,蕭恩澤用笑聲掩飾尷尬,繼續道︰“兄弟身材魁梧,又如此早熟,日後必將是國之大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已落荒而逃。

    拉爾夫不屑的看了蕭恩澤一眼,吹吹胡子,自語似的說道︰“不會拍馬屁就不要拍嘛。”

    伏特加點點頭,道︰“拍馬屁的確不是師傅的強項。”

    拉爾夫道︰“嗯,還是哥多斯比較內行。”

    哥多斯從中軍里鑽出來,喊道︰“誰在叫我名字?”

    拉爾夫大聲道︰“是威統大人在誇你!哥多斯,這麼遠都聽得見,你的聽力不是一般的好啊!”

    哥多斯道︰“不不不!不是我的聽力好,而是威統的聲音雄厚有力,氣吞山河,哪怕是他打個哈欠,我也能深深的感受到……”

    “哈哈哈——”

    哥多斯不理解,為什麼自己還沒說完,前面就已經笑成了一團。

    有這麼好笑嗎?我怎麼不覺得?

    “站住,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為什麼往回走?”一個身姿挺拔的軍官攔在蕭恩澤的前面,和其他對蕭恩澤部隊投來疑惑目光的人相比,他似乎很愛管閑事。

    蕭恩澤和黛蘿對視一眼,然後微笑道︰“我們奉潘大人之命,去向神王報告!”

    “去向神王報告?”軍官打量著蕭恩澤,又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威震軍。從他們的裝備上來看,暗想這恐怕是一群剛投降神軍的山賊土匪。他挺直腰桿,一種正規軍人的優越感頓時升起︰“把你們的證明拿給我看一下!”

    還真是一個愛顯擺的主!蕭恩澤在心里暗暗罵著。

    這樣的情況並不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只是一個眼神的交會,大家就清楚了自己該怎樣去做。

    黛蘿扭動著身軀向神國軍官走去,她推動著金絲鏡架,向軍官拋個勾魂的媚眼,嗲聲嗲氣的說道︰“大人,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前方戰事緊急,潘大人根本無暇給我們什麼證明,我們除了給神王報告外,還帶著潘大人的口信,這可是萬萬不能耽擱的。”

    黛蘿將胳膊搭在軍官的肩上,微笑道︰“好嘛!”

    軍官色眯眯的看著黛蘿,展開雙臂,順著她傾倒的方向抱去,但無奈黛蘿輕輕抽身,便讓他撲了個空。

    黛蘿轉過身,伸出指尖在軍官的鼻梁上一點,頓時將他那略微的憤怒一點而散。她呵呵笑道︰“壞家伙,等這場仗打完了,我一定好好陪你。”

    “當真?”軍官不可置信的問道。

    黛蘿向軍官撲去,圈著他的脖子,當他的手有什麼不規矩時,黛蘿又很巧妙的避開,向軍官眨眨眼楮,低聲道︰“那還有假麼?嗯哼——”

    蕭恩澤等人張大嘴巴,他們可沒想到,黛蘿還有如此嫵媚的一面。

    伏特加用手肘輕輕的撞了拉爾夫一下,道︰“口水,擦擦。”

    “……”

    “好好好!”軍官連連點頭,如饑似渴的盯著黛蘿,道︰“我叫達哥納,你叫什麼名字?”

    黛蘿嫵媚的說道︰“你就叫我阿蘿吧!以後……我就叫你阿達……”

    黛蘿的身後,蕭恩澤領頭,眾威震軍全體嘔吐。

    達哥納含情脈脈,一副厭倦戰場,要帶著黛蘿私奔的模樣,柔聲道︰“阿蘿,你要等我……”

    達哥納的身後,神軍戰士全體嘔吐。

    黛蘿點點頭,憂郁的眼神在鏡片上閃閃發亮,嗲聲嗲氣道︰“嗯——”

    達哥納和黛蘿不舍的分開後,那片土地終于不再有嘔吐物增加了。

    只是,這一路過去,黛蘿又結識了阿天、阿馬、阿流、阿星、阿拳……

    沿途村莊的村民們,常常在清晨起床後感嘆︰“怎麼最近空氣中老是有股怪味捏?”

    夜里,天上繁星密布,宣告著第二天將會是個好天氣。

    拉爾夫站在蕭恩澤身後,和他一同仰望著帳外的星空。

    這個看似貌不驚人的威統,總是會做出許多出其不意的決定。就比如說這一次吧,原本守在萊克城好好的,他卻突然下令全體威震軍離開城池,就當我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時,背後傳來萊克城被神國大軍合圍的消息。這時我們才明白,他是提前知道了情報,讓我們趁早逃出去,免于這場災難。我們佩服他的先見之明,但同時也感覺到這樣好像有些不道義,畢竟龍焰軍都還在萊克城里面呢!但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又下令讓我們喬裝打扮,混進穆斯神軍中,圖謀大事……

    這樣的統帥,明明一副讓人信不過的樣子,但其實每一個決定都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思考。

    相信他,總沒錯!至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拉爾夫道︰“神國的確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強大得多。黛蘿打探到,這三十萬大軍,還不是神軍的全部。”

    “當然不是全部。”蕭恩澤說道︰“加斯加的帝國國民莫名其妙的擁護他們,這讓他們每天都能招募到不少新兵。穆斯這只狡猾的狐狸,用丹菲人打丹菲人,真是劃算的買賣。”

    “我真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幫助叛軍呢?”

    “事實是如此,這只能說明,穆斯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

    “威統,我們冒的風險很大啊!”

    蕭恩澤看著拉爾夫,頗有深意的一笑,道︰“拉爾夫,這才是你最想說的吧?你害怕了嗎?”

    拉爾夫漲紅著臉,喝道︰“威廉森,老子是那種膽小的人嗎?”

    “哈哈——”蕭恩澤轉過身,拍打拉爾夫的胳膊,笑道︰“和你開個玩笑。我知道你的顧忌,如果我們這次失敗,威震軍將會全軍覆沒,這是一場高風險的賭局。”

    拉爾夫沉默,蕭恩澤說出了他的想法。

    “但——”蕭恩澤專注的看著拉爾夫,繼續道︰“這同樣也是一場高收益的賭局。我們一旦贏了,威震軍從此將揚眉吐氣!何況,我也不忍心丟下萊克城不管。拉爾夫,我們沒得選擇。”

    “行了!”拉爾夫深深吸了口氣,道︰“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我去給下面的百威們打打氣,他們顯得很沒信心呢!”

    “萊克城的攻城戰已經打響了,妖國的尾軍部隊馬上就要投入到戰斗,黛蘿的情報很準確,對我們是相當有利的。我們的機會馬上就要來了,把利害關系告訴兄弟們,我相信他們不會退卻的。”

    “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拉爾夫轉過身,離開營帳。

    看著拉爾夫離開的背影,在黑暗中緩緩消失。蕭恩澤走出營帳,負手而立,默默的凝視著天空。拉爾夫的語氣雖然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但蕭恩澤知道,他是無條件支持自己的。無論什麼時候,只要蕭恩澤一聲令下,他總是義無反顧的執行。那不單單是下級對上級的忠心,更是兄弟間的彼此信任。

    一股酸楚的感覺湧上蕭恩澤的心頭。

    拉爾夫,謝謝你!

    夜色正濃,細細聆聽,四周有許多知了的叫聲。蕭恩澤閉上眼楮,頓時覺得心曠神怡,仿佛靈魂和身軀此時都和大自然溶為一體。

    擁有現實記憶也未必是件好事啊!在電影空間里生活了兩年多,腦海里時時刻刻被格西聖斯大陸的點點滴滴所充斥。自己,還是以前那個現實世界的自己嗎?如果重新回到現實生活中的那一天,自己依然還殘留著電影空間中的記憶,那自己,還能做一個完完全全的現代人嗎?

    蕭恩澤苦笑,這還是他第一次,考慮到這種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謐靜的氛圍被一陣嘈雜聲打斷,蕭恩澤很好奇,順著聲音走去。他在一個營帳前停下,竟看見拉爾夫、伏特加、黛蘿、哥多斯等威震軍高級軍官都在里面,他們玩弄著手中的撲克,揮灑著胸前的金葉子,可謂是口到手到心到。

    蕭恩澤闖了進去,對拉爾夫道︰“你剛不是給百威們打氣去的嗎?”

    拉爾夫道︰“大半夜的,那群兔崽子恐怕都睡了,明天再說吧!”

    蕭恩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想玩牌吧?”

    拉爾夫吹吹胡子,道︰“難道你不想玩?”

    “玩,當然要玩。”

    蕭恩澤突然換上笑臉,擠在拉爾夫和黛蘿中間坐了下來,頓時讓拉爾夫一陣惱火。要知道,黛蘿旁邊的位置,是他花了五片金葉子和伏特加換來的。

    黛蘿剛要發牌,拉爾夫突然道︰“威統大人,身上帶了多少錢?”

    蕭恩澤摸摸口袋,道︰“不多,就一百金葉子。”嘴上雖這樣說,但話語里卻充滿了自豪。

    拉爾夫在蕭恩澤的身上來回打量,道︰“一百金葉子的確不多。但,我們還是想檢查一下。”

    言畢,拉爾夫立馬向眾軍官掃了一眼。

    軍官們紛紛點頭,附和道︰“是該檢查一下。”愣是封住蕭恩澤的嘴巴,讓他無法反駁。

    蕭恩澤無奈的摸摸口袋,最後打著哈哈笑道︰“這個嘛!我剛出來的急,錢沒帶。我們先玩吧,先玩先玩。”

    拉爾夫和黛蘿同時將蕭恩澤向後一推,然後兩人十分默契向蕭恩澤坐的位置挪去,頓時把他剛才坐的地方填滿。

    拉爾夫道︰“先把欠我的一百金葉子還了。”

    哥多斯道︰“我的不多,才五十金葉子,這麼一點,威統大人可以不還的。”

    啪!

    伏特加站起來,一拳把哥多斯打在地上。

    蕭恩澤喜道︰“伏特加,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他指著拉爾夫和黛蘿,道︰“連這兩個家伙也一起教訓吧!”

    伏特加滿懷歉意的看著蕭恩澤,唯唯諾諾的說道︰“師……師傅,我打他是因為,因為他說的不對。五十金葉子也是錢,欠錢是應該還的……”

    “……”

    黛蘿推推鏡架,小聲道︰“說的沒錯,欠錢是應該還的。”

    “……”

    拉爾夫吹吹胡子,道︰“徒弟都知道這個道理,師傅自然是知道的。欠錢,是應該還的。”

    “……”

    從此以後,伏特加在蕭恩澤那里學習武技,都會支付大量的學費。而蕭恩澤也會教他許多重復的拳法腿功。許多在遠處欣賞蕭恩澤師徒練武的人,都會聽見這樣一段對話。

    “狼嚎拳,重在于猛,發拳時,下盤要穩……費用,五十金葉子。”

    “師傅,這個拳法,我怎麼感覺學過?”

    “學過?不可能吧?你打一套看看?”

    伏特加打完後,誠懇的看著蕭恩澤,道︰“師傅,我是學過吧?”

    蕭恩澤搖搖頭︰“你學的是嚎狼拳,我現在教你的是狼嚎拳。它們的名字和打法雖然相似,但神韻卻是不同的。我們習武之人,不能講究其形,而要重于神……”

    “師傅,我錯了。換套拳法吧,或者,收費便宜點。”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談錢!我這麼純潔的教你武技,我們這麼純潔的師徒關系,你怎麼能談錢呢?嗯,換套拳法吧!”

    伏特加大喜︰“謝謝師傅,我們接下來要學習什麼?”

    “狼吼拳。”

    “……”

    “嗯?狼吼拳你不喜歡?沒關系,我這還有狼叫拳、狼鳴拳、狼喝拳、狼哭拳、狼笑拳……”

    “……”

    “我們不談錢!收費都很便宜,和狼嚎拳一個價。我們不談錢……”

    “……”

    “真的,我們不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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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七章 龍套誖誒誏誦,孷孵寞寡亦英雄


    萊克城的戰事徹底爆發了,穆斯神國三十萬大軍把十萬龍焰軍團圍困在城中蓌蓋蒧蒱,榣榥榷槌只是一個短暫的清晨,萊克的城牆上仿佛塗上了一層紅色塗料。

    其實餂飹馜馝,鄭鄦鄫鄩就雙方的兵力對比而言,神軍還沒資格用這個“困”字。畢竟龍焰軍是守城方鉾銎銙銛,槎榴榞構地形的優勢以及城池的防御能彌補兵力上的差距。再說,就軍隊的整體素質而言瞁瞄睽睮,覡覝覟觨神軍和龍焰軍也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但戰爭,不是理論,更不是數字。

    龍焰軍之所以被神軍困在萊克城中打,是因為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雙方的位置和命運。

    神軍是打人的,龍焰軍是被人打的。

    因為,龍焰軍的糧草沒了。

    打仗打的是什麼?是糧!這個道理誰都懂。

    按理說,神軍雖然切斷了萊克城與外界的聯系,導致萊克城無法接受外界的糧草增援,但萊克城是個大城,也是重要的軍事要地,城中本身的糧草儲備就非常豐富,所以就算不靠外援,也是能撐上一段時間的。

    蕭恩澤走之前也和忽畢烈陳述了這其中的厲害關系,更直接指出城中有神軍的奸細。這樣看來,萊克城的糧草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忽畢烈是帝國四大統帥之一,他沒可能明知道神軍的目的在糧草,卻也守不住吧?用句通俗的話說,忽畢烈不會這麼愚蠢吧?

    事實證明,不是我們太愚蠢,而是敵人太狡猾。

    偉大的忽畢烈,終究還是被穆斯給忽悠了。

    看著滾滾燃燒的糧倉,不知道忽畢烈會作何感想。畢竟在不久前他才信誓旦旦的宣誓,我忽畢烈與萊克城共存亡!

    他的確做到了,至少他現在依然靠著所剩不多的隨軍糧草在苦苦支撐。

    拋向天的勇者劍,灑落地的英雄血,所有的淒淒慘慘都已不再重要。只為一個信念,拋棄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性命——

    勇者無畏。

    忽畢烈,勇者!

   

    蕭恩澤從沒覺得自己有演員的天賦,事實上,他也一直是在笨鳥先飛。但給自己充當“混混”的這些天做個總結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很有天賦的。

    他所扮演的角色,是演員中的演員。

    這些天來,多少次化險為夷,多少次膽戰心驚,多少次在坐死線上徘徊,終于讓他看到了希望。一個人混在神軍中已經很不容易了,而帶領一群人混在神軍中那是更不容易。所以,蕭恩澤給予了自己從未有過的表揚。

    我很有表演的天賦。嗯,應該是這樣。因為,我是一個演員。

    謐靜的夜偶爾刮起陣陣寒風,將城池下的血腥和焦臭味帶來,讓戰士們在睡夢中也離開不了充滿硝煙的戰場。他們偶爾翻身,嘴中也在不停的喊打喊殺。稍微一個動靜,就能讓他們驚醒。他們並不是不累,而是和生命比較起來,這點累就算不上什麼了。

    往常,蕭恩澤這支部隊是睡的最香的。但今夜,卻沒有一個人入睡。

    大部隊都去了前線,加入到合圍萊克城的隊伍中。照目前的形勢看,這場戰爭勝負已分,現在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神軍現在只有一件事需要做,那就是圍好萊克,活活把龍焰軍耗死。只要嚴密防守,達到連一只蒼蠅也飛不出來的地步,阻止他們突圍,那麼這將就會是一場大捷。

    將整個龍焰軍團消滅在萊克城中。這份勝利,對于穆斯神國而言,是突破性的;這份失敗,對丹菲帝國而言,是致命的。

    主力都在前線,後方只剩下輜重部隊和穆斯的聖駕。而蕭恩澤,就混跡在輜重部隊中。

    這,就是他苦苦等待的機會。

    雖然他知道,這將有多麼凶險。但,對于他而言,這是唯一的辦法。

    當然,在這之前,有個人給蕭恩澤出過另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上策。但蕭恩澤,卻馬上否決了。

    這個人是蕭恩澤的保鏢,也算得上是他的幕僚,康農。

    “威統大人,神軍切斷了萊克城和外界的聯系,導致帝國中央不了解萊克城的情況。我們與其這樣冒險,不如去請援中央,他們不會放棄龍焰軍和萊克城的。”

    看著康農的眼楮,蕭恩澤很鎮定的回答他︰“康農,如果我們請援帝國,那我們無論立了多大的功勞,帝國都不會認可。”

    康農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蕭恩澤。蕭恩澤知道,他在等待自己說下去。

    “你想想,我們離開萊克城屬于私自行動,現在城中的龍焰軍,一定把我們的祖宗十八代通通罵了個遍。就是忽畢烈,恐怕也親切的問候了我。威震軍和龍焰軍本來就不和睦,這樣一來,更是激化了兩軍的矛盾。我們請援帝國增援,就算最後解了萊克城的危機,帝國也只會把這份功勞算在前來增援的軍隊上,龍焰軍也只會感激他們,不會記住我們的好。甚至,他們很有可能會落井下石,說我們的臨陣而逃,到時候我們就百口莫辯了。”

    “對于丹菲帝國而言,我們是外國降軍,他們對我們一直都有所戒備,而且絕不會輕易的給我們委以重任。詹姆士打了敗仗,現在自身難保,就更別奢望在危難時候他能夠拉我們一把了。”

    康農神色有些難看,但卻沉默無語。

    蕭恩澤看出了康農的心思,慢慢的靠近他,小聲道︰“康農,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很過分?”

    “我相信大人這樣做自然有大人的道理。”康農話雖這樣說,但語氣卻是掩藏不住的勉強。

    蕭恩澤深呼一口氣,道︰“就算我們冒著萬難去帝國匯報,帝國唯一能調動的中央軍要趕到萊克需要多長的時間?萊克城能撐得上那麼久嗎?康農啊!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大人!康農聽候你的差遣!”

    想起那天與康農的對話,蕭恩澤朝身旁的康農看了一眼,又望了一眼後方的威震軍戰士,終于邁出前進的步伐。

    根據黛蘿打探的情報,今夜是最好的時機。穆斯聖駕前進了十里,輜重大部隊已分成四批,分別布置在萊克城東南西北軍的後方。而蕭恩澤混入的這支輜重部隊又分成了兩批,一批緊隨聖駕,所剩下的這一批只有近萬人把守。拿下這批輜重,對神軍的南軍打擊是非常大的。

    雖然蕭恩澤對威震軍的信心十足,要拿下這輜重隊不是難事。但問題是要行動的迅速快捷,配合的天衣無縫,不驚動周圍的神軍,那就是非常難辦的事了。所以這其中的風險,那是相當大的。

    “富貴險中求,兄弟們,加油了!”

    伴隨著蕭恩澤簡潔的鼓舞,威震軍們湧向了輜重軍營。輜重部隊的警覺性非常強,在主力部隊把萊克城死死圍住的情況下,依然留下一半的兵力值哨,這又大大增加了威震軍難度。

    看著威震軍明目張膽的過來,軍營中走出幾個軍官,上前迎接蕭恩澤。畢竟大家的頭上都綁著黃頭巾,雖然不知道蕭恩澤的級別,但是從他身後跟隨的人數來看,好歹也是個不小的軍官。

    “哪個部隊的,不得隨意進入軍營!”

    隨著這名輜重軍官的吆喝,守在軍營大門兩旁的戰士紛紛把長槍對準蕭恩澤。

    蕭恩澤又開始發揮他的演員天賦,微笑道︰“是神王陛下派我們來的,陛下讓我們前來增援。”

    輜重軍官很是疑惑,我們這里很太平,沒事干嘛要增援?”

    輜重軍官的神色沒有逃過蕭恩澤的眼楮,他繼續道︰“神王陛下在多瑙河附近發現流動的丹菲軍隊,為了防止丹菲軍隊的偷襲,所以才派我們來的。”

    這樣說的確有道理,輜重軍官仰起頭,朝蕭恩澤身後的隊伍打量,道︰“你們原來是哪個部隊的?”

    “我們是潘大人手下的,幾天前奉潘大人的命令回來護駕,接著陛下就讓我們來護糧了。”

    “行了!把陛下的手諭給我,你們就能進來了。”

    蕭恩澤鎮定的點點頭,將手伸進懷里,朝輜重軍官走去。

    這一刻,誰都沒有看見,蕭恩澤和康農的眼里,都莫名的閃過一道銳光。

    輜重軍官伸出手,試圖去接蕭恩澤從懷里掏出的手諭,但一股出奇的寒意讓他內心發涼。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蕭恩澤便緊緊的抱住他,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

    在外人眼里,蕭恩澤和輜重軍官做了個熱情的擁抱。

    蕭恩澤和康農幾乎是同時行動,在輜重軍官身旁的副官眼里,只有康農的身影。如果此時這位副官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康農也能在第一時間控制住他。

    “老實點,否則——”

    蕭恩澤嘴唇未動,聲音從鼻間而出,聲音極小,但在輜重軍官的耳里卻很清晰。蕭恩澤微微用力,輜重軍官的心髒便是一陣刺動。蕭恩澤的武技雖然以體術為主,但用匕首殺人的快感,也是他很向往的。

    蕭恩澤讓輜重軍官轉過身,藏在袖中的匕首抵住他的背部,微笑道︰“手諭你收下了,帶我們去見瑞克大人吧!”根據黛蘿的情報,瑞克是這輜重部隊的最高長官。

    輜重軍官戰戰兢兢的執行著蕭恩澤下達的每一個命令,蕭恩澤能感覺到,他正在顫抖。

    威震軍跟隨著蕭恩澤來到瑞克的營帳前,蕭恩澤朝拉爾夫看了一眼,拉爾夫會意,指揮著各千威帶領自己的部隊分散,迅速佔據軍營各大要地,只留下伏特加一支千威繼續留在營帳前。

    “瑞克大人,有事求見!”

    一陣粗厚的聲音從營中傳來︰“進來!”

    寬敞的營帳中,此刻只有一個身著軍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中央。他右手捧著一本書,左手邊的寬茶幾上只擺放了一瓶酒,顯得茶幾很是空曠。

    他見進來的除了輜重軍官,還有蕭恩澤和康農兩個陌生人,皺眉道︰“珈瑪斯,什麼事?他們是誰?”

    珈瑪斯額頭上莫名的流下幾滴汗珠,這讓蕭恩澤握住匕首的手更加用力了些,他不太流利的說道︰“他們是陛下派來的——”

    “噢?”見是陛下派來的,瑞克立馬起身,多朝蕭恩澤和康農看了幾眼。

    “你就是瑞克?”蕭恩澤問道。

    這人竟然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莫非是什麼高官?瑞克這樣想著,點頭道︰“我正是瑞克,請問你是?”

    蕭恩澤沒有回答瑞克,而是用怪異的眼神朝瑞克身後望去,道︰“瑞克大人,你怎麼能在軍營里藏女人?你忘記陛下的規定了嗎?”

    “什麼?藏女人?”瑞克一頭霧水,他明明記得自己一年前就已經不行了,怎麼會藏女人呢?他急忙轉過頭朝後望去,除了一張孤單單的大床,哪來的女人?

    他回過頭時,卻感覺到脖子處一陣冰冷。

    康農細短的匕首,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瑞克呆滯的看著蕭恩澤,又看看珈瑪斯,驚道︰“你挾持了珈瑪斯!”

    蕭恩澤微笑道︰“親愛的瑞克大人,現在才知道,或許太遲了些。”

    “你——”瑞克剛想反駁。

    蕭恩澤又道︰“我不想和你廢話,如果你想活命的話,就和我配合。”

    瑞克不出聲,眼楮睜得大大的,但最終在蕭恩澤凌厲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很好,這樣做才對。神賦予你們生命,我們就應該珍惜,這一點,你們的眾神之王應該教過你們。”

    瑞克道︰“你們想怎麼樣?”

    “和你的人說,你們的糧草都是有毒的,即刻全部燒毀。”

    瑞克臉色慘白,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蕭恩澤追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瑞克想了一會,搖搖頭,道︰“沒問題。”

    “很好!瑞克大人,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我們雙方任何一人倒在這片土地上。友好的解決問題,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蕭恩澤露出他的招牌微笑。

    瑞克道︰“我想知道,你們是什麼人?”

    蕭恩澤朝康農看了一眼,道︰“你告訴他。”

    康農嘴角的狗尾草微微一動,陰森的語氣令瑞克無比寒冷︰“被你們毀掉糧草的人。”

    瑞克已經明白了,挾持他的人,是丹菲軍。

    這不是意外,而是戰爭的某一個過程。

    他瑞克,是這個過程的貢獻者,還是犧牲者,又或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角色,就看他自己的表現了。

    在康農的挾持下,瑞克走出軍營,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兄弟,準備按照蕭恩澤的吩咐下達命令。

    看著瑞克的嘴唇,所有威震軍戰士都很緊張。他們知道,只要那把火點燃,他們就向成功邁出了一大步。而邁出這一大步的代價,只是一個夜晚的膽戰心驚。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計算,都是劃算的。

    蕭恩澤同樣緊張,看上去勝利來的如此容易,但這其中的風險又有多少人能夠體會?

    終于,瑞克開口了。他的聲音粗厚、洪亮,在黑夜上空久久回旋。

    “兄弟們!他們是丹菲軍!兄弟們,他們是丹菲——”

    嚓!康農的匕首在瑞克脖前一抹,結束了他的生命。這位神國的軍官,並沒有如蕭恩澤的意,他用自己的生命來摧毀了蕭恩澤的計謀。

    瑞克是烏萊的龍套,遺憾的是,蕭恩澤並不認識。如果蕭恩澤熟悉他的面孔,或許不會這樣輕易的相信他。

    蕭恩澤這才明白,瑞克雖然只是龍套,但他所扮演的角色,卻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哪怕只是小人物,在關鍵時刻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也能地動山搖。

    瑞克這一喊,整個輜重軍營頓時亂了套。蕭恩澤被瑞克的舉動所震撼,珈瑪斯趁機逃脫。

    不過好在威震軍已經提前分散,佔據了軍營的各大要地,戰斗起來不但不吃虧,反而搶佔了先機。神軍的輜重部隊算不上精銳,更別說和威震軍媲美了。要知道,威震軍的整體素質,是不在龍焰軍之下的。

    雙方的人數差不多,威震軍又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在蕭恩澤還未從瑞克的營帳里出來前,他們就各自盯好了自己的目標。只要事情發展到需要抄家伙的地步,他們就會立馬撲向自己的獵物。所以,當瑞克視死如歸的喊出那一句話後,當場就有近千名和威震軍最接近的神軍倒下。

    僅僅搏斗半個多小時,威震軍就以極小的傷亡逐漸控制住局勢。

    然而,在此之前,一陣強烈的號響在黑夜中響起。蕭恩澤在神軍中待了幾天,知道這是救援的信號。駐扎在附近的神軍,是能夠聽到的。

    “威統大人,快燒掉糧草吧!他們的援軍就在附近,到時候就來不及了。”哥多斯砍倒身邊一個神兵後,焦急的看著蕭恩澤。

    “嗯,只能這樣了。”蕭恩澤點點頭。

    “大人,你先走!燒糧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蕭恩澤看了哥多斯一眼,這個家伙雖然平日里馬屁不斷,但卻也是一個干實事的人︰“行,你小心點!”

    哥多斯感激的看著蕭恩澤,道︰“謝大人關心!”

    嗖嗖嗖——

    蕭恩澤和哥多斯剛要分別,突然從四面八方射來無數根利箭。不少威震軍戰士中箭,或蹲或倒,猛烈的攻擊力突然間被遏制下來。哥多斯和蕭恩澤,也被迫聚集在一起。

    嗒嗒嗒——

    一陣箭雨過後,一批人馬蜂擁而來。為首的有幾百騎,其後則是步行小跑的士兵。蕭恩澤通過對腳步聲的判斷與分析,這批人少說也有五千。雖然數量在威震軍之下,但軍營外布滿了他們的弓箭手,加上還有幾千輜重部隊的武力沒有解除,威震軍被夾在中間,情況相當不妙。

    黑空中的月兒被烏雲遮擋,原本光線無比暗淡的軍營大地此刻更黑了。

    蕭恩澤此時的心情也和這陣氛圍一樣,漆黑到了深淵。

    “全部放下武器!這是怎麼回事?”一道銳利的聲音在百騎中響起。

    蕭恩澤內心一陣觸動,這道聲音讓他心弦一緊。

    從蕭恩澤的身後跑出來一個舉著大號的男人,這正是開始被蕭恩澤挾持的珈瑪斯,看來開始所發出的信號正是他的杰作。他仰天看著為首的援軍,大聲道︰“丹菲軍劫營,他們殺死了瑞克大人,企圖燒毀我們的糧草!”

    援軍軍官駕馬向前行了幾步,對著蕭恩澤和哥多斯道︰“你們是丹菲軍?”

    蕭恩澤看著哥多斯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在他背後輕輕拍打,然後和那軍官道︰“大人,冤枉!我們不是丹菲軍!是他——”

    蕭恩澤指著珈瑪斯,道︰“是他殺害了瑞克,然後要燒毀糧草,他是丹菲軍派來的奸細!”

    珈瑪斯的臉“唰”的一下白了,估計在心里感嘆自己居然會遇上這般無恥的人。不過,珈瑪斯的神色並不驚慌,相反,他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你們這群笨蛋!這樣的嫁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藍杰大人認識我,他知道我是瑞克大人最信任的人!”

    珈瑪斯朝蕭恩澤投向一個鄙夷的目光,道︰“愚蠢的丹菲軍,準備受死吧!”

    言畢,他快步奔向援軍軍官,興奮的喊道︰“藍杰大人,原來是你親自來了。我是珈瑪斯!”

    “來人!”藍杰跳下馬,緩緩的朝珈瑪斯走去,最後將手搭在他的肩上,道︰“把珈瑪斯抓起來!”

    珈瑪斯臉色猛的一變,道︰“藍杰大人,你干什麼?我是珈瑪斯,我是珈瑪斯啊!”

    “抓的就是你!珈瑪斯,陛下已經密令給我,他已經查出你是丹菲軍的奸細,你還當我是傻子嗎?”

    “什麼?我是……是奸細?”珈瑪斯懵了。

    藍杰環顧四周,朝那些掙扎中的神軍掃了一眼,道︰“把珈瑪斯的部下全部抓起來,敢反抗的,格殺切論!”

    處理完珈瑪斯後,蕭恩澤微笑的朝藍杰走過去。遮擋住月兒的烏雲散開了,月光照耀在藍杰的臉上,那是一道從眼角爬向嘴角的長長刀疤。

    “藍杰大人,謝謝你了!”

    出乎蕭恩澤意料的,藍杰忽然向蕭恩澤單膝跪下,道︰“威統大人,藍杰請求歸隊!”他向後望了一眼,道︰“並和兄弟們一起!”

    藍杰這一瞥,身後的戰士們紛紛跪了下來。

    “這是……”蕭恩澤有點摸不著頭腦,當初藍杰離開的時候,他的部下只有一千多人而已。

    藍杰似乎看出了蕭恩澤的顧忌,坦誠的說道︰“大人請放心,這些兄弟以前全部都是伊斯行省的匪寇。他們現在的身份雖然是神軍,但他們都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威震軍千威!他們都願意跟隨我,因為他們相信我!就如同我相信大人你一樣!”

    蕭恩澤心潮澎湃,藍杰的信任讓他無比振奮。這說明,他當初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自信、自豪、感動,無數情緒在蕭恩澤的腦海里翻騰,他彎下腰,將藍杰扶起來,然後緊緊的抱住他。

    “藍杰,謝謝你!”

    哥多斯湊近蕭恩澤,道︰“大人,我們換個地方再說話吧!你們先走,我去放火!”

    “不!”蕭恩澤舉起手,道︰“我改變主意了,這火不放了。”

    哥多斯驚道︰“不放了,那這糧怎麼辦?”

    “我們現在人數夠了,這些糧草,全部帶走!”

    “是——”哥多斯點點頭,他雖然疑惑,但卻不需要問蕭恩澤為什麼。

    藍杰似乎明白蕭恩澤的意思,臉上全是釋然的表情,走在蕭恩澤的身後讓他上馬,道︰“大人,我們走吧!”

    “嗯。”蕭恩澤點點頭,剛要躍上馬時,突然站定。

    他轉過身,緩緩的向回走去。

    藍杰不解的看著蕭恩澤,道︰“大人,你?”

    蕭恩澤微微一笑,接著深深的吐出口氣,嘆道︰“英雄無處不在。瑞克是個英雄,我威廉森,會永遠記住他的名字。”

    言畢,蕭恩澤彎下腰,對著瑞克倒下的方向深深一拜。

    瑞克的行為深深的感動了蕭恩澤。就在剛才那短暫的時間,蕭恩澤在心里無數次回憶,想起以前自己在電影空間里的所作所為,想起自己的臨陣退縮。

    如果我是瑞克,如果我沒有現實記憶,我會和他一樣視死如歸,成為一個英雄嗎?

    我想,我不會——

    所以,我尊敬瑞克,敬佩扮演他的演員。

    至少同為龍套,他要比我做得好!

    見狀,藍杰愕然,沒想到蕭恩澤在逃命之余還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受到感染,也朝瑞克一拜。

    在月光的映襯下,他們看見,地面上全是彎下身桿的黑色身影。

    夜風,呼嘯而過,帶走了生命終結後的焦臭。卻帶不走,那蕩氣回腸的英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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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2:52:48

  第五集 第八章 鏖戰


    三十萬神軍把萊克城包圍的水洩不通,密密麻麻的各個部隊一路接一路的扎下了營。萊克城如同被困住的猛獸,還來不及爆發出怒吼,就已被磨滅了斗志。

    此次圍城的前線最高軍官是潘,但實際上重大方針都是由後方的神王說了算。神王隨軍前來,絕不是為了僅僅觀摩或者鼓舞戰士們的士氣。他想要的,是把萊克城變成龍焰軍的墳墓。那對于丹菲帝國來說,將是致命的打擊。

    之前和藍河軍團的戰爭,雖然是以勝利告終,但聰慧的詹姆士及時率部撤退,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穆斯要做的,是讓神軍名副其實的戰勝丹菲五大軍團,並且將他們徹底消滅。他相信,對于軍隊集權化的丹菲帝國來說,五大軍團覆滅意味著,帝國政權徹底瓦解。

    五天前,穆斯停止了對萊克城的進攻,而是嚴密加強圍城部隊的防守。神軍戰士們圍在萊克城外喝酒、吃肉、猜謎,和往常聚會般玩耍,儼然不像是戰場,倒像是熱鬧的集市。但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他們的動作都不是那麼自然,愉悅的外表下充滿了謹慎。而穆斯,正是用這種幾乎零傷亡的方式來和龍焰軍死耗。

    在神軍的嚴密防守下,龍焰軍不敢輕易出城(在忽畢烈的命令下,也沒誰敢出城)。而他們的糧食又寥寥無幾,這樣耗下去,他們活活的餓死在城里只是遲早的事。到時候神軍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入萊克城,把有限的戰斗熱情投入到無限的清理屍體工作中去。

    然而,就在龍焰軍以為神軍就會一直這樣耗下去的時候,神軍卻突然發動進攻。而且從進攻部隊的數量上看,還是一場大規模軍事調動。

    難不成,他們先耗不住,決定強攻了嗎?

    龍焰軍團內部會議討論,覺得這種情況不太可能。他們的糧草多得是,而且後援充足,就算神軍戰士們個個飯量大,糧用完了也可以從多瑙河下游的城市里運過來,反正那里已經是穆斯神國的地盤了。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還要強攻呢?對他們來說,這樣不是很劃不來嗎?

    忽畢烈給出了一個結論︰“這是穆斯打的心理戰,在給我們創造壓力的情況下,還能鼓舞軍心。他們只要死耗,就可以活活把我們困死。但他們不這樣做,恰恰是為了顯示神軍的威猛與無敵。”

    會後,忽畢烈又對穆斯做出了關鍵性的總結︰“穆斯妖頭,百年難得一遇的軍事奇才,帝國之最大禍患!”

    戰爭爆發了,高級軍官們老聚在一起開會也沒多大意義,最重要的還是爬向城樓,和神軍斗個你死我活才是關鍵。德薩琳和喬志各領五萬龍焰軍,在最前線和神軍展開殊死的搏斗。

    清晨的迷霧散開了一些,龍焰軍戰士可以清楚的看見神軍的第一波攻擊。那是幾萬名身披厚甲的步兵,他們三人一組,盾牌手在前排,刀手和弓箭手藏在盾後,互相配合著步伐一步步向城牆逼進。

    德薩琳堅毅的望著城下,金色的披風隨風飄揚,她抽出西洋佩劍,當天斜指,鏗鏘有力的聲音頓時在城頭上響起︰“放箭!放箭!放箭——”

    第一箭、第二箭、第三箭,驀然的,箭如雨下,鋪天蓋地的朝城樓下的神軍落下。在神軍戰士們的眼里,那陣箭雨如同一片黑色的雲從空中掉了下來。他們組組配合,盾牌手雙手把盾牌舉起,試圖抵擋住從頭頂上落下來的箭雨。

    一根根利箭或在撞擊到盾牌後彈開、折斷,或從盾牌的邊緣滑過。有運氣不好的,手腳的位置沒有擺好,沒能被盾牌完全遮擋,就被這些與盾牌擦邊的利箭給射中。還有些從天而降的箭矢,不知道是射箭人力量太大,還是神軍某些盾牌質量不過關,竟硬生生的將盾牌扎穿,射進藏匿在盾牌後的戰士們的腦袋里。

    哪怕神軍戰士們配合的再默契,幾波箭雨過後,護城河前所倒下的屍體也不是短時間能計算得清了。那些活著的人,踏著同伴的屍體,濺起鮮紅的血花,繼續向城牆沖去。

    兄弟,你既然倒下了,就讓我來完成你的事業吧!

    前赴後繼,視死如歸,在這些默默無聞的戰士里,又有多少英雄?

    十幾輪箭雨過後,不少神軍戰士已經來到萊克城腳下。他們雖然從箭雨中活命,但絕非是幸運者。因為,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嚴峻的考驗!

    這樣的戰爭,被安排在最前面的往往死亡率非常大。一場仗打下來,能保留完整的器官活下來的,真的不多。他們是敢死隊似的部隊,也有一個簡潔通俗的學名——炮灰。

    死亡無數個伙伴,神軍們的斗志不減反增,潘在後方高聲一喝,又有幾萬名神軍戰士向萊克城沖去。他們三五成群的控制著攻城器械,幾百部高高的登城雲梯逼近城下,一路排開的攻城車夾在人流中轔轔的向前駛進。每一輛攻城車旁,都有十幾名弓箭手緊緊跟隨,他們進入萊克城的射程範圍後,不停的向城樓上放箭,用以掩護攻城車,能在被破壞和撤退前多發射幾枚炮彈。

    如此之多的兵馬,擁擠滿了萊克城下的大片草原,他們比肩接踵,前排後排緊挨著,擠得難以呼吸。雖然在剛開始進攻的時候還有相當美觀的陣型,但經過龍焰軍的。幾波箭雨,他們的陣型早已被打亂,此時他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和想法,那就是進城,不顧一切的進城!

    前進!向前進!什麼都不顧,向前進!

    城下的兵馬如此密集,以至于城頭上的龍焰軍弓箭手們都不用瞄準了,只管拉弦開射,一排排的弓箭手輪番上陣,箭矢的使用速度是平時的三倍。幾萬把強弓不停的“吱”拉成滿月,“嗖”的一下射出,箭像那傾盆暴雨般傾洩在神軍戰士們的頭上。

    喬志雙眼漲紅,硝煙已經刺痛他的喉嚨,讓他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他聲嘶力竭的喊道︰“落滾石!淋熱油!不能讓他們上來——”

    于是,更為可怕的災難降臨到了神軍戰士們的身上。城頭不斷下落的滾石把他們砸成肉泥,傾倒滾燙的熱油淋在他們頭上,城牆上油滑陡峭,難以攀爬,有時候才爬上去,一陣刀劈矛刺,人就給從高處打落到地面……

    前進的道路盡管如此艱險,神軍們竟然沒有絲毫退卻,他們奮勇向前,前面的同伴死了,接下來的馬上頂替,又死了,後面的又頂替。如此反覆,傷亡雖然慘重,但不少神軍戰士竟然攀爬上城頭,和龍焰軍戰士展開近身的肉搏戰。

    對于攻城戰而言,這是一個偉大的勝利。一旦攻城方湧上城頭,守城方就不能盡全力顧及城下往上攀爬的隊伍。這樣一來,湧上城頭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德薩琳身先士卒,縱身躍到剛爬向城頭的三個神軍戰士面前。她手臂只是輕柔的一動,那三名戰士的胸前頓時爆開三朵美麗的玫瑰血花。他們向後仰倒下去,從高高的城頭栽倒在污濁的地面上,他們的臉上,竟還是一副自豪的神色。那是當他們登上城頭的一剎那的幸福笑容。

    德薩琳的紅唇張開,道︰“殺光他們!”這一刻,冷酷平靜的德薩琳不在了。而瘋狂冷血的德薩琳,正在不停的掠奪著生命。

    “龍焰軍第二軍團,上甲,進攻!”

    在德薩琳的指示下,一支守在城頭內線的隊伍突然前進,他們不知在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原本紅色的鎧甲突然閃閃發光,如一朵朵燃燒的火花纏繞著每一個龍焰軍戰士。

    他們蜂擁著朝湧上城頭的神軍撲去,許多武器打在他們的鎧甲上即刻變得通紅,然後迅速融化。武器沒了,神軍戰士們便赤手空拳的上,只是當他們的肉體一接觸到龍焰軍的鎧甲,那接觸到鎧甲的部位頓時像烤熟的肉一樣。

    神軍們哪見過如此怪異的部隊,他們還來不及反應,這些龍焰軍們索性不要武器,直接撲過去抱住他們,他們則活生生的在龍焰軍戰士的懷抱里變成了烤全人。

    一陣驚慌失措讓神軍們亂了套,正在他們節節敗退之時,這些穿戴在龍焰軍戰士身上的鎧甲停止了燃燒,變得和普通鎧甲沒什麼兩樣。一波又一波的神軍向前壓去,城頭上的戰爭再次陷入膠著狀態。

    城頭上風雲變幻,一會兒被神軍奪得,一會兒被龍焰軍搶回,雙方在此激戰無數次,城頭幾次易主。每個人的耳朵都在嗡嗡直響,慘叫聲、吶喊聲、咒罵聲,不絕于耳。

    日頭從東邊升到了正中,又從正中下落到西邊,攻城戰持續了整整一個白天,就如同兩個巨人,在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做生死搏斗,氣喘呼呼,傷痕累累。

    直到傍晚,忽畢烈帶著龍焰軍最精銳的部隊親上城頭,才把神軍進攻的猛烈勢頭遏止住。所有的雲梯被推倒,城樓下的神軍們亂了套,萊克城再一次從危機中被拯救回來。

    忽畢烈遙望著城下,緩緩的抬起手,身後的百名龍焰軍全身的鎧甲開始燃燒。燃燒的火焰徐徐上升,在頭頂處匯成一個巨大的火焰長矛。

    “龍焰之怒!放!”

    忽畢烈單掌劈空一砍,纏繞在百名龍焰軍身體上的火焰頓時消失,那匯集成形的火焰長矛“嗖”的向前飛去,直接湧向一里開外的神軍大部隊中。

    火焰長矛的目標很明確,竟然是神軍的指揮官潘。

    長矛風馳電掣的沖向神軍,在空氣中激起燦漫的光火。潘安坐在馬背上,望著比他的身體要大上幾倍的火焰長矛紋絲不動。在那些驚慌失措的神軍戰士眼中,還以為潘大人嚇傻了。

    但潘接下來的動作,更讓他們目瞪口呆。

    就在火焰長矛離自己只有幾秒距離的時候,潘突然展開雙臂,兩道綠色的光芒從他掌心中散開,頓時包裹住全身,滲入皮膚。

    啪!

    火焰長矛正正的砸向潘的胸口。一陣煙霧過後,潘還是那個潘,火焰長矛卻已經煙消雲散了。

    許多神軍戰士瞠目結舌的盯著潘,瘋狂的揉搓著眼楮。

    沒事!真的沒事!

    潘大人不是裝的,他沒有打腫臉充胖子!

    哇靠!連鼻血都沒有流!真的沒有流耶!

    老婆,快出來看上帝——

    嘩!寧靜的萊克城外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每個神軍戰士都在為自己有潘大人這個打不死的將軍而自豪。戰士們信心百倍,再次望向萊克城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仿佛只要潘大人再下達一個攻城的命令,萊克城就要易主了。

    戰士們歡呼雀躍,仿佛他們已經拿下了萊克城一般。

    他們或大聲歌頌︰

    “潘大人是戰神再世!潘大人無敵!”

    “潘大人,你是我的偶像!”

    或竊竊私語︰

    “你看,潘大人是打不死的妖精,怪不得他有那麼多黑色胸毛。”

    “你說,潘大人是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

    當然,能傳入到“戰神”潘大人耳朵里的自然是好話,他氣勢洶洶,似乎也有了再次攻城的欲望。

    但正在這時,一個他熟悉的人湊近他耳邊,道︰“陛下說,天色已晚,今天夠了。然後,你最後的表現很不錯。”

    潘默然,隨後大聲道︰“撤!”所謂的撤,也只是退後幾里地休息罷了。

   

    黃昏,忽畢烈昂首望天,蒼天碧藍,落霞如血。眺望遠近山陵壯麗,萬里江河水清,一時間,許許多多的往事湧入腦海,繁雜紛擾,難以形容。

    戎馬生涯幾十年,見證過多少生命的綻放和凋零。

    萊克城的危機什麼時候能解除?就算解除了,下一戰又會是哪里?

    忽畢烈苦澀的一笑,這是他第一次自問︰“我累了嗎?”

    喬志緊跟在忽畢烈身後,把忽畢烈含糊不清的話當成了吩咐,忙道︰“軍統大人,請吩咐。”

    忽畢烈被喬志從深思中拉回來,整理一下思緒,淡道︰“神軍里不缺乏高手啊!那個叫做潘的指揮,剛才使用的是磐石甲。這套功法,我已經很多年沒見到過了。”

    喬志道︰“可我們也不缺乏高手,我相信德薩琳的劍與玫瑰定能克制住磐石甲的。”

    “這可不一定,連龍焰之怒都對他造成不了傷害,他的磐石甲修為已經相當高了。”

    兩人正談話時,德薩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她的表情很奇怪,是喜悅,但卻又有些擔憂。

    “德薩琳,什麼事這麼急?”忽畢烈問道。

    德薩琳把手中的信遞給忽畢烈,道︰“這是一個前線戰士給我的,說一個妖兵把這封信交給他、囑咐他把信親手交給我後,就從雲梯上跳下去了。”

    喬志用好奇的目光看了德薩琳一眼,又朝信看去。只是忽畢烈沒看完,他還沒有那個資格先看,只得通過觀察忽畢烈的神情來判斷信的好壞內容。

    只是讓喬志失望的是,從忽畢烈的臉上,他沒有得到任何收獲。

    不過,忽畢烈很快把信給了他。

    信的內容是︰秒一活多們他讓了為天十二持堅死拼請手我在糧妖。

    喬志驀然的看著忽畢烈,又看看德薩琳,他實在沒弄清楚這封信是什麼意思。

    忽畢烈搖搖頭,這就是智商的差距了,他道︰“倒過來念。”

    喬志照辦,終于把信的內容翻譯過來︰妖糧在我手,請拼死堅持二十天。為了讓他們多活一秒。

    “這是誰寫的?會不會是神軍的陰謀?”喬志詫異的望著德薩琳。

    忽畢烈也偏過頭,朝德薩琳望去,道︰“我想聽聽你的意思。”

    德薩琳道︰“我和威廉森曾經有過一次交談,信中的第三句話就是我們那天交談的內容。我敢肯定,這封信是威廉森寫的。”

    忽畢烈道︰“說下去。”

    德薩琳的藍色眼楮閃閃發亮,道︰“我們應該相信威廉森!他沒有背叛我們,更沒有拋棄我們!”

    “笑話!”喬志冷笑道︰“德薩琳,你不要太天真了。就算這封信真的是威廉森寫的又怎麼樣?他的威震軍才多少點兵力?圍守在外面的妖軍又有多少?難道你認為威震軍那群垃圾能幫助我們什麼嗎?”

    德薩琳冷冷的看了喬志一眼,道︰“不要讓我看輕你。”

    喬志尷尬無比,但一口氣卻無法咽下,繼續道︰“總之我不相信威廉森,或許他現在已經投靠妖軍了,不然這封信又怎麼能輕易的送給你?我覺得,這是妖軍的陰謀,是威廉森的陰謀!”

    “哼——”德薩琳搖搖頭,用一種看白癡似的目光看著喬志,道︰“是不是陰謀又有什麼關系呢?我們已經宣誓,龍焰軍團和萊克城共存亡。就算沒有威廉森這封信,我們也是不會離開城池的。別說二十天,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要撐到我們死為止。我真弄不明白,你為什麼如此抵觸威廉森呢?”

    言畢,德薩琳轉過身,誠摯的看著忽畢烈,鏗鏘有力的說道︰“軍統大人,我相信威廉森。並且認為,我們要盡最大的努力堅持住二十天!如果真的如威廉森所說,他已經掌握了妖軍的糧草,那麼妖軍也是撐不了多久的!”

    喬志也看著忽畢烈,道︰“軍統大人,不可啊!就算威廉森不是奸細,我們也不能相信他啊!威震軍是一支只會剿匪的垃圾部隊,我們龍焰軍團不需要他們的幫助。何況,以他們的能力也根本幫助不了我們。再說,威廉森是個膽小——”

    忽畢烈揮出手,止住了喬志的聲音。

    “呼——”他深深呼吸口氣,轉過身,負手而立。

    他立在城頭,夕陽的余暉倒映出他的斜影。

    過了許久,他顫抖的聲音才在空氣中響起︰“傳我命令,從今天開始,每人每天兩個饅頭,均以和稀的青菜為輔。無論是軍統,還是士兵,一概如此!我們要盡最大努力,撐過這二十天!”

    喬志吶喊道︰“軍統大人——”

    “不必說了,按我的命令去做吧!德薩琳,你在軍中威信很高,和弟兄們說說,生死存亡之際,為了最終的勝利,都體諒一下吧!”

    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德薩琳此刻無比欣喜,大聲道︰“是!我德薩琳甘願帶頭作模範,每天只進一個饅頭!”

    “好了,你們快去吧!”

    夕陽西下,忽畢烈默默的望著遠方。此刻眼前的世界,已經披上了一層金黃的紗衣。

    威廉森啊!

    你真的能解除這場危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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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7 12:53:42
 第五集 第九章 崇拜


    原本打算和龍焰軍團死耗的神軍忽然間不惜做虧本買賣用成千上萬的生命和萊克城死磕。用忽畢烈的分析來說,這是穆斯的計謀一個打擊敵人斗志增強己軍士氣的計謀。

    忽畢烈想的沒錯,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如果穆斯是這麼一個拿生命當玩笑的君主的話加斯加行省就不會有這麼多原丹菲人擁護他了。

    真正的原因是︰糧被劫了。

    上天真的很公平,你燒我糧我就搶你糧。現在好了,大家都沒糧一塊餓著肚子耗吧!

    不過,神軍的情況還是比龍焰軍要好。神軍部隊在萊克城四周集合的同時,重大隊分成了五批,他自己留一批,其余四批分別在萊克城的東南西北軍後方,這樣對于各部隊的補給要及時一些。

    此時,他們只是南、西、北方的糧被劫走。如果吃喝省一點,過的艱苦一些,靠東方以及隨穆斯聖駕而行的糧也夠他們撐上一段時間。但這樣一來,不但大大的減弱了軍隊的戰斗力,還讓軍官們心里有了顧忌。

    “藍杰好端端的,怎麼叛變了?”這是最近神軍軍官在交流時,出現頻率最高的話題。

    原來,從蕭恩澤當天劫走神軍南軍的糧草後,藍杰將所有俘虜滅口,然後迅速來到神軍西軍的輜重部隊,以誘騙的方式奪走了西軍糧草。當西軍發現情況不對時,蕭恩澤和藍杰已來到北軍輜重部隊,並用同樣的方式帶走了北軍糧草。

    三方糧草被奪,南軍輜重部隊全軍覆沒。這個消息讓神軍炸開了鍋,若不是潘在萊克城前表現神勇,恐怕神軍早已亂成一片了。

    知道了蕭恩澤和藍杰這支部隊在拖神軍的後腿,穆斯立即做出決定︰嚴密保護剩下的兩方糧草,繼續合圍萊克城,不要理會他們!

    穆斯的判斷的確明智,認為蕭恩澤這支小部隊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按照常理來說,只要他們穩坐釣魚台,不理會蕭恩澤,蕭恩澤的確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但實際上,沒有一支被蕭恩澤挑釁過的隊伍會不忘記穆斯的命令的,他們望著蕭恩澤的雙眼通紅,只想著殺他而後快。

    穆斯增強了糧草的保護,要想奪糧已經不可能。但蕭恩澤覺得自己所做的還遠遠不夠,戰爭還未結束,自己總不能提前回伊斯喝酒慶祝吧?于是,他把威震軍改造成一支名副其實的游擊部隊,在萊克城包圍圈的外圍對神軍進行無止盡的騷擾。雖然穆斯有命令,讓神軍戰士們不必理會蕭恩澤,但威震軍新加入的五千名流氓,個個都是罵人高手。

    你不是不動嗎?可以,那你就老老實實站著。

    于是威震軍戰士們一排排站好,表情豐富、手舞足蹈的問候起神軍戰士們的一家老小來。在動情處,他們甚至還關心起了神軍的健康問題、生活作風問題以及經濟問題。每當問完後,神軍戰士們個個憋紅著臉,緊緊的捏著武器,只要領導率先忍不住發號施令,他們便如蝗蟲似的朝威震軍蜂擁而去。

    暴躁的他們排列沒有任何陣型,進攻沒有任何章法。每當他們忘卻了穆斯的命令進攻的時候,威震軍都會先選擇後撤,讓神軍戰士們的憤怒降溫,再出來和他們搏斗。這樣的戰斗,吃虧的往往是毫無準備的神軍。

    蕭恩澤就讓威震軍這樣持續了十多天,竟斷斷續續滅了神軍近萬人,不禁讓蕭恩澤感嘆積少成多這個真理。

    穆斯也同樣意識到了這個他下令不要去管的游擊部隊,竟會對他造成如此大的傷害。躲不了,防總可以了吧?

    于是,穆斯下達了一系列的措施︰加強了各部隊間的聯系,通通改用弓箭回應威震軍的騷擾。凡是敢抗命理會威震軍的,用軍法處置。這是明里的措施,至于暗里的,那便是想著如何用最少的兵力把威震軍一網打盡了。

    當然,至于後者,蕭恩澤是不知道的。

    這樣一來,威震軍的處境比以前危險多了。那些站在最前線開罵的弟兄們戴上了厚厚的面具,穿上了包裹住全身的鎧甲,往往在神軍前方一站,嘴還沒張開,一陣箭雨就射了過來。

    有那麼一次,威震軍圍著神軍東軍的一支部隊開罵,罵的死去活來、天昏地暗,神軍依然無動于衷。後來他們射箭射得累了,索性放下弓箭,打開酒壺喝酒聊天起來。威震軍無趣,只好返回。

    而就在返回的路上,突然殺出來一支兩萬多人的隊伍,呈口袋的形勢包圍了威震軍。雙方鏖戰一個下午,威震軍才找到了突破口,幸運的逃了出來。但遺憾的是,有近千個兄弟在那塊土地上倒下。

    面對威震軍的傷亡數字不斷增多,蕭恩澤和全體威震軍軍官們都感受到了前進的艱難。

    此時在蕭恩澤的個人論壇里,蕭迷們紛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蕭恩澤啊!撤吧!你劫走了神軍大部分糧草,已經很不錯了!”

    “再這樣下去,只是白白送死而已,不如提早退出戰場。”

    “蕭恩澤不撤退是有原因的,他現在每對神軍造成一點傷害,保住萊克城的希望就要大一點,龍焰軍戰士們存活的希望就要多一些。”

    “龍焰軍?龍焰軍關蕭恩澤什麼事?他對忽畢烈已經夠好了!如果我是蕭恩澤,早就走了!龍焰軍是死是活,關我鳥事!”

    “龍焰軍不相信蕭恩澤,蕭恩澤也的確沒必要為他們賣命。”

    “虧你們還是蕭迷,如果蕭恩澤現在走了,那他還是蕭恩澤嗎?蕭恩澤是英雄,他是不會走的。”

    “……”

    蕭恩澤雖沒有看到論壇里的這些帖子,但他的信心卻一直沒有動搖過。

    無論此時的神軍多麼有優勢,只要奮勇向前,成功一定是屬于我們的!

    抱著這個信念,蕭恩澤和他的威震軍依舊在苦苦的支撐著。

    十五天過去了……

    十八天過去了……

    戰爭的氣氛越發的緊張起來,神軍對萊克城的攻勢越來越猛。雙方在城頭上鏖戰,死傷都相當慘重。兩個巨人都只剩下最後一絲力氣,誰能熬到最後,誰就是最終的勝利者。

    而蕭恩澤,依然在外圍不停的騷擾神軍,只為能在勝利的天平上,為自己這邊爭取到更多的砝碼。

    天空灰暗,幾道閃亮過後,一陣陣的悶雷驟響。猶如一個不停嘶吼的猛獸,在盡情的發洩其憤怒。

    雨,驟然間灑落大地。

    在蕭恩澤的率領下,威震軍和神軍南軍的一支小部隊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箭戰。弓箭手們胳膊酸了,手臂麻了,天空又降下了暴雨,蕭恩澤才下令撤退。類似這樣的戰斗,短短十幾天內上演了百起,實在不值得一提。但問題是,這次和往日不同。

    蕭恩澤的逃跑並不順利。準確的說,威震軍遇到了危機。

    就在威震軍轉身撤退,企圖往密林里逃跑時,突然從密林里鑽出來一大批神軍,讓威震軍震驚的是,這批神軍的首領竟然是潘。

    堂堂三十萬神軍主帥潘大人,竟然率小股部隊親自來抓蕭恩澤!

    穆斯的聰明之處再一次得到體現,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別人想不到的。

    這也說明,穆斯表面上對威震軍的小打小鬧不在乎,但其實尤為重視。

    三萬神軍把威震軍團團圍住,潘一馬當先,在蕭恩澤十米前停下,道︰“威廉森,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蕭恩澤內心頗為驚訝,但臉上卻絲毫沒有驚慌,微笑道︰“潘大人,你不在萊克城下指揮全軍,倒和我玩起捉迷藏的游戲來了,這可不行啊!”

    “威廉森!我沒時間和你瞎扯,神王讓我帶話給你,只要你投降,神王便封你為神國的大將軍。我給你五秒鐘時間考慮,投降的話,讓你的人全部放下武器!”

    蕭恩澤伸出食指,左右搖了搖,道︰“想要我的人放下武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全死了!”

    “不知好歹!”潘從心底里是對神王的任命不服氣的。

    憑什麼威廉森一投降就是大將軍?要知道,大將軍就等于和他平起平坐了啊!他跟了神王多久?威廉森又是什麼東西?現在威廉森不答應,他不知有多高興,生怕威廉森改變主意,立馬下令開始進攻。

    潘駕馬後退,手掌一揮,道︰“殺!”

    一聲令下,圍住威震軍的幾圈弓箭手紛紛拉弦。弓箭手們根本用不著瞄準,也不必抬弓對天,而是直接呈直線對準前方,一一的射過去。

    蕭恩澤迅速退回軍中,盾牌手們默契的立在威震軍最外圍,用以抵擋住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的利箭。幾輪箭陣過後,神軍壓縮包圍圈,和威震軍展開近身肉搏。

    在兵力優勢上,神軍的數量只比威震軍多一倍。但潘的這支神軍,是神軍中的精銳,其中有五千人,是從十幾萬人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用以作為他的親信。所以說,這兩萬人的小部隊和那圍住萊克城的大部隊比起來,簡直不在同一個檔次。

    威震軍戰士打的十分吃力,在一對一尚且沒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往往迎來的結果是一對二。尤其是藍杰帶過來的那群賊匪,個人素質比老一批威震軍要差上很多,踫上神軍精銳更是招架不住。

    混戰中,雙方戰士陸續倒下。這樣下去,最先耗死的必定是威震軍。

    蕭恩澤環顧四周,刺耳的尖叫和令人作嘔的血腥是他眼前世界的主題。他臉上的微笑已消失,取而之的是強烈的憤怒。

    不行!我辛苦建立的威震軍,怎麼能夠毀在這里?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這是蕭恩澤的慣用伎倆。在曾經的戰爭中,他反覆使用,效果都還不錯。

    這一次,武技比以前精進許多的他更是充滿了信心。他放眼眺望,看見了高頭大馬上的潘。

    是時候送你回現實世界了,誰讓我們是敵人呢?

    蕭恩澤後腳跟在地面上一蹬,頓時躍向半空,連續在戰士們的肩頭上踩過,直到來到潘的面前。

    說起來復雜,但其實蕭恩澤的整個動作就發生在三秒之間。對于蕭恩澤而言,潘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被困住的人,怎麼突然之間就突圍了,而且還跑過來殺我?

    在蕭恩澤的心里,潘就是這樣想的。

    人總會犯錯,蕭恩澤也不例外。如果潘是一個能力如此差勁的人,他也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

    蕭恩澤的手如千斤鐵錘,狠狠的砸在潘的腦袋上。

    然而蕭恩澤看見的,卻是潘怪異的笑容。

    緊接著,潘張開嘴巴,淡道︰“力氣很大。不過,還不夠。”

    蕭恩澤驚訝之余並未放松,他趁機掏出匕首,迅速的刺向潘的喉嚨。令他欣喜的是,潘並沒有閃避或抵擋,而是任由蕭恩澤把匕首刺進他的喉嚨里。

    只是,潘那看似柔軟的喉嚨卻如同堅硬的岩石,蕭恩澤的匕首死活刺不進。

    潘再次笑了,伴隨著他的掌勁一起還給了蕭恩澤。

    蕭恩澤踉蹌的倒在地上,連續滾了幾圈,才狼狽的站起來。康農迅速來到他的身邊,阻止那些趁機在蕭恩澤身上補上一刀的神軍。

    潘的力氣也不小,雄厚的掌勁把蕭恩澤震出內傷,鮮血從嘴角流淌而出。蕭恩澤沒有擦拭血跡,而是彎著腰,眼珠向上盯著潘。

    這家伙,怎麼和我一樣全身都硬得像石頭?難道他也會霸術?

    不對,他那不是霸術,如果是霸術,肌肉的形狀也應該會發生改變,可是他沒有。

    難道,他學習的是鐵布衫、金鐘罩之類的功法?

    如果是這樣,總該有罩門吧?

    “康農,保護我。我受了內傷,要自愈一下。”情況緊迫,容不得蕭恩澤過多分析。關鍵時刻,他決定冒險去一趟論壇。知己知彼,百勝不殆,只要對潘的功法有所了解了,相信一定會找到打敗他的辦法的。

    有康農在身旁保護自己,蕭恩澤相信要集聚精神力不是問題。

    在其他人眼里,蕭恩澤坐在原地,一副自愈的樣子。但又有誰知道,他的精神力已經沖破空間束縛,來到了現實世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流逝的是時間,同樣也是生命。

    一千多名威震軍戰士已經倒下,失敗正在一步步的向威震軍靠近。

    拉爾夫、伏特加、藍杰這些威震軍的高級軍官殺紅了雙眼,鮮血染紅了他們的鎧甲。潘默默的看著戰場上的形勢,臉上漸漸綻放出得意的笑容。

    神王不是說威震軍很厲害嗎?也不過如此嘛!

    威震軍,只是一支只會剿匪的垃圾軍隊而已!

    “哈哈哈——”潘興奮了,他大聲道︰“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在潘的鼓動下,神軍們越發的英勇,被逼急的威震軍則越加瘋狂。雙方糾纏在一起,用盡一切可能的辦法置對方于死地。

    沒辦法,我對你留情,死的就是我。

    一幕幕悲慘的劇情上演,一幅幅淒涼的畫面浮現,此刻許多連線到這個情節的影迷們一個個面色濃重,在為威震軍的遭遇擔憂的同時,也在感嘆生命的凋亡。

    而其中,也有許多畫面讓影迷們感動,甚至流淚。

    一個由龍套扮演的小軍官被神軍砍掉了拿著刀的胳膊,他便用剩下的胳膊去掏神軍的眼珠。緊接而來的神軍打斷了他的雙腿,他倒在地上用嘴去咬那神軍的腳跟,直到咬下一塊肉才肯罷休。只是,他的背上,已插滿了刀槍。然而,就在周圍被他弄得傷痕累累的神軍們以為結束的時候,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回光返照似的旋轉一圈,將四周的神軍殺死。他含笑倒下,四肢唯一還健全的左手緊緊的握著那把匕首。他將臉貼在匕首上,直到閉上眼楮,臉上的表情依然充滿笑容。

    事後清理屍體的時候別人才發現,在那把匕首上,刻著八個小字︰威動八方,震撼天下。

    英雄刺,配英雄。

    悲劇一幕幕上演,直到一聲清脆的喝斥,才打斷了雙方的鏖殺。

    “住手!”

    所有人看著這個眉頭緊鎖的男子,他們真的停了下來。就算是抱在一起的,也暫時分開。神軍們紛紛朝潘望去,見潘也舉手示意他們停下,自己則駕馬向前走去。

    潘用一種帶著譏諷的笑容看著蕭恩澤,道︰“怎麼?現在決定投降了?”

    所有威震軍戰士們都緊緊的盯著蕭恩澤,等待著他的答案。拉爾夫和藍杰等軍官焦急的看著蕭恩澤,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威統大人,我們就是寧可戰死,也不能投降啊!

    蕭恩澤沒有讓他們失望,他的答案是︰“我要和你決斗。”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這個笑話,似乎很冷。

    然而,潘大人還是很給面子,“哈哈”大笑起來。

    蕭恩澤冷冰冰的看著潘,道︰“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笑。潘,你敢嗎?”

    潘並不傻,道︰“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只是,我為什麼要和你決斗呢?”

    潘的意思很明白,繼續打下去,勝利的是我們。既然如此,我干嘛吃飽了撐著和你決斗?

    蕭恩澤道︰“因為糧草。”

    全場再次陷入一片無聲的寂靜。

    潘的臉上掠過一陣詫異的神情,皺眉道︰“糧草?”

    “沒錯。如果你贏了,我把糧草還給你們。如果我贏了,你放我們走。”

    “糧草你們沒毀掉?”潘反問道。

    蕭恩澤的嘴角微微一彎,道︰“那麼好的東西,我怎麼舍得毀呢?”

    聞言,潘心里有了底。他腦子飛速轉動,權衡利弊分析了一番。神軍此次的目的不是拿下萊克城,也不是殲滅威震軍,而是要讓龍焰軍全軍覆沒。這本來是件唾手可得的事,但半路殺出的威震軍卻搶走了他們的糧草。沒有了糧草,他們能不能困死龍焰軍就是個未知數了。這樣來說,此刻如果能夠重獲被奪走的糧草,就等于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糧草,至關重要!

    潘仰仰頭,一副愜意沉思的模樣,道︰“威廉森,既然糧草沒有被毀,那麼我用得著和你決斗嗎?你把糧草藏在哪里的,還怕我問不出?”

    蕭恩澤自信的一笑,道︰“威震軍中,知道糧草藏在哪里的人並不多。而那些知道的人,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不信,你可以試試。”

    頓了一下,蕭恩澤又補充道︰“噢!還有一點,我藏好糧草後,對看守糧草的人交代過。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我沒有過去和他們見面,他們就會把糧草燒光——”他比畫著手勢,笑道︰“全部燒光!”

    潘有些噴怒,道︰“你威脅我!”

    “不,這不是威脅。你們想要糧草,我們想活命,這是一個很公平的交易。至于交易最後的受益者,就看我們倆誰能在決斗中勝出了。”

    “威廉森,我會打得你滿地找牙的。”潘跳下馬,魁梧的身軀站在蕭恩澤的面前,讓一米八五的蕭恩澤看起來像個小孩子。

    “那你來啊!”蕭恩澤激道。

    雙方的首領在談話間慢慢靠近,沒有任何規矩式的話語,戰斗便一觸即發。

    對于潘來說,這是一場劃算的決斗。因為通過剛才和蕭恩澤的交手,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實力。

    是你提出要和我決斗的,把糧草送給我,我難道不要?

    “磐石甲!”、“霸氣功!”

    兩人幾乎是在心里同時默念,那猶比千斤的重拳就落在了對方的胸口上。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著兩個石頭人踫撞在一起。在他們的眼里,蕭恩澤和潘仿佛是一塑組合的雕像,你打我胸口,我打你胸口,表情都十分鎮定,不像是在強忍著痛苦。

    這樣一來,潘在神軍戰士心目中的形象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許多戰士這才明白,原來打不死的妖精不是只有他們的潘大人,這個威震軍的頭目也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當兩人剛剛踫撞的時候,潘還處于得意之中︰“威廉森,你還真是愚蠢啊!明明知道我刀槍不入,還用拳頭打我。”

    蕭恩澤的臉上又恢復了招牌式微笑,親切、隨和,仿佛是個旁觀者在欣賞別人的決斗一般︰“你刀槍不入,難道我就不是嗎?”

    潘臉上的肌肉**,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蕭恩澤,然後再看著自己的拳頭。沒錯,拳頭的確打在了蕭恩澤的胸口!可是,他卻沒事!

    “你——”

    蕭恩澤道︰“不要感到奇怪,我的功法和你不一樣,要比你的高級。你的是有罩門的,而我的卻沒有。”

    他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的磐石甲有罩門?

    潘還沒能想出個結果來,蕭恩澤的聲音就已經把他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親愛的潘大人,你的罩門——”蕭恩澤把打在潘胸口的右手抽出來,並攏食指和中指,伸向潘的腋下,微笑道︰“不會是在這里吧?”

    言畢,蕭恩澤在潘的腋下狠狠一點,潘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一臉已是脹的通紅。

    “不要——”潘慌張的呼喊道。

    下一刻,蕭恩澤右手挽住潘的脖子,左手捏成拳,狠狠的朝潘的肚皮上打下去。

    “啊——”

    潘的磐石甲破除,哪能經得住蕭恩澤奮力一拳。只是蕭恩澤並不打算結束,接著又一連幾拳打在同一個地方。

    “啊啊啊——”

    見潘如此痛苦,神軍們無法忍受了,紛紛向蕭恩澤撲去。

    但,蕭恩澤接下來的動作,讓神軍們慌張的止步,他的匕首,已經架在了潘的脖子上。

    轟隆隆——

    空中悶雷不斷,暴雨傾盆。蕭恩澤挾持著潘,一步步退回威震軍中。

    此刻,神軍中一軍官焦急的喊道︰“威廉森,這場決斗你贏了,我們放了你就是,請你不要傷害潘大人。”

    蕭恩澤微笑道︰“我怎麼可能傷害得到潘大人呢?他剛剛還說要打得我滿地找牙呢!”

    聞言,潘羞愧的閉上眼楮,實在沒有面子反駁。

    蕭恩澤又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潘大人是神國的棟梁,是戰神下凡,他的命怎麼是我們一支小小的威震軍有資格換的呢?再怎麼不堪,也值帝國十萬精兵吧?”

    潘喝道︰“威廉森,你究竟想怎麼樣?”

    蕭恩澤沒有理會潘,他現在已回到威震軍中,康農、拉爾夫、藍杰眾多高手將他圍住,潘就算掙脫了蕭恩澤,也是插翅難逃。

    蕭恩澤對那神軍軍官說道︰“回去和你們的神王說,讓他馬上退兵,離開多瑙河上游。否則,我就把潘的腦袋扔進多瑙河里。”

    “混蛋!”潘怒道︰“威廉森,你做夢!神王不會為了我而撤退的!”

    他繼續咆哮著,但這次是對著那個軍官︰“你們不要管我,殺了這群混蛋!”

    “哼——該讓你安靜一會了。”蕭恩澤在潘的後腦勺上狠狠一拍,後者沉甸甸的倒了下去。

    “大人——”看著潘倒下,神軍戰士們無不焦急。

    蕭恩澤道︰“他沒事,只是累了睡一會。我給你們一天時間,如果還不撤退,就讓你們的神王派人去多瑙河里打撈他的腦袋吧!”

    神軍戰士們面面相覷,最後那軍官吆喝一聲“走”,這才散去。

    離開之際,那軍官拉馬停頓,對蕭恩澤道︰“如果我們撤退了,還希望你遵守約定,不要傷害潘大人。”

    蕭恩澤親切的目光落在那名軍官臉上,道︰“放心,我威廉森絕不食言。”

    或許是聽到這句話有了安慰,那軍官最後在潘臉上看了一眼,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神軍走後,拉爾夫吹著胡子,在潘身上踢了一腳,道︰“威統大人,你提出的要求太誇張了,這大個子真的那麼值錢嗎?”

    蕭恩澤朝眾軍官們掃了一眼,個個都是神色怪異,但惟有康農和藍杰面帶微笑。

    “你們定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蕭恩澤對康農微微一笑,道︰“你來和副威統解釋。”

    康農用手指夾住狗尾草,自信的說道︰“潘值不值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威統大人是在給穆斯妖王一個台階下。妖軍的糧草已寥寥無幾,龍焰軍的抵擋近乎于瘋狂。這場戰爭持續下去,妖軍或許會獲得勝利,但他們的損失將無法估計。穆斯妖王決心推翻丹菲政權,就一定要保存實力,他不會冒這個險的。”

    藍杰忍不住,搶著插話道︰“但如果要妖王平白的撤退,對妖軍的士氣是個沉重的打擊,他在面子上也過不去。現在,他為了救潘而撤退,所有的罵名都被潘背上了,他還能獲得一個關愛部下的美名。妖王何等聰明,這其中的利益他不會看不到。”

    等康農和藍杰說完,拉爾夫等人已是目瞪口呆,伏特加更是用近乎于癡迷的目光看著蕭恩澤,道︰“師傅,你真是深謀遠慮啊!我好崇拜你啊!”

    蕭恩澤笑笑,道︰“一般一般。”

    伏特加繼續道︰“難道這些都是你事先想好的?我好崇拜你啊!”

    “那倒不是,這完全是場意外,我怎麼會事先知道潘親自來抓我們呢?”

    “這麼說,那就是臨時想到的咯?天吶,師傅你太英明了。我好崇拜你啊!”

    “這個……伏特加,你能不能別在後面加上我好崇拜你幾個字?”

    “可以啊!這沒問題!師傅,我好崇拜你啊!”

    “……”

    “師傅,我這麼崇拜你,把錢還給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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